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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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谜 作者:小蕊儿
第9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小时过去了，顾乔在门口等的越来越焦急，他想进去又怕打扰到谭禹赫催眠，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他又担心谭禹赫出事。
他曾试着用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屋里的动静，可ji,ng神医院为了防止一些ji,ng神病人半夜吵闹发疯，门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根本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又耐着性子的门口等了一会，谭禹赫还是没有出来，顾乔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谭禹赫进去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催个眠而已，哪用的着那么长时间啊！
人只要一担心起来就会胡思乱想，顾乔当然也不例外，他想，万一刘亮不肯催眠还要跑，那谭禹赫这么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打过他，是不是被他制住了，会不会有危险。
他又看了看周围，刘亮的病房在二楼，就算要跳窗逃跑这个高度对于一个180的男人也轻而易举，越想他越担心，越担心就越急躁，最后他一咬牙，就要推门进去。
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门就被人在屋里打开了，谭禹赫在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对着手还搭在门把上做开门状的顾乔说道：“完美解决了，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一会送刘杨去检查一下，他现在分裂出来的人格已经彻底消失了，如果检查以后没问题他就可以离开了。”
对于谭禹赫说的话，顾乔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他满眼都是谭禹赫苍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虚弱的声音让他竟然微微的有些心疼。
他连忙上前一步扶着谭禹赫的手，刚一触碰到他衣服的时候，顾乔心里猛地颠了一下，到底是个怎样强度的催眠，要用将近三个小时，甚至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谭禹赫看顾乔这么紧张他，便拍了拍顾乔的手，轻声道：“你不用扶着我，我都多大个人了，去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就行，你快去送他去检查一下。”
“好，听你的”顾乔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先在这等我等着我，别乱走，我去送他去检查。”
在谭禹赫点头应了一声后，顾乔便进门拉着刘杨去了检查室，检查完以后，刘杨跟他说要出去走走，他就独自拿着检查报告去找谭禹赫。
当顾乔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谭禹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知道他累的不轻，顾乔也没有吵醒他，就坐在他旁边看手里那份刘杨的ji,ng神检测报告。
可能是医院的空调开的有点大，谭禹赫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缩成一团，顾乔这才想起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shi了，在这么一吹空调一定会生病。
小声的叫了他几声也叫不醒他，顾乔也就放弃了，心想看来他这次是真的累坏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谭禹赫身上后，就又坐回了他旁边。
谭禹赫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两点，而顾乔也就这么在他旁边坐到了下午两点。
等谭禹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顾乔坐在他旁边拿着手机无聊的玩着消消乐，他刚想起身叫顾乔，就发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顾乔的衣服有种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在那种香味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烟草味，那也是顾乔身上的味道。
应该是谭禹赫刚才要起身的动作太大，顾乔转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醒了。
“哎，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呢，走吧我们回家？”顾乔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谭禹赫说道。
谭禹赫直愣愣的看着顾乔，也没说话，但抓着顾乔衣服的手指有些微微泛白。
“怎么了？”顾乔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似乎是听到这句话以后，谭禹赫猛地惊醒，他眨了眨眼，揉着太阳x,ue回答：“刚醒可能有些迷糊。”
“那你休息一会我们在回去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顾乔把刘杨的ji,ng神报告递给谭禹赫后，问道：“你不是说，人格抹杀不存在的吗？刘杨刚进医院的时候也检查过了，确定他ji,ng神有问题，而且有人格分裂症，可今天在带他去检查的时候报告上显示刘杨ji,ng神状态是正常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谭禹赫看了眼报告以后，回答：“是的，人格分裂这种病是不能通过外界来抹杀掉多余的人格的，可我没说过人格分裂是不能自己抹杀掉多余的人格啊！我只是催眠他，副人格的消失，可以说是我意料之外的。”
顾乔：“什么意思？”
谭禹赫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向顾乔：“意思就是，你平时该多看看书了！”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的时候，刘杨回来了，他惊讶的看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你们还没走啊?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已经消失了，真的多亏了谭教授治好我的人格分裂症，不然我真的要在医院呆一辈子了。”
顾乔看他整个人都轻松了的样子，似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他也是真心为他开心：“你好了就行，不过不知道法庭要怎么判你的案子，我这几天研究过像你这种情况的案例，人格分裂如果是在发病期，是要去医院治疗的，然后等你康复以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虽然警方还是会控制你的行动范围。”
“我打算这次判决结果下来以后，是释放我的话，我就出国去美国生活，如果继续呆在国内我只要一想到被我杀死的孩子们，就觉得特别愧疚特别懊悔”
刘杨激动的甚至直接抓住了顾乔的手，看着刘杨的动作，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谭禹赫，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解。
第61章 但愿是我想多了
顾乔在和刘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谭禹赫那转瞬即逝的眼神，直到两人走出ji,ng神医院，上了车，顾乔才发现谭禹赫有些凝重的表情。
“你怎么了？从上车就发现你闷闷不乐的，冰块脸都变冰山脸了，发生什么了？”顾乔边开车边问道。
谭禹赫并没有回答顾乔的话，而是皱着眉毛反问道：“你说右撇子的人，是不是就算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是用右手啊？比如拿东西什么的？”
“这个应该是吧，我记得之前查出来凶手是左手拿刀，是左撇子的时候，赵子岳当时说不确定他手术的时候左撇子，现实中就是左撇子，因为这个我还特意去上网查了资料，左撇子的人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中，都是左撇子，这个是不会变的。”
顾乔顿了顿，怕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又给谭禹赫举了个例子：“比如，一个人在悬崖边上，不小心摔下去了，这个时候，他一定会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东西自救，就像左撇子的人就会下意识的伸左手，反之他如果是右撇子就会伸右手，这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看着谭禹赫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顾乔笑道：“你没事问这个干嘛？”
“没事”谭禹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刘杨今天好像怪怪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对了，既然刘杨人格分裂的问题解决了，法院那边什么时候开庭审理这个案子？”
顾乔：“原定的开庭日期是后天，应该是不会变了，只是现在的宣判结果可能会变，毕竟他之前也确实有人格分裂，医院也开了证明，他杀人的时候，是没有自控能力的，按法律规定的话，他这种情况是要在ji,ng神医院休养，恢复正常了以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但现在突然被你治好了他的人格分裂，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了，直接无罪释放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不过在最后结果没出来之前，这些也都是猜测。”
“哦”谭禹赫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以后，谭禹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拿出手机按了半天，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顾乔几乎是没见过谭禹赫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露出什么情绪，更别说是隔着屏幕傻笑这种情况，这使他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顾乔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女朋友？”
“不是”谭禹赫收起手机，淡淡的说：“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查点东西而已。”
谭禹赫遮遮掩掩的举动，让顾乔更加认为要么他是在和女朋友聊天，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他心里更倾向于第二种，因为他觉得，谭禹赫也就是看着好看帅气，可接触下来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以后，估计是个女孩都接受不了。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柳承之前提的去聚会的事情，你怎么想的，明天晚上怎么样？不过明天会不会太赶了，你的伤没事吗？”
“后天吧，明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后天下午？我的伤倒是没什么事，不喝太多酒应该没什么问题，难得大家聚一聚，不能因为我破坏了兴致。”
两人说话的空档，车已经开回了小区，顾乔把车停好以后，对着谭禹赫说道：“那就后天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去找王局说说刘杨的事，顺便把刘杨的ji,ng神报告交给他。”
谭禹赫回了他一声“注意安全”就下了车，顾乔比了一个ok的手势，开着车调头离开了。
等顾乔的车出了小区，看不到影子了以后，谭禹赫拿出电话给辛禾打了过去，交代完事情以后，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认真的观察着，片刻后才放下手，对着顾乔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但愿是我想多了。”
晚上等顾乔回来的时候，谭禹赫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了，这让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的顾乔倍感温暖，看着谭禹赫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神仙。
一边吃着饭，顾乔一边打趣着谭禹赫：“你说我也找不到女朋友，你这性格我估计想找对象也挺难的，你看咱俩这也算难兄难弟了，要不咱俩就凑一块过日子算了，你做饭我买菜，这小日子不也美滋滋的！”
顾乔本以为他就是开个玩笑，谭禹赫根本不会理他，但没想到，谭禹赫低头思考了一阵以后认真的对着他说道：“当然可以，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把我买菜的钱给我了，一共七十二块四，现金支付宝微信？”
“……”顾乔干笑着回答：“用不用这么认真，我开玩笑的。”
谭禹赫把筷子一放：“说正经的，今天你和王局都谈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顾乔挑着菜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把资料给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刘杨的情绪要是好点了就可以提前开庭，具体时间还要他报备这件事以后才能定下，但他的想法和我的一样，他也认为，刘杨的判决结果会是无罪释放。”
“提前开庭？”谭禹赫讶异的问。
顾乔听着谭禹赫突然提高嗓门的问话，疑惑的说“是啊，怎么了？你那么激动干嘛？”
