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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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谜 作者:小蕊儿
第12节
现场已经处理完了，只有寥寥几个警员在给留下来做后续工作，谭禹赫四处看了看，没有一个学生的影子，他低头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课他是上不成了。
他又转头看向正倚着他耍赖的顾乔，只好和他先回警局了，明知道顾乔是装的，可谭禹赫还是决定陪他装下去，谭禹赫也有自己的私心，他自私的不想放手，只扶着顾乔的手臂就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
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只有这一次，最后一次。
谭禹赫垂着头，头发散下遮住了眼睛，顾乔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他却本能的觉得谭禹赫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挥散不去的悲凉和孤寂。
顾乔突然心里有些发慌，他反手抓住谭禹赫的手臂，一拉一扯之间，两人就来了一个兄弟间的拥抱。
“你干什么……”谭禹赫心跳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下一刻他的心就要蹦出来。
顾乔把头埋在谭禹赫的衣服里，闻着谭禹赫身上淡淡的像青草的味道，他刚才那种心慌才慢慢的消失。
他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着一些小孩子的委屈和茫然对谭禹赫说：“刚才，就是刚才，我好像觉得你要消失了……”
说完，顾乔才放开谭禹赫，看到谭禹赫那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他真是尴尬的无以加复。
顾乔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古怪举动，朝谭禹赫胸口砸了一下后，灿然一笑：“逗你的！看你今天奇奇怪怪的，而且我们最近这么忙，这案子这么难查，我还以为你被打击的查不下去了呢，这不给你个拥抱，给你加油打气！”
第85章 午夜的音乐声
谭禹赫听到顾乔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渐渐的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说实话，被顾乔抱住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分裂了，心里有一半是狂喜的，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毅力才压抑住回抱他的欲望。
可是他心里的另一半却是极为排斥的，他深深的知道他不应该再去打扰顾乔，他不想让顾乔在因为自己受伤，顾乔应该娶妻生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和他搅在一起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就在他理智战胜情感，恢复冷静想推开顾乔的时候，顾乔先放了手，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原来只是给他加油吗？明明该开心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谭禹赫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有些无力的朝顾乔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好，加油。”便转身出了校门。
因为连续死了三个学生，而且这次许多的学生都亲眼看到了，学校想瞒也根本瞒不过去，而且也为了其他学生人身安全，榕城大学已经下了通知停课一周。
以往热热闹闹的学校，现在死气沉沉的，顾乔追着谭禹赫出门的时候，看到谭禹赫和一个女学生正在说着什么。
顾乔快走了几步到谭禹赫身边，笑着问道：“你学生？”
谭禹赫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女孩就一脸兴奋的看着顾乔喊道：“我记得你，你经常来送谭教授上课，是谭教授的好朋友，今天我听到那些警察叫你顾处长！”
顾乔挠挠头，听到那女孩说他经常送谭禹赫来上课的时候，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咳”顾乔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里的学生不都回家了吗，你怎么还在这？”
一听到顾乔的问话，那女孩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只见她耸拉着脑袋，声音如蚊子一般回答：“我爸妈说榕城大学不安全，不放心我在这上学，他们去校长那里给我办转校手续去了，让我在门口等他们。”
顿了顿，她又抬头看向谭禹赫，满脸兴奋的继续说道：“谭教授，我也是学心理学专业的，我真的很崇拜你，您的课我每一堂都没有缺席，没想到在转校之前还能碰到您，我真的太开心了！”
女孩看着谭禹赫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喜，看来是真的很开心。
“转校了也没关系，想听谭教授的课随时回来听”顾乔哥俩好的用手肘斜倚着谭禹赫的肩膀，看着女学生又补了一句：“谭教授肯定很开心的”
女生开心的连忙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顾乔的神色有些复杂。
“你们是在查安逸和方明的死亡的案子是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孙海是坠楼，女孩也并不知道孙海是被人杀的，只以为孙海是自杀，所以并没有提他的名字。
顾乔虽然不知道女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呼～”女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随后她压低声音对顾乔说道：“你们还是别查了，他们，杀他们的不是人！”
“是啊”顾乔不在意的回答：“我知道杀他们的不是人，还在上学的孩子他都下的去手，他怎么可能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女孩摇摇头，略带恐惧的看了学校的方向一眼，声音又些颤抖道：“是鬼！有鬼！我们都听到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谭禹赫意识到了不对劲，轻声对女孩说道。
“是真的！有鬼！我和安逸是同班同学，他死的那天晚上，因为还在下雨，我们都早早的休息了，我睡了一觉，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我就，我就听到了一阵音乐声，很悲凉的音乐声，那声音响了不一会就停了，我还以为是我睡迷糊了幻听，就没在意！”
女孩咽了咽口水，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可是第二天就传出安逸死了的消息，本来我也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可就是发现安逸死的当天晚上，我们一整个宿舍的人都听见了音乐的声音，在我们宿舍里有两个胆子大的女孩，她们听我说了以后，笑着说我迷信，两个人最后一商量，一拍即合的说去看看是哪里传出来的音乐声。”
顾乔挑了挑眉，示意女孩继续说。
“然后她们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告诉我们，音乐声是从教学楼里的音乐教室里传出来的，可音乐教室就挨着我们班，而且听说，因为每年报考榕城大学的人，学音乐专业的很少，再加上学校唯一一个有名的音乐老师还跳槽了，因此学校就把音乐专业给去掉了，因为挨着我们班我们都非常清楚，那间教室长年都落着锁！”
女孩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看着教学楼的方向，看来是真的吓的不轻。
“也就是说，前天你们听到音乐的时候，安逸死了，而昨天晚上你们听到音乐声的时候，方明死了？”谭禹赫虽然皱着眉，但对女生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极为平静的，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看着女孩害怕的神情，他还开口安慰了一句：“别怕，没事的。”
女孩也不知道是受了谭禹赫态度的感染，还谭禹赫安慰的话起了作用，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抖，眼神也没有聚焦：“是的，没错，今天方明就死了，一定是因为那音乐他才死的，而且不止我们宿舍听到了，我们班还有别的同学也听到了，那音乐真的太诡异了，而且还凄凉，让人听了心里不自觉的就有一种浓浓的哀伤。”
就在这时，学校门口走出了一对夫妻，女孩对着那对夫妻挥了挥手，和顾乔谭禹赫两人一脸正经的说道：“我爸爸妈妈过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谭教授，警察哥哥，你们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是个大学生，接受的都是科学教育，本不应该和你们说这种话的，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诡异，所以你们还是注意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完，她便朝着那对夫妻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86章 世不遇你 生无可喜
看着女孩坐着车走了以后，顾乔用手肘碰了碰顾乔的胳膊：“谭教授，那音乐声，你怎么想的？”
谭禹赫沉默了一会，轻声说：“现如今我们只知道凶手在拿学校当祭坛，不过凶手要杀安逸和方明的原因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不能妄加揣测他的想法，凶手杀人抛尸的地方只能在学校，还好现在学校已经封锁，所有学生都撤离了，一周之内只要我们抓住凶手，一切都来得及。”
“明天先去家家乐公司，循序渐进，先把这个杀人狂魔抓住，学校这边暂时还不用担心，好歹学校里这两个，一个是有目的的杀人，凶手还是有些理智的，另一个，按你所推测是失手杀人的话，躲都躲不过来，就更不加不可能会再次犯案了。”
“而随机杀人那个根本没有任何理智，他想的只有报复社会，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他那边比较棘手。”顾乔侧过脸，淡淡的看了谭禹赫一眼：“走吧，今天折腾这一整天也累了，我们回家。”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刚把那个暧昧的拥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话。
到了家，顾乔直接去了浴室洗澡，谭禹赫则准备做晚饭，等顾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谭禹赫的晚饭还没有做好。
像往常一样，顾乔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着晚饭，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闻着道菜的香味，顾乔竟然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谭禹赫饭做好了，喊顾乔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的男人。
看着手里刚做好的炒面，谭禹赫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把面条放在桌子上，他便走到沙发边，一把抱起顾乔，把他抱到了卧室床上。
帮顾乔脱了鞋，又给他把被子盖好以后，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看了有一会，他发现顾乔在小声的重复着一句话，应该是做了什么梦。
谭禹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俯下了身子，把耳朵凑过去，静静的听着顾乔说的话。
这时他终于听清了顾乔嘴里说的话，顾乔说的是：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谭禹赫心里猛地一震，想起了在他记忆里在那蔚蓝海岸边上，那人靠着栏杆对他说过的话：谭禹赫，我这辈子幸好遇见你了，不然的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还有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就用一句话来表达吧。
那人看着他的眼睛，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一字一句的，用一种宣誓的语气说：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谭禹赫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他也不知道他在窗边站了多久，透过窗外，榕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在他的位置看过去，更是美不胜收，可他没有心情去欣赏夜景，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句：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第二天一大早，谭禹赫把昨天晚上没有吃的炒面热了热，便坐在沙发拿着报纸等顾乔醒过来。
顾乔醒来后，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慢吞吞的开始吃面。
对于自己原本在沙发上睡的，为什么就到了床上，顾乔也聪明的没有问，除了是被谭禹赫背过去的，他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是的，他确实想不到，谭禹赫不是背他回去的，而且标准的公主抱，给他抱回去的。
谭禹赫也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所以这件事，就算个小秘密吧，毕竟顾乔这么要面子的人，不敢想象他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喔嫩奋凯岔”顾乔嘴里塞着一嘴的面条，口齿不清的对谭禹赫说道：“驱夹夹勒公私德侍候”
