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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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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锄禾日当午 作者:肉书屋

    锄禾日当午第8部分阅读

    只听过这苗全是福气,地肥是力气,却不知道还要将苗给拔了的说法,大爷也见过邻县种的玉米,那苗也是密密匝匝的,也没见谁舍得拔过啊,你这道理是从哪里听来的?又好你那捡来的妹子告诉你的?”李大爷狐疑万分。

    “不,不是,李大爷,是,是书上说的,锄头无意见看过一本书,那上面这般讲的。”锄头知道李大爷向来有些看不起女子,认为她们头发长见识短,又听着李大爷似是对他的小午妹子好似有些意见,怕他因这薅苗的点子对田小午平添些成见,便随口胡揪了个瞎话,说是书上看的。

    “书上啊?书上说的,那该是没错的,这书上还有这个?锄头啊,你识字就是好啊!”农村人读书的少,对这书本有着本能的敬畏跟崇拜,总觉得书上讲的定然是对的,一时间李大爷到也信了锄头的话,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有些困惑不解的喃喃自语的回自家地里去了。

    锄头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看手里已是满把的玉米苗,有些心疼的抿了抿嘴,终是放到田埂上,继续按照田小午教的薅下去。

    田小午坐在地头上,看着锄头闷声不吭的薅着玉米苗,刚才李大爷那番话她虽没听太真切,却也是半听半猜的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又听到锄头那维护自己的话,心里竟是那般的感动,不知是为这份信任,还是为这份支持,静思默想了半日,心却没有来的一阵难受。

    田小午觉得,她这般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瞎折腾,锄头虽是不懂,却还是一味的这般由着自己惯着自己纵容着自己,她田小午从来没设身处地的站在锄头的立场上想过锄头会不会为难或是无法接受,只是一味的靠着那所谓的先进的知识或是广博的见闻层出不穷的出些奇怪的点子,他还这般全心全意的相信支持自己,她是否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俺家小午慢慢的终于开始意识到锄头的好了,

    当然,离俺家锄头媳妇熬成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且一路男配横生,程咬金颇多,

    前途是光明地,道路是曲折滴!!!

    27、望肉止渴

    她是否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些?

    田小午第一次开始这般设身处地的站在锄头的立场或是想法上考虑,心中却涌起浓浓的歉疚,为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为了锄头的闷声支持。

    “锄头哥,我让你做这些是不是很为难?”见锄头已是薅了个来回,正回到地头上喝水,田小午心里难受了半晌,终归憋不住话,抿着嘴唇问道。

    “啥?做啥为难了?”锄头正将薅下来的玉米苗心疼的放到田埂上,听田小午这般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挖山土啊,堆肥啊,种玉米啊,薅苗啊,这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事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是自以为是?有没有,有些犯难?”

    “哦,你说这些啊?小午妹子你瞎想些啥啊?我是庄稼人,没见过世面,可却不是没脑子,你说的,我都是细细的在心里盘算过的,除了这薅苗我一时有些一知半解不是太懂之外,那些其他的,我一想也便明白,还直嘀咕这么浅显的道理为啥我以前就没想到呢?真的,锄头哥可是佩服小午妹子的活络脑袋瓜子了!”锄头真诚的笑着说。

    “真的,你不觉得我霸道任性,只顾自己,很有些强势不讲理?你咋就这么相信支持我呢?锄头哥?”田小午很是感动,她第一次觉的锄头虽是不言不语却是大智若愚的,他心中很有盘算,且胸怀似山如海,能容万事百川!

    “看你说哪儿了?你要霸道任性,那锄头哥看,这世上就没温柔懂事的好姑娘了!为啥信你?你是为我好啊!锄头哥不傻,别的不说,你看今年咱这地,用了你说的那些腐烂的肥土,今年出的苗多好?又壮实又齐全,咱这片地向来贫瘠,你看看邻家的地里,那苗哪家不是稀稀落落黄黄瘦瘦的?谁看了今年咱家的地不是羡慕不已?锄头哥虽口拙手笨,却也不是好歹不分的,知道小午妹子是一心为我好,有啥犯难的?薅苗是让咱这庄稼人心疼了点,可锄头哥相信你,你说的那些确实也有道理,你不会害锄头哥,锄头哥啊,还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蠢人!”

