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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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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锦鲤贾瑚 作者:岸芷汀香

    第6节

    涂渊:“……”

    头目盯着贾赦那张变来变去的脸,皱了下眉头,忽然又是y冷一笑。“荣国府?贾家?当年害得我等先人国破家亡,亦有你们贾家的一份‘功劳’。想必到了地府里,陛下和诸位大人的鬼魂见到你们,必然不胜欢喜。”

    撤掉放在贾赦要害处的刀,头目塞密实了他的嘴巴,粗鲁地将人推到了下属脚下。“来人,将贾家父子一同带回去,让殿下在诸位先人面前取他们的人头血祭。”

    涂渊早在刺客头目取出画像对比的时候,便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问题。后来又听见了他对贾赦说的那一番话,立刻就肯定了这批刺客的身份是前朝反贼。

    除此之外,反贼手中的画像,亦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涂渊,他们有内应在宫中。

    再思及他们兄弟今日秘密出宫,除开皇帝和宫中几位发展出了势力的皇子,再无一人知晓。

    综合两点来看,涂渊不得不怀疑自己此次遇劫,有他那群异母兄长的手笔在其中。

    想必他们前一次陷害兄长谋反没能成功,这一回便利用起了前朝反贼借刀杀人,夺取兄长的性命。

    又因为兄长复立一事,少不了自己在父皇面前求情,所以此次他们连自己也不想放过,打算趁他们出宫的机会,将他们兄弟和充儿一并解决在外。

    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短短一晃眼的功夫,涂渊便推测还原出了八成的真实的情况,两只眼睛暗沉沉的,好似在酝酿着什么未知的暴风雨。

    “刚才的声音就是这边传来的,喊着什么凶徒、杀人的话,可把我吓坏了,诸位大师你们快过去看看。”

    一道年轻的男音突如其来闯入,随之而来的还有成群的脚步声。

    刺客头目意识到是适才贾赦的声音引来了外人,登时表情一凛,压低声音道:“不好!有人来了!

    “横竖已经抓到了一个狗皇帝的儿子,另外还有两名贾家人,用来祭天已经足够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就此罢手,马上撤走!”

    头目对着下属们招了招手,其中一半人快速动作起来,推攘涂渊和贾赦进入了来时的暗路。

    另一半人等他们走远之后,飞快抹掉了地面上伙伴离开时留下的痕迹,继而故意留下了脚印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等僧人们来到了这里,看见的只有满地的贾家丫鬟婆子、受伤晕厥的两名宫廷侍卫,以及一连窜凌乱的脚印。

    护国寺内一团乱,太子听闻涂渊失踪的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面派人带着自己的令牌去官府调遣官差搜找涂渊,一面派人入宫通知皇帝和太后。

    但是,王氏知悉贾赦和贾瑚与涂渊同时失踪,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心情却恰恰相反。

    她不忧反喜,甚至悄悄地恳求上苍保佑贾瑚父子死在外头,好由她的丈夫贾政继承荣国府爵位。

    殊不知,她诅咒去死的人正躺在一辆普通马车内,睡得十分的舒服。

    好吧,舒服的其实只有贾瑚一个。

    车厢内,涂渊和贾赦被捆成粽子。而贾瑚却头枕着涂渊的肚子,双脚搭在贾赦的腿上,睡得香喷喷的,还不时地傻笑砸动小嘴,仿似梦里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

    若是“枕头”和“脚垫”动一下,贾瑚还不依地蹬腿咕哝。

    涂渊二人瘫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心累透了。

    第22章

    十多个前朝余孽经过乔装之后,驱赶着车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了他们在某座山头的临时落脚点。

    这里荒山野岭,方圆百里不见人烟,即便是叫破了嗓子也无甚用。是以赶着涂渊和贾赦下马进了一个山洞里,反贼们索性拔掉了二人嘴里的堵塞物。

    只不过,他们身上绳子依然没有解开。

    发现贾瑚没被带进来,贾赦一下子就急了,壮了壮胆子喊道:“我儿子呢,把我儿子还给我!”福娃娃不在身边没有安全感怎么破?

    守在外头的贼人冷哼一声,不多时一刀疤脸提着酣睡状态的贾瑚走进来,停在了贾赦面前。

    贾赦本质还是比较怂的,面对刀疤脸y鸷的目光,不一会儿他就装不下去刚强了。

    他往身后山壁缩了缩,“你、你想干什么?”

