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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大人辛苦了!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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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史大人辛苦了! 作者:肉书屋

    长史大人辛苦了!第10部分阅读

    着公平公正、拿取俸禄就要应尽职责,遇事全力以赴,下意识的表现自己。掩盖自己,无法坦白的欺骗,而羞愧于自己所依仗的,是仅只属于自己的知识,而并不属于自己的智慧。

    而这一切的掩盖与借口,却都在林滤公主殿下散发出自身所有光芒的刹那,因自己再也无法抑制的心动,粉碎了。

    韩苏窘迫的抿紧唇,心内因对方的转移话题而松了口气。

    沉吟片刻,微微羞涩道:“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作诗?东阳公主饶有趣味的听着,据说这位长史最擅诗词,不过现在并不是作诗的时候吧?

    韩苏抬眼看了东阳公主一眼,随即连两只耳朵都红的晶莹透亮起来。困窘的将右手放在唇边咳了一声之后,眼睛直盯着地面,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噗。”东阳公主一怔,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真不知该说这位小长史太薄脸皮还是太厚颜,明明借用菊花一副无辜的说什么“我不是最爱林滤殿下啊,只不过除了林滤殿下我爱不上别人”这样大胆露骨的情话,却又羞窘的连看表白对象的长姐一眼都不敢,若是让她对林滤这样说,岂不是要那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行?

    这辆车的坐榻很硬啊

    “长史大人……长史大人?”

    “恩,恩?”韩苏茫然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林滤公主殿下言简意赅的指着自己的旁边,对着站在马车外已经状况外半天的长史大人道:“上马车。”

    “是、是。”韩小长史手忙脚乱的爬上公主的马车,赶忙坐好。

    来到燕州城不过三天,在见过秦王殿下之后,林滤公主便只好告别长姐,坐上秦王备好的马车回帝京了。

    尽管十年没见,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东阳长公主已经到此数天,当初可是听到林滤公主殿下忽然赶来的消息,才从已经动身启程的状态硬是生生又拖延了三天的。而林滤公主殿下更是后果严重——从皇家围猎回途中匿逃,恐怕帝京如今乱的一团糟。

    于是即日回京必不可免,监督的是那位严谨的秦王殿下,想腻着长姐撒娇拖延的想法什么的也根本想都不用想。

    不过这却让小长史大人松了口气,心中还夹杂一丝窃喜。毕竟,日前在庭院的对话中,正是那位能看透人心的公主殿下,以优雅而又风趣的语气,温柔的撬开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得不狼狈的承认自己的心意。对于这种温柔的无法抵挡的攻势,小长史大人宁可去面对大昭文臣们的咄咄逼人。

    怪不得酷刑之中,不伤要害的千刀万剐总比一刀咔嚓更能逼出实话。

    韩小长史如今心有戚戚焉,对于如今能逃离长公主殿下的温柔一刀十分庆幸感慨。

    不过……

    那位长公主殿下倒是说了,不会将此事告诉林滤殿下,什么“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长史大人要努力啊”,明明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岁,若是算上上辈子的年纪,自己还是比较年长呢。

    真的没有告诉吧?小长史忍不住转头看林滤公主殿下。

    “咦?殿下要休息吗?”

    “恩。”林滤公主侧靠榻上,轻闭双眼。这辆马车虽然是秦王殿下的专用马车,但是比起韩苏自己改造的马车简直天差地别。

    不说内里布置是否合理,但说直来直去的靠背,丝毫不顾及人体工程学,又不是坐军姿,这么板正怎么会舒服嘛。而且硬邦邦的没有棉花填充的椅垫,没有靠枕,就一张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铺在窄塌上,韩苏摸了摸,真是好皮毛,但是又有个毛用?更何况,还没有抗震,燕肃地的官道建设让人泪流满面啊。

    秦王殿下在军队久了、漠北久了,还真养成了不喜奢华又彪悍粗犷的军风来。

    但是林滤到底是连续快马疾驰了七天,到达燕州城之后,又因十年才见长姐一面,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恨不得每天都不用睡觉,只想天天看着长姐,腻在长姐怀里,感受长姐的温柔气息,与长姐说话。

    与韩苏这几天没心没肺睡了个大好不同,这位殿下近几日怕是比之前快马赶路睡的还要少。

    这让小长史心内一阵怜惜。

    “殿下……”在旁边犹豫半晌,为难良久,小长史大人还是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恩?”