谭禹赫抬头应了一声好，拿起他放在桌子上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便又低头看报去了。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的顾乔皱着眉批评着谭禹赫：“你一大早喝什么咖啡啊，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个习惯啊，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可是顾乔不知道的事，昨天晚上谭禹赫因为他的一句无意识的梦话一夜没睡，喝咖啡是为了提神。
虽然如此，可谭禹赫还是听了顾乔的话，没有在喝一口咖啡，直到顾乔吃完饭，两人一起出了门。
两人出门以后并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家家乐公司，在车上顾乔让谭禹赫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给柳承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谭禹赫把手机贴在顾乔耳边，顾乔开口吩咐着柳承：“你一会先别去警局了，去一趟家家乐公司，我们也快到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的告诉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好抓。”
电话那头的柳承欲哭无泪：“老大，你能不能别老神神叨叨的，你是女人吗，还直觉？”
“别废话，让你来你就过来，在磨磨唧唧的”顾乔坏笑了一声：“看来你是嫌工资太多了吧？”
柳承这一听到顾乔那又拿扣工资威胁他的领导嘴脸，便立刻服服帖帖的了：“好，我去我去！公司位置在哪？”
顾乔报了一串地名以后，就示意谭禹赫把电话挂断，谭禹赫也立刻明白，并且照做了。
这让顾乔不禁感叹：果然是天生的默契。
“你为什么要让柳承来？”谭禹赫才不相信顾乔那套直觉论，直接开口问道。
“没什么。”顾乔边开着车，边回答着谭禹赫的话：“警队里他的s,he击是最准的，要是凶手真的还在公司里，看到我们来，狗急跳墙劫持人质什么的，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我们可以一枪打死他，可他杀了这么多的人，一枪打死他实在是太不解气了，有柳承在，他既能一击即中不让凶手伤害人质，也不会让凶手死亡，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当然顾乔还有没说的话，就是他想起了上次柳林劫持谭禹赫的时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是真怕谭禹赫还会出什么危险。
第87章 被打晕了
顾乔已经说了，谭禹赫就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等到车停在了家家乐公司的门口，顾乔伸手在口袋里掏出钱包，在钱包里抽出了两张照片，是在饰品店里拷贝回来的，视频里带口罩的犯罪嫌疑人截下来的一个他面朝探头的画面。
画质不太清楚，虽然如此，但如果嫌疑人真的是在家家乐公司里上班的工人，就是只有体型，这的员工也应该能认的出来，毕竟在一起上班工作，每天都见。
这照片也是当时辛禾给他的，道理也是辛禾想到的，她怕他们就这么贸贸然然的双眼抓瞎的去找人，不仅人找不到，还会打草惊蛇。
顾乔拿着照片的时候，不得不在心里默默的想起了家里人逼他找女朋友时经常说的话：女人的心永远比男人的心细。
“钱包不是用来放女朋友照片的吗？”谭禹赫接过照片，破天荒的打趣着顾乔：“怎么你爱好和正常人不同，你的钱包用来放嫌疑人的照片？”
顾乔一挑眉：“你懂啥？我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是想把这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牢牢的记在心里，现在真是做梦都想抓到他，我做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工作，唉，这年头像我这么敬业的人也真是不多了！”
顾乔的话半真半假，假的是，其实他昨天是怕照片放没了，才夹在自己钱包里的，毕竟钱包和手机他是从不离身的，真的是，他确实做梦都想抓到犯罪嫌疑人。
“别贫了”谭禹赫看着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这家公司里面正在搬着货品的工人，对顾乔说：“看来我们赶上了，人应该都在这，我们拿着照片挨个问问，分头进行。”
说完，他一指远处道：“这有两边，一边是饮品区，一边是食品区，你去食品区问，我去饮品区”
没有等顾乔说什么，谭禹赫就率先走了进去。
顾乔也只好摇摇头跟了上去。
问了大半天，就在谭禹赫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在一个工人嘴里问出了点线索。
“这人咋越看越像小封啊。”工人把手里的抱着的一箱饮料放到地上，拿着谭禹赫手里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对，这就是小封，他脸上有一条疤，从脑门一直到下巴，哎呦，年轻人，你是不知道，我一个大男人看到他那疤的吓的半死，那可吓人了，半个脸都没得喽，所以他经常带着口罩和帽子，这体型也和他很像。”
谭禹赫一听，赶忙问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吗？他的家在哪？他叫什么名字？”
工人还是有很强的安全意识的，谭禹赫连续问的这几个问题，让工人看他的眼神警惕了起来：“你是谁啊？想干什么？看你这衣冠楚楚的，也不像放高利贷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谭禹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外套撩开，漏出了警官证：“我是榕城市警局刑侦调查处的警员，现在怀疑照片里这个人和榕城市一起恶性杀人案有关，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把你知道的，关于你口中那个叫“小封”的人所有事都和我说一下。”
工人吓了一跳，没想到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个警察，他磕磕巴巴的说：“恶……恶性杀人案！警官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谭禹赫没想到那工人会吓成这样，他轻声安慰道：“你别怕，我不会抓你的，我只是来了解一下照片里这个人的资料。”
看谭禹赫谈吐举止都透着和善，那工人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对着谭禹赫说道：“这人叫封飞，年纪不大，才24岁，来了不到两个月，来着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一听他这么小，我们当时都劝他换个工作，毕竟人家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来干这苦力活，最后他也没有换工作，我们看他挺干活挺麻利的，就渐渐的不提让他换工作的事了，奇怪的是他经常带着个口罩，上班下班都带着，虽然我们也常带，可像他那样不离身的我们也觉得奇怪，不过一想这是别人的事，就没有问过。”
“我记得他说过他住在洪都路来着，不过具体的地址还真不知道，现在他就在公司啊，你可以去问问，应该是在放咖啡的仓库那搬咖啡呢！”
“你说他现在就在公司？”谭禹赫ji,ng神一震：“你能带我过去吗？”
那工人摇摇头，直接远处那成堆的饮料箱子道：“我这一堆活还没干，老板看到了要扣工资的，咖啡仓库离这不远，就在前面左拐就到了。”
谭禹赫见他拒绝也没有说什么，问清楚了路以后，他先拿着手机给辛禾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们让他们查一下洪都路上有没有一个叫封飞的人在附近租了房子，上然后查到他的租住地址去看看，又跟他们说了这个封飞很可能是最近榕城市的连环杀手以后才挂了电话。
坏断电话，他便朝着刚才工人给他指的方向找了过去，刚刚看到了咖啡仓库的牌子，还没等走过去，他就觉得后脑一阵剧痛，随后便没有了意识。
顾乔正坐着和别的工人聊天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一看是柳承打来的。
“顾处，我到了，你们在哪啊？”柳承站在公司门口，热的用手扇着风。
“你去饮品区找谭教授，我一会和你们汇合”顾乔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继续和他旁边的工人闲聊。
聊的差不多，两人都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他才拿出手里的照片，问这名工人，认不认识这照片里的人。
那工人和顾乔很聊的来，看了一眼照片以后，当即就漏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你还真找对人了，我还真认识这人！”
就在这时顾乔的手机又来了一通电话，他瞄了一眼备注后，对着那工人说了声抱歉，他要先接个电话。
那工人大方的点头，示意他先忙自己的事。
顾乔走到角落，接起电话，轻声问道：“怎么了谭教授？你查到什么了？”
“老大！我是柳承，谭教授在咖啡仓库附近被人打晕了，现在还没醒，你快过来啊！”柳承扶着没有意识的谭禹赫，急切说道：“在他身边，还有一瓶大瓶的咖啡，应该是有人用这个把谭教授打晕的！”
第88章 封飞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顾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袭击警察？
“谭教授被人打晕了！”
顾乔顿时火大了，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压低了声音就一连串的问题问了过去：“他没事吧？伤的重吗？怎么回事？你们在哪？”
“嗯啊”柳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没办法，顾乔问的问题太多，他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你嗯什么嗯啊！说啊！”顾乔急的都快骂人了：“算了，你就告诉我你们在哪个位置，我去找你们！”
“饮品区里的咖啡仓库这！”这次柳承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知道了位置以后，顾乔就直接朝着饮品区的方向跑去，连案子的线索都不管了。
他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心，他怕谭禹赫会出什么事。
等他到了咖啡仓库，找到了柳承和谭禹赫的时候，谭禹赫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顾乔看他脸色红润，应该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顾处，你可算来了，刚才我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还有谭教授的手机一直响，我一看是辛禾打来的，就接了，辛禾在电话那头说她们已经找到了什么封飞的家，正准备过去。”柳承茫然的问顾乔：“封飞是谁啊？”
顾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蹲在身子在柳承的手里接过谭禹赫，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伤口，过一会就能醒，才放心的把谭禹赫交给柳承。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辛禾去了一个电话，人既然没事，那就应该重点关注一下案子了，首先封飞是谁，他要弄清楚。
巧的是，顾乔的电话还没等播出去，辛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起电话，辛禾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处，基本可以确定了封飞就是我们要抓的连环杀手，我们在封飞家里发现了许多的ji母珠种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辛禾的话，使顾乔一瞬间就明白了封飞是谁，不过随之而来也是他心里喷涌而出的火气，谭禹赫既然查到了线索以后不跟他说，自己去冒险！
那可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变态，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
“老大？”半响听不见顾乔回话的辛禾小声喊了一句。
顾乔捏着手机的手渐渐握紧，他语气低沉的说：“我知道了，封飞打晕了谭教授以后跑了，现在很有可能会回家，你们先在他的房子里退出去，在他家附近的地方藏起来，如果看到他回去，直接抓人！”
“什么，谭教授被打晕了？他没事吧？”辛禾问。
撇了一眼还没有醒的谭禹赫，顾乔回答：“没什么事，柳承已经叫了急救车，一会应该就到了，你们现在是几个人在哪？”
“就我和舟舟两个人在这。”
“就你们两个？”顾乔想了想，又道：“打电话叫黎杰过去，还有注意安全！”
如果封飞真的回去，靠他们两个人想抓住他，是基本不可能的，有黎杰在好歹也能多一份力，这是顾乔的想法。
“好，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你好好照顾谭教授，就先不说了。”
几乎在电话挂断的同时，顾乔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他一个箭步冲到柳承面前背起谭禹赫就往公司门口冲。
其实顾乔心里是非常不安的，明明已经检查过了，谭禹赫身上没有什么别的伤口，可他为什么还没醒，这让顾乔开始怀疑，是不是封飞给他喂了ji母珠的毒。
万幸的是，再把谭禹赫送去医院全身检查了一番以后，医生对顾乔说谭禹赫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再加上最近他可能疲劳过度，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没什么大事。
打发了柳承回家家乐公司盯梢，顾乔就坐在谭禹赫床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正在熟睡的男人。
男人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上的被子就滑下了一大块，顾乔微微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被子又盖回了谭禹赫身上，还贴心的把被角给掖好了。
