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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禾日当午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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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锄禾日当午 作者:肉书屋

    锄禾日当午第9部分阅读

    提前打好招呼,让他给留下位子。

    锄头是老主顾,一说这刘把式便爽快的给他预留了两人的位子,锄头家是进城的毕竟路口,刘把式接了人坐好了,定然要路过这里,锄头便跟田小午在门口等着刘把式的马车来接。

    来时那马车上已是做坐了几人,天色还有些黑乎乎的,田小午不认识人也看不清楚,只是乖巧的帮锄头拎着些东西,依次放好到马车中间,自己也爬上了车辕靠前些这刘把式帮留的好位置,挨着锄头坐着,因是这空间有些窄小,又放了这么多东西坐着这么多人,田小午的脚已是没处放,便耷拉在外面晃悠着,随着马车的行进摇来晃去,倒也颇为惬意。

    车上的几人开始跟锄头打着招呼没,家长里短的说着闲话,天色也亮堂了起来,田小午也看清楚车上坐的人,除了她跟锄头,还有一个汉子跟三个小媳妇,那汉子的身旁摆着扁担跟箩筐,想来跟锄头一样是去镇上卖货的,另外三个妇人却是只夸着空篮子,应该是去赶集。

    他们边好奇的打量着田小午,边试探着跟她说话,田小午倒也笑着一一作答,没几句话下来,这三个妇人跟田小午便熟络了起来,开始跟田小午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了起来。

    田小午从自己的童子军口里多少也知道些村子里的事情,如今正式派上了用场,至少多少可以插上几句话,因见田小午这般的随和好相与,这几个妇人更是喜欢,放开了嘴巴跟田小午聊得颇为投机,甚至是相见恨晚一般。

    这般东拉西扯的讲着闲话,田小午倒也不觉的这路途崎岖漫长,虽是颠簸,却也觉的极有意思,这坐着露天马车嘻嘻笑笑的感觉确实是别具滋味,是在现代那些空调尾气的会走路铁盒子里体会不到的。

    等日头起了的时候,正好是到了一渡头之处。

    原来这里有一条宽阔浩淼的大河,叫做溧水,那旺子村的淘沙河就是它的支流,这溧水虽不是江流主干,却也是这周围集镇的货物集散地,包括些远行的旅人客商,都免不了来这里上船,因此这附近的镇子虽然不够繁华,可渡头却也是走南向北的船只停靠、装卸货物和上下旅客的重要地方,即使没有货物搬运,过往商船也免不了在此处略作停留,补充些吃食用品,或是下船沾沾地气,停留休整片刻,好接着上路,所以这渡头虽然不大,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田小午他们的车马路过时稍稍停留了片刻,那刘把式从江里打了半桶水给那拉车的老马喝,也顺便让车上的人下来跺跺脚,松散一下一路行来颠散了的筋骨。

    作者有话要说:俺家小午的好日子,慢慢就要来了,

    当然,离j=情也不远了,

    不过,却是跟男配的j=情……

    表打我,去我的专栏包养我吧,

    某遥很会做饭——

    31 处处是门道

    田小午他们的车马路过时稍稍听了片刻,那刘把式从江里打了半桶水给那拉车得老马喝,也顺便让车上的人下来跺跺脚,松散一下颠散了的筋骨。

    田小午有些好奇的站在那渡头木质的长堤边细细瞧着,因是时间略早,大的货船停靠的不多,那些壮汉杂工正在半蹲半坐着聊着些什么,还有便是拿着杂面的窝头就着咸菜在大口大口的吃着。

    除了这坐船的商旅,还有些光着膀子等着上下货物的搬运杂工,岸边还有一处茶寮,茶寮里里里外外招呼扫撒的是一个老汉并一个姑娘,看起来很是忙碌。

    田小午留心看了,这茶寮除了茶水,还卖些馒头干粮并一些别的杂七杂八的点心,想来是为了那穿停泊的商旅准备的,能在这集散之地想到这样的营生,也算是心思缜密了。

    还有些车把式或是轿夫们在这渡头边候着招揽着生意,这里离最近的城郭还有数里地的行程,这些脚夫应是为了拉那到了目的地或是下船歇脚闲逛片刻的旅人去城镇的。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镇上,沿路果然繁华了许多,青石板的街道,错落有致的店铺,鳞次栉比的房屋,跟旺子村那稀稀落落的泥土坯的低矮的土墙草屋果然不是一个层次。

