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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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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锦鲤贾瑚 作者:岸芷汀香

    第4节

    思及一句和眼皮跳相关的谚语,史氏心中不安到了极点,按住跳动的眼皮子问道:“出了何事?”

    急跑而来,喝了一路的冷风,小厮嗓子刀割似的疼,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张氏垂眸若有所思,根据赖大和贾珠的遭遇,她心中八成肯定贾政出事了。

    歇了片刻,小厮才磕磕绊绊地说出了一句话。“老、老太太……大、大事不好了……下衙归府的半道上,二老爷的马冲撞到了骠骑将军家的公子,并踩断了对方的一条腿。”

    “……将军府的护卫不仅当街斩杀了咱家的马,还绑走了二、二老爷。他们说……说如果他们家公子腿瘸了就打瘸老爷的,若是废了,便锯了咱家老爷的腿。”

    一想起那群凶神恶煞的护卫,小厮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张氏脸上露出了一丝果不其然的神色,眨眼便掩饰了起来。

    前脚儿子才出了意外,后脚丈夫就又出事了,王氏急得一颗心仿佛在火上烤,整个人都不好了。

    算上上午和张氏起冲突那次,王氏的心情,一天之内总共经历了三回大起大落,受不住刺激,转身就晕倒了。

    史氏原本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见此一幕,顿时对王氏生出了几分不喜,骂道:“没用的东西!”

    儿子和丈夫出事了,不是哭就是晕,此般心性日后如何撑得起这个家?她当初怎么就看中这么个废物做儿媳妇呢?

    瞪视意识不清的王氏,史氏越想越后悔当初的决定。

    周瑞家的抱着不省人事的王氏,万分紧张道:“给珠哥儿看伤的大夫应该还没走远,奴婢去请人回来瞧瞧二太太的身子。”

    史氏含冰带箭的目光s,he向她,没好气道:“叫什么大夫,直接用凉水泼醒!”

    周瑞家的想说不行,可对上史氏狠厉的眸光,到底没敢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史氏身边的丫鬟往王氏脸上泼冷水。

    王氏在冰冷中狼狈醒来,感觉到了脸上和衣服上的shi意,登时怒不可遏,张口就要寻人问罪。“大胆,是谁用水泼了我,给我站出来!”

    史氏冷冷道:“是我命人泼的水,你有意见吗?”

    对上她寒冰遍布的双眼,王氏心中一凛,肚子里的怒火一下子便被浇灭了。

    “媳妇不敢。”王氏不知自己哪里引起了史氏的不满,语气小心翼翼回了一句,而后讪讪闭上嘴巴,低头不敢看史氏。

    由于赖大之事,赖嬷嬷内心恨透了王氏,目睹了眼下王氏狼狈万状的一幕,心中好不解气。

    张氏冷眼旁观她们狗咬狗,回忆起从前在史氏手底下受过的窝囊气,再看王氏如今委屈而不敢言的样子,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服。

    史氏忽然想起大房的住处靠近马房,怀疑贾赦因当日她之训骂心怀不满,转而冲她最喜欢的儿子贾政下手。

    心中一旦有了怀疑,便难以压下去。史氏眯起眼睛,询问小厮道:“无缘无故的,咱家的马为何会踩伤人?是不是有人对那匹马动了手脚?”

    张氏听出了史氏隐藏在话中的疑心,不满地锁起眉头。

    什么意思?这是怀疑他们大房故意设计暗害贾政不成?凭什么二房一有个什么事就是大房的过错?

    张氏不平地想着,忽然眸光中闯入了贾瑚,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真要计较起来,这件事情好像是和他们一房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只不过,却不是老太太心里头猜疑的那样,是谁使了y谋有意害贾政,而是她和王氏主动招惹自己和瑚儿,以致于引来了霉运,遭到了反弹报应。

    “府上的马没有问题。”小厮果断而迅速地摇头,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吞吞吐吐说:“其实是……是将军府公子骑着一匹漂亮的母马经过,二老爷的马想来对那母马一见钟情,驮着老爷撒蹄子就奔了过去。”

    “那位将军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京城人都清楚,当场就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刚巧老爷的马蹄就踩中了对方的膝盖,那腿咔嚓一声就断了。”

    贾瑚没听他们说话,低垂小脑袋点着手指头,认真地数着今日荣国府遭罪的人数。

    数了三遍,他发现了三人的共同点,忽然睁圆了眼睛。

    贾瑚捂住嘴巴小小惊呼一声,轻轻拉了拉张氏的手指,眸子亮晶晶地瞅着她道:“阿娘,瑚儿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想说的话全写在了他的脸上,张氏一看贾瑚的神态和眼神就什么都明了。