    “再瞎吼就割掉你的舌头下酒!”杀气腾腾地威胁了贾赦一句,刀疤脸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后放了贾瑚到他的肚子上。

    这下子,贾赦便成为了一张人形大床。

    睡梦中,贾瑚亦好像感觉到自己躺到了温暖柔软的“大床”上,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身体仿佛小虫子似的拱共了几下,自动在贾赦身上找了一处最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睡。

    打量着贾赦陡然僵硬的表情,刀疤脸以为他知道害怕了,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山洞。

    良久,贾赦磨了磨牙,难产似的挤出了一句话。“我生的是一只猪吧!”

    涂渊简直不能再同意了,“是有那么点像。”

    贾赦:“……”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贾小猪迷迷糊糊转醒。

    涂渊发现后呼出一口气,暗道:可终于醒过来了。

    感觉到了身上的动静,贾赦哼了哼,双目无神地盯着山洞顶,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从不知道你这么能睡?”

    贾瑚握着小拳头揉搓圆眼,揉掉了眼里朦胧的雾气,后捂着小嘴巴打了个哈欠。“这是什么地方?阿爹,你带瑚儿来这里做什么?”

    贾赦简直想呵呵,木着脸道:“想太多,我哪有本事带你来这里。”

    涂渊出声解释说:“是前朝余孽劫持我们至此。”

    “好看的小哥哥,你也在呀!”贾瑚这才发现山洞里还有另一个人,瞧清楚了涂渊的面容,高兴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小屁股恰恰坐在了贾赦肚子的正上方。

    贾赦哎哟一声低叫,龇牙道:“祖宗诶,你快下来。你爹的肚子不经坐,要坏掉了。”

    贾瑚迷茫地眨了下眼睛,低头瞅了瞅自己坐着的东西,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这才温温吞吞爬了下来,跑到涂渊身边蹲下。

    “前朝余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抓我们?”说着,贾瑚突然有点害怕地问:“会吃掉瑚儿吗?”

    涂渊搞不明白贾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沉默了片刻方回道:“……不吃。”

    贾瑚小r_ou_掌拍拍胸口,如释重负道:“那瑚儿就放心了。”

    “可不吃瑚儿为什么还要抓走瑚儿?难道是想养瑚儿?”他满目费解,无意识地抬手抓捏发丸子。

    俩人的思维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涂渊无法理解贾瑚口中“养”之一说从何而来,索性无视他的后一句话,抓着前一问回答。

    “说简单的,前朝余孽就是一群反贼。听闻前朝昏君仍留有血脉藏于民间,集结前朝旧部,在暗中成立了一个势力,三番两次企图谋反,推翻父皇复兴前朝。”

    “他们宣称自己的势力为‘国’,每当换替一个‘皇’都会举行登基仪式。从刺客头目透露的信息来看,不久之后反贼势力又要更换首领了。那位新的继位者约莫是想在自己的继位仪式玩点不同的花样,所以派出了潜伏在京城的下属,劫走当今皇室血脉回去血祭先人。”

    涂渊目光沉了沉,接着说道:“本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和兄长,不成想当时你们刚好在梅林遇上了我,他们误以为你们父子是兄长和充儿,便也冲着你们下手了。”

    看向贾瑚,他顿下叹了一口气,“虽然后来你父亲言明了你二人之身份,不过贾家先祖身份开国国公之一,亦是反贼势力仇恨的目标,故而哪怕后来他们通过画像知道自己弄错了人,也还是一并将你们劫走。”

    “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们。”涂渊满怀歉意道:“好在贼人意欲带我等前往他们的老巢血祭,我们几个暂时性命无忧。只希望皇兄知悉我们遭劫的消息,派救兵早些追过来找到我们。”

    多年来反贼势力死而不僵,自高祖始朝廷无数次派兵围剿亦无法将之全根拔除,只能打压至他们暂时龟缩沉寂。

    每回反贼休养生息十几年后,就又会出来搞事情。

    当初父皇执政之初,他们便联合外族搞过刺杀,结果被朝廷兵马打得落花流水。按理说当年的惨败,足以让残余反贼休养二三十年才敢冒头。

    偏偏这一回宫中有皇子下水参与其中,透露了自己和皇兄出宫的消息,故意挑起了反贼的心思,引得反贼提前冒险出手,定下了周密的劫持计划针对他们兄弟。

    有时候涂渊真恨不得自己快些长大,拥有更大的力量,好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为兄长出一份力。

    偏偏他的身体胎里就带有毛病,孱弱易病,离不了药。护国寺主持更是断定他活不到志学之年。

    贾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瞧见涂渊唇色发白,身体出现了微小的抖动,关切问道:“小哥哥你不舒服吗?”