    田小午坐在那破烂的堆满货物的马车上,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宛若置身于清明上河图之中,被这阔别已久突如其来的热闹晃花了眼睛。

    镇上的店铺虽多,房屋林立,但却多是酒楼客栈或是绸缎庄胭脂铺,大都不是这乡下人卖货采购的地方,这城镇的南面专门的集贸之地,才是乡村山野之人七日一次的大集市。

    到了这集镇入口,人开始密集了起来,马车便停了,刘把式要借机去做他的短途拉车营生,约好了时间下午还在这里集聚,到时候再一起回去。

    那三个妇人约田小午跟她们一起赶集,但田小午想见识一下锄头是如何卖山货的,便婉言谢绝了,说是先将手头的东西卖了再去,这三个同村的妇人倒也不强求。

    那称为李大哥的汉子是来换粮食的,倒是跟锄头与田小午一路。

    三人在集镇找了处显眼的地方,便铺开麻袋,将各自的东西摆放好,等着买主。

    锄头今日的货物主要是昨天新打来的一只还未完全断气个头较小的马鹿与两只套子扣住的野兔子,还有一只被钢叉叉伤的山鸡,另外就是一些新鲜的野蘑菇跟木耳野菜,还有田小午晒晾的干蘑菇跟草药。

    乡下人这般赶集卖东西,是极少吆喝的,都是默默的摆着等着有人来问价。

    锄头的这些东西乡下人不稀奇,要的也是那些城里的豪门大户,因此,左右来往的赶集的人停下来看的倒是不少,可给的价钱都不太满意。

    田小午见生意冷清,锄头却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知道锄头自有计较,也不着急,便找了几片树叶子垫着石头坐在地上,好奇的看着周围形形□的人群。

    这集市上大多是乡下人,或是有些新鲜事物吆喝着卖的货郎,小门小户生计难顾,自然没高门大院那么多的讲究,这集市上也有不少的女子妇人,前面摆着些鸡蛋菜蔬,想来是自家养的鸡种的菜,趁着集市换钱来了。

    等了半晌,旁边李大哥的麦子终是议好了价格换成了玉米,让锄头帮看顾着,他去转一圈看看买些日常事物回去,锄头这里摊位还是看的多问的少。

    田小午终是有些坐不住了,她闲来无事,便将那半背篓肥嫩的野菜分门别类的放好了,用茅草困了,从水囊里撒了些水上去,看起来新鲜舒服的多。

    但这些东西毕竟随处可见,漫山遍野都是,值不了几个钱,乡下人很是不屑一顾的,所以还是乏人问津。

    后来终于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厮过来问那野味的价钱,田小午不知道行情,所以并未答话,倒是让田小午出乎意料的是,那在自己面前向来笨拙木讷的锄头突然间伶牙俐齿了起来,跟那小厮讨价还价着,还甚是会察言观色,见那小厮一直用眼神瞄着那马鹿,锄头便要了个不低的价钱,且小哥小哥的叫着,抓了背篓里给田小午当零嘴的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就往那小厮手里塞,哄得那小厮眉开眼笑,到也没有多杀价,痛快的便将那马鹿跟野蘑菇悉数全买了去。

    锄头便将那马鹿装到自己的背篓里,边说这玩意重,死活都要送这小厮一程,那小厮轻省了自然高兴,便随口问锄头还有什么新鲜山货。

    锄头则趁机将那两只兔子跟山鸡抬到了这小厮面前,那小厮价钱也不还,便让锄头帮他一起装到背篓里。

    锄头让田小午照看着摊子,他很是恭敬的说要送这管家一程,那小厮在前面趾高气扬的走着,大摇大摆的很是神气,锄头背着背篓跟在他后面,一脸的恭敬憨实,心中其实却乐的花开朵朵了。

    锄头卖了这么多年山货,多少有些眼色,知道这人不过是大户人家采买的下人,这价格银子都是主人家的东西,自然是不甚计较,但终归是伺候别人久了,好个面子讲个排场,你若将他捧起来戴几顶高帽子给他几分讲究,便飘飘然找不着北了,这东西跟价钱便无甚要紧了。

    只是锄头之所以不推荐这小厮那半篓野菜,倒也不是全无原因,刚刚听着小厮说是家中主人要待客,或许这大户人家自己吃东西偶尔还图个新鲜,吃些山野菜蔬,可这待客便是讲究面子的事情,这些山茅野菜便上不得台面了,要是给这小厮推荐了这些野菜,这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仆从们最是好面子,他说不定还以为是看不起他,那这些遍山皆是的小户人家才吃的不值钱的野菜奚落他,再做起买卖了可就不是这么好讲话了。

    田小午看着摊子,分析着锄头刚才以退为进却是处处留心的生意模式,自然也看出了些门道,这连环营销,见人识物的手段果然高明,细节彰显智慧,禁不住赞叹的在心里伸出大拇指!心里越发的肯定了锄头的大智若愚!

