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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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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入虎口 作者:晓渠

    第13节

    「回家腻歪去啊!」邹童在门里敲了敲,说:「江洪波刚下飞机,马上就来,大飞王超他们也在路上,请小夫夫注意影响!」

    夜深以后,人反倒聚得全了,觥筹交错,酒兴正高,个个都是大嗓门,抢着说话,热闹非凡。我和苏杨,淹没在一片浩瀚的,人声之中……

    第94章 甜蜜番外hh更健康

    佟琥下班回来,发现苏杨正在厨房里忙着呢,他走过去,边松着领带,边说:「怎么下厨了?」

    苏杨忙的顾不上回头看他:「阿姨病了,我让她歇两天,反正东西前几天都买好的,炒炒就行。」

    「出去吃就得了,你还费什么劲啊!」佟琥顺口那么一说。

    苏杨回头看他,挑了挑眉毛:「我做的东西就那么难吃啊?」

    「诶,我说你怎那么敏感呐!」佟琥懒散地走到苏杨跟前,突如其来地抱住他,「你好吃就成了,菜好不好吃不重要!」

    苏杨使劲挣:「干嘛呀!找抽啊,你……」

    两人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折腾半天,苏杨没挣开,拿手里的菜勺子就给佟琥来了一下。

    「哎哟!」佟琥大声喊疼,「你真下得了手哇!」

    「谁让你不撒手?我在炉子上给你烧着鸭脖子呢!」苏杨严厉不起来,已经忍不住去给佟琥揉揉脑门。

    「不想吃鸭子,想吃你!」佟琥得寸进尺,给点脸就上鼻子。

    苏杨对这种直白的话,还是有点难以消受,脸红了,不过他倒是个实在人,竟然说:「这才几点啊?」

    「谁还规定z_u_o爱非得太阳下山以后?」

    苏杨捏不准,挂着火上的菜,又回头拿眼睛试探着佟琥的态度……他心里,也是,有点想的。

    「别抛媚眼儿了!赶紧的吧!」佟琥趁热打铁,「鸭脖子得炖好一会儿呢,让我先啃啃你脖子。」

    他们扑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去扒彼此的衣服,苏杨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一扯就光,可是佟琥还包裹在严实的衬衫西裤里,那么多纽扣,费了好大的劲,把苏杨给累得没耐心,撅着嘴抱怨,「怎么没有带拉锁的衬衣?」

    佟琥踢掉裤子,衬衣还穿在身上,下边却光溜溜,他压住裸体的苏杨,伸手扯下领带,将苏杨两只胳膊绑在床头……开始的时候,佟琥不敢这么玩,他知道以前姓张的强暴过苏杨,很怕会勾起不好的记忆,刺激他。但是随着两个人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彼此身体了如指掌,苏杨在性爱上,对佟琥很是信任,不管佟琥想怎么玩,他都很配合,因为他知道,佟琥再也不会伤害他。

    炽热的吻,在胸前掀起一阵阵奇妙的颤抖,苏杨喘息着,挣了挣身子,「哥……」他目光迷蒙不清地说,「亲我,哥,你亲我……」含糊的邀请,让佟琥血脉喷张,差点就s,he了,他猛劲儿地捕捉住苏杨的嘴唇,这人肯定是刚刚吃过口香糖,有股甜甜的,糖果的味道。佟琥的大手,捧住苏杨的脸,一边向深处探索和蔓延,一边挺身而入……从身体到心灵,他们都紧密结合着,分不出彼此。