对于谭禹赫，顾乔自认为是生不起来气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谭禹赫受伤，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r_ou_软的一塌糊涂，他即急得跳脚想骂谭禹赫，可又舍不得下嘴，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被这种奇怪的感觉给折磨疯了。
就在顾乔目光复杂的盯着谭禹赫的时候，谭禹赫的睫毛动了动，随即便睁开了眼睛。
顾乔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把他扶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这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开口说话。
谭禹赫看到顾乔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生气了，他也不敢瞎说话了，只好拿着水杯怯怯的问：“辛禾找到封飞家了吗？有发现什么吗？”
顾乔依旧面无表情：“找到了，发现了很多ji母珠的种子。”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那样的平淡。
问完这句话，两人沉默了半响。
终于还是顾乔首先憋不住了，他问道：“你问到线索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们一起去也行啊，你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自己单独行动觉得自己很酷？很帅？你看你现在，自己受了伤不说，犯人还跑了！”
顾乔也是真的气急了，犯人跑了倒是没什么，看到谭禹赫晕了那么久也不醒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那封飞可是个变态，他是生怕谭禹赫被他喂了毒。
谭禹赫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次莽撞了，他当时没有想自己去的，他只是想去看看封飞在不在仓库然后再给顾乔打电话的。
可他没想到他还没等进仓库，就被人打晕了，这事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他想的不周到，是他的错。
“你说你自己干的这事c,ao不c,ao／蛋！”顾乔气呼呼的说着，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c,ao／蛋”
顾乔惊讶的看着谭禹赫，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你刚才说什么？”
谭禹赫语气淡淡的又重复了一遍：“c,ao／蛋”
“咳”顾乔清咳了一声，突然发现对于认错态度这么好的谭禹赫，他准备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第89章 自首
憋了半响，顾乔才挤出了一句：“你……知道错就好，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了，以后注意团队合作意识就行了！”
嗯，就是这样，顾乔也说了他对谭禹赫发不出来脾气，尤其是对积极认错，还受了伤的谭禹赫，简直是更没有脾气，就连声音稍微大一点他都觉得自己欺负人。
帮谭禹赫放平了枕头以后，他才发现，天都黑了下来，原来谭禹赫已经晕了一下午，这一下午没吃饭一定饿了。
“我去外面给你买点东西吃吧，你想吃点什么？”顾乔把被子重新盖回谭禹赫身上铺好后，轻声问道。
“不用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摇摇头：“头有点晕，有点反胃，暂时还不想吃东西。”
顾乔看着床上可怜楚楚的谭禹赫，硬生生的把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谁让你瞎折腾，活该”给憋了回去，他放缓了声音，语气柔和的劝道：“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头晕是后遗症，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多少喝点粥也行，你今天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了。”
看顾乔的态度这么坚决，谭禹赫只好点点头：“好，听你的。”
等顾乔出了医院，才发现这附近好多卖粥的地方，不过都是一些小店，或者是一些漏天的小摊。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看的过眼的饭店，在店里买了碗皮蛋瘦r_ou_粥以后，又怕只喝粥谭禹赫吃不饱，他还贴心的又买了两个水煮蛋。
等他领着饭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本应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谭禹赫没了影子，起初他还以为谭禹赫是去上厕所了。
直到他把饭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手写的字条：辛禾打电话说有急事，打你电话关机，等了你一会看你还没回来，就先回警局了，麻烦你把粥拿到警局吧，＾＿＾
顾乔看完了纸条里的内容以后，差点被谭禹赫气死，这什么人，伤还没好，就又跑出去瞎折腾！
他怒气冲冲的举起手想把手里的粥摔下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无奈的把粥收好，摸出车钥匙打算回警局。
谭禹赫还没吃饭，而且还带着伤，警局周围也都是一些烤串火锅的店，没有买这些清淡食物的地方，况且粥买都买了，在扔了不浪费吗？
回警局的路上，顾乔脑子里想的全是看到谭禹赫以后骂得他狗血淋头的场景，他真是对这种不在意自己身体健康的人深恶痛绝。
车停到警局楼下的停车场以后，顾乔就拎着粥冷着一张脸直接回了刑侦调查处。
等他把门推开的时候，发现调查处的员工除了谭禹赫，都在，就连黎杰这个编外人员都在。
“你们怎么都在这？”顾乔把手里的粥随手放在了刘舟舟的办公桌上，朝着众人沉着脸问道：“谭教授他人呢？”
几个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人回话，最后还是被顾乔吼了一嗓子，辛禾才诺诺的站出来：“封飞一个小时之前跑来警局自首了，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这不是柳承说你和谭教授在一起吗，所以我们就给他打电话说了，结果谭教授一听就说让我们别先审问，等他回来，他来问，我们就以为你会和他一起回来，结果过了不到20分钟，谭教授就穿着一身病号服自己跑回来了，我们想起来他上午受伤了，就拦着他不让他去，结果还是没拦住，他去休息室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审讯室。”
听了辛禾的话，顾乔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一言不发的转头出了门。
“完了完了”辛禾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生无可恋的看着顾乔充满煞气的背影说道：“完了完了，真完了，我这档案室还没去整理，现在又得罪了老大，早知道老大会生气，可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我后悔让谭教授去审讯室了……”
“我看顾处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啊，再说谭教授都受伤了，他怎么可能跟谭教授发脾气，你看他刚才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吗？”刘舟舟一脸不解的问辛禾。
黎杰也朝辛禾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接着刘舟舟的话说道：“我也觉得不会，你看谭教授和顾处长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和他生气呢！”
跟了顾乔很多年的柳承在旁边摇了摇头：“你是不了解老大，不是有句话叫宁听鬼哭，莫听鬼笑吗！咱们顾处也差不多，他要是发火骂你两句那就是他还没特别生气，他要是沉默不语，那就是非常非常的生气，而且你们看到他的脸色了吗？我觉得他和谭教授估计真要……”
辛禾看着围在一起讨论的三个人，对他们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顾处和谭教授吵架，这是不可能的，在他心里可能最记恨是咱们几个知道谭教授受伤，还让谭教授去审讯室的人！
不得不说，辛禾真是神一样的直觉，正在去审讯室路上的顾乔心里确实是在怪他们明知道谭禹赫受伤还让他去审讯室，谭禹赫不知轻重瞎胡闹，他们竟然也陪着他瞎胡闹。
并且在顾乔心里还暗暗发誓，这起案子结束一定要好好的“整顿”他们一下。
顾乔到了审讯室也没有进去，他怕现在进去会打扰到谭禹赫审讯，所以他便先去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打算去看看审讯过程。
监控室里值班的警员看到顾乔来了，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自觉就把审讯室的监控调出来了，让顾乔看。
看着审讯室的监控，顾乔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封飞的面，这次他的脸上没有带口罩，所以顾乔一眼就看到了他左边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因为谭禹赫没有和顾乔说过封飞的体貌特征，所以顾乔刚看到的时候确实觉得挺恐怖的。
恐怖的不是疤痕，而是对比，他的左右脸鲜明且强烈的对比让顾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左边魔鬼，右边天使。
这个封飞的右半边脸一点伤痕都没有，皮肤甚至比顾乔见过的一些女人都好，而且看着他的年纪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第90章 都要给我陪葬
顾乔静静的坐在监控前盯着封飞的一举一动，封飞毕竟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突然来自首，一定有猫腻。
“我认识你”封飞沙哑的嗓音和他的年龄及其不符：“谭教授，能给我一杯水吗？”
谭禹赫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就去给他接了一杯水，放在了他面前。
封飞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随后把空杯子放回了桌子上，他眼神没有看向谭禹赫，而是盯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杀了你，你知道的，在你晕过去的时候，我要想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谭禹赫沉默了，确实如他所说，当时他杀死自己真的是易如反掌，而他没有下杀手，谭禹赫也是颇为奇怪的。
“谭禹赫，榕城大学心理学教授，警局里刑侦调查处的心理顾问，在心理学的领域有着不可估量的未来”封飞用手轻轻的描摹着纸杯的轮廓，没等谭禹赫说话，他再度开口：“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一个我苦苦追寻的答案。”
“我今年24岁，去年大学刚毕业，真巧，我也是在榕城大学上的学，不过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心理学，所以我只在我女朋友嘴里听说过你。”
“在我毕业半年以后，家里的亲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父母车祸出事了，我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回家，可还是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肇事司机家里很有能量，赔了一点钱后就不了了事，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我人生第一次觉得无比无比的无助，第一次觉得我自己是那么的不争气，那么的窝囊。”
谭禹赫看着他的眼神敛了敛，没有说话，但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接过杯子的封飞没有喝，而是把温热的杯子捧在手里，他继续说道：“给他们准备好葬礼以后，我便失魂落魄的赶回公司，可就在回去的路上，一辆车径直的朝我撞了过来，再之后我就没有了意识。”
“醒来后，把我送到医院里的好心人告诉我撞我司机已经跑了，我当时心如死灰，因为我看到了，开车撞我的人，正是我亲舅舅！他当时狰狞恐怖的嘴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很无助，我觉得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我想到了我的女朋友，是啊我还有她。”
“可等到我给她打电话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她直接和我说了分手，并且说，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父母给我在榕城买的那套房子，现在我父母已经不在了，房产证写的本来就是我们俩的名字，她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她说，她把房子卖了还能拿一半的钱呢，逍遥快活不好吗？她凭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再说我医院里还要付医药费，房子钱都不一定够！说我要是爱她，以后就别在联系她！”
封飞低头抿了一口水，苦笑道：“讽刺吧，我也觉得讽刺，可这还不是最讽刺的，后来我偷偷的回到老家，才知道我舅舅他要我死，就是为了得到我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和那几百亩地！我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还活着，我就死定了，所以我东躲西藏按照我的条件，我想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可因为这张脸！因为这张被毁容的脸！没有一家正规公司要我！我只能去找那种体力活，我恨，我恨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眼睛里有的都是贪婪和欲望，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可以抛弃，良知和道德，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什么都会去做！”