    锄头不多久便回来了,李大哥买好了东西,已是挑着他那两箩筐粮食先走一步了,锄头也不摆摊子了,将田小午拾掇的水灵灵齐整整的野菜放到背篓里,便约着田小午去赶集市,买些东西。

    田小午见那些野菜药材还一点都没卖出去呢,怎的就要走了,很有些疑惑不解。

    锄头说:“这些野菜药草乡下地方多的是,是值不了什么钱的,买的人也没几个,倒是镇上那些繁华的酒楼之地,富贵人家还觉得稀奇,偶尔买了尝尝鲜,这药材也是,一般我都送去镇上的药材铺子,在那集市旮旯里蹲着,也不过时浪费时间,还不若去镇上碰碰运气,反正都是捡来的东西,多少换几个钱就不错了。”

    田小午觉得锄头说的很是有道理,农村遍地的东西,谁舍得花钱来买啊?倒是去那些富贵之地还可碰碰运气。

    锄头是猎户,以前打了东西也会往这酒楼上送,只是酒楼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货比三家,且精明吝啬,给的价格也不高,到不如这般卖给采买的富户乡绅划算,所以,除非是东西卖不掉,锄头轻而易举不愿意送来给酒楼,这些剩下的东西总归值不了什么,他又觉得田小午还没赶过这大集市呢,想节省些时间,跟田小午好好逛逛集市,便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食肆,将那些野菜好歹的换了几文钱,田小午在一旁看着那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又看看那一背篓翠□滴的野菜,跟挖了块肉似得心疼。

    那些干的药材也送去给了药材铺子,价格也是便宜的吓人。

    田小午粗略的在心中合计了一下,今天卖了这么多东西,也就那些活物卖的价格还差强人意,这些山茅野菜药草蘑菇卖的的银钱竟然连半斗粮食都换不到,一上午的集市赶下来,交了那差役来收的高的吓人的摊位税,剩下的寥寥无几,也不过勉强够换些柴米油盐,也无怪锄头如此勤快生活却还是这般困苦了。

    东西出售完了,田小午便跟着锄头逛这古代的集市城镇,田小午是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切都觉得新鲜,看的眼花缭乱。

    中午二人在一拱桥旁边的柳树荫下就着冷水吃了些自备的干粮咸菜,田小午跟锄头打听着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留在这个村落里的想法。

    原先,在锄头家养伤不过是无奈之举,但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田小午更是清楚的认识到,生活是残忍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要是像小说中那般只身一人闯荡天下,那到头来,可能是天下闯荡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来了——

    想我没?

    我又哈皮去了……

    我的生活啊,声色犬马!!

    咕~~b

    32秉烛夜谈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要是像小说中那般只身一人闯荡天下,那到头来,可能是天下闯荡了她。

    生活是艰辛的,她几乎生无分文,这个时代交通又极为不便,从这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除了有钱人雇得起马车坐的起船其余几乎都是靠走,且她打听过了,即使是车马水运,从她目前在的地方到京都都要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一路她孤身一人又会是何种的艰险?

    而且,即使去了那些花花世界繁华都市又如何?她不认为自己真的有什么女主光环,可以皇宫江湖风生水起,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对她而言都是一个极难的课题。

    所以,留在这个纯朴的小山村,自食其力的过好每一天的日子,对她而言,便是极大的福祉了!

