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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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色彩 作者:甘笔
第109节
里面的音乐缓缓响起，渐次加强，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压抑的悲怆。
那不是失恋者的呻吟，也不是受伤者的哀号，那是被生活伤得千疮百孔后站起身，却发现前途毫无光芒时，从内心发出的对命运的质问和深深的痛苦。
那是不知不觉中刻进人骨子里的悲凉。
试音室里的三个人不由都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看向微微闭着眼睛的吴虞。
曲子是真的不错，虽然不是当下流行的主基调，但却意外地打动人的心弦，能够引发人心底最深处的共鸣。
只是，越是这么厚重的曲子，越是对演唱者有更高层次的要求。这个年轻人据说还不到二十岁，真的能驾驭得了这首歌吗？
他们三个人平时常有意见相左的时候，现在却难得有了一致的看法。
很难。
真的太难了。
对生活没有什么积累和感悟的人，怎么可能唱得好这首歌？
吴虞不知道这三个人的想法，他一直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一个音符，从第一个音节起，他的情绪就已经完全被调动了起来，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前奏过去之后，他开了口。
略微低沉的声音刚一响起，那三个音乐人就面容一肃，李金星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都震惊地看向这个垂目低唱的年轻人。
而随着他一句句唱下去，就连外面陪着的两个副总监以及余光国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尤其是余光国，平日里压根就没听过吴虞唱歌，这时候冷不丁听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大大地，甚至都看得到里面半翘着的舌头。
身体力行地演绎了到底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温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扭头看向另一边，耳朵却仍然不忘了捕捉小狼狗的每一句。
不得不说，吴虞的进步实在是大，原本连用腹腔唱歌都不懂的人，现在对声音的控制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
这么说吧，别人唱歌的时候，还得考虑哪里用什么音，哪里用什么腔，哪里要变换成什么音色才能够更吸引人。
可他不用。
他似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唱低音时可以比普通的低音演唱者多低一个度，唱高音时却比那些靠高音吃饭的更有穿透力和感染力。
甚至他对歌曲的理解和感情的c,ao控都相当自如，完全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让人憋着一口气听完之后，还忍不住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追随已经逝去的声音，细细品味着从未体验过的震颤。
“嘤嘤嘤，宿主，上将大人的声音真好听。”系统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的音线本来就不错，以前我就想过，如果他不是我们星盟的上将大人，而是去唱歌的话，不知道又会迷死多少人。”温清舔了舔下唇，说。
只是那时他只知道上将大人的音色好，却从来不知道他能唱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撼动人心。他还记得当初余光国向他转述那些培训老师的话，说吴虞底子不好，天赋不是特别突出，重在均衡，自身也够努力。
现在，听完这首歌之后，温清真想问问当初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这就叫天赋不好？那你叫一个天赋好的人唱个来听听？”
当然，其实他心里清楚，其实吴虞之所以唱到了别人心里，最主要还是这人和《暗火》有共鸣，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而不是简单地把它当成了一首歌来唱。
等试音室里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之后，那三个音乐人已经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抬起手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他们来的时候知道要给一个关系户试音，其实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哪怕那个关系户来头大得由水先生亲自相送也一样。
可他们没想到，原本只是想着有碗清水煮豆腐就说得过去了，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他们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实在是个大惊喜。
吴虞很有礼貌地挨个给三个音乐人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鞠完，他就出了试音室，一把抱住了温清，在他耳边问：“小清小清，我唱得好不好？”
“好，可好了！”温清笑着说，忍不住回抱过去。
要不是在场的人太多，尤其试音室里还有三个举足轻重的音乐人在，他恨不得要把小狼狗压在墙上狠狠地亲个够才行。
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明知道这个任务世界是假的，明知道里面的所有经历都不是真的，可一想到卫烽仅仅因为他当时一句“没玩够”就在这个世界里和他互换了身份，让他由着性子玩，温清就忍不住心头有些堵，鼻子发酸。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这么纵着他的人，也只有这个跟他经历了无数个意识世界的男人了。
三个音乐人很快追了出来，看到放开温清的吴虞之后，就上前围住他，一个个问题不停地从三个人嘴里砸了过去。
他们说得实在太激动，间或还夹杂着手势或者肢体动作，让一开始离吴虞特别近的温清不得不一步步后退远离，免得被他们的动作或者口水涉及到。
倒是那两个音乐部门的副总监，在知道这个“走后门”的新人其实特别有实力，潜力也非同一般后，乐得简直是见牙不见眼。
好啊，真是太好了啊！原本他们还想着，看在余大助和水先生的面子上，做一张唱片出来，再用资源推一推，只要不亏就说得过去了。
可现在一看，不亏算什么？这必须要大赚啊！
接下来，也不用管什么日程什么安排了，必须拼尽全力，先把吴虞推出去，让他成为下次那批唱片的主打之一才行！
第223章：白色碎片（11）
事情定得差不多，温清上面还有文件要处理，就先上了顶楼。
余光国亲自把吴虞送回到培训班，这才回到温清身边。
先前那三个音乐人为了把吴虞争到自己这边，一改先前的拿腔拿调，几乎说尽好话，用尽全身解数。
吴虞倒没有因为他们前后不同的态度而不高兴，毕竟一个人想要别人看得起自己，最重要的还是需要自己有能力。
这种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
至于选导师，他挑选了和他的路子最接近的葛千河。虽然前两个导师名气同样不差，而且人脉和能力都有，但他们擅长的那一面和吴虞相距有点儿远，对他日后发展不利。
相对其他来说，吴虞更看重的是自己能得到的指导给不给力。
葛千河走这一趟，原本是看在星盟娱乐的面子上不得不来，结果有了这么大一个惊喜，乐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李金星和于培恩看得眼热，非要宰他一顿才舒服，葛千河也笑着应了。
定下了录这首歌的时间，吴虞还要继续进行培训班的训练。
只是他中途离开，还是被余光国接走，那些练习生早就察觉不对。等他回来后，老师们让短暂休息几分钟时，就有人凑上来向他打听情况。
吴虞没有瞒着他们。毕竟他还要去录音室录制歌曲，后期公司还会帮他打广告，做铺垫，这些练习生们早晚都会知道。
不过他还是没提水至清以及那两位副总监的出现，更没说三位举足轻重的音乐人还在场。
单能进录音室就已经够让这些练习生们嫉妒的了。
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的训练。
几天后，就在《暗火》这首歌录制中途的时候，网络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视频。
和吴虞有关的。
视频标题是《练习生》，但里面只有吴虞一个人的身影。这个视频里面裁了很多吴虞刚进入培训班进行训练的场景，比如说吴虞想进行发音培训，老师让他先尝试一下看看功底，结果他毫无技巧性地张嘴就来。再比如说形体老师让他舒展身体，他把腿跨了一大步就死活都压不下去了等等。
这个视频按说并不会火，不过巧合的是，某个娱乐方面的大v当天没事，无意中点了进去，看完后随手评论了一句：就算是练习生，也要有些功底在吧？这种什么都不行的得浪费掉娱乐公司多少资源？
