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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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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君,臣不臣 作者:指捻尘叶

    第8节

    看他这个反应,虞濯忽然心生希望:难道是江越不想结这门亲事?便道:“有什么事,江大人直说吧。”

    “其实……”江越忽然闭了眼,有几分决绝地说,“小女染了时疫。”

    恶疾算是七出之一,江玉璃染了时疫,拒绝赐婚便说得过去了。然而这个念头很快消散在虞濯。

    “江大人,我同你一道去看看她吧。”

    本就身染恶疾,若是还听说被夫家退了婚,恐怕怕是更要糟糕。去江家的路上,虞濯还是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摇摆不定。

    他是不能坏人做到底,磨人也磨己。

    江玉璃听说虞濯来后,慌了神,抓住江夫人的袖子忙问:“娘,女儿这怎么见人呀!都怪爹,怎么……”

    “虞大人只说了,若是不想见也随你。”江夫人也有些犹豫,万一女儿的病染给虞濯又该怎么办。

    这下子,江玉璃反倒是犹豫了,继而说道:“虞大人如今在哪里?”

    “在后厅,你去见虞大人也不会有下人看着。”

    当江玉璃带上面纱虞濯

    虞濯喝了半盏茶,江玉璃这才走出来,面上仍是覆着纱,行了礼,说道:“奴家见过大人。”

    “阿冰,你先去外头候着,别让人进来。”虞濯说道。

    夏语冰和鸢儿出去后,江玉璃才坐下,低着头,不敢直视虞濯。

    “是不能见风吗?”虞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果然江玉璃稍微抬起了脑袋,点点头。

    “可有发热?”

    “没有……”江玉璃说道,“大夫给奴家开了药,还说这是时疫……”

    早朝的时候确实有讨论,那些治好了的,脸上结了痂,不知今后会不会留疤。这在别的地方还好说,偏生在脸上。

    “你好生养病,不要多想,我问过太医院里的太医,好好治,不出十日便能痊愈。”后半句其实是虞濯诓她的,今日恐怕太医院的人才会注意这事。

    江玉璃浅浅一笑,说:“多谢大人安慰奴家。”

    后厅外,江莺东张西望了一会,走到夏语冰面前,小声问:“你是虞大人身边的那个小厮吗,我昨日见过你。”

    “姑娘,昨日小的并未前来江府,昨日来的事逐兰。”夏语冰丝毫想不出自己和逐兰在相貌上有什么相似之处。

    “什么姑娘,本小姐不与你计较。”江莺只是随口一问也不关心,便道:“那虞大人是不是在后厅里面?”

    夏语冰见她似乎有进去的想法,便淡言:“是的。虞大人说了不准别人打扰。”鸢儿cha不上嘴,连带着也没给江莺好脸色。

    江莺冷冷一笑,心里骂了一声狗仗人势,走到回廊栏杆处坐下,像是在欣赏风景。

    虞濯陪同江玉璃出门的时候,便看到了江莺待在回廊处,想着总要回避,转身对江玉璃说:“江小姐,这几日我宿在宫中,陛下可能会寻我,得先走了。”

    “虞大人先走吧。”江玉璃行了一个礼后,虞濯便离去。

    路过回廊,江莺看着她面上的纱布便说:“阿姐,你病成这个样子,虞大人不会嫌弃你吗?”

    “谁与你说小姐生病了?”鸢儿气鼓鼓地问。

    “鸢儿,我见不得风,走吧。”江玉璃略点了点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顿时,江莺只觉得自己如草芥一般,可以被随意忽视。

    作者有话要说:

    虞濯:我就亲一下。

    夏侯瞻:熟睡中……

    虞濯:亲一下是亲,亲两下也是亲

    夏侯瞻:还是熟睡……

    虞濯:反正都亲两下了,继续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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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思你成疾,药石无医肆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来势汹汹的时疫便闹得人心惶惶,太医院找人试药,可就是开了好几副方子,也没有效果。