    “嘘,咱们出去再说。”她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了贾瑚接下来要出口的话,趁着屋子里乱糟糟的无人注意,悄悄带着儿子离开了荣禧堂。

    史氏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贾瑚母子的到来和离开,听小厮的解释完了贾政意外的真实原因,她隐隐有些崩溃。

    没有y谋,一切都是巧合。

    真相居然是自家的马对人家母马一见钟情引来的祸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抛开她自己不说,她在乎的孙子跟儿子亦一个接着一个出事。

    等解决了政儿的事情,她一定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祛霉。

    史氏脸色青红交加,不但胸口发闷,还脑子胀痛。“你去宁国府把敬哥儿叫过来,我同他一起去将军府一趟。不管代价如何,我必定完好无缺地带政儿归家。”

    王氏自告奋勇道:“儿媳也去。”

    史氏不假思索便否决了她,语气硬邦邦地说:“不必了,你留下来看顾好珠哥儿即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带去了说不定还碍事,倒不如不去。

    不给王氏再开口的机会,说完史氏马上看向自己的大丫鬟,吩咐道:“去开库房取十万两银票,人参、灵芝、虎骨、雪莲各一匣子。”

    这点东西还不够,咬了咬牙,史氏又补充道:“另外,国公爷传下的宝剑也一并拿过来。”

    那骠骑大将军看上了他们家的宝剑多年,多次用其他宝物交换不成,便看荣国府不顺眼起来。此次政儿落在了将军府手上,只有给了这柄宝剑,才有希望带走完好无损的政儿。

    王氏闻之大惊,“不可,那柄宝剑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岂可拿去送人?”

    史氏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政儿得罪的是什么人?那是骠骑大将军,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掌握一方军权,深受皇上器重。即使是老爷尚在人世,也不得不给他面子。”

    “更何况,将军府和荣国府本就有些恩怨,说要政儿一条腿不是开玩笑的。不给剑,难道要看着政儿失去一条腿成为废人,前途尽毁吗?”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话就给我去抄经书百遍。”

    史氏气得脸红脖子粗,几乎是吼着说完这番话。

    这王家的女儿,没读过书就是眼皮子浅,当时真真是昏了头才选了这么个东西给政儿。

    王氏低头紧咬着下唇,委屈红了眼睛,心底对史氏多出了几分怨。

    至此,她们婆媳之间出现了一道不可修补的裂痕。

    另一边,贾瑚和张氏回到了东院。

    站在自己的地盘上,封闭嘴巴一路的贾瑚,终于得了张氏的许可,能够开口说话了。

    “阿娘,瑚儿发现珠儿、赖大和二叔全是受了他们母亲的牵累,今日才会一起倒大霉。”

    贾瑚有些想不明白,不解道:“可是好奇怪,想要害瑚儿的分明是老太太她们,难道不该是她们本人霉运罩身吗?为何倒运的是二叔他们呢?”

    “想来,是老天爷的安排吧。”此事张氏发现得比贾瑚还早,想了许久都想不透,只得用来上苍来解释。

    贾瑚:00是这样的吗?

    这时候,两人耳边传来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奇怪的是那笑声听起来分外别扭,似是有人想畅快地笑,又忌惮着什么不敢用力笑,以致于笑声听起来怪里怪气的。

    从羊肠小道里走出来,亭子里拍桌狂笑的贾赦当下映在了贾瑚的瞳孔里。

    张氏脚步一顿,开口问:“老爷?你在干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贾赦看见他们便仿佛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贾瑚和张氏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这发展不对啊!

    第14章

    贾赦的亲随简直让他那突如其来的怂样惊呆了,一时忘记追了上去。

    等想起要走,却发现前路被人堵住了。

    小贾瑚站在随从面前,双手叉腰,奶凶奶凶地问道:“坏阿爹刚才在笑什么,为什么一见我们便逃跑?”

    随从瞥见贾瑚努力挤成凶巴巴的脸,不但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点想笑,惹来刘奶娘威胁的一瞪。

    他连忙低下头配合贾瑚的表演,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回道:“适才小的碰见了二老爷的小厮火烧屁股似的狂奔,出于好奇拦住他询问,从其嘴中获悉二老爷在外头闯了大祸,赶紧的就回东院告知了老爷。”

    随从略微停顿一下,悄悄抬起眼帘瞅了瞅贾瑚,见他两眼圆溜溜的盯着自己听得认真,继续说道:“公子您也知道,老爷和二老爷兄弟之间面和心不和,感情实际上不怎么的好。而且很多时候,因为老太太的偏心眼,咱们老爷日子过得十分的憋屈,更不能拿二老爷如何。”

    话及此处,他摸了摸鼻子,减小了音量道:“是以,一听二老爷不好,老爷他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于是趁着在自己的院子,周围没有外人,便偷偷笑了出来。熟料,竟叫太太和您撞见了这一幕?”