    锄头的话没一句花哨言语,朴实的就像这阳光下的土地,醇厚的窝心,田小午看过很多肉麻的小说言情剧,看过无数风花雪月的电影爱情片,此刻,她却有种被这单纯的信任感动的流泪的冲动。

    田小午看着锄头脚上的草鞋,汗湿了大片的短打粗布大褂,那被太阳晒得红黑的脸膛,那滴滴滚落的汗珠,觉的那身形是那般的高大巍峨,田小午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为了这份信任,她田小午要是不能让这掏心挖肺待她的锄头过上好日子,那她简直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田小午见锄头薅完了苗,让他在田埂上点了几遛萝卜,又见地头还有几处空地,便嘱咐锄头过两日移几棵育苗好的红薯藤栽种过来。

    虽然那玉米株距留的大了些,可田小午并不可惜,她心中已是有了计较,这次这两亩玉米地,她一定要做成她田小午跟锄头的聚宝盆,摇钱树!

    干完了活回家,田小午将锄头没舍得丢弃的那些玉米苗细细的剁碎了,拌了些麦糠,撒给她那一窝毛茸茸的小鸡仔,看着满地撒欢的小鸡仔吃的开心,田小午的心多少好过了一些。

    第二日是镇上赶集市的日子,锄头天还没亮便跟着同村人的马车赶集去了,前几日他用绳子套口捕获了两只小狍子,死的那一只送去给柳家庄了,还有一只腿脚虽是受了伤,但尚还可以活各几日,锄头便打算带去镇上碰碰运气。

    田小午把锄头给她带回来的那些鸟蛋也带着去了,她还有鸭蛋,这鸟蛋虽是新鲜稀罕,但不抵粮食,没多少料,还是卖了的划算。

    田小午看锄头去集镇,自己心里痒痒的,她从来还一次都没去过这古代的集市呢,怎奈腿脚略有不便,只得悻悻作罢,干眼馋!

    中午锄头是回不来的,田小午自己胡乱的打发了肚子,跛着脚慢慢收拾了一下屋子。

    下午锄头便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的东西,眼睛清亮清亮的,田小午还以为他出门捡了金子。

    锄头的确是运气不错,那狍子没多久就被镇上一家出来买新鲜菜肴宴客的富户给买了去,锄头因是想着他家要是不要,还有柳家可以送去不是?因此价格要的高了些,且死抵着不少不卖,这狍子又是集市上独一份,那大户采买的管事,只得掏银子买了去,那一只狍子加上田小午的鸟蛋竟然卖了一两银子,抵得上半袋粮食了。

    锄头握着那一两银子,觉得心乐得飞起来似的,这银子跟大钱就是不一样啊,拿着心底都踏实了很多。

    锄头这些日子隔几日便送些猎物鱼虾之类的去柳家,十几日下来,也攒的了几钱银子,锄头一时间觉得手头富足了起来,腰杆都直了几分。

    这次去镇上集市,便狠狠添置了些物件。

    田小午接过锄头的东西,有大半布口袋粗盐,几个粗瓷的碗碟,一口小锅,一个泥糊的小炉子,一挂渔网,一罐子香油,一块猪肉,一把子小油菜,两颗包白菜,还有些辣椒大蒜生姜等日常用料,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田小午正在心里乐和终于有肉吃了,锄头又递给她一双淡粉色的粗布女鞋。

    那鞋子只是简单的粗布千层底,粉色的鞋面,没有绣花,很是简单,田小午诧异的拿着那鞋子,问锄头:“锄头哥,这是给我的?”

    “哎,是给你的,锄头哥见你只有那双那笨重的古怪鞋子,也没双像样的鞋子穿,这几日你的脚还肿着,不方便穿鞋,过几日消了肿,怎么好好一直跻着锄头哥的草鞋?这次去集市,碰见便给你买了这一双,快试试合脚不。”田小午因是脚肿着,这几日便一直穿着厚厚的袜子拖着锄头的一双新草鞋进进出出,虽有些不像样子,那草鞋也铬的脚板心极不舒服,可因是脚背浮肿,穿不进自己的登山鞋去,只有这般凑合着,没想到锄头倒是上了心。

    田小午回屋用那不肿的脚一试,大小合适,鞋底厚实,很是舒服,当下便欣喜的说:“锄头哥,不大不小正好呢,你是怎么知道我脚的尺寸的?”这买鞋不像买别的,没有个精确的尺码可是不好买,且这古代的鞋子又不标码号,锄头是如何买的这般精准的。

    “嘿嘿,猜的,猜的,我用手量过你的那双古怪的鞋子,琢磨着该是八九不离十。”锄头有些羞赧的说,他说的不假,不过真正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锄头隔几日给田小午换一回草药,那双白玉般的小脚早就牢牢的记在了他的心里,他要是会画画,大概闭着眼睛都能画个分毫不差,何况是个尺码。

    田小午对锄头那精准的推断力佩服不已,拿着那鞋子高兴之余又有些羞愧,这古代的女子,尤其是农村的女人,极少有人买鞋的,都是自己做了穿,这鞋子还要去集镇买是极为败家的行为,这双鞋子可以买多少油盐啊,田小午穿过各种几百一双的鞋子,自己的鞋柜里也是琳琅满目,当年这各色休闲鞋高跟鞋可没少耗费她的人民币,如今却为了这一双十几文钱的粗布鞋子而心疼不已,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她怕是要雁过拔毛,真的要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超人般的学会纳鞋底做布鞋,但她深深的意识到,赚钱啊,才是王道!

