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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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程 作者:墨云
第9节
“呵，当真虎父无犬子啊。”
说完，越过宋营长，走到楚征面前。楚征自始至终目光都停留在胡焱身上，他感受得到。
“小子，拔了我的旗，有点本事啊。将来想干嘛。”
胡焱笑着看着楚征，楚征认真地看着胡焱的眼，
“我想进青龙。”
胡焱眨了眨眼，一脸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好！好！小子，我等着你。”
胡焱眼神亮亮的，他看到了楚征的自信和坚定，他很期待，非常期待。
特种队一行人被带到另一处的帐篷里休息，远处平地上燃起了篝火，晚饭的香气弥漫在营地里。
小松让楚征和庄弈自行去休息整顿，楚征转头就走了，仿佛庄弈压根不存在一般，庄弈大概猜到了楚征在生气，也大概知道原因，他跟在楚征身后，默不作声。楚征走到一处空地上，突然回头，庄弈吓了一跳，就见他一脸严肃，带着一股冷凝。楚征突然抬手出拳，庄弈下意识闭眼，拳头没有打到脸上，庄弈睁眼，楚征拳头近在眼前，他心悸了一下，抬头看向楚征，楚征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愤怒的感觉一直环绕着他。
“楚征”
楚征盯着他好一会，才打破宁静，
“庄弈，如果有一天，我要活在你必须死的基础上，那我一定生不如死。”
庄弈认真地看着楚征的眼，
“抱歉，可是楚征”
“如果有一天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活下去，我一定”
“不可能！”
楚征打断他，
“不会有那一天，如果有，我就是自杀也轮不到你去死！”
楚征喊了出来，他有点激动，有点胆怯，他特别害怕庄弈说出来，害怕庄弈会为了他做这种拿命换的蠢事。
庄弈怔怔地看了楚征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我们傻不傻，任务都顺利完成了，为什么要讨论这种不吉利的话题。还有，您这拳头打算在我眼前放多久，我不要面子的啊。”
楚征吸了口气，放下手，勉强让自己傻笑了一下，
“走吧，我们去找点吃的，好几天没好好吃了。”
正要迈步走出去，庄弈背对着他拽住了他的手腕，
“再婆妈一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虽然有点矫情，但楚征，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楚征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庄弈也没期待什么，慢慢放开了楚征的手腕，楚征停留了一会儿，迈步走去篝火的地方，庄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转身跟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回归校园生活，庄弈觉得一切变得那么美好，那么光明。一次生存的训练，让他觉得珍惜现在安逸的生活是多么的重要。楚征却没什么变化，除了一个假期回来疯长到一米八几的个头外。日子还是该疯疯，该闹闹。
其他的要说一点变化也没有，其实也不是。至少在外人看来，楚征和庄弈的关系，更加好了。这个好，甚至多了一些暧昧不明。
陆影又一次目睹了楚征提着饭和庄弈回到教室，坐在一起吃吃说说，动作熟悉，目无旁人，她心里的不解和恐慌不断放大。陆影虽然知道两人关系一直很铁，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从孟小文告白之后，她莫名觉得两人之间什么变了，虽然说不上来，却是怪异的很。尤其这个假期回来，陆影觉得两人之间甚至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暧昧，楚征跟自己聊天的时间也日益减少，甚至只要不是自己主动找他，楚征可能都想不起她。
“楚征，今天放学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陆影拿出手机，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她从后面见着楚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怔了一会儿，庄弈和他说了什么，然后他点了几下手机，又揣进了衣服口袋里。“叮”陆影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好，放学等你。”
“怎么了吗？”
庄弈看着楚征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吃着饭一边询问着，
“没事，是陆影，说是放学找我有点事。”
说罢，楚征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今天不和你走了，放学你先回去吧。”
“哦，好。”
庄弈低头继续慢慢地吃饭，
“孟小文那事以后，我好久都没和她聊天了，估计就是找我说说八卦聊聊天什么的。”
楚征莫名地解释了一句，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jir_ou_给庄弈。
庄弈侧脸抬头，“嗤”地笑了一声，低头夹起那块jir_ou_放到嘴里，什么也没说。
楚征拿筷子戳了戳头，然后继续扒饭。
放学后，庄弈打了声招呼先走了。楚征拽着书包的一根肩带挂在肩上，靠在门口等着陆影。没一会儿，陆影背着书包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在一个班里，两人都有一种许久未见的感觉。相对无言的走了一会儿，陆影开了口，
“你真的长高了好多。”
“嗯，可能是我妈的牛奶起作用了。”
“噗。”
陆影捂嘴笑着，又安静了一会儿，
“小文那天哭了好久。”
“”
“很抱歉。”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拒绝的她。”