    蕲若还前往调查了许多从药材商人那里进购之人,总算是查到了蛛丝马迹,故而大晚上地还找虞濯。

    “虞大人真是好雅兴,这时候还在赏月呢?”蕲若从院墙上跳下来,说道。

    虞濯从沉思中猛地被人惊了一跳,没好气地讲:“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说吧,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主要就是陛下托臣去查了查囤积药材之人,你猜猜,我查到了谁头上?”蕲若瞄了几眼石桌上的白纸,上面随手用墨勾勒了人像。

    本以为会遭到虞濯白眼,不料他却肯定地说:“是韩扶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

    “各大走商之间的药材数量不在少数,必须要大笔银子方可进购,而最近陛下同我说,国库里被支走了大批银两。能动的,只有大司农韩扶了吧。”

    虞濯想着韩扶应该是想用国库的钱去卖药材,卖出去后再归还国库,神不知鬼不觉,而这时候药材差价可是惊人的。可惜他没有想过夏侯瞻会另外派人清点国库。

    “等他售卖药材的那一天,陛下就要好好教他,什么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摸不得——怎么会摸不得?你不就想摸嘛!”蕲若快速抽出桌上的纸,“嘿嘿”一笑,“不但想摸,还想……”

    虞濯变了脸色,快速夺回画卷,问道:“你什么意思?”

    “要不要我直说这画上的人是谁?”

    “信不信我先揍你一顿!”

    自知打不过他,蕲若赶紧说:“你别以大欺小!”

    “幼稚。”虞濯身形鬼魅,想从蕲若手中强抢画卷,奈何这张纸着实脆弱,被撕成了两半,虞濯拿过烛台,将它烧了。

    烛火跳跃,衬得那张脸晦涩异常,蕲若赶紧说:“哎,你别生气呀。”

    “我没生气。”

    只是旁人都看出来了,夏侯瞻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难免让他失落。婚期在即,他自己却始终放不下。

    “这个月底你就要成婚了?”

    淡淡地点了点头,虞濯说道:“夜已深,我去睡了。”蕲若到底还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心里头不舒服。

    蕲若无奈地说:“男人嘛,三妻四妾、外室情人。在揽月阁,哪个个不是这样的?偏你要做情圣。”

    做不做得了情圣,他不知晓,然而江玉璃的事情,自然不得不管。

    “那江家小姐是做深闺里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得了疫病,你替我去探探。”虞濯说道。

    “这还没当上皇后呢怎么就使唤起皇帝的人了?”蕲若伸了个懒腰,趁人发火之前,赶紧在虞濯的视线中消失。

    果不其然,等到全京城开始人心惶惶之际,才有商贩在早上高价售卖防疫病的药材。然而他们卖了不到一个时辰,恐惧的人群便开始抢夺药材。

    不少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故此铤而走险。

    “禁卫军,都散开。”苏拾雪率先带了一批人,疏散人群,贴了不少告示。

    副统领扯着嗓子念道:“紫禁城外有低价出售的药材,去那里领。”

    “真的吗?”有些人不信有这等好事,然而威风凛凛的官服做不得假。

    药材多为查抄高价之商而来,在宫门内外熙熙攘攘再堆了如此多人。

    人群之中,虞濯一眼就看到身着便装,混迹在其中的夏侯瞻,便不由自主地走近。这才说道:“陛下,这可是你想的法子?”