    “至于老爷为何见了您和太太就溜之大吉,小的就不知道了。”想了想,他补充了一个理由。“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整个荣国府里大老爷只怂老太太一人,兴许在老太太那受的窝囊气多了,他对自己院里的人最是态度强硬。刚刚见了自己的妻儿,却突然怂得像个受惊的胆小动物,可谓是百年难遇。

    随从满头雾水,亦觉得奇怪极了。

    当然了,他内心更多的还是震惊。

    张氏简直想呵呵哒。那人会不好意思,除非水往高处流!

    “不好意思?是害羞了吗?”贾瑚语调软绵绵,两眼睁得圆乎乎的,甚为可爱。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原来如此,瑚儿懂了。”

    张氏摇头失笑,缓步走过来,左右拍了下他两只叉腰的手,无奈道:“手放下来,你这小家伙,怎么总喜欢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架势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刘奶娘沉思状,奇怪,小公子刚才的姿势模样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何处见过似的?

    这时候,贾瑚立刻扭头看向了她,甜甜地笑了。

    刘奶娘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心道:小公子笑得可真甜,今儿晚上能多吃下两碗饭。

    却不想,贾瑚忽然脆声道:“瑚儿跟奶娘学的呀!奶娘训斥小丫鬟就是这个姿势,可凶可凶了。”

    刘奶娘笑脸霎时一僵,表情咔嚓一声裂开。“……”

    贾瑚天真地笑着,仰着小脑袋瞅张氏,问道:“怎么了?瑚儿学得不好吗?”

    张氏脑海中飞过一排嘎嘎叫的乌鸦,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眼。“……挺好的。”

    刘奶娘尬笑,尬笑,还是在尬笑。

    小公子怎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跟着学,看来她日后要多多注意一些自己的行举。对了,也要叫周围的丫鬟小厮自我约束,不可在小公子面前胡乱来。

    “不晓得老爷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张氏提议道:“瑚儿,咱们去见一见你父亲,之后再用膳休息可好?”

    “嗯,好。”适才看了史氏和王氏的热闹,贾瑚的困意溜走的差不多了,现下ji,ng神头特别的好,想也不想就点下了头。

    应答落下,他回头冲张氏撒娇道:“阿娘,瑚儿想牵着你的手一起走。”

    顷刻间,张氏脸庞的线条更加柔和了,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向贾瑚伸出了莹白的手掌。“给。”

    贾瑚喜滋滋的笑,小手抓住张氏的两根手指,牵着人往贾赦离开的方向行去。

    卧房里,贾赦捂着自个儿砰砰砰乱跳的心脏,擦了一把冷汗。

    “幸好跑得快,要不然定又要叫那恶妇害了去。”小声逼逼,贾赦捂着自己的嘴巴,思及前一段时间舌头红肿发脓,只能吃点粥粥水水,喝一口还要狠狠痛一下的日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听多了满院子小妾的枕边风,贾赦打心底里认定了张氏是个心性狠辣之人,所表现出来的无害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迷惑人的,因而在内心深处一直用“恶妇”来指代她。

    贾赦等了多年近日总算是等到了张氏靠山尽失的时机,计划多方面打压她。太子刚被废除的那一阵子,他的确是那么做了。

    可最近,他的态度却一改从前,见了张氏和贾瑚就害怕地躲开,因而出现了不久前他慌张逃跑的一幕。

    原因还要从贾瑚落水那天说起。

    先是贾赦伤了舌头,再是史氏与王氏倒霉地淋了鸟粪,接着史氏腹泻到虚脱病倒。

    起先贾赦也以为这些意外只是巧合,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屋里凡是刻意针对张氏的小妾,每一个都走了霉运,病的病,伤的伤。

    这便引起了贾赦的疑心。

    贾赦为人不靠谱,但某些方面,感觉还是相当敏锐的。从这一连窜的意外事件中,他怀疑到了张氏身上。

    他疑心这些天里身边人之所以出事,全是因为张氏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妖法,使了来害人。

    尤其是今日,贾赦的随从打听到史氏叫了张氏和贾瑚过去荣庆堂,企图处治二人,结果贾瑚母子没怎么着,贾珠和贾政便接连出了事。

    这些更让贾赦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张氏懂妖法!