    疯狂过后,他们在洗手间清理,冲澡的时候,佟琥就问:「我帮你弄弄后面,干净了吗?」

    苏杨简直无法忍受他在语言上这么随便地提那种事,狠劲儿地给了佟琥一肘子:「离我远点儿,你还没流氓够啊?!」

    「谁流氓了?」

    「你呗!」

    「就我自己?明明就是俩流氓。」佟琥耍赖,「衬衫扣子都给你扯掉了,流氓!」

    苏杨伸手一巴掌打上他后背,水淋淋的,显得特别响,「啪」的一声:「让你再胡说!」

    佟琥挨了一下子,老实了,拿毛巾给苏杨擦后背,嘴里嘀咕说:「你就是自欺欺人,忘了自己在厨房抛媚眼儿,勾引流氓犯罪的……」他见苏杨又要揍他,灵活地闪身躲了,搁着大半个卫生间,欣赏着裸体的苏杨,几乎黄金分割一般漂亮而迷人的比例。

    「你知道你哪儿长得最好吗?」他问。

    「我知道哪儿长得不好,」苏杨拿毛巾遮盖住自己的下身,照着镜子弄头发,「我眼睛长得不好,瞎了,才喜欢上你呢!」

    「那你应该买彩票啊,瞎了都能找上这么帅的,」佟琥说着,再搞突然袭击,伸手一把扯下苏杨身上的毛巾,见他几乎下意识地拿手遮着小弟弟,笑话他说:「遮什么遮呀,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说完,伸手抱住他……苏杨借着佟琥拥抱的力气,坐在洗手台上,大理石冰凉地直接顶着他的屁股,感觉很难受,可是「羊入虎口」,让他无法挣扎。

    「你,你没完了呀?」

    「谁让你前段时间天天都回来那么晚,」佟琥抬头抱怨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做生意的是你呢!我都比你本分,按时回家。」

    「那不是要赶论文吗?」

    「论文比我讨你喜欢啊?」

    「论文不得不做,不喜欢也没办法。」苏杨给他亲得又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不一样啊,你是我的奖品。」

    佟琥心里甜滋滋的:「这还差不多!」

    他们又鼓捣了一会儿,佟琥见苏杨已经筋疲力尽,才只好罢手,让他穿衣服。

    「我刚还没说完呢,」他继续那个话题,「你长得最好的是屁股,够小够弹性,一般人脱了裤子,都显得屁股大,你不是,你就是光着,形状都很漂亮。」

    佟琥说得好像苏杨就是个雕像,红着脸的雕像而已。

    「小样儿,」他其实是故意的,这会儿两人都穿戴好,打算出屋吃饭,才跟苏杨说,「你长得最好的,是这里,」佟琥指了指苏杨的胸口,「最美好,最珍贵。」

    「心和屁股,只能选一个。」苏杨挑战他。

    「哎呀,真可真不好选啊!」佟琥故做为难地摸摸下巴,「我选屁股吧!」

    苏杨一拳揍了过去……

    end

    第95章 羊入虎口番外灰老虎和土山羊

    珍贵的礼拜五,整个下午都被一个黏黏糊糊的四川客户浪费了,开完会,竟然还想凑饭局,我赶紧用部门经理把他打发掉,心里直骂娘。走出会议室,tracy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我忘在办公室的手机:“大姐一直打电话过来,我没敢接。”

    上个礼拜我见客的时候,她莫名其妙,为了小事儿进来打断我,当时我正谈得闹心,劈头盖脸把她好顿训斥,所以这几天她一直挺小心,怕我再发飙。平时把她们惯得有点儿找不到北,都忘了这里谁是老板,谁说的算了。

    我拿到跟前一看,六个未接电话,果然全是我姐的。边点上烟,伸手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天快黑了,对面大楼的玻璃窗折s,he着西边璀璨的夕阳,刺骨的秋风吹进来,打个哆嗦的同时,脑子立刻就清醒过来。

    “干嘛呀?”我拨回去,“不接就是不方便,打个没完没聊,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家里母老虎查勤呢!”

    “哎呀?!”我姐登时不乐意,刺儿头似的骂回来:“你倒给我养个母的看看!我还不知你有那本事呢!”