    夏侯瞻听到这声陛下还惊了一跳,见是虞濯,点头。

    这么一来,韩扶没有足够的钱回收不了成本,国库有这么一项亏空,他恐怕倾家荡产也填不上。

    “时疫可有解的药方?”虞濯问。

    “太医院的说,以青蒿做引,可以暂时去高热,但是得好吃好喝得将养半个多月,才有可能好。”

    时疫多发于常出门做工的人,和较为柔弱的孩童,让家中顶梁柱将养,穷苦人家,恐怕一家人的生计都会更为艰难。

    “陛下,江家的大小姐也患了时疫,你看臣能不能从太医院…”

    “真的?”夏侯瞻一下子蹙起眉头,略带些犹豫地说,“恒清,今r,i你住皇宫吧,其实太后她也……”

    虞濯没想到太后也染疾了。

    为了避嫌,虞濯只是在门口等着。

    太后也是白纱覆面,她见了夏侯瞻,让其余人退下,才说:“瞻儿,有人要害哀家,这时疫,哀家怎么会好端端惹上!”

    “母后何出此言?”

    “最先发病的人其实是哀家,然而哀家自小碰些艳丽的花,就会面上张红色疹子,故而没有注意,直到前几日高烧不退,如今虽然命大,好了,想想却没那么简单。”燕太后说道。

    “母后身子不适,为何不提早说?”

    燕太后的手在面纱上停留片刻才说:“高烧一事哀家自生了陛下后便常常会发,哪里有什么值得惊扰陛下的。”

    夏侯瞻听罢心生愧疚,试探地问:“母后,您面上可还有留疤?”

    “太医院给了哀家去疤痕的,过几日便能消。”

    “母后您先放心,让冷月和画竹注意些宫里人的走动,朕必然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夏侯瞻皱起眉头,把主意打到他的家人身上,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在宫里如此,燕太后必然不会那么容易碰上时疫,夏侯瞻同虞濯讲明起因,后者也有些困惑。

    “陛下放心,毕竟是宫内所有进出的人都有记录,不会难查的。”虞濯安慰他。

    燕太后会惹上什么人,要用这法子来暗害。早知道,即便是没成功,最在意的脸上生了无数疤痕,恐怕也极为难过了。

    “恒清说的是。”

    “臣还有一事相求,太医院的去疤痕的药膏,可否赏赐给臣?”

    夏侯瞻猜测这去疤痕的膏药,是给江家大小姐用的,点点头,说道:“朕会让太医明早送过来,也会让刘太医一同去江家。”

    “多谢陛下。”虞濯想着江玉璃的病不能拖。

    乾元宫。

    龙榻上的枕被还是照旧,夏侯瞻没让换,也就意味着今日他还能继续睡在皇帝寝宫,想着虞濯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若是夏侯瞻也对他有意,那该多好——虞濯也就想想罢了。

    两个男子,又是君臣,夏侯瞻若能心悦他才是不可思议。虞濯盯着手中的折扇,心想若是夏侯瞻知道了他在夜里偷偷所为,会不会心生厌恶?

    “恒清,朕先去沐浴了。”夏侯瞻揉了揉眉心,随手将一本折子摊开,用镇纸压住。倦意浓重。

    “需不需要臣随侍?”虞濯一出口就像拍自己脑袋。

    夏侯瞻仅仅是稍有讶异,没想到虞濯会问有这个想法,随后说道:“恒清若是愿意,便来服侍朕。”

    虞濯:“……”

    想不到皇帝居然同意。

    赵公公命人提了许多热水进来,虞濯调了调水温,问:“陛下,这样合适吗?”

    “冷。”夏侯瞻直接脱光衣服,仅披了条布巾保暖。虞濯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乱飘,然而那一团白花花的,太吸引他。

    加了许多热水后,夏侯瞻才进入木桶,他把后背的布巾递给虞濯说道:“轻些擦。”

    有几道疤痕在他肩背上,有的刻骨,有的只是浅浅一道。虞濯忍不住用指尖轻抚上一条,问道:“臣记得陛下昔日征战沙场,是从百夫长做起的。”

    虽然是前朝丞相之后,然而名不正言不顺,自小也没少受到白眼。

    “恒清,往事勿再提。”

    虞濯赶紧专心擦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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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思你成疾,药石无医伍

    早春晚风凉,红雪青瓦暗。

    拂去留在窗棂边的落梅,虞濯关上窗,吹了几盏较亮灯。不得不说,在他以往的印象之中,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希望有个人与自己心有灵犀。