    脑补出了“真相”后,贾赦对张氏的感觉由厌恶转为了恐惧。生怕自己再一次着了张氏的道,所以刚刚见到她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还是老爷我聪明。”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贾赦洋洋得意。

    他往茶盏里到了一杯茶,端起茶水正要往肚子里灌,突然感觉大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反s,he低头看去,贾赦立时和贾瑚对视到了一块儿,当下呛得直接咳嗽。

    贾瑚手中不停地戳着贾赦的大腿r_ou_,看着他的眼睛感叹道:“r_ou_r_ou_好多,软乎乎的,好好戳!”

    闻声,贾赦当下从呆滞中转醒,霍然弹了起身,用比受惊兔子还快的速度窜到了柱子后面缩了起来。

    贾瑚迷迷糊糊地走到贾赦身边,打量着他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的身影,得出一个结论。“坏阿爹,你又害羞了吗?你好容易害羞啊,是我误会你了,其实你还挺可爱的。”

    门外张氏一干人等听了贾瑚的话,满头都是黑线,突然迈不动一双腿了。

    害羞?可爱?贾赦一想到这两个词用到自己身上,浑身直起ji皮疙瘩,下意识吼回去道:“去你大爷的害羞!去你大爷的可爱!”

    虽说是“吼”,可贾赦的声音并不怎么响亮,反而带着一股子姑娘家的尖细,像是刻意在压抑。

    吼完,贾赦忽地脸色一白。糟糕!瑚哥儿是张氏妖妇的逆鳞,吼哭了他,那妖妇不会真把自己变成哑巴吧?

    是的,贾赦心里不叫张氏恶妇,改叫妖妇了。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贾瑚脸庞一圈,看他没有要哭的迹象,贾赦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怂嗒嗒的,清了清嗓子,细声细气地问道:“咳咳,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你。”贾瑚眼珠子滴溜溜地围绕贾赦打转,“坏阿爹,你的声音为何听起来怪怪的?柔柔细细的,听起来有点像翡心姐姐她们。”

    门口张氏看向贾赦亲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老爷转性做大姑娘了?”

    亲随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里面贾赦脸色一瞬间黑成了锅底,咬牙道:“还不都是你的错,若非你那日诅咒我烂嘴巴,我岂会咬到舌头差点变哑巴。”

    由于那日的意外咬伤,贾赦落下了心理y影。

    即便现在伤口愈合了,他也不敢大声开口说话,得细声细气的,像个大姑娘,害得他连院门都不敢踏出半步见人。

    一想起自己如今的窘迫境地,贾赦便委屈的想哭。

    第15章

    贾瑚软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撒谎了,还乱冤枉瑚儿,所以才会倒霉。”

    此时贾赦蹲在地上和贾瑚对话,贾瑚不用踮脚就可以碰到他的头顶。

    他伸手拍了拍贾赦的狗头道:“你以后对瑚儿好,乖乖听阿娘的话,就不会再遇上这样的倒霉事了。”

    “老太太的话我都未必全听,凭什么听那妖妇的话。”贾赦撇撇嘴,环视屋里一圈,不见有外人在,随即悄悄问道:“喂!那r,i你用来咒我烂嘴巴的诅咒之术,是不是张氏教你的?她是不是懂很多妖法?”

    害怕是一回事,但没规定他不可以好奇不是吗?

    “妖法?诅咒?”贾瑚摇了摇头,好心提醒道:“坏阿爹,嘴巴善良一点,要不然你又该自咬舌头了。”

    贾赦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拍了一巴掌自个儿的嘴巴,快速道:“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过。”

    “知错就改,你这样很好。”贾瑚板着小脸蛋,满眼认真地夸赞了贾赦一句,而后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塞进贾赦的嘴巴里。“来,张嘴。你这次很乖,所以瑚儿奖励你一颗糖。”

    闻声,贾赦下意识张口含住了糖。

    “甜吧?”贾瑚蹲在贾赦对面,双手托腮打量他。

    贾赦本能地点头,乖巧应道:“甜。”

    刚说完,他突然就愣住了,赶紧拉回自己被贾瑚扯偏的思绪。

    什么鬼,他为什么要那么乖巧地听自己儿子的话?

    儿子教育老子?他们的身份是不是反了!