很多人顺着那个评论点进了视频，一看内容，都纷纷摇头。
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这个练习生，除了一张脸，哪儿都不可取。他是走后门进去的吧？
又有人回话：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也能进，那把他弄进去的人眼睛得多瞎？
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地猜着这个练习生到底是哪家娱乐公司的。
视频本身并没把比较明显的标志性东西拍进去，说明里面也没提到练习生所在公司。
就算这样，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万一这个练习生真的出了道，他吃shit也绝对不会去看，太辣眼睛。
其实这个小视频虽然激起了比较大的水花，但人们都是健忘的，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就未必会有人再记得。
或许以后吴虞走到一定高度之后，黑子翻找他的黑历史时，会扒出这一段，不过两相对比，只能说吴虞就算天赋不行，却足够努力，因此脱胎换骨，运作得体的话反倒会成为他的一个闪光点。
坏就坏在吴虞的歌马上就录完了，星盟娱乐即将推出。
到时候吴虞一露脸，视频的热度还没完全消去，绝对有人会把两者联系起来。
黑子们会趁机兴风作浪，说星盟娱乐并非外界所传扬的那样公平自由，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有天赋的练习生不推，推了这个哪方面都不行的？
这件事跟吴虞有关，在公司内部人眼里，吴虞是跟余光国绑在一起的，因此余大助理很快就得知了视频的存在。
他第一时间去找了温清，汇报给他。
“先生，要不要让公关部那边控一下评，或者……”余光国迟疑着问。
只是风浪已经起来，不管是控评还是怎样，给吴虞的伤害已然形成了。
温清手指在桌上面敲了一会儿，问：“任勇那边怎么样了？先前那几个片段，有没有成曲？”
“已经问过了，有两首写成，还通过了认证，不过另外那几个只是雏形，他说还需要多一点儿时间才行。”余光国说。
他没说的是，任勇这段时间孩子做手术，没有太多心思放在音乐上，能出来两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温清点点头：“吴虞的基本功已经差不多了，这段时间让他跟着葛千河多学学吧，争取那两首能唱出更好的效果。”
控评什么的不是不可以，但都不算上策。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对着那些风言风语直面而上，用实力将他们撕得粉碎。
“这个视频，有没有查到出处，是谁放出去的？”温清又问。
“还在查。不过从录制角度看，都是近距离摄制，很明显应该是练习生们中的哪一个做的。”
温清冷笑一声：“查，不管是谁，必须查出来。”
练习生之间勾心斗角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涉及到了出道，涉及到了竞争，这在哪个公司里都很常见。
但自己努力是一回事，朝别人泼黑水就是另一回事。
长眼睛的都看得到吴虞的努力，他进培训班时确实一点儿底子都没有，现在在那些练习生里却处于佼佼者的地位，中间付出了多少汗水，压根不足为外人道。
当然，后门确实是有的，可那又怎么样？他堂堂娱乐圈的爸爸，一手筑造了娱乐帝国的人，难道捧喜欢的人上位还得看别人同不同意？
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脸！
“查出来的话，把这个人的资料给所有的娱乐公司各发一份。”温清又说。
余光国一怔，默默应下。
看得出来，老板这次是真的怒了。
把资料发给别人，言外之意就是，这个人以后若是被星盟逐出去，其他公司绝对不能接收，不然就是和星盟结仇。
娱乐时代，圈里的公司之间的竞争很激烈，但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毕竟当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再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练习生，借此卖给星盟一个面子，显然是太值了。
只是这个练习生以后都别想再在圈里立足，不可能有任何公司或者任何人敢和他接触，给他找资源了。
一个出于嫉妒心而发出的歪曲性视频，断绝的却是他自己的前途。
余光国忙完之后，看看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就站起身往外走。
公司的餐厅很大，能同时容纳下数百人。毕竟星盟娱乐这个庞然大物，员工多，再加上来来去去的练习生们，小一点儿的餐厅根本就容不下。
“余哥！”一个明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余光国回头看看，见是个阳光帅气的练习生，点了点头：“小穆，好巧。”
小穆是星盟的练习生，和余光国的弟弟余光家关系不错。他去过余家几次，和余光国算是熟人了。
不过余光国性子有些古板，在公司只谈公事，别说穆绅，就是他弟弟余光家在这里，顶多也只是见到了点点头。
穆绅紧走几步，似乎想赶上余光国，对方却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自顾自去餐厅打了饭，提着就走了。
慢一步打完饭的穆绅只能遗憾地看着余大助的背影。
晚上，难得温清没给余光国额外派什么任务，他去停车场开车回家，就看到车边站着个黑影。
“谁？”
“余哥，是我。”黑影转过头，灯光照在他脸上，原来是穆绅。
余光国看了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练习得有点儿晚了，没赶上公司的通勤车，能不能拜托余哥你送我一下？”穆绅问。
和家在外地的练习生们不同，穆绅是本地人，就是住处离这里有些远，以前都是坐公司的通勤车走。
余光国点了点头，穆绅立刻笑出一口白牙。
车子开上正路，穆绅看了看余光国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余哥，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我看你每次都没按时下班。”
那是因为先生总有额外的事情委派给他做。不过看在并不白用人，先生开出的薪金丰厚，奖金也可观的份儿上，就算通宵加班，余光国也心甘情愿。
“不忙。”他说。
穆绅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问：“那余哥，你晚上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你，我们去找个地点先填填肚子？”
余光国看他一眼：“你饿了？”
穆绅一脸可怜相地点头。
“你想去哪里吃，告诉我地址，我送你过去。”余光国吃。
听前一句时，穆绅很是高兴，但到最后一句时，他不由怔了一下。
送他过去，意思是自己不会去的。
“余哥，你……”
“我不饿。”余光国说。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走出去很多人都得奉承着他，但内心里想从他这儿撬点儿秘密出去的也不少。
除了先生和先生身边的人之外，他要么和家人一起吃饭，要么独自吃。
穆绅虽然是余光家的朋友，对他而言，只是熟人，绝对到不了能同桌而食的份儿上。
穆绅沉默下来。
余光国等了一会儿，问：“你去哪吃？”
“我，”穆绅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般地说，“余哥，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我说了，我不饿。”余光国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专心地看着前方的路。
“余哥，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起吃饭，想和你一起……做任何事！”穆绅咬着牙说，紧盯着余光国的目光里有期盼，有激动，也有紧张。
余光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是真没想到，弟弟的这个朋友竟然对他抱有某方面的心思。
不过……
“对不起，我只喜欢女人。”
虽然先生的爱人是男性，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很让他眼热。但他自己却是天生的异性恋，只会对女人动心的那种。
“……”
穆绅原本想着在吃饭时创造一个良好的情境再进行告白，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打算和他一起走，只好在车里匆匆说一句。
他甚至都想好了，万一余光国拒绝，他绝对不放弃，不论余光国用什么理由，他都会想办法做到。
余光国若是喜欢小家碧玉型的，他会学着做饭菜。
余光国若是喜欢内向温柔型的，他会学着改性格。
可是……这算什么？
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他总不能因为这句话去变性吧？
“你，余哥，你是用这个理由想让我死心，对不对？余哥，你拒绝我，我不在意，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真正的原因，而不是这么敷衍的借口。我到底哪里不行，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好吗？”
