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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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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理由不生波 作者:一夜潇歌

    第17节

    “又不是你儿子你自是不必c,ao心。”顾月曦实在头疼,只能这么来一句。

    “只要你愿意,也可以算我半个儿子不是?”玄淩大着脸说了句。

    顾月曦又想到了那天儿子说的,他不介意有个后娘,所以目光诡异地在玄淩脸上扫视了几个来回,还是没忍住,“你愿意给当他后娘他就算你半个儿子。”

    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把玄淩爱捉弄人那套本领学的有模有样。

    玄淩一时说不出话来,就算要当那也是后爹啊。

    “他那天跟我说他不介意有个后娘。”

    “我介意。”玄淩黑了脸。

    “那你当他后娘吗?”顾月曦有恃无恐。

    “”刚才就不应该放过他。

    顾北望躺在几尺之下的大床上,浑然不知他爹正在给他找后娘这件事。

    当然,这个准后娘他估计不敢要,也不敢随便喊。

    “月曦,你要是真的不希望你儿子走这条路,那我帮你一把如何?”

    “看来你是不愿意当他后娘了。”顾月曦来了这么一句。

    玄淩喝了一口茶,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别闹。”又说,“那我让玄奕喊你母后如何?”

    顾月曦才赶紧歇了,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怎样帮我?”

    “我让沈卿把他大儿子也给我,我带着去一趟燕城,时机合适就让他留在那边磨练一番,等他们俩热情减了,我再调度他回来。”

    “你要去燕城?!”

    “嗯,隔日就走。”

    “你若走了,那朝堂怎么办?”

    “就去三天,我让大臣们都回家面壁思过三天,没人知道我离开皇宫。”

    “那边正在打战,你贵为天子,刀剑不长眼”

    “月曦,我得亲自去一趟。”玄淩眼神坚定,“这次敌人来势汹汹,我不放心。我要让我朝将士知道,朕与他们同在,抛头颅洒热血,朕看得见他们的牺牲。”

    顾月曦心头一热,这就是帝王。

    “那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后娘们好。

    第70章 泣血

    七十章泣血

    沈瑜这日得了空,站在院里看那几株桃树,花骨朵冒出了枝头,粉□□白的惹人怜爱。

    再过两天,春风一吹,桃花就缀满枝头。

    以前都是沈离陪着自己看,那小哭包站在桃树下,偏偏要折一支拿在手里,不给就要哭,再长大一些,就不哭了,只是仍然要折一支拿着,回头cha在他自己院里的花瓶中。

    原本想着,今年的桃花有人跟他一起看了,可是,现在那人却不见了踪影,杳无音信。

    手里摩挲着顾北望雕刻的那个木头小人,沈瑜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顾北望,你不是说,不让我爱别离和求而不得吗?那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想你了。”

    沈云站在院门口,将这话全听了去。

    阳光之下,他却遍体生寒。

    这句话坐实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想,就说,哪有那么多巧合。

    这深情如许的语气,从儿子嘴里说了出来,对象居然是个男人。

    沈瑜觉得有些渴了,转身要回屋里去,就看见沈父不知站在门边多久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爹,您找我?”悄悄地把小木头人塞到袖子里去。

    沈云仍是站在那处,并不挪步,也不言语。

    沈瑜就知道,刚刚说的话被爹爹听见了。

    “儿子,咱们聊聊罢。”沈云内心再怎么痛苦不解,也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或许跟他讲一讲道理,还是可以扭转局面的。

    主要是,舍不得。

    沈云提脚往书房走,沈瑜跟在后面。

    一进书房,沈瑜就跪了下去,跪的坦然,跪的执拗。

    沈云就知道,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因为自家儿子一直奉承“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除了祭祀祖宗或是拜见不得不跪的人物,他才跪,父母也是,该跪的时候他才跪,绝不会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先跪下了。

    “看来,爹想错了?是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说了吗?瑜儿。”沈云还算平静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哀伤和怒火。

    “爹,孩儿不孝,喜欢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可是孩儿非他不可。”

    “我记得你从前喜欢的是姑娘,现在怎么就喜欢男人了?”

