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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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亮了夜 作者:初可
第74节
她帮我摘了耳机,轻柔放到桌边。 我一直记得那天监考的老师,我很谢谢他们。 后来我一题也没写,整场考试我再也没有动过。时间慢,却又快。结束考试的铃声响起后,老师们收起试卷,考场里的同学也始终没有走。女同学第一个往我走来,她一动,更多人往我走,有人是好奇,有人是恶意,但谁也没说话。 更多的人知道安思风就在这个考场里,考场外围满了人。 是考场里的两位监考老师帮了我,男老师将考场里所有人都推出去,女老师帮我收拾了笔袋和书包,再把我扶起来,搀着我。在男老师伸手推开,好不容易推出来的一条小道里,把我扶下了楼。 整栋楼的人似乎都在跟着我。 这样大的八卦,多年也难见一次,教学楼外也有很多人围着。雨下得那样绵软,就连教学楼里的地面都有水汽,整个世界仿佛都是shishi黏黏的,很难受。 我被女老师扶着,好不容易走到大厅里,原本还热热闹闹的,突然变得格外安静。我顿了顿,女老师扶着我继续往外走,她在我耳边小声说:“别怕。” 我当时没有什么怕或不怕的感觉,整个人仿佛死尸,全靠老师扶着我动。 我们走出大厅,还没走下台阶,眼前全是人。男老师正要再帮我们将人推开,前面的人却突然全都自动让开了道。 我一直低着头,看到不远处,一双鞋慢慢迈上台阶。 是楚珩的鞋,我和他一起买的。 他的双脚一层层迈上来,离我越来越近,离我最近时,我茫然抬头。 他还是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平静。 他对女老师和男老师说:“谢谢两位老师。” 两位老师尴尬地没有说话,他再对女老师道:“老师能帮个忙吗?” “好,好。”女老师点头。 楚珩转身弯腰,女老师帮忙把我扶到楚珩背上,楚珩一把将我背起来。我的脸埋在他的后背里,我甚至不敢再看这个世界,只想躲起来。他背着我,腰背挺得笔直,直接走下台阶。 我们一起走进绵绵夏雨中,走进全校人的视线中。 楚珩说:“我都知道了。” “是有人蓄意报复,我让人去查了。” “你别怕。” 我仿佛是个死人,一动不动,他再说:“你抬头看看天空往下落的雨,你看看身边的人与他们的目光。” 我摇头,我不敢看。 “你再看看我的后背。” 他的脚步不曾停下过,他说:“安思风,我一直在的。你看看我的后背,我一直在,你别怕。” “我一直在你身前,你看一看。” 我微微抬头,视线所及处,只有他的后背,我也只敢看他的后背。 我趴在他的后背上,终于开始哭,六月的天空陪我一起哭。 是的,我怕,我特别怕。 从前,最绝望的时候我也仅仅是怨恨这个世界,这一次我怕了,我怕它。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会发生,会不会有一天,我妈妈的过往也会被人剖开在所有人面前? 这就是我们母子俩必须要还的债吗? 为什么? 又凭什么呢? 可是世界上这样多的因果缘由,又有几个会真正给你理由,会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 楚珩将我背到学校门口的停车场,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我似块被雨水淋shi的破布,堪堪挂在车座上。楚珩正要给我关车门,我的手机响了,我的手动了动,楚珩拿走我的手机,帮我接电话。 楚珩想离我远点听,我伸手拽住他,亲耳听到手机那边是医生的声音。 我妈昏迷,刚被120的救护车接走。 我虽还不知原因,已意识到,是与我有关。 我拽着楚珩衣服的手,变得更紧,我抬头看他。我只能看他,我除了我妈还有谁呢,只有他。 楚珩与医生简单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他低头看我,特别肯定地说:“没关系。” 他将我的手拉开,转身也坐进车中,火速带我去医院。 我妈妈得的是淋巴癌,是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拖回来的,即便拖回来,也不过多活几年而已。