余光国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理由，借口？我确实只想跟女人上床啊。”
“余哥，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怕？”穆绅低笑一声，“我说了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大不了，我去做变性手术！”
余光国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穆绅脸上痛苦，心里却很得意。
我都这么说了，我看你还用什么理由来拒绝我？
余光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小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说的是实话。我喜欢女人……天生的女人。”
余光国真是没想到，自己能被逼到这个地步。他是异性恋没错，而且是相当龟毛的那种，虽然平时掩饰得很好。
他只对纯天然的女人有感觉。
没错，这个纯天然不仅仅指天生的女人，还指那些从没在脸上或身上的任何一处动过刀子的。甚至连化妆浓一些的异性，他内心都会有隐隐的推拒。
当然，这只是指作为恋爱对象而言。如果只是泛泛之交，他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穆绅沉默了半天，鼓起勇气还要说什么，车子停了。
“小穆，你家到了。”余光国说。
看着对方一脸解脱般的表情，穆绅咬了咬牙，推门下车。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给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穆绅站在街边，脸上被路灯照得明明暗暗，明明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这时候却显得y森诡异，有些吓人。
他确实很喜欢余光国这个人，但真要说爱到了要生要死的程度却不至于。如果余光国不是水至清身边的第一助理，他不会把最终的目标放到这个男人身上。
原本想利用“弟弟的朋友”这个身份慢慢接近，但余光国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让他设想中接下来的步骤都被打乱了。
可是，余光国真的以为他这样就会退缩么？
说什么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真要是这样，他跟吴虞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公司里有人说过吴虞可能是余大助的远房亲戚，但穆绅曾经在余光家那里试探过，余光家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这就说明，亲戚一说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这样，就只能是另外的关系了。
比如说，情人。
吴虞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凭什么能空降到星盟娱乐的培训班来，凭什么能突然得到了出唱片的机会？凭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地得到资源？
不就是靠着余光国在公司的身份吗？
原本穆绅想着，余光国能潜一个，就能潜两个，他这次告白很有可能成功。就算不成功，应该也不会太过明显地拒绝。
而他就利用这个机会以情人或者追求者的身份呆在余光国身边，再慢慢使手段让吴虞被厌弃，到时候那些资源还不就是他的？
穆绅眯了眯眼睛，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他又在培训班里录下了不少好东西呢。这几天好好整理一下，又是一部ji,ng彩的黑料视频。
他就不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多了，星盟会当做看不到，会还让吴虞顶着黑料出道。到时候黑的可不光是吴虞自己，公司的招牌也要被连累。
水先生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坐视余光国干出这种事来。
回去修修剪剪，穆绅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能够暴露公司以及自己的地方，这才放心地用上次新注册的小号把视频传到了网上，同时继续了几个大v。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把自己从里到外拾掇干净，对着镜子照了照，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再次出现。
他满意地笑了笑，下楼上了公司的通勤车。
到了公司，见指导老师们还没来，他放下背包，做了一会儿热身运动。
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地来了，大家各做各的事，关系比较好的偶尔会低声交谈几句。
“穆绅，你来一下。”一句话打破了练习室里的寂静，人们抬头看了过去。
又是余光国！
最近余大助理出现在这边的次数比较多啊！不过先前他来找的不都是吴虞吗？怎么这次变成了穆绅？
难不成穆绅也要被星盟推出道了？
一时间，练习生们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到了穆绅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疑惑，也有冷漠。
穆绅心里一动。
这时候来找他，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告白起作用了？
他露出一个在镜子里练过千百次的阳光笑容，挺直身子走了过去：“余哥！”
这句话让那些练习生落到他背上的目光又灼热了些。
穆绅不经意向别人透露过他跟余大助似乎有些关系，因为语焉不详，再加上余光国在公司对他淡淡地，练习生们不少都以为他在吹牛。
不过从这架势看，说不定是真的。
余光国看了他一眼，简短地说：“跟我来一下。”
说着转身离开。
穆绅先是回头扫了培训室里的练习生们一眼，等享受够了他们的眼光，这才回头匆匆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略微提高了声音：“余哥，你等等我！”
两人进了电梯，穆绅见余光国按的是顶层，不由心中一动：“余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余光国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淡淡地说：“水先生有事情找你。”
水先生？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对余哥表白之后，他打算照顾一下自己，于是就向水先生推荐了自己？
这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穆绅更加开心，看着余光国的目光也变得火热起来。
“余哥，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好喜欢你。”虽然电梯里没有别人，他仍然压低了声音说。
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余光国皱了皱眉头，扫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门打开，余光国带着穆绅进了顶楼。
温清这时候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带笑地不知和什么人说着话。
等穆绅进去之后，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温清之后，对面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麦色皮肤的年轻人。
是吴虞。
穆绅讨厌吴虞，不仅仅是因为余光国的关系，更因为吴虞和他的外形都是同一个类型，属于阳光帅气那一类。
可是吴虞比他高，眉眼比他俊朗，外型比他高了一个层次。要说以前，这人基本功不行，穆绅还有得意的本钱，现在却连这个也比不了了。
那份讨厌里面，混合着深深的嫉妒。
原本他来了没多久，余光国就来找他，这让穆绅觉得很得意。但在这里见到了吴虞，那份得意就消失了。
余哥为什么要把吴虞带到这里来？
难不成是想让他跟着吴虞一起出道？
那可不行！
他从没想过弄组合或者和别人搭伴，不然资源本来就有限，还要被别人分走一部分。
正想着，就见温清收了脸上的笑，目光平淡地看过来：“你就是穆绅？”
穆绅急忙收敛心思，点了点头：“是的。水先生，您好！”
温清眯了眯眼睛：“吃里扒外的事干得挺不错的，不过给同伴背后cha刀的时候，你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说着，他挥了挥手：“大余，把当初他签的约拿出来吧，跟他说说他违反了公司多少条规定，要赔多少钱。还有，别忘了中止合同的时候还需要他付违约金！”
第224章：白色碎片（12）
穆绅走了。
其实在每个娱乐公司，都有不少练习生，这些练习生有一部分会出道，另一部分则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中途放弃。