    “这辆车的坐榻很硬……”

    “你忍一忍。”

    “也很颠簸……”

    林滤困乏的睁开了眼:“那把皮裘拿去,铺在你下面……”

    “小臣不是说这个……”小长史低头对手指。

    林滤公主不语,十几日下来,纵是她也有些坚持不住,这让这位本来外表就颇惹人疼爱的公主殿下,显得更加柔弱无力,只能静静等待自家小长史的后续。

    终于,像是做好心内建设的小长史停止了自个儿幼稚的举动,慢吞吞的收回手指之后,脸上浮现出又羞涩又期待的表情来。

    “殿下,马车又硬又颠簸……”小长史偷偷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随即小声说道:“不如小臣借肩膀给殿下你休息啊。”

    林滤一愣,这个场景、这个对话,也未免太熟悉了吧?如果自己不同意,该不会一会儿自家的小长史又要借自己的肩膀一用了吧?

    这真是让林滤又好笑又咬牙切齿,迷糊、迟钝、做事感情用事不知道顾忌自己。若不是因为此刻在这里的是自己,若换了别人,这个小长史还不知道要被拆穿多少次。就算运气好没被拆穿,对着公主殿下,如此言行举止,随便一个罪名就能扣下去了。

    真是……真是……林滤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狠狠敲一下对方脑袋的冲动。

    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虽然近几日言情举止间没有表现出来,但并不表示她没发现自家小长史的奇怪之处,似乎自从遇到马贼开始,自家的小长史就一直怪怪的。不再像以往一般直愣愣的对着自己的目光,真挚而又纯净——最近颇有躲闪,每次都坚持不下一息。神态之间也不像以往单纯自然,似乎许多苦恼愁绪。

    也许是被吓着了?这让公主殿下的心不禁柔软起来,如今并不是好时机,还是回到帝京之后,慢慢开导吧。

    于是,这次公主殿下并没有拒绝。

    然后,公主殿下在心内对自己说:反正真的辛苦的受不了了,对方是女孩子不是吗?自己知道的,所以,没有关系。

    而因自己的小心思忐忑不安、等待公主回复的小长史,似乎觉得时间难熬,又弱弱的画蛇添足的解释一句:“这样睡觉的话会很不舒服的啊。”

    “好吧。”公主简洁的回答。

    “啊……啊?”与意料的不同,一时没反应过来长史大人后知后觉,一脸茫然。

    公主殿下并没有解释,亦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而是直接用实际行动进行了回答:坐成比较舒服的姿势,舒舒服服的靠在了长史大人的肩上。

    韩小长史愣愣的看着忽然近在咫尺的林滤,脑袋里一片空白,虽然明知道该想点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人简直像定住一般,云里雾里的。

    直到半柱香之后,因巨大的幸福感而怔住的小长史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一个客观环境下——于是,整个人顿时僵硬了。

    这样不好,悲剧的小长史一边简直想哭泣,一边对自己说:一直维持僵硬的姿势的话,你会很辛苦的啊。同时又对公主殿下无限的怜惜:靠着僵硬的自己也会睡的不舒服的啊。

    所以,怎样才能放松下来啊。戈壁之上,马车拉着苦恼的小长史一路奔驰而去。

    而无论公主殿下,亦或是韩小长史大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神色一切正常

    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安全距离。初始时候起码保持在一米之上,随着关系的渐渐加深,不断减短。只有到了极为亲密、极为放心的程度,才会任意接触也无妨。

    林滤公主自然不会知道这一理论,而韩苏韩小长史目前脑筋打结、一片空白,更不会注意到。

    要知道,一旦放弃掉矜持与戒心,女人可是很可怕的,这种随意而亲密的态度更会让人万劫不复。

    无论有再坚定的意志与纯洁的品质也无法与之抗衡,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韩苏红着脸,右手揽着公主殿下,左手也微微扶着,但依旧无法制止殿下身体的下滑。

    燕肃之地贫瘠荒芜,偏偏地界非常宽广。朝廷虽然也花费了大力气修了官道,但严格说起来,这里的官道反而还不如帝京与盛京附近的小路平坦。

    从燕州城出来几乎没停过颠簸,而每隔一阵子都还有比较大的颠簸。

    本来就担心林滤睡的不安稳了,结果道路偏偏还不如意,韩小长史只好忍着羞窘,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身份有差之类的,伸手揽住公主殿下,更是侧过身让本来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公主更靠近自己怀里一点。