    注意到捆绑着他的绳索,贾瑚再道:“瑚儿替你解开绳子。”

    “别动!”涂渊急忙阻止道:“你擅自解开的话,说不定会惹怒外头的贼人,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免不了吃皮r_ou_之苦。”

    “我只是感觉有些冷而已,不妨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他不忘安抚贾瑚。

    贾瑚摸了把他的脸,摸到一片冰冷,体贴道:“那瑚儿抱抱你,给你暖暖。”

    说着不等涂渊开口拒绝,贾瑚整个人便扑到了他身上。当下,被绑成粽子的涂渊因力向后躺倒,带着贾瑚一同滚到了地上。

    贾瑚扑腾两下双腿起身,挠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瑚儿用力太猛了。”

    “无妨,是我太弱了。”涂渊不在意道。

    贾瑚吸取了前次的教训,推助涂渊坐起来后,动作轻柔地用小短臂抱住他的半个身体,渡暖气给他。“阿娘说瑚儿是个小暖炉,你暖不暖?”

    感觉从小团子身上传过来的温暖,涂渊眼神不由自主柔化了下来,蒙上了一层暖色。他轻声道:“很暖,谢谢你。”

    贾赦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头有些吃味,眼热道:“喂,我也冷。”

    贾瑚瞪圆乎眼睛,嘟嘴道:“坏阿爹又想骗瑚儿,我刚从你身上下来,明明是暖洋洋的。”

    说完,当即偏头不理贾赦,叫贾赦气得牙痒磨牙。

    混账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时候刀疤脸左手端着一碗水,右手拿着三块干粮,满身低气压走了进来。“吃饭了!”

    他们在外头生火,喝的是热腾腾的水,吃的是烤热的干粮,给贾瑚三人的却是一碗冰的掉渣的冷水,以及硬邦邦的冷饼子。

    不仅分量小,还在里头加了料。

    涂渊目光在刀疤脸手中的水粮停滞瞬息,继而瞥向洞口外面,才发现天色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刀疤脸放下东西,分别检查了一遍涂渊和贾赦身上的绳索,确定并无松解的迹象,指着贾瑚命令道:“你,拿着食物喂他们吃。不许解开绳子,否则小心你们的双手双腿。”

    满脸肃杀之气警告过贾瑚,刀疤脸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冷冷一哼扭身走向洞外。若非需要将三人或者带回去血祭,不能饿死他们,他一块干粮都不想给。

    贾瑚捡起地上的干粮,仔仔细细地拍掉沾到上面的灰尘,嗒嗒嗒小跑到涂渊和贾赦面前。“弄干净了,瑚儿喂你们次。”

    明明是一些难以下咽的粗粮,往日贾赦看一眼都觉得嫌弃。然而这会子他饿得喉咙直泛酸,见了却控制不住地咽口水。

    贾赦愤愤然道:“这是什么东西?就三小块怎么够吃?这群反贼也忒吝啬了。”

    话是如此说,他的肚子却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阿爹肚子里的鸽子叫了,瑚儿先喂你一口吧。”贾瑚盯着贾赦的肚子,掰一块往他嘴边送。

    涂渊抢在贾赦张嘴前提醒道:“放下,食物里可能下了令人虚弱的药物,能不吃就别吃。”

    看见贾赦面上的渴望和隐忍,他想了想又道:“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吃一点点,最好不要多沾。”

    现下他们虽然被绑着,但敌人轻视贾瑚,没有用绳索束缚他。如果发生了什么未知的意外,说不定还可以逃跑。

    倘若真吃了带毒的食物,他们三人都得失去行动力,到时候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哼!小子挺聪明的,有本事你们便滴水不沾。左右饿一两天,结果也没什么差。”

    洞中突然闯入了一道粗犷不屑的声音,原来是刀疤脸折了回来,听见几人的对话。

    “真、真有毒?!” 贾赦心脏猛地一跳,身体反s,he往后一缩,拉开了唇和毒干粮的距离。

    贾瑚板着小脸,叉着小腰,嫩声嫩气道:“下毒不好,劝你们要善良。”

    刀疤脸呵呵冷笑,故意在三人面前,大口大口地啃咬起了手中烤得香喷喷的饼子,叫贾赦看了口水泛滥。

    贾瑚噘嘴嘟囔,“大坏蛋,小心你们吃到的是有毒的。”

    刀疤脸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口吻嘲讽道:“异想天开,哪些有问题哪些没问题,我们会不知道?”

