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倾思楼 作者:布哒拉攻

    第9节

    嗒，嗒，嗒，水沿着石间的细缝从石岩的顶部掉落下来，击打在石面上发出声响，原本就不平整的地面积起了一大滩水。一堆火光的出现让昏暗潮shi的山洞变得暖和了一些。沐青颜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血迹斑斑的内裙，她将身子往火堆靠拢了几分，又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让身体多了一分暖意。沐青颜看向火堆另一边，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名女人。女人的身上正盖着自己的外衫，那原本白色的衣裳混杂了血迹和灰土已经已经看不太出原本的颜色。蓝轩已经昏迷三天了，自己也守了三天。看着她蹙起的眉头，即使是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在烦忧些什么。蓝轩的脸本来就没什么血色加上那天失血过多，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蒙上一层白霜的薄纸，稍稍触碰就会破掉很是让人心疼。蓝轩静静地躺在那里，昏迷的她不能对自己笑，不能陪自己说话，什么都不能。和蓝轩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是否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的存在喃？她对于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自己好像已经对她形成了依赖，以为她够强大，足以应付一切，其实她不是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女人吗？只是那些经历才让她变得如此坚强，可她仍需要别人的关心，需要爱，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习惯了她的付出，习惯了对她索取，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沐青颜将自己的视线从蓝轩的脸上拉回，转到了自己面前那堆烧得正旺的火，不干的柴火正发出断裂的噼啪声。沐青颜将双手放在自己屈起的腿上，脑袋靠在上面对着那对火焰发呆。这几天沐青颜思念苏如风的时间似乎没有以前多了，除了担心蓝轩的伤势偶尔竟还会想起在那小院时的日子。这么久以来蓝轩对沐青颜的好，她是知道的，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自己自己偏偏无法回应她一分一毫。沐青颜爱苏如风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那蓝轩喃？自己并不想伤害她，却一直在伤害她。沐青颜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眼帘下垂，为什么人生总是那么难喃？蓝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下垫了一些干草将自己和潮shi的地面隔离开来，身上还搭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衫，“这是？”看着外衫上特殊的纹案，这是她的？蓝轩有些激动一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便猛得想坐起，一瞬间扯到了腹部的伤，疼得她脸一下变得煞白，额头也冒出密密的细汗。见蓝轩的动作沐青颜赶紧起身走了过去扶住她，“小心点，你身上还有伤！”看着蓝轩忍痛的模样，让她不禁又想起了苏如风，不过只是一瞬间沐青颜又将念头压了下去，从怀中取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细心地给蓝轩擦着薄汗，不管怎么说蓝轩醒了过来，沐青颜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沐青颜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看着沐青颜一脸关心自己的模样，她心里觉得暖暖的，“青颜？我不是让你走吗？”蓝轩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要走就一起走。”沐青颜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就如同当日她下定决心要用命去赌苏如风一样。看到沐青颜这般，蓝轩不禁心想现在的沐青颜是否已经对自己有了哪怕一点点的喜欢喃？蓝轩点点头，“好。”“对了你的伤怎么样？还有那天你是怎么做到的？”