    反正睡着了——不知道的话,就没关系的吧。

    看着近在咫尺林滤殿下的睡颜,长史大人,吞了口唾沫,然后慢慢的转脸看向车尾,厚实的布帘挡住了漠北的风光,也同时挡住了清爽的风,让想要借助风力吹散脸上燥热的小长史暗暗懊恼。

    咯噔一下,又是一个大坎儿,韩苏慌忙转过头,微扶公主的左手使了点力,避免睡眠中的公主再次倾斜。

    若是再要倾斜的话、倾斜的话……愣愣的看向林滤公主的睡颜,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微痒且让心脏跳动不停,韩苏忍不住的往下看,嘴唇水嫩柔软。

    如果,再要倾斜的话。

    韩苏下意识的轻轻松开了左手,唇角一片柔软,迷茫的长史大人喃喃自语,同时心内亦是如此对自己解释道:“这个是不可抗拒的。”

    还未回过味,一个激灵,赶忙扶住公主,放好。

    小长史默默的伸手捂住嘴角,一脸的不可思议与懊悔,厌弃、挣扎、自责,以及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小小的欣喜、甜蜜、受宠若惊。

    马车快速的驶走,韩小长史缓缓闭上眼睛,将这一分悸动沉入梦乡: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这个……只是意外而已。

    林滤忽然睁开眼睛,满眼的复杂、羞涩与震惊: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习武之人无论多么疲惫都是很警醒的吗?!

    还有,那白痴的愚蠢的行为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做不可抗拒!

    她其实并不是不明白,她也并不迟钝。自自己十三岁以来,无论世家子弟还是外戚之中,那些迷恋的目光、与幼时迥异的态度,她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关于韩苏,她当然也觉察到了情绪有异,只是一时间无法联系到这种事情上而已。

    就算宫中听过不少宫女有对食的举动,也有被冷落的宫妃也有此举,甚至因她幼时顽皮,自己亲身都见过一些相称姐妹之间的宫嫔有过密的举动。

    但见过和联系自身是两码事。

    她虽有意借助此人,但是从未想过真的托付终身,若是要托付也是托付——林滤微微一愣,谁呢?

    如果说自六岁时候,便有如此心愿的自己,当初想要在一起的人是皇姐,可那毕竟只是小女孩对长姐的亲情依恋。那如今,若是相约终生的话,是谁呢?

    然而她并没有继续思考,也没有追究小长史的大不敬,缓缓的再次躺回自己的位置,在韩苏韩小长史的身上直接睡了大半的旅程,直至回到帝京。

    韩苏韩小长史觉得很不自在,自从做了亏心事之后,她就一直不自在,只不过今天尤甚。

    好不容易回到帝京了,可公主殿下不但不许侍卫回报京中,还一路绕过了诸家王爷打发出来的耳目,直截了当的回到自家府邸大门前。

    回就回吧,可如今这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滤静静站在自家公主府大门前,身后跪着简直要痛哭流涕的门房及公主府侍卫,身前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正等着跟随自己进门的韩小长史,再向后自然是此次护送自己回京的秦王侍卫了。

    韩苏又心虚又气弱的顶着自家公主平静的面容、古怪的目光半天,心内惴惴的想着应该不是事发了,过了好几天了呢。

    公主殿下终于发了话:“回屋睡觉去,不叫你,谁都不许见!”

    长史大人暗暗擦了把汗,期期艾艾的一句一答个“是”,然后不管不顾门房苦涩的嘴脸,屁滚尿流的滚回了自己的琅嬛福地。

    “殿下,圣上及各位王爷早吩咐说要传长史大人,大人既然已回京……”门房可怜兮兮的小声回道。

    “就说我刚回,身体不适。”林滤一副娇弱疲惫状。

    可传的是长史大人……门房刚想回话,林滤公主连刚才晶亮有神的眼睛都黯然憔悴下来,那还是算了吧,公主殿下不适,门房改口。

    “谨遵殿下吩咐,殿下还需多多保重。”

    “恩。”

    而接到公主回府消息的泽兰女官已经满脸担忧激动、快步从府内赶了出来。

    忽悠门房过关的公主殿下转身依旧眼睛晶亮有神,边走边对泽兰缓声吩咐道:“无论谁来都不许进到府内内院,传韩大人也挡回去。问到我,就说连续赶路,引发旧疾,目前身体不适,切忌劳心劳力。”

