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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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 作者:含笑怡情
第33节
野山ji虽然木头木脑,但行动起来却是矫若游龙,累的我一身汗还没靠近它半分。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丧气的把棍子往它去的方向用力一掷,正好砸中后脑勺。 我跑过去掂着沉甸甸的野山ji回到山洞里,席地坐在寒珏身旁,野山ji不认命一般咕咕叫个不停。 厨房做饭这些事一直都是寒珏在打理,眼下虽然捉到了野山ji,但具体怎么做我还得慎重思考一番。 苦苦思索了许久,野山ji几次试图逃出我的手掌心都被我捉了回来。突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它好吵!” 我转头看到寒珏正逗着野山ji,眼睛闪闪的,映着满山落雪。 寒珏将目光从野山ji身上移到我身上,挑眉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吃?” 混着雪的寒风从洞外吹进来,冻的我浑身一哆嗦,钻进他怀里,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不就准备去阎王那里与谈判,让他放回我的冷思。” 寒珏道:“你还在家等我,我怎么放心一人独去?” 跳动的火苗映在脸上,外边呼啸的北风中参杂着人马声,我躲在寒珏怀里安心道:“容我睡一会!” 第38章 渐渐的人马声把我们围了一圈,使我睡不安稳,只睁眼望着寒珏,道:“你来山上作甚?” 寒珏拨了拨缠在颈上的发丝,道:“书上说有一味草药可治哮喘,我便寻来试试。” 我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寻草药都是天气暖和时才去,你这大雪纷飞的去哪里寻?” 寒珏也笑了,道:“是我痴心妄想好不好?” 我道:“本就是你异想天开,现在好了,师父留下的背篓也不见了,你快点起身去寻回来吧,要不然师父骂你我可不管。” 寒珏的鼻尖在我额头蹭了蹭,道:“一会就去。” 我起身整理衣裳,坐在一旁,指着那堆快要烧完的火柴,道:“你要是再不去找,咱们两个都得冻死在这里。” 寒珏起身,望了眼那只一脸懵懂的山ji,道:“那你答应我,好好的在这里等我。” 我将那只山ji抱在怀里,道:“我还没享受到这只山ji的美味,自然不会乱跑。” 寒珏剔透的眼睛中升腾起雾气,我道:“你放心,我与这只山ji一定会在这里等你!” 寒珏裹紧衣裳,不再说什么,便出得山洞去找不知丢在哪里的背篓了。 在山洞中枯坐了一会,终是无趣,便将那只山ji重新绑了放在离火堆两步远处,又去外面找了一抱shi柴全数放在火堆上,不一会儿便冒出浓烟来,惊的山ji左右乱扑腾。 走到洞外俯视着山下人马,他们正一步一步的往这边靠近,我坐在旁边积满山雪的石头上,石头后面是一个不高的悬崖。感觉不到冷,只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乌沉沉的云一般像我这边压来。 待他们走的再近些,我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戚容与,旁边搀着他是刘愿。 终于他们离我只有丈许的距离,我坐在石头上,调整姿态,使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像主人招待客人那般轻松。 终于他们看见了我,停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只有戚容与、刘愿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我走来。 我脸上扯出一副久别重逢的笑容,道:“你们终于来了。” 戚容与看清我的样貌后,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继续笑着,笑的脸有些僵,道:“我从小就贪生怕死,自然不会轻易寻死。” 刘愿怒道:“可你杀了我的父亲!” 陈年旧事,新账老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我道:“你的父亲就算没害死我皇兄,可就冲他把持朝政那么多年,也早就该死了。今日我不杀他,明日也会有别人杀他。”目光移向怔着的戚容与,道:“你说,是不是?” 戚容与很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只说道:“跟孤回宫。” “回宫?”我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凝眉道:“你应该跟我说回家,那里是我的家。” 戚容与微微一怔,随后道:“跟孤回去。” 我坐在石头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孤?明安,你越来越像个皇帝了。却再也不是我的明安了。” 戚容与眼底里透出许久不曾有过的悲伤,手足有些无措,或许他自己都诧异,做戏做惯了,连悲伤都陌生了。 刘愿冻的浑身打哆嗦,声音在呼呼的北风中显得嘶哑,道:“没有任何人是你的!” 我摊手道:“不,你错了。”想起寒珏,连声音都柔了下来,继续道:“从前现在他眼里心里满心满意的都是我,我是他的,他亦是我的。” 刘愿一个箭步,想去洞中找寒珏,见洞里满是浓烟,根本无法入内,只讥讽道:“像你这样ji,ng于算计,狠心寡情的人活该孤独死去!”说着便走到我跟前,狠戾的盯着我。 我笑着站起身,跳到石头上,直直的立在上面,惊的戚容与大呼一声。我望着他道:”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又转脸对刘愿说道:“我也是真心想害死你父亲的。