陆影笑了一下，楚征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柔，久违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和庄弈和好了吗？”
楚征很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视线，点了点头。
“那就好。庄弈那么理解别人，不会不和你和好的。”
陆影自言自语着，楚征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飘，不晓得怎么回应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天有些黑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影家门口。楚征站定，陆影低着头站在她旁边，谁也没说话。
“楚征。”
“嗯？”
“我是不是不会有机会”
楚征有些紧张，有些无措，他不是不想说话，竟然有点不敢说话。陆影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她哭了，无声的，眼泪一滴连着一滴滑过漂亮的脸蛋。
“好吧，你也没什么好的，我可不想成小文那样。”
陆影一边哭着，一边倔强地抬起头看着楚征，忍着哭腔说道。楚征也抬头看她，见她满脸的眼泪，有些心疼这个漂亮的女孩，他咽了口口水，
“对不起陆影。”
“不要说对不起，你哪有对不起我。”
楚征低下头，
“那我走了。”
陆影没有回应他，他也不好意思抬头，打算转身走的时候，
“楚征，我想问你个问题。”
楚征回头看向她，
“我想问你个问题，这是咱俩的秘密。”
楚征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问吧。”
“”
“你和庄弈只是朋友，对吧。”
楚征的眉毛慢慢拧了起来，陆影却是泪眼朦胧地直直看进楚征眼睛里，
“抱歉，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楚征看着陆影慢慢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不是不想回答，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看！”
高武洋把一个很漂亮的信封放到了骆念离桌前。
“这是什么。”
“当然是情书啊。”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这是情书。骆念离瞥了他一眼，
“这是我这学期收到的第三封了。哎，你看看我是不是特别帅。”
骆念离抬起头来，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
“你心里都是肯定回答了吧，干嘛还要问我，我说帅不帅有什么用。走开，我要背单词了。”
“骆小哥哥啊，课间一共就那么几分钟，你要不要这么刻苦啊。”
“高小哥哥，课间一共就那么几分钟，你还要跑到我们班来炫耀。”
“哎呀，不是炫耀。你有多受欢迎我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你太拒人千里之外了，人家都不敢给你送过来。上次不是还有个托我跟你表白的，还差点让人家误会是我给你表白。”
“那你还不快滚，再让人误会了，你这辈子都离我远点。”
“啧，没情调。放学等我。周五了，出去玩玩。”
“去哪儿？”
“别管了，带你去玩个没玩过的。”
所谓没玩过的，骆念离白了旁边的大傻个一眼，就是台球而已。
骆念离本来就聪明，高武洋说了下规则，教他打了几个球，骆念离就能和他pk起来。不过最后赢得还是高武洋。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刚学会哪能就让你赢我，颜面何在。”
“颜面这种东西，你需要吗？”
骆念离接过高武洋递给他的北冰洋，两人倚靠在台球桌上，
“骆念离同学，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犀利了呢，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
骆念离听完笑了起来，
“你比我还小呢好吧，说的那么老成。还说我，你小时候明明一股冷酷劲儿，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厚脸皮呢。”
“啧啧，那要分和谁啊。那情书里还说喜欢我这冷酷的感觉呢。”
骆念离一个大白眼翻过去，
“恶不恶心啊你。”
“哎，你们班的女生，你有没有喜欢的啊。”
骆念离正要喝饮料，听罢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是吧你，感情迟钝？上次托我告白的那个女孩呢，我觉得挺活泼的。”
“干嘛？你喜欢啊。”
“什么啊，我就是好奇，你老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怕你感情中枢不发育。”
“滚。”
骆念离转身收拾球台，准备再来一局，高武洋屁颠颠跟在后面，
“我不和你开玩笑啊，你真的没对谁有过好感吗。”
“没有。”
骆念离突然就想到了楚征，想到了那个一丝不挂的楚哥哥。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继续拿三角框拢球。高武洋盯到了那个笑，
“哎哎哎！想到谁了！快说，一定就是她了，你绝对有喜欢的人了。”
骆念离怔愣了一下，喜欢的人
“走开，胡说什么，你还玩不玩了，不玩我走了。”
骆念离佯装烦了，
“别别别，玩玩玩啊。”
高武洋赶紧闭嘴开球。骆念离看着他想了会儿，
“你光追着我问，那你呢？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啊。”
“我？没啊。”
高武洋摸摸鼻子，一脸无辜的傻样子。 骆念离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拿起球杆认真玩起来，高武洋从背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骆念离回家可，楚征都洗完澡躺在床上打了好一会儿游戏了。
“怎么才回来啊。”
“哦，和朋友出去玩了会儿。”
楚征没再多问，继续忙着手上的。骆念离放下包去洗了个澡，回来看着楚征放下游戏，拿着一本杂志看着，
“哥哥。”
“嗯？”