来来走走，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穆绅不一样。
首先他不论外形还是功底都很好，综合排名在练习生们总能够排进前十名，是很有可能被推出道的那类。
其次和其他练习生们比，穆绅有背景。
虽然刚在星盟娱乐出现时，他就语焉不详地透露过自己和余光国助理有些关系，但其他练习生也只是隐约猜测，直到后来，余光国直接把他叫走。
本以为这就是他要出道的标志了，没想到之后他再也没在星盟出现过。
不只是星盟，其他地方也没得到他的消息。
有曾去过他家的练习生在闲暇时去了他家一次，结果发现他已经搬了家，那个地方的主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怎么一下子消失得这么突然？
很多人都很奇怪，直到他们听说，网上流传的关于吴虞的视频，就是穆绅弄上去的。
这就很让人恶心了。
毕竟，他们虽然竞争激烈，平日里也常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但大多数人还是靠着艰苦的训练和扎实的基本功说话，这种背地里耍y私手段的很让人看不起。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练习生们倒都想得到。
谁叫吴虞一下子接到了好几首歌的录制呢？不管红不红得了，起码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先他们一步得到了出道的机会。
穆绅也是傻了，自认为有余大助撑腰，就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也不想想，吴虞同样和余光国有关系，再说这种事影响的可是整个公司的形象，虽说现在人们还没猜出来那个被抹黑的练习生来自哪里，吴虞的唱片一出来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不过，练习生们本以为余光国会受这件事的影响，静静观察了几天，却没感觉余大助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果然不愧是先生身边的人！话语的力度就是不一般。有练习生感叹。
如果被牵进这事里的是普通人，早就降职甚至卷铺盖走人了吧？
余大助却仍然那么受水先生器重。
“器重余光国”的温清却考虑着要不要公开他和吴虞的关系。
很显然，公司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要是就这么坐视不管的话，谁知道吴虞以后会不会再遇到类似这次的事情？
更何况，他和吴虞的关系早晚都要曝光，现在不公布的话，就只能等到吴虞在圈子里有自己的名气和地位了，不然很有可能会有黑子说他潜规则上位。
这说法对一个艺人的影响是极具杀伤力的。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
提前曝光的话，坏处也很明显。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吴虞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而让很大一部分原本属于他的粉丝远离。
毕竟，对粉丝来说，爱豆就是他们的憧憬对象，可以无限制地发挥想象力，把自己代入成爱豆身边的各种各样正常的或者奇怪的存在。
但一个有了恋人甚或婚姻的就不同了。
哪怕是在娱乐时代，人类的道德底线仍在，那种肖想别人男友甚至老公的做法，是很让人不齿的。
好处与坏处都显而易见，这让温清有些举棋不定。
吴虞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原来是在替我担心吗？”吴小狼狗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啦！其实我觉得我就是个普通人，日常生活什么的，包括恋爱结婚，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吧？为什么一定要昭告天下呢？”
温清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就算以后有黑子，他又不是处理不了，干脆也不在这上面多费心了。
自从开始录歌之后，吴虞的基础功训练时间就被大幅度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葛千河对他的指导。
不过葛千河本身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每天很忙，不可能天天都在他身边盯着他。这么一来，吴虞的余暇时间就比以前多了不少。
他又恢复了每天做饭煲汤给温清的习惯。
大概是用心的缘故，他的厨艺增长得很快，就算只是照着网上的菜谱做，同样的菜式，也要比那些外卖美味得多。
渐渐地，温清习惯了他的味道，再也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而吴虞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做好饭菜送到公司去。以前还觉得吴虞是跟余大助关系不错的那些工作人员们，偶尔有几次发现他的餐盒竟然是送到水先生的办公室，惊得差点儿掉了下巴。
原来吴虞的靠山不是余光国，而是他们的顶头大boss！
这就实在是太牛了！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别说只是唱几首歌，哪怕把全公司的资源都堆到他身上，也相当理所当然啊！
这么看来，吴虞真是太平易近人了，只比那些练习生早出道了一点点，又没有仗势抢其他人的资源。
吴虞不知道，他在公司里的口碑，无形中竟然慢慢好转，并且越来越向上攀登。
没办法，谁叫他是大boss罩着的人呢？
要说余光国，还有人敢说点儿酸话，或者犯犯红眼病。换了温清，谁敢？怕不是嫌自己的饭碗端得太稳了！
再说真要有大boss当靠山，换了他们上，肯定要比吴虞嚣张一百倍一千倍好吗？
这么看来，前段时间从公司消失的穆绅输得还真是不亏。你抹黑谁不好，偏抹黑大boss罩着的人？
这个时候，就有好事儿的员工挖了挖吴虞的底儿，很快在一段时间前的媒体报道上看到boss身边有人的新闻。
算算时间，吴虞确实是在那不久之后进的公司。
这就一切都对上了。
一时间，星盟娱乐里的员人对吴虞全都是笑脸相迎，谁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在心里打小算盘，或者犯红眼病。
当然，也有不少人捶胸顿足，想着自己错过了机会，没能接近吴虞，培养培养感情，不然说不定现在自己也能入boss的眼，借机出道。
吴虞对外面那些人的看法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只关心温清。
毕竟，这是帮助他解决了人生最大难题的金主，不是温清，他的父亲不会还好好地生活在公寓里。
因为不需要那么多时间训练，他到顶层的时间大大增加。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温清因为工作太忙，在公司里时常不按时吃饭。
同样是一日三餐，他的午饭时间很有可能会推到下午的三四点，饿得眼冒金星时才匆匆吃上一口。
发觉这一点的吴虞很不高兴，每次送饭上去之后，干脆就坐到一边盯着温清，什么时候吃完饭，他才什么时候离开。
余光国当初因为自家老板的吃饭问题都快揪秃了头发，可不管他怎么劝，温清都是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仍然我行我素。直到现在，boss终于有人能管了，余光国别提心里多高兴，恨不得吴虞每天饭点儿都过来。
甚至他私下里还悄悄叮嘱吴虞，让他到时间就过来。吴虞真正关心着温清，当然不会拒绝。
一来二去地，余光国和吴虞几乎快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关系更是节节攀升，不再是“老板的助理”和“老板的情人”相处模式。
要不是心里还顾忌着吴虞是老板的人，这两人几乎都要结成勾肩搭背的损友。
这么一来，如果有时候吴虞来得不是时候，温清正在开会的话，余光国就会给他找个等待的地方，免得他站得太久。
水先生的办公室，如果水至清不在，连余光国都不能随便进入。
这天，温清吃完吴虞送过来的午饭，用纸巾擦擦嘴，问：“你的那几首歌都录完了？”
吴虞点头，笑着说：“都完了。”
一开始只有《暗火》，后来任勇补交两首。那两首录完没几天，任勇处理完家里的麻烦事，大概是受到生活的触动太大，灵思泉涌，不但把最后两首的片段补全，竟然还一口气写出了另外不同的三首歌。
这前后加起来，就已经是八首，并且首首都是ji,ng品，单独拿出去，哪一首都能够大火！
这么好的曲子，当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出个唱片就完事，先期的宣传一类必须要跟上，而这几乎都需要吴虞的配合。
“你锻炼得怎么样？还会紧张吗？”温清问。
吴虞最近的表现已经越来越好，以前一见人就紧张的毛病也改了不少，但离彻底克服还有一段距离。
他照实说了。
温清垂头想了想。
“其实我这边有几个方案，你选其中一个可以，都选了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克服你的问题，多少应该会有些帮助。”温清说。
“小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吴虞立刻说。
“第一个，你可以试着开个直播，有时间时就进去唱唱歌。里面的观众一开始可能不会很多，但有星盟在，你不用担心一直会冷下去。而且那里面的人和你沟通是通过弹幕，虽然是实时，和面对面相比还差了一些。”