    我姐常常趁苏杨不在场拿话戳我,说如果我结婚,她立马两千万现金存我户头里。分不清楚是认真还是玩笑,虽然说不上同意,但她对苏杨确实挺好,跟我妈的客套比起来,她的态度更自然,偶尔还会支使苏杨帮她跑个腿什么的,算是亲近吧,然而女人心里究竟怎么想,我等庸俗的老爷们,是搞不清楚的。

    “母的有什么好?办公室一堆母的,成天婆婆妈妈,妈的烦死了,找我干嘛呀?”

    “我临时有事儿,现在北京呢,家里现在没人管丫头,我想你帮我把她接回来。”

    丫头是园园,伍维跟前妻的闺女,平时寄读在国际学校,周末回来,要么和爷爷奶奶过,要么跟她爸。伍维现在香港开会,她爷爷奶奶好像旅游去了,我姐跟媛媛关系还行吧,反正好不好,赖不赖,表面上过得去。

    “伍可呢?”

    “他在外地,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下飞机就会去你那儿接丫头,先在你那儿凑合一晚。我问过丫头,她自己选的,说正好找你有事儿。”我姐好像着急挂机,说话速度快起来:“你不接电话,我只好找苏杨,他说他有时间,这会儿应该去学校接丫头了。”

    刚跟我姐挂了电话,苏杨的电话就追过来,但说话的是园园:“叔,苏哥在开车呢,问你几点下班,我们接你去。”

    按辈分,我是她后妈的弟弟,她叫我叔叔是应该的,虽然我被一个念初中的丫头叫叔叔,心里是挺不爽的。但让我气愤的是,她坚持叫苏杨“苏哥”,这不是挑拨离间吗?我难道跟苏杨还不是一辈儿人了?

    “我这就没什么事儿,你们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们刚过桥,还得半个钟头,是吧,苏哥?”

    她故意把“苏哥”俩字儿叫得特甜,让人受不了,十四五岁的丫头,情窦初开,该不会对苏杨有啥想法吧?

    “让苏杨接电话。”我狠狠将手里的烟头捻了,不一会儿,苏杨的声音传过来:“哥,堵着呢,你说我该不该从建国路绕啊?”

    “这点儿能不堵吗?”我真不想对付伍静园这个麻烦ji,ng,她是跟她名儿一点儿都不像,特闹腾一姑娘,我压低声音,问:“她那嘴巴又惹事儿了吧?”

    苏杨含糊地“呐”了一声,听得出正无所适从呢,他这个老好人,是个女的就能欺负,园园这种被家里人宠坏的丫头,就得我来治!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漆黑笼罩之下,万家灯火,阑珊而起。小丫头摇下车窗,冲我抿嘴笑着,看起来挺淑女的。她今年戴着矫正的牙套,不像以往张大嘴巴哈哈,特没气质的。

    “后面坐去。”我冲她说,伸手进去拉开车门。

    “我爱坐前面,你怎不去后面坐啊?”她坐着不动,大小姐脾气拗上来。

    “大人坐前头,小孩坐后面,咋恁不懂事儿呢?”

    “谁是小孩儿?我今年十五了,算虚岁就十六呢!”

    “咱仨里你还不是最小的?我跟苏杨哪个不比你大?”

    “算了,别吵了,”苏杨见我冲小孩吹胡子瞪眼,有点看不过去:“你过来开车,我去后面坐。”

    “不爱开你的车。”

    见我不肯退让,丫头突然不坚持了:“成,成,给你坐!”

    说完,冲苏杨诡异一笑,特不怀好意,苏杨顿时一脸黑线,不知道俩人搞什么鬼。车子安静地行驶在傍晚缓慢流动的交通里,苏杨好似刻意保持沉默,一直没怎么说话,侧脸在时不时照进车里的路灯里,明明暗暗,特别地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两眼。

    园园的手攀在我座位上,凑近跟我说:“我刚刚问了一路,苏哥就是不肯承认跟你的关系。”

    “什么关系?”我看着苏杨,他转眼跟我对瞅了一下。

    “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当我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我说你年纪不大,咋恁三八呢?”

    “呵呵,不承认也没什么,不是爱人关系更好,”园园的脸抵住车座,瞅着我说,“你俩要是就是普通朋友,我就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叔,我觉得你跟他特般配!”