楚征拿开杂志，看着站在床边的骆骆等着下文。
“呃，没什么，我忘了。”
“哎哎哎！大宝贝，你是不是也长高了。”
楚征扔了杂志，两三下跳下床，站在骆念离旁边，骆念离脑袋到他肩膀左右，矮一头加一个脖子。
“嗯，有潜力，老妈的牛奶使劲儿喝啊，哥的份儿都归你了。”
骆念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脱了浴衣钻到被窝里去了。刚躺下，见着楚征还站在那，贼兮兮地笑着，
“干嘛，不冷吗。”
“上面个头是长了，让哥看看下面长没长。”
说着，两只手就往骆念离被窝里钻，骆念离惊得死死扯住被子，
“发什么疯啊，啊！别闹！”
“让哥看看啊，你羞涩什么。”
楚征像个老痴汉似的扯着被子，骆念离则使劲儿卷着被子
“哥哥！我生气了啊！”
骆念离坐直了喊到，脸上红红的，还真有点怒意。楚征收回手挠了挠头，
“不看就不看嘛，真是的吓唬谁呢。”
说完，在骆念离怨气的目光下灰溜溜地爬上了床。骆念离见他上了床，慢慢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了灯安静下来，身体的反应越加明显，他不敢去想，不想多想，手放在额头上，疲倦的闭上了眼。
志向表到手的那一刻，楚征才体会到自己真的是大人了，学生生涯即将结束了，对未来的生活既向往又期待。楚征不想考军校当学生，干脆就写了两个字，入伍。庄弈没有跟楚征说，便很快的把表格递交了，直到最后期限，楚征一直以为庄弈是没交，没想到他是发下来第一天就提交了。
“所以你写的是什么啊。”
“你猜猜看啊。”
“嗯师范大学？要不就是经济类的？”
“为什么是这些啊？”
“你不是让我猜吗。我猜不出来，你快告诉我吧。”
“这么好奇，可惜了，不会是入伍。”
楚征撇了撇嘴，
“我当然知道啊，你这小体格，去部队干什么。”
庄弈笑了笑，
“但是也和部队有关。”
“啊？！”
楚征站住了脚，瞪着眼问：
“你不会报了军校吧。”
“为什么不会？”
“呃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意外。”
“哈哈，也算是军校吧。我报了军医大。”
楚征听到军医大的时候，眼珠子恨不得都瞪出来，
“你要学医？”
庄弈微笑着点了点头，
“以后你受伤了，我就可以让那盏灯灭掉了。”
楚征愣了一下，想到了那次训练。他皱了下眉，还是为了他，庄弈想到的永远都是与他相关。
“庄弈，你想好了，军医很苦，也未必能和我分在一起。”
“想好了，我姐不是也在学医。我想了很久，就算不是你，灭掉任何人的那盏灯，我都会觉得值得。”
楚征盯着庄弈的眼，认真地看了很久，庄弈也自然地和他对视着，没有羞涩，没有杂乱的什么感情。
蓦地，楚征出手拽住庄弈的袖子，把他扯到怀里，抱住了他。这番突然，吓得庄弈瞪大了眼。
“谢谢你。”
庄弈听着，慢慢抬手反抱住楚征。刚想放松脑袋放到他胸前，才突然发现这就在大院里，没遮没挡的，虽然天黑了，保不准猛不丁出来个谁，庄弈赶紧推开楚征，左右看了一眼，假装咳嗽了一下，
“这是在院里。”
楚征完全是感情上头一激动的行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要谢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庄弈微笑着对楚征说到，寒风呼啸，但楚征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二十二章
和所有学生一样，班主任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怕是最大的敌人了。特别是楚征这种调皮蛋，更是互看不顺。但是这一天，却是唯一一次抛下所有恩怨，恨不得永不相忘。
“楚征。”
楚征听到名字，走到讲台上，站的笔直看向对面的班主任，胡老头。
“你小子啊，终于滚蛋了。”
“哈哈哈”
教室里一片哄笑。楚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胡老头把打开的毕业证板板正正地递给他，楚征接过毕业证，心里沉沉的，他合上毕业证，对着胡老头深深鞠了一躬，不知道是不是胡老头被虐惯了，前面那么多学生他都没什么动容，楚征这躬一鞠，他莫名就抹了把眼泪。
“好，好啊。臭小子，就是和你过不去啊。”
说着，伸手拍了拍楚征的肩，
“以后可别那么毛毛躁躁了，进入社会人心复杂啊。”
楚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抱住了胡老头，其实胡老师也就是个中年光明顶的大叔而已。
“老头，谢谢你。多保重身体。”
楚征在胡老头耳边说道，胡老头眼泪就开始花花地掉。
“看来胡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是你啊。”
庄弈推着车，笑着对楚征说道，楚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校园，深深的叹了口气。
“走吧。”
周六，楚征一个班的同学聚餐，最后的毕业活动了，高三的学生，平均年龄有的17有的18的，都是擦边球。饭店又是同学家的，所以大家都多少喝了点酒，营造一下气氛，果然酒一下肚，几个弱一些的就开始痛哭流涕，回忆着高中的点滴，庄弈虽然酒力不错，几杯酒不至于控制不了，但听着大家的讲述，不知不觉也流泪起来。楚征虽然没有落泪，但是表情却很是悲伤，心里沉沉的，这种活动一般最活跃的他，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杯杯的喝酒。
气氛到了极致，没有人愿意或是说能够再完整的说话时，一屋子里只是充斥着隐忍的哭泣和叹气。楚征拿起酒杯站起来，
“同学们，千言万语在酒中，记得这些年，记得今天，我楚征庆幸认识你们。不论多少年，再见依旧如初。”
说罢一口白酒下了肚，放下杯子，同学们也纷纷举杯痛饮。
十点多了，照顾到女生们的安全，大家决定散席，出门时一个个的，互相拥抱，掩面哭泣。楚征和庄弈跟大家挥了挥手，预备走人时，
“庄弈。”
庄弈闻声回头，孟小文许是喝了酒，脸红红的，小步走到庄弈面前。楚征冲她点了点头，对庄弈说道：
“我去前面等你。”
孟小文对他笑了笑，楚征就转头走了，
“庄弈好久不见了”
都在一个班，哪来的好久不见，只是在他们心里，那种熟悉感确实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去哪里？”
孟小文笑了笑。
“当然好，我报了科技大学，要去市。”
“那挺好的。一本的好学校。”