    天气已是日渐炎热,锄头怕那猪肉坏了,便将那块猪肉放在锅里好好炼了半响,将炼出的猪油倒进油罐里,那油渣干肉放盐巴腌着慢慢吃。

    在锄头炼油炸肉的时候,田小午拿了篮子在墙头边忙活着,锄头家的南瓜丝瓜还有扁豆已是爬了一墙头,可别看不起这南瓜藤丝瓜藤的嫩尖尖,或炒或舂或煮汤或作凉拌,那可都是极鲜美的素菜,云南那边的少数民族最是爱吃。

    田小午将那嫩嫩的丝瓜藤尖采了半篮子来,捡了捡老点的叶子茎秆,用井水洗干净切好,没肉的日子田小午对肉是日思夜盼,这真买了肉回来,田小午却舍不得吃了,望肉止渴,咽了半日口水,最终只舍得用锄头炼的猪油来热了锅,切上小葱红椒爆香,将那丝瓜藤尖尖倒进去,放盐巴快速旺火翻炒,炒出来的丝瓜尖翠绿清香,倒也色香味俱全。

    那半碗肉还是留着明日再吃的好,多少还有个念想。

    还有些许南瓜藤尖,不过那南瓜藤尖外层的纤维毛刺有些粗,多少会扎嘴巴,是没有这丝瓜尖脆嫩的,但做好了,也别有一番滋味,田小午已是清炒了一个丝瓜尖,便将那南瓜藤尖粗茎的外皮大略剥去,放在铁锅里烘焙片刻,切碎了放姜蒜辣椒盐巴等作料放到舂筒石臼里舂成舂菜,舂菜的口味重,作料的香味浓郁,很是下饭。

    锄头跟田小午都觉得最近食量都有突飞猛进的趋势,这可不是个乐观的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回来了,活着

    陪君笑醉三千场,不诉离殇!

    某遥连战三日,浓睡不消残酒啊!

    今日寡妇两更,锄禾一更,

    为了深刻的忏悔这三日的不务正业,

    对给某遥地雷的亲深表感谢,

    锄禾明日也是两更!

    某遥将在酒鬼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28、牛骨头的后续问题

    锄头跟田小午都觉得最近食量都有突飞猛进的趋势,这可不是个乐观的习惯。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隔日中午田小午用肉炒了吃了把小油菜,孩没吃过瘾,正要准备晚上红烧一锅土豆,好好的连汤带肉的解解馋,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邻家的二蛋!

    二蛋今日去临存他表姨家地里帮忙,他表姨家是做杀牛营生的,临走时他表姨给了二蛋两根牛腿骨,二蛋留了个心眼,将一根腿骨送回了家,另外一根用荷叶裹了,打算送给田小午,又怕她娘知道了要骂,便藏在村口的稻草堆里,编了个瞎话哄骗了她娘跟跟屁虫鸭蛋,找机会溜出来拿了那牛腿骨来田小午这里献殷勤。

    这些锄头跟田小午是不知道的,那日二蛋等了锄头半天,最后没吃饭回去了,锄头还叨念着要请二蛋过来喝几盅坐坐呢,虽是近邻,两家隔不了几米远,可锄头这两日忙着打猎捕鱼给俺柳公子送去,早出晚归的一直也没得空,见今天二蛋来了,还拎了根牛骨头,当下死活都不让二蛋走,非要留着二蛋在家吃晚饭。

    二蛋来时,田小午正流着口水切着土豆,想到那浓香满溢的土豆烧肉,田小午的口水就止不住的流!害她仰头砸吧了几次嘴巴,就怕不争气那口水滴到锅里去。

    所以当二蛋的声音响在门口的时候,田小午是极度不爽加郁闷的,这个点来串门子,不是摆明了赶饭儿点嘛,脸皮真厚!田小午一时间愤懑的几乎有把肉藏起来明天再做吃的冲动了!可想到二蛋那一窝鸭蛋,终归耷拉着脑袋,边切土豆,边开始在厨房里寻找可以拿得出手的菜,来者是客啊!