    “其他男人我也不喜欢。”就喜欢他。

    沈云总觉得这话有些诡异,朗朗晴天之下,跟儿子在书房里讨论这个话题。极力忍着心里的别扭,小心用着措辞,“是不是爹公务繁忙,关心你少了,你就对其他男人产生了一种情愫?”

    沈瑜被这句话说得浑身难受,“跟爹您没有关系,跟谁都没有关系,就只是喜欢了。”

    沈云抚了抚额,长叹一声,“多久了?你喜欢他多久了?”

    “从他来我家之后不久。”沈瑜不想瞒了,能说的绝不藏着。

    沈云眼前发黑,嘴唇微微颤抖。

    “那你那次成亲你”

    “爹,那次的确是宣家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对你抱有一样的心思!他上次不是说了吗?有了倾心之人,只是人家不愿意嫁。”

    沈云想,如果只是自己儿子这样不等他想完,就听儿子说,“他说的那人就是我。”

    “爹,他待我很好,真心实意,我也真心喜欢他。”

    “他失明那次,其实是儿子连累了他,我不听劝自己非得去县城商行,半道被劫持,差点死在歹徒手里,是他来救了我,没有他,儿子早就死了。”

    “他三番两次的救我”

    “混账!!那你就以身相许的报恩吗?!你当你自己是书里那些狐妖呢你?!”沈云越听越坐不住,心惊r_ou_跳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爹,我不是报恩。”

    “那你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沈家历来是名门,怎能容许出这种丑事?那些妓院小倌我管不着,可是我儿子决不允许这样!被世人唾骂,指指点点,简直就是辱没家风!”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什么是在一起了?”沈云瞪着他。

    “像夫妻那样在一起了。”

    沈云先是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手指指着跪着的人,止不住颤抖,“你你们这是违背天理,有违人伦,还夫妻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罢休!”

    “爹,我”

    “不要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说着就拿起几尺长的戒尺,这戒尺是为了惩罚犯错的仆人而准备的。

    戒尺落在背上的时候,沈瑜心也跟着彻底凉下去。

    他以为他爹反应不会有这么大,就算不理解和不接受,话也不会说的这样难听,更不会亲自动手打他。

    从小就偏爱自己,他感觉得出来。

    他以为沈云会舍不得。

    钝痛一阵阵袭来,脊背上本来就是骨头,戒尺那么硬,硬碰硬,疼得他只能咬紧嘴唇忍着不出声。

    阿泰闻声跑来,书房门关着,可是沈老爷骂人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你改不改?!”

    “孩儿改不了。”

    又是十几下,血迹浸了出来。

    “当真不改?!”

    “不改。”

    沈云看见血,一把扔了戒尺,就想去扶人,才生生忍住了。

    阿泰急忙去请了沈夫人,不一会沈夫人就到了,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儿子背上全是血,脸色惨白,沈云则站在一旁浑身发抖。

    “这是怎么了?!啊?你为什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沈夫人开始哭。

    沈瑜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沈云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说话啊沈云!我儿子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

    “阿泰,带少爷出去。”

    阿泰战战兢兢地进来,扶起沈瑜,刚要出门,沈瑜说,“爹,您打死我,我也是改不了。”

    书房里留下沈云和夫人,沈夫人抹了抹泪,静静地等着沈云跟他说。

    沈瑜才出了门,就咳出一口血,腰都直不起来,衣服黏在血液上,扯动伤口。

    阿泰也哭,“少爷,这可怎么办呜老爷从来没这么打过人”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劲儿呼真疼,以后还是扔了这戒尺吧,换个其他什么的都好”

    “少爷,怎么就就让老爷知道了啊!”