这两件事都是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缺德事,偏偏我都不后悔。” 戚容与小心翼翼,生怕刘愿再说出什么偏激之词,只道:“你先下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我放肆的笑了,惊的山雀呼啦啦飞起,道:“我能活到几时你最清楚,被囚禁的那几年各色□□都没少喝,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寒珏支撑。”眼中怔怔的流下几滴温热的眼泪,融化了落在腮边的雪花,变得冰凉。 戚容与喊道:“宫里有最好的大夫,孤这次来就是带你去宫里看病!”声音陡然小了下来,带着哽咽声,小心的靠近我,步步艰难,道:“跟孤回去吧。过去的事孤不会在意!” 我望着那只冻的发红的手,道:“难道皇位你也不在意吗?” 他非先帝亲生,他日东窗事发,又会天下人议论他夺位之心,狼子野心,岂能掌管本朝帝印?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若回去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 我若就此死掉,就算他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又能怎样?反正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的皇家人已经死绝了,谁做皇帝都得背上一个篡权夺位的骂名,说不定到时还有几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忠臣护他。 戚容与向来心思缜密,这些东西我不信他没想过。 戚容与果真沉默了,收回了手,低头沉默半晌,道:“孤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还是把我囚禁起来,不让外人知道世上还有真正的皇子。果然他是怕我逮着机会,利用先帝遗子的身份造反。 造反?我能吗?我会吗?扪心自问,戚容与的政治手段是我修炼三世都不一定能赶上的。他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子,但就是命不好。 我除了命好,其他都不及他。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长命百岁?孤独死去?”望了眼寒珏离去的方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也能去掉你的心头大患,但我有一事恳求你。” 低沉的眸子更加沉了,戚容与颤声问道:“何事?” 第39章 算不上结局的结局 我微微笑着看向他,戚容与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不妙之事,清俊的面容也沉了下来。环顾四周,山腰上是戚容与带来的军队,右手边两步远处站着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刘愿。 刘愿大约是希望我赶紧闭嘴然后死掉,只铁青着一张脸,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我,眼神里是我与他之间的杀父之仇。 喉头动了动,终究没将心中的话语说出来,寒珏从来不需要我担心的,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他会长命百岁。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这是我对戚容与说的最后一句话,亦是我肺腑之言。 满山空旷,明明说话的声音很小,却一字一句的都带着回声,在不大的山上悠悠的徘徊,从山顶回荡到山崖。 一场大雪将天地变作一色,连成一片。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戚容与的尖叫声也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我很担心,不知道寒珏找没找到那个残旧的背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到那个山洞,也不知我留给他的那只山ji是否还安然无恙。 身子随着漫天大雪一起急速下坠,我看着越来越明亮的天空,云朵薄了许多,看来这场雪要停了。雪停了最好再出一个大太阳,这样山上的雪就能迅速化开,寒珏也就能更快回到那间茅屋。 积雪松软,身子如同落在了一推棉花上,无甚疼痛,只觉得血液倒流出身体,开始时胸口处冷,后来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接着便是疲倦,眼皮子愈来愈重,也越来越不听话,我想睁眼看一看这无暇世间,却怎么也撑不起眼皮,只能任它耷拉下来,一片黑暗,如同那年荷花池中溺水。 身上一阵暖意,红衣服的寒珏戴着珍珠耳坠,笑盈盈的望着我,道:“我等你等的好苦!” 一身盛装的我扑到他身上,道:“我们要长命百岁,白首偕老!” 第40章 番外(一) 三年后,夏国对齐国终于开战。 齐国九死一生的险胜,击退敌军三百里。 边境死伤无数,尸体久不处理,任由其腐烂,招来苍蝇无数,由此引发瘟疫横行。 寒珏在小道旁支了个简易的帐篷,帐篷外是没有亲人认领的累累白骨,阵阵尸臭味飘来,引得人胃中一阵阵翻腾。 但来帐篷看病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知道,若是看不好病,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直至皮r_ou_腐烂,剩一堆骨头。 寒珏白纱布蒙面,一个接一个的诊脉、开药。 