    多年后,也只能叹息:锦瑟无端,华年空思,终究是晚了。

    夏侯瞻沾床就睡,大约是累狠了。自古以来,若是不当个昏君暴君,帝王之位那么容易做的?怕都是焚膏继晷地处理政事。

    如论怎么样的明君,到底都是一个人,且不说能不能公正无私,光是这数量便让一般人手足无措。

    殿试的策论,虞濯已经想出了题目。

    暗淡的光华,让虞濯有些心痒难耐,毕竟做坏事有一就有二。虞濯凑近前偷偷吻了吻虞濯的唇,浅浅地□□唇瓣似乎已经满足不了他。

    确定夏侯瞻睡着了后,虞濯撬开他的牙,舌尖伸入拨弄,立即便沉浸在这种禁忌而疯狂的隐秘之中。

    眼角不知不觉染上红色,隐没在晦涩的烛火中。

    浑然投入其中,虞濯半个身子都压倒了夏侯瞻身上,小腹隐隐传来邪火,虞濯这才仓促分开。

    照之前这种情形,夏侯瞻这还不醒才奇怪。奈何昏昏沉沉中,夏侯瞻的第一反应便是装作熟睡的模样,不打扰任何事情的发生,以此认清当下情形。

    这是他早年间在军营里训练出来的本事。

    随即他清楚地意识到虞濯在干什么,然而脑海之中除却空白什么都不剩下。

    夏侯瞻心想,他应该厌恶吗?似乎厌恶不起来——就在虞濯唇舌离开之时,他居然还有些不舍。似乎刚才还有一根硬物抵着他,毕竟夏侯瞻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瞬间就懂。

    没多余想法,夏侯瞻只觉得现在的虞濯有些可怜。

    喘了会儿粗气,虞濯听着夏侯瞻悠长均匀的呼吸,忍不住再次吻他。

    唇分,虞濯发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若今后他还敢冒犯,就先扇自己一巴掌。然而还没等他把这个誓言想完,身边的夏侯瞻忽然动弹起身。

    “陛下……”虞濯顿时面色煞白,夏侯瞻居然醒了,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夏侯瞻借着微弱的光看向虞濯的位置,翻随即身压到虞濯身上,扯着他一缕黑发,问:“恒清想为朕侍寝吗?”

    “陛下,臣只是心悦……”

    夏侯瞻打断他的话:“恒清已经位及左相,没必要再做得这般。”

    虞濯僵住,随即推开身上的夏侯瞻,匆匆跑出乾元宫。大约这就是全心去疼爱一人,却被那人视作自荐枕席的落差。

    今后夏侯瞻该如何看待他——以色侍君?

    宫内无论何处都燃着灯光,然而放眼望去,偌大皇宫却只他一人。几个御行卫发觉不对劲,赶紧从屋檐下出现,近看却是左相而非刺客。

    “虞大人,您这是……”一个虞濯还算眼熟的御行卫问道。向来虞濯都是衣装极为整洁,也颇为在意自己的形象,如今这是怎么了。

    虞濯抓着一人的肩,声音低哑:“冷,且给我拿件衣裳来。”

    这人低头一看,虞濯竟然连鞋都没穿。

    说了“冷”后,虞濯竟也没觉得多冷,推开这群人,运起内力,飞速逃离曲折迷离的皇宫。御行卫摸不着头脑,有人沿着宫内零星几点血迹追寻,却仍是没有追到。

    “这血迹,虞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约被路上的石子割破了脚。”

    “我猜是……”为首的御行卫顿时目光暧昧,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说道:“散了散了,这些事情哪是我们这些人能讨论的。”

    第二日上朝,让不少因疫病横行而赋闲在家的大臣们敢怒不敢言。然而今日他们竟然发现,一向兢兢业业,来的比谁都早,留得比谁都晚的虞濯居然告病在家。

    “恒清这是怎么了?”