    泽兰低声应下。

    林滤微微迟疑,语气不明的继续说道:“本宫要休息,没有传唤,无论谁,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许打扰。”

    泽兰一愣,依旧面无表情应了声“是”。

    燕州城回京,韩苏韩小长史奉命睡觉。

    而林滤公主殿下将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没人知道她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一天之后她开门出来,神色一切正常。

    注定要由谎言构筑的回答

    林滤公主从房内出来之后,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对外宣称身体已调养好。

    被拒之门外的王爷公主们终于得以登门。

    纪王、相王两个没出息的干脆抱着妹妹哭了起来,襄城悄问皇长姐情况,魏王没心没肺看弟弟的笑话,吴王殿下问及妹妹路上可有遇险以及身体是否还有不适,最后干脆传了太医来请脉。

    这三位知道内情,心理压力较小,要知道,纪王和相王两位殿下可是真真切切的以为,自家妹妹跟着个不成器的小长史私奔了呐。

    而再小点的王子公主们依旧被帝君勒令不许登门,林滤自小病弱,不看完太医还是不要太对人打扰的好,到底是自己的嫡亲妹妹,帝君很是忧心。

    但到底见的也是自己的嫡亲姐姐,同样没有忍心从重处罚。

    最后的最后,昭帝斟酌许久,勒令林滤公主禁足三个月,正好调养身体。而府内的长史罚俸一年,同样闭门思过三个月,妹子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其实两人真的没怎么样,帝君你太多疑了。

    当然本来各位王爷摩拳擦掌等着找某个长史麻烦的,所谓新帐旧账一起算。

    林滤公主在昭帝面前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皇姐很欣赏他。”

    某个幸运的家伙就在睡梦里躲过了一劫。

    而所谓的禁足三个月,无论是对于大昭第一宅的长史、还是大昭第一宅的公主殿下,似乎都没什么压力。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被解除禁令、闲极无聊翻书看的长史大人,及执起茶盏,悠闲喝茶的公主殿下同时想道。

    禁足令的第三天,回到帝京已经一个多礼拜的韩小长史终于首次见到了熟人——之前一直奉命睡觉,之后就是勒令闭门思过。琅嬛福地无外人出入,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前来打扫园子的仆人来得早走的也早,长史大人其实很寂寞。

    林滤殿下怎么没来啊,连个口信也没啊,只接了个罚薪水的圣旨啊。

    韩小长史又心疼又心痛。

    心疼的是那一年的俸禄,之前帝君赏的银子全花在马车、野营必备道具和食物上了,新酒的份子年底才能结,长史大人如今身无长物,而且还被罚了俸禄。

    那到底是罚了朝廷的那一份的俸禄还是罚了公主府的俸禄?或者是两个都罚?

    想到这个绝望的可能性的小长史脸色有些发青。

    而心痛,韩小长史扭扭捏捏的坚决不承认:围猎前公主殿下还是经常来琅嬛福地饮茶、乘凉的,现在为嘛没人了呢?

    当然,现在是秋末,殿下身子弱,不能乘凉。

    可是可以观赏花嘛,韩小长史揪了根儿狗尾巴草:看,我院子里的狗尾巴草长的多结实,我还能拿着它编兔兔、编小狗儿、编老鼠、编戒指,编……

    “哎呀,长史大人编了小兔兔!”

    “切,那是小狗儿,”韩小长史神气的扬了扬另一只,“这个才是兔兔。”

    恩?

    “兔兔,嗤。”永淳公主毫不客气的嘲笑,隆裕公主自然也是一脸鄙视。

    韩小长史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自己一把年纪,还说什么“兔兔”,的确是够丢人的。

    “咳。”长史大人顾左右而言他,决定从单纯的攻克:“汝南殿下今天怎么来啦?”

    汝南树袋熊大概想起了自己的绝技,啪的一下抱在了长史大人的腿上,委屈的小声抽噎道:“长史大人不要带走皇姐四、四……”

    转头看永淳公主,永淳公主“好心”的指导:“私奔。”

    “私奔。”汝南公主转脸继续,“长史大人也不要走,给汝南讲故事、做点心吃好不好?”

    你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吗?韩小长史头疼:“永淳殿下,不要教小孩子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不好?”