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合眼了,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眨眼时有酸痛之感。 病人多有发热呕吐症状,他便多开些散热开胃之药。 他擅长治咳嗽哮喘,对此并不擅长,但寒珏并不愿就此放弃。 他是方圆十里唯一的大夫,他如果说没救了,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这日午后,外面大太阳照的人晃眼,帐外一条长长的人龙在焦急的等待,他们把寒珏当作神一样看待,一个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的神。病人无条件的相信寒珏,哪怕他待会儿给自己开的是一副□□,他们也乐的饮下。 朝廷已经派兵把他们这些人隔离起来,出不去,逃不掉,唯一可以期待的便是眼前这位红衣男子了。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忽的排在最末的十余岁左右的男孩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惊动了认真询问病症的寒珏。 寒珏起身走到帐外,见男孩正哭的伤心,蹲在地上,柔声问道:“怎么了?” 那男孩止了哭声,哽咽着声音道:“我娘要死了!” 寒珏扶起男孩,皱眉问道:“令堂在哪儿?” 男孩抹了把眼泪,不懂令堂为何物,但猜度着应该是问娘亲在哪儿,便指着身后白衣衫褴褛的妇人,道:“在那里!” 寒珏忙走到妇人身旁,探了脉息,又把手放在鼻子下试了鼻息,确定已经死了,才抬头道:“以后跟着哥哥好不好?” 男孩抓着寒珏的红色衣摆,哭着问道:“我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寒珏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只是这头重的让他垂下去之后无力再抬起。 男孩趴到妇人身上,大声嚎啕:“我娘今天早上才给我做了野菜汤,明明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待苦累了,才又哑着声音问道:“我娘还会回来吗?” 寒珏眼中酸涩,只忍着不掉眼泪,心中却是兵荒马乱如萧瑟之冬,问自己道:“思逸还会回来吗?”问到第十遍时才对男孩说道:“他们只是累了,等他们在外边玩够了就会回来找我们的!”一字一顿说的坚决,有不容人质疑的力量。 男孩也就信了他的话,道:“那我就等着我娘!” 寒珏把他领回帐内,继续为病人看病。 终于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寒珏又在蜡烛旁翻阅今天的病情记载与药方,以供明天参考。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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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ji虽然木头木脑,但行动起来却是矫若游龙,累的我一身汗还没靠近它半分。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丧气的把棍子往它去的方向用力一掷,正好砸中后脑勺。 我跑过去掂着沉甸甸的野山ji回到山洞里,席地坐在寒珏身旁,野山ji不认命一般咕咕叫个不停。 厨房做饭这些事一直都是寒珏在打理,眼下虽然捉到了野山ji,但具体怎么做我还得慎重思考一番。 苦苦思索了许久,野山ji几次试图逃出我的手掌心都被我捉了回来。突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它好吵!” 我转头看到寒珏正逗着野山ji,眼睛闪闪的,映着满山落雪。 寒珏将目光从野山ji身上移到我身上,挑眉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吃?” 混着雪的寒风从洞外吹进来,冻的我浑身一哆嗦,钻进他怀里,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不就准备去阎王那里与谈判,让他放回我的冷思。” 寒珏道:“你还在家等我,我怎么放心一人独去?” 跳动的火苗映在脸上,外边呼啸的北风中参杂着人马声,我躲在寒珏怀里安心道:“容我睡一会!” 第38章 渐渐的人马声把我们围了一圈,使我睡不安稳,只睁眼望着寒珏,道:“你来山上作甚?” 寒珏拨了拨缠在颈上的发丝,道:“书上说有一味草药可治哮喘,我便寻来试试。” 我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寻草药都是天气暖和时才去,你这大雪纷飞的去哪里寻?” 寒珏也笑了,道:“是我痴心妄想好不好?” 我道:“本就是你异想天开,现在好了,师父留下的背篓也不见了,你快点起身去寻回来吧,要不然师父骂你我可不管。” 寒珏的鼻尖在我额头蹭了蹭,道:“一会就去。” 我起身整理衣裳,坐在一旁,指着那堆快要烧完的火柴,道:“你要是再不去找,咱们两个都得冻死在这里。” 寒珏起身,望了眼那只一脸懵懂的山ji,道:“那你答应我,好好的在这里等我。” 我将那只山ji抱在怀里,道:“我还没享受到这只山ji的美味,自然不会乱跑。” 寒珏剔透的眼睛中升腾起雾气,我道:“你放心,我与这只山ji一定会在这里等你!” 寒珏裹紧衣裳,不再说什么,便出得山洞去找不知丢在哪里的背篓了。 在山洞中枯坐了一会,终是无趣,便将那只山ji重新绑了放在离火堆两步远处,又去外面找了一抱shi柴全数放在火堆上,不一会儿便冒出浓烟来,惊的山ji左右乱扑腾。 走到洞外俯视着山下人马,他们正一步一步的往这边靠近,我坐在旁边积满山雪的石头上,石头后面是一个不高的悬崖。