    来报的小太监说道:“回陛下,昨夜虞大人突发重病,危在旦夕,来不了。”

    “危在旦夕?”夏侯瞻不信,却也没了什么上朝的兴致,走了个过场之后,便喊上小德子和一名太医,便装前往左相府。

    虞濯的卧房只有一个夏语冰服侍,夏侯瞻老远就看见逐兰在一边玩虫子。

    “陛下。”染墨行了大礼,说道:“大人吩咐奴才,他的病重,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以防打扰他们静养。”

    夏侯瞻问:“朕也不行?”

    “不行。”

    “那朕下次再来。”

    屋外动静自然是逃不过虞濯的耳朵。虞濯赶紧起身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喊道:“你给我出去,一见到你我就烦。”

    夏语冰:“……小的告退。”

    这会儿虞濯又开始后悔,怎么这些时候尽折腾他。

    “等等。”虞濯拉住他的衣袖,依旧是放开声音以便让屋外人听见,“我从生下来便健健康康的,从未有过疾病,然而一见到你,接二连三地生病。”

    “夏语冰,信不信我将你卖到揽月阁去!”

    “大人,放过小的吧。”夏语冰看他脖子光往外头伸,低声说道:“大人,会不会太假了?”

    “小声些,别让外头听见了。”虞濯捏了捏他的脸。随后外头继续有说话声,虞濯一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即平躺下。

    夏侯瞻走了两步,并未在屋内味道药味或是别的什么。

    “江家大小姐的病好了,她身边的李大夫确实医术出众,若是恒清有样,真可以立即叫他来看病。”

    这件事虞濯也是听说的,那位李贞李大夫医术超群,想了个药房居然就将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时疫给治好了,直接被皇帝封了太医院的院首。

    想必此人一来,他装病能被一眼看穿。

    虞濯声音转为虚弱无力:“不必救臣,臣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

    “既然无事,还有十日,恒清好好准备婚事吧。”夏侯瞻转过身,那扇木门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突然闭合,发出巨大声响惊得屋外、屋内人皆是心中一跳。

    虞濯僵在床上,觉得自己像是被魇住那般动弹不得,良久才说:“夏语冰,我的病是真的好不了了,你且出去,不必再照顾我了。”

    然而夏语冰心想的却是装病还能装上瘾?

    十日之间,江家的人急急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收到虞濯重病,不能c,ao持婚事。直到三天前,虞濯才忽然动身,日夜兼程,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准备好。

    蕲若前来帮持了一天,问了一句:“认命了?”接过被直接赶出去。等到新婚前夕才发了他一张喜帖。

    虞濯也心想,自己可能就是认命了吧——不想让其他人为难,便只有他为难。

    楼高风急,人独立;双燕归檐,结连理。

    “陛下,这天还是冷,您要不别在这大风天里头站在这儿了?”赵公公劝道。也不知道皇帝想到了什么,竟然站在钟鸣寺的高塔上半天。

    “你且下去,叫蕲若上来。”

    “喏。”

    蕲若在走上塔的时候还想着怎么说虞濯的事情,没想到上来夏侯瞻就是一句:“恒清的病可是好了?”

    “没好。”蕲若说道。

    “得的什么病,药石不用,从外头看,却也没有任何端倪来?”夏侯瞻接过他手中的喜帖,明日虞濯就要成亲。烫金的喜帖,确实晃眼睛。

    夏侯瞻淡淡地念了一句:“寒梅落尽冬将了,双燕归巢喜无成。”

    若是虞濯在这儿,必然会听出来,这正是他做的诗。

    “陛下您可知……”

    夏侯瞻点点头,把喜帖随手撕成几瓣,丢到他面前,说道:“南御行司主使听令,调五名面生的御行卫,两个时辰后要到朕面前。”

    “属下遵旨。”蕲若努力压抑自己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蕲若:凭什么我都是干见不得人的活,苏拾雪却是有面子的活?