    “迟早的事。总不能瞒一辈子咳”

    “那也得等等那人回来一起他就忍心让你一个人承担?!”他把沈瑜所受的苦都推在顾北望身上,所以连提都不愿意提顾公子三个字。

    “他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总会回来的,一定要回来的。”

    阿泰听着这话这语气,眼泪又止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发糖。

    第71章 不渝

    七十一章不渝

    终于挪到了屋里,唤来大夫包扎好身上的伤,趴在床上想,顾北望这会在哪儿呢?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真的走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背上的伤口就更疼了。

    疼到最后,迷糊睡了过去,睡梦里,一头黑狼一个劲追他,追上就咬一口,放开他,继续跟后边儿追,追上又咬一口,疼得他终于醒了过来。

    这时,阿泰哭着跑进来,“少爷,夫人叫你过去过去祠堂!呜不能明天吗我跟那人说了,让他跟夫人说你还昏迷不醒呢可是那人杵着就不走了”

    沈瑜苦笑了一下,看着阿泰这样子的哭法,突然就很想沈离。

    也不知道那离小哭包现在在做什么。

    “扶我起来,现在就去。”

    好不容易不出血的后背,因为走动,又浸了出来。

    到了祠堂,沈夫人看着儿子向她走来,好好的一个俊俏男儿郎。

    直到沈瑜跪下,喊了声“娘。”

    “你还当我是你娘亲的话,就好好的去喜欢女孩子好不好?瑜儿。”

    “娘,您是我娘亲这个事实跟我喜欢女孩这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是孩儿不孝。”

    “你也知道你不孝?!”声音突然尖利起来,“无后最为不孝!你自小饱读诗书,学得都是什么?我就让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你偏要看,现在走的什么邪魔外道?!正道宽敞你不走,偏偏要走邪魔外道”说到后面,啜泣声夹杂着绝望。

    “什么正道邪道,没有他的道,我不走。一步也不走。”沈瑜也是恨了,喜欢一个人为何要这般辛苦,他喜欢顾北望,也没碍着谁挡着谁,为何挚亲都要逼迫自己。

    难道他没有打理好商行?难道他就不孝敬爹娘了?除去不能给沈家添后,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沈夫人震惊了,儿子这是得了失心疯罢?还是那顾北望给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般死心塌地?

    沈瑜的娘亲也不是什么温润小姐出的阁,想当年沈云那浪荡子,是被她收拾下来的。这么多年,沈云也没有外室,就对她一个痴心不改。

    “对着列祖列宗,你就是这么说了,毫无悔改之心,是不是?”

    “改不了。”

    说完,劈头盖脸的鞭子就下来了,那么好看的脸,立马出现了一道鞭痕,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

    沈夫人看见这个动作,之后他的脸上才得以幸免。

    十鞭以后,他就受不住了,原本跪的直挺挺,现在只能趴伏在地上。

    上午才说的把戒尺换了也好,下午就真的换了一种,而且比戒尺更疼。

    沈云始终不忍心,赶来阻止了夫人,但还是迟了,沈瑜已经昏了过去。

    沈夫人是要把人打死的,既然不改,留着辱没家风,遭世人诟病,那还不如就不要了。

    就当没了这个儿子。

    顾北望做了个梦,他梦见沈瑜被人推下了悬崖,他伸手去拉,手指穿过沈瑜,捞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瑜坠落悬崖。

    猛地惊醒过来,还喊了声,“沈瑜!”看清室内环境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还好是做梦。

    顾月曦下来的时候,他只是说,“您还要关我多久?还是就这样把我锁在这一辈子?”

    “再等几天,如果你还是之前的想法,就让你走,随了你们去。”

    “不管过多久,我还是一样的想法。”

    顾月曦只是在等,等沈瑜去了边疆,一旦进了军/队,没有命令,是出不来也进不去的。

    顾北望很后悔,那晚那样对待沈瑜,也不知道那人醒过来有多伤心,伤应该好了,只是心里的创伤估计还没好,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犯浑了。

    “沈家还好么?最近。”

    “好得很,不劳你挂心,人两个儿子,还要你去c,ao心?”

