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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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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有一段白月光 作者:天北闻秋

    第12节

    这样平静,这样惬意。章颉似乎有些被蛊惑了,轻声说:“世安。”

    “嗯。”

    “留在朕身边陪着朕吧。”

    “我一直在陛下身边。”

    “朕是说,”章颉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眸,“从今往后,岁岁年年。朕是说,朕心里有你。”

    有风从树叶的缝隙里钻过的声音,间杂着远处隐隐约约的蝉鸣。皇帝就这样平静地说,就像说今天的日头很好,风也很好。

    严清鹤有些恍惚。他说:“陛下总喜欢说笑。”

    “你知道,朕不是说笑。”

    “臣愚钝,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还要朕怎么说?”章颉直视他的眼睛,“没人比你更明白。”

    “我说一句逾越的话,”严清鹤说,“陛下心绪不宁,一时迷惑住了。您应当静下心好好想想……您说这话,不过是一时的念头罢了。”

    严清鹤说得没错,确实是一时的冲动诱导他开口。但冲动之下说的话,并不全是叫人后悔的。路还很远,并不急这一时半刻。章颉对严清鹤道:“好,朕且再想想。朕不扰你了,你好好歇息……”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若有心思,也再多想想朕的话。”

    皇帝走了,严清鹤才感到自己又放松下来。他感到唇齿间还是苦的,苦得余韵悠长,经久不散。

    皇帝与他当面说话,他没觉得惊讶。此刻回忆起来,却觉得一阵紧张,心跳动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得到。

    他确实明白皇帝的意思,却不能理解。这也,这也太荒唐了——他从来没有求过皇帝的心。

    皇帝也从来不像要给出真心的人。哪怕皇帝时常温柔而体贴,但那都与心意无关。不久之前,皇帝还问他:“你想要什么?”

    皇帝还想,用利益换他陪在身边,做个听话的情人。

    这才是皇帝。

    跟着皇帝,他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再远的将来他从不敢想,但至少某一天皇帝会厌了,或许是皇帝想开了,或许是他没有青春的好皮相了。

    但他从没想过,皇帝也会说起什么从今往后。这是他们之间最讳莫如深的话题,他们可以谈天说地,甚至议论朝局,但从不会说从哪里开始,又到哪里为止。

    严清鹤隐隐觉得皇帝并不是冲动,也不是玩笑,但他不知如何应答。不可能的,太荒唐了——那是皇帝。

    他曾经十分期盼过,有一个人对他动心,对他有情,把他放在心里。

    但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人是皇帝。

    作者有话说

    新来的小天使可以看看我之前的更新时间,不要对更新频率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跳坑需谨慎【

    也不要对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qaq

    第二十九章

    严清鹤又被皇帝强迫养病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娇贵,但皇帝或许是因为愧疚,因为心虚,于是对他过于体贴,体贴到敏感的地步。

    太医又来看过几次,也说没什么事了,开药也只是开了些滋补的东西。但皇帝说他身心劳累,需要多加休养。严清鹤腹诽,在看病这事上,皇帝是远不如太医的。

    但他还是依从了皇帝的意思。左右他无事可做,也是整日看书,在哪里看不是看呢?

    皇帝每日都来看他,大约是在他吃药的时候。严清鹤觉得好笑又无奈,皇帝该是记得他上次没有喝药,把他当作厌恶喝药的孩子。

    他当然也厌恶喝药。谁会喜欢喝药呢?但他不是孩子了,所以他知道,生病吃药这事情,由不得喜欢不喜欢。小孩子不喜欢就会拒绝,但年纪大了,总会自己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皇帝比他还年长,却和他来说喜欢。

    皇帝前来时,严清鹤都悬着一颗心。他害怕皇帝再追问他,害怕皇帝再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来。但皇帝似乎自知严清鹤不大想见他,每次只是问候他,并不再多说什么。

    他不说话,严清鹤便也不说话。两个人对坐无言,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相扰。

    相对无言,心底却各有波澜。

    章瑗已走了,离开之前,章颉没有再去见他。清醒之后,章颉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那时满堂灯火通明,五色迷目,五音乱耳。对视的一刹那,醍醐灌顶。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放下执念。他向来知道自己可笑,却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是他走得偏了,太偏了。他念念不忘梦里的幻影,却忘了眼前人。从梦里惊醒时,他才醒悟人在梦中多么荒唐。

    他能分在情爱上的心思太少了,因此他不能再错了。故而他一遍遍地看严清鹤,看他的眉,看他的眼。他须得确定,他要的确实是这个人,不是他的想象,也不是谁的影子。

    他要的是严清鹤,只因为那是严清鹤。

    严清鹤不再喝药了,皇帝依然每日都来。此时他们能说的话更少了,于是时常尴尬地沉默。他们默契地绝口不提那日的话题,似乎在等谁忍不住开口。

    这日有人通报外头来人了,严清鹤十分疑惑。除了皇帝和皇帝派来的宫女太监,谁还能来找他呢?却闻一阵环佩叮当,来的居然是婵娟公主。

    严清鹤起身去迎接公主,问道:“公主,您怎么……”