    尽管苏杨故意假装若无其事,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地攥了一下。我们一起太久,他就算最最微妙的反应,都逃不过我的眼。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戏弄戏弄他,于是跟园园搭调,说:“行啊,你打算给我介绍谁呀?”

    “我老叔!”

    丫头毫不犹豫地说,我跟苏杨都楞了。

    虽然我俩都知道伍可和江洪波那段事儿,但伍可没有出柜,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苏杨瞪我一眼,估计是怪我不该跟丫头胡闹,这丫头明显就是顺杆儿爬的人,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你别乱说啊,”我赶紧制止她,“胡说什么,你老叔又不是。”

    “得了吧!你们以为我是瞎子呀?他要不是gay,我就把自己脑袋割下来,他不仅是,还是那种闷s_ao的小受!”见我没给她什么反应,怕我听不懂似的,补充道:“我老叔那人特被动,就是喜欢谁,也不敢说的,你看这么大了,还单身一个人,我看着都着急。”

    “哪有人这么作践自己叔叔的?胡乱造谣,我看你是离挨揍不远了,等你爸回来收拾你。”

    “切,他哪有功夫管?我和我老叔都是,没人管没人疼的。”

    “你行了吧!混世魔王一个,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唧唧歪歪什么呀!以后别在外头给你老叔造谣,再说了……你都打哪儿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自己就是,还说什么乱七八糟……”小丫头挺不高兴,“现在书上都写了,我研究过很多本书,我老叔绝对是个受。”

    “你看的什么书?”我严重跟不上她的思维,问完我就后悔,后悔也晚了。

    “耽美呀!刚刚我跟苏哥说,他也没听说过,真老土,”她说着从书包里抽出一本,递给我:“哦,你看看这本,写得特感人,他俩是同学,后来一起出国,但是小攻结婚了,小受就离开他,最后小受车祸死了,小攻后悔一辈子。”

    这丫头话唠儿,也不管我听没听,边说边翻书,然后把书塞给我:“送你看吧!”

    “谁稀得看?听起来也忒俗了!”我看了看封面,不是正规出版的,破烂烂的质量,题目写着《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天涯》,我r_ou_麻地打了个冷战,给她扔了回去:“这谁起的破名儿?啥意思啊?你还是留着自己看吧!”

    “啧,不识货,我还不借你呢!”她把书收起来,“我说真的,叔,你觉得我老叔怎么样?他人很好的,还有钱……诶,不过你也有钱……你要是就喜欢苏哥这种帅的,那没办法了,我老叔没有苏哥好看。”

    “你行了吧,有完没完呐?”我觉得开车的苏杨就快坐不住,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怎么不是滋味儿,估计真把我和伍可联想在一块了。

    丫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逗你玩儿呢,当我那么没眼力介儿啊?我就是生气,苏哥非得嘴硬,就是不肯承认你俩的关系。都什么年代了,还遮遮掩掩的,有什么呀,我们班上就有一对儿,看电影的时候摸黑还亲嘴呢!”

    这帮九零后,真够愁人的!

    在“苏杭小馆”吃晚饭的时候,伍可的电话来了,说他刚换上机票,九点半左右能过来接园园,虽然我心里挺高兴早点儿把磨人的祖宗送走,但还是得客套的劝他不用这么急。伍可肯定特别明白他侄女的德性,怕她惹祸,才会急急忙忙往回赶。园园对这个决定算是喜乐参半,她跟伍可感情好,平时特粘他,但这会儿正跟苏杨打得火热,又好似不舍得离开。

    吃完饭,回家接上赛文,开车去机场接伍可,园园出的鬼主意,说她老叔这么晚回来还得打车来接她,太辛苦。“你应该好人做到底,”她建议良多,“把我们送回家吧!”伍可的礼貌和分寸,她是一点儿都没学到,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她转,真要命!我是为赛文着想,它爱坐车兜风,在家关一天,正好顺路让它乐呵乐呵。受伍可的熏陶,园园也喜欢狗,赛文在后座成功地吸引了丫头的注意力,她再不拐弯抹角地来捉弄苏杨了。