看着近乎疯狂的封飞，谭禹赫淡淡的问道：“你恨所有人，所以就利用ji母珠种子的毒，杀死她们？”
“是啊”封飞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该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该死！我这么做是为了净化整个世界，为这个世界铲除这些肮脏的垃圾！”
“没有人该死！”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带着略带怒气的声音传到了谭禹赫和封飞的耳朵里。
顾乔披着灯光走进来，他穿黑色的长风衣，整个人看起来高大俊朗，帅气的好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只是，眉目萧杀的吓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该死！你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你知道你的愚蠢至极的做法伤害了多少家庭吗？没错，你的经历确实可怜，可你想过没有，被你害死的人里那个才5岁的孩子，他懂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
顾乔一想到那几个被害人，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涨，他走到封飞面前站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一点都不可怜你，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怎么不去报复你舅舅啊！你怎么不去报复撞你父母的司机？你不敢让你舅舅知道你活着，是因为他们是你亲人？你不敢报复撞你父母的司机，是因为他的能量大？不是，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怕死！因为你懦弱！我告诉你，我要是你女朋友，我他妈的也不会跟你这样的男人！”
封飞被顾乔指着鼻子骂的愣了，他无意识的摇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顾乔还想接着说什么，但被谭禹赫给拦住了，看着封飞的样子，谭禹赫剑眉微皱，沉默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封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改刚才失神的样子，他y凉一笑：“你们想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杀人的吗？”
顾乔眼神一凛，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说”
“哈哈哈哈，你们喝过罐装饮料吗？只要在起盖的地方抹上ji母珠的毒……”封飞说到这的时候，没有在往下说，只是y测测的盯着谭禹赫。
“糟了！”果然，谭禹赫听到他的话以后脸色大变，他转头看向顾乔，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给王局打电话，封锁家家乐所有出库的饮品和食品，让所有进家家乐公司货品的超市把东西全部下架！”
“晚了，晚了，我要死，他们都要给我陪葬！”封飞凄厉的喊道：“都要给我陪葬！”
第91章 ：杀人方法
顾乔没有理会封飞的咆哮的话，直接掏出手机想给王局打电话，结果手机掏出来以后，才想起来已经关机了。
谭禹赫没有注意到顾乔的举动，他低头看了看手表，随即抬头望着顾乔语气凝重的说：“没时间了，别打了，现在已经6点到半，工人都应该下班回家了，王局那边还要向上面申请，时间太久，现在我们快回处里，让辛禾进入家家乐公司的销售系统看看今天他们都把货物送到了哪些超市，还没送到的就拦截下来，送到了的就通知超市不要上货，已经上了货的就暂时闭店，停止营业！尽可能的避免市民伤亡！”
顾乔其实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谭禹赫现如今这么着急的样子，告诉他事情一定很紧急，所以他立刻点头，大不了王局那里他扛着。
两人双双走出审讯室，回到刑侦调查的时候，谭禹赫对顾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反应很大？”
“说实话”顾乔一改之前在审讯室里的严肃模样，他摸了摸鼻子：“其实我确实觉得你的反应有些过大了，但也可能是我没怎么听懂他的话所以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不过我相信你，你做事有你自己的想法。”
谭禹赫边走边对顾乔说道：“顾乔你知道吗，现在很多的易拉罐装饮料，拉拉环根本是拉不下来的！它们拉环下面那块铁片是直接陷进饮料瓶里，也就是说封飞把毒涂抹在铁片上，利用这个方式令喝饮料的人死亡！”
顾乔听到谭禹赫的解释，他只觉得心里又升了一团火，要不是现在有急事要办，他真的会回审讯室狠狠的揍封飞那个混蛋一顿！
推开调查处的门，谭禹赫的脸y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而顾乔和谭禹赫相比，脸色要更难看。
三名调查处员工和一名编外人员，看着两人的表情以为他们吵架了，为了不被殃及，都在自己的位置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
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奇怪的气氛，顾乔和谭禹赫直接朝着辛禾的方向走了过去。
辛禾看着两人都脸色不太好的向着她走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他们是来找她算“让谭教授带伤审讯”和“出卖谭教授”的事，毕竟是她和顾乔说的谭教授在审讯室。
就在她觉得大难临头等待审判的时候，顾乔皱着眉头开口了：“进家家乐公司的销售系统看看他今天给哪几家超市送货了！”
“啊？”辛禾茫然的看着顾乔，还没有在从地狱升到天堂的变化中缓过来劲。
“啊什么啊！快查啊！”顾乔不耐烦的说道，语气略显急切。
刚才在走廊的时候谭禹赫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和他说了，他也明白了如果那一批易拉罐装的饮品流出市面，会造成大面积的市民死亡，威力堪比美国的恐怖分子。
被顾乔一句话给拉回现实的辛禾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她没有废话，直接把电脑挪到了自己眼前，一边c,ao纵着电脑，一边回答顾乔：“我需要时间！”
“多久？”谭禹赫问。
辛禾飞快的敲打着键盘，她看着电脑上的一堆乱码，头也没回：“10分钟！”
“太久了，你尽量快一点，辛禾！你每提前一分钟，我都给你涨一百块的工资！”顾乔在旁边说道。
辛禾没有回答，只是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调查处里其他员工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都纷纷的沉默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终于，5分钟以后，辛禾开口：“今天一共送了6家超市！我把超市名单给你打印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打印机就出来了一张白纸，上面有着这六家超市的名字和地址。
顾乔抽出白纸，把其他几名员工叫过来吩咐道：“算上我和谭教授，我们现在正好6个人，我们兵分6路，每一个人去一家超市，直接让她们暂时停业一天，把家家乐公司的产品，全部下架！一定要盯着他们下架了以后，才能回来！这是一个大工程，一定给我监督好，听到没有？”
“收到！”柳承和刘舟舟还有黎杰和辛禾，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顾乔给几个人分配好了要去的超市以后，就率先出了门。
到了他要去的超市以后，本来老板还不愿意暂停营业，毕竟这家超市也算个大型超市，一晚上挣得也不少，他没有和老板废话，直接亮出了警官证，民不与官斗，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没有费多大力气，老板便乖乖的同意了。
因为超市里许多东西都是在家家乐公司进货，所以只下架家家乐公司的东西就弄到了凌晨3点多。
顾乔临走的时候，怕老板因为赚钱把东西又摆回去，所以就把家家乐公司的事情告诉了老板，又恐吓他说，要是有人买了他们家超市的东西死亡了，他可能会坐牢。
老板胆小懦弱的再三保证不会在把货品放上去以后，他才回得警局。
等他回到处里的时候以后是凌晨四点多了，黎杰和刘舟舟也早就已经回来了，听他们说头，他们负责的超市都是一些私人超市，不是很大，所以回来的就早一些。
顾乔点点头，把手机充上电，给几个没回来的人打了电话，得到了“快回去了”的消息以后，他才累的瘫在沙发上眯眼睡了一会。
还没等睡着，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看了来电显示是王局，顾乔强打起ji,ng神接起电话：“王局？这么晚了什么事？”
“洪都路派出所所长刚才打电话说今天送去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自杀了！”王局那边烦躁的说道。
“洪都路？”顾乔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因为太困，一时没有想起来洪都路派出所里关着什么人。
在旁边沙发上躺着的刘舟舟听到顾乔的话后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洪都路，不是我和辛姐今天去的地方吗？那个用毒杀人的凶手的家里！”
“啊”顾乔ji,ng神一震，封飞的家在洪都路，在法庭没有宣布他的刑期时，应该是被送到负责洪都路的派出所扣押起来等候开庭的。
第92章 帅气的教授
“顾大处长，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接到多少投诉你们调查处的电话，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弄些什么，你明天要事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你看我停不停你的职！”王建国说完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顾乔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睡意没了一半，他心里有些纳闷。
他纳闷的当然不是王建国说接到投诉电话的事，今天那几个超市有一半都是大型的购物超市，一天晚上能挣不少钱，他们挡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负责人不投诉他们，难道还要谢谢他们？
他纳闷的是封飞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按理说他一个犯了这么大罪的犯人，身边应该有狱警24小时看着才对，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自杀成功呢？
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顾乔又起身拿起手机给谭禹赫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谭教授你回来了吗？”顾乔问道。
谭禹赫用手揉着太阳x,ue，语气略带疲惫的回答：“在路上，快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谭禹赫语气中浓浓的疲惫当然没有逃过顾乔的耳朵，又一想到今天一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谭禹赫还受伤了，他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封飞死了的事情告诉谭禹赫。
顿了顿，顾乔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到了没有。”
谭禹赫拿着手机，眉头皱的紧紧的，只是问问到哪里吗？可半个小时之前不是才打过一通电话，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谭禹赫不紧不慢的问道，可语气里还是藏不住的疲惫，他今天一天确实是累坏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学心理学的人都这么厉害吗？”顾乔苦笑道：“王局刚才打电话来说，封飞死了。”
沉默了半响，久到，要不是顾乔在手里听筒里能听到谭禹赫的呼吸声，他还以为谭禹赫把电话挂断了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开口：“他是今天晚上死的？”
没有顾乔预想中的惊讶，没等顾乔开口，谭禹赫又语气平静的说：“他的尸体在哪？”
“洪都路派出所。”顾乔回答。
“行”谭禹赫声音淡淡的说道：“我现在调头去洪都路派出所等你。”
说完，谭禹赫就把电话挂断了。
顾乔拿着手机有些发愣，他确实是想让谭禹赫和他一起去洪都路派出所看看的，可他怎么听谭禹赫刚才的口气，像是早就知道封飞会死一样？
没有时间想太多，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也想不出答案，拿起桌子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出了警局，他打算见了面直接问谭禹赫。
洪都路派出所和警局的距离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也就是五分钟的路程。
等顾乔到了以后，发现谭禹赫正在警局门口等着他。
虽然是刚入秋，但是榕城市夜晚的气温也是低的吓人，顾乔刚一下车，就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紧了紧衣服，快步朝着谭禹赫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顾乔这才注意到谭禹赫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薄薄的黑色西装裤，而且这一套衣服，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熟。
随后他想起了谭禹赫是在医院跑回警局，现去休息室里换的衣服，要是他没有记错，休息室里只有几件他送去干洗完还没来得及带回家的一些夏装，不过在一堆夏装里能找到一件长袖的衬衫也是不容易。