第109节
恋耽美
第109节
里面的音乐缓缓响起，渐次加强，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压抑的悲怆。
那不是失恋者的呻吟，也不是受伤者的哀号，那是被生活伤得千疮百孔后站起身，却发现前途毫无光芒时，从内心发出的对命运的质问和深深的痛苦。
那是不知不觉中刻进人骨子里的悲凉。
试音室里的三个人不由都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看向微微闭着眼睛的吴虞。
曲子是真的不错，虽然不是当下流行的主基调，但却意外地打动人的心弦，能够引发人心底最深处的共鸣。
只是，越是这么厚重的曲子，越是对演唱者有更高层次的要求。这个年轻人据说还不到二十岁，真的能驾驭得了这首歌吗？
他们三个人平时常有意见相左的时候，现在却难得有了一致的看法。
很难。
真的太难了。
对生活没有什么积累和感悟的人，怎么可能唱得好这首歌？
吴虞不知道这三个人的想法，他一直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一个音符，从第一个音节起，他的情绪就已经完全被调动了起来，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前奏过去之后，他开了口。
略微低沉的声音刚一响起，那三个音乐人就面容一肃，李金星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都震惊地看向这个垂目低唱的年轻人。
而随着他一句句唱下去，就连外面陪着的两个副总监以及余光国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尤其是余光国，平日里压根就没听过吴虞唱歌，这时候冷不丁听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大大地，甚至都看得到里面半翘着的舌头。
身体力行地演绎了到底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温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扭头看向另一边，耳朵却仍然不忘了捕捉小狼狗的每一句。
不得不说，吴虞的进步实在是大，原本连用腹腔唱歌都不懂的人，现在对声音的控制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
这么说吧，别人唱歌的时候，还得考虑哪里用什么音，哪里用什么腔，哪里要变换成什么音色才能够更吸引人。
可他不用。
他似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唱低音时可以比普通的低音演唱者多低一个度，唱高音时却比那些靠高音吃饭的更有穿透力和感染力。
甚至他对歌曲的理解和感情的c,ao控都相当自如，完全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让人憋着一口气听完之后，还忍不住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追随已经逝去的声音，细细品味着从未体验过的震颤。
“嘤嘤嘤，宿主，上将大人的声音真好听。”系统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的音线本来就不错，以前我就想过，如果他不是我们星盟的上将大人，而是去唱歌的话，不知道又会迷死多少人。”温清舔了舔下唇，说。
只是那时他只知道上将大人的音色好，却从来不知道他能唱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撼动人心。他还记得当初余光国向他转述那些培训老师的话，说吴虞底子不好，天赋不是特别突出，重在均衡，自身也够努力。
现在，听完这首歌之后，温清真想问问当初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这就叫天赋不好？那你叫一个天赋好的人唱个来听听？”
当然，其实他心里清楚，其实吴虞之所以唱到了别人心里，最主要还是这人和《暗火》有共鸣，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而不是简单地把它当成了一首歌来唱。
等试音室里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之后，那三个音乐人已经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抬起手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他们来的时候知道要给一个关系户试音，其实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哪怕那个关系户来头大得由水先生亲自相送也一样。
可他们没想到，原本只是想着有碗清水煮豆腐就说得过去了，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他们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实在是个大惊喜。
吴虞很有礼貌地挨个给三个音乐人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鞠完，他就出了试音室，一把抱住了温清，在他耳边问：“小清小清，我唱得好不好？”
“好，可好了！”温清笑着说，忍不住回抱过去。
要不是在场的人太多，尤其试音室里还有三个举足轻重的音乐人在，他恨不得要把小狼狗压在墙上狠狠地亲个够才行。
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明知道这个任务世界是假的，明知道里面的所有经历都不是真的，可一想到卫烽仅仅因为他当时一句“没玩够”就在这个世界里和他互换了身份，让他由着性子玩，温清就忍不住心头有些堵，鼻子发酸。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这么纵着他的人，也只有这个跟他经历了无数个意识世界的男人了。
三个音乐人很快追了出来，看到放开温清的吴虞之后，就上前围住他，一个个问题不停地从三个人嘴里砸了过去。
他们说得实在太激动，间或还夹杂着手势或者肢体动作，让一开始离吴虞特别近的温清不得不一步步后退远离，免得被他们的动作或者口水涉及到。
倒是那两个音乐部门的副总监，在知道这个“走后门”的新人其实特别有实力，潜力也非同一般后，乐得简直是见牙不见眼。
好啊，真是太好了啊！原本他们还想着，看在余大助和水先生的面子上，做一张唱片出来，再用资源推一推，只要不亏就说得过去了。
可现在一看，不亏算什么？这必须要大赚啊！
接下来，也不用管什么日程什么安排了，必须拼尽全力，先把吴虞推出去，让他成为下次那批唱片的主打之一才行！
第223章：白色碎片（11）
事情定得差不多，温清上面还有文件要处理，就先上了顶楼。
余光国亲自把吴虞送回到培训班，这才回到温清身边。
先前那三个音乐人为了把吴虞争到自己这边，一改先前的拿腔拿调，几乎说尽好话，用尽全身解数。
吴虞倒没有因为他们前后不同的态度而不高兴，毕竟一个人想要别人看得起自己，最重要的还是需要自己有能力。
这种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
至于选导师，他挑选了和他的路子最接近的葛千河。虽然前两个导师名气同样不差，而且人脉和能力都有，但他们擅长的那一面和吴虞相距有点儿远，对他日后发展不利。
相对其他来说，吴虞更看重的是自己能得到的指导给不给力。
葛千河走这一趟，原本是看在星盟娱乐的面子上不得不来，结果有了这么大一个惊喜，乐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李金星和于培恩看得眼热，非要宰他一顿才舒服，葛千河也笑着应了。
定下了录这首歌的时间，吴虞还要继续进行培训班的训练。
只是他中途离开，还是被余光国接走，那些练习生早就察觉不对。等他回来后，老师们让短暂休息几分钟时，就有人凑上来向他打听情况。
吴虞没有瞒着他们。毕竟他还要去录音室录制歌曲，后期公司还会帮他打广告，做铺垫，这些练习生们早晚都会知道。
不过他还是没提水至清以及那两位副总监的出现，更没说三位举足轻重的音乐人还在场。
单能进录音室就已经够让这些练习生们嫉妒的了。
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的训练。
几天后，就在《暗火》这首歌录制中途的时候，网络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视频。
和吴虞有关的。
视频标题是《练习生》，但里面只有吴虞一个人的身影。这个视频里面裁了很多吴虞刚进入培训班进行训练的场景，比如说吴虞想进行发音培训，老师让他先尝试一下看看功底，结果他毫无技巧性地张嘴就来。再比如说形体老师让他舒展身体，他把腿跨了一大步就死活都压不下去了等等。
这个视频按说并不会火，不过巧合的是，某个娱乐方面的大v当天没事，无意中点了进去，看完后随手评论了一句：就算是练习生，也要有些功底在吧？这种什么都不行的得浪费掉娱乐公司多少资源？
很多人顺着那个评论点进了视频，一看内容，都纷纷摇头。
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这个练习生，除了一张脸，哪儿都不可取。他是走后门进去的吧？