沐青颜还担心着蓝轩身上的伤，虽然现在她醒了过来可那天满身是血的她倒下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同时对于那天的场景她也充满了好奇。那天蓝轩叫她离开，沐青颜不想让她担心加上自己又帮不上忙便假意离开，其实是躲到了不远处的树后，当她看见空中的星点时，“那招叫做星剑诀，是我们黄泉族的秘术，这世上恐怕除了我和我父亲以外没有第三人会。”蓝轩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嘿嘿，当初我父亲为了让我学会这招可没少受伤，这也是我学会后第一次用没想到还救了自己命。”蓝轩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她所受的苦谁又能知道，况且之所以到最后才用不仅是因为星剑诀威力过大怕误伤了沐青颜，更是因为这杀招也是真正的绝招，蓝轩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当然这一切蓝轩不会说，沐青颜也永远不会知道。“可能得再过俩天才能恢复。”沐青颜抿着嘴，眼神下移她有些自责，要不是因为她蓝轩也不会被她父亲罚到这里，她长吁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上蓝轩：“蓝轩？”“嗯？”“你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吗？”蓝轩盯着沐青颜顿了一刻，微微点头，“嗯，当年我去执行一件很危险的任务，虽然最后还是成功了可自己也受了重伤。你们人有三魂七魄，而我们黄泉族只有俩魂五魄，那也是我们的根本，那日我魂魄受损才会变成那小孩模样。”“原来是这样啊。”蓝轩和沐青颜在山洞里呆了俩天，蓝轩并不是人，而沐青颜也已经不算真正的人了，所以她们是不需要进食的，只是蓝轩需要时间恢复。又过了俩日，蓝轩和沐青颜坐在火堆旁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终于沐青颜还是提起了蓝轩一直害怕听到的话，“你的伤怎么样了？”蓝轩怔了一下，又勾起唇角，“已经没什么事了，明日我们就下山。”其实蓝轩的外伤早已经恢复，只是自己实在舍不得如今这段和沐青颜独处的日子，这几天虽然都呆在这山洞之中可却能和心悦之人一起，说说笑笑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蓝轩又怎会舍得？沐青颜垂首不语，点了点头。临近山脚，蓝轩和沐青颜加快了脚程，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山脚树木较为稀少，相对平坦，换句话如今视野开阔，少了树木的遮掩，其他恶鬼很容易就能发现俩人。蓝轩带着沐青颜朝着出口走出，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而此时俩人四周的脚下竟升起浓浓地雾气，白色的烟雾渐渐模糊了俩人的视线。蓝轩抓着沐青颜的手又紧了几分。蓝轩手上的动作和现下的异常让沐青颜担忧地唤了声：“蓝轩？”蓝轩十分温柔地安慰着沐青颜：“别怕，我一定会护你出去的。”沐青颜的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蓝轩凭着感觉往出口走去，白雾满满变淡，却看到几团黑影像俩人聚拢，渐渐形成人形，俩颗发着黄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蓝轩的面前：“蓝轩，没想到还能遇见你，这是老天给我们报仇的机会嘛。”瓮声瓮气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坛子里发出的，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更怀疑那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喉咙？“苍璃。”蓝轩叫着那眼睛的主人，又将沐青颜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蓝轩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她拉沐青颜的时候，沐青颜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真是荣幸啊，我们的蓝轩大人原来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哈哈。”黑影笑得很大声，在空旷的地面传得更远，可笑声中分明只有满满的恨意。“苍璃，我知你恨我，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放了她。”“蓝轩？”蓝轩回头看着沐青颜微微摇头，又拍了拍沐青颜的手示意她没事。沐青颜看到蓝轩眼中的平静和那唇角勾起的笑容，难道她是有了万全之策了？“我没听错吧？”