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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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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15部分阅读

    有多说什么,因为只凭一截断羽就下定论还嫌太早。

    「有时间我一定要提醒宝妃娘娘,让她提防安贵妃的阴招。」

    季安妮话音刚落,就听云真紧张地阻止道:「不用了。宝贵妃知道安贵妃的为人和脾性,不需要你的提醒。如果你这样提醒她,只怕她会乱担心。她的身子本来就弱,我怕她忧虑成疾,又生病了。」

    一提到宝贵妃,云真的态度立刻变得非常关心。

    季安妮虽然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停告诉自己云真本来就该关心宝贵妃,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那种被微微刺痛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抹消。

    「娘娘。」见季安妮又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云真说不出的担心,问道:「娘娘好像有心事?不知云真可否替娘娘分担?」

    「不用了,谢谢。」季安妮轻轻摇头。她的心事太多,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她也不想太依靠云真。云真最该关心的人应该是宝贵妃。自己身强力壮、精力充沛,但宝贵妃却不同。宝贵妃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柔弱女子,更需要云真的照顾和关心。

    随后的路上,季安妮都闷闷地走着。

    青澜河边微风徐徐,清爽怡人。

    但季安妮的表情却是满腹心事,愁容不展。

    云真很担心地问了几句,但季安妮都靠强颜欢笑应付过去。

    见季安妮不愿坦白心事,云真也不便多问。

    两人就在这种微微尴尬的气氛中回到从妃殿。

    时候还早,从妃们都还在仁和殿学习,没有回来。

    云真只把季安妮送到门口,叮嘱道:「娘娘,以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发现身边的人有任何异常,或者察觉到任何危险,都要立刻告诉我,我会尽我最大的限度帮你。」

    虽然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但却听得季安妮心中一阵温暖。

    原来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云真也在自己身旁,他就像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但是不到最后被逼入绝境的关头,季安妮并不想依靠云真,她认为自己就有能力摆平一切。

    和云真挥手告别后,季安妮步履蹒跚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她真的已经累得快要晕倒了,午饭也没吃,房间中又没有储备粮,如果仪珍在就好了,至少仪珍那里还有很多土特产可以暂时果腹。但是望望空无一人的从妃殿,大家都去仁和殿训练去了,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当然更不可能找谁蹭饭吃了。

    季安妮轻轻叹了一口气,扶住墙壁,无力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谁知门扉刚刚敞开一个小缝,她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高八调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呀?让本公主等了这么久!」

    天……这不是天宁公主的声音吗?她怎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季安妮一阵无力,根本没有精神抬头,连礼都没有行,用极不耐烦的声音说:「公主……麻烦你下次进别人房间的时候,先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好不好?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大活人坐在房间里,没被吓昏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太好。」

    但话音刚落,季安妮立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是食物的香甜味,而是一股浓浓的汤药的苦味……

    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终于准确判断出那股苦味是从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传来的。

    而桌子上,则摆了一碗疑似汤药的不明液体。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公主送药

    这天宁公主,该不会是特意来给自己送药的吧?

    哼,她才没这么好心,八成是想来看自己被药苦得扭曲的表情吧?要不然就是在这汤药里面放了什么药,不是让自己头晕目眩,就是让自己上吐下泻。想到这里,季安妮立刻警觉起来,指了指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问道:「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宁笑着说:「这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来督促你喝药的。」

    「谢谢公主美意,但昭姬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喝药不需要别人督促。公主,你事务繁忙,不必为昭姬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昭姬这就送你回去。」季安妮拼命挤出笑脸,一心只想快点送走天宁公主这个瘟神,然后再把那碗来路不明的汤药倒掉。

    「皇兄说你忘了以前在宫外的事情,所以本公主特意吩咐太医院为你熬了一碗凝神养身的药。虽然不能帮你恢复记忆,但好歹可以让你凝神静气,不要动不动就大动肝火,很伤身体。」说罢用眼角瞟了瞟身后的一名宫女,吩咐道:「花容,把药端过去,让昭从妃喝了。」

    花容应了一声,端起桌上的汤药向季安妮走来。

    季安妮急忙向后躲了两步,向天宁公主声明道:「我、我才不喝你送的药。」

    「为什么本公主送的药就不喝?难道你以为本公主会在药里投毒不成?」天宁公主的声音抬高几分,隐约带着一丝怒意,狠狠瞪了季安妮几眼后,嘟哝道:「真是不识好人心。」

    看天宁那副好像被冤枉了的表情,季安妮还真有几分过意不去。低头又瞥了瞥花容捧到她面前来的那碗汤药,还是无法下决心喝下去。

    「你到底喝不喝?」天宁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大有如果季安妮再不喝她就派人灌她喝的气势。