又有人回话：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也能进，那把他弄进去的人眼睛得多瞎？
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地猜着这个练习生到底是哪家娱乐公司的。
视频本身并没把比较明显的标志性东西拍进去，说明里面也没提到练习生所在公司。
就算这样，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万一这个练习生真的出了道，他吃shit也绝对不会去看，太辣眼睛。
其实这个小视频虽然激起了比较大的水花，但人们都是健忘的，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就未必会有人再记得。
或许以后吴虞走到一定高度之后，黑子翻找他的黑历史时，会扒出这一段，不过两相对比，只能说吴虞就算天赋不行，却足够努力，因此脱胎换骨，运作得体的话反倒会成为他的一个闪光点。
坏就坏在吴虞的歌马上就录完了，星盟娱乐即将推出。
到时候吴虞一露脸，视频的热度还没完全消去，绝对有人会把两者联系起来。
黑子们会趁机兴风作浪，说星盟娱乐并非外界所传扬的那样公平自由，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有天赋的练习生不推，推了这个哪方面都不行的？
这件事跟吴虞有关，在公司内部人眼里，吴虞是跟余光国绑在一起的，因此余大助理很快就得知了视频的存在。
他第一时间去找了温清，汇报给他。
“先生，要不要让公关部那边控一下评，或者……”余光国迟疑着问。
只是风浪已经起来，不管是控评还是怎样，给吴虞的伤害已然形成了。
温清手指在桌上面敲了一会儿，问：“任勇那边怎么样了？先前那几个片段，有没有成曲？”
“已经问过了，有两首写成，还通过了认证，不过另外那几个只是雏形，他说还需要多一点儿时间才行。”余光国说。
他没说的是，任勇这段时间孩子做手术，没有太多心思放在音乐上，能出来两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温清点点头：“吴虞的基本功已经差不多了，这段时间让他跟着葛千河多学学吧，争取那两首能唱出更好的效果。”
控评什么的不是不可以，但都不算上策。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对着那些风言风语直面而上，用实力将他们撕得粉碎。
“这个视频，有没有查到出处，是谁放出去的？”温清又问。
“还在查。不过从录制角度看，都是近距离摄制，很明显应该是练习生们中的哪一个做的。”
温清冷笑一声：“查，不管是谁，必须查出来。”
练习生之间勾心斗角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涉及到了出道，涉及到了竞争，这在哪个公司里都很常见。
但自己努力是一回事，朝别人泼黑水就是另一回事。
长眼睛的都看得到吴虞的努力，他进培训班时确实一点儿底子都没有，现在在那些练习生里却处于佼佼者的地位，中间付出了多少汗水，压根不足为外人道。
当然，后门确实是有的，可那又怎么样？他堂堂娱乐圈的爸爸，一手筑造了娱乐帝国的人，难道捧喜欢的人上位还得看别人同不同意？
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脸！
“查出来的话，把这个人的资料给所有的娱乐公司各发一份。”温清又说。
余光国一怔，默默应下。
看得出来，老板这次是真的怒了。
把资料发给别人，言外之意就是，这个人以后若是被星盟逐出去，其他公司绝对不能接收，不然就是和星盟结仇。
娱乐时代，圈里的公司之间的竞争很激烈，但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毕竟当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再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练习生，借此卖给星盟一个面子，显然是太值了。
只是这个练习生以后都别想再在圈里立足，不可能有任何公司或者任何人敢和他接触，给他找资源了。
一个出于嫉妒心而发出的歪曲性视频，断绝的却是他自己的前途。
余光国忙完之后，看看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就站起身往外走。
公司的餐厅很大，能同时容纳下数百人。毕竟星盟娱乐这个庞然大物，员工多，再加上来来去去的练习生们，小一点儿的餐厅根本就容不下。
“余哥！”一个明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余光国回头看看，见是个阳光帅气的练习生，点了点头：“小穆，好巧。”
小穆是星盟的练习生，和余光国的弟弟余光家关系不错。他去过余家几次，和余光国算是熟人了。
不过余光国性子有些古板，在公司只谈公事，别说穆绅，就是他弟弟余光家在这里，顶多也只是见到了点点头。
穆绅紧走几步，似乎想赶上余光国，对方却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自顾自去餐厅打了饭，提着就走了。
慢一步打完饭的穆绅只能遗憾地看着余大助的背影。
晚上，难得温清没给余光国额外派什么任务，他去停车场开车回家，就看到车边站着个黑影。
“谁？”
“余哥，是我。”黑影转过头，灯光照在他脸上，原来是穆绅。
余光国看了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练习得有点儿晚了，没赶上公司的通勤车，能不能拜托余哥你送我一下？”穆绅问。
和家在外地的练习生们不同，穆绅是本地人，就是住处离这里有些远，以前都是坐公司的通勤车走。
余光国点了点头，穆绅立刻笑出一口白牙。
车子开上正路，穆绅看了看余光国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余哥，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我看你每次都没按时下班。”
那是因为先生总有额外的事情委派给他做。不过看在并不白用人，先生开出的薪金丰厚，奖金也可观的份儿上，就算通宵加班，余光国也心甘情愿。
“不忙。”他说。
穆绅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问：“那余哥，你晚上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你，我们去找个地点先填填肚子？”
余光国看他一眼：“你饿了？”
穆绅一脸可怜相地点头。
“你想去哪里吃，告诉我地址，我送你过去。”余光国吃。
听前一句时，穆绅很是高兴，但到最后一句时，他不由怔了一下。
送他过去，意思是自己不会去的。
“余哥，你……”
“我不饿。”余光国说。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走出去很多人都得奉承着他，但内心里想从他这儿撬点儿秘密出去的也不少。
除了先生和先生身边的人之外，他要么和家人一起吃饭，要么独自吃。
穆绅虽然是余光家的朋友，对他而言，只是熟人，绝对到不了能同桌而食的份儿上。
穆绅沉默下来。
余光国等了一会儿，问：“你去哪吃？”
“我，”穆绅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般地说，“余哥，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我说了，我不饿。”余光国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专心地看着前方的路。
“余哥，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起吃饭，想和你一起……做任何事！”穆绅咬着牙说，紧盯着余光国的目光里有期盼，有激动，也有紧张。
余光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是真没想到，弟弟的这个朋友竟然对他抱有某方面的心思。
不过……
“对不起，我只喜欢女人。”
虽然先生的爱人是男性，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很让他眼热。但他自己却是天生的异性恋，只会对女人动心的那种。
“……”
穆绅原本想着在吃饭时创造一个良好的情境再进行告白，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打算和他一起走，只好在车里匆匆说一句。
他甚至都想好了，万一余光国拒绝，他绝对不放弃，不论余光国用什么理由，他都会想办法做到。
余光国若是喜欢小家碧玉型的，他会学着做饭菜。
余光国若是喜欢内向温柔型的，他会学着改性格。
可是……这算什么？
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他总不能因为这句话去变性吧？
“你，余哥，你是用这个理由想让我死心，对不对？余哥，你拒绝我，我不在意，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真正的原因，而不是这么敷衍的借口。我到底哪里不行，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好吗？”
余光国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理由，借口？我确实只想跟女人上床啊。”