苍璃仿佛听了一个十分不得了的事情，“我们的蓝轩大人居然会求人？哎哟，我都快被你感动咯。不过你的命，我当然要，不过就这样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护在身后那人对你很重要吧。”苍璃看向被蓝轩护在身后的沐青颜，那眼神，就像猎狗看到食物一般，“不如我让你看着她死，你说好不好？”“你。”“蓝轩大人别发怒啊，我这好心啊。”说完苍璃的语气变得恶狠起来，“蓝轩，我也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什么叫做痛不欲生，哈哈哈哈。”苍璃的笑不再是嘲讽亦不是狂傲而是悲痛和酸楚。沐青颜不禁疑惑这个苍璃和蓝轩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恩怨，才会让苍璃如此憎恨蓝轩喃？“我要你看着你在乎人在你面前死去！”苍璃的怒吼声居然直接将蓝轩和沐青颜震开，而沐青颜脖间的青玉灵光转动发出强烈的绿光围在沐青颜周身，因此并没有事，可蓝轩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你居然有仙物护体！”蓝轩用手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笑道：“苍璃，你伤不了她的。”“呵呵，是吗蓝轩？你可别忘记了我是谁。”“难道你想!”“猜对了。”话毕苍璃的人形化成无数的虚无缥缈的芒剑向蓝轩俩人刺来。密密麻麻的光直直的向沐青□□去，芒剑以身幻成根本没有实体也就是说根本就没办法挡，苍璃居然真的要鱼死网破。“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芒剑就在俩人身后，而蓝轩却很从容地对沐青颜表达着歉意，其实她又有什么错喃？“蓝轩。”泪在眼眶中溢满，不知道为何现在的沐青颜的心却出奇的平静，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br>第21章 终章/br>　　沐青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山中小院，正躺在原本那间蓝轩为她ji,ng心准备的屋子里。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并不是很清醒，她记得自己不是在万鬼场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还有蓝轩喃？记得最后那刻她一把抱住了自己帮自己挡住了攻击，她现在是什么情况？/br>　　沐青颜急掀开被子下床，刚下床就看见自己房间的八仙桌边正坐着一位蓝衣男人。这个五官和蓝轩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正悠闲地饮着茶水，沐青颜忙走了过去问道：“你是谁？蓝轩喃？”沐青颜的声音因为昏迷多日而显得有些干哑。/br>　　男人没有回答沐青颜的问题反而说道：“你就是我小妹不要命就也保护的人？”蓝寻上下打量了沐青颜一番，又继续品着手中的热茶，轻笑道：“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男人摇了摇头又补了句，“我小妹太傻了。”/br>　　对于男人的冒犯，沐青颜微微蹙眉，但眼下也没心思理会，她担心蓝轩情况只好按耐住心中的不满又朝男人问道：“蓝轩喃？”/br>　　“你在乎她？”男人一本正经地问道，沐青颜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这样问。/br>　　“她怎么样了？”男人一直没回答沐青颜的问题，她担心蓝轩又一时气急居然有些发怒。/br>　　男人睨了沐青颜一眼,,看出沐青颜眼中的急切时才缓和了神情，又缓缓说道：“她为了护住你深受重伤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应该在自己房间，翎在照顾她。”/br>　　沐青颜马上就想赶去蓝轩的房间，男人却将她拦下，“沐青颜，有些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蓝轩为了你舍弃了自己的魂魄，你可知道那对于黄泉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br>　　“什么？”蓝轩为她舍弃魂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br>　　等沐青颜从房间出来已经过去大半柱香的时间，她满腹心思地往蓝轩的房间走去。以前蓝轩倒是经常去沐青颜那小坐，但沐青颜却是第一次去蓝轩的房间。没有人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沐青颜都在想着蓝寻和自己说的话。/br>　　以前沐青颜只知道苏如风用了与自己性命相连的欲魂草救了自己，却不知当初蓝轩为了沐青颜活下去牺牲了什么。