顾乔和谭禹赫虽然身高相近，可毕竟顾乔的身型要比谭禹赫健壮一些，所以谭禹赫穿着他的衣服有些肥大。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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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现场已经处理完了，只有寥寥几个警员在给留下来做后续工作，谭禹赫四处看了看，没有一个学生的影子，他低头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课他是上不成了。
他又转头看向正倚着他耍赖的顾乔，只好和他先回警局了，明知道顾乔是装的，可谭禹赫还是决定陪他装下去，谭禹赫也有自己的私心，他自私的不想放手，只扶着顾乔的手臂就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
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只有这一次，最后一次。
谭禹赫垂着头，头发散下遮住了眼睛，顾乔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他却本能的觉得谭禹赫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挥散不去的悲凉和孤寂。
顾乔突然心里有些发慌，他反手抓住谭禹赫的手臂，一拉一扯之间，两人就来了一个兄弟间的拥抱。
“你干什么……”谭禹赫心跳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下一刻他的心就要蹦出来。
顾乔把头埋在谭禹赫的衣服里，闻着谭禹赫身上淡淡的像青草的味道，他刚才那种心慌才慢慢的消失。
他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着一些小孩子的委屈和茫然对谭禹赫说：“刚才，就是刚才，我好像觉得你要消失了……”
说完，顾乔才放开谭禹赫，看到谭禹赫那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他真是尴尬的无以加复。
顾乔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古怪举动，朝谭禹赫胸口砸了一下后，灿然一笑：“逗你的！看你今天奇奇怪怪的，而且我们最近这么忙，这案子这么难查，我还以为你被打击的查不下去了呢，这不给你个拥抱，给你加油打气！”
第85章 午夜的音乐声
谭禹赫听到顾乔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渐渐的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说实话，被顾乔抱住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分裂了，心里有一半是狂喜的，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毅力才压抑住回抱他的欲望。
可是他心里的另一半却是极为排斥的，他深深的知道他不应该再去打扰顾乔，他不想让顾乔在因为自己受伤，顾乔应该娶妻生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和他搅在一起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就在他理智战胜情感，恢复冷静想推开顾乔的时候，顾乔先放了手，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原来只是给他加油吗？明明该开心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谭禹赫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有些无力的朝顾乔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好，加油。”便转身出了校门。
因为连续死了三个学生，而且这次许多的学生都亲眼看到了，学校想瞒也根本瞒不过去，而且也为了其他学生人身安全，榕城大学已经下了通知停课一周。
以往热热闹闹的学校，现在死气沉沉的，顾乔追着谭禹赫出门的时候，看到谭禹赫和一个女学生正在说着什么。
顾乔快走了几步到谭禹赫身边，笑着问道：“你学生？”
谭禹赫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女孩就一脸兴奋的看着顾乔喊道：“我记得你，你经常来送谭教授上课，是谭教授的好朋友，今天我听到那些警察叫你顾处长！”
顾乔挠挠头，听到那女孩说他经常送谭禹赫来上课的时候，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咳”顾乔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里的学生不都回家了吗，你怎么还在这？”
一听到顾乔的问话，那女孩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只见她耸拉着脑袋，声音如蚊子一般回答：“我爸妈说榕城大学不安全，不放心我在这上学，他们去校长那里给我办转校手续去了，让我在门口等他们。”
顿了顿，她又抬头看向谭禹赫，满脸兴奋的继续说道：“谭教授，我也是学心理学专业的，我真的很崇拜你，您的课我每一堂都没有缺席，没想到在转校之前还能碰到您，我真的太开心了！”
女孩看着谭禹赫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喜，看来是真的很开心。
“转校了也没关系，想听谭教授的课随时回来听”顾乔哥俩好的用手肘斜倚着谭禹赫的肩膀，看着女学生又补了一句：“谭教授肯定很开心的”
女生开心的连忙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顾乔的神色有些复杂。
“你们是在查安逸和方明的死亡的案子是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孙海是坠楼，女孩也并不知道孙海是被人杀的，只以为孙海是自杀，所以并没有提他的名字。
顾乔虽然不知道女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呼～”女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随后她压低声音对顾乔说道：“你们还是别查了，他们，杀他们的不是人！”
“是啊”顾乔不在意的回答：“我知道杀他们的不是人，还在上学的孩子他都下的去手，他怎么可能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女孩摇摇头，略带恐惧的看了学校的方向一眼，声音又些颤抖道：“是鬼！有鬼！我们都听到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谭禹赫意识到了不对劲，轻声对女孩说道。
“是真的！有鬼！我和安逸是同班同学，他死的那天晚上，因为还在下雨，我们都早早的休息了，我睡了一觉，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我就，我就听到了一阵音乐声，很悲凉的音乐声，那声音响了不一会就停了，我还以为是我睡迷糊了幻听，就没在意！”
女孩咽了咽口水，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可是第二天就传出安逸死了的消息，本来我也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可就是发现安逸死的当天晚上，我们一整个宿舍的人都听见了音乐的声音，在我们宿舍里有两个胆子大的女孩，她们听我说了以后，笑着说我迷信，两个人最后一商量，一拍即合的说去看看是哪里传出来的音乐声。”
顾乔挑了挑眉，示意女孩继续说。
“然后她们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告诉我们，音乐声是从教学楼里的音乐教室里传出来的，可音乐教室就挨着我们班，而且听说，因为每年报考榕城大学的人，学音乐专业的很少，再加上学校唯一一个有名的音乐老师还跳槽了，因此学校就把音乐专业给去掉了，因为挨着我们班我们都非常清楚，那间教室长年都落着锁！”
女孩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看着教学楼的方向，看来是真的吓的不轻。
“也就是说，前天你们听到音乐的时候，安逸死了，而昨天晚上你们听到音乐声的时候，方明死了？”谭禹赫虽然皱着眉，但对女生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极为平静的，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看着女孩害怕的神情，他还开口安慰了一句：“别怕，没事的。”
女孩也不知道是受了谭禹赫态度的感染，还谭禹赫安慰的话起了作用，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抖，眼神也没有聚焦：“是的，没错，今天方明就死了，一定是因为那音乐他才死的，而且不止我们宿舍听到了，我们班还有别的同学也听到了，那音乐真的太诡异了，而且还凄凉，让人听了心里不自觉的就有一种浓浓的哀伤。”
就在这时，学校门口走出了一对夫妻，女孩对着那对夫妻挥了挥手，和顾乔谭禹赫两人一脸正经的说道：“我爸爸妈妈过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谭教授，警察哥哥，你们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是个大学生，接受的都是科学教育，本不应该和你们说这种话的，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诡异，所以你们还是注意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完，她便朝着那对夫妻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86章 世不遇你 生无可喜
看着女孩坐着车走了以后，顾乔用手肘碰了碰顾乔的胳膊：“谭教授，那音乐声，你怎么想的？”
谭禹赫沉默了一会，轻声说：“现如今我们只知道凶手在拿学校当祭坛，不过凶手要杀安逸和方明的原因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不能妄加揣测他的想法，凶手杀人抛尸的地方只能在学校，还好现在学校已经封锁，所有学生都撤离了，一周之内只要我们抓住凶手，一切都来得及。”
“明天先去家家乐公司，循序渐进，先把这个杀人狂魔抓住，学校这边暂时还不用担心，好歹学校里这两个，一个是有目的的杀人，凶手还是有些理智的，另一个，按你所推测是失手杀人的话，躲都躲不过来，就更不加不可能会再次犯案了。”
“而随机杀人那个根本没有任何理智，他想的只有报复社会，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他那边比较棘手。”顾乔侧过脸，淡淡的看了谭禹赫一眼：“走吧，今天折腾这一整天也累了，我们回家。”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刚把那个暧昧的拥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话。
到了家，顾乔直接去了浴室洗澡，谭禹赫则准备做晚饭，等顾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谭禹赫的晚饭还没有做好。
像往常一样，顾乔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着晚饭，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闻着道菜的香味，顾乔竟然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谭禹赫饭做好了，喊顾乔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的男人。
看着手里刚做好的炒面，谭禹赫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把面条放在桌子上，他便走到沙发边，一把抱起顾乔，把他抱到了卧室床上。
帮顾乔脱了鞋，又给他把被子盖好以后，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看了有一会，他发现顾乔在小声的重复着一句话，应该是做了什么梦。
谭禹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俯下了身子，把耳朵凑过去，静静的听着顾乔说的话。
这时他终于听清了顾乔嘴里说的话，顾乔说的是：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谭禹赫心里猛地一震，想起了在他记忆里在那蔚蓝海岸边上，那人靠着栏杆对他说过的话：谭禹赫，我这辈子幸好遇见你了，不然的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还有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就用一句话来表达吧。
那人看着他的眼睛，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一字一句的，用一种宣誓的语气说：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谭禹赫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他也不知道他在窗边站了多久，透过窗外，榕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在他的位置看过去，更是美不胜收，可他没有心情去欣赏夜景，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句：世不遇你，生无可喜。
第二天一大早，谭禹赫把昨天晚上没有吃的炒面热了热，便坐在沙发拿着报纸等顾乔醒过来。
顾乔醒来后，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慢吞吞的开始吃面。
对于自己原本在沙发上睡的，为什么就到了床上，顾乔也聪明的没有问，除了是被谭禹赫背过去的，他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是的，他确实想不到，谭禹赫不是背他回去的，而且标准的公主抱，给他抱回去的。
谭禹赫也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所以这件事，就算个小秘密吧，毕竟顾乔这么要面子的人，不敢想象他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喔嫩奋凯岔”顾乔嘴里塞着一嘴的面条，口齿不清的对谭禹赫说道：“驱夹夹勒公私德侍候”