“余哥，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怕？”穆绅低笑一声，“我说了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大不了，我去做变性手术！”
余光国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穆绅脸上痛苦，心里却很得意。
我都这么说了，我看你还用什么理由来拒绝我？
余光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小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说的是实话。我喜欢女人……天生的女人。”
余光国真是没想到，自己能被逼到这个地步。他是异性恋没错，而且是相当龟毛的那种，虽然平时掩饰得很好。
他只对纯天然的女人有感觉。
没错，这个纯天然不仅仅指天生的女人，还指那些从没在脸上或身上的任何一处动过刀子的。甚至连化妆浓一些的异性，他内心都会有隐隐的推拒。
当然，这只是指作为恋爱对象而言。如果只是泛泛之交，他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穆绅沉默了半天，鼓起勇气还要说什么，车子停了。
“小穆，你家到了。”余光国说。
看着对方一脸解脱般的表情，穆绅咬了咬牙，推门下车。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给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穆绅站在街边，脸上被路灯照得明明暗暗，明明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这时候却显得y森诡异，有些吓人。
他确实很喜欢余光国这个人，但真要说爱到了要生要死的程度却不至于。如果余光国不是水至清身边的第一助理，他不会把最终的目标放到这个男人身上。
原本想利用“弟弟的朋友”这个身份慢慢接近，但余光国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让他设想中接下来的步骤都被打乱了。
可是，余光国真的以为他这样就会退缩么？
说什么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真要是这样，他跟吴虞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公司里有人说过吴虞可能是余大助的远房亲戚，但穆绅曾经在余光家那里试探过，余光家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这就说明，亲戚一说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这样，就只能是另外的关系了。
比如说，情人。
吴虞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凭什么能空降到星盟娱乐的培训班来，凭什么能突然得到了出唱片的机会？凭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地得到资源？
不就是靠着余光国在公司的身份吗？
原本穆绅想着，余光国能潜一个，就能潜两个，他这次告白很有可能成功。就算不成功，应该也不会太过明显地拒绝。
而他就利用这个机会以情人或者追求者的身份呆在余光国身边，再慢慢使手段让吴虞被厌弃，到时候那些资源还不就是他的？
穆绅眯了眯眼睛，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他又在培训班里录下了不少好东西呢。这几天好好整理一下，又是一部ji,ng彩的黑料视频。
他就不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多了，星盟会当做看不到，会还让吴虞顶着黑料出道。到时候黑的可不光是吴虞自己，公司的招牌也要被连累。
水先生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坐视余光国干出这种事来。
回去修修剪剪，穆绅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能够暴露公司以及自己的地方，这才放心地用上次新注册的小号把视频传到了网上，同时继续了几个大v。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把自己从里到外拾掇干净，对着镜子照了照，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再次出现。
他满意地笑了笑，下楼上了公司的通勤车。
到了公司，见指导老师们还没来，他放下背包，做了一会儿热身运动。
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地来了，大家各做各的事，关系比较好的偶尔会低声交谈几句。
“穆绅，你来一下。”一句话打破了练习室里的寂静，人们抬头看了过去。
又是余光国！
最近余大助理出现在这边的次数比较多啊！不过先前他来找的不都是吴虞吗？怎么这次变成了穆绅？
难不成穆绅也要被星盟推出道了？
一时间，练习生们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到了穆绅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疑惑，也有冷漠。
穆绅心里一动。
这时候来找他，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告白起作用了？
他露出一个在镜子里练过千百次的阳光笑容，挺直身子走了过去：“余哥！”
这句话让那些练习生落到他背上的目光又灼热了些。
穆绅不经意向别人透露过他跟余大助似乎有些关系，因为语焉不详，再加上余光国在公司对他淡淡地，练习生们不少都以为他在吹牛。
不过从这架势看，说不定是真的。
余光国看了他一眼，简短地说：“跟我来一下。”
说着转身离开。
穆绅先是回头扫了培训室里的练习生们一眼，等享受够了他们的眼光，这才回头匆匆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略微提高了声音：“余哥，你等等我！”
两人进了电梯，穆绅见余光国按的是顶层，不由心中一动：“余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余光国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淡淡地说：“水先生有事情找你。”
水先生？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对余哥表白之后，他打算照顾一下自己，于是就向水先生推荐了自己？
这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穆绅更加开心，看着余光国的目光也变得火热起来。
“余哥，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好喜欢你。”虽然电梯里没有别人，他仍然压低了声音说。
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余光国皱了皱眉头，扫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门打开，余光国带着穆绅进了顶楼。
温清这时候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带笑地不知和什么人说着话。
等穆绅进去之后，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温清之后，对面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麦色皮肤的年轻人。
是吴虞。
穆绅讨厌吴虞，不仅仅是因为余光国的关系，更因为吴虞和他的外形都是同一个类型，属于阳光帅气那一类。
可是吴虞比他高，眉眼比他俊朗，外型比他高了一个层次。要说以前，这人基本功不行，穆绅还有得意的本钱，现在却连这个也比不了了。
那份讨厌里面，混合着深深的嫉妒。
原本他来了没多久，余光国就来找他，这让穆绅觉得很得意。但在这里见到了吴虞，那份得意就消失了。
余哥为什么要把吴虞带到这里来？
难不成是想让他跟着吴虞一起出道？
那可不行！
他从没想过弄组合或者和别人搭伴，不然资源本来就有限，还要被别人分走一部分。
正想着，就见温清收了脸上的笑，目光平淡地看过来：“你就是穆绅？”
穆绅急忙收敛心思，点了点头：“是的。水先生，您好！”
温清眯了眯眼睛：“吃里扒外的事干得挺不错的，不过给同伴背后cha刀的时候，你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说着，他挥了挥手：“大余，把当初他签的约拿出来吧，跟他说说他违反了公司多少条规定，要赔多少钱。还有，别忘了中止合同的时候还需要他付违约金！”
第224章：白色碎片（12）
穆绅走了。
其实在每个娱乐公司，都有不少练习生，这些练习生有一部分会出道，另一部分则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中途放弃。
来来走走，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穆绅不一样。
首先他不论外形还是功底都很好，综合排名在练习生们总能够排进前十名，是很有可能被推出道的那类。
其次和其他练习生们比，穆绅有背景。