    折腾到十点多回家,苏杨还想带赛文去跑步。赛文这两年胖得超重,大屁股坐车都快要占俩人的座儿了。兽医建议减肥,说肥胖容易引发心血管疾病什么的,苏杨对这事儿特上心,风吹雨打不耽误,结果赛文没见掉r_ou_,他倒是越来越苗条了。

    我说,你算了吧,这么晚,外头也冷,你不也得征求赛文同学的意见啊?

    赛文拧着大屁股去厨房喝水,喝完回到自己狗窝那儿,舒心地叹了口气,下巴搭着厚爪子,打算睡觉了,因为客厅还点着灯,我跟苏杨也转悠着,它是不是抬眼皮瞅瞅咱俩,一副懒到家的德性。苏杨见它不积极,也就算了,回身去卫生间,鼓捣好半天也没出来,还反锁上门。我在客厅的浴室洗完澡,关门关灯,赛文已经睡得打呼了都。

    苏杨还没完事儿。

    我敲了敲门,问他,没在里头睡着吧?

    “没,没,”苏杨开了门,正刷牙呢,含糊地说,“这就好了,急什么呀?”

    瞄到他的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我心里凉了一下,本来以为他收拾自己,为待会儿亲热做准备呢。我假装没看到,伸手去打他屁股:“快点儿,磨磨蹭蹭……”

    可他却灵巧地躲开了。

    没多一会儿,他哆哆嗦嗦地走出来,钻进被窝,手脚冰凉。冻死他活该,今年秋天格外冷,公寓还没开始取暖,他却穿着夏天的短睡裤,露着两条细长的腿。他缩着身子,靠近我躺着,电视里低低的音量,重复地播报着今天的新闻,我和他都没在听。苏杨有点儿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不会再像以前责怪或者猜忌,总是怕刺激到他。

    苏杨不是紧张兮兮的性格,活得很实在,从来也不莫名其妙生气,耍个脾气什么的。这两年ji,ng神养得好多了,不像以前时不时糊涂一下,挺吓人的。虽然没承认,我心里明白,他那段失常,完全就是我的责任。这辈子我做的最后悔的两件事,一是那回动手打了他;一是z_u_o爱以后扔给他钱的报复。

    除了医院楼顶,他发疯地说“你打我,你嫖我,你看不起我”,苏杨几乎绝口不提这些往事,他不提,并不是想开了;他不提,是因为他害怕。香港的那个专家跟我说,他不肯打开的部分,才是他的症结所在。我不太敢正面跟苏杨打听,他害怕的是什么,但真的是,很想很想戳破那层,薄得已经透明露光的窗户纸。

    于是一次借着酒醉,我问他,哎,苏杨,我动手打你,你是不是特生气?我还成,清醒着呢,苏杨酒量不好,灌他两杯就迷糊,问啥说啥,可好套话儿了。他笑眯眯地,心情很好似的,俩男的一块儿生活,动手是正常的,他说,你看师兄和江哥,不也动手?

    那不一样啊,他俩同时动手,我打你,你怎不还手?

    呵呵,呵呵,他一个劲儿地傻笑,最后说,我舍不得呗!

    我的心,毫无预备地就给他戳中了。苏杨从来不懂得说什么甜言蜜语,他其实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他简简单单的“舍不得”三个字,能让我又疼又高兴。

    这会儿苏杨格外安静,没说话,也没动作。我关上电视,拧灭了灯,躺下来凑近,从背后抱住他。他可能以为我想亲热,侧头过来看我,眼睛里带的笑意,我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我不敢倘然去问,更不想他心里憋事儿。

    “你没话跟我说?”我在他耳边轻飘飘地说。

    “说啥?”他眼睛亮晶晶,好像也不困了。

    “医生不是跟你讲,有话得跟我沟通,不能一个人抗着,”苏杨可能猜到了,睁眼睛瞅我,嘴巴却抿得紧,不肯张口,我被逼得没办法:“你干嘛跟邹童借钱?”