在顾乔的眼里谭禹赫很少有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但是今天刚在医院出来，他就发现谭禹赫的情绪不对，先是莫名其妙问他一些关于左撇子下意识会不会用左手的问题，现在又是听到提前开庭这件事以后反应这么强烈，一定有问题！
顾乔也学着谭禹赫的动作把筷子一放，收起了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本正经的问谭禹赫：“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关于刘杨的？不用否认，你在车上就跟我说过他怪怪的，而且现在听到提前开庭反应这么大，你要说不是关于刘杨，我都不信！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谭禹赫对着顾乔那种“我全都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跟你说过，刘亮的人格并不是我抹杀的，其实是在催眠的过程中，刘亮突然就像忏悔了一样，说他知道自己错了，让我替他跟被他杀死的所有孩子的家长说声对不起，然后他就自己“自杀”了。”
“我就奇怪啊，你说他这个人格，坏事做尽，怎么能突然就悔悟并且痛改前非，还自我毁灭了？这个逻辑说不通。”
顾乔听完谭禹赫的话，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件事啊，也许他就是突然悔悟了呢，你也别想太多了，别钻牛角尖。”
说完他就往谭禹赫碗里夹了块排骨：“吃块r_ou_，有时间瞎想，还不如养好自己身体。”
第62章 出庭作证
三天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大早顾乔和谭禹赫就到了警局，下车的时候顾乔还对着谭禹赫感叹：“这休假的时候想着上班，真上了班了，又想着休假。”
说到这，顾乔伸出来用胳膊碰了碰谭禹赫的胳膊，一脸严肃的问：“你说我这种思想，不会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吧。”
“人格分裂？”谭禹赫看着顾乔冷哼了一声：“你能人格分裂？你最多也就是ji,ng分。”
谭大教授对于今天一大早，他还没睡醒就被某人在床上揪起来这件事表示极度的忿怒，所以说话的时候便不自觉的有些情绪流露了出来。
可这边的“某人”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可并不觉得愧疚，甚至对于能看到谭禹赫炸毛的样子还抱着一些乐见其成，有起床气就好，每天板着脸顾乔都替他担心怕他会变真面瘫。
想着今天早上，一贯以冷静和理智命名的谭教授，炸毛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谭禹赫抬手看了看表，脸色y沉的对顾乔说：“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你这么早叫我跟你来，就是为了谋害我？”
“我怎么就谋害你了？”顾乔被谭禹赫说的一脸茫然。
谭禹赫斜着看了一眼顾乔：“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一大早吵醒我就是为了带我来闻汽车尾气，这还不叫谋害我？”
顾乔刚想回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乍然响起：“顾处长？谭教授？”
两人被吓了一跳，骤然回头，看见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男人中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了一个辫子，同样是长发，他的长相不似黎杰那么清秀俊逸，而是偏中性风格，棱角分明的脸配上他脑后的辫子竟然诡异的好看。
顾乔从未见过此人，他用眼神向谭禹赫询问——这人你认识？
谭禹赫也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人，便对顾乔摇了摇头，态度很明确，不认识。
那男人当然看到了谭禹赫和顾乔的眼神互动，他笑了笑，在西服外套的口袋上拿出了两张名片，一张递给顾乔，一张递给了谭禹赫：“我叫王思融，是一名律师。”
“融创律师事务所？”顾乔挑眉看向王思融，不解的问：“你认识我们？我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律师。”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是刘杨先生的律师，我听刘杨先生讲过二位。”
看顾乔和谭禹赫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就在昨天晚上，大概晚上九点多了，因为联系不到我的当事人刘杨先生，法院的电话就打到我这了，说是今天下午开庭，接到电话以后我就去找了刘杨先生了解了下情况，他说是谭教授帮他恢复正常的，所以我就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他说完这番话以后就笑着看向谭禹赫，可谭禹赫连眼都没抬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王思融递给他的名片。
就在王思融脸都快笑僵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开口：“你不是来找我了解情况的吧，你是想找我出庭给刘杨作证，他现在确实恢复了正常对吧？”
他抬手把那张名片塞回了王思融的胸前的西服口袋里：“把你那点小心思都收起来吧，他的人格分裂不是我治好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能出庭给他作证，你手里拿的医院报告不是比我的话更有力？”
王思融被谭禹赫点中心思，拿着资料的手也背到了身后，脸上还闪过了一丝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对着谭禹赫说道：“没关系，其实我也是好奇是什么人，能治好人格分裂这种病，现在看到谭教授也算是解了我的好奇心，我看你们也要上班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去准备下午开庭用的资料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顾乔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看王思融走了以后，他才扭头问谭禹赫：“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出庭？可是他们不是有医院的报告吗？你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啊？”
“出庭作证也是个幌子，他想让我在法庭上露面才是真的，他需要我用这个心理学教授的头衔去给刘杨担保他完全恢复正常这件事”
谭禹赫看着王思融离开的背影继续说道：“他应该是找人调查过我们，不然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们？如果是刘杨和他描述过我们的样子，那他也不该直接就认出我们，刚才他叫我们的时候，语气虽然是有点疑惑但他的眼神是完全笃定的。”
被谭禹赫这么一点，顾乔才恍然大悟：“你在榕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心理学专家，论文还被美国心理协会点名夸奖过，你在国内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你去担保，警方可能会直接无罪释放刘杨！甚至都不会监控他！”
谭禹赫点点头，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顾乔，说了句：“可以，脑袋也会转了。”的话就转身走进了警局。
顾乔把手里的名片顺手扔进垃圾桶，也在谭禹赫后脚进了警局。
回到处里的时候，刘舟舟他们几个员工还没到，顾乔和谭禹赫直接回了处长办公室。
看着在整理教学资料的谭禹赫，顾乔一边玩着扫雷一边问他：“你学校那边不是请了半个月的的假吗？”
谭禹赫拿着笔，一直在本子写着什么，听到顾乔的问话以后，他头也不抬的回答：“我明天打算去消了假期，现在案子也结束了，我学校那边也要追上进度。”
顾乔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发现自己的动作谭禹赫低着头看不见，又说道：“也是，咱们调查处就跟古董店差不多，人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们是没有案子就闲的要命，一有案子就忙的要命。”
谭禹赫没有回话，一时间办公室里只能听见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和顾乔按鼠标的声音。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顾乔叫了声“进”，就看见辛禾把门打开一条缝，露了个脑袋进来。
“怎么了？什么事？”顾乔问。
辛禾用手指了指谭禹赫对顾乔说道：“我找谭教授，他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
谭禹赫听到辛禾声音的时候就没有在写东西了，现在听到辛禾叫他，直接把笔一放，起身道：“这么快？”
辛禾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豪的说：“太简单了，分分钟的事，都查完了，在我电脑上，你要去看看吗？”
没费话，谭禹赫直接就跟辛禾去看资料了，只留下顾乔在办公室里无聊的扫雷，他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也不会那么八卦的非要跟着去看。
到了辛禾的位置，辛禾指着电脑上的资料对谭禹赫道：“你让我查刘亮在医院的档案我全都查到了，刘杨的资料我也查到了，在电脑上看不到身份证号码，只能看到刘亮的档案是一年前建立的，刘杨的档案是4个月前建立的，表面看上去是两个人，两份档案，可我对比了他们的照片，发现是同一个人的，很有可能是刘亮改了名字，又重新建了个档案。”
第63章 一辈子生活在愧疚和悔恨中
辛禾用一边说一边用鼠标点击c,ao作着电脑，把刘杨档案和刘亮的档案挨个打开给谭禹赫看。
看着电脑上刘杨和刘亮的资料，谭禹赫沉默了半响后，对着辛禾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进了处长办公室。
“这么快就看完资料了？”顾乔几乎是在谭禹赫刚拉开门的瞬间，问出的这句话，这让谭禹赫不由觉得他好像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一样。
“嗯，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不一定能回来，刘杨的判决结下来了的话，你给我打电话说一下，麻烦你了。”谭禹赫说完这句话便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外套和手机出了门。
顾乔是想问问他去要去干嘛，可是谭禹赫动作太快，他这边话还没说出口，那边谭禹赫人就走了。
谭禹赫出了警局，直接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扔了一百块钱以后，说道：“中心医院，速度快点，我赶时间！”
司机拿了钱，抬头看了谭禹赫一眼，惊讶道：“哎，又是你？我记得你，你是个警察嘛，上次我拉过你和你朋友，在中心院到警局，真有缘啊！”
谭禹赫没心思理他，只好敷衍的点点头，语气急切的说：“啊，我有很急的事要去中心院，您能不能稍微开快一点？”
“没问题”那司机把钱收好，对着谭禹赫一笑：“10分钟之内一定到！”
可惜他说完这番话不到5分钟，就堵车堵在了距离医院很远的路口上，谭禹赫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堵成长龙的车队，焦急万分，可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时不时的抬手看看手表，马上就要到11点了。
记得早上那个律师说，案子是12点开庭，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开庭之前证明自己所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次堵车整整堵了两个多小时，等谭禹赫刚到中心院门口，顾乔的电话就打来了。
“结果出来了，今天早上那律师还真有两把刷子，无罪释放，我也给刘杨打电话确认过了，他现在已经订好机票要飞往美国了”
顾乔话说完才听到谭禹赫喘着粗气的声音，他拿着电话，眉头一皱，厉声道：“你干嘛去了，怎么喘的这么厉害？医生说了你不能做剧烈运动，你受伤了自己不知道？”
“我没事，刘杨几点的飞机？”谭禹赫问。
“还有2个小时，就快起飞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我就是问问，你没去送他？”
“送什么送啊，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反正他也要出国了，希望在国外他能忘记这件事，好好的生活吧”顾乔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室的窗户旁边望着外面有些y沉沉的天空，对着谭禹赫说道：“我看这天要下雨啊，你早点回来。”
谭禹赫“嗯”了一声后，就把电话挂断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就转身进了医院。
在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空中也开始飘起了小雨，来医院的这一趟使他对自己的判断越来越确定了，看了看时间离刘杨的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又拦了辆车直奔机场。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处都在堵车，这让谭禹赫的心情越发的烦躁，还好赶到机场的时候，离刘杨的航班起飞还剩下二十多分钟。
付了钱下车，谭禹赫才发现雨还没有停，细细的雨水滴落在他脸上，让他心里烦躁的情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进候机室谭禹赫一眼就看到了拉着行李箱，脸色不太好的刘杨，走到他面前，谭禹赫轻声叫了句：“刘亮。”
刘杨抬起头望着谭禹赫，茫然道：“谭教授？你怎么来了？你刚才叫我什么？什么刘亮？”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谭禹赫并没有因为刘杨的不承认而急躁，反而语气极其平静。
刘杨起身，凑近谭禹赫，一改刚才茫然的样子，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语气y森森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谭禹赫推后的一步，与刘杨拉开了距离：“我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这次来也只是要一个真相，你的态度告诉我，我猜对了。”
“哦？现在离我登机还有20分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当然我也不介意听你胡言乱语。”刘杨微笑道。