    田小午猜的倒也没错,这二蛋到真是掐着饭儿点来的,他到不是贪图锄头家那点饭菜,主要是为了能在锄头家多坐坐,这时节,乡下没什么闲人,要是不在这饭儿点或是晚饭后来,那几乎是找不到人的,田小午倒是肯定在,但锄头不在家,二蛋着实不好意思赖着半日不走,所以才打了那两根牛骨头的主意,给他自己找了个由头。

    满心郁闷的田小午当接过二蛋手里的牛骨头的时候,先前的所有不满腹诽立即一扫而空,牛骨头啊!一大根牛骨头啊!虽然没有多少肉,可单凭那充满肉味的名字,就足够让闻肉两眼放光的田小午销魂不已了。

    田小午满脸微笑,两眼放光的将那牛骨头拿回灶房,天色已是不早了,赶忙忙活着做饭。

    锄头见时间还早,加上二蛋来了他也有个帮手,恰好便让二蛋搭把手他修补修补家里那破烂桌子椅子,顺便将家里的囤积的些许木料拼拼凑凑做个柜子,想着这房门也破旧腐朽了,过几日怕是要去砍棵树锯些木板好好将这破家修整一番。

    以前田小午没来的时候,锄头得过且过的这么多年也没觉得不妥,可这几日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这穷家寒酸的很。

    二蛋也是干活的好手艺,挽起袖子二人叮叮当当在院子便做起了木匠活。

    田小午窝头早就热好了,还煮了些玉米面的稀粥,这下只需要将菜做出来便可开饭了。

    田小午先打了盆井水,将牛骨头放水中浸泡着好洗去血水,便转手做他的土豆烧肉。

    那肉是昨日已经煸炒好的,田小午做起来很是方便,她只是刷好大锅,加入那煸炒出油的肉块再不死心的炼一会儿油,等那油冒烟,加姜片和葱白爆香一下,然后加人酱油、盐、几滴酒翻炒几下,再倒入土豆块一起翻炒下,加入清水,待沸后转小火在灶上慢慢烧着,自己则腾出手来对付那牛骨头。

    没冰箱那牛骨头也不好摆放到明天,且是人家二蛋拿来的,按理怎么都要做了一起吃才好,牛骨头最是健脾补虚、强筋健骨的好汤才,慢火细细的炖了煲汤最好,但毕竟只有一根牛骨头,且没什么肉,那样吃起来不划算,田小午考虑半响,见家里还有两个焉了吧唧的白萝卜,做牛骨头萝卜汤倒也是很拿得出手的菜肴。

    田小午将那浸泡了半响的牛骨头用刀剁成骨头块,大一点的用刀背敲裂,在热水中稍烫一下,再以冷水冲洗干净。

    锄头买来的小泥炉子今日第一次派上了用场,田小午用铝锅将那牛骨加适量放在那小炉子上文火慢慢的炖着,水开了便撇去浮沫,用从锄头家的柳条篮子里翻出了几个貌似是陈年的干香菇,洗干净了在碗里倒了点热水泡开,放到牛肉汤里,在加点大葱,姜片,只是可惜了没有八角桂皮等香料,味道怕是比起以前她炖的要逊色些许了。

    见锄头跟二蛋还在院落里正干在兴头上,那个柜子也一时半会儿订不完,她也不急,便盖上盖子在那小炉子上慢慢的熬着。

    又把早上锄头才捉来的螃蟹抓了几只出来,冲洗收拾了一下,放到一大些的粗瓷大碗里,拍了些姜蒜撒在上面,在那炖土豆的大锅上加了蒸笼篦子,抬上去借着灶火蒸了起来。

    又回头掀开牛骨头汤的锅盖随时看顾着,见汤色渐渐浓稠了,隔渣成牛骨汤了,才放入胡萝卜块下盐调味且继续煲着。

    等那边的白萝卜块颜色渐渐清透滑软,这边大锅里的土豆烧肉跟清蒸螃蟹也基本可以起锅了,田小午先将那红彤彤鲜亮亮的清蒸河蟹给抬出来,又加大灶火将那土豆烧肉收汁,装到盘子里撒点葱末,土豆烧肉色泽酱红香糯,汤汁稠浓,在那黑陶的大碗盆里,衬着那白绿的葱花,分外诱人。

    田小午终归是忍不住肚子里馋虫的撩拨,偷偷的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真是迷人啊,肉的味道啊!

    曾几何时,一块肉的滋味让她田小午都能满足到如此啊!