    “其实我就只想问问沈瑜,他还好吗。”

    顾月曦,“”

    “您不怕我恨你吗?就这样把我骗来,关了我多少天。”

    “你总是要恨我的,只是早晚一些,索性早一些恨罢。”等你知道了我跟当今皇上是怎样的关系,也该恨死我了的。

    顾北望终于扭过头看着顾月曦,“为何?”

    “等时机成熟了,爹再告诉你。”

    顾北望闭上了眼睛,突然就很无力,对自己无力,对这个亲爹无力,对所有的一切都无力。

    心脏骤然抽痛起来,他想蜷缩一下身体,却因为锁着手脚,都办不到。

    顾月曦看出来他的难受,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北望疼得说不出话,只是闭着眼睛倒吸着气,等疼痛过去。

    顾月曦赶紧把他的脚松开了,双脚立马缩了起来,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遇到阵痛,条件反s,he。

    “望儿!哪里疼?!我我放的药不是什么毒/药啊,就是”话没说完,顾北望已经停下了动作。

    “胸口现在突然不疼了。”他又把双腿伸直,“锁上吧。”

    短短一刻,脑门上都出汗了。

    顾月曦替他擦了汗,“对不起,对不起啊儿子,爹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你还有顾家。”后面四个字说的实在是小,顾北望脑子里还在嗡鸣,没听见。

    沈瑜浑身是伤,背上几乎不能看,脸上那道伤痕也是触目惊心,身上的伤加上心里的积郁,整个人立马高烧不退。

    才一天,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这幅样子。

    阿泰实在没办法,想起之前那个苏御医,可是他没有跟皇宫里的人接触过,只能拼死一试了。

    事实却是,拼死的机会都没有,他连皇宫大门都靠近不了。

    他整天跟着沈瑜,沈瑜又不曾跟里面的人打交道,就算他说他是沈云沈大人家的,没有令牌,人家也不相信他。

    大半夜的,侍卫没把他当刺客抓了就不错了。

    沈云接到圣旨,进宫去面见,却是皇帝要让沈瑜也入仕途,还是从军。

    皇命难违,他只得说,“犬子生病了,正卧床养病。”

    玄淩随即就点了苏冷,让他跟着沈大人去一趟府上,好好医治。

    阿泰的时间点和路程正好跟沈云错开了,等他哭着回去的时候,苏冷已经在给沈瑜疗伤了。

    他此刻看见苏冷,就跟看见神仙一样,激动的又要哭,但是看见沈老爷也在一旁的时候,把眼泪憋了回去。

    苏冷仍然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大人请回吧,这里交给苏冷就好,其他人也一并下去罢,我不能受一丝干扰,令郎的伤得不轻。”

    苏冷看见伤痕,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下感慨。

    这俩小孩儿真不容易,倒还真的是心有灵犀,那边被亲爹知道了,这边也被知道了,哪怕时间点错开一些也行啊,这样好歹多一个人担着不是?

    不过看样子,爹娘都是不同意罢,两边都没讨着好。

    那个倒还好些,除了自由被束缚,皮外伤倒是没有,眼前这个都唬了他一跳,沈云看起来不像这么暴戾的人,可真下得了手。

    不过苏神医可不是喊着玩的称号,他心下怜惜,也就都用了最好的药,再加以内力辅助,总算让沈瑜得以恢复的很快。

    在送苏冷走的时候,沈云说,“劳烦苏御医了,这么晚辛苦你跑一趟,还让你见笑了,犬子犯了错,便教育了一番,手下失了轻重。”

    苏冷摆摆手,只说了句,“大人育子,旁人不可说什么,只是大人可知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什么话?”