这个微笑谭禹赫见过，之前刘亮绑架他的时候，露出的就是这种微笑，那种虚假中带着几分疯狂的笑，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我之前就在怀疑，刘亮做过那么多错事，怎么会突然就忏悔，甚至还“自杀”了，直到当天下午，你和顾乔谈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左手去抓他的手，刘杨是右撇子，怎么会下意识去用左手去握别人的手，还有你说的话“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没有了”。”
谭禹赫珉了珉嘴，继续说道：“我记得刘杨的人格跟我们谈话的时候，说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以为自己是梦游，当时我们信了，那个时候其实是你在装刘杨的人格吧？”
“然后我催眠了你，后来出现的人格才是刘杨，他刚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谭”，可是看到周围的环境他态度就突然转变了，他替你承担了罪名，你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是不是？”
“啪啪啪”刘杨伸出手给谭禹赫鼓完掌后，看着他点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分裂出来的人格是为了保护主人格，我一直以为刘亮是副人格，也是觉得他杀人是为了保护他哥哥刘杨，可是后来刘亮说他不是给他哥报仇，只是恐惧害怕，当然这个时候跟我们承认犯罪的是刘杨，但这些话都是你对他说过的吧？你为了逃避责任，利用你是人格分裂装刘杨的人格，而刘杨知道你做的事，也利用人格分裂装你的人格，替你承担责任！”
谭禹赫面容严肃认真：“在ji,ng神病院自我毁灭的也是刘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不让我们发现你才是刘亮，所以他选择“自杀”，这符合副人格是为了保护主人格而生句话。”
谭禹赫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雷响，刘杨的面容开始扭曲了起来，他大笑了几声，声音依旧y森的说：“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
谭禹赫摇摇头，他本想在刘亮的身份证这里做突破口的，因为刘杨已经死了，当然不会有身份证，而刘亮的身份证在医院做过登记，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刘亮最后名字改成了刘杨，甚至连档案都分成了两个人的，他抱着希望去医院找刘亮以前的旧档案，想对比身份证号码来确定他们是一个人。
可没有想到，院长带着他去档案室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他意识到档案可能是被人拿走了，电脑上的电子档案看不到身份证号码，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证明曾经有一个叫刘亮的人入职过医院，根本不能当作证据。
看着谭禹赫摇头，刘杨笑的更大声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我是刘杨，我就是刘杨”的话。
听着外面的雷声，撇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刘杨，谭禹赫淡淡的说：“最疼你的人，已经被你自己害死了，你以后再没有亲人保护你了，你背后已经空无一人，而且你还要用你哥哥的名字生活一辈子，刘杨这两个字你再也忘不掉了，只要别人一叫你，你就会想起为你而死的哥哥，虽然我抓不到你，但这一生你都会生活在内疚和悔恨中，也算是惩罚了吧。”
撂下这句话谭禹赫便转身离开了，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刘亮这一生不仅要承受内疚和悔恨，还要承受孤独。
可能现在他还体会不到那种从心底深处的散发的孤独感，但以后他绝对能体会到那种感觉，那是最致命的也是最折磨人的。
离开机场，他怕顾乔担心，就拿出手机给顾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回去，听着顾乔在电话那头指责他“受伤还乱跑”的话，轻轻的笑出了声。
第四卷 口中的红玫瑰
第64章 顾乔的想法
谭禹赫回到警局的时候，在警局门口看到了被门卫堵着不让进去的黎杰，只见他正着急的和门卫大叔说着什么，谭禹赫离得太远也听不清，可他能看到门卫大叔摇头，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一句：“你不能进去”的话。
“怎么回事？”谭禹赫走到黎杰面前问道。
门卫大叔当然认识谭禹赫，他指着黎杰对谭禹赫说：“谭教授啊，这小伙子刚才一直在警局门口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我问他找谁，他说找顾处长，我看他刚才那样子也不像是来找人的，怕他是什么危险分子，就让他给顾处长打个电话，只要顾处长吩咐了，我就放他进去，可他支支吾吾的跟我说他没有顾处长的电话，您说说，他说来找顾处，还没顾处电话，行为举止又那么怪异，我能让他进去吗？这要真是个危险分子，我罪过就大了！”
黎杰一把推开站在他面前的谭禹赫，气冲冲的对门卫大叔说道：“你个臭老头，说谁行为举止怪异，说谁危险分子啊，我是记者！记者！是来找你们顾处长做独家专访的！”
谭禹赫听完了黎杰的话，才想起顾乔之前跟他说过这起孩童分尸案结束就让他做独家专访来着，可现在局里把破这起案子的功劳都归功于刑警队了，这时候要是想做独家专访应该去找刑警队吧。
他记得前两天顾乔还在吃饭的时候跟他抱怨说：“我在电视上看到刑警队队长接受采访了，上电视我都还没上过呢，这起案子明明就是刑侦调查处破的，可到最后缺便宜了刑警队。”
这既然都上了电视作为电视台记者的黎杰会不知道？
“小子你叫谁臭老头？我当年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怎么？想打架啊？像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我能打10个”大叔 了 袖子朝黎杰扬扬拳头。
黎杰被吓的后退一步躲在谭禹赫身后，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谭禹赫也被大叔说的话给拉回了现实，他对着门卫大叔温和的笑了笑：“大叔，我认识他，他确实是来找顾处长的，我带他进去，您别说生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大叔“哼”了一句也没在说什么，就转身回了门卫室，这时躲在谭禹赫身后的黎杰走出来，对着门卫大叔的背影默默的做了个鬼脸，等那大叔回头的时候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唉”谭禹赫无奈的摇摇头，这黎杰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也不知道顾乔是怎么想的，会想让他加入刑侦调查处，做编外人员。
没错，他带黎杰进来根本不是为了做什么专访，孩童分尸案这起案子到现在为止跟调查处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带黎杰进来的原因是因为顾乔之前跟他说过，觉得黎杰这人有耐心，而且还是做记者的，人脉广，消息也灵通，想让他加入调查处做编外，专门负责盯梢和收集消息。
当然这都是顾乔的想法，反正他是觉得这个记者一点都不靠谱，而且还小孩子脾气，根本不适合加入调查处，可顾乔坚持己见，他也没办法，只好妥协，正好今天看到黎杰了就顺便带他去见见顾乔。
在回处里的路上，谭禹赫跟黎杰说了案子的事情已经不归调查处管的事情，黎杰丝毫没有意外的点头说：“我知道啊，可这起案子明明是你们破的，被人家抢了功劳不觉得不公平吗，我今天来就是为你们争取到你们相应的荣耀的，榕城市民应该知道真相！”
黎杰是真的替调查处咽不下这口气，他换位思考了一下，想象着如果他是调查处的人，而自己辛辛苦苦破的案子被别人抢走了，他一定会气的去找人拼命的，他这么想着，就以为调查处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就来替他们讨回公道了。
谭禹赫也了解黎杰的心理，他淡淡的开口解释：“这是上面的决定，上面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处理的案子都是一些难度系数较大的案子，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调查处的任何一起案子如果被爆出去都会引起市民的恐慌，如果不是这次案子罪犯的抛尸地点太显眼，被你们这些记者看到，大肆宣扬了出去，我们的处理方法就一定是封锁消息，避免让更多人知道，从而造成生活在榕城市里的人们人人自危的心理。”
“让市民们到了晚上都不敢带着孩子出来玩，不信任政府，不信任警察，这种现象是你想看到的吗？”
黎杰低头思考了半天，还是想不通谭禹赫的话，不过他大概能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们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可就任他们抢功劳，你们不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啊”谭禹赫认真的说道：“有些人适合台前，有些人适合幕后，我们就做幕后的人就挺好的，只要能破了案子，给那些被害人一个完美的交代，台前如何，幕后又如何？”
这句话黎杰听明白了，因为他听明白了，所以更加的敬佩顾乔这个团队了，不争不抢，不忘做警察的初衷，坚守本心，他为榕城市有这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团队感到骄傲。
不过他随即也发现了问题，他抬头对着谭禹赫问道：“既然你们已经不打算追究了，我的独家专访不是也泡汤了？那还带我进来干什么？”
说话的空档他们也到了调查处门口，谭禹赫一边推门一边回答：“一会你就知道了。”
看着谭禹赫回来，辛禾柳承和刘舟舟三人都习惯性的和他打了声招呼，可当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黎杰时，刘舟舟激动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指着黎杰一脸气愤的说：“你怎么来了！”
柳承和辛禾虽然也惊讶这个记者怎么会和谭教授一起回来，可也没有像刘舟舟的反应那么强烈。
“你们顾处长有些事要跟他谈一谈，我先带他进去了。”
谭禹赫说完便领着黎杰进了处长办公室，黎杰路过刘舟舟身边的时候，还朝刘舟舟眨了眨眼，黎杰长的好看，眨眼的时候也有种调皮的美感，可惜刘舟舟并没有欣赏到他的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就低头整理手上的资料了。
第65章 黎杰的加入
顾乔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的入神，谭禹赫推门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背景是y沉沉的天空，顾乔背对着他们，风轻吹起他耳旁的头发，此时的他就算是背影都散发一种温柔的气息，和平时冲动易怒的他完全不同。
谭禹赫愣了一下，随即他又闻到了屋子里，非常浓就算开窗都散不出去的烟味，扫了一眼顾乔的办公桌，看着烟灰缸里的十几支烟头，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出声叫顾乔的想法，他不愿去打扰这样的顾乔，他知道顾乔最近因为刘杨的事情很烦躁，应该适当的释放释放心情。
可谭禹赫忘了，他身边还带着一个人，他知道顾乔最近心情不好，不想打扰顾乔，可黎杰不知道，所以当黎杰闻到屋子里的烟味的时，就朝着顾乔的方向打趣的问了一句：“呦，顾处长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顾乔被黎杰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向身后，发现是谭禹赫和黎杰以后，他哭笑不得的开口：“你们两个走路没声音吗？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把手里叼着的半根烟按在了烟灰缸里熄灭，他记得谭禹赫好像不喜欢他抽烟。
“啧啧啧，我们刚进来啊，开门声音那么大，你都没听见？想那个美女想的这么入神？”黎杰边说边瞄了一眼谭禹赫。
顾乔双手一摊：“我都单身28年了，你说我上哪找美女去，就是想一些事，想的太入神没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已”
说着说着顾乔就话锋一转，朝着谭禹赫说道：“你也真是的，自己伤还没好利索又瞎跑什么，真不让人省心。”
谭禹赫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他实在是不想告诉顾乔刘杨的事，便转移话题，继续说道：“正好回来的时候碰到黎杰在警局门口，想到你上次跟我说的事，就把他带过来了，剩下的你们俩个聊吧，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就转身推门离开了，因为他正站在门口，再加上他开门的速度很快，顾乔连那句：“你不用出去，我们没有秘密”都没来的及说出口，只脱口而出了一个“你”字，谭禹赫就没影了。
“唉”顾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开始和黎杰谈让他加入调查处做编外人员。
谭禹赫这边刚推门出来，就被辛禾几人团团围住追问起了黎杰的事，谭禹赫刚想回答，手机就来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是王局，他对着辛禾几人抱歉的点了点头，就到远处接电话去了。
看着谭禹赫走远了，辛禾才一脸八卦样的问柳承和刘舟舟：“顾处找黎杰什么事啊？谭教授都被赶出来了，破天荒啊，顾处和谭教授不是最好了吗，到底什么事连谭教授都不能听？”
“你们说，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什么？”顾乔带着黎杰走出来的时候碰巧就听到了辛禾的话，顺嘴就回了一句，看了看周围没有谭禹赫的影子他又开口问道：“谭教授呢？”
辛禾尴尬的摆摆手：“我没说什么，没什么，内个，谭教授去接电话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哦”顾乔得到回答以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谭禹赫又跑出去了，今天他怎么看谭禹赫，怎么都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不免让他觉得有些担心。
“哦，对了”顾乔伸手拍了拍站在他旁边的黎杰，对着调查处的几个员工说道：“从今天开始，黎杰正式加入我们调查处，成为我们刑侦调查处的编外人员，专门负责收集资料，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辛禾和柳承摇摇头，表示没有异议，他们觉得，反正是编外人员，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不同。
除了一个人不这么想，那就是刘舟舟，他语气坚决的对顾乔说：“我不同意！他就是一个记者，能干什么啊，收集资料这种事有辛姐，哪里轮到他了！”