谭禹赫抬头应了一声好，拿起他放在桌子上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便又低头看报去了。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的顾乔皱着眉批评着谭禹赫：“你一大早喝什么咖啡啊，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个习惯啊，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可是顾乔不知道的事，昨天晚上谭禹赫因为他的一句无意识的梦话一夜没睡，喝咖啡是为了提神。
虽然如此，可谭禹赫还是听了顾乔的话，没有在喝一口咖啡，直到顾乔吃完饭，两人一起出了门。
两人出门以后并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家家乐公司，在车上顾乔让谭禹赫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给柳承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谭禹赫把手机贴在顾乔耳边，顾乔开口吩咐着柳承：“你一会先别去警局了，去一趟家家乐公司，我们也快到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的告诉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好抓。”
电话那头的柳承欲哭无泪：“老大，你能不能别老神神叨叨的，你是女人吗，还直觉？”
“别废话，让你来你就过来，在磨磨唧唧的”顾乔坏笑了一声：“看来你是嫌工资太多了吧？”
柳承这一听到顾乔那又拿扣工资威胁他的领导嘴脸，便立刻服服帖帖的了：“好，我去我去！公司位置在哪？”
顾乔报了一串地名以后，就示意谭禹赫把电话挂断，谭禹赫也立刻明白，并且照做了。
这让顾乔不禁感叹：果然是天生的默契。
“你为什么要让柳承来？”谭禹赫才不相信顾乔那套直觉论，直接开口问道。
“没什么。”顾乔边开着车，边回答着谭禹赫的话：“警队里他的s,he击是最准的，要是凶手真的还在公司里，看到我们来，狗急跳墙劫持人质什么的，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我们可以一枪打死他，可他杀了这么多的人，一枪打死他实在是太不解气了，有柳承在，他既能一击即中不让凶手伤害人质，也不会让凶手死亡，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当然顾乔还有没说的话，就是他想起了上次柳林劫持谭禹赫的时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是真怕谭禹赫还会出什么危险。
第87章 被打晕了
顾乔已经说了，谭禹赫就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等到车停在了家家乐公司的门口，顾乔伸手在口袋里掏出钱包，在钱包里抽出了两张照片，是在饰品店里拷贝回来的，视频里带口罩的犯罪嫌疑人截下来的一个他面朝探头的画面。
画质不太清楚，虽然如此，但如果嫌疑人真的是在家家乐公司里上班的工人，就是只有体型，这的员工也应该能认的出来，毕竟在一起上班工作，每天都见。
这照片也是当时辛禾给他的，道理也是辛禾想到的，她怕他们就这么贸贸然然的双眼抓瞎的去找人，不仅人找不到，还会打草惊蛇。
顾乔拿着照片的时候，不得不在心里默默的想起了家里人逼他找女朋友时经常说的话：女人的心永远比男人的心细。
“钱包不是用来放女朋友照片的吗？”谭禹赫接过照片，破天荒的打趣着顾乔：“怎么你爱好和正常人不同，你的钱包用来放嫌疑人的照片？”
顾乔一挑眉：“你懂啥？我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是想把这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牢牢的记在心里，现在真是做梦都想抓到他，我做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工作，唉，这年头像我这么敬业的人也真是不多了！”
顾乔的话半真半假，假的是，其实他昨天是怕照片放没了，才夹在自己钱包里的，毕竟钱包和手机他是从不离身的，真的是，他确实做梦都想抓到犯罪嫌疑人。
“别贫了”谭禹赫看着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这家公司里面正在搬着货品的工人，对顾乔说：“看来我们赶上了，人应该都在这，我们拿着照片挨个问问，分头进行。”
说完，他一指远处道：“这有两边，一边是饮品区，一边是食品区，你去食品区问，我去饮品区”
没有等顾乔说什么，谭禹赫就率先走了进去。
顾乔也只好摇摇头跟了上去。
问了大半天，就在谭禹赫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在一个工人嘴里问出了点线索。
“这人咋越看越像小封啊。”工人把手里的抱着的一箱饮料放到地上，拿着谭禹赫手里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对，这就是小封，他脸上有一条疤，从脑门一直到下巴，哎呦，年轻人，你是不知道，我一个大男人看到他那疤的吓的半死，那可吓人了，半个脸都没得喽，所以他经常带着口罩和帽子，这体型也和他很像。”
谭禹赫一听，赶忙问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吗？他的家在哪？他叫什么名字？”
工人还是有很强的安全意识的，谭禹赫连续问的这几个问题，让工人看他的眼神警惕了起来：“你是谁啊？想干什么？看你这衣冠楚楚的，也不像放高利贷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谭禹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外套撩开，漏出了警官证：“我是榕城市警局刑侦调查处的警员，现在怀疑照片里这个人和榕城市一起恶性杀人案有关，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把你知道的，关于你口中那个叫“小封”的人所有事都和我说一下。”
工人吓了一跳，没想到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个警察，他磕磕巴巴的说：“恶……恶性杀人案！警官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谭禹赫没想到那工人会吓成这样，他轻声安慰道：“你别怕，我不会抓你的，我只是来了解一下照片里这个人的资料。”
看谭禹赫谈吐举止都透着和善，那工人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对着谭禹赫说道：“这人叫封飞，年纪不大，才24岁，来了不到两个月，来着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一听他这么小，我们当时都劝他换个工作，毕竟人家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来干这苦力活，最后他也没有换工作，我们看他挺干活挺麻利的，就渐渐的不提让他换工作的事了，奇怪的是他经常带着个口罩，上班下班都带着，虽然我们也常带，可像他那样不离身的我们也觉得奇怪，不过一想这是别人的事，就没有问过。”
“我记得他说过他住在洪都路来着，不过具体的地址还真不知道，现在他就在公司啊，你可以去问问，应该是在放咖啡的仓库那搬咖啡呢！”
“你说他现在就在公司？”谭禹赫ji,ng神一震：“你能带我过去吗？”
那工人摇摇头，直接远处那成堆的饮料箱子道：“我这一堆活还没干，老板看到了要扣工资的，咖啡仓库离这不远，就在前面左拐就到了。”
谭禹赫见他拒绝也没有说什么，问清楚了路以后，他先拿着手机给辛禾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们让他们查一下洪都路上有没有一个叫封飞的人在附近租了房子，上然后查到他的租住地址去看看，又跟他们说了这个封飞很可能是最近榕城市的连环杀手以后才挂了电话。
坏断电话，他便朝着刚才工人给他指的方向找了过去，刚刚看到了咖啡仓库的牌子，还没等走过去，他就觉得后脑一阵剧痛，随后便没有了意识。
顾乔正坐着和别的工人聊天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一看是柳承打来的。
“顾处，我到了，你们在哪啊？”柳承站在公司门口，热的用手扇着风。
“你去饮品区找谭教授，我一会和你们汇合”顾乔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继续和他旁边的工人闲聊。
聊的差不多，两人都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他才拿出手里的照片，问这名工人，认不认识这照片里的人。
那工人和顾乔很聊的来，看了一眼照片以后，当即就漏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你还真找对人了，我还真认识这人！”
就在这时顾乔的手机又来了一通电话，他瞄了一眼备注后，对着那工人说了声抱歉，他要先接个电话。
那工人大方的点头，示意他先忙自己的事。
顾乔走到角落，接起电话，轻声问道：“怎么了谭教授？你查到什么了？”
“老大！我是柳承，谭教授在咖啡仓库附近被人打晕了，现在还没醒，你快过来啊！”柳承扶着没有意识的谭禹赫，急切说道：“在他身边，还有一瓶大瓶的咖啡，应该是有人用这个把谭教授打晕的！”
第88章 封飞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顾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袭击警察？
“谭教授被人打晕了！”
顾乔顿时火大了，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压低了声音就一连串的问题问了过去：“他没事吧？伤的重吗？怎么回事？你们在哪？”
“嗯啊”柳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没办法，顾乔问的问题太多，他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你嗯什么嗯啊！说啊！”顾乔急的都快骂人了：“算了，你就告诉我你们在哪个位置，我去找你们！”
“饮品区里的咖啡仓库这！”这次柳承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知道了位置以后，顾乔就直接朝着饮品区的方向跑去，连案子的线索都不管了。
他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心，他怕谭禹赫会出什么事。
等他到了咖啡仓库，找到了柳承和谭禹赫的时候，谭禹赫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顾乔看他脸色红润，应该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顾处，你可算来了，刚才我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还有谭教授的手机一直响，我一看是辛禾打来的，就接了，辛禾在电话那头说她们已经找到了什么封飞的家，正准备过去。”柳承茫然的问顾乔：“封飞是谁啊？”
顾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蹲在身子在柳承的手里接过谭禹赫，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伤口，过一会就能醒，才放心的把谭禹赫交给柳承。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辛禾去了一个电话，人既然没事，那就应该重点关注一下案子了，首先封飞是谁，他要弄清楚。
巧的是，顾乔的电话还没等播出去，辛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起电话，辛禾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处，基本可以确定了封飞就是我们要抓的连环杀手，我们在封飞家里发现了许多的ji母珠种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辛禾的话，使顾乔一瞬间就明白了封飞是谁，不过随之而来也是他心里喷涌而出的火气，谭禹赫既然查到了线索以后不跟他说，自己去冒险！
那可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变态，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
“老大？”半响听不见顾乔回话的辛禾小声喊了一句。
顾乔捏着手机的手渐渐握紧，他语气低沉的说：“我知道了，封飞打晕了谭教授以后跑了，现在很有可能会回家，你们先在他的房子里退出去，在他家附近的地方藏起来，如果看到他回去，直接抓人！”
“什么，谭教授被打晕了？他没事吧？”辛禾问。
撇了一眼还没有醒的谭禹赫，顾乔回答：“没什么事，柳承已经叫了急救车，一会应该就到了，你们现在是几个人在哪？”
“就我和舟舟两个人在这。”
“就你们两个？”顾乔想了想，又道：“打电话叫黎杰过去，还有注意安全！”
如果封飞真的回去，靠他们两个人想抓住他，是基本不可能的，有黎杰在好歹也能多一份力，这是顾乔的想法。
“好，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你好好照顾谭教授，就先不说了。”
几乎在电话挂断的同时，顾乔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他一个箭步冲到柳承面前背起谭禹赫就往公司门口冲。
其实顾乔心里是非常不安的，明明已经检查过了，谭禹赫身上没有什么别的伤口，可他为什么还没醒，这让顾乔开始怀疑，是不是封飞给他喂了ji母珠的毒。
万幸的是，再把谭禹赫送去医院全身检查了一番以后，医生对顾乔说谭禹赫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再加上最近他可能疲劳过度，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没什么大事。
打发了柳承回家家乐公司盯梢，顾乔就坐在谭禹赫床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正在熟睡的男人。
男人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上的被子就滑下了一大块，顾乔微微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被子又盖回了谭禹赫身上，还贴心的把被角给掖好了。