    季安妮也被天宁突然升起的火气吓得耸了耸肩。

    哪有这样的人?未经允许擅自进入自己的房间不说,还逼自己喝药……这公主简直欺人太甚。季安妮最近心情本就不好,正愁没有机会发泄,现在被天宁这么一气,就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见她指着天宁公主,正要开始反驳,谁知就听那一直沉默文静的小宫女花容低声劝道:「娘娘,你就把药喝了吧,这可是公主的一番美意。公主今天亲自去太医院,找最好的御医开的药方,然后又亲自去御药局取的药,亲自监督小太监熬药,只为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在药里投毒。公主今天可是真心为了昭从妃你……才送药而来呀。」

    「什么?」花容的这番话在季安妮听来无异于神话传说。

    这个天宁公主,居然会为了自己这么费心?她不是只对她的那什么孝荣哥好吗?什么时候对自己也关心起来了?

    「昭从妃,请喝药吧。」花容一边说,一边把药碗捧近季安妮。

    这次季安妮没有躲避,而是下意识地接住了花容送来的药。

    望着那晚黑乎乎的药水,再嗅嗅那股难闻的苦味,季安妮还真不想把这种东西喝下去。只见她捧着药碗,望了望天宁。天宁把头一扭,根本不理她。

    于是季安妮又望了望眼前的花容,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花容低柔地回答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从来不敢对主子打诳语。」

    说来奇怪,季安妮虽然对天宁公主的人品仍然存有不小的怀疑,但她倒是挺信得过这个名叫花容的小丫鬟。

    因为还记得以前她在仁和殿被天宁罚举茶杯的时候,就是这名小宫女对她说了不少话。说什么自己很有当皇后的潜质,还说愿意为自己效命。真是奇怪,她明明已经有了天宁这个小太后一样的公主当主子了,干嘛还花心思笼络自己这个小从妃的心呢?

    「娘娘?」花容轻轻唤了一声。

    季安妮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盯着花容看,已经看出神了,急忙收回目光,郑重凝视着捧于自己手心的那碗汤药,深深提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就是一碗药吗?就算天宁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毒死自己吧?况且刚才听花容说得那么诚诚恳恳,季安妮就暂时相信天宁公主是一番善意了。

    只见季安妮把眼睛一闭,一手端碗,一手捏住鼻子,把脖子一仰,只听「咕嘟咕嘟」几声,那一碗黄汤都被季安妮灌下了肚子。

    真是苦呀……季安妮的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把药碗塞进花容手里,向前冲了几步,冲到天宁公主的面前道:「你都看见了吧?我把药喝了,好了,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天宁公主探头望了望花容手中的药碗,确定季安妮确实喝得一滴不剩之后,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那今天本公主就不打扰了,但是明天这个时候,本公主还会来这里给你送药,你可不要像今天这样到处乱跑了。」

    「什么?明天你还要来?」季安妮急忙给自己找借口,「明天我还要去仁和殿呢。」

    「你不用去了。」天宁公主霸道地宣布:「我已经和艳娘谈过,她已经同意以后由本公主亲自给你单独授课。所以你再也不用去仁和殿和其他从妃一起学习了,跟着本公主就行了。」

    「天……」季安妮真有一种想立刻投井自杀的冲动。让她从今以后跟着这个天宁公主学礼仪,不要了她的小命才怪。

    但天宁却很得意地欣赏着季安妮那张写满不愿意的脸,安慰她道:「你放心,本公主可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不仅答应帮艳娘调教你的礼仪,还答应帮皇兄让你恢复记忆。所以在你成为一个仪态端庄的从妃之前,你必须接受我的指导。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必须每天喝药。」

    「公主,我求你放过我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不要总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没有精力去猜你的心思和诡计。」季安妮真的已经快受不了了。

    天知道她究竟撞了什么邪,居然惹到这个麻烦的天宁公主缠上自己。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醍醐灌顶

    「昭从妃,你不应该叫我放过你,而应该跪下谢恩。我并没有任何心思诡计,所以你也不必猜,只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天宁公主要管教的人就可以了。还不谢恩?」天宁公主负手而立,还把下巴扬了扬,做出一副很了不起的姿态,准备接受季安妮的跪谢。