    “如果这也能弄错,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我等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世?”

    话音甫一落下,刀疤脸的突然面色一变,口中笑声戛然而止。

    在涂渊几人的眼中,他僵着身体扭头看贾瑚,张嘴想说什么。只可惜,还没发出声音他就闭目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贼人的怒叫声。

    “怎么回事?你们为何都在转圈圈?”

    “我好晕……”

    “艹,干粮里有迷药,哪个脑残的弄混了!哎哟我也要晕了……”

    成片成片人倒下的声响不小,洞内所有人都听见了。

    片晌后,涂渊和贾赦呆滞地抬头看贾瑚。

    第23章

    贾瑚歪头瞅地面不省人事的刀疤脸,咬着指头道:“咦?怎么就倒下了?”

    观望片刻刀疤脸,贾瑚一个青蛙跳跳到他旁边,举手拍拍拍打刀疤脸的脸。“醒醒,醒醒嘞!”

    贾赦如拨云雾,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家福娃儿子,喃喃道:“我的乖乖,敢情不是你娘ji,ng通妖术,而是你太有‘福’了,和你作对的都会招来霉神啊!”

    实则在护国寺王氏不幸被蜘蛛上身之际,贾赦心里头就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再加上如今贾瑚张嘴教反贼做人的神通,贾赦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断定,此前导致他吃苦头,还有荣国府其他人接连遭厄的真正源头,应当是他儿子贾瑚才是,并非他所以为的张氏。

    可恶的张氏,居然狐假虎威捉弄他,气哭。

    涂渊很惊讶,同时也很想笑,一时之间竟不知晓该说点什么好。

    无语沉默了好半晌,他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看情况,似乎是贼人自己弄混了食物,y差阳错地吃下了加过药物的,以致于中毒了晕厥了。”

    这种事情不是一般的离谱,若是可以,涂渊也不愿相信。

    但除了这个,涂渊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况且,就连外头中招的贼人自己都这么说了。

    故而此次贼人己身闹出来的乌龙事件,尽管听起来十分可笑荒谬,涂渊却不得不接受这个智障一般的事实。

    涂渊脑筋一转,意识到此时乃逃跑的好机会,马上望向那边已经拍红了刀疤脸一边脸的贾瑚。“瑚儿,你悄悄走出去,看一眼外面的贼人是不是全倒下了?”

    贾瑚快速藏起手,应了一声,乖巧脸起身朝洞口行去。

    很快,他就转完了一圈,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回来了。

    “外头的也全都睡着了哦。”贾瑚语调请轻快高兴地告诉涂渊此一好消息。

    “甚好!”涂渊脸上绽放开了一个灿若春花的笑容,令得贾瑚瞪圆眼眸,特地盯着瞧了好一会子。

    涂渊惊喜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瑚儿,眼下可以给我和你父亲解开绳索了。”

    “哦。”贾瑚乖嗒嗒地点头,飞快迈腿过去,分别解掉了捆缚涂渊与贾赦的绳子。

    涂渊跟贾赦的身体被绑了一天,血液不畅通,浑身上下又麻又酸。重获自由的瞬间,他们立刻动手捏肩捶腿,松动筋骨。

    旁边贾瑚见状,一下子给贾赦捶捶,一下子跑去给涂渊捏捏,可以说很暖心了。

    贾赦 起袖子,看见遍布手臂的红紫绳痕,龇牙咧嘴道:“这帮子乱贼,连捆人都这么狠,差点就废了老爷我,不踢两脚我真不解气。”

    说话间,他脚步一拐一拐地走到刀疤脸近旁,狠狠给了他几脚,一边踢还一边骂道:“让你抓我绑我,让你拿我血祭……”

    涂渊捡起地上的绳索,提醒道:“贼人将我们从护国寺劫持走的时候,留了一半人手在那里殿后,不知道他们何时会聚合来此。而且山上的这批反贼虽然中药昏迷,但药效长短不知,以防我们还没走远他们就清醒追了上来,必须用绳索绑住他们,之后速回京城。”

    “对对对,逃命要紧。”贾赦立刻住脚,从善如流地接过绳索,报复一般把刀疤脸缚成了一个大粽子。

    搞定了刀疤脸,三人快速跑出了山洞。看见地面上的十几人,涂渊颇为苦恼地皱起眉头。“还有十几人未捆,我们手头上只剩下一根绳索了,恐怕不够用。”