“嗯庄弈，再见面，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孟小文眼睛亮亮的，看上去还是那么活泼可爱。庄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当然，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哥们”啊。”
孟小文笑着笑着就流了泪，庄弈就这么看着她，
“谢谢你庄弈，再见。”
“嗯，保重，再见。”
庄弈站在那，目送着孟小文转身离开，他看到她用袖子抹着眼泪的动作，心里很是酸涩。
“我们走吧。”
楚征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庄弈转身和他往回家的路走去。
“看着她，觉得自己挺坏的。”
“这不怨你，感情这种事，不可能勉强。”
“是啊，感情这种事，由不得我控制。”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了一会儿，
“那你呢。”
庄弈终于是问出了口，但是走了好一会儿，楚征也没回话，直到进了大院，走到树林里
的花坛边，路灯照着，周围一片空寂。楚征停下脚步，看着花坛，与庄弈并排站着，
“我没有勉强过自己。”
庄弈不解地看向他，
“不能说接受，也不是完全不接受。但我只是按着心里想的过着，没有刻意勉强自己面
对你什么。”
“庄弈，我不知道怎么答复你，我也看不透。”
楚征说着，转过身来面对庄弈，庄弈透过楚征的眼，看得出他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些话，
这种态度，庄弈已然满足了。
透着酒气，两人脸都红红的，彼此无言看着对方好一会儿，
“楚征，我不要你答复我什么。你看不透，那就让我试试。”
庄弈说完，突然伸手抱出楚征，踮起脚亲了上去。楚征吓得抱着他退了两步，眼瞪得浑
圆。庄弈的唇软软的，热热的，他闭着眼，不敢睁开。两人都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硬
的抱着对方。楚征内心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滴眼泪从庄弈紧闭的眼里流了下来，
直直滑到两人贴合的唇边。楚征看着庄弈脸上一道泪痕，心里动容，伸手抱紧了庄弈。
骆念离睡不着，就穿衣到楼下打算跑两圈。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也从来
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一幕与震惊相比，心如刀割更是贴切。他定定的站在树旁看着远处相拥吻
的两个人，即便再不想去想，不敢去想，可是，
“我真的是有个喜欢的人啊。”
骆念离觉得嘴里苦苦的，觉得自己好坏，他是我哥哥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转身，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庄弈退开一步，两人脸都红红的，楚征有点无措和尴尬，挠了挠头，
“这会儿不怕有人看到了。”
庄弈闻言赶忙四下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早了，走吧。”
楚征红着脸，率先走了出去，庄弈跟在他的后面。
回到卧室时，骆念离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楚征小心翼翼的踩着梯子上床，躺下后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手臂遮住眼睛。
骆念离听到楚征的叹息声，侧躺着睁开眼，眼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他咬着枕巾，生怕
自己出声。
再过一周，楚征就要入伍了。陈淑芬近些日子温柔体贴的不行，儿子这一去不知道多久
才能回来，每次看楚征都带着一股能多看一眼是一眼的意思。
“哎呀，妈！我去当兵，又不是去旅游，这堆东西怎么可能带啊。”
“天越来越冷了，部队在山里多冷啊，让你带着点衣服被子什么的不对啊，我都给你捆
好了，不占地方。”
老婆和儿子的这种对话，每天都在儿子卧室上演一遍，楚建国拿着报纸笑着摇了摇头。
“大伯，我出门了。”
骆念离背着书包，白色外套加牛仔裤，衬托出一种干净的秀气。楚建国感叹这孩子真是
白净的同时，也觉得孩子们是真的长大了。
“哎，骆骆你去哪儿。”
“我和同学去图书馆。”
“哦，去吧，注意安全。”
骆念离点了点头，正要出门。
“哎哎哎！你怎么又出门啊。”
楚征被他妈烦得离开了卧室，出门就看见背着包要走的骆念离，两步走到他面前，
“假期过了一半，你这天天不在家的。我都要走了，也不见你表现的舍不得哥哥我。”
骆念离没有抬头看他，一边提鞋一边说道：
“我约了朋友预习高中课程，我先去了。”
说完开门就走了出去。
“哎！”
楚征被晾在那，一时没回过味来，
“骆骆这孩子，确实是很用功啊。”
楚建国拿着报纸感叹了一句，楚征有些怪异的回头看着他爹发愣，楚建国好一会儿才反
应过来，
“看什么看，你不觉得羞愧啊。”
楚征被他老子吼得回了神，皱眉撇了撇嘴，
“我羞愧什么啊，我走你的后路，也没见您羞愧啊。”
“小兔崽子！”
楚建国卷起报纸就准备起身抽他，楚征赶紧跑回屋，门口正见着他妈嘟嘟囔囔的拿着个
外套出来，
“你看看这衣服什么时候刮了这么大个口子。”
陈淑芬正站在门口拿着衣服念着，楚征赶紧伸手把他妈拽了出来，回头冲他爹喊到：
“司令大人啊，麻烦您顺便给你老婆科普一下入伍能把家都搬过去吗！”
说罢赶紧关了卧室的门，他妈在门口反应过来又嘟囔了两句，拿着衣服回屋去补了，路
过客厅，
“哎呀你也行了啊，我都打好招呼了，他人过去就行了，不需要这些东西啊，去当兵还
能去享福还是怎么着啊。”
“你闭嘴！要不是你上梁不正儿子能去当兵吗！”
楚建国吃了瘪，默默展开报纸继续看。得了，儿子想去当兵这事一直是老婆心里的坎，
自己还是别去踩地雷了。
骆念离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走在马路上，
“嘿！帅哥，看路啊。”