    婵娟公主怀里抱着猫,绷着一张小脸,微微一颔首,道:“坐吧。”

    几月不见,那猫儿长大了许多,看着很有些分量,皮毛也更加光亮。黑金原是皇家的用色,此时在它身上居然也显出些尊贵威严。

    猫儿卧在公主膝上,公主用小手摸着它的脑袋,梳理它的毛发。公主细声细气地说:“我记得你。”

    “这是臣的荣幸。”严清鹤笑道,“您专程来这里?”

    公主点点头,说:“是父皇叫我来的……”她又说:“父皇说你不高兴。我想你摸摸汤圆会觉得开心一点。”

    公主把猫抱到桌上,那猫轻巧地把尾巴往身后一盘,纡尊降贵地抬眼看了看严清鹤。严清鹤想起皇帝从前说过这猫不亲人,于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猫是宫里的猫,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虽然毛色不好,却摸着十分顺滑。猫依然端着一副不搭理的人的架子,却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严清鹤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皇帝自己不说话,却让一个孩子和一只猫来做他的客。皇帝非要来逼他,但难道他想这样不进不退地尴尬吗?皇帝以为他在生气,以为他被伤了心,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故而不动声色地来讨好他。

    皇帝从来不擅长猜他的心思。不过皇帝为什么要猜他的心思呢?他不是手握大权的重臣,皇帝要费心思与之周旋。只要皇帝一句话,他可以飞黄腾达,也可以被贬到天涯海角,当然也可以留在皇帝身边做个男宠。

    但皇帝还是做了,生疏却小心翼翼地猜测,试探。

    严清鹤问婵娟公主:“它名叫汤圆吗?”

    “是。”公主说,“他们说名字要取得轻贱一点才好养活。不要像青萝那样。”

    公主沉默了一小会,说:“青萝死了。”

    “臣知道。”严清鹤轻声说,“它记得公主待它的好,在天有灵的话,也会高兴的。”

    “都怪我没有看好它。我做错了事情,却要它替我受罪。”

    道理是没错的,但严清鹤还是安慰她:“是下人看管不周,何况万物各有命数,公主不必过于自责。”

    公主说:“后来我就遇到汤圆。它很好,很通人性,我难过的时候它会陪我玩,讨我开心。”

    皇帝说这只猫是冷情冷性的小畜生。公主伸出手来,小畜生就用头轻轻蹭公主的手。严清鹤忍不住笑出来,皇帝习惯所有人都向他低头,以为他什么都能得到,甚至于是人的心。

    但人可以掩饰自己的内心,猫却不会。

    严清鹤又问:“太子近来可好?”

    “他很好。”公主说,“只是忙得不得了,要读好多书,还要学骑s,he,还有那样多的礼仪。”

    严清鹤道:“这是难免的。”

    公主又说:“和我一同读书的小姐姐都说想见太子。她们觉得有多神秘呢,可他其实怕打雷,还怕蛇,看到青萝还要躲在我身后。”

    严清鹤看着公主天真的情态笑出声来。公主看他笑了,自己也笑起来。小姑娘笑得又甜又干净,严清鹤想,皇帝这点猜得很准,他看到这样的孩子一定会心软。

    拖下去不是解决的办法,总要有人打破僵局。皇帝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严清鹤觉得该和皇帝聊一聊了。

    于是在某个下午,像之前许多个对坐无言的午后,严清鹤说:“陛下,去园子里走走吧。”

    严清鹤对御花园很熟悉了,他边走边对皇帝说:“陛下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何苦拐着弯,还麻烦公主跑一趟。”

    章颉从容地笑道:“朕以为你喜欢孩子,才叫她去陪陪你。怎么,她不至于惹你不快吧?”

    “怎么会。”严清鹤道,“只是毕竟不大好,叫别人知道,怎么解释?”

    “这不是你c,ao心的事情。”章颉摇摇头,“你常常想得太多。”

    严清鹤说:“好,那我不再多管这些闲事。您是叫我好好考虑一件事——”

    他说着停下脚步。原本就是无需犹豫的一件事,他在此刻又一次下定决心。

    他说:“不行的,陛下。”

    章颉看着他,居然微笑起来:“朕还没有问你什么,你就说不行?”

    严清鹤道:“我知道陛下想说什么,可什么都是不行。”

    章颉道:“你可以慢慢想,不必急着答复朕。”

    “陛下如果叫我留下,那我就留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陛下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是极限了,这不够吗?您还想要什么?”