感觉不到冷,只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乌沉沉的云一般像我这边压来。 待他们走的再近些,我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戚容与,旁边搀着他是刘愿。 终于他们离我只有丈许的距离,我坐在石头上,调整姿态,使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像主人招待客人那般轻松。 终于他们看见了我,停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只有戚容与、刘愿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我走来。 我脸上扯出一副久别重逢的笑容,道:“你们终于来了。” 戚容与看清我的样貌后,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继续笑着,笑的脸有些僵,道:“我从小就贪生怕死,自然不会轻易寻死。” 刘愿怒道:“可你杀了我的父亲!” 陈年旧事,新账老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我道:“你的父亲就算没害死我皇兄,可就冲他把持朝政那么多年,也早就该死了。今日我不杀他,明日也会有别人杀他。”目光移向怔着的戚容与,道:“你说,是不是?” 戚容与很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只说道:“跟孤回宫。” “回宫?”我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凝眉道:“你应该跟我说回家,那里是我的家。” 戚容与微微一怔,随后道:“跟孤回去。” 我坐在石头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孤?明安,你越来越像个皇帝了。却再也不是我的明安了。” 戚容与眼底里透出许久不曾有过的悲伤,手足有些无措,或许他自己都诧异,做戏做惯了,连悲伤都陌生了。 刘愿冻的浑身打哆嗦,声音在呼呼的北风中显得嘶哑,道:“没有任何人是你的!” 我摊手道:“不,你错了。”想起寒珏,连声音都柔了下来,继续道:“从前现在他眼里心里满心满意的都是我,我是他的,他亦是我的。” 刘愿一个箭步,想去洞中找寒珏,见洞里满是浓烟,根本无法入内,只讥讽道:“像你这样ji,ng于算计,狠心寡情的人活该孤独死去!”说着便走到我跟前,狠戾的盯着我。 我笑着站起身,跳到石头上,直直的立在上面,惊的戚容与大呼一声。我望着他道:”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又转脸对刘愿说道:“我也是真心想害死你父亲的。这两件事都是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缺德事,偏偏我都不后悔。” 戚容与小心翼翼,生怕刘愿再说出什么偏激之词,只道:“你先下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我放肆的笑了,惊的山雀呼啦啦飞起,道:“我能活到几时你最清楚,被囚禁的那几年各色□□都没少喝,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寒珏支撑。”眼中怔怔的流下几滴温热的眼泪,融化了落在腮边的雪花,变得冰凉。 戚容与喊道:“宫里有最好的大夫,孤这次来就是带你去宫里看病!”声音陡然小了下来,带着哽咽声,小心的靠近我,步步艰难,道:“跟孤回去吧。过去的事孤不会在意!” 我望着那只冻的发红的手,道:“难道皇位你也不在意吗?” 他非先帝亲生,他日东窗事发,又会天下人议论他夺位之心,狼子野心,岂能掌管本朝帝印?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若回去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 我若就此死掉,就算他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又能怎样?反正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的皇家人已经死绝了,谁做皇帝都得背上一个篡权夺位的骂名,说不定到时还有几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忠臣护他。 戚容与向来心思缜密,这些东西我不信他没想过。 戚容与果真沉默了,收回了手,低头沉默半晌,道:“孤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还是把我囚禁起来,不让外人知道世上还有真正的皇子。果然他是怕我逮着机会,利用先帝遗子的身份造反。 造反?我能吗?我会吗?扪心自问,戚容与的政治手段是我修炼三世都不一定能赶上的。他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子,但就是命不好。 我除了命好,其他都不及他。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长命百岁?孤独死去?”望了眼寒珏离去的方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也能去掉你的心头大患,但我有一事恳求你。” 低沉的眸子更加沉了,戚容与颤声问道:“何事?” 第39章 算不上结局的结局 我微微笑着看向他,戚容与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不妙之事,清俊的面容也沉了下来。