“你辛姐查的资料都是电脑上的死板资料，被害人的交际圈在电脑上能查到？被害人最好的朋友在电脑上能查到？这些都需要调查走访的！”顾乔解释道。
他也知道刘舟舟对黎杰的态度不一样，可他没有想到刘舟舟会这么排斥黎杰，看来需要让老谭抽时间跟刘舟舟聊聊了，这以后在一起共事，总吵架可不行。
刘舟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打完电话回来的谭禹赫给打断了：“王局让我们拿锦旗去找一趟安卓，表达一下我们警局对他提供线索的感谢。”他对着顾乔这样说道。
“这y天下雨的让我们现在去？”顾乔指着外面回答。
好像是在迎合顾乔说的话，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雷声。
谭禹赫知道顾乔心里本就不愿意去，就算是答应了，也抱着一种能拖就拖的心态。
“那就等雨停了再去。”他实在是拿顾乔没办法，只好妥协。
“好，那就等雨停”顾乔应了谭禹赫一句，又看了看气呼呼的刘舟舟的问道：“你对黎杰加入我们还有什么意见？”
刘舟舟狠狠的瞪了黎杰一眼，闷声闷气的回答：“没有！”
顾乔：“那就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黎杰也先回去吧，以后有事我们会通知你的”
看几个人都各回各位了，顾乔才把谭禹赫拉进了办公室。
按着谭禹赫让他坐在椅子上，顾乔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怎么回事？干嘛去了？别跟我说没事，没干嘛，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担心你。”
谭禹赫不太适应顾乔那种似乎要看进他心里的眼神，他目光偏了偏使自己不去看顾乔的眼睛：“我…”
“别骗我，合作了这么久，你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顿了顿，顾乔语气认真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有一种来自灵魂的默契，那是我对别人不曾有过的。”
谭禹赫只觉得心脏因为顾乔的这句话开始剧烈的跳了起来，片刻后他释然的笑了笑，不闪不躲的对上顾乔的目光：“我不想说。”
第66章 逸少爷死了
榕城的雨如顾乔所愿的下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停，虽然雨停了，可天气还是y沉沉的。
昨天谭禹赫说完话以后，顾乔就没有在追问了，他觉得只要是人就会有秘密，谭禹赫既然不想说，他也没有必要逼着他说，记得在一本书里他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秘密说出来就不叫秘密了。
至于谭禹赫的情绪问题，顾乔想着最近就多看着点他，在自己眼前的话，总不会出事的。
两人到了警局以后，就被告知要送去给安卓的锦旗，王局已经给送过来了，就放在顾乔的办公室里。
顾乔本来想着用今天天气的原因当借口不去，奈何锦旗已经送过来了，他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和谭禹赫一起去了安卓的公司。
当顾乔把车停在安卓的公司门口下车的时候，看到了门口停车位上的众多豪车。
“眼都要闪瞎了”顾乔自言自语了一句以后就朝着刚下车的谭禹赫问道：“这安卓手底下的员工都开奔驰宝马啊，我一个处长才开奥迪，啧啧啧，这年头打工都这么赚钱？”
谭禹赫顺着顾乔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停车位上确实停着一排排的豪车，而且他还看到了一辆加长版的林肯。
“应该不是员工的，你看中间那辆林肯，他们公司应该来了什么大人物，王局选今天让我们来送锦旗应该也不是巧合。”谭禹赫淡淡的回答。
顾乔皱着眉毛，一脸嫌弃的说道：“管他是不是巧合，送完我们就走，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谭禹赫点点头，用手轻拍抚了抚怀里的锦旗，先顾乔一步进了公司。
顾乔撇着嘴叹了口气，极为不愿的跟上谭禹赫。
两人一进公司，就被站在前台的女生给叫住了，那女生扫了谭禹赫怀里的锦旗一眼后，满脸笑容的问道：“谭教授和顾处长吧，老板吩咐了，要是你们来了直接到六楼会议室。”
顾乔应了一声以后便拉着谭禹赫转身去了电梯门口，就在他们要走进电梯里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咔嚓”的声音，y天下雨，再加上这是欣荣地产办公的大楼，根本没有多少人进出，所以他们听到的声音极为清晰。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前台的那名女孩，只见刚才彬彬有礼的女孩举着手机还保持着拍照的姿势，看顾乔他们回头，她尴尬的笑了笑，脸色有些微红。
看着顾乔询问的眼神，她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就是觉得你们长的像明星一眼，想留个纪念。”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顾乔扬了扬眉：“这样啊，那我就当你在夸我长的帅了？”
那女生低着脑袋，根本不敢看顾乔，正好这个时候电梯门也关上了。
电梯里，顾乔朝着谭禹赫无比自恋的拨了拨头发：“我长的帅吧，走在外面都有人来偷拍，你说我这长像明明应该去混娱乐圈的，怎么就走上了警察这条路呢。”
“大概是”谭禹赫余光瞥了一眼顾乔无比认真的回答：“大概是你脑子不太够用吧，你要知道明星不止要脸好看，头脑也要聪明。”
顾乔点头附和着：“也是啊，胸大无脑的，我也不喜欢。”
等电梯到了六楼停下的时候，顾乔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要往外走的谭禹赫，怒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没脑子？我没脑子我也是你老大！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是你领导了？叫声老大，我就当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到，放你一马。”
谭禹赫忍着笑转头看向顾乔，一本正经的说道：“领导，现在我们是正事要紧，送完锦旗我们还要回警局，当然呢你要是想在这多呆一会我也不介意？”
边说他边拿着手里的锦旗在顾乔眼前晃了晃，顾乔这才想起他现在是在安卓的公司里，立马松开了拉着谭禹赫胳膊的手，在松手的一霎那，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空落落的，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他也没在意。
等到了会议室门口，谭禹赫伸手敲了敲门，半响都没有听到屋里叫进的声音，等他举手要再敲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他看到谭禹赫和顾乔以后，惊讶道：“谭教授？顾处长？又见面了！”
顾乔盯着那个男人看了半响，才想起他的名字，王思融，在刘杨开庭那天来找过谭禹赫，是刘杨的律师。
“你怎么在这？”谭禹赫显然也想起了这个人。
王思融笑了笑：“我是安总的律师，这不今天安总他们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在这帮他。”
“是顾处长和谭教授来了吧？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在王思融回答谭禹赫问题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安卓的声音。
王思融一拍脑袋：“瞧我，忘记请你们进屋了，快请进，快请进”
顾乔和谭禹赫进了会议室，才发现这里坐着很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企划书，气氛也有点剑拔弩张的的感觉。
坐在安卓对面的男人对着安卓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卓没理他，反而笑容满面的对顾乔道：“顾处长，谭教授，你们先找地方坐一下，合同签完我在和你们谈。”
顾乔一看这情况就察觉有些不对，安卓叫他的时候，“处长”两个字咬音格外的重，在看他叫完自己以后，他对面男人铁青的脸色，他顿时有种自己被人利用了的感觉。
谭禹赫看着顾乔一点一点沉下来的脸，便拉着他落了坐，坐下以后，谭禹赫又在他手心划了几个字：回去问王局，勿冲动。
在谭禹赫最后一个字写完的时候，门也被人打开了，进门的是一个拿着电话的男人，他喘着粗气，面带惊恐的大声说道：“逸少爷，逸少爷死了！”
“刘助理，你说你像什么样子，这份合同对公司多重要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清楚吗？”安卓盯着合同，头也不抬的训斥道。
过了有几秒，安卓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向还在喘着粗气的男人：“你刚才说什么？我儿子怎么了？”
“刚才榕城大学打来电话，说…说安逸少爷，死了！”刘助理赶忙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顾乔的手机也来了电话，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乔回了一句“我和谭教授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以后，顾乔看了看安卓，才对着谭禹赫说道：“辛禾打来的，说榕城大学今天早上发现死了个学生，让我们马上赶过去。”
安卓听到刘助理说他儿子死了他还不相信，可顾乔这边又说榕城大学死了个学生，这让他不得不信了，片刻的震惊过后，他就开始捂着心口大喘气。
“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刘助理这边急的快哭了：“安总有心脏病！”
第67章 娇艳的玫瑰
在公司里人们都乱成一团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直接就赶去了案发现场，离着学校还有着一段距离，顾乔就看到辛禾和刘舟舟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辛禾和刘舟舟便迎了过来。
“具体什么情况？”顾乔一边跟着辛禾走，一边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有几个起的早的学生来学校，路过c,ao场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躺着哪里，一动不动的，因为昨天刚下完的雨的原因，c,ao场的草地上都是雨水和泥，不可能有人会直接躺在草坪上，然后他们就凑近看了看，才发现是个死人，吓的他们直接就打电话报了警。”辛禾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正在和柳承做笔录的小伙子说道：“就是他们几个。”
顾乔看了几人一眼后，又对辛禾道：“尸体呢？”
辛禾：“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带你们过去。”
又走了大概几十米，顾乔才看到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尸体，他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双双蹲下观察。
死者是一名男性，尸体双腿绷直，两条胳膊也向外伸展，猛地看上去像一个“十”字，死者的口中被人cha进去了一朵玫瑰花，最诡异的是那朵玫瑰花竟然还没有枯死，在死者的嘴里依旧开的无比娇艳。
“赵子岳和痕迹科的人都没有来？”顾乔起身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警察在现场拍照取证，赵子岳和警局的痕迹科都没有来。
“痕迹科的人来过了，他们在尸体附近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连死者自己的脚印都没有，他们的人说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都被冲刷掉了，找了半天还是根本什么就查不到，他们就跟王局打了报告回去了，赵法医还没到，他今天在家休息，应该是在家里现赶过来。”辛禾回答。
顾乔点了点头，随后又把视线转向谭禹赫，看他还蹲在尸体面前，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便把手伸到他面前想拉他起来。
谭禹赫顿了顿，握住了顾乔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因为他穿的风衣，刚才蹲下的时候，衣服尾部沾上了些小草，顾乔极为顺手的拍了拍他的衣服把草屑给拍了下去。
他做完这个动作，目光正好和辛禾对上，看着自己员工看着他和谭禹赫暧暧昧昧的眼神，他顿时想起刚才拍的地方好像是谭禹赫tu，n部的位置。
想到这，他忙抬头看向谭禹赫，看到谭禹赫没有什么表情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的做了这个动作，好在人家不计较。
顾乔对着谭禹赫问道：“看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
“鉴定科说的没错，雨水冲刷掉了很多线索，所以我也分析不出来凶手的样貌和身高，不过在死者口中塞东西的这种举动，用心理学的方式来解释的话，我觉得他好像是在传达一种：别乱说话或者是别瞎说话的信息，在加上玫瑰花代表的是爱，所以我怀疑死者可能是之前对凶手喜欢的人说过什么不好的话，所以被杀。”
谭禹赫继续说道：“死者的衣服已经shi透了，这应该是昨天晚上下雨的时候淋shi的，雨是今天凌晨三点多停的，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在今早三点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看来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具体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还需要赵法医来鉴定，还有死者的资料查出来了吗？”
“查到了”刘舟舟把手里拿的学生档案递给谭禹赫说道：“死者叫安逸，是大一的一个学生，富二代，他父亲我们还认识，就是欣荣地产的老板安卓”
“他的人际圈很小，在学校里也就是整天和几个不良少年在一起玩，我问了他的舍友，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爱打架，学习也很差，次次考试都是班里的最后一名，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榕城大学的录取线十分的高，如果是靠成绩来说的话安逸是不可能进来的，所以说他可能是走后门。”
谭禹赫翻了翻手里安逸的档案资料又把资料递给了顾乔，顾乔也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后就收了起来，打算回警局在仔细看看，现在先等赵子岳来了检察完尸体，知道了死因和死亡时间以后才能开始调查工作。
在现场等了一会以后，赵子岳才姗姗来迟，他先对着大家道了个歉，随后又疑惑的问：“这不是个大学吗？我刚才来的这一路怎么一个学生都没看到。”