    虞濯:为什么有的人吃辣有的人不吃?

    蕲若:你明天等着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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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思你成疾,药石无医陆

    一袭嫁衣如火,鸢儿望着镜中人,我见犹怜。

    “小姐这一身凤冠霞帔,只要是个男人见了就会倾心的。”鸢儿笑着说道,“左相大人见了,必会挪不开眼睛。”

    “休要胡说。”江玉璃左右打量,心下却是满意的,随后又有一大堆姑子婆子前来,江玉璃便问道:“莺莺人呢?”

    七婆左顾右看,没见到来人,时候也不早了,便说道:“小姐,赶紧走吧,晚了姑爷可就要等急了。”

    江玉璃也是不注意,匆匆赶路,忽然听得“叮当”一声,挂在脖颈上的长命锁不知怎么就掉到了地上。

    “断了。”江玉璃捡起说道,“鸢儿……”

    “小姐,您都多大了,别戴着它了,不值钱的东西,赶紧走吧。”鸢儿接过长命锁,说道,花轿早已落在江府门口。

    这长命锁毕竟是从小江夫人给她从寺庙里头求来的,如今不挂着,倒也是几分不舍。

    左相府的人少,故而大半都是宫里头的人和外头雇佣的短工给左相府帮忙,就连烧菜的厨子,也是御膳房的掌勺。

    圣宠优渥,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不少朝中官员纷纷议论皇帝会不会亲临,然而左相府到底没有专门设御座,皇帝怕是找个人宣旨。

    “新娘子来了!”几条街外,吹打的声音便一清二楚,只见骑在马上的人一身喜袍,愈发衬托其雄姿英发,风华绝代。

    逐兰和染墨光是给路上人红封,手都快酸疼,总算是明白为何“成婚麻烦”,只盼着一段路快快走完。

    司仪中气十足地喊道:“停轿。”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未入大堂内便脚不能着地,虞濯便上前抱住新娘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家大小姐弱柳扶风,抱在怀里却颇有分量。

    没等虞濯走进大门,忽然几个三大五粗的陌生男子从天而降,为首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穿着喜服身材较为魁梧的——新娘?

    “抢亲!”一个大汉说道,“赶紧把人交出来。”

    江氏夫妇面色大变,这帮人什么来路,连皇上御赐的亲事都敢来抢。几个护院抄起家伙便上。

    虞濯总不能丢下新娘自己去迎战,便道:“虞某人大喜的日子,尔等何必动手,不如停手喝一杯喜酒,再做打算。”

    “少废话!”那扮成新娘的分明是个男子,声音让虞濯意外熟悉。

    只得放下新娘,虞濯一摸腰间,由于穿的喜服,哪里还有折扇的影子。假扮新娘之人功夫极好,三两下便突出重围,直取虞濯。

    恐怕抢的人是虞濯自己。

    “大人,接剑!”染墨抽出一名文士腰间佩剑,丢向虞濯。然而虞濯却直接闪身,如避蛇蝎。

    “我不使剑。”虞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而这位“新娘”却并不停手,快速突进,将匕首抵到虞濯脖子上,低声喝道:“老实点,想活命赶紧跟我走!”

    “蕲若?”虞濯听出来这是蕲若的声音。

    “赶紧走,陛下在皇宫等你。”蕲若见他还不愿意了,迅速拿出浸泡了迷药的帕子,捂在他的口鼻上,虞濯没有想到蕲若还有这手,一下子就中招了。

    这件事蕲若觉得他可以吹很久:好不容易胜了虞濯一次。

    宾客有的想帮一把,有的则怕殃及池鱼,丫鬟家仆乱作一团,仿佛满眼睛都是人。新娘子似乎意识到有人抢亲,竟然想着追出去。

    “回来!”江夫人赶紧抓着她女儿的衣袖,喊道:“玉璃,那人可有伤着你!”