当日苏如风濒死，欲魂草吸其魂魄来恢复灵体，而它又让苏如风借欲魂草之力得以以一种非人的状态复活，欲魂草虽非凡物却也是草木之身，没有魂魄的东西根本无法转世轮回，蓝轩为了实现与沐青颜的承诺，只好将自己的一魂一魄逼～入苏如风体内，把她强行送入轮回。而魂魄不全的蓝轩伤及根本元气大伤永远无法恢复。/br>　　蓝轩躺在床上，翎安静地一旁守着。翎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出声向自己的主人关心问道，“主人，您好些了吗？”/br>　　“我没事的，翎。沐青颜，她怎么样？”/br>　　“她能有什么事啊，有主人用身躯护住，她就受了些皮外伤只是强大的灵气让她晕了过去而已，应该快醒了。”翎虽说还是冷冷但蓝轩听得出来，他在责怪沐青颜，蓝轩知道翎这是在替自己感到不值，所以她只是微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br>　　踏入蓝轩的房间沐青颜就看到一位黑衣男人正在端着什么东西在喂蓝轩，想来他就是蓝寻口中跟随蓝轩多年的翎吧。/br>　　“让我来吧。”沐青颜朝翎走了过去说道。/br>　　“好。”翎将手中的小碗递给沐青颜后自觉地退出了房间。他知道自家主子对沐青颜的感情，他知道比起自己蓝轩肯定更希望是沐青颜在身边陪伴。/br>　　“青颜。”沐青颜的出现让蓝轩喜形于色。/br>　　“你别动好好休息，张嘴。”沐青颜的语气有些强势，不容蓝轩拒绝。/br>　　蓝轩也真就听话，她无力地躺平身子，张嘴一口口喝着沐青颜喂的灵药。/br>　　喝完后，沐青颜正色地说道，“我都知道了，蓝轩为什么你要瞒着我？”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责怪而是心疼和内疚，蓝轩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自己却丝毫不知，甚至是一次次的。/br>　　“我不想你因为愧疚而违背自己的心，更不想你为难。”/br>　　“蓝轩”不想自己为难，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值得起她这样对待，她根本不值得蓝轩爱啊，想着泪水顺着脸颊掉落下来，一颗颗如豆大的泪珠让蓝轩慌了心，顾不得身上的伤伸手就要为沐青颜擦拭眼泪。/br>　　“你别哭，你一哭我整个人都慌了，青颜。”/br>　　沐青颜任由蓝轩的手在她的脸上来回动作，可泪就像是永远都擦不完一样，一直滴个不停。/br>　　三个月晃晃而过，蓝轩在沐青颜的ji,ng心照料下气色越来越好，虽说沐青颜对她任是客客气气，但比起之前已是亲昵不少。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此，对于蓝轩而已或许就是最大的幸福，可惜美好的时光永远都是短暂的，即使沐青颜出于愧疚暂时留了下来，可是沐青颜的心仍然不属于她，苏如风是在和沐青颜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一点点的占据完了沐青颜的心，那颗心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所以自己又如何挤得进去喃？蓝轩深知这一点，她也明白沐青颜迟早会离开，而这三个月将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br>　　蓝轩去沐青颜房间时，她端坐在桌边神情严肃的等着蓝轩的来到。/br>　　蓝轩一看沐青颜的神情就觉得不太对劲，她正了脸色安静地坐到了沐青颜的身边，俩人都沉默着等待着对方的开口。/br>　　“我该离开了。”沐青颜出声打破了沉默。/br>　　“嗯，好。”蓝轩原以为自己会难以接受，没想到现在却那么平静。她一直都知道沐青颜终究是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br>　　“青颜，我能问你个问题吗？”/br>　　沐青颜点了点头，其实她也猜到了蓝轩大概会问什么。/br>　　“如果你你先遇到是我，你爱上我吗？”蓝轩说的时候不像平时说话那么果断而是问得小心翼翼。/br>　　“会。”沐青颜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蓝轩的心得到了丝丝安慰。/br>　　“那如果”/br>　　“别问了。”沐青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些害怕蓝轩再问下去，她不想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居然因为她动摇过。/br>　　“好，一会我让翎护送你去，而我会想办法帮你延缓赤焰蝶游走的速度。”/br>　　“一路平安。”说完蓝轩转身要离开，她不想看到沐青颜走，起码这样还能骗自己她还在，还在这里不曾离开。/br>　　“蓝轩。”沐青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她，她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已经麻烦她太多，已经亏欠她太多了。