    贾瑚眼眸扑闪扑闪的,出言道:“瑚儿知道哪儿有。”他刚刚出来观察情况,将附近走了一个遍,看到反贼的马匹上都带有绳子。

    话未落,他人已呼哧呼哧跑远了。

    “你先用这根绑着,瑚儿人小只怕搬不动,我跟过去瞧瞧。”

    涂渊交代了贾赦一句,马上追了贾瑚过去。

    贾瑚回头望涂渊,指着马背脆声道:“小哥哥你看,就在马背上驮着包袱里。”

    反贼停留在此休整,打开包袱掏东西的时候没绑好,包袱敞开一个口子,人可以看到里头的绳子。

    只是群马长得比贾赦还高,贾瑚和涂渊站在它们面前也就比蝼蚁好一点点,被踩到八成要没命。

    涂渊忌惮地观察着一群高大的马匹,下一瞬便看见面前的一匹马忽然踢踏蹄子,昂首嘶鸣,打了一个响鼻。

    涂渊当即牵着贾瑚后退,警惕地盯着马群道:“太高了,咱们拿不到。”

    他正打算回洞口处唤贾赦来干活,不成想却先一步瞧见贾瑚对马匹挥了挥手,奶声道:“马儿坐下。”

    下一刻,只见骏马一甩尾,当下便曲腿俯身卧在了地面上。

    并且这么做的不只一匹,而是一群,动作齐整划一,就好像严格训练过的士兵。

    它们乖顺地卧在地面,只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眨动,里头好像装着小星星,晶亮晶亮地注视贾瑚,宛如在求夸奖。

    涂渊:“……”他服气了还不行吗?

    先是鱼,再是马,究竟还有什么不喜欢他的?

    “真乖!”贾瑚走近一匹马,在它的头上吧嗒亲了一口,旋即用自己的小短手吃力地从其背部拖了一捆绳索下来。

    涂渊将此一幕看在眼中,顾不得内心的波动,赶紧过去帮忙。

    不多一会儿,两人便拖着一大捆绳索回去了。

    而贾赦那只弱ji才堪堪五花大绑好一个昏厥反贼。

    目见贾瑚二人带回来的工具,他还来不及歇一口气,当即又忙活起来。

    由于贾瑚和涂渊人小力气不足,绑人这种力气活儿皆由贾赦一个人完成。而他们两只小的,就负责在边上递递绳子什么的。

    等做完绑人工作,贾赦已经气喘吁吁,累成了一条咸鱼。

    他瘫坐在地,抹了一把运动出来的汗水,有气无力道:“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闻言贾瑚下意识向马车行去,然而刚走没两步就让涂渊抓住领子拉了回来。

    面对小家伙茫然的眼神,涂渊视线移至贾赦,语气没有起伏地解释道:“我认为你爹并不会赶马车。”

    贾赦只讪讪尬笑,并不言语,已然说明了答案。

    涂渊试探性询问:“骑马懂吗?不懂的话,咱们几个只能靠两条腿逃跑了。”

    “懂懂懂。”贾赦点头若捣蒜,不过笑容却有些勉强。

    懂是懂,不过他常年不是乘轿就是坐车,已经有好些年没碰过马了。尽管驱马跑动的基本功还记得,可毕竟生疏了,恐怕骑得不太好。

    贾赦暗搓搓地想着,在两个孩子的眸光下,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

    涂渊面上的紧张散去,松了一口气,庆幸道:“那就好,我们去选马。”

    眼下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今夜的月光很不明显,周围漆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在没有灯火亮明照路的条件下,最好不要赶路。

    然而脱身的机会一旦错过难再有,另外危险随时会到来,因此涂渊和贾赦哪怕知道黑夜动身不妥当,也不得不那么做。

    挑了一匹最高大强壮的马,贾瑚三人从矮到高上马排排坐好,连夜跑路。

    半刻钟之后,半山腰处。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看着马匹在贾赦的驱使下踢着魔鬼的步伐绕地转圈,涂渊发现自己还是放心得太早了。

    脑袋搭在怀前贾瑚的头顶上,涂渊心累道:“贾大人你别动了,安安分分坐着就好。瑚儿,你同马儿交流一下,叫它自由发挥跑起来。”

    再这样来多次几,他还没被自己的身体拖死,就得让这一对父子搞得心累死了。

    贾瑚正在用马鬃编辫子,听到涂渊的话,当下俯身搂着马脖子,把涂渊的话转达给了马儿听。

    少顷,无人驾驭的马匹平稳地跑动了起来,三人总算是离开了山腰。

    贾赦啧啧称奇道:“早知道只要瑚儿一句话马就可以自己跑,我就选马车了。”

    涂渊抿唇再抿唇,默然不语。是啊,谁知道你这么没用。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当一马三人来到了山脚下,贾瑚几人耳中忽然飘入一阵整齐一致的马蹄声响。

    涂渊心里咯噔一声,“坏了,难道是另一半反贼回来了?”