    田小午今天见到了出行的艰难,见到了差役地痞的欺行霸市,见到了有钱人穷凶极恶的嘴脸,心中更是怀念那一处山村城郭下贫苦却安闲的自在安稳,更是坚定了要留在旺子村努力的生活下去的决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因为机缘巧合回去,但目前而言,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田小午算过了,要是仅靠那两亩薄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温饱富足的,她跟锄头必须要有别的出路。

    自古,经商者富,务农者贫,目前而言,田小午已是在心里有了些打算,可无钱寸步难行,她没有经商创业的资本,凭锄头跟她这般省吃俭用的积攒,每年也没几文余钱,要做点营生开创些别的生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田小午很是犯愁。

    一路上坐着刘把式的马车回村,田小午难得的沉闷,旁边那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这次赶集买的货物布料,田小午却始终一言不发。

    锄头看着沉默的田小午,心里却是一阵阵的难受,他的小午妹子有心事了,他看的出来,或是为了生计,或是为了别的,她心里有发愁的事,只是他却帮不上忙。

    锄头甚至猜测,是不是那几个妇人说的什么话刺激到他的小午妹子了?这一整天都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子这般心事重重?他思来想去,觉得定是他的小午妹子眼热羡慕这几个小媳妇可以赶集凑热闹,而他却是带着他的从没进过城的小午妹子卖了一天的货,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愧疚。

    田小午倒是没注意锄头的神色,她一心在盘算着如何做些什么,既然要留在这里,这日子可不能这般穷苦一辈子,这还是好年景,要是碰到了荒年天灾,还不得活活饿死?

    回到家已是黄昏时分,田小午还在那里愁眉紧锁,锄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得自己手脚勤快的去灶上忙活着,煎了田小午爱吃的咸鱼,还特意给她蒸了一碗螃蟹。

    一顿饭田小午也是吃的食不知味,就连那鲜美的河蟹也提不起她的胃口,穷则思变,她田小午是该跟锄头好好合计合计了。

    收拾罢了碗筷,田小午便叫来锄头坐在院落里谈点事。

    她心里有些些想法门路,想跟锄头商议一下,毕竟锄头的家底田小午是从来也不过问的,自然也不太清楚。

    锄头见田小午这般的郑重其事,没有来的心里一阵发慌,这种感觉自从田小午可以无碍的下地走路后便常常出现,他的小午妹子当初只是来他这里养伤再做打算,如今这伤也养好了,腿脚也便利了,他这里又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锄头的心想到此处就不由的纠结难受,他的小午妹子那般人品相貌,怕是迟早要离开这破落贫穷的地方,走了的吧?

    如今见田小午这般严肃,锄头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挽留田小午,他觉得自己没有留住人家的理由,可想到这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小午妹子要离开,锄头就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难受的发慌。

    “锄头哥,坐啊,站着干啥?”田小午见锄头有些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思,不由的催促道。

    锄头坐下,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闷闷的低着头。

    “锄头哥,小午已经在这里住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了,给锄头哥带来很多不便,小午很是愧疚没,但有些事情……”

    “我不觉的不便,真的,真的小午妹子,你就是住一辈子我锄头也不会觉的不便的!”还没等田小午把话说完,锄头便急急匆匆的说。

    田小午不知道锄头的反应怎会这般的激烈,她一时间有些懵了,几乎忘了自己坐下来跟锄头促膝长谈的初衷,只是喃喃道:“可我还是觉得给锄头哥添了不少麻烦的……”

    “不麻烦,真的,一点也不麻烦,实话说,有了你,我这破家才像个家了,小午妹子,锄头哥家里穷,自己都吃不饱,可……”锄头想说,可却一定不会饿着你半分,但想到田小午来这两个月跟着自己过的那些吃糠咽菜的日子,这番话无论如何都没勇气说出口!

    “是穷,我今天也主要就是因为这才跟锄头哥讲我将来的打算的。”田小午没注意到锄头的一脸悲伤,听到锄头提到“穷”字,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赶忙的切入了正题。

    岂不知锄头心里认为田小午要走的思想意识先入为主,听到这番话,更认为田小午要走了,他心中像是被人用拳头重重的击了一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锄头哥,这,凡是都离不开钱,古语说,无钱寸步难行,小午想你跟妹子我讲几句掏心窝子的实话,你手头上有多少钱?”田小午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她的本钱,却不知道锄头的心已是冰凉一片。

    锄头没听见田小午随后絮絮叨叨的还说了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某个地方好像空了。

    田小午正在等着锄头的回答,这才发觉锄头的面色有些反常,她刚要开口说话,突然被锄头一把的紧紧的抓住了手。

    “别走,别走行不?小午妹子,锄头哥一定卖力气干活,想法子赚钱,锄头哥知道这要求过分了,是锄头哥贪心了,可,锄头哥,就是,就是,就是饿着自己都不会苦着你,你,你别走,或者,或者,你的脚,对,你的脚还没好利索呢,还要将养几日,真的,这骨头可不是小事,你,你在多待些时日行不?”锄头紧紧的握着田小午的手,声音里卑微的几乎祈求。