    等锄头跟二蛋收工洗手,田小午的牛骨头萝卜汤也已是出锅了。

    新打磨修补的木头桌子配上红灿灿的螃蟹、金黄的土豆烧肉与浓白香稠的牛骨头萝卜汤格外的引得人食指大动。

    田小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有外客在,终归不便上桌,她摆好碗筷给锄头,自己便要去灶房吃留好的菜。

    锄头却是不让的,让自家小午妹子大热天的憋屈在灶房吃饭,他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说二蛋又不是外人,定要让小午跟他们一起吃的才好。

    二蛋自然更是求之不得,从旁拼命的规劝着田小午,田小午推辞不过,且她本身也没那么深得男女大防意识,也便在桌上坐了下来,便听二蛋跟锄头二人讲白话天天说地,便放开了肚皮吃这丰盛的晚餐。

    二蛋嘴舌很是伶俐,见小午在旁啃着螃蟹吸着牛骨头的骨髓听得津津有味,便投其所好专捡些乡间趣事奇闻异事的说来听,逗的田小午跟锄头一愣一愣的,二蛋见状,讲的更是卖力了,加上又喝了点小酒,酒劲上来,见田小午两眼一眨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成就感与满足感油然而生,挖空心思的大讲特讲了起来。

    想是为了给田小午印象深刻增加他说书人的成就感,二蛋先是捡些趣事怪谈来讲,后来便绘声绘色讲起了这山野荒村的鬼故事。

    田小午对于二蛋的口才很是心服口服,那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女鬼被他形容的真实无比,田小午几乎吓得连吃肉的心情都咽回去了。

    等送走了二蛋收拾了碗筷,田小午还心有余悸,觉得黑漆漆的山林四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甚至她都想象的出潜行的女鬼冤魂们那狞笑的眼睛。

    田小午越想越是后怕,本来已是习惯了早睡的她今天死活不让锄头去睡觉,一定要在这住屋里陪陪她。

    两人点灯熬油的在那昏黄的灯底下相对无言,锄头觉的有些尴尬,又是个闲不住的人,便找了块石头给田小午磨起了剪刀跟镰刀来。

    过几日草就要疯长了,镰刀该是要用的时候了。

    田小午不会什么针线,百无聊赖中为了驱散如影随形的恐惧,便拿了些布头在灯下拼凑着,想给这家里唯一像样的两把椅子做几个椅子垫。

    今夜有些起风了,外面的老榆树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灯火如豆,田小午总觉的那摇曳的灯火下被放大到有些怪异的影子越发的鬼影重重。

    夜色有些阴沉,连星光都遁去了踪迹,天幕黑压压的扑下来,像是潜伏的匍匐的兽,带着不知名的黑暗的力量,山风呜咽,暗夜的风在山间总会吹出几分萧瑟的味道,田小午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二蛋故事里的那些血淋淋吓人的场景,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突然,一阵婴儿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般怪异阴森的叫声从夜空中传来,那凄厉尖锐的叫声仿若就响在田小午的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怪某遥,真的,

    某遥发了一个小时,就是抽的直哆嗦,

    可就是发不了——

    还有一章,某遥正在奋斗……

    不是为了写,是为了发……

    29、一夜守候

    那凄厉尖锐的叫声仿若就响在田小午的耳边。

    “啊——!”田小午被自己对自己的恐惧暗示啃噬的神经终于在这突如其来的怪声中崩塌,她一声尖叫,从凳子上一跃而起,闭着眼睛扑到了锄头身上,死死的抱着锄头的脖子惊叫不已,眼泪都彪了出来了。

    “莫怕,莫怕,是野猫,是发春的野猫,不怕,小午不怕!”锄头没被这猫叫吓住,却被扑上来的田小午震惊当场,他忙腾出手来拍着田小午的背安慰道。

    田小午被吓得魂不附体冷汗连连,这下稳下心神来,细细辨认才发现真是野猫发春的叫声,提起的心才算落了地,有些后怕的抽泣着,觉得魂都给吓掉了。

    等寻回了魂魄,才发现手下的触感烫的吓人,她定睛一看,原来她还半蹲在地上,紧紧搂抱着锄头的脖子,一个人几乎是挂在锄头的身上。

    正是夏天,锄头打着赤膊穿着短褂,此刻被田小午这般拥抱着,血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头,浑身热的炭火一样,要推开她本能的却又不想,便有些呆愣在原地,任由田小午这般抱着,那只刚刚抚摸过田小午脊背的手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的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田小午已是唤回了神智,见自己这幅饿虎扑食投怀送抱的样子,立即也是羞红了脸,没脸见人般的赶快放开锄头,咬着嘴唇,见锄头那纯情黑马王子满脸滴血的样子,她竟然有种自己饥不择食调戏纯情山村小伙子的怪阿姨的罪恶感。