    贾赦面部五颜六色变幻,刚想找回自己当爹的威严,门外张氏便带着下人们进来了。

    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贾赦立刻怂成小老鼠,滋溜一下躲到了贾瑚身后,试图用他丁点儿大的身体掩藏起自己牛高马大的身形。

    怎奈贾瑚不配合,兴高采烈地朝着张氏奔去。失去了遮挡物,贾赦缩成一团的身影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几双眼睛底下。

    好吧,就算贾瑚配合他,实际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张氏顺势牵起贾瑚,目光飘向贾赦,一步步往他那边走过去。

    不知为何,瞧见他难能一见的怂样,张氏心里头忽然生出了一丝丝的愉悦感。

    细碎的脚步声走到近前就消失了,贾赦头皮一麻,从指缝中窥见女子的裙摆和绣鞋,心里害怕得嗷嗷叫。“你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嘴上说着不怕不怕,身体却老实地哆嗦了起来。

    张氏眸子里闪过一缕茫然,观察了一会子贾赦的表现,忽然灵机一动。

    难道老爷从最近的事情中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清楚是瑚儿之故,因而将之划归到了自己身上。

    “妾身自是来看老爷身体的,不然老爷以为是什么?”勾唇浅笑,张氏索性将计就计,故意捏着嗓子用一种古怪的音调道:“老爷蹲在地上作甚?舌头上的伤可好全了?”

    贾赦的身体条件反s,he一抖,担心激怒她自个儿倒霉,硬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早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快走啊!只要别来害他,折腾谁都行!

    躲都躲不掉,简直怕死她了!

    见状,张氏目中逝过一抹笑意,又道:“不急,妾身这儿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欲与老爷分享。”

    贾赦吞了吞口水,讨好地冲张氏微笑。“是什么好消息?”一点都不想听,求你快走行吗?

    张氏含笑垂目,摸了下贾瑚头顶,说道:“瑚儿,告诉你父亲你外祖父的大喜事。”

    眼下老爷怂归怂,但看起来莫名比以往顺眼了许多。

    瞧他这害怕的样子,日后即便再有小人在其耳边进谗言,料他也生不出气焰。

    对于自己和瑚儿来说,这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

    贾瑚的眼珠子一直在张氏和贾赦身上来回打转,险些弄晕了自己,好一阵才回味过来张氏话中的内容。

    他晃了晃脑袋,揉搓两圈眼眸,扬起一抹甜笑糯声道:“外祖父官复原职,太子马上也要复立啦,阿爹你高不高兴?”

    “什么?!”贾赦大吃一惊,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好消息,是噩耗还差不多。妖妇的靠山回来了,这以后的日子真没法儿过了,想哭。

    贾瑚望见贾赦的眼角泛出了泪花,挠头呆呆问:“阿爹怎么流眼泪了?”

    张氏淡定道:“他高兴哭了。”

    在张氏噙笑却暗藏威胁的目光下,贾赦张了张嘴,咬着牙点下了头。“……对,你母亲说的没错。”

    贾瑚:00疼也哭,高兴也哭,原来阿爹还是个爱哭鬼呀!

    “今后老爷可要好好待妾身与瑚儿,否则父亲可不依。”张氏笑意盈盈补充说:“还有,父亲比较喜欢洁身自好之人,望老爷多注意些自个儿行为,莫要再同从前那般荒唐了。”

    瑚儿创造出来的好机会,不抓住好好利用,去治一治老爷的那些坏毛病,简直对不起瑚儿带来的好运气。

    贾赦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地点头。

    这是威胁他吗?

    好啊!妖妇总算露出真面目不装了。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还得乖乖听话。否则不说他岳父,就是张氏一身令人倒霉连天的本事,也能折腾他死去活来。

    张氏很满意贾赦的表现,微笑道:“如此,妾身便领瑚儿回屋了。”

    团笑目送贾瑚和张氏离开,贾赦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坐在地上唉声又叹气。

    随从期期艾艾开口:“老爷,以后咱们……”

    “以后?除了听她的还能怎么办?”贾赦耷拉着脑袋,心累地摆手道:“惹不起,惹不起。”

    随从不知贾赦怀疑张氏懂妖术,只以为贾赦忌惮张父官复原职,方会向张氏妥协。

    一转眼,夜色已经全黑了,点亮了灯笼,荣国府内灯火璀璨。

    史氏和贾敬带上了赔礼前往将军府久久不归,王氏留守在荣禧堂里坐立不安,翘首盯着门外,觉得今夜的时间过得异常的慢。

    “可急死我了,都快亥时了,人怎还未回来?”她环绕屋子不停地走动,急得直想摔东西。

    周瑞家的劝慰道:“太太莫急,咱们和将军府隔了好几条街,路上花的时间多。想来再有一两刻钟,人就该到家了。”