    他脸色瞬间变了,眼睛瞄着我,开始慌乱。苏杨说谎的本领,跟白痴比都不及格,我拿话轻轻一点,他立马露馅儿。乔真就是个中高手,那家伙,说真话像假话,说假话像真话,常常弄得我五迷三瞪,恨不得掐死他算了。多年磨练,等我锻炼出铜皮铁骨,火眼金睛,偏偏遇上老实巴交的苏杨,纵使一身擒魔的本领,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赶紧痛痛快快交待!”我装得可凶了,心里琢磨着,要是再给我支支吾吾,就按那块儿,采取暴力和色情的制裁!

    可是,苏杨态度很好,也没有因为邹童把他出卖而恼火,自己个儿闷了一会儿,似乎有点无奈,轻叹口气,说:“哥,我跟你说,你……别生气成不?”

    “那得看具体什么事儿。”我继续吓唬他。

    “啊?”他再看我,透露出为难的神色,明显又中套儿了。

    唉,骗他真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你要是提分家分居分手,我还能不生气?”

    “哦……”他放松下来,眼角秀气地流露出笑意:“生气能咋的?揍我啊?”

    “c,ao你!”我紧紧箍住他,像是要把他按进我自己的身体,“强j,i,an你!”

    面对如此粗鲁的调情,苏杨低低地笑出声:“哥,你真是暴力色情狂。”

    “你知道就好,有什么事儿主动交代,等同伙泄密,从严处理!”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就是怕你误会。”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讲道理,随便误会人的混蛋?”

    “呵呵,”他的脑袋抵在我肩窝那儿,脚丫子勾着我,“有时候是呐!”

    “诶?明明是审问你,干嘛转移到批判我了?”

    苏杨好像准备好了,刚才的慌乱,后来的犹豫,不再束缚着他的思维,就像邹童之前说的,他不是真的想瞒我什么,而是一时着急,脑袋想不清楚,就先弄到钱再说。我能想象得出,他刚遇上这事儿的时候,着急上火的模样。苏杨对我们的关系,是小心而谨慎的,或许他心底深处,对现在的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安全感。那段分开的日子,我对他的伤害,即使结疤,也不代表痊愈。

    “他儿子病了,已经找到配型,可是对方躲了,就是想要钱吧?别人都以为他应该挺富,其实他前几年做铝材买卖,赔得很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

    “他找上你的?”

    “如果他能想出办法,也不会来找我……我理解他现在的处境,别人都躲着,怕你找上门借钱。”

    苏杨的爸爸出事的时候,他阿姨卷钱跑了。他奶奶托关系找人,想花钱买个死缓,过些年风头过去,再继续想办法。苏杨说,他们那段时间也是给人当成瘟神似的,亲戚朋友都翻脸不认人,这个钱是拿去填无底洞的,不是借不借的问题,是他们拿什么还呢?

    “不怕钱给他,以后继续纠缠你?”

    “暂时想那么多也没用,这是救命的钱,他儿子才多大,还能见死不救?”我把手搭在苏杨胸前,他的手迎上来,盖在我手背之上,似乎像借我的力量,按捺住他心里的悲恸:“我跟我奶当年无依无靠,他好歹收留过我们。后来,我奶病了,也是他掏钱帮忙治病,送我上大学……说到底,我是应该感激他的。至于其他那些个,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计较什么?”

    “那你怎不直接跟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上回他找我,咱俩就闹成那样儿,我怕,你又胡思乱想,再跟我吵架冷战,我……脑子就犯糊涂,啥也想不清楚了。”

    对他坦白的态度尚算满意,我也不至于嫉妒,这事放谁身上能坐视不管,何况还是苏杨这个老好人呢?我翻身压住他,伸手解他的睡衣,他误会了我猴急的态度,伸手扯住,不让我弄,脸红着明知故问:“干嘛呀,你?”