妈妈的免疫力也不太好,医生说了,要想多活哪怕一天,也要保持心情愉悦。 我和楚珩过得好,也是妈妈的一大欣慰,这阵子也才会越养越好。 好端端地突然昏迷,多半是受了大刺激。 到医院后,楚珩去找医生,我坐在急救室外。妈妈在疗养院认识的那个阿姨,也陪着来了医院。她见我过来了,立即来跟我说话。 她说:“又来了个人找你妈妈,和昨天的人不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他还没走,你妈妈就晕了过去。那人长得凶神恶煞,不是好人的模样。我们当时急着送你妈妈来医院,谁也没注意,那人早走了。” 我点头,说“谢谢”。 阿姨叹了口气,陪我坐着。 妈妈被抢救过来后,阿姨便回去了。妈妈被推进病房,楚珩陪我坐在病房,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把我俩的手机全部关了,我看着床上再度变得苍老的妈妈,满身茫然。 我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想这次的事又该如何收场。楚珩的父母全部知道了吧,他们又会如何看我?楚珩的同学老师们又该如何看他?至于我?我还能继续上学吗? 我木木地一直看着床上的妈妈。 妈妈醒来后,医生检查完毕,她侧头,看到我。瞬间,她眼中的眼泪全部冲了出来。 我无声叫“妈妈”。 楚珩先起身,弯腰准备轻声与她说话。她却只是看着我,问我:“谁介绍你去那里。” 妈妈知道了。 我无话可说,眼睛酸涩,连哭也哭不出来。 她说话好困难,可她还是艰难地吐字:“是你林阿姨。” 楚珩想要帮我说话,我先开口,声音竟然很平静:“我求林阿姨,不关她的事,她不愿意,还给了我们十万块钱。” 楚珩也立即道:“阿姨,他没在那里受过委屈。” 妈妈看着我,一直默默地流眼泪,仿佛根本听不到楚珩的话。 病房里安静到可怕。 良久之后,妈妈枯萎的声音再度出现,她说:“全都怪我。” 妈妈的声音真的是枯萎的,她的那朵花也曾差点病死,可她从未放弃过,她从未放弃过自己,因为还有我在。我是她的命,她还想多看看我,她不想死。这是第一次,她自愿枯萎。 她又说:“都怪我,是我没用。” 我站在病床前,接不住一句话。就连楚珩,也无话可说。妈妈始终没看过楚珩,她只是一直看我。透过她的眼泪,我们看着彼此。 楚珩的父母当然也立刻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找不到他的人,上次接我们出警察局的叔叔找来医院。 楚珩也不得不回去,那位叔叔当着我和妈妈的面,直接说:“你爸爸说,你如果不回去,他,也就别想上学了。” 这个“他”是指我。 楚珩紧紧抱了抱我,对我说“别怕”,说他会找人来陪我,还说他跟他爸说完就来。我点头,全部点头。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没有勇气再去想他父母的事。楚珩匆匆跟着那位叔叔离开,我妈妈凉凉道:“你一直在骗我吧。” 我低头不说话。 “他的父母根本不会瞧得起我,也瞧不起你。宝宝,世上这么多条路,我走了最难堪的一条,你为什么还要像我一样呢?”她躺在床上,吃力地一个又一个字地说。 我杵在病床前,一字不发。 “为什么?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走条简单些的路吧,让妈妈放心地走。” 我摇头:“我还没有长大,你不能走。你说你要看我长大的。” 妈妈说不出话,哭得开始喘不过气。 我慌忙去叫医生,妈妈瞪着眼睛,对我说:“和他分开吧。”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妈妈,看了半晌,我木讷地说:“可是,和他分手的话,我会死的。” 妈妈听到这句话,顿了顿,开始嚎啕着哭,气没接上,再度昏过去。 医生们蜂拥而至,我被挤到最外围,只听到各式机器的声音,还有医生们焦急的交谈声。 我往墙角缩了缩,黄梅天,就连墙壁都是那样凉。 楚珩说找人来陪我,那人很快就到了,是个姐姐,是楚珩的助理。她笑起来很可爱,一直在陪我,妈妈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我。