/br>　　“嗯？”/br>　　“谢谢你。”除了只三个字外，沐青颜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对于蓝轩她有过感动，也有过那么一刻的心动，/br>　　蓝轩笑了笑，嘴角弯弯的弧度就和以往一样，又看着沐青颜的脸点了点头，/br>　　沐青颜整理好自己被莫如风弄得有些乱的衣服，出来后就看到坐在木梯上的蓝轩，她的背影有些孤独，有些寂寞，有些单薄。沐青颜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蓝轩身边，坐了下来。/br>　　“蓝轩？”/br>　　蓝轩想得入神，沐青颜的一声呼喊才让她发现沐青颜，她急忙将手中的青玉塞回了怀中。/br>　　注意到蓝轩手上的动作沐青颜只是莞尔一笑，温柔地问道:“蓝轩，我问你一件事。”/br>　　“你说。”/br>　　“那东西已经到了我肩上，我我还有多少时间？”/br>　　蓝轩眉头紧皱，她知道快到赤焰蝶冲出沐青颜体内的日子，却不想已经如此严峻了，“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br>　　沐青颜点了点头，“这样啊。”/br>　　“对不起，我没帮到你。”/br>　　“不，蓝轩我真的很谢谢你，如今这样我已经知足了。”蓝轩看着沐青颜的眼，温柔的眼眸，平静如水。/br>　　“咳咳。”莫如风的几声咳嗽，让蓝轩急收回了看向沐青颜的眼和沐青颜一起站了起来。/br>　　沐青颜十分娴熟地理了理莫如风的衣领，又朝莫如风说道：“你衙门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吧。”看着如此的俩人，蓝轩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一时间居然有些无措。/br>　　莫如风点了点头，“那我先去衙门了。”/br>　　“好，今天佳节早点回来。”/br>　　“好。”/br>　　看着一直望着莫如风离开的沐青颜，蓝轩无奈中又替她高兴，“如今你们俩终于得偿所愿，我也很欣慰，你的等待总算是没有白费。”自己的等待已经不重要了，能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得到幸福也是另一种幸福，虽然这样想但内心还是不免有些堵。/br>　　想起来刚才无意中撞见她们俩人，又看着沐青颜娇羞的笑容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自己的这话明显是多余。/br>　　蓝轩低下头去，俩人一时无话。/br>　　沐青颜看着安静的蓝轩，偏头出声轻柔地问道：“蓝轩，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br>　　“嗯？你会做菜？”在蓝轩的记忆里沐青颜是从来没有见过厨房的。/br>　　“嗯，在那些等待的日子里，学了很多。”/br>　　“原来是这样啊。”/br>　　傍晚莫如风离了衙门直奔倾思楼，自从莫如风和沐青颜在一起后，沐青颜便遣散了楼中众女子，莫如风倒也乐得清静。/br>　　待她到了楼中，沐青颜已经做好了一桌的佳肴和蓝轩坐在前厅的四方桌旁等她，/br>　　“如风，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人，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br>　　听到亲人俩字的时候莫如风楞了一下，“既然是青颜的亲人，自然也是我莫如风的亲人，我敬你一杯。”莫如风端起桌上的酒杯举到了蓝轩的面前。/br>　　蓝轩推开了莫如风的敬酒，摇了摇头，“不用了，莫如风，你好好待青颜就算是把我当亲人了。”/br>　　“这你放心，青颜是我毕生所爱，我自会好好待她。”说完莫如风又不自觉地看了眼沐青颜才又回头看着蓝轩，蓝轩笑了笑掩饰心中的落寞。/br>　　“那便是了。”/br>　　“别说这些了，今天中秋佳节，一会一起出去赏月。”沐青颜出声缓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br>　　一顿饭桌上的三人却是不同的心境，虽说不想关注但蓝轩还是忍不住偷看着沐青颜莫如风俩人，/br>　　吃完饭后三人来到了倾思楼后院，圆圆的月亮很是明亮，莫如风和沐青颜遥望着夜空，而蓝轩的视线最多还是落在了沐青颜的脸上。/br>　　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这是自己无法给她的，如此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据，我无法得到的幸福，你替我幸福回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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