    章颉看着严清鹤的眼睛——还是很平静,过于平静。他叹了口气,说:“你从前问过为什么,朕现在可以告诉你。”

    “不必了。”严清鹤说,“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从前是臣逾越了,愿陛下恕罪,勿再追究。”

    章颉被他噎得无言,沉默了一瞬,才又伸出手去,试探着拉住严清鹤的手。严清鹤没有拒绝,由着皇帝与他十指相扣。

    章颉牵着严清鹤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他说:“朕不想要什么。朕只想……想你明白朕的心。”

    严清鹤能感到微微的跳动,很轻却沉稳。他们双手交握,抵着心口表白,多像一对有情人。可是他说:“那是陛下的心,与我何干。您自己愿意给出真心,却不能强求别人也给出真心。”

    他又说:“何况您的真心,我并不信。”

    不远处的假山后头,惠妃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她透过太湖石的孔隙看着皇帝,心跳的声音盖过了周遭的一切响动。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抱歉,卡文+期中,苦涩。

    三次元事情很多,1120之前很可能不会更,勿等。之后应该就会比较顺利了……

    (这章原本已经快写好了,结果丢了,又重写了一次……第二次心态爆炸,状态很不好,将就看吧,对不起qaq)

    第三十章

    惠妃怕得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了这样的秘密。她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皇帝和那个人拉着手的情景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

    思前想后,她还是去找了赵贵妃。

    赵贵妃正在绣手帕,葱白的手指慢慢穿针引线,从容优雅一如往常。见惠妃来了,她放下手里的活,笑道:“妹妹来得真巧,闲来无事,正想给妹妹绣一方帕子。”

    惠妃忙回道:“多谢姐姐,哪里敢辛苦姐姐呢。”

    惠妃已经在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可还是泄露了一点紧张和惊慌。赵贵妃柔声问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惠妃看了看旁边的宫女,赵贵妃会意,便叫身边的人都退下了。惠妃这才说:“我在御花园看到皇上……”

    赵贵妃听到是关于皇帝,神色也严肃起来。她微微蹙起眉,等着听下文。

    惠妃道:“皇上,皇上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很亲密。”

    赵贵妃眼眸低垂,眼波流转,半晌才道:“皇上的事情,也是你管的么?”

    “我,我也是无意看到的。”惠妃辩白道。她顿了顿,才又鼓足勇气小声道:“有件事情,我说出来,姐姐别笑我……自我生下犀儿以后,皇上就……没再碰我了。”

    赵贵妃摩挲茶杯的手指停住了。她当然笑不出来。皇帝也许久没有碰过她了,她以为是家中变故,让她在皇帝面前失宠了。皇帝没有连同她一起惩治了已经谢天谢地,她不敢奢求更多。

    但似乎不仅如此。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知道的消息远比惠妃还多,这使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说:“大惊小怪,皇上养了个男宠,还非要和你通报一声?”

    “可……”话是这样说,惠妃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她“可”了半天可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那个人看着并不像个男宠。”

    赵贵妃笑道:“像不像,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惠妃没什么主意,被赵贵妃这么一说,也忘了原先想说什么。

    “这,这总归不大好吧,从前没有听说皇上……”

    “说到底是个男人罢了。”赵贵妃说,“他能怎样?你还要和一个男人争宠吗?”

    赵贵妃的话是这样说的,但她心中有许多考量。从最好的情况到最坏的打算,她都一一地想过了。

    先前皇帝说过的要编完先帝实录,这事情也将要开始了。原本应该在王怀仁手上做完的,然而耽搁了几次,一耽搁居然就耽搁到王怀仁下台了。现在是新任的丞相在主持,不免要任用一些新人。

    严清鹤是皇帝点来的人,知道的人多少要给几分面子。

    丞相与严清鹤相识已久,但从未一起共事过。丞相先是赞许了严清鹤的文才,然后道:“可惜肃宗皇帝在时你毕竟还小,怕是没有多少印象了。”

    严清鹤回道:“今后还要多仰仗您提点了。

    丞相笑道:“谈不上什么提点,不过虚长年岁罢了。当年伯瑜入朝时,我已在永州蹉跎十年,以为将要终老天涯。世事难料,你兄弟二人前程不可限量。”

    严清鹤揣摩丞相这话,是大哥要调动了吗?皇帝却尚没有和他说。然而这是大哥,却不是他。他与皇帝的纠葛一日不完,他一日不可能前途坦荡。哪怕他们能瞒过全天下的人,他瞒不过自己的心。

    他们正写到先太子染疾而薨,先帝大恸,朝野震惊。太子是先帝最得意的作品,一个极出色的江山继承人,正适合接下他打造的大好河山。太子党惊慌失措,有人忙着重新站队,有人仍在观望。