环顾四周,山腰上是戚容与带来的军队,右手边两步远处站着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刘愿。 刘愿大约是希望我赶紧闭嘴然后死掉,只铁青着一张脸,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我,眼神里是我与他之间的杀父之仇。 喉头动了动,终究没将心中的话语说出来,寒珏从来不需要我担心的,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他会长命百岁。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这是我对戚容与说的最后一句话,亦是我肺腑之言。 满山空旷,明明说话的声音很小,却一字一句的都带着回声,在不大的山上悠悠的徘徊,从山顶回荡到山崖。 一场大雪将天地变作一色,连成一片。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戚容与的尖叫声也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我很担心,不知道寒珏找没找到那个残旧的背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到那个山洞,也不知我留给他的那只山ji是否还安然无恙。 身子随着漫天大雪一起急速下坠,我看着越来越明亮的天空,云朵薄了许多,看来这场雪要停了。雪停了最好再出一个大太阳,这样山上的雪就能迅速化开,寒珏也就能更快回到那间茅屋。 积雪松软,身子如同落在了一推棉花上,无甚疼痛,只觉得血液倒流出身体,开始时胸口处冷,后来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接着便是疲倦,眼皮子愈来愈重,也越来越不听话,我想睁眼看一看这无暇世间,却怎么也撑不起眼皮,只能任它耷拉下来,一片黑暗,如同那年荷花池中溺水。 身上一阵暖意,红衣服的寒珏戴着珍珠耳坠,笑盈盈的望着我,道:“我等你等的好苦!” 一身盛装的我扑到他身上,道:“我们要长命百岁,白首偕老!” 第40章 番外(一) 三年后,夏国对齐国终于开战。 齐国九死一生的险胜,击退敌军三百里。 边境死伤无数,尸体久不处理,任由其腐烂,招来苍蝇无数,由此引发瘟疫横行。 寒珏在小道旁支了个简易的帐篷,帐篷外是没有亲人认领的累累白骨,阵阵尸臭味飘来,引得人胃中一阵阵翻腾。 但来帐篷看病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知道,若是看不好病,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直至皮r_ou_腐烂,剩一堆骨头。 寒珏白纱布蒙面,一个接一个的诊脉、开药。 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合眼了,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眨眼时有酸痛之感。 病人多有发热呕吐症状,他便多开些散热开胃之药。 他擅长治咳嗽哮喘,对此并不擅长,但寒珏并不愿就此放弃。 他是方圆十里唯一的大夫,他如果说没救了,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这日午后,外面大太阳照的人晃眼,帐外一条长长的人龙在焦急的等待,他们把寒珏当作神一样看待,一个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的神。病人无条件的相信寒珏,哪怕他待会儿给自己开的是一副□□,他们也乐的饮下。 朝廷已经派兵把他们这些人隔离起来,出不去,逃不掉,唯一可以期待的便是眼前这位红衣男子了。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忽的排在最末的十余岁左右的男孩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惊动了认真询问病症的寒珏。 寒珏起身走到帐外,见男孩正哭的伤心,蹲在地上,柔声问道:“怎么了?” 那男孩止了哭声,哽咽着声音道:“我娘要死了!” 寒珏扶起男孩,皱眉问道:“令堂在哪儿?” 男孩抹了把眼泪,不懂令堂为何物,但猜度着应该是问娘亲在哪儿,便指着身后白衣衫褴褛的妇人,道:“在那里!” 寒珏忙走到妇人身旁,探了脉息,又把手放在鼻子下试了鼻息,确定已经死了,才抬头道:“以后跟着哥哥好不好?” 男孩抓着寒珏的红色衣摆,哭着问道:“我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寒珏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只是这头重的让他垂下去之后无力再抬起。 男孩趴到妇人身上,大声嚎啕:“我娘今天早上才给我做了野菜汤,明明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待苦累了,才又哑着声音问道:“我娘还会回来吗?” 寒珏眼中酸涩,只忍着不掉眼泪,心中却是兵荒马乱如萧瑟之冬,问自己道:“思逸还会回来吗?”问到第十遍时才对男孩说道:“他们只是累了,等他们在外边玩够了就会回来找我们的!”一字一顿说的坚决,有不容人质疑的力量。 男孩也就信了他的话,道:“那我就等着我娘!” 寒珏把他领回帐内,继续为病人看病。 终于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寒珏又在蜡烛旁翻阅今天的病情记载与药方,以供明天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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