    贾瑚扭头朝着马蹄声的源头看去,软糯糯的声音里夹带着些许雀跃,道:“不是哦,是山上的马跑下来了。”

    涂渊回头一看,果真如此,不由自主呆了一呆。

    等他从失神状态走出来,马群已然疾奔到了几人跟前,停了下来。

    凝望着群马,涂渊张了张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贾瑚高兴道:“小哥哥,它们想跟我们一起走呢。”

    涂渊抱好贾瑚歪斜的身体,斟酌了一下,开口说:“我们是在逃跑,它们数量过多太明显了,不能带上。”

    这群马不是被系在树木周围的吗?到底是怎么跑下来的?别是自己用嘴咬开马绳的吧?

    涂渊越想越觉得可能,收回落在群马上的视线,盯着贾瑚的头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听了涂渊的解释,贾瑚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对群马道:“我们不方便带你们走,如果你们想帮我们的话,等那些坏蛋醒过来,记得别驮他们来找我们就好。”

    许是听懂了贾瑚的话,群马嘶鸣一声,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贾赦目睹了这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惊奇道:“儿子,你真厉害!”

    贾瑚捂脸害羞笑,“嘻嘻。”

    涂渊望天叹气:他只想安安静静的逃跑,求老天爷别再这样折腾他的小心脏了,他真的受不了。

    许是听见了涂渊的祈求,接下来的路程当中,三人一马的队伍顺顺当当的,不再有波折发生。

    快接近半夜的时候,负责殿后引开追兵的反贼顺利脱身,来到了山上的临时落脚点,准备和同伙汇合。怎奈看到的只有满地的人粽子,到处找不到贾瑚、涂渊和贾赦的影迹。

    他们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用解药弄醒了昏迷的伙伴,急切问道:“怎么回事?那三个祭品怎么不见了?”

    刀疤脸揉着酸痛的身体骂了一句脏话,“不晓得哪个智障,弄混了我们和祭品的食物,害得我们全体中招昏迷。祭品们一定是趁机逃了!”

    头目两眼噙着两团火焰,脸庞却冷得要结冰。

    “他们一定没逃远,上马,追!”

    第24章

    头目带领下属冲往安置马匹的树下,发现所有马匹的马绳子全部解开了,皱眉道:“绳子怎么是松开的?好在马没有跑掉。”

    “定是逃跑的祭品所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想来与捆缚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为了绊住我们,不想让我们醒来后追上他们。”刀疤脸自认为看透了贾瑚三人的计划。

    头目不屑嗤笑,“费工夫做这些手脚有什么用?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咱们的马忠诚乖熟,就算是解开了马绳也不愿意离开我们。

    刀疤脸谄笑奉承道:“您说得对。”

    “好马儿,你们很好!待我抓回那三只祭品,必当好好奖赏你们。”

    头目的冷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抬手欲触摸黑马的头颅。却不料,黑马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撞开了头目的手,转身用屁股对着他。

    “……”

    气氛一度尴尬,头目脑门鼓起了一根根青筋,抹了抹脸,忍着怒火甩袖走到了不远处另一匹骏马旁。

    岂料那位更加的不客气,见头目过来想碰自己,抬起蹄子便踢过去。

    这一招来的迅且猛,幸而头目是个练家子的闪躲及时,否则他一个肾就要没有了。

    他心有余悸地跃至后方,支使刀疤脸道:“你,给我牵一匹骏马过来,这匹黑的和那匹白的就免了。”

    指的是给他脸色看以及攻击他的那两匹。

    刀疤脸仅以为是个别马匹在闹脾气,不做他想,听到命令遵从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头目吩咐其他人道:“你们也赶紧去牵马。”

    下属们拱手应诺,刚走到一半就目睹了三匹马朝着刀疤脸各自放了一个响屁,正中刀疤脸的正脸。

    一瞬间,刀疤脸的面部r_ou_眼可见的涨红,继而转为青紫,表情要吐不吐。

    正迈步过去的反贼们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头目面色黑漆漆的,像是涂满了墨汁,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话。“这群马……疯了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开口。

    头目也没打算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揉了揉眉心,命令刚到马匹没有问题的另一半下属,道:“你们先行去追人,我和他们驯服了这群马稍后赶到。”

    “属下遵命!”