骆念离闻声转头，就见高武洋骑着车跟在他旁边。高武洋一蹬车骑到他面前，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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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呵，当真虎父无犬子啊。”
说完，越过宋营长，走到楚征面前。楚征自始至终目光都停留在胡焱身上，他感受得到。
“小子，拔了我的旗，有点本事啊。将来想干嘛。”
胡焱笑着看着楚征，楚征认真地看着胡焱的眼，
“我想进青龙。”
胡焱眨了眨眼，一脸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好！好！小子，我等着你。”
胡焱眼神亮亮的，他看到了楚征的自信和坚定，他很期待，非常期待。
特种队一行人被带到另一处的帐篷里休息，远处平地上燃起了篝火，晚饭的香气弥漫在营地里。
小松让楚征和庄弈自行去休息整顿，楚征转头就走了，仿佛庄弈压根不存在一般，庄弈大概猜到了楚征在生气，也大概知道原因，他跟在楚征身后，默不作声。楚征走到一处空地上，突然回头，庄弈吓了一跳，就见他一脸严肃，带着一股冷凝。楚征突然抬手出拳，庄弈下意识闭眼，拳头没有打到脸上，庄弈睁眼，楚征拳头近在眼前，他心悸了一下，抬头看向楚征，楚征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愤怒的感觉一直环绕着他。
“楚征”
楚征盯着他好一会，才打破宁静，
“庄弈，如果有一天，我要活在你必须死的基础上，那我一定生不如死。”
庄弈认真地看着楚征的眼，
“抱歉，可是楚征”
“如果有一天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活下去，我一定”
“不可能！”
楚征打断他，
“不会有那一天，如果有，我就是自杀也轮不到你去死！”
楚征喊了出来，他有点激动，有点胆怯，他特别害怕庄弈说出来，害怕庄弈会为了他做这种拿命换的蠢事。
庄弈怔怔地看了楚征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我们傻不傻，任务都顺利完成了，为什么要讨论这种不吉利的话题。还有，您这拳头打算在我眼前放多久，我不要面子的啊。”
楚征吸了口气，放下手，勉强让自己傻笑了一下，
“走吧，我们去找点吃的，好几天没好好吃了。”
正要迈步走出去，庄弈背对着他拽住了他的手腕，
“再婆妈一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虽然有点矫情，但楚征，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楚征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庄弈也没期待什么，慢慢放开了楚征的手腕，楚征停留了一会儿，迈步走去篝火的地方，庄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转身跟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回归校园生活，庄弈觉得一切变得那么美好，那么光明。一次生存的训练，让他觉得珍惜现在安逸的生活是多么的重要。楚征却没什么变化，除了一个假期回来疯长到一米八几的个头外。日子还是该疯疯，该闹闹。
其他的要说一点变化也没有，其实也不是。至少在外人看来，楚征和庄弈的关系，更加好了。这个好，甚至多了一些暧昧不明。
陆影又一次目睹了楚征提着饭和庄弈回到教室，坐在一起吃吃说说，动作熟悉，目无旁人，她心里的不解和恐慌不断放大。陆影虽然知道两人关系一直很铁，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从孟小文告白之后，她莫名觉得两人之间什么变了，虽然说不上来，却是怪异的很。尤其这个假期回来，陆影觉得两人之间甚至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暧昧，楚征跟自己聊天的时间也日益减少，甚至只要不是自己主动找他，楚征可能都想不起她。
“楚征，今天放学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陆影拿出手机，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她从后面见着楚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怔了一会儿，庄弈和他说了什么，然后他点了几下手机，又揣进了衣服口袋里。“叮”陆影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好，放学等你。”
“怎么了吗？”
庄弈看着楚征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吃着饭一边询问着，
“没事，是陆影，说是放学找我有点事。”
说罢，楚征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今天不和你走了，放学你先回去吧。”
“哦，好。”
庄弈低头继续慢慢地吃饭，
“孟小文那事以后，我好久都没和她聊天了，估计就是找我说说八卦聊聊天什么的。”
楚征莫名地解释了一句，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jir_ou_给庄弈。
庄弈侧脸抬头，“嗤”地笑了一声，低头夹起那块jir_ou_放到嘴里，什么也没说。
楚征拿筷子戳了戳头，然后继续扒饭。
放学后，庄弈打了声招呼先走了。楚征拽着书包的一根肩带挂在肩上，靠在门口等着陆影。没一会儿，陆影背着书包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在一个班里，两人都有一种许久未见的感觉。相对无言的走了一会儿，陆影开了口，
“你真的长高了好多。”
“嗯，可能是我妈的牛奶起作用了。”
“噗。”
陆影捂嘴笑着，又安静了一会儿，
“小文那天哭了好久。”
“”
“很抱歉。”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拒绝的她。”
陆影笑了一下，楚征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柔，久违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和庄弈和好了吗？”