楚珩联系,也是跟她联系,我一句话也不想说,无论是和谁。 姐姐挂了电话,心疼对我说:“你不要担心,老板说他那边没关系,很快就会来看你。” 我点头,心里面知道,如果真的没关系,不会到现在都没来。 我想到楚珩妈妈的话,尤其将心比心那句。如果我的孩子,被一个外人弄成这样,我会恨死那个人,只恨不得这辈子都别再让自己的孩子见到那样的人。 我再往里缩,缩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一角。 姐姐起身去看了我妈妈,又帮我倒了热水,催我喝。 楚珩的电话一直没断,他也一直没来,妈妈一直没醒,姐姐一直没走。 到了夜里,姐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她叫醒,说了无数遍,才将她劝到隔壁空床上睡觉,我则是继续坐在沙发里。 半夜时,外面的雨还没停,病房里的灯已经全部关了,我就坐在黑暗中,时间久了,却能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起身,到床边看窗外的雨,看被夏风微微吹起的白色窗帘。 视线当中,很多扇窗户都是黑的,他们都睡了。我钻进窗帘中,望着仅剩的几盏灯,望得出了神。 不知多久,病房外响起脚步声,我立即回头,我以为是楚珩。 病房却走进一个陌生人。 或者说,也不完全是陌生人。 我站在窗帘内,露出两只眼睛,看得很清楚,是楚珩的小舅舅。我又往窗帘里躲了躲,看他走到床边,低头看妈妈。 他看妈妈看了很久,我也看他看了很久。 他在床边坐下,我始终盯着他的背影,病房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声音。 所以,他说“对不起”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坐了有多久,我站着就有多久。妈妈是重症病人,夜里有医生、护士来看她的情况,打开小灯,瞧见有人,自是吓了一跳。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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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她帮我摘了耳机,轻柔放到桌边。 我一直记得那天监考的老师,我很谢谢他们。 后来我一题也没写,整场考试我再也没有动过。时间慢,却又快。结束考试的铃声响起后,老师们收起试卷,考场里的同学也始终没有走。女同学第一个往我走来,她一动,更多人往我走,有人是好奇,有人是恶意,但谁也没说话。 更多的人知道安思风就在这个考场里,考场外围满了人。 是考场里的两位监考老师帮了我,男老师将考场里所有人都推出去,女老师帮我收拾了笔袋和书包,再把我扶起来,搀着我。在男老师伸手推开,好不容易推出来的一条小道里,把我扶下了楼。 整栋楼的人似乎都在跟着我。 这样大的八卦,多年也难见一次,教学楼外也有很多人围着。雨下得那样绵软,就连教学楼里的地面都有水汽,整个世界仿佛都是shishi黏黏的,很难受。 我被女老师扶着,好不容易走到大厅里,原本还热热闹闹的,突然变得格外安静。我顿了顿,女老师扶着我继续往外走,她在我耳边小声说:“别怕。” 我当时没有什么怕或不怕的感觉,整个人仿佛死尸,全靠老师扶着我动。 我们走出大厅,还没走下台阶,眼前全是人。男老师正要再帮我们将人推开,前面的人却突然全都自动让开了道。 我一直低着头,看到不远处,一双鞋慢慢迈上台阶。 是楚珩的鞋,我和他一起买的。 他的双脚一层层迈上来,离我越来越近,离我最近时,我茫然抬头。 他还是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平静。 他对女老师和男老师说:“谢谢两位老师。” 两位老师尴尬地没有说话,他再对女老师道:“老师能帮个忙吗?” “好,好。”女老师点头。 楚珩转身弯腰,女老师帮忙把我扶到楚珩背上,楚珩一把将我背起来。我的脸埋在他的后背里,我甚至不敢再看这个世界,只想躲起来。他背着我,腰背挺得笔直,直接走下台阶。 我们一起走进绵绵夏雨中,走进全校人的视线中。 