听完赵子岳的话，顾乔和谭禹赫才发现以往热热闹闹的学校，现在连个学生的影子都没有，诺大的c,ao场上安静的有些瘆人。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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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小时过去了，顾乔在门口等的越来越焦急，他想进去又怕打扰到谭禹赫催眠，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他又担心谭禹赫出事。
他曾试着用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屋里的动静，可ji,ng神医院为了防止一些ji,ng神病人半夜吵闹发疯，门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根本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又耐着性子的门口等了一会，谭禹赫还是没有出来，顾乔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谭禹赫进去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催个眠而已，哪用的着那么长时间啊！
人只要一担心起来就会胡思乱想，顾乔当然也不例外，他想，万一刘亮不肯催眠还要跑，那谭禹赫这么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打过他，是不是被他制住了，会不会有危险。
他又看了看周围，刘亮的病房在二楼，就算要跳窗逃跑这个高度对于一个180的男人也轻而易举，越想他越担心，越担心就越急躁，最后他一咬牙，就要推门进去。
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门就被人在屋里打开了，谭禹赫在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对着手还搭在门把上做开门状的顾乔说道：“完美解决了，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一会送刘杨去检查一下，他现在分裂出来的人格已经彻底消失了，如果检查以后没问题他就可以离开了。”
对于谭禹赫说的话，顾乔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他满眼都是谭禹赫苍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虚弱的声音让他竟然微微的有些心疼。
他连忙上前一步扶着谭禹赫的手，刚一触碰到他衣服的时候，顾乔心里猛地颠了一下，到底是个怎样强度的催眠，要用将近三个小时，甚至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谭禹赫看顾乔这么紧张他，便拍了拍顾乔的手，轻声道：“你不用扶着我，我都多大个人了，去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就行，你快去送他去检查一下。”
“好，听你的”顾乔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先在这等我等着我，别乱走，我去送他去检查。”
在谭禹赫点头应了一声后，顾乔便进门拉着刘杨去了检查室，检查完以后，刘杨跟他说要出去走走，他就独自拿着检查报告去找谭禹赫。
当顾乔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谭禹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知道他累的不轻，顾乔也没有吵醒他，就坐在他旁边看手里那份刘杨的ji,ng神检测报告。
可能是医院的空调开的有点大，谭禹赫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缩成一团，顾乔这才想起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shi了，在这么一吹空调一定会生病。
小声的叫了他几声也叫不醒他，顾乔也就放弃了，心想看来他这次是真的累坏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谭禹赫身上后，就又坐回了他旁边。
谭禹赫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两点，而顾乔也就这么在他旁边坐到了下午两点。
等谭禹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顾乔坐在他旁边拿着手机无聊的玩着消消乐，他刚想起身叫顾乔，就发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顾乔的衣服有种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在那种香味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烟草味，那也是顾乔身上的味道。
应该是谭禹赫刚才要起身的动作太大，顾乔转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醒了。
“哎，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呢，走吧我们回家？”顾乔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谭禹赫说道。
谭禹赫直愣愣的看着顾乔，也没说话，但抓着顾乔衣服的手指有些微微泛白。
“怎么了？”顾乔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似乎是听到这句话以后，谭禹赫猛地惊醒，他眨了眨眼，揉着太阳x,ue回答：“刚醒可能有些迷糊。”
“那你休息一会我们在回去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顾乔把刘杨的ji,ng神报告递给谭禹赫后，问道：“你不是说，人格抹杀不存在的吗？刘杨刚进医院的时候也检查过了，确定他ji,ng神有问题，而且有人格分裂症，可今天在带他去检查的时候报告上显示刘杨ji,ng神状态是正常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谭禹赫看了眼报告以后，回答：“是的，人格分裂这种病是不能通过外界来抹杀掉多余的人格的，可我没说过人格分裂是不能自己抹杀掉多余的人格啊！我只是催眠他，副人格的消失，可以说是我意料之外的。”
顾乔：“什么意思？”
谭禹赫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向顾乔：“意思就是，你平时该多看看书了！”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的时候，刘杨回来了，他惊讶的看着顾乔和谭禹赫说道：“你们还没走啊?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已经消失了，真的多亏了谭教授治好我的人格分裂症，不然我真的要在医院呆一辈子了。”
顾乔看他整个人都轻松了的样子，似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他也是真心为他开心：“你好了就行，不过不知道法庭要怎么判你的案子，我这几天研究过像你这种情况的案例，人格分裂如果是在发病期，是要去医院治疗的，然后等你康复以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虽然警方还是会控制你的行动范围。”
“我打算这次判决结果下来以后，是释放我的话，我就出国去美国生活，如果继续呆在国内我只要一想到被我杀死的孩子们，就觉得特别愧疚特别懊悔”
刘杨激动的甚至直接抓住了顾乔的手，看着刘杨的动作，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谭禹赫，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解。
第61章 但愿是我想多了
顾乔在和刘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谭禹赫那转瞬即逝的眼神，直到两人走出ji,ng神医院，上了车，顾乔才发现谭禹赫有些凝重的表情。
“你怎么了？从上车就发现你闷闷不乐的，冰块脸都变冰山脸了，发生什么了？”顾乔边开车边问道。
谭禹赫并没有回答顾乔的话，而是皱着眉毛反问道：“你说右撇子的人，是不是就算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是用右手啊？比如拿东西什么的？”
“这个应该是吧，我记得之前查出来凶手是左手拿刀，是左撇子的时候，赵子岳当时说不确定他手术的时候左撇子，现实中就是左撇子，因为这个我还特意去上网查了资料，左撇子的人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中，都是左撇子，这个是不会变的。”
顾乔顿了顿，怕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又给谭禹赫举了个例子：“比如，一个人在悬崖边上，不小心摔下去了，这个时候，他一定会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东西自救，就像左撇子的人就会下意识的伸左手，反之他如果是右撇子就会伸右手，这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看着谭禹赫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顾乔笑道：“你没事问这个干嘛？”
“没事”谭禹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刘杨今天好像怪怪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对了，既然刘杨人格分裂的问题解决了，法院那边什么时候开庭审理这个案子？”
顾乔：“原定的开庭日期是后天，应该是不会变了，只是现在的宣判结果可能会变，毕竟他之前也确实有人格分裂，医院也开了证明，他杀人的时候，是没有自控能力的，按法律规定的话，他这种情况是要在ji,ng神医院休养，恢复正常了以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但现在突然被你治好了他的人格分裂，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了，直接无罪释放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不过在最后结果没出来之前，这些也都是猜测。”
“哦”谭禹赫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以后，谭禹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拿出手机按了半天，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顾乔几乎是没见过谭禹赫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露出什么情绪，更别说是隔着屏幕傻笑这种情况，这使他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顾乔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女朋友？”
“不是”谭禹赫收起手机，淡淡的说：“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查点东西而已。”
谭禹赫遮遮掩掩的举动，让顾乔更加认为要么他是在和女朋友聊天，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他心里更倾向于第二种，因为他觉得，谭禹赫也就是看着好看帅气，可接触下来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以后，估计是个女孩都接受不了。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柳承之前提的去聚会的事情，你怎么想的，明天晚上怎么样？不过明天会不会太赶了，你的伤没事吗？”
“后天吧，明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后天下午？我的伤倒是没什么事，不喝太多酒应该没什么问题，难得大家聚一聚，不能因为我破坏了兴致。”
两人说话的空档，车已经开回了小区，顾乔把车停好以后，对着谭禹赫说道：“那就后天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去找王局说说刘杨的事，顺便把刘杨的ji,ng神报告交给他。”
谭禹赫回了他一声“注意安全”就下了车，顾乔比了一个ok的手势，开着车调头离开了。
等顾乔的车出了小区，看不到影子了以后，谭禹赫拿出电话给辛禾打了过去，交代完事情以后，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认真的观察着，片刻后才放下手，对着顾乔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但愿是我想多了。”
晚上等顾乔回来的时候，谭禹赫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了，这让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的顾乔倍感温暖，看着谭禹赫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神仙。
一边吃着饭，顾乔一边打趣着谭禹赫：“你说我也找不到女朋友，你这性格我估计想找对象也挺难的，你看咱俩这也算难兄难弟了，要不咱俩就凑一块过日子算了，你做饭我买菜，这小日子不也美滋滋的！”
顾乔本以为他就是开个玩笑，谭禹赫根本不会理他，但没想到，谭禹赫低头思考了一阵以后认真的对着他说道：“当然可以，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把我买菜的钱给我了，一共七十二块四，现金支付宝微信？”
“……”顾乔干笑着回答：“用不用这么认真，我开玩笑的。”
谭禹赫把筷子一放：“说正经的，今天你和王局都谈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顾乔挑着菜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把资料给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刘杨的情绪要是好点了就可以提前开庭，具体时间还要他报备这件事以后才能定下，但他的想法和我的一样，他也认为，刘杨的判决结果会是无罪释放。”
“提前开庭？”谭禹赫讶异的问。
顾乔听着谭禹赫突然提高嗓门的问话，疑惑的说“是啊，怎么了？你那么激动干嘛？”
在顾乔的眼里谭禹赫很少有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但是今天刚在医院出来，他就发现谭禹赫的情绪不对，先是莫名其妙问他一些关于左撇子下意识会不会用左手的问题，现在又是听到提前开庭这件事以后反应这么强烈，一定有问题！