    成王就是那时候开始崭露头角的。那是很年轻的皇帝,严清鹤想,甚至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年轻。但严清鹤那时过于年轻了,缺乏对于皇帝确切的记忆。严清鹤忽然十分好奇起那是的皇帝。皇帝在二十岁时,一定也意气风发,敢爱敢恨过。不会像现在,被皇位惯出了不容忤逆的强势,却又隐藏起情绪,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所以一定是那时的皇帝,一定是那时候的他,真切又深刻地爱过一个人。

    丞相说他对先帝的印象不深,确是不假。可他虽不熟悉,却有人熟悉。

    在皇帝批阅奏折的间隙,严清鹤唤道:“陛下。”

    皇帝果然抬头来看他。他很明白他于皇帝的特别,皇帝如今不会因为被他打扰而不悦——然而就是这样细小的纵容,也使他感到一丝愧疚与不安。严清鹤犹豫了一刻,问道:“当年太子真的是病死的?”

    这个问题他想问了很久,开口之前,却犹豫了。自从皇帝向他剖白心迹,他就决心不再多向皇帝的往事踏足半步。既然不能答应,那这一切全都与他无关,他应当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他明明决心抛却所有的幻想和好奇,故而他曾经一度心意难平地纠结“为什么”,却在皇帝要告诉他时毫不犹豫地拒绝。然而他却无法控制长久以来的惯性,他还是忍不住地去想皇帝。

    这世上有无数的人对皇帝怀有好奇,却没有人像他这样,将皇帝当作一个人来好奇。

    好在他现在有了正当的借口来说服自己。他并不是好奇年轻的皇帝,他只是好奇过去的故事,用以编撰先帝的实录。

    皇帝对他的问题并不是很惊讶。这其实是一个相当危险的问题,听起来包含着对皇位来历的质疑。但他们之间就是如此,他们可以用最轻松的语气谈论旁人不敢触及的话题,却不会轻易尝试一些轻松的暧昧。

    皇帝说:“是。”他搁下笔,又说:“当年问这个的人太多了,连同父皇都在问。太医都斩了几个,有什么用呢?老天要收你的命,人君是留不住的。”

    先帝失去了一个最好的继承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做出了一个不是那样完美的选择。严清鹤想起皇帝向他说,他不及先帝。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也不及太子。当年谁会不承认太子的好呢?如果他在世,必当是一位明君。

    皇帝说:“世安是想问,是不是朕?”

    作为这场变故最终的得利者,他被许多人这样问过。严清鹤知道皇帝并不是在质问他,他说:“自然不是。陛下不会做这样的事。”

    皇帝笑着摇摇头:“别这样信朕。不过形格势禁,朕没那样的心思。”那时候他从没想过有机会,一门心思将他的年轻投入在一场无望的渴求上。

    他又说:“当时太子待朕很好……孝仁太后也待朕很好。是天妒英才,慧极必伤。朕为太子守灵,并不是做给旁人看的。孝仁太后是先太子的生母,是那时的皇后。

    严清鹤方想再问,却见刘善带着个小太监上前来。那小太监手中捧着个托盘,素色暗花的锦缎上托着一只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枚玉佩。

    刘善道:“陛下,补好了,您看看。”

    正是那日摔坏的那枚玉翁仲。缺角用黄金补起来了,米粒大的缺角却还做了镂空,做出了袍角的姿态。皇帝不知从哪里把盒子也找来了,同样用黄金补好。

    好看是很好看,贵而不俗。但严清鹤一看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个无奈的笑来。很好看,然而毕竟不是了,不是那个意思了。

    哪里补得好呢?

    皇帝给他看,他只说:“已经是送给陛下的东西了,陛下喜欢就好,何必问我?”

    皇帝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叫人把东西拿下去了。他说:“对,只是朕自己的事。”

    严清鹤垂下眼睛不去看皇帝。快结束吧,他想。快放弃吧,从来没有人喜欢互相折磨的日子。

    明明朝夕相对,却要强迫自己斩断一切念头。自己对自己下刀,才是最痛的事。

    第三十一章

    赵贵妃用了三天时间,一遍一遍地熬银耳燕窝汤,确保能做出最好的滋味为止。她也用了三天时间思考,她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她究竟要不要这样做?

    汤盛在天青色的小瓷碗里,莹润清淡,使人看着就觉神清气爽。赵贵妃最后尝了一勺,认为足够完美,至少不会坏了人的心情。

    于是皇帝听那太监细声细气地说:“贵妃娘娘亲手熬制了银耳燕窝汤,想请陛下今晚去用晚膳。”

    当然不是为了吃饭。章颉知道自己冷落后宫有些久了,但赵贵妃向来是稳重的人,得宠时不张扬,一时不如意也不会急于争宠。太子也立了,她得的是后宫中独一份的荣宠,有什么着急的理由呢?

    章颉想,是后宫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要为她的父亲或哥哥求情?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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