    “锄头哥……”田小午一时震撼当场,为着这锄头难得的一片真心话久久动容。

    “真的,小午妹子,你在这家里我从未觉得麻烦,还觉得多了个知冷知热的人,活了这十几年第一次觉得这破落地是家了,你就,就留下来,留下来成不?我,我对你一定比对亲妹子都好。”

    “不是的,锄头哥……”小午刚要辩解。

    锄头却是越发有些激动,他好似极度不愿意听田小午将那要走的话说出来一般,有些别扭的扭过头去,咬牙道:“想来小午妹子这般有主见的人,必然已经是决定了的,锄头哥没掂量自己的斤两,真是,强人所难了,锄头哥是粗人,直肠子,有啥说啥,不当的地方,小午妹子,小午妹子,莫怪,锄头哥没啥钱,但,但,就是借也会给小午妹子凑些路费……”

    “锄头哥——”,这次却是田小午打断了锄头的话,“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不?我何时说我要走了?我不走!我能走去哪里啊?”

    “啥?你,你不是要走?”

    “不走,我不但不打算走了,我还打算在咱这旺子村常住下来呢!”

    “你,你说啥?小午妹子,你刚刚说啥?”锄头以为自己幻听了,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说,我不走!我说,我要在这旺子村扎根落户!行了吧?锄头哥,听清楚了没?要不要我在重复一遍?”田小午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逗锄头道。

    “真的?小午妹子,你不是哄我吧?”锄头一时间感觉被突如其来的快乐几乎冲昏了头脑。

    “真的,假不了!我今天本来还打算跟你商量去里正那里想法子落了我这户籍呢,谁知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糊里糊涂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田小午有些哭笑不得道。

    “真的,你真的要在咱这穷乡僻壤落户籍?行,我马上去,马上就去里正那里。”锄头说着,便抬起屁股火烧火燎往外走。

    “你急啥?锄头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先坐下,我有事和你商量,这户籍明天去落也不急啊,又不是一时半会就办得好的事情,我还会跑了不成?”田小午一把拉着锄头打趣说。

    其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小午不知道,锄头还真是担心她会跑了。

    锄头这才欢天喜地的坐下,又发现田小午的手还拉着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又局促脸红了几分,田小午自然不知道锄头这闷马蚤男的心思,在她而言,拉个手还没那么多讲究,她很是自然的放开拉着锄头的手,到了杯茶水,自顾自的进行刚刚的话题,就是问锄头到底有多少家当根底。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来了,

    早出晚归上山下乡啊!!!!

    有一台电脑,还不是俺的!

    俺偶尔来看过了,俺也万分的想念你们!!

    某遥流泪挨个拥抱一个!!!

    这是个老实人干活没钱拿的世界啊!!

    33 落户的肥肉

    锄头二话不说,去屋子里房梁上挂着的一个柳条篮子里取出一个陶罐,当着田小午的面一股脑的倒了出来,里面有几串大钱一些零散的铜板,并一小块碎银子,约莫也不过半两。

    锄头将这些银钱堆到田小午跟前,说道:“小午妹子,既然你要留下扎根落户,以后你就是俺这家里的人了,除了你看到的这破屋烂院子,这几个钱是你锄头哥全部的家当了,且就连这三瓜俩枣还是这两月积攒下的,锄头哥都交给你了,你好好收着,帮锄头哥持家。”

    田小午只是想了解一下锄头的家私,这些是锄头的辛苦钱,她可没打算霸占,忙悉数推给锄头道:“你误会了,锄头哥,我就是想问问你有多少本钱,我们好寻思着做点什么小本生意,或是置办点田产,这钱是你的血汗钱,我拿着算个什么理儿?还是你自己收着的好,将来,娶了嫂子,让她给你持家才是正理。”

    锄头苦笑一笑,嫂子?他这一穷二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汉子,谁会想嫁给他?而且,不知为何,这话从田小午的嘴里说出来,锄头觉得更不是滋味,也没多说啥,就是铁了心的把这钱给田小午掌管,说是,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现下,交给田小午比他自己拿着都放心。