楚珩说:“我都知道了。” “是有人蓄意报复,我让人去查了。” “你别怕。” 我仿佛是个死人,一动不动,他再说:“你抬头看看天空往下落的雨,你看看身边的人与他们的目光。” 我摇头,我不敢看。 “你再看看我的后背。” 他的脚步不曾停下过,他说:“安思风,我一直在的。你看看我的后背,我一直在,你别怕。” “我一直在你身前,你看一看。” 我微微抬头,视线所及处,只有他的后背,我也只敢看他的后背。 我趴在他的后背上,终于开始哭,六月的天空陪我一起哭。 是的,我怕,我特别怕。 从前,最绝望的时候我也仅仅是怨恨这个世界,这一次我怕了,我怕它。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会发生,会不会有一天,我妈妈的过往也会被人剖开在所有人面前? 这就是我们母子俩必须要还的债吗? 为什么? 又凭什么呢? 可是世界上这样多的因果缘由,又有几个会真正给你理由,会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 楚珩将我背到学校门口的停车场,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我似块被雨水淋shi的破布,堪堪挂在车座上。楚珩正要给我关车门,我的手机响了,我的手动了动,楚珩拿走我的手机,帮我接电话。 楚珩想离我远点听,我伸手拽住他,亲耳听到手机那边是医生的声音。 我妈昏迷,刚被120的救护车接走。 我虽还不知原因,已意识到,是与我有关。 我拽着楚珩衣服的手,变得更紧,我抬头看他。我只能看他,我除了我妈还有谁呢,只有他。 楚珩与医生简单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他低头看我,特别肯定地说:“没关系。” 他将我的手拉开,转身也坐进车中,火速带我去医院。 我妈妈得的是淋巴癌,是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拖回来的,即便拖回来,也不过多活几年而已。妈妈的免疫力也不太好,医生说了,要想多活哪怕一天,也要保持心情愉悦。 我和楚珩过得好,也是妈妈的一大欣慰,这阵子也才会越养越好。 好端端地突然昏迷,多半是受了大刺激。 到医院后,楚珩去找医生,我坐在急救室外。妈妈在疗养院认识的那个阿姨,也陪着来了医院。她见我过来了,立即来跟我说话。 她说:“又来了个人找你妈妈,和昨天的人不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他还没走,你妈妈就晕了过去。那人长得凶神恶煞,不是好人的模样。我们当时急着送你妈妈来医院,谁也没注意,那人早走了。” 我点头,说“谢谢”。 阿姨叹了口气,陪我坐着。 妈妈被抢救过来后,阿姨便回去了。妈妈被推进病房,楚珩陪我坐在病房,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把我俩的手机全部关了,我看着床上再度变得苍老的妈妈,满身茫然。 我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想这次的事又该如何收场。楚珩的父母全部知道了吧,他们又会如何看我?楚珩的同学老师们又该如何看他?至于我?我还能继续上学吗? 我木木地一直看着床上的妈妈。 妈妈醒来后,医生检查完毕,她侧头,看到我。瞬间,她眼中的眼泪全部冲了出来。 我无声叫“妈妈”。 楚珩先起身,弯腰准备轻声与她说话。她却只是看着我,问我:“谁介绍你去那里。” 妈妈知道了。 我无话可说,眼睛酸涩,连哭也哭不出来。 她说话好困难,可她还是艰难地吐字:“是你林阿姨。” 楚珩想要帮我说话,我先开口,声音竟然很平静:“我求林阿姨,不关她的事,她不愿意,还给了我们十万块钱。” 楚珩也立即道:“阿姨,他没在那里受过委屈。” 妈妈看着我,一直默默地流眼泪,仿佛根本听不到楚珩的话。 病房里安静到可怕。 良久之后,妈妈枯萎的声音再度出现,她说:“全都怪我。” 妈妈的声音真的是枯萎的,她的那朵花也曾差点病死,可她从未放弃过,她从未放弃过自己,因为还有我在。我是她的命,她还想多看看我,她不想死。这是第一次,她自愿枯萎。 她又说:“都怪我,是我没用。” 我站在病床前,接不住一句话。