    田小午有些吱吱呜呜的不知该作何解释,锄头却是站起来有些局促的给田小午到了杯冷开水,说:“别怕,这个时候的野猫最是惹人厌烦,发情的时候乱叫乱咬,夜深人静的时候,若不习惯,听起来还真有些吓人。”

    田小午有些掩饰般的接过锄头手里的陶碗,喝了口水,给自己那热度同样飙升的脸降了降温,心里直埋怨那没事乱发情的野猫,更是埋怨那讲了一晚上鬼故事的二蛋,还埋怨自己,她当初好歹也是孤身一人在山上呆了几天几夜没被吓死的田小午啊,如今怎的被这虚无缥缈的鬼怪跟几只发春的野猫吓破了胆了,枉费她的一世英名啊!

    可不知为何,想到那发=春的野猫这个在此刻典型的万分纯洁别无深意的词语,田小午竟然又一次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一夜辗转,田小午余惊未消,天气又有些炎热,汗津津的总是睡不安稳,第一次破天荒的点了一夜的灯,心里滴血似的心疼那灯油。

    心里倒不单单是因为那害怕,纵是浮现许多那个世界的熟悉的人和物,那青葱美好的十八年,父母朋友那一张张微笑的脸,夜深人静,田小午拼尽理智也遏制不住那翻涌的思乡情切。

    窗外的野猫也嗷嗷呜呜的鬼叫了一夜,配着那呜咽的山风,无端的扰得人胆寒,田小午就这般惊怕交加,思虑重重的熬了一夜,心里万般怨念二蛋的深夜鬼话!

    天未破晓田小午就起来了,左右睡不着,躺着也是折磨,到不如早起清醒一些。

    谁知一开房门,竟见那锄头在她窗台下铺着张草席,一个人随便盖着条麻袋就那般露天的睡着。

    田小午大惊,现下的天气虽是不冷,但山里夜深露重,这么睡一夜受凉了却是不得了。

    她忙唤醒锄头,锄头睡觉向来机警,田小午一开门他已是醒了,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已是被田小午发现了。

    锄头没想到田小午会起的这般的早,他昨夜见田小午一夜都亮着油灯,猜测田小午必然还是害怕,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方便推门进去,便铺了张草席盖了片麻袋,守在田小午的窗户底下,要是她半夜害怕了,他多少还可以在外面安慰几声给她壮壮胆。

    这般半睡半醒的熬了一夜,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田小午想来起的晚,他算计着迷糊一会儿等田小午睡踏实了,他也差不多该起身扫院子,准备早饭了,谁知道田小午今日竟然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锄头有些慌乱的赶快起身,摸摸脸,有种不知所措的困窘。

    田小午开始有些疑惑,随后,便恍然大悟。

    “锄头哥,你这般的在外面守了我一夜?”

    “呵呵,”锄头羞赧的笑着,极为不好意思。

    “你——”,田小午感动之余,便是气恼,“你傻啊,这般夜露浓重,你要守着我,可以去堂屋啊,我睡里间,隔着布帘子,又没有什么打紧,为何这般,这般夜宿在此?要是落下了病可怎么办?”

    “那怎么成?你是姑娘家,这样,不好!锄头哥身子骨好得很,以前没少在山里夜宿过,还不是壮的跟头牛似的?”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啊,咱不是有帐篷吗?退一万步讲,你也可以拿帐篷支着啊,为何非要受这份儿罪?”田小午感激锄头的用心,却有些恨他那不会转弯的榆木脑袋,怎就不会灵活变通一些。

    只是田小午不知道,不是锄头不晓得有帐篷,他只是不想要田小午知道他在外面守着她,他没存啥坏心思,也没觉得这般做丢人,但不知道为啥,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他这般做,躺在她的窗户底下,看着那恍惚昏暗的灯火,甚至听着里面那辗转反侧的翻身叹息声,他便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由衷的满足。

    这日里,连着下了几日的雨,不大不小,牛毛银针,却搅得人什么都干不成。

    锄头照例隔个两三日上山一次,打他的猎下他的绳扣套子,也照例卖给那柳家庄子。

    锄头买了那张渔网,很是物有所用,他除了在田间沟渠上下鱼筌,还日日傍晚或是早上去旺子村边的淘沙河或是离家不远处的几处深水池塘里抡网打几网鱼,有了这渔网,收获颇丰,每次打渔回来,都有个十多二十斤,且大鱼居多,柳家倒也买不了那么多,锄头便也卖给别村的其他家大户,虽没这柳家给的钱丰厚,却也多少多少换的来几文铜板。