    头目身边的一半反贼转身,欲去往另一处安置坐骑的地方。

    便在此刻,马群骤然发威。不是抬日子踹人,就是用头拱人,再不然就是张嘴咬着反贼的衣服,不让人走。

    霎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头目头疼脑大,抓着头发崩溃喊道:“是真的疯了!”

    “真不该夸它们!忠诚?忠诚个屁!!”

    头目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没注意到身后,喜闻乐见地让一匹兴奋冲来的马撞翻在地,啃了一嘴的泥土。

    几个下属半跑半滚到了头目跟前,满脸担忧地搀扶其起身,叫道:“大人!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头目呸掉嘴里的泥,捂着起包的脑门厉声发令道:“拿鞭子,凡是闹事的,全给我用力抽!抽到它们听话为止!”

    然并卵,就在这句命令落下的刹那,搞事情的马群撒腿就狂奔而溜。

    呼啦啦一大片,说不见就不见了。

    鼻青脸肿的刀疤脸艰难地爬起来,艰难出声道:“……大人,马跑了……”

    头目喉咙里发出一声恍若盛怒猛兽的吼叫,一拳头砸在树干上,气得直想杀人!

    ……

    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坐在马背上颠来颠去一整夜,又困又累又饿了,莫说贾瑚和涂渊两只小的,便是贾赦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散了。

    来到了某处不知名的丛林,贾赦先受不住说话了。“我不行了,找个地方歇息一阵吧,反贼应该没那么快追上来。”

    “跑了一宿,不仅我们ji,ng神疲倦,马也跑累了,是该停下休息一下。”涂渊点了点头,眼睛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指向左前方道:“那边似乎有条河,索性停在河边,也好让马儿喝口水。”

    贾瑚揉了揉眼皮子打架的眼睛,打起ji,ng神摸了下马头道:“马儿,去河边停下。”

    不知是什么缘故,这片河域并未结冰,倒为几人省下了碎冰的力气。

    三人饿得胃部绞痛,奈何没有食物,只得跑去偏马匹上流的地方,忍着冰冷饮了冷水聊以慰藉。

    填满了一肚子水,几人的胃部是舒服了一些,不过身体却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相对于上一世贾瑚经历过的灭世冰寒,这点子寒意是小巫见大巫。他瞅见自个儿身体在发抖,还觉得好玩,捂嘴吃吃发笑。

    涂渊不肯承认连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孩童都不如,硬是咬牙忍着不出声。

    当下,只有贾赦一人冷得嗷嗷叫,直呼受不了。

    发现了此一境况,贾赦难能一见地窘迫红了脸,快速找了个借口离开。“周围应该没有猛兽出没,我到处找找,看有没有能填腹的东西。”

    现时仍旧处于冬季,别说果子了,漫山的树木一点嫩叶子都瞧不见,贾赦能找得到吃得才怪。

    除此之外,他就跟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书生半斤八两,没什么狩猎的本事。即便侥幸碰见了山ji野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也逮不着。

    结果毫不意外的,贾赦空手而归了。

    不仅白白跑了一趟,还把肚子里的水消化完了。

    “反贼带有不少干粮,我这猪脑子,怎么逃跑的时候忘一同带上了呢?不过他们的干粮有一些还掺了药,不知道哪些有问题,如果带上吃错中毒了似乎也不怎么好……”

    贾赦自言自语,嘟嘟囔囔走了回来。

    远远的,他就朝着河边喊了起来:“没找到吃的,启程的时候咱们多喝一点水,忍一忍回到了京城想吃什么都有。”

    良久没听见回应,贾赦加快脚步走近,方发现贾瑚同涂渊两只小的互相搂着,抱作一团睡着了。

    贾赦一屁股坐在地面,无聊地端详两人的睡姿。看着看着,他仿佛被传染了一样,突感困倦袭来,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间也阖上眼皮睡了去。

    一睡两个时辰,涂渊睁目醒来,时间已至午时。

    觉察到身边只有贾赦在,不见贾瑚的身影,涂渊赶忙用视线搜寻其所在,而后在河边发现了他小小的身影。

    涂渊定睛仔细一看,注意到贾瑚嘴巴一鼓一鼓嚼动,好似在吃着什么东西,下意识张大双目。

    他掐了把自己,又擦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所见到的画面并非错觉或者梦境,霍然起身跑了过去。

    “瑚儿,你人小脾胃弱,再饿也不能乱吃东西。若是不小心吃出了毛病,亦或万一吃到有毒的东西,可怎生是好?”