    王氏不安道:“我一颗心焦躁的不行,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周瑞家的不以为然,认为王氏多想了。“咱们荣国府虽多有不及将军府之处,可毕竟是堂堂国公府,况且老太太连家传宝剑都拿出来做赔礼了,将军府不会不放人。”

    “最好如此。”想了想,王氏觉得周瑞家的话有些道理,脸色好了不少。

    半刻钟后,史氏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王氏喜上眉梢,飞快地跑了过去。

    灯光下,她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遍了史氏身边的人,始终不见贾政的身影,笑容不禁渐渐消失,收缩回了心底的不安立刻爆发了出来。

    “老太太,怎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老爷呢?”王氏紧紧拽着史氏的手,紧张地问道。

    史氏被王氏抓疼了手,吃痛地“嘶”了一声。

    她不耐烦甩开王氏,紧随着一巴掌挥到了她的脸上,怒喝道:“闭嘴!吵得我脑仁都疼了!”

    王氏敢怒不敢言,低头死拽拳头,压抑着情绪小声询问:“怎不见老爷?他可是走在后头没到?”该死的老太婆,总有一天让你后悔!

    史氏看不见王氏眼底深处的愤恨,烦躁道:“人还在将军府,明儿早上我再与敬哥儿过去一趟。”

    他们一行人到了将军府门前求见,却不想对方真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足足晾了她将近半个时辰,让她吹了许久的冷风,才派人出来说夜已深,主人就寝了,有事请明天再来。

    史氏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当场就气炸了,至今肝脏还疼着。适才给王氏的那一巴掌,虽有她抓疼了史氏之故,其实史氏亦有顺势拿她撒气的意思。

    王氏追问道:“为何?”

    史氏能说对方不给自己面子吗?不能。

    所以,她冷冷瞥了王氏一眼,半个字没说就带着丫鬟走远,徒留王氏在原地变脸。

    第16章

    次日,天光熹微史氏已起身梳洗。

    她命人从宁国府唤来贾敬,两人一口吃的还来不及食用,便匆匆上马车疾驰去往将军府。

    到了地方,史氏二人再一次地遭遇了冷待,连将军府的门边都碰不到。

    得了主人提前吩咐,将军府门房语气淡漠道:“不好意思,我家将军寅时就出门上朝去了,人如今不在家。两位不若先回去,等晚些时候将军下朝了再过来。”

    京城里绝大多数人都知道,骠骑大将军因多年征战沙场,身体到处是伤痛,不良于行。皇帝体恤老臣,专门下旨免其早朝。

    故此,从边疆归京养身这些年来,除非遇上了大事,否则骠骑大将军一律不上早朝。

    史氏认为对方故意刁难自己,心中十分的火大,脸都快气变形了。

    贾敬亦是怒形于色,“大胆刁奴,你当我们贾家人是傻子,不知道老将军不必上早朝吗?”

    门房脸色未变,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说明道:“陛下有要事宣布,昨儿中午便差了宫人来通知我家将军今日上朝。”

    明明伤了他们家公子在先,还一副他们将军府是恶人的模样。态度如此之嚣张,荣国府的人脸真大。

    史氏仔细端详门房的眼神、表情,没发现说谎作假的痕迹,心中顿时有些不确定起来。

    想了想,她朝贾敬使了个眼色。贾敬赶忙敛起了面上的怒色,抱歉一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不知我等可否入府等待将军归来?”

    门房面无表情道:“我家主人们习惯起得晚,这个时辰仍在睡着,醒来只怕还得一个时辰左右。现下府中无人招待,而且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小的不敢随意放人进入,还请两位见谅。”

    史氏气得直磨牙,看着将军府门房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倘若不是政儿在将军府手中,随时有断腿残废的危险,她一个国公府地位最高的主人,岂会对一条看门狗一次又一次地放低姿态。

    最可恨的是,那条看门狗还全程冷脸相对,说话的语气亦冷得像要掉冰渣。

    对于史氏的怒火,门房视而不见。他拱手一礼,退回了门口处,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不再搭理史氏一行。

    “我们走!”史氏无可奈何,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转身就要上马车回府。

    贾敬赶紧走过去,在史氏登车之前出声道:“婶娘,如果我们回去后再来,将军府的下人又以将军午睡,或者出门干其他事情为借口怎么办?”

    一次两次还好,一天跑几次,巴巴地来被人下脸面,他可不乐意。

    将军府的下人代表的就是将军府主人的态度,为了刁难他们,史氏觉得贾敬所说的那种可能性极大。

    思考片刻,她强忍着怒气道:“上车,将马车赶到路道边,我们就在此处等那老家伙下朝。”

    两人这一等就是快两炷香的时间,贾敬在车厢内补了一觉醒来,骠骑将军才出现在了府门前。

    见到人,贾敬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喊住了他。“将军请留步!”