对于谭禹赫，顾乔自认为是生不起来气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谭禹赫受伤，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r_ou_软的一塌糊涂，他即急得跳脚想骂谭禹赫，可又舍不得下嘴，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被这种奇怪的感觉给折磨疯了。
就在顾乔目光复杂的盯着谭禹赫的时候，谭禹赫的睫毛动了动，随即便睁开了眼睛。
顾乔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把他扶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这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开口说话。
谭禹赫看到顾乔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生气了，他也不敢瞎说话了，只好拿着水杯怯怯的问：“辛禾找到封飞家了吗？有发现什么吗？”
顾乔依旧面无表情：“找到了，发现了很多ji母珠的种子。”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那样的平淡。
问完这句话，两人沉默了半响。
终于还是顾乔首先憋不住了，他问道：“你问到线索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们一起去也行啊，你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自己单独行动觉得自己很酷？很帅？你看你现在，自己受了伤不说，犯人还跑了！”
顾乔也是真的气急了，犯人跑了倒是没什么，看到谭禹赫晕了那么久也不醒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那封飞可是个变态，他是生怕谭禹赫被他喂了毒。
谭禹赫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次莽撞了，他当时没有想自己去的，他只是想去看看封飞在不在仓库然后再给顾乔打电话的。
可他没想到他还没等进仓库，就被人打晕了，这事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他想的不周到，是他的错。
“你说你自己干的这事c,ao不c,ao／蛋！”顾乔气呼呼的说着，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c,ao／蛋”
顾乔惊讶的看着谭禹赫，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你刚才说什么？”
谭禹赫语气淡淡的又重复了一遍：“c,ao／蛋”
“咳”顾乔清咳了一声，突然发现对于认错态度这么好的谭禹赫，他准备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第89章 自首
憋了半响，顾乔才挤出了一句：“你……知道错就好，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了，以后注意团队合作意识就行了！”
嗯，就是这样，顾乔也说了他对谭禹赫发不出来脾气，尤其是对积极认错，还受了伤的谭禹赫，简直是更没有脾气，就连声音稍微大一点他都觉得自己欺负人。
帮谭禹赫放平了枕头以后，他才发现，天都黑了下来，原来谭禹赫已经晕了一下午，这一下午没吃饭一定饿了。
“我去外面给你买点东西吃吧，你想吃点什么？”顾乔把被子重新盖回谭禹赫身上铺好后，轻声问道。
“不用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摇摇头：“头有点晕，有点反胃，暂时还不想吃东西。”
顾乔看着床上可怜楚楚的谭禹赫，硬生生的把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谁让你瞎折腾，活该”给憋了回去，他放缓了声音，语气柔和的劝道：“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头晕是后遗症，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多少喝点粥也行，你今天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了。”
看顾乔的态度这么坚决，谭禹赫只好点点头：“好，听你的。”
等顾乔出了医院，才发现这附近好多卖粥的地方，不过都是一些小店，或者是一些漏天的小摊。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看的过眼的饭店，在店里买了碗皮蛋瘦r_ou_粥以后，又怕只喝粥谭禹赫吃不饱，他还贴心的又买了两个水煮蛋。
等他领着饭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本应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谭禹赫没了影子，起初他还以为谭禹赫是去上厕所了。
直到他把饭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手写的字条：辛禾打电话说有急事，打你电话关机，等了你一会看你还没回来，就先回警局了，麻烦你把粥拿到警局吧，＾＿＾
顾乔看完了纸条里的内容以后，差点被谭禹赫气死，这什么人，伤还没好，就又跑出去瞎折腾！
他怒气冲冲的举起手想把手里的粥摔下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无奈的把粥收好，摸出车钥匙打算回警局。
谭禹赫还没吃饭，而且还带着伤，警局周围也都是一些烤串火锅的店，没有买这些清淡食物的地方，况且粥买都买了，在扔了不浪费吗？
回警局的路上，顾乔脑子里想的全是看到谭禹赫以后骂得他狗血淋头的场景，他真是对这种不在意自己身体健康的人深恶痛绝。
车停到警局楼下的停车场以后，顾乔就拎着粥冷着一张脸直接回了刑侦调查处。
等他把门推开的时候，发现调查处的员工除了谭禹赫，都在，就连黎杰这个编外人员都在。
“你们怎么都在这？”顾乔把手里的粥随手放在了刘舟舟的办公桌上，朝着众人沉着脸问道：“谭教授他人呢？”
几个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人回话，最后还是被顾乔吼了一嗓子，辛禾才诺诺的站出来：“封飞一个小时之前跑来警局自首了，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这不是柳承说你和谭教授在一起吗，所以我们就给他打电话说了，结果谭教授一听就说让我们别先审问，等他回来，他来问，我们就以为你会和他一起回来，结果过了不到20分钟，谭教授就穿着一身病号服自己跑回来了，我们想起来他上午受伤了，就拦着他不让他去，结果还是没拦住，他去休息室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审讯室。”
听了辛禾的话，顾乔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一言不发的转头出了门。
“完了完了”辛禾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生无可恋的看着顾乔充满煞气的背影说道：“完了完了，真完了，我这档案室还没去整理，现在又得罪了老大，早知道老大会生气，可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我后悔让谭教授去审讯室了……”
“我看顾处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啊，再说谭教授都受伤了，他怎么可能跟谭教授发脾气，你看他刚才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吗？”刘舟舟一脸不解的问辛禾。
黎杰也朝辛禾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接着刘舟舟的话说道：“我也觉得不会，你看谭教授和顾处长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和他生气呢！”
跟了顾乔很多年的柳承在旁边摇了摇头：“你是不了解老大，不是有句话叫宁听鬼哭，莫听鬼笑吗！咱们顾处也差不多，他要是发火骂你两句那就是他还没特别生气，他要是沉默不语，那就是非常非常的生气，而且你们看到他的脸色了吗？我觉得他和谭教授估计真要……”
辛禾看着围在一起讨论的三个人，对他们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顾处和谭教授吵架，这是不可能的，在他心里可能最记恨是咱们几个知道谭教授受伤，还让谭教授去审讯室的人！
不得不说，辛禾真是神一样的直觉，正在去审讯室路上的顾乔心里确实是在怪他们明知道谭禹赫受伤还让他去审讯室，谭禹赫不知轻重瞎胡闹，他们竟然也陪着他瞎胡闹。
并且在顾乔心里还暗暗发誓，这起案子结束一定要好好的“整顿”他们一下。
顾乔到了审讯室也没有进去，他怕现在进去会打扰到谭禹赫审讯，所以他便先去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打算去看看审讯过程。
监控室里值班的警员看到顾乔来了，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自觉就把审讯室的监控调出来了，让顾乔看。
看着审讯室的监控，顾乔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封飞的面，这次他的脸上没有带口罩，所以顾乔一眼就看到了他左边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因为谭禹赫没有和顾乔说过封飞的体貌特征，所以顾乔刚看到的时候确实觉得挺恐怖的。
恐怖的不是疤痕，而是对比，他的左右脸鲜明且强烈的对比让顾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左边魔鬼，右边天使。
这个封飞的右半边脸一点伤痕都没有，皮肤甚至比顾乔见过的一些女人都好，而且看着他的年纪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第90章 都要给我陪葬
顾乔静静的坐在监控前盯着封飞的一举一动，封飞毕竟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突然来自首，一定有猫腻。
“我认识你”封飞沙哑的嗓音和他的年龄及其不符：“谭教授，能给我一杯水吗？”
谭禹赫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就去给他接了一杯水，放在了他面前。
封飞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随后把空杯子放回了桌子上，他眼神没有看向谭禹赫，而是盯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杀了你，你知道的，在你晕过去的时候，我要想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谭禹赫沉默了，确实如他所说，当时他杀死自己真的是易如反掌，而他没有下杀手，谭禹赫也是颇为奇怪的。
“谭禹赫，榕城大学心理学教授，警局里刑侦调查处的心理顾问，在心理学的领域有着不可估量的未来”封飞用手轻轻的描摹着纸杯的轮廓，没等谭禹赫说话，他再度开口：“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一个我苦苦追寻的答案。”
“我今年24岁，去年大学刚毕业，真巧，我也是在榕城大学上的学，不过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心理学，所以我只在我女朋友嘴里听说过你。”
“在我毕业半年以后，家里的亲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父母车祸出事了，我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回家，可还是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肇事司机家里很有能量，赔了一点钱后就不了了事，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我人生第一次觉得无比无比的无助，第一次觉得我自己是那么的不争气，那么的窝囊。”
谭禹赫看着他的眼神敛了敛，没有说话，但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接过杯子的封飞没有喝，而是把温热的杯子捧在手里，他继续说道：“给他们准备好葬礼以后，我便失魂落魄的赶回公司，可就在回去的路上，一辆车径直的朝我撞了过来，再之后我就没有了意识。”
“醒来后，把我送到医院里的好心人告诉我撞我司机已经跑了，我当时心如死灰，因为我看到了，开车撞我的人，正是我亲舅舅！他当时狰狞恐怖的嘴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很无助，我觉得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我想到了我的女朋友，是啊我还有她。”
“可等到我给她打电话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她直接和我说了分手，并且说，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父母给我在榕城买的那套房子，现在我父母已经不在了，房产证写的本来就是我们俩的名字，她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她说，她把房子卖了还能拿一半的钱呢，逍遥快活不好吗？她凭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再说我医院里还要付医药费，房子钱都不一定够！说我要是爱她，以后就别在联系她！”
封飞低头抿了一口水，苦笑道：“讽刺吧，我也觉得讽刺，可这还不是最讽刺的，后来我偷偷的回到老家，才知道我舅舅他要我死，就是为了得到我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和那几百亩地！我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还活着，我就死定了，所以我东躲西藏按照我的条件，我想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可因为这张脸！因为这张被毁容的脸！没有一家正规公司要我！我只能去找那种体力活，我恨，我恨所有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眼睛里有的都是贪婪和欲望，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可以抛弃，良知和道德，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什么都会去做！”