    “娘……”这一声都带了哭腔。

    “玉璃你放心,这是皇帝御赐的婚事,管他什么宵小,这婚事变不了!”江夫人也是心慌,却没料到面前的新娘紧一晃动,那大小有些不相配的头冠与红盖头直接掉落下来。

    盖头下的人竟然是江莺!

    尘封已久的坤仪宫,一夜之间布置上了所有新婚该有的装饰,就连随侍的宫女们都换上粉色衣裙。

    “如何?”夏侯瞻问。

    “带回来了。”蕲若将人放到坤仪宫的床榻上,看着宫女太监匆匆将酒水、饺子送来,嘿嘿一笑,“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斟好酒,虞濯悠悠转醒。

    夏侯瞻也同样是一身喜服,衬得肤色愈加白皙通透,眉眼如画,缱绻三人柔意。他举起酒杯,开口道:“恒清,陪朕喝酒吧。”

    虞濯揉了揉脑袋,尽管依旧有些迷糊,听到夏侯瞻的声音后,接过酒杯,毫不顾忌地一饮而尽,坐下说道:“陛下,您又是何必呢?”

    何必赐婚又抢亲,何必伤他又安慰?

    “是朕欠考虑。”夏侯瞻默默满上一杯,刚想喝,被虞濯夺过,全入了他的口。“陛下,你就是要臣死在您面前,臣又会有什么怨言!”

    夺过酒壶,虞濯直接灌入口中,辛辣让他恨不得一直咳嗽,然而此时却奋力地拔高声音:“可是陛下,您有想过臣的心也是会痛的吗?”

    “恒清……你醉了。”夏侯瞻听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醉?”虞濯发觉自己竟然生不出任何喜悦之情来,短短几日间,夏侯瞻的想法似乎转变得有些快,快得让他觉得下一秒清醒在婚礼的大堂之上。

    怕是梦一场。

    “可您如此行事,陛下,让臣如何拒绝!”虞濯的神色异常妖异,扯过夏侯瞻一个趔趄,两人滚到地上。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夏侯瞻的神情似乎凝固在脸上,无悲无喜。

    这副样子,虞濯看得又是一阵邪火,怒气横生,借着酒劲便拽住夏侯瞻的衣领,问道:“夏侯瞻,你可有半分心悦我,还只是为了你的一纸山河?”

    “朕就不能都有吗?”

    也是谋求山河永固,也希冀佳人在侧。

    忽然,夏侯瞻将自己的唇贴在虞濯的下颌,眼中烧起一丝渴求。虞濯松手,略一低头,两人便紧紧拥吻在一起。

    “随……君…”虞濯的口中漏出几个字,却越说越模糊。夏侯瞻就看虞濯饮了几杯酒后,直接醉得睡了过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一夜就如此罢,明日之事,明日再提。

    其实他不愿意辜负江玉璃,然而一见着夏侯瞻,什么都忘了,干脆一醉了事。

    夏侯瞻将虞濯扶到床上,脱了外袍,指尖在他眉眼间摩挲,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不再折他傲骨。

    世人见他皓月清朗,可有念他风节贯骨?

    唤人端来热水,夏侯瞻简单地给自己和虞濯擦了擦身,便躺下,对着沉沉入睡的人说道:“恒清,朕必定不折你傲骨。”

    轻咬了会儿虞濯下唇,舔舐上面的酒味,夏侯瞻才躺到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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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花开两朵表一枝壹

    晨光未明,虞濯很早便醒过来,放空双眼看着头顶艳红一片。

    夏侯瞻的想法真是一般人都猜不透呀!虞濯笑了笑,回过神,盯着身边睡着的人。他的唇色因为干燥,极为浅淡,如这人的情感一般。

    盯了一会儿,虞濯发现自己的脸越凑越近。

    恰好夏侯瞻也是睁开眼,两厢对视,虞濯赶紧直起身子,说道:“陛下,昨夜多谢,臣不是有意……”