    田小午推辞不过,也就装回到原来的罐子里帮锄头收着,随后便开始跟锄头商量做些小本生意的事情,又说了下自己的想法,锄头倒也赞成的很,只是,仅仅靠着点小钱换一袋子米粮也就剩不下几个了,这做生意多少都要置办些用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锄头跟田小午空有点子,却苦于没有银子,两人商量来商量去,长吁短叹了半夜 ,终归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毫无头绪。

    晚上,田小午将那陶罐放在自己住的那屋的炕灶里放好,一个人继续在纠结那本钱的问题。

    她想好了,这旺子村太过偏僻,土地又贫瘠,光靠种田跟锄头打猎捕鱼也不过勉强温饱而已,去镇子上路程又远,做点什么也没门路,不太实际,倒是那半路经过的渡头,还算热闹,来往客商,货船也多,可已在那里卖点吃食。

    那里已是有了间茶寮,也卖些干粮点心,自己要去做,只有另辟蹊径,做些本钱小又特别的,不然要是也买这些干粮,明摆着跟人家茶寮抢生意,自己初来乍到,这不厚道做法必死无疑,说不定两天就血本无归了。

    点子田小午的心里已经是有了几个,只是,她今天去集市顺便问了这柴米油盐跟锅碗瓢盆等一干用具的价格,觉得即使是摆个露天的小摊子做些小买卖怎么也要三两银子,锄头这几钱银子,是怎么也不够的。

    田小午叹了口气,这旺子村家家都穷,有余钱的人家没几户,要借点银子做本钱也几乎是不可能得,田小午第一次觉得果真一文钱可以憋死个秀才,她对着那个装着锄头所有家当的陶罐发了半天的呆,苦思冥想了一晚上还是束手无策。

    突然间,目光就瞥向了她的装备,她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东西,那一日吃的几乎都被她在困在陷阱的几日消耗完了,唯一还剩一块巧克力跟一个乡巴佬鸡蛋,还有一些备用日常药品,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个帐篷跟登山包,还有的就是那为数不多的现代的衣物,另外便只剩一些零星用品了。

    零星用品?田小午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未尝不是一条门路啊,刚刚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守着金山银山还能饿死了不成?

    她快速的翻来她的登山包,手机虽然还有几格电,但在这里是废品,除了听音乐跟拍照想来也没有别的用处了,田小午细心的把那电池下了,这东西说不定可以被一时只需,且对于这边的人太过不可思议,还是留着的好。

    那机械手表,对田小午而言虽是极为有用,但对于看日晷跟更漏的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是一无是处的,且怕也根本看不懂。

    除了这两样,她还有一串挂着粉红色水晶饰物的钥匙、一把多功能户外必备的小刀,跟一个装着她的身份证、银行卡跟几张毛爷爷头像的钱包,如今除了那刀具,别的也是形同废物了。

    但最最不容忽视的,也是让田小午两眼放光的是,在那些零星用品中,还有两个打火机跟一个天阳能小手电筒啊!这两样,无论哪一样都于古人而言都该是叹为观止独一无二千金难求的吧?

    再田小午看来这两样东西就是上天给她留下的最后翻身的法宝,果真,天无绝人之路啊!

    第二日,田小午便兴冲冲的拿了那打火机给锄头看,田小午一开始做饭时曾经用过几次,等后来会用火石了,便将这火机收了起来,因是锄头也没见过。

    如今田小午只对锄头说,这东西是她的家传之宝,锄头一见果然觉得甚是新奇,竟然一按就可以窜出火苗,那火苗还就那般在手上燃烧着,不灭不乱,锄头吃惊的放在自己手里试了一次又一次,像个懵懂的孩子,满眼的是稀奇跟不解。

    田小午也不跟他解释太多,当然她也解释不了,只是问锄头这镇上可有当铺,这东西是这世上除了她以外再无旁人可有的宝贝,问锄头能当多少银子。

    当铺锄头是知道的,可能当多少银子,他就没分寸了。

    田小午想了想,觉得树大招风,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这东西要是当的太多了恐引出什么祸害来,她可不想因福得祸,便跟锄头商量着要五十两银子,且是活当,以后赚了钱再去赎回来。

    田小午已经是觉得这是便宜到底的当发了,跟白送人似得,可锄头还是吓了一大跳,五十两银子?把他个大活人卖了都绝对卖不到这个价格啊,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可以当五十两银子?