顾乔也学着谭禹赫的动作把筷子一放，收起了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本正经的问谭禹赫：“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关于刘杨的？不用否认，你在车上就跟我说过他怪怪的，而且现在听到提前开庭反应这么大，你要说不是关于刘杨，我都不信！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谭禹赫对着顾乔那种“我全都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缓缓的说：“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跟你说过，刘亮的人格并不是我抹杀的，其实是在催眠的过程中，刘亮突然就像忏悔了一样，说他知道自己错了，让我替他跟被他杀死的所有孩子的家长说声对不起，然后他就自己“自杀”了。”
“我就奇怪啊，你说他这个人格，坏事做尽，怎么能突然就悔悟并且痛改前非，还自我毁灭了？这个逻辑说不通。”
顾乔听完谭禹赫的话，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件事啊，也许他就是突然悔悟了呢，你也别想太多了，别钻牛角尖。”
说完他就往谭禹赫碗里夹了块排骨：“吃块r_ou_，有时间瞎想，还不如养好自己身体。”
第62章 出庭作证
三天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大早顾乔和谭禹赫就到了警局，下车的时候顾乔还对着谭禹赫感叹：“这休假的时候想着上班，真上了班了，又想着休假。”
说到这，顾乔伸出来用胳膊碰了碰谭禹赫的胳膊，一脸严肃的问：“你说我这种思想，不会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吧。”
“人格分裂？”谭禹赫看着顾乔冷哼了一声：“你能人格分裂？你最多也就是ji,ng分。”
谭大教授对于今天一大早，他还没睡醒就被某人在床上揪起来这件事表示极度的忿怒，所以说话的时候便不自觉的有些情绪流露了出来。
可这边的“某人”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可并不觉得愧疚，甚至对于能看到谭禹赫炸毛的样子还抱着一些乐见其成，有起床气就好，每天板着脸顾乔都替他担心怕他会变真面瘫。
想着今天早上，一贯以冷静和理智命名的谭教授，炸毛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谭禹赫抬手看了看表，脸色y沉的对顾乔说：“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你这么早叫我跟你来，就是为了谋害我？”
“我怎么就谋害你了？”顾乔被谭禹赫说的一脸茫然。
谭禹赫斜着看了一眼顾乔：“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一大早吵醒我就是为了带我来闻汽车尾气，这还不叫谋害我？”
顾乔刚想回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乍然响起：“顾处长？谭教授？”
两人被吓了一跳，骤然回头，看见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男人中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了一个辫子，同样是长发，他的长相不似黎杰那么清秀俊逸，而是偏中性风格，棱角分明的脸配上他脑后的辫子竟然诡异的好看。
顾乔从未见过此人，他用眼神向谭禹赫询问——这人你认识？
谭禹赫也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人，便对顾乔摇了摇头，态度很明确，不认识。
那男人当然看到了谭禹赫和顾乔的眼神互动，他笑了笑，在西服外套的口袋上拿出了两张名片，一张递给顾乔，一张递给了谭禹赫：“我叫王思融，是一名律师。”
“融创律师事务所？”顾乔挑眉看向王思融，不解的问：“你认识我们？我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律师。”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是刘杨先生的律师，我听刘杨先生讲过二位。”
看顾乔和谭禹赫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就在昨天晚上，大概晚上九点多了，因为联系不到我的当事人刘杨先生，法院的电话就打到我这了，说是今天下午开庭，接到电话以后我就去找了刘杨先生了解了下情况，他说是谭教授帮他恢复正常的，所以我就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他说完这番话以后就笑着看向谭禹赫，可谭禹赫连眼都没抬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王思融递给他的名片。
就在王思融脸都快笑僵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开口：“你不是来找我了解情况的吧，你是想找我出庭给刘杨作证，他现在确实恢复了正常对吧？”
他抬手把那张名片塞回了王思融的胸前的西服口袋里：“把你那点小心思都收起来吧，他的人格分裂不是我治好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能出庭给他作证，你手里拿的医院报告不是比我的话更有力？”
王思融被谭禹赫点中心思，拿着资料的手也背到了身后，脸上还闪过了一丝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对着谭禹赫说道：“没关系，其实我也是好奇是什么人，能治好人格分裂这种病，现在看到谭教授也算是解了我的好奇心，我看你们也要上班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去准备下午开庭用的资料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顾乔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看王思融走了以后，他才扭头问谭禹赫：“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出庭？可是他们不是有医院的报告吗？你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啊？”
“出庭作证也是个幌子，他想让我在法庭上露面才是真的，他需要我用这个心理学教授的头衔去给刘杨担保他完全恢复正常这件事”
谭禹赫看着王思融离开的背影继续说道：“他应该是找人调查过我们，不然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们？如果是刘杨和他描述过我们的样子，那他也不该直接就认出我们，刚才他叫我们的时候，语气虽然是有点疑惑但他的眼神是完全笃定的。”
被谭禹赫这么一点，顾乔才恍然大悟：“你在榕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心理学专家，论文还被美国心理协会点名夸奖过，你在国内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你去担保，警方可能会直接无罪释放刘杨！甚至都不会监控他！”
谭禹赫点点头，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顾乔，说了句：“可以，脑袋也会转了。”的话就转身走进了警局。
顾乔把手里的名片顺手扔进垃圾桶，也在谭禹赫后脚进了警局。
回到处里的时候，刘舟舟他们几个员工还没到，顾乔和谭禹赫直接回了处长办公室。
看着在整理教学资料的谭禹赫，顾乔一边玩着扫雷一边问他：“你学校那边不是请了半个月的的假吗？”
谭禹赫拿着笔，一直在本子写着什么，听到顾乔的问话以后，他头也不抬的回答：“我明天打算去消了假期，现在案子也结束了，我学校那边也要追上进度。”
顾乔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发现自己的动作谭禹赫低着头看不见，又说道：“也是，咱们调查处就跟古董店差不多，人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们是没有案子就闲的要命，一有案子就忙的要命。”
谭禹赫没有回话，一时间办公室里只能听见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和顾乔按鼠标的声音。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顾乔叫了声“进”，就看见辛禾把门打开一条缝，露了个脑袋进来。
“怎么了？什么事？”顾乔问。
辛禾用手指了指谭禹赫对顾乔说道：“我找谭教授，他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
谭禹赫听到辛禾声音的时候就没有在写东西了，现在听到辛禾叫他，直接把笔一放，起身道：“这么快？”
辛禾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豪的说：“太简单了，分分钟的事，都查完了，在我电脑上，你要去看看吗？”
没费话，谭禹赫直接就跟辛禾去看资料了，只留下顾乔在办公室里无聊的扫雷，他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也不会那么八卦的非要跟着去看。
到了辛禾的位置，辛禾指着电脑上的资料对谭禹赫道：“你让我查刘亮在医院的档案我全都查到了，刘杨的资料我也查到了，在电脑上看不到身份证号码，只能看到刘亮的档案是一年前建立的，刘杨的档案是4个月前建立的，表面看上去是两个人，两份档案，可我对比了他们的照片，发现是同一个人的，很有可能是刘亮改了名字，又重新建了个档案。”
第63章 一辈子生活在愧疚和悔恨中
辛禾用一边说一边用鼠标点击c,ao作着电脑，把刘杨档案和刘亮的档案挨个打开给谭禹赫看。
看着电脑上刘杨和刘亮的资料，谭禹赫沉默了半响后，对着辛禾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进了处长办公室。
“这么快就看完资料了？”顾乔几乎是在谭禹赫刚拉开门的瞬间，问出的这句话，这让谭禹赫不由觉得他好像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一样。
“嗯，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不一定能回来，刘杨的判决结下来了的话，你给我打电话说一下，麻烦你了。”谭禹赫说完这句话便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外套和手机出了门。
顾乔是想问问他去要去干嘛，可是谭禹赫动作太快，他这边话还没说出口，那边谭禹赫人就走了。
谭禹赫出了警局，直接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扔了一百块钱以后，说道：“中心医院，速度快点，我赶时间！”
司机拿了钱，抬头看了谭禹赫一眼，惊讶道：“哎，又是你？我记得你，你是个警察嘛，上次我拉过你和你朋友，在中心院到警局，真有缘啊！”
谭禹赫没心思理他，只好敷衍的点点头，语气急切的说：“啊，我有很急的事要去中心院，您能不能稍微开快一点？”
“没问题”那司机把钱收好，对着谭禹赫一笑：“10分钟之内一定到！”
可惜他说完这番话不到5分钟，就堵车堵在了距离医院很远的路口上，谭禹赫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堵成长龙的车队，焦急万分，可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时不时的抬手看看手表，马上就要到11点了。
记得早上那个律师说，案子是12点开庭，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开庭之前证明自己所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次堵车整整堵了两个多小时，等谭禹赫刚到中心院门口，顾乔的电话就打来了。
“结果出来了，今天早上那律师还真有两把刷子，无罪释放，我也给刘杨打电话确认过了，他现在已经订好机票要飞往美国了”
顾乔话说完才听到谭禹赫喘着粗气的声音，他拿着电话，眉头一皱，厉声道：“你干嘛去了，怎么喘的这么厉害？医生说了你不能做剧烈运动，你受伤了自己不知道？”
“我没事，刘杨几点的飞机？”谭禹赫问。
“还有2个小时，就快起飞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我就是问问，你没去送他？”
“送什么送啊，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反正他也要出国了，希望在国外他能忘记这件事，好好的生活吧”顾乔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室的窗户旁边望着外面有些y沉沉的天空，对着谭禹赫说道：“我看这天要下雨啊，你早点回来。”
谭禹赫“嗯”了一声后，就把电话挂断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就转身进了医院。
在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空中也开始飘起了小雨，来医院的这一趟使他对自己的判断越来越确定了，看了看时间离刘杨的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又拦了辆车直奔机场。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处都在堵车，这让谭禹赫的心情越发的烦躁，还好赶到机场的时候，离刘杨的航班起飞还剩下二十多分钟。
付了钱下车，谭禹赫才发现雨还没有停，细细的雨水滴落在他脸上，让他心里烦躁的情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进候机室谭禹赫一眼就看到了拉着行李箱，脸色不太好的刘杨，走到他面前，谭禹赫轻声叫了句：“刘亮。”
刘杨抬起头望着谭禹赫，茫然道：“谭教授？你怎么来了？你刚才叫我什么？什么刘亮？”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谭禹赫并没有因为刘杨的不承认而急躁，反而语气极其平静。
刘杨起身，凑近谭禹赫，一改刚才茫然的样子，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语气y森森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谭禹赫推后的一步，与刘杨拉开了距离：“我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这次来也只是要一个真相，你的态度告诉我，我猜对了。”
“哦？现在离我登机还有20分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当然我也不介意听你胡言乱语。”刘杨微笑道。