    河边长有不少发黄的小草,涂渊怀疑贾瑚饿得受不了了,没忍住摘了草叶子吃,吓了一大跳。

    听见了来自身后的人声,贾瑚回头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笑盈盈道:“没毒,脆脆甜甜的,可好吃啦。”

    涂渊坐在他身边,专注地观察他手中之物,见之细细长长的一根,通体青翠如翡,泛着玉的晶莹感,美得不像是俗物,眼眸深处漾起了一抹惊异。

    “不像是地上的草,倒像是某种植被的根jg,你从何处摘来的?”

    贾瑚眼睛笑弯弯的,指着河面道:“是鱼儿们叼来的。”

    “我睡醒了就来看马儿喝水,然后有一群鱼游到这里偷看我。我跟它们说肚子饿了,它们就叼了这个甜脆脆给我吃。”

    “看,这是我留给你和阿爹哒。”

    涂渊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方留意到贾瑚右手边放着一半个脑袋大的河蚌壳。里头摆满了一根根青翠的根jg,看起来极为可口。

    贾瑚见他肚子一直在叫唤,然而手上久久没有动作,主动捏起一根喂到涂渊嘴边。“瑚儿喂你,快吃。吃完肚子舒服就不闹腾了。”

    涂渊下意识张嘴咬嚼,登时一股甘甜自舌尖流向喉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情不自禁加快了进食速度。

    不多时,河蚌壳里的青翠便不见了一半。

    涂渊停止了进食,瞥往睡着了还捂着肚子的贾赦,建议道:“将你父亲喊起来,吃了剩下的。”

    贾瑚点点小脑袋,率先抱着大蚌壳小步向贾赦跑去。

    睡梦之中,贾赦感觉唇边有异动,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所看见的就是贾瑚两个小家伙往他嘴里塞“草叶子”。

    睡骤然全无,贾赦撑身坐起,看着河边的啃草的马匹,一瞬间悲从中来,掩面哽咽道:“我堂堂一等将军,竟然已经惨到要吃草了吗?”

    贾瑚拍拍他的狗头,安慰道:“别哭别哭,这不是草,是甜甜脆,不信你看。”

    贾赦抬起头,露出了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盯着贾瑚手中用河蚌盛着的青翠,讶然道:“咦?好像真的不是草。还有你手上捧着的大河蚌又是怎么回事?

    贾瑚偏头望向河面,“全是鱼儿们弄来的。”

    涂渊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我和瑚儿已经吃过了,这玩意和青枣的味道差不多,贾大人你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好上路,否则天又要黑了。”

    贾赦连声点头,狼吞虎咽地嚼吃起了“草根”,没一会儿河蚌就空了,他瘫倒在地上摸着肚子舒服地叹气。

    解决肚子问题之后,三人走到河边对着河面说了声谢谢,旋即上马启程回京。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的四面八方还是荒山野岭。不说涂渊觉察出了问题,就连脑子时常罢工的贾赦亦感觉出了不对劲。

    “都快一天一夜了,按理说我们应该早就到了京城才对。为何至今我们还在荒山转悠,看不见一丝丝人烟?”

    涂渊低头盯住自动奔跑的坐骑,后知后觉地想到一种不好的可能。“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是马带着我们跑。它知道我们要去京城吗?它知道京城的方向是哪边吗?”

    他咽了咽口水,艰涩地说:“……它会不会……一直带着我们往反方向跑……”

    贾赦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整个人都懵逼了。“不、不会吧!”

    涂渊望天木然道:“更大的问题是,我们也不认识路。”

    贾赦差点哭了,“那现在是要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静默片刻,倏尔默契一致地看向贾瑚。

    这是一只大福娃,老天爷当亲儿子一样钟爱于他,相信一定愿意为他指出正确的生路吧!

    与贾赦对望一眼,涂渊果断摇醒了打瞌睡的贾瑚。“瑚儿,马儿不认识路,你觉得家的方向在哪里,给它指一指。”

    贾瑚迷迷糊糊,凭直觉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带着一点小鼻音道:“……马儿走这边……”

    他指的路是对的,然后他们就和往京城方向追抓他们的反贼,撞了个正着。

    第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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