    要是偶尔有一日卖不了了,自己跟田小午也可以添几个菜吃个痛快,或是让小午妹子用盐腌了,随后几日慢慢吃。

    只是这天热,腌的鱼也放不长久,锄头又日日满盆满钵的捕捞回来,村里的里长村长叔伯婶子也都多少送过几回了,除了为锄头跟田小午赢回些夸赞之声跟好人缘,就是为锄头家省了粮食,银子虽是没换的多少,到也算是平添了养家糊口的一份门路。

    锄头打渔回来,又是满满两桶,田小午估计着怎么都有二十多斤,这要是去到镇上酒楼,可以换的不少钱了,可惜这旺子村虽是山清水秀却无奈过于偏僻离城镇较远路途不便,这鱼虾再肥美,待送到集市城镇也是死了的,到还不如自家吃了或是送邻里划算。

    田小午边收拾着手里的鱼边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么好的东西却卖不了好价钱很是可惜,她总觉的该有什么法子解决才是,却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

    不过一时间田小午也顾不到想这鱼的事情,她正在为她那玉米地忙活筹划着。

    这几日田里的玉米苗已是长高了不少,田小午要锄头去别家用玉米面换了些豇豆种子,她在家用水浸了铺了些棉絮发了发,便嘱咐锄头趁这几日刚刚下过雨地里湿,去玉米苗的间隔之处套种这水发育牙的豇豆种子。

    当初她之所以让锄头将这玉米间隔留大些,也是为了这套种,如今玉米苗长得颇好,也该是套种豆角的时候了,田小午知道玉米套种豇豆是极好的增产套种之法,玉米的茎秆可以作豇豆架材,两者一高一低,互用空间肥力,是极好的套中搭配,豇豆生长期也短,七月间便可以大量采收上市了,卖了可添补些进项,也不影响九月里的玉米收了作粮食,这豇豆的藤蔓枝叶落在地里,也可深耕了做绿肥,绝对是蔬菜粮食两不误的法子。

    田小午跟锄头略略一讲,锄头便明白的极为通透,他在山里没少见过这高杆低蔓的互生植物,跟这玉米地里套中豇豆的原理差不多,他凭着种庄稼的直觉立即反应过来这种种法很是有利,只是很是不解自己当初为啥就是没想到呢?懊恼之余,更是对田小午佩服的五体投地。

    锄头不知道,这些个技术经验不点不明,看似简单却是经历了千年的总结与积累,说出来做好了,立即恍然大悟,可要是自己去总结点通,却不是那般容易的。

    田小午也不过是多了这先人几千年积累的知识,本也无甚厉害,更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老实巴交的锄头只是不知道,他的小午妹子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55555,虽是两章,终归晚了几分钟,某遥无比自责,

    亲们包涵了,某遥真的欲哭无泪毫无办法!!

    怨念无限啊……

    万恶的晋江……

    30赶集

    转眼间已是七月时光,田小午的脚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至少目前走路已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其间,田小午跟锄头将堆得粪肥拌了草木灰去地里撒过一场,肥力给的足,玉米跟套种的豇豆都长势极好,豇豆已是爬满了藤蔓,开始结出了细小的豆角,过不了几日,便可大面积采摘。

    地里的虫是少不了的,田小午跟锄头在地里喷洒了几次石灰水,黄昏的时候还特意在地头点燃熏烟,杀了几次飞蛾,其余的便是靠锄头是不是下地人工去捉了。

    好在没有赶上大的虫害,庄稼长的也颇为壮实,锄头应付的倒也绰绰有余。

    院落里的丝瓜南瓜跟扁豆因是种的早,已是可以少少的采来吃了,尤其是那丝瓜,挂果密集,熟的又快,锄头跟田小午两人根本就吃不完。

    这个时节,历来是锄头最为好过的日子,山上的猎物多了起来,锄头从没空手而回过,除了卖了换粮食油盐,还略有结余,田小午跟锄头也可经常留些小的猎物自己吃了打牙祭。

    鱼的收获也是不小,虽然价钱便宜,可给自己家添补菜肴伙食却是极好的。

    山上的各色野生蘑菇、木耳菌类跟山茅野菜也遍地都是,锄头上一次山,尤其是雨后,便会采回来极大背篓,他跟田小午现在有鱼有螃蟹有野味有野菜有山珍还有家里园子里的菜,几乎称的上顿顿山珍海味了,除了手头没太多钱,日子到也过得滋润的很。