楚征很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视线，点了点头。
“那就好。庄弈那么理解别人，不会不和你和好的。”
陆影自言自语着，楚征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飘，不晓得怎么回应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天有些黑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影家门口。楚征站定，陆影低着头站在她旁边，谁也没说话。
“楚征。”
“嗯？”
“我是不是不会有机会”
楚征有些紧张，有些无措，他不是不想说话，竟然有点不敢说话。陆影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她哭了，无声的，眼泪一滴连着一滴滑过漂亮的脸蛋。
“好吧，你也没什么好的，我可不想成小文那样。”
陆影一边哭着，一边倔强地抬起头看着楚征，忍着哭腔说道。楚征也抬头看她，见她满脸的眼泪，有些心疼这个漂亮的女孩，他咽了口口水，
“对不起陆影。”
“不要说对不起，你哪有对不起我。”
楚征低下头，
“那我走了。”
陆影没有回应他，他也不好意思抬头，打算转身走的时候，
“楚征，我想问你个问题。”
楚征回头看向她，
“我想问你个问题，这是咱俩的秘密。”
楚征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问吧。”
“”
“你和庄弈只是朋友，对吧。”
楚征的眉毛慢慢拧了起来，陆影却是泪眼朦胧地直直看进楚征眼睛里，
“抱歉，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楚征看着陆影慢慢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不是不想回答，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看！”
高武洋把一个很漂亮的信封放到了骆念离桌前。
“这是什么。”
“当然是情书啊。”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这是情书。骆念离瞥了他一眼，
“这是我这学期收到的第三封了。哎，你看看我是不是特别帅。”
骆念离抬起头来，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
“你心里都是肯定回答了吧，干嘛还要问我，我说帅不帅有什么用。走开，我要背单词了。”
“骆小哥哥啊，课间一共就那么几分钟，你要不要这么刻苦啊。”
“高小哥哥，课间一共就那么几分钟，你还要跑到我们班来炫耀。”
“哎呀，不是炫耀。你有多受欢迎我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你太拒人千里之外了，人家都不敢给你送过来。上次不是还有个托我跟你表白的，还差点让人家误会是我给你表白。”
“那你还不快滚，再让人误会了，你这辈子都离我远点。”
“啧，没情调。放学等我。周五了，出去玩玩。”
“去哪儿？”
“别管了，带你去玩个没玩过的。”
所谓没玩过的，骆念离白了旁边的大傻个一眼，就是台球而已。
骆念离本来就聪明，高武洋说了下规则，教他打了几个球，骆念离就能和他pk起来。不过最后赢得还是高武洋。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刚学会哪能就让你赢我，颜面何在。”
“颜面这种东西，你需要吗？”
骆念离接过高武洋递给他的北冰洋，两人倚靠在台球桌上，
“骆念离同学，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犀利了呢，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
骆念离听完笑了起来，
“你比我还小呢好吧，说的那么老成。还说我，你小时候明明一股冷酷劲儿，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厚脸皮呢。”
“啧啧，那要分和谁啊。那情书里还说喜欢我这冷酷的感觉呢。”
骆念离一个大白眼翻过去，
“恶不恶心啊你。”
“哎，你们班的女生，你有没有喜欢的啊。”
骆念离正要喝饮料，听罢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是吧你，感情迟钝？上次托我告白的那个女孩呢，我觉得挺活泼的。”
“干嘛？你喜欢啊。”
“什么啊，我就是好奇，你老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怕你感情中枢不发育。”
“滚。”
骆念离转身收拾球台，准备再来一局，高武洋屁颠颠跟在后面，
“我不和你开玩笑啊，你真的没对谁有过好感吗。”
“没有。”
骆念离突然就想到了楚征，想到了那个一丝不挂的楚哥哥。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继续拿三角框拢球。高武洋盯到了那个笑，
“哎哎哎！想到谁了！快说，一定就是她了，你绝对有喜欢的人了。”
骆念离怔愣了一下，喜欢的人
“走开，胡说什么，你还玩不玩了，不玩我走了。”
骆念离佯装烦了，
“别别别，玩玩玩啊。”
高武洋赶紧闭嘴开球。骆念离看着他想了会儿，
“你光追着我问，那你呢？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啊。”
“我？没啊。”
高武洋摸摸鼻子，一脸无辜的傻样子。 骆念离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拿起球杆认真玩起来，高武洋从背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骆念离回家可，楚征都洗完澡躺在床上打了好一会儿游戏了。
“怎么才回来啊。”
“哦，和朋友出去玩了会儿。”
楚征没再多问，继续忙着手上的。骆念离放下包去洗了个澡，回来看着楚征放下游戏，拿着一本杂志看着，
“哥哥。”
“嗯？”
楚征拿开杂志，看着站在床边的骆骆等着下文。
“呃，没什么，我忘了。”
“哎哎哎！大宝贝，你是不是也长高了。”