    “没关系,”永淳优雅的坐在一旁,“作为公主,这些事情是早晚都需要知道的。”

    作为公主,这些事情永远不知道也没一点关系。

    小长史拍着汝南萝莉的后背,想着还有什么童话故事可以拿来救急。

    一直躲在妹妹背后、腼腆的一声不吭的柔嘉公主,大约是看着长史大人没有答应,一头扑进长史大人怀里,干脆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以自身行动表示不舍。

    韩小长史顿时慌了手脚:“别哭、别哭,喂!这该怎么办啊!”后面这句自然是对哄孩子达人——永淳公主殿下说的。

    永淳公主笑眯眯的说:“把女孩子弄哭了就要哄好,是男人就要负好责任啊。”

    可我不是男人——这话没法儿说,韩小长史好憋屈。

    “不要哭了!”还是皇家不良少女隆裕小狼出马,这位殿下从来见不得哭哭啼啼、软弱的模样,“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是没用的,如果长史大人跑了,就派军队抓回来,如果长史大人带着皇姐跑了,就领着军队把皇姐请回来,把长史大人抓回来!”

    皇家少女骄傲的昂起头:“我们是大昭最尊贵的公主,全天下都是我们的,所以长史大人也是我们的,放心!跑不了!”

    这里哪里的丛林法则!

    隆裕公主殿下,总是如此的直中要害且犀利。

    两位小殿下从长史大人怀里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长史大人,等着长史大人拍板肯定。

    “没错,”韩小长史无力的点点头,“隆裕殿下说的很有道理。当然,我也不会带公主殿下私奔的。”

    “那长史大人会带别人私奔吗?”汝南公主问。

    “当然也不会。”长史大人下定心丸。

    “那长史大人会一个人私奔吗?”汝南公主继续问。

    所以说,你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吗?

    韩小长史无力的安慰:“一个人没法儿私奔。”

    “那太好啦,”汝南萝莉抱住柔嘉,给姐姐擦擦脸,高兴的说道:“一个人没法儿私奔,所以长史大人一个人也不会走啦,对吧?长史大人?柔嘉不要哭啦。”

    柔嘉公主红着小鼻头羞羞的笑。

    韩苏顿时愣住了。

    无论是兴高采烈的两位小殿下,还是正看着小公主的永淳公主、骄傲的站在那里、眼睛里却是满满笑意的隆裕公主,都没有发现,往日里一定会带着微笑,面对幼年的小公主也会眼神诚挚、认真回答的长史大人,这次并没有做出回答。

    韩苏微微敛下眼去,同样也在不经意间,敛下注定要由谎言构筑的回答。

    你长进了很多

    林滤公主显然也并没有悠闲几天,襄城公主慵懒的靠在榻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颇为揶揄的等着她的回答。

    林滤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对方:“就按皇姐说的办吧。”

    襄城轻声一笑:“不要冤枉我,这可是皇兄的主意。”

    往年都由襄城公主府主办的茶会,今年将在新建的林滤公主府举办一场。帝君的说法是,襄城的府邸大概看的都没有新意了。透漏的另外一层意思还有,既然林滤被禁足在家,恐她太过于寂寞,想要她多结交一些朋友等。

    看来,虽然因为东阳公主的情面以及自己的原因,帝君并没有追究小长史的责任,但是,韩苏的分量到底还是太轻了一些,所以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帝君可以容忍她作为自己的面首,却绝不会容忍她更进一步。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分量太轻,那自己就让她的分量更重一些;不容忍她更进一步,那自己便退一步又何妨?有时候,双方之间的角力,并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遇事全力而为,更相信自己。大昭的公主的这种认知简直像从血脉中带来的一般,无论是东阳、是隆裕、是永淳、是襄城,还是,将此点诠释的最为透彻的林滤。

    作为大昭最风流的公主,襄城公主的茶会一年要开四次,经常不定期还会增加场次。无论是帝京的才子佳人们,还是正好来京述职的年轻官员、前来帝京的世家子弟,都对此趋之若鹜。

    因为与其说是茶会,或许相亲会更恰当一些。

    秋末的茶会订在林滤公主府,帝君的心意十分明显。

    毕竟,林滤公主殿下已经十六岁了呢。

    要知道,襄城公主等可是在及笄之后,就出嫁了。虽然公主娇弱,帝君怜惜,但到底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

    只不知,又要便宜谁家子弟?