虽然刚在星盟娱乐出现时，他就语焉不详地透露过自己和余光国助理有些关系，但其他练习生也只是隐约猜测，直到后来，余光国直接把他叫走。
本以为这就是他要出道的标志了，没想到之后他再也没在星盟出现过。
不只是星盟，其他地方也没得到他的消息。
有曾去过他家的练习生在闲暇时去了他家一次，结果发现他已经搬了家，那个地方的主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怎么一下子消失得这么突然？
很多人都很奇怪，直到他们听说，网上流传的关于吴虞的视频，就是穆绅弄上去的。
这就很让人恶心了。
毕竟，他们虽然竞争激烈，平日里也常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但大多数人还是靠着艰苦的训练和扎实的基本功说话，这种背地里耍y私手段的很让人看不起。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练习生们倒都想得到。
谁叫吴虞一下子接到了好几首歌的录制呢？不管红不红得了，起码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先他们一步得到了出道的机会。
穆绅也是傻了，自认为有余大助撑腰，就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也不想想，吴虞同样和余光国有关系，再说这种事影响的可是整个公司的形象，虽说现在人们还没猜出来那个被抹黑的练习生来自哪里，吴虞的唱片一出来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不过，练习生们本以为余光国会受这件事的影响，静静观察了几天，却没感觉余大助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果然不愧是先生身边的人！话语的力度就是不一般。有练习生感叹。
如果被牵进这事里的是普通人，早就降职甚至卷铺盖走人了吧？
余大助却仍然那么受水先生器重。
“器重余光国”的温清却考虑着要不要公开他和吴虞的关系。
很显然，公司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要是就这么坐视不管的话，谁知道吴虞以后会不会再遇到类似这次的事情？
更何况，他和吴虞的关系早晚都要曝光，现在不公布的话，就只能等到吴虞在圈子里有自己的名气和地位了，不然很有可能会有黑子说他潜规则上位。
这说法对一个艺人的影响是极具杀伤力的。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
提前曝光的话，坏处也很明显。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吴虞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而让很大一部分原本属于他的粉丝远离。
毕竟，对粉丝来说，爱豆就是他们的憧憬对象，可以无限制地发挥想象力，把自己代入成爱豆身边的各种各样正常的或者奇怪的存在。
但一个有了恋人甚或婚姻的就不同了。
哪怕是在娱乐时代，人类的道德底线仍在，那种肖想别人男友甚至老公的做法，是很让人不齿的。
好处与坏处都显而易见，这让温清有些举棋不定。
吴虞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原来是在替我担心吗？”吴小狼狗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啦！其实我觉得我就是个普通人，日常生活什么的，包括恋爱结婚，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吧？为什么一定要昭告天下呢？”
温清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就算以后有黑子，他又不是处理不了，干脆也不在这上面多费心了。
自从开始录歌之后，吴虞的基础功训练时间就被大幅度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葛千河对他的指导。
不过葛千河本身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每天很忙，不可能天天都在他身边盯着他。这么一来，吴虞的余暇时间就比以前多了不少。
他又恢复了每天做饭煲汤给温清的习惯。
大概是用心的缘故，他的厨艺增长得很快，就算只是照着网上的菜谱做，同样的菜式，也要比那些外卖美味得多。
渐渐地，温清习惯了他的味道，再也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而吴虞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做好饭菜送到公司去。以前还觉得吴虞是跟余大助关系不错的那些工作人员们，偶尔有几次发现他的餐盒竟然是送到水先生的办公室，惊得差点儿掉了下巴。
原来吴虞的靠山不是余光国，而是他们的顶头大boss！
这就实在是太牛了！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别说只是唱几首歌，哪怕把全公司的资源都堆到他身上，也相当理所当然啊！
这么看来，吴虞真是太平易近人了，只比那些练习生早出道了一点点，又没有仗势抢其他人的资源。
吴虞不知道，他在公司里的口碑，无形中竟然慢慢好转，并且越来越向上攀登。
没办法，谁叫他是大boss罩着的人呢？
要说余光国，还有人敢说点儿酸话，或者犯犯红眼病。换了温清，谁敢？怕不是嫌自己的饭碗端得太稳了！
再说真要有大boss当靠山，换了他们上，肯定要比吴虞嚣张一百倍一千倍好吗？
这么看来，前段时间从公司消失的穆绅输得还真是不亏。你抹黑谁不好，偏抹黑大boss罩着的人？
这个时候，就有好事儿的员工挖了挖吴虞的底儿，很快在一段时间前的媒体报道上看到boss身边有人的新闻。
算算时间，吴虞确实是在那不久之后进的公司。
这就一切都对上了。
一时间，星盟娱乐里的员人对吴虞全都是笑脸相迎，谁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在心里打小算盘，或者犯红眼病。
当然，也有不少人捶胸顿足，想着自己错过了机会，没能接近吴虞，培养培养感情，不然说不定现在自己也能入boss的眼，借机出道。
吴虞对外面那些人的看法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只关心温清。
毕竟，这是帮助他解决了人生最大难题的金主，不是温清，他的父亲不会还好好地生活在公寓里。
因为不需要那么多时间训练，他到顶层的时间大大增加。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温清因为工作太忙，在公司里时常不按时吃饭。
同样是一日三餐，他的午饭时间很有可能会推到下午的三四点，饿得眼冒金星时才匆匆吃上一口。
发觉这一点的吴虞很不高兴，每次送饭上去之后，干脆就坐到一边盯着温清，什么时候吃完饭，他才什么时候离开。
余光国当初因为自家老板的吃饭问题都快揪秃了头发，可不管他怎么劝，温清都是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仍然我行我素。直到现在，boss终于有人能管了，余光国别提心里多高兴，恨不得吴虞每天饭点儿都过来。
甚至他私下里还悄悄叮嘱吴虞，让他到时间就过来。吴虞真正关心着温清，当然不会拒绝。
一来二去地，余光国和吴虞几乎快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关系更是节节攀升，不再是“老板的助理”和“老板的情人”相处模式。
要不是心里还顾忌着吴虞是老板的人，这两人几乎都要结成勾肩搭背的损友。
这么一来，如果有时候吴虞来得不是时候，温清正在开会的话，余光国就会给他找个等待的地方，免得他站得太久。
水先生的办公室，如果水至清不在，连余光国都不能随便进入。
这天，温清吃完吴虞送过来的午饭，用纸巾擦擦嘴，问：“你的那几首歌都录完了？”
吴虞点头，笑着说：“都完了。”
一开始只有《暗火》，后来任勇补交两首。那两首录完没几天，任勇处理完家里的麻烦事，大概是受到生活的触动太大，灵思泉涌，不但把最后两首的片段补全，竟然还一口气写出了另外不同的三首歌。
这前后加起来，就已经是八首，并且首首都是ji,ng品，单独拿出去，哪一首都能够大火！
这么好的曲子，当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出个唱片就完事，先期的宣传一类必须要跟上，而这几乎都需要吴虞的配合。
“你锻炼得怎么样？还会紧张吗？”温清问。
吴虞最近的表现已经越来越好，以前一见人就紧张的毛病也改了不少，但离彻底克服还有一段距离。
他照实说了。
温清垂头想了想。
“其实我这边有几个方案，你选其中一个可以，都选了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克服你的问题，多少应该会有些帮助。”温清说。
“小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吴虞立刻说。
“第一个，你可以试着开个直播，有时间时就进去唱唱歌。里面的观众一开始可能不会很多，但有星盟在，你不用担心一直会冷下去。而且那里面的人和你沟通是通过弹幕，虽然是实时，和面对面相比还差了一些。”
第10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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