    下一刻,史氏亦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走到了老将军面前,开门见山便道:“伤了令公子,是我府里的马不对,但是此事并非小儿贾政有意为之。如今奉上家传宝剑等物作为赔礼,还请将军放我儿归家。”

    对方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史氏,半晌,直到史氏脸上露出了明显焦躁不安的神色,方出声打破了折磨人的沉寂。

    “看在张大人和太子的面子上,赔礼老夫收下了。你们且随我进去,让那贾政向我儿道歉赔罪,即可带人离去。”

    他的小儿子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将养一两个月自可痊愈。荣国府这些年虽然出现了衰败的势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贾家联合了几家姻亲一起施压,他至多只能关着贾政十天半月,到最后还是得放人。

    倒不如卖张家一个面子放人,横竖他还有宝剑拿,也不亏。

    大房和二房的纷争是荣国府内部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以为张家和贾家的关系还跟贾代善在世时候一样和谐。

    对方肯放人,这对史氏而言是个好消息,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大喜过望才是。

    然而事实上,史氏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双唇抿得紧紧死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家不肯放过贾政。

    前一刻还在各种嫌弃张家,甚至还无情地算计人家的女儿和外孙,这时候却要依靠对方达成所愿,救出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这无异于在史氏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同时,这也间接地说明了,史氏最引以为豪的荣国府,在将军此等朝廷重臣眼中委实不算什么。

    尽管不能说一点分量都没有,不过绝对没有多少,可以肯定的说比张家要低很多很多。

    也无怪乎史氏一瞬间变脸,不高兴反之抑郁气闷。

    贾敬的关注点倒和史氏不同,当下抓住了对方话中的最重点,问道:“张大人和太子?他们……他们不是……”被革职,被废黜了吗?

    闻言,将军的神态耐人寻味极了,挑眉反问道:“张大人昨儿个便官复原职了,今日早朝期间圣上亦正式颁布圣旨复立太子。看你这表情,你们家莫非还不知道?”

    张家和贾家的关系出问题了?

    贾代善一去,贾氏满门剩下的都是些目光短浅之徒,家族呈现衰败之势。假如再失去了张家这门姻亲,荣国府距离坍塌之日只怕将不远了。

    史氏忍着不舒服,扯出一个笑容道:“这件事大媳妇昨天跟我提过了一嘴,然而那时候忽闻政儿出事,我满脑子都是担心,便忘记告诉大伙儿这一好消息了。”

    当时贾瑚道出张父和太子的喜事,史氏非但不相信,还任由王氏嘲讽了贾瑚母子。更狠的是,史氏甚至不顾贾瑚和张氏肚子里的孩子两个贾家血脉,企图处置他们母子。

    想想都觉得讽刺。

    心不在焉地进入将军府赔礼,带着的心心念念的儿子出来,史氏坐在马车上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一旁,贾政同样一副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一言不发。

    史氏是担心张家为了张氏和贾瑚寻她不快,给史家或者贾家人使绊子。

    而贾政是因为被史氏按着头向一纨绔子弟低头赔礼,感觉自个儿失了脸面,抬不起头,心里十分的火大,亦怨着史氏。

    本来满面笑容的贾敬,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如黑炭,渐渐地也笑不出来了,心中腹诽史氏母子俩莫名其妙。

    一路气氛冷凝,贾敬受不了那等氛围,浑身难受。马车刚回到了宁荣街,他立刻跳下了马车直奔宁国府。徒留因各自心事互不交流的史氏和贾政,面无表情地走向荣国府。

    贾政母子甫一进门,下人们就兴高采烈地奔往了主人处汇报喜讯。

    霎时间,整座荣国府便喧嚣了起来。

    当王氏抓着贾政的袖稀里哗啦哭完了,贾赦这才代表大房姗姗来迟。

    史氏没跟任何人说,此次贾政完整归来,全赖张家的面子。看到贾赦副吊儿郎当走进屋,而张氏和贾瑚均不见人影,王氏立刻就忍不住了。

    “我们家老爷脱险归家,嫂嫂和瑚儿这个做侄子的看都不来看一眼,是不是显得太无情了。”

    贾赦白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我媳妇动了胎气,吃了药刚睡下。瑚儿那孩子昨夜又受了寒,有些发热,躺在床上起不来。要怪只能怪二弟回来的时间不对,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挑他们母子不舒服之际到家。”