    但见田小午那般笃定自信的样子,这疑惑在他口里饶了一圈,还是没说出来。

    见田小午这架势是真的要当这会冒火的东西的,锄头执意不肯,这东西是田小午的家传之宝,锄头怎能这般自私的拿去给当了呢?

    田小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了他大半天,锄头却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死活不肯,直到田小午说到以后再去赎回来,锄头才算松了口。

    田小午有了盼头,是一刻也呆不住的,恨不得拉着锄头当天就去镇上的当铺,当听锄头说这没集市的日子没顺风马车可搭,去当铺要走两个多时辰的时候,田小午才锤着她的两条腿作罢。

    对于她这个腿脚刚好的残疾人而言,还是省省力气吧,别当铺没走到,腿又瘸了,可是得不偿失,且这做生意的细节还要跟锄头好好商量一下,东西的采买置办也是要到下一个集市才可,便听了锄头的话等着七天后赶集时再去当东西。

    有了希望便有了劲头,田小午觉的心里一块大门槛迈了过去,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干活也格外的有力气。

    白日里锄头去侍弄那点地,或是上山,田小午还是一如既往的操持家里。

    锄头做事其实比田小午更急,尤其这落户入籍的事情是如此。

    那第二日的下午锄头便拎了一只山鸡去了里正家里,因是田小午名义上是锄头失散的远房表妹,且在这偏僻落后的村落,户籍管制原本也并不太严密,又加上这男人多女人少的旺子村,巴不得来个女子,所以这落户的事情很是顺利的便办好了。

    不过对于田小午跟锄头而言,其实应该是喜忧参半,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这人头税便又要多交一份了。

    只是这事田小午还并不知情,锄头虽然知晓,但根本毫不介意,甚至还觉得,哪怕是再多交两份,他都是甘愿的。

    锄头家的妹子在这旺子村落户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瞬间传遍了整个十里八村,称为了今年继锄头家来了个女人后又一最轰动性的旺子村的爆炸性新闻。

    全村振奋,群男激动啊!

    这落户比来了个女人还让村里人热血沸腾!因为这意味着这女子确实是要在这里住下了,不会走了,成了村里的人了,还是村里最稀缺的女人!

    更进一步,便意味着,某个男人又有机会说到媳妇了!这对村里里的老光棍大龄汉子跟家中多儿子的家庭而言可不是一般的喜讯啊!简直是天赐馅饼啊!当然,目前这馅饼落到谁家还是未知数,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村里的媒婆大娘们才一天功夫就已经是开始在锄头的矮墙外露头搭讪了,主动出击,肥水不落外人田,说不定,外村的有些家境好的人家已经在虎视眈眈了,他们村子本来救穷,要先下手为强才对,这么好的肥肉可得卯足了劲来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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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打火机的古代之旅

    要先下手为强才对,这么好的肥肉可得卯足了劲来抢才行!

    这几日田小午在院落里晒着干蘑菇,偶尔抬头都觉的篱笆门外人头攒动,过来的人明显的多了起来,有几个她几乎肯定一次都没见过面得老妪大娘都热情的跟她隔着矮墙打几声招呼,让田小午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分外的受宠若惊,她不知道她目前而言已经是别人眼睛里的挣着来抢得肥肉了,心里还直感叹,这民风果真是热情淳朴啊。

    七月了,天气已是极为炎热,农村人晚上多半在自家的院落天井里吃晚饭,晚上也不在屋子里闷着长痱子,而是坐着马扎摇着蒲扇,在院落或是村口乘凉。

    锄头家在村头,在往外便是旷野田地,种了几株有年头的几个人合抱都有些吃力的参天大树,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晚上吃完了饭,便有人三三两两陆陆续续的从家里出来聚在此处纳凉,一般都是饭后大家收了碗筷,拍着肚子,手提一老茶壶或是盛水的葫芦,拎着白天凉好的消食粗茶或是清甜的井水,提着竹凳子,腋下夹着蒲扇,来村口这阴凉处云集。

    尤其是自从锄头家来了个躲在家里孵小鸡的羞惭惭白生生的未婚待嫁大姑娘,且这大姑娘已经确定要常住留在这旺子村了,这锄头家门口的老树底下便成了晚上整个旺子村最热闹的地方。

    经常还没等天黑透,便有村子里的小伙子或是老大爷在门口喊着:“锄头啊,纳凉来了,在家也不嫌热的慌!”