    锄头手艺好,有这打猎捕鱼的一技傍身,按理这温饱是没有问题的,可这田地的产量少,且赋税极重,锄头那两亩薄田的粮食小半都要交赋税纳岁贡,本就产出不多的东西,这般重税苛捐之下更是寥寥无几,因此一年有大半的时间这粮食都是靠他打猎做些别的活计来换得,自己打的猎物在青黄不接的年月都是舍不得吃的,换来了粮食油盐才是正经。

    麦收时打的麦子锄头交了赋税,剩下的换成了玉米面跟红薯面,添添补补的吃着,这两个多月下来,面缸都要见底了,可这秋庄稼收获还有两个月,锄头只有那山上的猎物野菜之类的多多添补着搀和的吃些。

    田小午倒是极喜欢吃这些东西的,那蘑菇汤熬出来汤色鲜美,各种野菜换着吃法也让人胃口大增,还有鱼跟偶尔的野味搭配些,她觉得比起她刚来时那青黄不接的年月这已是天堂般的待遇了。

    只是锄头却总觉的该让田小午过更好的日子,山上漫山遍野皆是宝,锄头上山去的更勤了,每日里除了猎物便是山货的带回来,还有大量的药草。

    那柳家的少爷好像回去了,这几日柳家别装要着猎物跟鱼虾明显的少了。

    锄头便只有便宜的卖给邻村别的大户地主,那价格田小午看的都心疼,但这些东西又不好保存,田小午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剥削无处不在,田小午不幸穿越来生活在这个万恶的封建剥削社会,胳膊拗不过大腿去,也只有暂时的咬牙认了。

    但有些可以想法子存放久得东西,田小午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贱卖的,她在家将锄头采来的药材并那些蘑菇木耳翻晒着,晾晒成干菜,积攒着等着锄头集市的时候拿去卖,价钱终归比在村寨里的好些。

    那两亩地锄头一人忙活已经是绰绰有余,田小午只是偶尔去看看,基本用不着她下地,除了做这些晾晒药草野蘑菇的活计,田小午就是照看她那十几只鸡。

    那群绒球小的时候喂点糟糠秕谷菜叶什么的,随着这些小鸡一天天长大,养到拳头般大小,换了新毛,抽出了小尾巴,开始撒了欢的满地跑了,便将她的鸡撒开散养,让它们到草丛、河边自己找小虫吃,既节省了饲料又长的壮实。

    庄户人家养鸡大都是撒养,傍晚在喊着归家回窝,所以这些鸡撒开散养很容易混起来。

    为了辨别自家的小鸡,细心的乡里人就在鸡的绒毛上涂点红绿色,或是在鸡腿上拴上布条儿,这样就混杂不了容易区分了,一个村的,你家的小鸡跑到他家,他家的小鸡跑到街上都能找回。

    田小午因是怕和邻居家的小鸡混了群,便从“货郎”那买一文钱的胭脂,将小鸡屁股染成鲜艳的红色,那群小鸡远远的看去,个个翘着红屁股,趾高气昂的,很是威风。

    田小午已是把这她从小养到大的小鸡当作宝贝疙瘩一般对待了,每天放出去,黄昏时分都要在门口声声“咕咕——咕咕——”一遍遍叫着,不看着鸡全部进窝,她是不会罢休的。

    民风淳朴,田小午倒是不怕这小鸡被偷了,半大的鸡,也没什么吃头,就是怕晚上被山猫蛇鼠的给叼了去,因此让锄头用石头垒了个结实的鸡圈,力保这小鸡安安稳稳万无一失,连来串门子的鸭蛋都说,小午的鸡住的鸡圈看着比她住的泥坯房还结实。

    田小午的脚能走了,便总是缠着要跟锄头去镇上赶集,她从来还没逛过这古代的集市呢,去看看才好长长见识为她的将来做些打算。

    旺子村离集镇较远,又加上有些山货要去卖,鸡鸣破晓锄头跟田小午便草草的吃了些稀粥又带了些干粮咸菜出发了。

    同村赶集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靠双腿走着去,也有些是搭乘村里有牲口人家的车马。

    锄头几乎次次都赶这大集,跟同村的刘把式很是熟路,这刘把式走南闯北的做这脚夫车把式的买卖,靠的就是从这马蹄子里捞钱。

    锄头因是野物山货大包小包的,走路极不好拿,所以每次进城镇都是搭乘他的车,回来卖了山货多少给几文铜钱便可,有些村里人是赶集去采买油盐用品的,没什么进项,便给这刘把式几块米糕或是些下酒的吃食,这刘把式也都笑笑的收下,多少都不言语,也不计较,所以喜欢跟他的车的人很多,一般赶集的前一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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