    实际上,贾瑚和张氏谁也没事,小的躺在被窝里像头小猪似的呼呼大睡,大的坐在床边考虑儿子明天吃什么。

    这怼人的事情,乃出门前张氏亲口吩咐贾赦干的,他不敢不听。

    自从开了这个口刚贾政,贾赦就做好了让史氏喷得狗血淋头的准备了,没成想史氏居然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骂。

    贾赦心中好一阵奇怪,偷偷朝外瞄了眼今日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

    王氏委屈地看向史氏,求她做主。“老太太您听听,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

    史氏正因张家和太子的事情心烦意乱,心中明白此时形势改变,已不能明目张胆地针对张氏,是以一声不吭,只当没听见王氏的话。

    贾赦奇怪于史氏的态度,疑惑的视线扫过史氏,想不明白原因,便投s,he到了贾政身上。“看来二弟没吃什么苦头,那我就放心了。”

    他借口道:“瑚儿的药快熬好了,他怕苦非要我亲自喂才肯吃,便不久留了。”

    其实是贾瑚的吃饭时间快到了,他得赶回去投喂。盖因张氏说,此前他累得贾瑚落水病了一着,故而罚贾赦每天喂儿子吃饭赔罪。

    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史氏呵斥贾赦,又见贾赦说完转身就走,王氏立刻急了,冲贾赦喊道:“等等!”

    然而,贾赦不仅听而不闻,还特地加快了速度跑路。

    要是搭理她回去晚了,耽搁了小祖宗填肚子,张氏非折腾废他不可。

    哎呀,还要再跑快点!

    第17章

    贾政锋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剑刺入王氏的眼睛,呵斥道:“瞎嚷嚷什么?成何体统!”

    王氏表情陡一僵硬,讷讷闭嘴,低下了头颅。最近大房的日子难过,她有些得意过头,太跳了。

    贾政胸口起伏不定,冷冷横了王氏一眼,忍着烦躁对史氏道:“儿子先去梳洗一番。”被关在将军府的柴房一天一夜,他感觉身上哪里都有虱子爬动,痒得难受。

    说罢,贾政躬身退下,目不斜视地擦身越过王氏。

    叫贾政冷漠的态度伤到了,王氏死死咬着牙齿,心针扎一样的痛。

    史氏瞟见了没好气道:“好了,那副样子做给谁看。”

    先是让丈夫漠视斥责,后又遭受婆婆的冷言黑脸,诸多负面情绪如潮水涌上王氏心头。她鼻头一酸,眼泪盈眶,险些就忍不住哭了出声。

    史氏觉察到王氏脸上的变化,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加大声量道:“我让你适可而止!说你一句你就委屈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做婆婆的是如何如何虐待刁难你了!”

    在手心上掐出了几道月牙痕迹,王氏强撑起笑容,寻了个借口道:“老太太莫气,我这双眼睛近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寒风一吹或者见光的时间长了就眼红刺痛,有时候还会莫名掉泪。想来是出了毛病,待会儿媳妇便命人寻大夫来瞧瞧。”

    史氏语气硬邦邦地说:“是吗?眼睛是一处紧要的地方,可要叫大夫瞧仔细了。”

    “是。”王氏低眉顺眼应了一声,压下内心各种消极情绪,轻声询问:“贾瑚无礼撞伤长辈,而张氏私自和张家走动,并且纵子行凶。只因昨日珠哥儿出了意外,耽搁了处置他们。不知老太太打算何时再提他们去祠堂受罚?”

    老太太不晓得出于何种心思,今日居然容忍了贾赦的混账行径。但是,老太太素来憎恶张氏,连带着亦不喜爱其子贾瑚。她递了梯子出去,老太太没理由不接过,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哼!今日她虽拿贾赦无可奈何,却可以扒下他妻儿的一层皮。

    王氏尚未知晓张家和太子之事,心里想得十分美,殊不知这恰好戳到了史氏痛点。

    当下,她就怒了,指着王氏的鼻子骂道:“闭嘴!我看你不仅眼睛出问题,嘴巴也出毛病了,大夫来的时候,叫他顺带替你治一下嘴巴!”

    王氏的心一半茫然,一半恼恨,不知所措地问道:“我……可是媳妇说错了什么话?还请老太太告知。”

    “今晨太子复立,张氏父亲官复原职,将军府的人都是看在他二人的面子上,才肯收下赔礼放政儿归家。如今张氏本人对我们又是那样的态度,一旦有个好歹,激怒了她娘家人,求到太子跟前,政儿的仕途可就到头了!”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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