楚征扔了杂志，两三下跳下床，站在骆念离旁边，骆念离脑袋到他肩膀左右，矮一头加一个脖子。
“嗯，有潜力，老妈的牛奶使劲儿喝啊，哥的份儿都归你了。”
骆念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脱了浴衣钻到被窝里去了。刚躺下，见着楚征还站在那，贼兮兮地笑着，
“干嘛，不冷吗。”
“上面个头是长了，让哥看看下面长没长。”
说着，两只手就往骆念离被窝里钻，骆念离惊得死死扯住被子，
“发什么疯啊，啊！别闹！”
“让哥看看啊，你羞涩什么。”
楚征像个老痴汉似的扯着被子，骆念离则使劲儿卷着被子
“哥哥！我生气了啊！”
骆念离坐直了喊到，脸上红红的，还真有点怒意。楚征收回手挠了挠头，
“不看就不看嘛，真是的吓唬谁呢。”
说完，在骆念离怨气的目光下灰溜溜地爬上了床。骆念离见他上了床，慢慢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了灯安静下来，身体的反应越加明显，他不敢去想，不想多想，手放在额头上，疲倦的闭上了眼。
志向表到手的那一刻，楚征才体会到自己真的是大人了，学生生涯即将结束了，对未来的生活既向往又期待。楚征不想考军校当学生，干脆就写了两个字，入伍。庄弈没有跟楚征说，便很快的把表格递交了，直到最后期限，楚征一直以为庄弈是没交，没想到他是发下来第一天就提交了。
“所以你写的是什么啊。”
“你猜猜看啊。”
“嗯师范大学？要不就是经济类的？”
“为什么是这些啊？”
“你不是让我猜吗。我猜不出来，你快告诉我吧。”
“这么好奇，可惜了，不会是入伍。”
楚征撇了撇嘴，
“我当然知道啊，你这小体格，去部队干什么。”
庄弈笑了笑，
“但是也和部队有关。”
“啊？！”
楚征站住了脚，瞪着眼问：
“你不会报了军校吧。”
“为什么不会？”
“呃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意外。”
“哈哈，也算是军校吧。我报了军医大。”
楚征听到军医大的时候，眼珠子恨不得都瞪出来，
“你要学医？”
庄弈微笑着点了点头，
“以后你受伤了，我就可以让那盏灯灭掉了。”
楚征愣了一下，想到了那次训练。他皱了下眉，还是为了他，庄弈想到的永远都是与他相关。
“庄弈，你想好了，军医很苦，也未必能和我分在一起。”
“想好了，我姐不是也在学医。我想了很久，就算不是你，灭掉任何人的那盏灯，我都会觉得值得。”
楚征盯着庄弈的眼，认真地看了很久，庄弈也自然地和他对视着，没有羞涩，没有杂乱的什么感情。
蓦地，楚征出手拽住庄弈的袖子，把他扯到怀里，抱住了他。这番突然，吓得庄弈瞪大了眼。
“谢谢你。”
庄弈听着，慢慢抬手反抱住楚征。刚想放松脑袋放到他胸前，才突然发现这就在大院里，没遮没挡的，虽然天黑了，保不准猛不丁出来个谁，庄弈赶紧推开楚征，左右看了一眼，假装咳嗽了一下，
“这是在院里。”
楚征完全是感情上头一激动的行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要谢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庄弈微笑着对楚征说到，寒风呼啸，但楚征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二十二章
和所有学生一样，班主任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怕是最大的敌人了。特别是楚征这种调皮蛋，更是互看不顺。但是这一天，却是唯一一次抛下所有恩怨，恨不得永不相忘。
“楚征。”
楚征听到名字，走到讲台上，站的笔直看向对面的班主任，胡老头。
“你小子啊，终于滚蛋了。”
“哈哈哈”
教室里一片哄笑。楚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胡老头把打开的毕业证板板正正地递给他，楚征接过毕业证，心里沉沉的，他合上毕业证，对着胡老头深深鞠了一躬，不知道是不是胡老头被虐惯了，前面那么多学生他都没什么动容，楚征这躬一鞠，他莫名就抹了把眼泪。
“好，好啊。臭小子，就是和你过不去啊。”
说着，伸手拍了拍楚征的肩，
“以后可别那么毛毛躁躁了，进入社会人心复杂啊。”
楚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抱住了胡老头，其实胡老师也就是个中年光明顶的大叔而已。
“老头，谢谢你。多保重身体。”
楚征在胡老头耳边说道，胡老头眼泪就开始花花地掉。
“看来胡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是你啊。”
庄弈推着车，笑着对楚征说道，楚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校园，深深的叹了口气。
“走吧。”
周六，楚征一个班的同学聚餐，最后的毕业活动了，高三的学生，平均年龄有的17有的18的，都是擦边球。饭店又是同学家的，所以大家都多少喝了点酒，营造一下气氛，果然酒一下肚，几个弱一些的就开始痛哭流涕，回忆着高中的点滴，庄弈虽然酒力不错，几杯酒不至于控制不了，但听着大家的讲述，不知不觉也流泪起来。楚征虽然没有落泪，但是表情却很是悲伤，心里沉沉的，这种活动一般最活跃的他，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杯杯的喝酒。
气氛到了极致，没有人愿意或是说能够再完整的说话时，一屋子里只是充斥着隐忍的哭泣和叹气。楚征拿起酒杯站起来，
“同学们，千言万语在酒中，记得这些年，记得今天，我楚征庆幸认识你们。不论多少年，再见依旧如初。”
说罢一口白酒下了肚，放下杯子，同学们也纷纷举杯痛饮。
十点多了，照顾到女生们的安全，大家决定散席，出门时一个个的，互相拥抱，掩面哭泣。楚征和庄弈跟大家挥了挥手，预备走人时，
“庄弈。”
庄弈闻声回头，孟小文许是喝了酒，脸红红的，小步走到庄弈面前。楚征冲她点了点头，对庄弈说道：
“我去前面等你。”
孟小文对他笑了笑，楚征就转头走了，
“庄弈好久不见了”
都在一个班，哪来的好久不见，只是在他们心里，那种熟悉感确实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去哪里？”
孟小文笑了笑。
“当然好，我报了科技大学，要去市。”
“那挺好的。一本的好学校。”