    “儿孙自有儿孙福。”

    沈云回过神,苏冷已经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发糖的第n天。

    第72章 死卧北疆镇河山

    七十二章死卧北疆镇河山

    苏冷一路上在考虑一个问题,沈家这边的情况要不要跟师父说?要不要帮一次那小孩儿?

    直到回到别苑,他都还没有决定好。

    假若帮了顾北望,就是和自家帝王对着干,不帮,又可怜这对小孩儿。

    于是苏御医还是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顾月曦。

    顾月曦听了,只是沉默,既没有说会跟儿子讲,也没说不讲。

    苏冷也没多说,他最近到处奔波,一身疲乏,不过还是打起ji,ng神,去跟玄淩汇报。

    听到这个消息,玄淩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沈云是朝中老臣,玄淩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两人正说着,公公说,太子求见。

    苏冷告退,在门外见到太子,行了礼就走了。

    原是来说宣礼的事,宣礼一直求见皇帝未果,宣丞相也还在禁足当中,听玄奕说完,玄淩皱了皱眉,“他请命去燕城?”

    “是,父皇,您怎么看此事?”

    “大概是要为父请罪罢,他跟他那狐狸爹倒是判若两人,你认为朕是答应他呢还是不答应?”

    “儿臣不知,所以才来跟父皇说的。”

    “朕一直以为,他要见朕,是要给宣和求情。”

    玄奕没接话。

    “想不到他却是要去燕城。正好,朕原本打算带着沈家长子去,现如今他受了伤躺着,就让宣礼随朕一起去吧。”

    “奕儿,宣礼这个人如何?”

    “回父皇,正人君子,文武双全。”

    玄淩看了一眼儿子,嘴角挂上一抹笑,“你倒是对他的评价不低。”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一直在想,宣礼还是要去战场了怎么办,皇帝又一直问他问题,也就没有分出心思去想其他,这下才反应过来,“父皇您要去燕城?!”

    “怎么?你父皇我还没有老到出不了皇宫大院的程度。”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父皇您”

    “好了好了,你不必再说,朕会平安归来。只是此事莫要声张。”

    玄奕只能闭了嘴,“儿臣遵命。那父皇您万事小心。”

    宣礼当天得令,奔赴燕城,宣和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儿子主动请命,气得跳脚,指着宣礼脑门大骂。

    都白养了!要气死老夫!小女儿跟人私奔,不顾父母,这会唯一的儿子也要远赴他乡,还是去战场,这这这是要死气人!

    皇令都下来了,也就没有余地了。

    宣礼当天就随玄淩秘密走了,玄淩一身便装,扮作商人模样,为了安全起见,还贴上了假胡须,服饰也不能太过于华贵,苏冷自然随行,扮作商人的兄弟,因他更白净一些。宣礼怎敢与他两人称兄道弟,就扮作侍从。暗卫都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随时注意四周环境。

    快马加鞭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燕城。

    到了城门外,守门士兵一脸凶相呵斥,“哪里来的商人?!怕不是敌人细作!”苏冷亮出令牌,士兵顿时跪倒,玄淩倒也没有怪罪。

    到了城里,将军急忙迎接,因为不能暴露行踪,所以直到玄淩驾到,这些将领才知道帝王来了,一个个面色惊讶。

    换回了帝王服,洁了面,又是那个天子威仪的帝王,睥睨众生。

    玄淩随即就叫上大将军,登上城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处的硝烟,此时是休战时刻,双方并没有交战。

    只是到处一派萧瑟,原本的燕城,还是繁华的。

    当晚,将军暂住的府上灯火彻夜明亮。

    次日早晨,玄淩就随将士一起出城,进驻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士兵们再怎么好奇,也都知道了,来的新面孔当中,那个最威仪的,也很英俊的,就是他们的皇上,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他们一度以为,皇上肯定是人到中年,还有了那么大一个太子,定是有些发福有些年老的,想不到今日一见,洗刷了他们之前的所有猜测,眼前一亮,嗐!咱的帝王真好看!