    一时间,本来就抢手的襄城公主府的帖子,如今更是让帝京少年们趋之若鹜了。

    当然,这一切,被降旨“闭门思过”的韩小长史并不知道。

    虽然帝君说是“闭门思过”,只是不让她出公主府邸,并没有说不让出琅嬛福地,但是长史大人如今心虚的紧,连琅嬛福地都没敢出来冒头。

    整日间陪着一群小公主讲故事玩耍,恩,还有一只正太,太子殿下又一脸正经的来了。然后再一脸正经、正襟危坐的听韩小长史讲故事。

    自从秋猎之后,童话故事在公主间不再受欢迎,甚至连最小的汝南公主,都小心翼翼的看着长史大人的脸色委婉拒绝,生怕伤了长史大人的心。正襟危坐的太子殿下一边听姑姑们的“抗议”,一边点头。

    搞到最后,韩小长史才知道,原来都是《射雕英雄传》的错。

    感情隆裕公主殿下不但得意洋洋的在小公主与小王子间讲了一遍,还逼着御厨们做什么“好逑汤”、“二十四桥明月夜”的,搞的御厨们剁猪肉的时候,想的都是给隆裕公主殿下出主意的混蛋。

    韩小长史抹抹汗。

    好在童话故事本来就快要讲完了,这个时候被要求换故事是件好事。

    于是小公主们与太子有一起听了一出《神雕侠侣》。

    今天却不大一样,往日兴致勃勃的小公主们都一脸担忧的看着长史大人,太子殿下也一改往日故作老成的模样,不时的装着喝茶,偷觑长史大人的表情。

    “好吧,到底怎么了?”韩小长史再也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表示投降。

    一向骄傲的隆裕公主难得的没有首先出头,而是故作没听见的望天。韩苏无语,转头,毒舌永淳对着院中光秃秃的树赏花,再转头,太子殿下恨不得把头塞进茶杯里。

    韩小长史无语的看向身前,很好,终于有人不无视她了,汝南公主和柔嘉公主露出四颗小||乳|牙对着自己绽放出小小的笑脸。

    韩苏对着两个小公主呲牙:“殿下~小殿下~”汝南和柔嘉咯咯咯的笑,韩苏哀怨伸手抱住两只小萝莉,“哎呀,小殿下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啊?”

    “好了好了。”隆裕对着长史大人的哀怨语气实在受不了了,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走了过来。

    不过今天的气势怎么看,都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韩小长史微微眯起了眼。

    “咳,长史大人。”隆裕公主觑着韩小长史,语气内不乏安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恩,没错。”韩苏点点头,有些好笑到底什么事都能让直脾气的公主学会迂回了。

    隆裕公主还是没辜负韩苏“直脾气”的评价,下句就是:“我七姐要相亲了。”

    “噗。”太子一口气把含了半天的茶喷了出来。

    永淳抚额,嘴角却暴露出在偷笑。

    韩苏一滞,生硬的笑了两声,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伤心还好,还是嫉妒还好。但随即却又觉得,心内忽然空了下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是不是没有任何希望反而更不会感到绝望呢?

    “这不是很好吗?”韩苏定了定心绪,语气一派轻松,“林滤殿下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啊。”

    “长史大人是这么想的吗?”

    听到来人声音,韩苏顿时僵住,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林滤正从院外进来,身后跟着泽兰女官,手中捧着什么。

    她脸上的微笑娴雅而沉静,同初次见面时,那个病弱温雅的少女一模一样,好像在燕肃之地,那个英姿飒爽的人从不存在一般。

    不,并不完全一样,至少,平日清淡冷漠的眸子,此刻漆黑如墨,压抑而又低沉。

    憎恶背叛,以及无法容忍别人挑战自己的尊严及戏耍。

    林滤伸手碰触韩苏的脸颊,没有意料中的温暖,而是冰冷。

    公主殿下眸内的墨色终于散去几分,“韩苏,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韩苏惊讶的看向林滤,这是她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直呼名字,代表的是信任与……亲昵。

    长史大人复杂的看向公主殿下,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韩苏咬牙闭上眼睛,语气空寂到连自己都不可思议:“当然,殿下,您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秋风吹过院落,公主与王子们大约也感到了院内异样的氛围,都噤声不语。

    林滤看向紧闭着眼睛一脸固执的小长史,终于开了口。

    “韩苏,你很好。”林滤放下手,转身,语气之间说不出的冷清,“长史大人,你长进了很多。”

    不要让我更加喜欢你,也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墨色潜纹外袍,月白银色暗纹锦衣,沉稳之余从袖口、领角显露出的一抹亮色,使得铜镜中的少年显得又俊美又清贵。