    或是老妪婶子大娘略带些为老不尊的喊着:“锄头,把你那娇滴滴的小妹子也叫出来,老婶子们好好跟她唠唠,长的那喜人的模样,可不能让你一大老爷们给憋屈坏了。”

    锄头倒是没啥,就怕田小午听了不高兴,有些为难的憨笑着,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着田小午。

    田小午本也不是那忸怩的人,这份淳朴的热情她是懂的,反正在这没有电视电脑连点灯都怕费油的时代,这茶余饭后的纳凉听那上年纪的老人谈古论今倒也是极有意思的消遣。

    田小午从这脚行动便利了之后,更不好驳了乡里乡亲的好意,且田小午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打算留在这个地方,那便要尽快融入这里的生活圈子,好多时候,环境无法来适应你,是你必须去适应环境,因此便也不在推辞,跟锄头一同去扎堆纳凉了。

    这晚上出来乘凉消夏的,多半是男子,也不乏妇人,男人在地里辛苦了一天,一般便是在此时抽袋土烟间或喝二两小酒,讲讲地里的庄稼,说些十里八乡的奇闻异事。

    女人手脚却是闲不住的,多半扎堆的坐在一处,搓些草绳,打些草鞋,借着月光星子做些不太靠眼睛的营生,都是做熟练的活计,黑灯瞎火的摸着黑拉着家常,照旧干的飞快,倒也是谈天干活两不误,这份功力,让田小午万分的佩服!

    田小午自然是坐在那大姑娘小媳妇中间的,她们到也亲热,见田小午都热络的为她腾位子,招呼她坐下闲话家常。

    每晚的纳凉,都是孩子们的天堂。三五成群,彼此追跑,嘻戏打闹,别样热闹。

    乘凉的人嘴上是闲不住的,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打着蒲扇拉家常,或是感叹日子的艰辛,或是打听这村里的八卦,或是抱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或是东扯西扯的闲话些江湖秘闻朝堂野史。

    田小午作为旺子村新来的一员,自然是被打听的居多,身世来历、家境生平,几乎事无巨细被查户口一般的追根问底,好在田小午话不多,一般都是笑笑随便捻两句暂时应付过去,又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去,乡里人淳朴,没怀疑太多,还觉得这个爱小话少的姑娘不爱嚼舌根议是非,更是入眼。

    田小午刚开始两天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查户口般的审视,可不过两天也就适应了,知道乡亲们不过是好奇,也没啥坏心思,她胡乱应付一通也没人怀疑,后面便几乎吃了饭门口的吆喝声一起,就抬着她的小马扎去报道了。

    田小午扎堆在女人们中间,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便是打探些周边村落的境况或是特别的记些有用的信息,可不能小看女人的八卦,有些时候,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田小午很有孩子缘,到了晚上,小泥猴们便爱自动到她这旁边集合,吵嚷着让她讲故事,田小午只好捡着些奇闻异事或是以前看过的聊斋里的狐仙精怪的故事将来给他们听,倒也吸引了不少听众,甚至远远的男人堆里的大爷们有时候都侧耳倾听着,等田小午讲完,便各自议论着,很是意兴盎然,不过,对于田小午而言就是,有时候太过绘声绘色了,人多时讲她到不怕,可事后却是不住的心惊胆寒,不过胆子是练出来的,田小午有时候讲着故事,摇着蒲扇,望着那远处的山峦,总会不期然的想起自己刚来时的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夜,恍若隔世一般。

    田小午家离村口的荷花塘极近,阵阵荷花清香飘来,仿若要催人酣然入梦般,流萤在草丛里星星点点,田小午用艾叶驱着蚊虫,听着年长的老人聊着掌故传奇,体味着农村里别样的“人情味”。闲坐树下,看皓月穿云忽明忽暗,感受着这不同于现代的古拙的生活,农村嘛,聚众纳凉没那么赏风玩月的清雅风致,但是处身其间,田小午总是突然小资了一把,有点儿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温煦感,心尖儿一片清凉。

    只是,现实永远不会只是月朗星稀般美好,刚刚开始以为有了生财大计的田小午还没从这梦幻的田园新月中苏醒过来,现实就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她的引以为摇钱树聚宝盆发家致富的第一只金貔貅的打火机,在当铺里只当出了三两银子!

    不是所有的小说里都传得神乎其神的三百两,哪怕连三十两都没有,是三两,亏她田小午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考虑莫要太引人注意,

    锄禾日当午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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