    还没等士兵们感偷偷地慨完,帝王走过来了,离他们越来越近。

    玄淩穿过士兵中间,走上高台,扫视了一遍他的将士,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

    “洪水来了,不问先知,自己挖河渠疏通;草寇猖狂,不求神迹,自己手握铁戟击退敌人;在东海淹死了就把东海填平,被太阳暴晒的就把太阳s,he下来;斧头劈开的天地之间,到处都是不愿做奴隶的人!我,玄淩,在此起誓,与尔等将士同在,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朝万世之基,你们横刀立马,抛洒热血,我不胜感激,三军具在,定胜无疑!”

    抑扬顿挫,豪情万丈。

    下面静默了一刻,随即,“立誓今生尊你为王,洒我热血为你封疆!”

    “君于我如王,誓与君天下!”响彻上空。

    宣礼和苏冷也不约而同的跪下,此情此景,难以不情不自禁。

    玄淩就留在了燕城,整日住在帅帐里,和几个将军探讨军情,一转眼就是两天过去了,他思来想去,还是拟了一道圣旨,着太子暂代政事,朝中一切大小事务皆由玄奕定夺,最后在苏冷的劝说下,才又加了一行小字:重大事情若是无法决定,飞鸽传书与朕。

    是该让雏鸟试着飞翔了,羽翼下的幼鸟怎么也成长不了。

    朝中,李公公当着群臣宣读这道圣旨,玄奕微微震惊之后立马恢复冷静,只是一脸严肃的接过圣旨,待群臣退去,只有他自己的时候,才把小脸一苦,口中喃喃:父皇啊!您这是玩的哪一出?

    不过好歹是玄淩教出来的儿子,次日主持朝会的时候,这位储君也是游刃有余,进退有度,不会被老臣绕进去,也不会被哪方势力牵着走,实在难以定夺的,就压下不提,事后商议再说,俨然是一副君主的模样了。

    这日下了朝,他把沈云留了下来,询问沈瑜伤势如何,如若伤势好了,便动身前往燕城去,这是玄淩的意思,乱世出英雄,那边很需要各类人才。

    沈云回到家,想了想,还是抬脚去了沈瑜的院子。

    沈瑜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苏冷给的药都是效果奇佳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脸上那道疤还微微看得见。

    这几天沈云还是沈夫人,都没有来过他院里,他也只是沉默寡言的养伤。

    心在等待里一点一点沉下去,也越来越冷。

    人就是这样,假若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不管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也不觉得委屈,或许也不是委屈,只有有人疼有人爱的,那才叫委屈。

    一旦拥有了某个人,委屈便会越来越多,吃不好饭,委屈,睡不好觉,委屈,受了伤,委屈,思念你,委屈,等不到你,委屈。

    一颗心满满的都是委屈和怨念。

    而现在的沈瑜没有委屈,如今的他,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真正疼惜怜爱。

    娘亲要打死他,爹爹不再理会他,顾北望也不要他,他有的只是一身的伤。

    桃花开得热热闹闹,仿佛一夜之间全开了,争先恐后地来嘲笑他,看那沈大少爷,爹不疼娘不爱了罢?可没人疼没人要喽。

    沈瑜抬手揪下一把桃花,笑的凄然。

    沈云摇了摇头叹着气走进来,“伤还没好透,出来刮什么风?当自己铁打的?”

    沈瑜被吓了一跳,这几天除了阿泰的声音,他很少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嘴巴刚刚张开,一声“爹”就要喊出来,生生忍住了,只是欠了欠身,“老爷。”

    沈云心头一痛,鼻子有些酸涩。

    “进屋吧,这几天外面风大,我有事跟你说。”

    沈瑜点点头,跟着进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我要崩溃。

    其实,写文的过程里,想过要放弃了,尤其这两天。

    但是,每天登陆jj已经成为习惯了,登录进来看见这几个名字,就又舍不得。无论如何,还是坚持写下去,不管有人没人,好歹要让他们的故事完整。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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