就连楚珩,也无话可说。妈妈始终没看过楚珩,她只是一直看我。透过她的眼泪,我们看着彼此。 楚珩的父母当然也立刻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找不到他的人,上次接我们出警察局的叔叔找来医院。 楚珩也不得不回去,那位叔叔当着我和妈妈的面,直接说:“你爸爸说,你如果不回去,他,也就别想上学了。” 这个“他”是指我。 楚珩紧紧抱了抱我,对我说“别怕”,说他会找人来陪我,还说他跟他爸说完就来。我点头,全部点头。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没有勇气再去想他父母的事。楚珩匆匆跟着那位叔叔离开,我妈妈凉凉道:“你一直在骗我吧。” 我低头不说话。 “他的父母根本不会瞧得起我,也瞧不起你。宝宝,世上这么多条路,我走了最难堪的一条,你为什么还要像我一样呢?”她躺在床上,吃力地一个又一个字地说。 我杵在病床前,一字不发。 “为什么?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走条简单些的路吧,让妈妈放心地走。” 我摇头:“我还没有长大,你不能走。你说你要看我长大的。” 妈妈说不出话,哭得开始喘不过气。 我慌忙去叫医生,妈妈瞪着眼睛,对我说:“和他分开吧。”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妈妈,看了半晌,我木讷地说:“可是,和他分手的话,我会死的。” 妈妈听到这句话,顿了顿,开始嚎啕着哭,气没接上,再度昏过去。 医生们蜂拥而至,我被挤到最外围,只听到各式机器的声音,还有医生们焦急的交谈声。 我往墙角缩了缩,黄梅天,就连墙壁都是那样凉。 楚珩说找人来陪我,那人很快就到了,是个姐姐,是楚珩的助理。她笑起来很可爱,一直在陪我,妈妈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我。楚珩联系,也是跟她联系,我一句话也不想说,无论是和谁。 姐姐挂了电话,心疼对我说:“你不要担心,老板说他那边没关系,很快就会来看你。” 我点头,心里面知道,如果真的没关系,不会到现在都没来。 我想到楚珩妈妈的话,尤其将心比心那句。如果我的孩子,被一个外人弄成这样,我会恨死那个人,只恨不得这辈子都别再让自己的孩子见到那样的人。 我再往里缩,缩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一角。 姐姐起身去看了我妈妈,又帮我倒了热水,催我喝。 楚珩的电话一直没断,他也一直没来,妈妈一直没醒,姐姐一直没走。 到了夜里,姐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她叫醒,说了无数遍,才将她劝到隔壁空床上睡觉,我则是继续坐在沙发里。 半夜时,外面的雨还没停,病房里的灯已经全部关了,我就坐在黑暗中,时间久了,却能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起身,到床边看窗外的雨,看被夏风微微吹起的白色窗帘。 视线当中,很多扇窗户都是黑的,他们都睡了。我钻进窗帘中,望着仅剩的几盏灯,望得出了神。 不知多久,病房外响起脚步声,我立即回头,我以为是楚珩。 病房却走进一个陌生人。 或者说,也不完全是陌生人。 我站在窗帘内,露出两只眼睛,看得很清楚,是楚珩的小舅舅。我又往窗帘里躲了躲,看他走到床边,低头看妈妈。 他看妈妈看了很久,我也看他看了很久。 他在床边坐下,我始终盯着他的背影,病房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声音。 所以,他说“对不起”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坐了有多久,我站着就有多久。妈妈是重症病人,夜里有医生、护士来看她的情况,打开小灯,瞧见有人,自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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