“嗯庄弈，再见面，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孟小文眼睛亮亮的，看上去还是那么活泼可爱。庄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当然，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哥们”啊。”
孟小文笑着笑着就流了泪，庄弈就这么看着她，
“谢谢你庄弈，再见。”
“嗯，保重，再见。”
庄弈站在那，目送着孟小文转身离开，他看到她用袖子抹着眼泪的动作，心里很是酸涩。
“我们走吧。”
楚征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庄弈转身和他往回家的路走去。
“看着她，觉得自己挺坏的。”
“这不怨你，感情这种事，不可能勉强。”
“是啊，感情这种事，由不得我控制。”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了一会儿，
“那你呢。”
庄弈终于是问出了口，但是走了好一会儿，楚征也没回话，直到进了大院，走到树林里
的花坛边，路灯照着，周围一片空寂。楚征停下脚步，看着花坛，与庄弈并排站着，
“我没有勉强过自己。”
庄弈不解地看向他，
“不能说接受，也不是完全不接受。但我只是按着心里想的过着，没有刻意勉强自己面
对你什么。”
“庄弈，我不知道怎么答复你，我也看不透。”
楚征说着，转过身来面对庄弈，庄弈透过楚征的眼，看得出他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些话，
这种态度，庄弈已然满足了。
透着酒气，两人脸都红红的，彼此无言看着对方好一会儿，
“楚征，我不要你答复我什么。你看不透，那就让我试试。”
庄弈说完，突然伸手抱出楚征，踮起脚亲了上去。楚征吓得抱着他退了两步，眼瞪得浑
圆。庄弈的唇软软的，热热的，他闭着眼，不敢睁开。两人都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硬
的抱着对方。楚征内心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滴眼泪从庄弈紧闭的眼里流了下来，
直直滑到两人贴合的唇边。楚征看着庄弈脸上一道泪痕，心里动容，伸手抱紧了庄弈。
骆念离睡不着，就穿衣到楼下打算跑两圈。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也从来
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一幕与震惊相比，心如刀割更是贴切。他定定的站在树旁看着远处相拥吻
的两个人，即便再不想去想，不敢去想，可是，
“我真的是有个喜欢的人啊。”
骆念离觉得嘴里苦苦的，觉得自己好坏，他是我哥哥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转身，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庄弈退开一步，两人脸都红红的，楚征有点无措和尴尬，挠了挠头，
“这会儿不怕有人看到了。”
庄弈闻言赶忙四下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早了，走吧。”
楚征红着脸，率先走了出去，庄弈跟在他的后面。
回到卧室时，骆念离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楚征小心翼翼的踩着梯子上床，躺下后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手臂遮住眼睛。
骆念离听到楚征的叹息声，侧躺着睁开眼，眼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他咬着枕巾，生怕
自己出声。
再过一周，楚征就要入伍了。陈淑芬近些日子温柔体贴的不行，儿子这一去不知道多久
才能回来，每次看楚征都带着一股能多看一眼是一眼的意思。
“哎呀，妈！我去当兵，又不是去旅游，这堆东西怎么可能带啊。”
“天越来越冷了，部队在山里多冷啊，让你带着点衣服被子什么的不对啊，我都给你捆
好了，不占地方。”
老婆和儿子的这种对话，每天都在儿子卧室上演一遍，楚建国拿着报纸笑着摇了摇头。
“大伯，我出门了。”
骆念离背着书包，白色外套加牛仔裤，衬托出一种干净的秀气。楚建国感叹这孩子真是
白净的同时，也觉得孩子们是真的长大了。
“哎，骆骆你去哪儿。”
“我和同学去图书馆。”
“哦，去吧，注意安全。”
骆念离点了点头，正要出门。
“哎哎哎！你怎么又出门啊。”
楚征被他妈烦得离开了卧室，出门就看见背着包要走的骆念离，两步走到他面前，
“假期过了一半，你这天天不在家的。我都要走了，也不见你表现的舍不得哥哥我。”
骆念离没有抬头看他，一边提鞋一边说道：
“我约了朋友预习高中课程，我先去了。”
说完开门就走了出去。
“哎！”
楚征被晾在那，一时没回过味来，
“骆骆这孩子，确实是很用功啊。”
楚建国拿着报纸感叹了一句，楚征有些怪异的回头看着他爹发愣，楚建国好一会儿才反
应过来，
“看什么看，你不觉得羞愧啊。”
楚征被他老子吼得回了神，皱眉撇了撇嘴，
“我羞愧什么啊，我走你的后路，也没见您羞愧啊。”
“小兔崽子！”
楚建国卷起报纸就准备起身抽他，楚征赶紧跑回屋，门口正见着他妈嘟嘟囔囔的拿着个
外套出来，
“你看看这衣服什么时候刮了这么大个口子。”
陈淑芬正站在门口拿着衣服念着，楚征赶紧伸手把他妈拽了出来，回头冲他爹喊到：
“司令大人啊，麻烦您顺便给你老婆科普一下入伍能把家都搬过去吗！”
说罢赶紧关了卧室的门，他妈在门口反应过来又嘟囔了两句，拿着衣服回屋去补了，路
过客厅，
“哎呀你也行了啊，我都打好招呼了，他人过去就行了，不需要这些东西啊，去当兵还
能去享福还是怎么着啊。”
“你闭嘴！要不是你上梁不正儿子能去当兵吗！”
楚建国吃了瘪，默默展开报纸继续看。得了，儿子想去当兵这事一直是老婆心里的坎，
自己还是别去踩地雷了。
骆念离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走在马路上，
“嘿！帅哥，看路啊。”
骆念离闻声转头，就见高武洋骑着车跟在他旁边。高武洋一蹬车骑到他面前，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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