这个微笑谭禹赫见过，之前刘亮绑架他的时候，露出的就是这种微笑，那种虚假中带着几分疯狂的笑，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我之前就在怀疑，刘亮做过那么多错事，怎么会突然就忏悔，甚至还“自杀”了，直到当天下午，你和顾乔谈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左手去抓他的手，刘杨是右撇子，怎么会下意识去用左手去握别人的手，还有你说的话“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没有了”。”
谭禹赫珉了珉嘴，继续说道：“我记得刘杨的人格跟我们谈话的时候，说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以为自己是梦游，当时我们信了，那个时候其实是你在装刘杨的人格吧？”
“然后我催眠了你，后来出现的人格才是刘杨，他刚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谭”，可是看到周围的环境他态度就突然转变了，他替你承担了罪名，你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是不是？”
“啪啪啪”刘杨伸出手给谭禹赫鼓完掌后，看着他点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分裂出来的人格是为了保护主人格，我一直以为刘亮是副人格，也是觉得他杀人是为了保护他哥哥刘杨，可是后来刘亮说他不是给他哥报仇，只是恐惧害怕，当然这个时候跟我们承认犯罪的是刘杨，但这些话都是你对他说过的吧？你为了逃避责任，利用你是人格分裂装刘杨的人格，而刘杨知道你做的事，也利用人格分裂装你的人格，替你承担责任！”
谭禹赫面容严肃认真：“在ji,ng神病院自我毁灭的也是刘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不让我们发现你才是刘亮，所以他选择“自杀”，这符合副人格是为了保护主人格而生句话。”
谭禹赫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雷响，刘杨的面容开始扭曲了起来，他大笑了几声，声音依旧y森的说：“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
谭禹赫摇摇头，他本想在刘亮的身份证这里做突破口的，因为刘杨已经死了，当然不会有身份证，而刘亮的身份证在医院做过登记，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刘亮最后名字改成了刘杨，甚至连档案都分成了两个人的，他抱着希望去医院找刘亮以前的旧档案，想对比身份证号码来确定他们是一个人。
可没有想到，院长带着他去档案室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他意识到档案可能是被人拿走了，电脑上的电子档案看不到身份证号码，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证明曾经有一个叫刘亮的人入职过医院，根本不能当作证据。
看着谭禹赫摇头，刘杨笑的更大声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我是刘杨，我就是刘杨”的话。
听着外面的雷声，撇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刘杨，谭禹赫淡淡的说：“最疼你的人，已经被你自己害死了，你以后再没有亲人保护你了，你背后已经空无一人，而且你还要用你哥哥的名字生活一辈子，刘杨这两个字你再也忘不掉了，只要别人一叫你，你就会想起为你而死的哥哥，虽然我抓不到你，但这一生你都会生活在内疚和悔恨中，也算是惩罚了吧。”
撂下这句话谭禹赫便转身离开了，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刘亮这一生不仅要承受内疚和悔恨，还要承受孤独。
可能现在他还体会不到那种从心底深处的散发的孤独感，但以后他绝对能体会到那种感觉，那是最致命的也是最折磨人的。
离开机场，他怕顾乔担心，就拿出手机给顾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回去，听着顾乔在电话那头指责他“受伤还乱跑”的话，轻轻的笑出了声。
第四卷 口中的红玫瑰
第64章 顾乔的想法
谭禹赫回到警局的时候，在警局门口看到了被门卫堵着不让进去的黎杰，只见他正着急的和门卫大叔说着什么，谭禹赫离得太远也听不清，可他能看到门卫大叔摇头，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一句：“你不能进去”的话。
“怎么回事？”谭禹赫走到黎杰面前问道。
门卫大叔当然认识谭禹赫，他指着黎杰对谭禹赫说：“谭教授啊，这小伙子刚才一直在警局门口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我问他找谁，他说找顾处长，我看他刚才那样子也不像是来找人的，怕他是什么危险分子，就让他给顾处长打个电话，只要顾处长吩咐了，我就放他进去，可他支支吾吾的跟我说他没有顾处长的电话，您说说，他说来找顾处，还没顾处电话，行为举止又那么怪异，我能让他进去吗？这要真是个危险分子，我罪过就大了！”
黎杰一把推开站在他面前的谭禹赫，气冲冲的对门卫大叔说道：“你个臭老头，说谁行为举止怪异，说谁危险分子啊，我是记者！记者！是来找你们顾处长做独家专访的！”
谭禹赫听完了黎杰的话，才想起顾乔之前跟他说过这起孩童分尸案结束就让他做独家专访来着，可现在局里把破这起案子的功劳都归功于刑警队了，这时候要是想做独家专访应该去找刑警队吧。
他记得前两天顾乔还在吃饭的时候跟他抱怨说：“我在电视上看到刑警队队长接受采访了，上电视我都还没上过呢，这起案子明明就是刑侦调查处破的，可到最后缺便宜了刑警队。”
这既然都上了电视作为电视台记者的黎杰会不知道？
“小子你叫谁臭老头？我当年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怎么？想打架啊？像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我能打10个”大叔 了 袖子朝黎杰扬扬拳头。
黎杰被吓的后退一步躲在谭禹赫身后，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谭禹赫也被大叔说的话给拉回了现实，他对着门卫大叔温和的笑了笑：“大叔，我认识他，他确实是来找顾处长的，我带他进去，您别说生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大叔“哼”了一句也没在说什么，就转身回了门卫室，这时躲在谭禹赫身后的黎杰走出来，对着门卫大叔的背影默默的做了个鬼脸，等那大叔回头的时候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唉”谭禹赫无奈的摇摇头，这黎杰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也不知道顾乔是怎么想的，会想让他加入刑侦调查处，做编外人员。
没错，他带黎杰进来根本不是为了做什么专访，孩童分尸案这起案子到现在为止跟调查处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带黎杰进来的原因是因为顾乔之前跟他说过，觉得黎杰这人有耐心，而且还是做记者的，人脉广，消息也灵通，想让他加入调查处做编外，专门负责盯梢和收集消息。
当然这都是顾乔的想法，反正他是觉得这个记者一点都不靠谱，而且还小孩子脾气，根本不适合加入调查处，可顾乔坚持己见，他也没办法，只好妥协，正好今天看到黎杰了就顺便带他去见见顾乔。
在回处里的路上，谭禹赫跟黎杰说了案子的事情已经不归调查处管的事情，黎杰丝毫没有意外的点头说：“我知道啊，可这起案子明明是你们破的，被人家抢了功劳不觉得不公平吗，我今天来就是为你们争取到你们相应的荣耀的，榕城市民应该知道真相！”
黎杰是真的替调查处咽不下这口气，他换位思考了一下，想象着如果他是调查处的人，而自己辛辛苦苦破的案子被别人抢走了，他一定会气的去找人拼命的，他这么想着，就以为调查处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就来替他们讨回公道了。
谭禹赫也了解黎杰的心理，他淡淡的开口解释：“这是上面的决定，上面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处理的案子都是一些难度系数较大的案子，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调查处的任何一起案子如果被爆出去都会引起市民的恐慌，如果不是这次案子罪犯的抛尸地点太显眼，被你们这些记者看到，大肆宣扬了出去，我们的处理方法就一定是封锁消息，避免让更多人知道，从而造成生活在榕城市里的人们人人自危的心理。”
“让市民们到了晚上都不敢带着孩子出来玩，不信任政府，不信任警察，这种现象是你想看到的吗？”
黎杰低头思考了半天，还是想不通谭禹赫的话，不过他大概能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们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可就任他们抢功劳，你们不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啊”谭禹赫认真的说道：“有些人适合台前，有些人适合幕后，我们就做幕后的人就挺好的，只要能破了案子，给那些被害人一个完美的交代，台前如何，幕后又如何？”
这句话黎杰听明白了，因为他听明白了，所以更加的敬佩顾乔这个团队了，不争不抢，不忘做警察的初衷，坚守本心，他为榕城市有这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团队感到骄傲。
不过他随即也发现了问题，他抬头对着谭禹赫问道：“既然你们已经不打算追究了，我的独家专访不是也泡汤了？那还带我进来干什么？”
说话的空档他们也到了调查处门口，谭禹赫一边推门一边回答：“一会你就知道了。”
看着谭禹赫回来，辛禾柳承和刘舟舟三人都习惯性的和他打了声招呼，可当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黎杰时，刘舟舟激动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指着黎杰一脸气愤的说：“你怎么来了！”
柳承和辛禾虽然也惊讶这个记者怎么会和谭教授一起回来，可也没有像刘舟舟的反应那么强烈。
“你们顾处长有些事要跟他谈一谈，我先带他进去了。”
谭禹赫说完便领着黎杰进了处长办公室，黎杰路过刘舟舟身边的时候，还朝刘舟舟眨了眨眼，黎杰长的好看，眨眼的时候也有种调皮的美感，可惜刘舟舟并没有欣赏到他的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就低头整理手上的资料了。
第65章 黎杰的加入
顾乔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的入神，谭禹赫推门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背景是y沉沉的天空，顾乔背对着他们，风轻吹起他耳旁的头发，此时的他就算是背影都散发一种温柔的气息，和平时冲动易怒的他完全不同。
谭禹赫愣了一下，随即他又闻到了屋子里，非常浓就算开窗都散不出去的烟味，扫了一眼顾乔的办公桌，看着烟灰缸里的十几支烟头，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出声叫顾乔的想法，他不愿去打扰这样的顾乔，他知道顾乔最近因为刘杨的事情很烦躁，应该适当的释放释放心情。
可谭禹赫忘了，他身边还带着一个人，他知道顾乔最近心情不好，不想打扰顾乔，可黎杰不知道，所以当黎杰闻到屋子里的烟味的时，就朝着顾乔的方向打趣的问了一句：“呦，顾处长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顾乔被黎杰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向身后，发现是谭禹赫和黎杰以后，他哭笑不得的开口：“你们两个走路没声音吗？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把手里叼着的半根烟按在了烟灰缸里熄灭，他记得谭禹赫好像不喜欢他抽烟。
“啧啧啧，我们刚进来啊，开门声音那么大，你都没听见？想那个美女想的这么入神？”黎杰边说边瞄了一眼谭禹赫。
顾乔双手一摊：“我都单身28年了，你说我上哪找美女去，就是想一些事，想的太入神没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已”
说着说着顾乔就话锋一转，朝着谭禹赫说道：“你也真是的，自己伤还没好利索又瞎跑什么，真不让人省心。”
谭禹赫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他实在是不想告诉顾乔刘杨的事，便转移话题，继续说道：“正好回来的时候碰到黎杰在警局门口，想到你上次跟我说的事，就把他带过来了，剩下的你们俩个聊吧，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就转身推门离开了，因为他正站在门口，再加上他开门的速度很快，顾乔连那句：“你不用出去，我们没有秘密”都没来的及说出口，只脱口而出了一个“你”字，谭禹赫就没影了。
“唉”顾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开始和黎杰谈让他加入调查处做编外人员。
谭禹赫这边刚推门出来，就被辛禾几人团团围住追问起了黎杰的事，谭禹赫刚想回答，手机就来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是王局，他对着辛禾几人抱歉的点了点头，就到远处接电话去了。
看着谭禹赫走远了，辛禾才一脸八卦样的问柳承和刘舟舟：“顾处找黎杰什么事啊？谭教授都被赶出来了，破天荒啊，顾处和谭教授不是最好了吗，到底什么事连谭教授都不能听？”
“你们说，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什么？”顾乔带着黎杰走出来的时候碰巧就听到了辛禾的话，顺嘴就回了一句，看了看周围没有谭禹赫的影子他又开口问道：“谭教授呢？”
辛禾尴尬的摆摆手：“我没说什么，没什么，内个，谭教授去接电话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哦”顾乔得到回答以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谭禹赫又跑出去了，今天他怎么看谭禹赫，怎么都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不免让他觉得有些担心。
“哦，对了”顾乔伸手拍了拍站在他旁边的黎杰，对着调查处的几个员工说道：“从今天开始，黎杰正式加入我们调查处，成为我们刑侦调查处的编外人员，专门负责收集资料，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辛禾和柳承摇摇头，表示没有异议，他们觉得，反正是编外人员，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不同。
除了一个人不这么想，那就是刘舟舟，他语气坚决的对顾乔说：“我不同意！他就是一个记者，能干什么啊，收集资料这种事有辛姐，哪里轮到他了！”
“你辛姐查的资料都是电脑上的死板资料，被害人的交际圈在电脑上能查到？被害人最好的朋友在电脑上能查到？这些都需要调查走访的！”顾乔解释道。