    我们俩在床上疯疯闹闹,拉拉扯扯地折腾半天,苏杨的上衣还是被我剥光了,他向来很吃这种调情的套路,不再挣扎,等我爱他呢。我却不急,在他胸口划了个方块儿,说:“在这儿开个窗户吧,每天晚上例行检查,看里头是不是藏了没说的秘密,抖擞干净了再睡觉。”

    “用什么,怎检查?”苏杨的眼睛,干净得想夏日的夜空,明明是黑,却又无比明朗,灿烂的,夜的光辉。

    “用嘴!”我假装叼住门的把手,甩头拉开的姿势,“打开了”,我对他说,伸手假装扒拉着。

    “看见什么了?”

    “诶?我住在里头,还两室两厅呢!”

    苏杨听着,“咯咯”笑出来:“你住哪儿排场都大!带车库不?”

    “心脏就两房两室,带着赛文住,真有点儿挤,先把车停在胃里吧!”

    “那你换辆小点儿的车,我怕胃口不够大,停不下。”

    “先凑合着!”我在胸口摸摸索索,又是亲又是啃,把他搞得心神不宁,我故意忽视他想迎上来,亲我的冲动,继续逼问:“既然门儿都开了,我能不能从你心里找个答案?”

    “什么答案?”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我,洋溢着满满的爱恋,好似我对他如何,他都会欣然接受的甘愿。而我的问题,突然而冒昧:“你跟我说实话,苏杨,你……恨过我吗?”

    都说苏杨ji,ng神上会回避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但是,谁没有鸵鸟的时候?我一直不敢直接面对他是否对我有怨恨。他放低姿态,回来找我想争取,我一次次避而不见;我践踏他的尊严,拿两千块侮辱他;我纠缠不休,害他不能照顾他奶,她才寻空跳楼……尽管我打着怕刺激苏杨的旗号,不提这些过往,其实,真正害怕的,到底是谁?

    苏杨毫不犹豫地摇头,好似我这话,问得如此多余。

    “哥,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他眼睛离我那么近,让我再次感到晕眩:“我记不得妈妈什么样儿;爸爸跟我从来都不怎么亲近;奶奶和罗建梅都觉得我不够有出息……只有你,我ji,ng神不清不楚,痴呆犯傻的时候,也不嫌弃。我知道,哥,你是真心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不管怎么样,就算将来咱俩不能永远在一块儿,我也没有怨恨。”

    视线模糊,我以为是我们的目光离得太近,说出的话带着颤音儿,才惊觉眼中有泪:“如果我没回去找你,你就不再回来找我了?”

    “不会……”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平静:“我以为你跟乔真一起,死心了,就想带我奶,去南方找个栖身之地,人有双手,日子还是得过,不就那么回事儿吗?不过,我心里会挂着你的,哥,不管在哪儿,会一辈子……一辈子都喜欢你的。”

    我抱着他,酸楚和幸福,淹没了每一个想要说的字句……

    “师兄说,心里有些话,要准确地说出来,别人才会明白,”苏杨的声音,在亲密无间的拥抱中,传到我的耳边:“哥,我也许说得不好,可我心里的两室两厅,都是留给你住的,随时欢迎莅临检查。”

    我在一塌糊涂的感动里,显得狼狈而被动,伸手狠狠拧他一把:“屁股我也要!”

    苏杨在我流氓的调戏里,再次红起脸,滚烫地贴着我……本来还想问邹童还跟他说了什么,但是我们的嘴巴很快忙碌起来,再也问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

    “我还说你浑起来,就一混世魔王;叽歪上来,还不如个老娘们儿!”几天后,我送邹童去机场,问起他和苏杨的对话,妈的,这家伙劈头盖脸好顿给我骂:“你以后多关心苏杨,别成天二楞子似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c,ao,他又不是我师兄,横个屁呀!

    【羊入虎口】番外完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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