    暗色的服饰衬着如玉的肤色,让韩苏更显得唇红齿白、容华锦绣。平日爱笑的少年如今收拢了嘴角,竟一扫因年纪尚幼而现出的青涩,温雅内敛。

    韩苏沉默的抚过铜镜中自己的眉眼。这一世她的皮囊的确不错,比前世还要更胜一筹。单凭当年那个粗布文衫的落魄少年,就能入得襄城公主青眼便可得知。

    可是,公主殿下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这套衣服便是那天林滤公主拂袖而去之后,泽兰女官留下的。不用说,自然是府内茶会的装扮。

    可是,韩苏抓紧了铜镜的边缘,脸上神色复杂。

    大昭俗礼,男子及冠取字,以方便别人称呼。成年之后若是随意称呼名字,除了尊长,他人直呼,颇有冒犯之意,所以大多少年在十五左右便会取字,以方便同窗称呼。更何况,韩苏已经入仕,同僚之间呼名未免不雅,若以官职相称、或是以姓氏称大人,又过于疏远了。所以,按礼,韩苏早应取字了。

    但是,不想取字,不想与别人亲近,不想融入这里。韩苏打内心抗拒着与别人牵扯太深,她不愿意任实职,因为要躲避官场,她不愿意出门,因不愿意与人有牵绊。

    所以,同僚不得不以“韩大人”相称,即便身为林滤公主殿下的属官,林滤公主也不得不最多唤自己“长史大人”。

    但是,公主殿下昨日叫了自己韩苏。韩苏、韩苏,林滤身份尊贵,唤自己的名字虽然无不可,若在平时,却略嫌轻佻,对臣属不敬。可还有一种情况,在双方关系亲密的情况下,唤对方的名字只会显得更加亲近与亲昵。

    可是,“殿下。”韩苏哀伤的望向铜镜中的自己,韩苏是真的,“长史大人却是不存在的啊。”

    所以,不要再进一步了。不要让我更加的喜欢你。不要让我无法抽身离去。

    韩苏一手紧紧的抓住铜镜,一手捂住眼睛,她只能咬紧牙关,无声哭泣。所以,“求你了,请千万不要……”

    请千万不要让我更加喜欢你,也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这句在如今这种下了决心的情况下都无法说出的话,让韩苏只能寄希望于祈求。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这是韩苏在来到大昭之后第一次哭泣。

    乐观豁达的少女在初次经历穿越的剧变之后没有哭泣,在面对贫苦的生活、卖身葬父的窘境之时没有哭泣,甚至在嘉州水患之时,因愧对林滤殿下之时也没有哭泣。

    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哭泣呢?穿越之时她要活下去,贫苦的生活之时她没有可以哭泣之人,嘉州水患之后有林滤的怀抱以及温言软语。

    而今天的韩苏,有了可以哭泣之人,却没有了那人的怀抱,所以只能哭泣。

    襄城公主的茶会每年都有定制,就算今次移到林滤公主府上,也不过是多了一些布置以及公主府内侍卫及下人的安排等等。

    上上下下不过半月的时间,帝京中适龄的子弟以及特别受邀之人都接到了请帖。

    林滤公主府与大气一体的襄城公主府邸不同,当初营造公主府的时候,昭帝特别交代了设计园子的画师,将府邸分为前后宅,外院自然如同所有大昭主流建筑一般,雍容大气,后院却考虑了林滤身体娇弱,性子喜静,以清静幽雅为主。

    这次的茶会自然便安排在了外院。

    韩苏的琅嬛福地本来也属于外院的,只是当初林滤考虑到襄城公主的举动,又因韩苏到底是官员,多有应酬,便给了她容易出入却又离后院较近的偏僻园子。

    如今韩苏虽然出门就可以到茶会了,但她一来是公主府属官,二来还是林滤公主名义上的面首,无论如何都不适合一个人去,故而一早来到林滤寝宅前等候。

    林滤公主殿下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长史大人并没有如以往,扬着大大的笑容、晶晶亮的眼眸,失礼而又天真的直视自己。今天的她,虽然衣着显得比以往高贵、容颜更加俊美,却袖手而立,眼睑微敛,盯着地面,要多守礼便多守礼。

    林滤顿时眼神一沉。

    事实上,她并不明白,自家的这个脑筋奇怪的长史又开始有了什么古怪想法。

    若说她守礼,真是让人笑话,无论是她的言行、她的举动,都和守礼沾不上边儿。若说她要循规蹈矩,开始注意忌讳,那那个女扮男装、胆敢犯有欺君之罪的是谁?又是谁?以女子之身,暗自侵犯尊贵为公主的自己?