看着近乎疯狂的封飞，谭禹赫淡淡的问道：“你恨所有人，所以就利用ji母珠种子的毒，杀死她们？”
“是啊”封飞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该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该死！我这么做是为了净化整个世界，为这个世界铲除这些肮脏的垃圾！”
“没有人该死！”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带着略带怒气的声音传到了谭禹赫和封飞的耳朵里。
顾乔披着灯光走进来，他穿黑色的长风衣，整个人看起来高大俊朗，帅气的好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只是，眉目萧杀的吓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该死！你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你知道你的愚蠢至极的做法伤害了多少家庭吗？没错，你的经历确实可怜，可你想过没有，被你害死的人里那个才5岁的孩子，他懂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
顾乔一想到那几个被害人，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涨，他走到封飞面前站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一点都不可怜你，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怎么不去报复你舅舅啊！你怎么不去报复撞你父母的司机？你不敢让你舅舅知道你活着，是因为他们是你亲人？你不敢报复撞你父母的司机，是因为他的能量大？不是，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怕死！因为你懦弱！我告诉你，我要是你女朋友，我他妈的也不会跟你这样的男人！”
封飞被顾乔指着鼻子骂的愣了，他无意识的摇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顾乔还想接着说什么，但被谭禹赫给拦住了，看着封飞的样子，谭禹赫剑眉微皱，沉默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封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改刚才失神的样子，他y凉一笑：“你们想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杀人的吗？”
顾乔眼神一凛，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说”
“哈哈哈哈，你们喝过罐装饮料吗？只要在起盖的地方抹上ji母珠的毒……”封飞说到这的时候，没有在往下说，只是y测测的盯着谭禹赫。
“糟了！”果然，谭禹赫听到他的话以后脸色大变，他转头看向顾乔，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给王局打电话，封锁家家乐所有出库的饮品和食品，让所有进家家乐公司货品的超市把东西全部下架！”
“晚了，晚了，我要死，他们都要给我陪葬！”封飞凄厉的喊道：“都要给我陪葬！”
第91章 ：杀人方法
顾乔没有理会封飞的咆哮的话，直接掏出手机想给王局打电话，结果手机掏出来以后，才想起来已经关机了。
谭禹赫没有注意到顾乔的举动，他低头看了看手表，随即抬头望着顾乔语气凝重的说：“没时间了，别打了，现在已经6点到半，工人都应该下班回家了，王局那边还要向上面申请，时间太久，现在我们快回处里，让辛禾进入家家乐公司的销售系统看看今天他们都把货物送到了哪些超市，还没送到的就拦截下来，送到了的就通知超市不要上货，已经上了货的就暂时闭店，停止营业！尽可能的避免市民伤亡！”
顾乔其实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谭禹赫现如今这么着急的样子，告诉他事情一定很紧急，所以他立刻点头，大不了王局那里他扛着。
两人双双走出审讯室，回到刑侦调查的时候，谭禹赫对顾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反应很大？”
“说实话”顾乔一改之前在审讯室里的严肃模样，他摸了摸鼻子：“其实我确实觉得你的反应有些过大了，但也可能是我没怎么听懂他的话所以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不过我相信你，你做事有你自己的想法。”
谭禹赫边走边对顾乔说道：“顾乔你知道吗，现在很多的易拉罐装饮料，拉拉环根本是拉不下来的！它们拉环下面那块铁片是直接陷进饮料瓶里，也就是说封飞把毒涂抹在铁片上，利用这个方式令喝饮料的人死亡！”
顾乔听到谭禹赫的解释，他只觉得心里又升了一团火，要不是现在有急事要办，他真的会回审讯室狠狠的揍封飞那个混蛋一顿！
推开调查处的门，谭禹赫的脸y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而顾乔和谭禹赫相比，脸色要更难看。
三名调查处员工和一名编外人员，看着两人的表情以为他们吵架了，为了不被殃及，都在自己的位置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
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奇怪的气氛，顾乔和谭禹赫直接朝着辛禾的方向走了过去。
辛禾看着两人都脸色不太好的向着她走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他们是来找她算“让谭教授带伤审讯”和“出卖谭教授”的事，毕竟是她和顾乔说的谭教授在审讯室。
就在她觉得大难临头等待审判的时候，顾乔皱着眉头开口了：“进家家乐公司的销售系统看看他今天给哪几家超市送货了！”
“啊？”辛禾茫然的看着顾乔，还没有在从地狱升到天堂的变化中缓过来劲。
“啊什么啊！快查啊！”顾乔不耐烦的说道，语气略显急切。
刚才在走廊的时候谭禹赫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和他说了，他也明白了如果那一批易拉罐装的饮品流出市面，会造成大面积的市民死亡，威力堪比美国的恐怖分子。
被顾乔一句话给拉回现实的辛禾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她没有废话，直接把电脑挪到了自己眼前，一边c,ao纵着电脑，一边回答顾乔：“我需要时间！”
“多久？”谭禹赫问。
辛禾飞快的敲打着键盘，她看着电脑上的一堆乱码，头也没回：“10分钟！”
“太久了，你尽量快一点，辛禾！你每提前一分钟，我都给你涨一百块的工资！”顾乔在旁边说道。
辛禾没有回答，只是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调查处里其他员工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都纷纷的沉默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终于，5分钟以后，辛禾开口：“今天一共送了6家超市！我把超市名单给你打印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打印机就出来了一张白纸，上面有着这六家超市的名字和地址。
顾乔抽出白纸，把其他几名员工叫过来吩咐道：“算上我和谭教授，我们现在正好6个人，我们兵分6路，每一个人去一家超市，直接让她们暂时停业一天，把家家乐公司的产品，全部下架！一定要盯着他们下架了以后，才能回来！这是一个大工程，一定给我监督好，听到没有？”
“收到！”柳承和刘舟舟还有黎杰和辛禾，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顾乔给几个人分配好了要去的超市以后，就率先出了门。
到了他要去的超市以后，本来老板还不愿意暂停营业，毕竟这家超市也算个大型超市，一晚上挣得也不少，他没有和老板废话，直接亮出了警官证，民不与官斗，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没有费多大力气，老板便乖乖的同意了。
因为超市里许多东西都是在家家乐公司进货，所以只下架家家乐公司的东西就弄到了凌晨3点多。
顾乔临走的时候，怕老板因为赚钱把东西又摆回去，所以就把家家乐公司的事情告诉了老板，又恐吓他说，要是有人买了他们家超市的东西死亡了，他可能会坐牢。
老板胆小懦弱的再三保证不会在把货品放上去以后，他才回得警局。
等他回到处里的时候以后是凌晨四点多了，黎杰和刘舟舟也早就已经回来了，听他们说头，他们负责的超市都是一些私人超市，不是很大，所以回来的就早一些。
顾乔点点头，把手机充上电，给几个没回来的人打了电话，得到了“快回去了”的消息以后，他才累的瘫在沙发上眯眼睡了一会。
还没等睡着，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看了来电显示是王局，顾乔强打起ji,ng神接起电话：“王局？这么晚了什么事？”
“洪都路派出所所长刚才打电话说今天送去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自杀了！”王局那边烦躁的说道。
“洪都路？”顾乔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因为太困，一时没有想起来洪都路派出所里关着什么人。
在旁边沙发上躺着的刘舟舟听到顾乔的话后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洪都路，不是我和辛姐今天去的地方吗？那个用毒杀人的凶手的家里！”
“啊”顾乔ji,ng神一震，封飞的家在洪都路，在法庭没有宣布他的刑期时，应该是被送到负责洪都路的派出所扣押起来等候开庭的。
第92章 帅气的教授
“顾大处长，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接到多少投诉你们调查处的电话，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弄些什么，你明天要事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你看我停不停你的职！”王建国说完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顾乔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睡意没了一半，他心里有些纳闷。
他纳闷的当然不是王建国说接到投诉电话的事，今天那几个超市有一半都是大型的购物超市，一天晚上能挣不少钱，他们挡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负责人不投诉他们，难道还要谢谢他们？
他纳闷的是封飞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按理说他一个犯了这么大罪的犯人，身边应该有狱警24小时看着才对，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自杀成功呢？
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顾乔又起身拿起手机给谭禹赫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谭教授你回来了吗？”顾乔问道。
谭禹赫用手揉着太阳x,ue，语气略带疲惫的回答：“在路上，快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谭禹赫语气中浓浓的疲惫当然没有逃过顾乔的耳朵，又一想到今天一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谭禹赫还受伤了，他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封飞死了的事情告诉谭禹赫。
顿了顿，顾乔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到了没有。”
谭禹赫拿着手机，眉头皱的紧紧的，只是问问到哪里吗？可半个小时之前不是才打过一通电话，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谭禹赫不紧不慢的问道，可语气里还是藏不住的疲惫，他今天一天确实是累坏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学心理学的人都这么厉害吗？”顾乔苦笑道：“王局刚才打电话来说，封飞死了。”
沉默了半响，久到，要不是顾乔在手里听筒里能听到谭禹赫的呼吸声，他还以为谭禹赫把电话挂断了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开口：“他是今天晚上死的？”
没有顾乔预想中的惊讶，没等顾乔开口，谭禹赫又语气平静的说：“他的尸体在哪？”
“洪都路派出所。”顾乔回答。
“行”谭禹赫声音淡淡的说道：“我现在调头去洪都路派出所等你。”
说完，谭禹赫就把电话挂断了。
顾乔拿着手机有些发愣，他确实是想让谭禹赫和他一起去洪都路派出所看看的，可他怎么听谭禹赫刚才的口气，像是早就知道封飞会死一样？
没有时间想太多，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也想不出答案，拿起桌子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出了警局，他打算见了面直接问谭禹赫。
洪都路派出所和警局的距离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也就是五分钟的路程。
等顾乔到了以后，发现谭禹赫正在警局门口等着他。
虽然是刚入秋，但是榕城市夜晚的气温也是低的吓人，顾乔刚一下车，就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紧了紧衣服，快步朝着谭禹赫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顾乔这才注意到谭禹赫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薄薄的黑色西装裤，而且这一套衣服，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熟。
随后他想起了谭禹赫是在医院跑回警局，现去休息室里换的衣服，要是他没有记错，休息室里只有几件他送去干洗完还没来得及带回家的一些夏装，不过在一堆夏装里能找到一件长袖的衬衫也是不容易。
顾乔和谭禹赫虽然身高相近，可毕竟顾乔的身型要比谭禹赫健壮一些，所以谭禹赫穿着他的衣服有些肥大。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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