    虞濯自知没有屈于人下的心,故而灌醉自己,不愿意面对。他谢夏侯瞻给他留了这一份尊严。然而夏侯瞻身为国君,又怎么可能愿意纡尊降贵。

    “恒清。”夏侯瞻几不可见地挪开身子,以掩饰身下某处的尴尬,“先去洗漱,朕带你前往一处地方。”

    “江家……”

    “江家的事,朕让人去处理了,午时大概就能处理好。”夏侯瞻继续说,“朕再躺会,恒清先去洗漱吧。”

    虞濯低头浅笑:“那臣再陪陛下一会儿。”

    “朕让你去就去。”夏侯瞻转身面对靠墙的床板,似乎能把上面的雕花看活了,虞濯见状,一下子头脑发热,伸手绕过夏侯瞻的腰探往他的身下。

    夏侯瞻的脸上瞬间起了一层薄薄的红色,但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顺势虞濯从背后紧贴着他,小声道:“臣自己都未做过这种事情,陛下切勿嫌弃臣手法生疏。”

    说得夏侯瞻耳夹也是通红。

    一整间的桌子、柜子都摆满了木制的船,全都是夏侯瞻寻江淮一带的木匠做出来的,按照这模型的数量,将来能够建造的恐怕也是一支庞大的舰队。

    屋里不少人都是干船行的老伙计,年纪大了,没力气跑船,被蕲若从南边带回来指导这些模型的建造。

    夏侯瞻照例来看看,轻手轻脚,那些木匠个个没有发现。

    回到乾元宫。

    先前虞濯以为自己的想法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夏侯瞻真的采纳并且热忱起来。他早该发现,夏侯瞻带他是不同的——不同与任何君臣之情。

    只是他们二人发现,都有些晚了。

    “陛下,你可会信臣?”

    夏侯瞻点头,说道:“信,自然是信。”

    这会儿,夏侯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而君无戏言,若是圣旨说收回就收回,着实失信于民。

    虞濯笑了笑,快速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便走出房间。

    “蕲若。”夏侯瞻走到暗处,低声一唤。

    “陛下!你这是何必呢,人都带到坤仪宫了,关几天,称虞濯失踪,然而让他安安心心地在这儿当皇后不好吗?”

    听罢,夏侯瞻不满地瞪了蕲若一眼,拂袖而去。

    蕲若:“……”

    左相府乱糟糟得,宾客散去,然而江家的人却还没走。夏侯瞻留的下人是温公公,曾经随侍先皇,他也是面熟。

    “左相大人,你可回来了!”温公公面上着急还不忘偷偷打量虞濯。只见他神清气爽,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合身且新制的,该不会抢亲之人是商量好的吧。

    之前宣旨的太监可不是说了嘛,虞濯是万般不愿意才接下圣旨的。

    再加上来的方向,分明是皇宫呀——难道左相真的如传闻之中所言,跟燕太后有那么……

    “带我去见江越吧。”虞濯叹气、说。一醉了事,醒来还是要面对的。

    “虞大人!”江越和江夫人已经回了江府,留下来的是江家的管家。虞濯略一行礼,面上显现恰到好处的歉意。

    哪知道江管家却喊着:“虞大人,小姐她失踪了。”

    虞濯心道不好,难不成被抢了亲,江家小姐还寻了短见不成?

    左相府那伙小厮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讲话,虞濯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搞清楚。原来昨天他娶的人根本不是江玉璃,而是江莺。

    昨日大婚,虞濯接人根本不是在江家接的,而是在江家外的拐角,那时候他看到了张媒婆,还以为这是他们就是送亲的队伍,然而……

    “江家大小姐至今没找到?”

    “没有呀!”

    坏了,虞濯心道,一个弱女子,身边什么人都没,就这么失踪一晚上,任谁都会有不好的联想。他赶紧叫上逐兰染墨二人一同前往江府去问清楚。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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