    如今,这副模样又是什么意思?!

    林滤走下台阶,轻轻执起韩苏的手,十指相扣,笑的又单纯又欢喜。让外人看来,她那副女儿家的模样、小鸟依人的姿态,无一不说明姑娘家见到情郎的愉悦心情。

    韩苏手指一僵,微微苦笑:殿下,好像很生气。

    进到外院的时候,宾客早已俱到。有三三两两在园子里赏景,有七七八八小圈子友人自成一伙儿,更多的是围着心仪之人到处乱转。

    林滤公主的到来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能近距离接触到林滤公主殿下,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有求凰之意的青年才俊们无不频频目视。

    只是,众人皱了眉头,公主殿下那时刻不放、交叉而握的手指、不自觉之间的倚靠,实在是扎眼了些。更扎眼的是,华贵少年俊俏的相貌。

    明明不过是个贫寒子弟,不知使了什么诡计骗得了单纯的林滤殿下的青睐!

    自恃真理的才子俊彦们愤愤然。

    韩苏今日颇多烦恼,她克制着自己想要亲近林滤的心情,却又时刻与林滤交手而握,她时刻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心内却因林滤越发纯美的笑容而胆战心惊。

    要说如今园子内谁的心情最不美丽。

    大约林滤第一,韩苏便是第二了。

    所以,她今日实在没有心思去谨小慎微,已经是如今的这个状况,还有什么用?难道不出声别人就真的当自己是背景了?也更没有心思去顾虑别人对她的看法,长史大人脾气上来了,当初即是面对左相严趋都敢对着讽刺,今日对着这些人也没有让步的必要。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副嘴角噙笑、眼神却毫不退让的强硬模样,终于让林滤公主殿下眼内真正有了一丝笑意。

    永淳的条件

    襄城公主主持的相亲茶会,每年都少不得争风吃醋的戏码。作为主办茶会的襄城公主自然经验丰富,虽不能说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起码能保证不起冲突,让诸人都保持在一个注意风度的状态。

    故而在周围一干才俊对韩小长史显露出明显敌意的时候,襄城公主殿下款步而来,一双媚眼似笑非笑的扫过这些年轻气盛的士子们,那风情、媚态顿时让一些定力差的少年们看花了眼。还有一些面皮薄的,羞涩的撇过头去,讷讷不能语。自然也有一些风仪气度修养皆好的,在一开始林滤公主与长史大人出现之时便镇定自若,此刻更是能不动声色的点头回应襄城公主的示意。

    譬如说,周陆。就如同日前见面,尽管分属不同派系,韩苏也不得不对他本人心生善意一样。这个人,有着世家子弟最优秀的一面,翩翩而雅的风度、温文沉稳的气态、平易近人的亲和、谦恭有礼的举止。普一出现,这人表现出的气度与风仪无不吸引了园内少女们倾慕,以及其他青年士子的赞赏与羡慕。

    韩苏看向对方,这个人,就像是严趋与吴王的综合体一般,未来的大昭,他一定不会寂寞。

    “陆见过襄城殿下、林滤殿下。韩兄,许久不见。”对两位公主有礼却不失不卑不亢,对自己则是亲切真诚。

    韩苏心内叹口气,这就是今日,昭帝所选之人吧,不然,襄城公主怎会依旧笑眯眯的却不搭话,林滤公主虽没有特别表示,却点头示意,并放开了自己的手?

    “长史大人,陪我一起逛园子吧。”隆裕公主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旁边,还是那副眼睛顶天的骄傲小模样,偏偏说出的话却是在为长史大人解围。

    隆裕小狼果然仗义。

    韩苏的眉头松了下来,一脸趣味:“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隆裕羞恼的看向长史大人:“谁是钻的?走不走?!”

    “好……”韩苏答应完,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林滤。

    “去吧。”林滤淡淡的说道。

    韩苏拱手离开,殿下似乎……没有生气。

    长史大人的离去,以及周陆的主动,终于使得周围有意于殿下的士子们层层围上。不一会儿,便以两位殿下为中心,吸引了今次茶会一小半儿的人。

    韩苏懒懒的躲在一个小凉亭里啜茶,隆裕小狼左顾右盼。

    “殿下在

    长史大人辛苦了!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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