他也知道刘舟舟对黎杰的态度不一样，可他没有想到刘舟舟会这么排斥黎杰，看来需要让老谭抽时间跟刘舟舟聊聊了，这以后在一起共事，总吵架可不行。
刘舟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打完电话回来的谭禹赫给打断了：“王局让我们拿锦旗去找一趟安卓，表达一下我们警局对他提供线索的感谢。”他对着顾乔这样说道。
“这y天下雨的让我们现在去？”顾乔指着外面回答。
好像是在迎合顾乔说的话，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雷声。
谭禹赫知道顾乔心里本就不愿意去，就算是答应了，也抱着一种能拖就拖的心态。
“那就等雨停了再去。”他实在是拿顾乔没办法，只好妥协。
“好，那就等雨停”顾乔应了谭禹赫一句，又看了看气呼呼的刘舟舟的问道：“你对黎杰加入我们还有什么意见？”
刘舟舟狠狠的瞪了黎杰一眼，闷声闷气的回答：“没有！”
顾乔：“那就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黎杰也先回去吧，以后有事我们会通知你的”
看几个人都各回各位了，顾乔才把谭禹赫拉进了办公室。
按着谭禹赫让他坐在椅子上，顾乔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怎么回事？干嘛去了？别跟我说没事，没干嘛，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担心你。”
谭禹赫不太适应顾乔那种似乎要看进他心里的眼神，他目光偏了偏使自己不去看顾乔的眼睛：“我…”
“别骗我，合作了这么久，你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顿了顿，顾乔语气认真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有一种来自灵魂的默契，那是我对别人不曾有过的。”
谭禹赫只觉得心脏因为顾乔的这句话开始剧烈的跳了起来，片刻后他释然的笑了笑，不闪不躲的对上顾乔的目光：“我不想说。”
第66章 逸少爷死了
榕城的雨如顾乔所愿的下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停，虽然雨停了，可天气还是y沉沉的。
昨天谭禹赫说完话以后，顾乔就没有在追问了，他觉得只要是人就会有秘密，谭禹赫既然不想说，他也没有必要逼着他说，记得在一本书里他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秘密说出来就不叫秘密了。
至于谭禹赫的情绪问题，顾乔想着最近就多看着点他，在自己眼前的话，总不会出事的。
两人到了警局以后，就被告知要送去给安卓的锦旗，王局已经给送过来了，就放在顾乔的办公室里。
顾乔本来想着用今天天气的原因当借口不去，奈何锦旗已经送过来了，他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和谭禹赫一起去了安卓的公司。
当顾乔把车停在安卓的公司门口下车的时候，看到了门口停车位上的众多豪车。
“眼都要闪瞎了”顾乔自言自语了一句以后就朝着刚下车的谭禹赫问道：“这安卓手底下的员工都开奔驰宝马啊，我一个处长才开奥迪，啧啧啧，这年头打工都这么赚钱？”
谭禹赫顺着顾乔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停车位上确实停着一排排的豪车，而且他还看到了一辆加长版的林肯。
“应该不是员工的，你看中间那辆林肯，他们公司应该来了什么大人物，王局选今天让我们来送锦旗应该也不是巧合。”谭禹赫淡淡的回答。
顾乔皱着眉毛，一脸嫌弃的说道：“管他是不是巧合，送完我们就走，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谭禹赫点点头，用手轻拍抚了抚怀里的锦旗，先顾乔一步进了公司。
顾乔撇着嘴叹了口气，极为不愿的跟上谭禹赫。
两人一进公司，就被站在前台的女生给叫住了，那女生扫了谭禹赫怀里的锦旗一眼后，满脸笑容的问道：“谭教授和顾处长吧，老板吩咐了，要是你们来了直接到六楼会议室。”
顾乔应了一声以后便拉着谭禹赫转身去了电梯门口，就在他们要走进电梯里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咔嚓”的声音，y天下雨，再加上这是欣荣地产办公的大楼，根本没有多少人进出，所以他们听到的声音极为清晰。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前台的那名女孩，只见刚才彬彬有礼的女孩举着手机还保持着拍照的姿势，看顾乔他们回头，她尴尬的笑了笑，脸色有些微红。
看着顾乔询问的眼神，她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就是觉得你们长的像明星一眼，想留个纪念。”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顾乔扬了扬眉：“这样啊，那我就当你在夸我长的帅了？”
那女生低着脑袋，根本不敢看顾乔，正好这个时候电梯门也关上了。
电梯里，顾乔朝着谭禹赫无比自恋的拨了拨头发：“我长的帅吧，走在外面都有人来偷拍，你说我这长像明明应该去混娱乐圈的，怎么就走上了警察这条路呢。”
“大概是”谭禹赫余光瞥了一眼顾乔无比认真的回答：“大概是你脑子不太够用吧，你要知道明星不止要脸好看，头脑也要聪明。”
顾乔点头附和着：“也是啊，胸大无脑的，我也不喜欢。”
等电梯到了六楼停下的时候，顾乔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要往外走的谭禹赫，怒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没脑子？我没脑子我也是你老大！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是你领导了？叫声老大，我就当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到，放你一马。”
谭禹赫忍着笑转头看向顾乔，一本正经的说道：“领导，现在我们是正事要紧，送完锦旗我们还要回警局，当然呢你要是想在这多呆一会我也不介意？”
边说他边拿着手里的锦旗在顾乔眼前晃了晃，顾乔这才想起他现在是在安卓的公司里，立马松开了拉着谭禹赫胳膊的手，在松手的一霎那，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空落落的，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他也没在意。
等到了会议室门口，谭禹赫伸手敲了敲门，半响都没有听到屋里叫进的声音，等他举手要再敲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他看到谭禹赫和顾乔以后，惊讶道：“谭教授？顾处长？又见面了！”
顾乔盯着那个男人看了半响，才想起他的名字，王思融，在刘杨开庭那天来找过谭禹赫，是刘杨的律师。
“你怎么在这？”谭禹赫显然也想起了这个人。
王思融笑了笑：“我是安总的律师，这不今天安总他们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在这帮他。”
“是顾处长和谭教授来了吧？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在王思融回答谭禹赫问题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安卓的声音。
王思融一拍脑袋：“瞧我，忘记请你们进屋了，快请进，快请进”
顾乔和谭禹赫进了会议室，才发现这里坐着很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企划书，气氛也有点剑拔弩张的的感觉。
坐在安卓对面的男人对着安卓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卓没理他，反而笑容满面的对顾乔道：“顾处长，谭教授，你们先找地方坐一下，合同签完我在和你们谈。”
顾乔一看这情况就察觉有些不对，安卓叫他的时候，“处长”两个字咬音格外的重，在看他叫完自己以后，他对面男人铁青的脸色，他顿时有种自己被人利用了的感觉。
谭禹赫看着顾乔一点一点沉下来的脸，便拉着他落了坐，坐下以后，谭禹赫又在他手心划了几个字：回去问王局，勿冲动。
在谭禹赫最后一个字写完的时候，门也被人打开了，进门的是一个拿着电话的男人，他喘着粗气，面带惊恐的大声说道：“逸少爷，逸少爷死了！”
“刘助理，你说你像什么样子，这份合同对公司多重要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清楚吗？”安卓盯着合同，头也不抬的训斥道。
过了有几秒，安卓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向还在喘着粗气的男人：“你刚才说什么？我儿子怎么了？”
“刚才榕城大学打来电话，说…说安逸少爷，死了！”刘助理赶忙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顾乔的手机也来了电话，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乔回了一句“我和谭教授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以后，顾乔看了看安卓，才对着谭禹赫说道：“辛禾打来的，说榕城大学今天早上发现死了个学生，让我们马上赶过去。”
安卓听到刘助理说他儿子死了他还不相信，可顾乔这边又说榕城大学死了个学生，这让他不得不信了，片刻的震惊过后，他就开始捂着心口大喘气。
“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刘助理这边急的快哭了：“安总有心脏病！”
第67章 娇艳的玫瑰
在公司里人们都乱成一团的时候顾乔和谭禹赫直接就赶去了案发现场，离着学校还有着一段距离，顾乔就看到辛禾和刘舟舟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辛禾和刘舟舟便迎了过来。
“具体什么情况？”顾乔一边跟着辛禾走，一边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有几个起的早的学生来学校，路过c,ao场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躺着哪里，一动不动的，因为昨天刚下完的雨的原因，c,ao场的草地上都是雨水和泥，不可能有人会直接躺在草坪上，然后他们就凑近看了看，才发现是个死人，吓的他们直接就打电话报了警。”辛禾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正在和柳承做笔录的小伙子说道：“就是他们几个。”
顾乔看了几人一眼后，又对辛禾道：“尸体呢？”
辛禾：“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带你们过去。”
又走了大概几十米，顾乔才看到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尸体，他和谭禹赫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双双蹲下观察。
死者是一名男性，尸体双腿绷直，两条胳膊也向外伸展，猛地看上去像一个“十”字，死者的口中被人cha进去了一朵玫瑰花，最诡异的是那朵玫瑰花竟然还没有枯死，在死者的嘴里依旧开的无比娇艳。
“赵子岳和痕迹科的人都没有来？”顾乔起身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警察在现场拍照取证，赵子岳和警局的痕迹科都没有来。
“痕迹科的人来过了，他们在尸体附近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连死者自己的脚印都没有，他们的人说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都被冲刷掉了，找了半天还是根本什么就查不到，他们就跟王局打了报告回去了，赵法医还没到，他今天在家休息，应该是在家里现赶过来。”辛禾回答。
顾乔点了点头，随后又把视线转向谭禹赫，看他还蹲在尸体面前，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便把手伸到他面前想拉他起来。
谭禹赫顿了顿，握住了顾乔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因为他穿的风衣，刚才蹲下的时候，衣服尾部沾上了些小草，顾乔极为顺手的拍了拍他的衣服把草屑给拍了下去。
他做完这个动作，目光正好和辛禾对上，看着自己员工看着他和谭禹赫暧暧昧昧的眼神，他顿时想起刚才拍的地方好像是谭禹赫tu，n部的位置。
想到这，他忙抬头看向谭禹赫，看到谭禹赫没有什么表情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的做了这个动作，好在人家不计较。
顾乔对着谭禹赫问道：“看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
“鉴定科说的没错，雨水冲刷掉了很多线索，所以我也分析不出来凶手的样貌和身高，不过在死者口中塞东西的这种举动，用心理学的方式来解释的话，我觉得他好像是在传达一种：别乱说话或者是别瞎说话的信息，在加上玫瑰花代表的是爱，所以我怀疑死者可能是之前对凶手喜欢的人说过什么不好的话，所以被杀。”
谭禹赫继续说道：“死者的衣服已经shi透了，这应该是昨天晚上下雨的时候淋shi的，雨是今天凌晨三点多停的，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在今早三点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看来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具体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还需要赵法医来鉴定，还有死者的资料查出来了吗？”
“查到了”刘舟舟把手里拿的学生档案递给谭禹赫说道：“死者叫安逸，是大一的一个学生，富二代，他父亲我们还认识，就是欣荣地产的老板安卓”
“他的人际圈很小，在学校里也就是整天和几个不良少年在一起玩，我问了他的舍友，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爱打架，学习也很差，次次考试都是班里的最后一名，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榕城大学的录取线十分的高，如果是靠成绩来说的话安逸是不可能进来的，所以说他可能是走后门。”
谭禹赫翻了翻手里安逸的档案资料又把资料递给了顾乔，顾乔也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后就收了起来，打算回警局在仔细看看，现在先等赵子岳来了检察完尸体，知道了死因和死亡时间以后才能开始调查工作。
在现场等了一会以后，赵子岳才姗姗来迟，他先对着大家道了个歉，随后又疑惑的问：“这不是个大学吗？我刚才来的这一路怎么一个学生都没看到。”
听完赵子岳的话，顾乔和谭禹赫才发现以往热热闹闹的学校，现在连个学生的影子都没有，诺大的c,ao场上安静的有些瘆人。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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