    但季安妮却找借口道:「对不起,公主,昭姬膝盖奇痛无比,请公主就免了昭姬的礼吧?」

    本以为天宁会生气,但谁知天宁却信以为真,有些担心地追问:「是不是坠马的时候摔伤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叫太医给你送止痛的药来。」

    说着还真冲了出去。

    「公主等等,公主等等奴婢呀。」月貌急忙追上前去。

    望着那主仆二人的背影,季安妮顿感无语。

    不过好在花容还留在房间中,季安妮问花容道:「这天宁公主究竟怎么了?」

    花容笑了笑,答道:「回从妃娘娘的话,奴婢早就说过,公主只是小孩脾气,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这次看到你坠马中箭,她心里也很难过,认为是她硬拉你去参加狩猎大会的结果。还有开箭之礼时,你在公主的箭上绑了一块红布,虽然公主嘴硬不肯道谢,但她心底知道,如果没有你,她就赢不了。」

    季安妮望着天宁跑远的方向,仔细想了想花容刚才的话,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

    就算天宁对自己没有恶意,但光是她对自己的那份好奇,就足以让季安妮折寿三十年了。

    口中还残留着刚才那碗汤药留下的苦味,季安妮不由吐了吐舌头。

    「娘娘,奴婢也告辞了。」花容恭恭敬敬地给季安妮行了个礼,向门外走去。

    「你等一下。」季安妮竟脱口而出地喊住了她。

    花容非常听话地停了下来,回头对季安妮笑了笑,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有,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提出这个问题的季安妮也没有任何深意,只单纯觉得花容这个小宫女并不简单。年纪虽然不大,但行为举止都很沉稳,说话间更有一种说出来的气质。目光和笑容都很清淡,仿佛经历了很多事情,或者把自己的真心埋藏很深,喜怒哀乐等等情绪都不轻易外泄。

    花容曾说季安妮有皇后之相,但季安妮却认为,花容这个小宫女更有万人之上的风度。

    听了季安妮的问题后,花容又轻轻笑了笑,低柔答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那么那个叫月貌的小宫女真的是你的孪生姐妹吗?」季安妮又追问了第二个问题。

    花容点头道:「是。我们相貌一模一样,难道昭从妃还有什么疑问?」

    「我只是觉得你们姐妹性格差异太大。」

    双胞胎相貌虽然相同,但性格却差异很大的例子很多,花容月貌这对姐妹并不显特殊。但季安妮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特别是每当看到和花容一模一样的小宫女月貌追在天宁公主身后不停喊着「公主等等,公主等等」的时候,就更觉得不可思议。

    「娘娘,与其关心奴婢的身份,不如多关心关心现在后宫的局势。」花容又恢复当日在仁和殿时的神态,淡漠的目光中闪动着似乎能将一切看透的光,她低声提点道:「娘娘,难道你真的不想追究坠马和毒箭的事情了么?」

    「什么?」季安妮不由皱起了眉。她只要一看到花容露出那么心机深重的眼神,心底就总是升起一股寒意。这个小小宫女,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又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

    「娘娘……」

    花容刚刚开口,但却被季安妮低声喝断:「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季安妮根本不想听,因为她预感到花容接下来的话会让她更感恶寒。

    但花容却执意说道:「娘娘,太后已经同意皇上彻查毒箭一事了。」

    「彻查就彻查。」季安妮不以为意。

    「但是娘娘,那支毒箭的箭羽已经被人折断了。箭羽被折断,无法识别毒箭究竟由谁家射出。你认为如果皇上彻查下去,能彻查出什么结果?」花容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中闪烁的光芒也变得深邃无比。

    被那样的目光直直盯着,季安妮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就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既、既然无法识别射箭之人,当然就查不出任何结果。」

    「你错了,娘娘。」花容向季安妮逼近一步,压低声音,更有魄力地问道:「难道你认为太后会同意皇上去查一件查不出真相的案子吗?」

    「连证据都没有,他们怎么查?」

    季安妮暗下决心,今晚就把那半截箭羽毁掉。没有证据,看他们怎么查。虽然季安妮已经认定幕后主使就是安贵妃,但这次的事件她自己有惊无险,并无大碍,所以也不想害安贵妃太惨。而且她今天已经去东宫殿警告过安贵妃了,这就够了。

    季安妮以为只要销毁证据,就追查不出任何结果,这件事情会随时间慢慢被人遗忘。

    但事情却没有季安妮相的这么简单,只听花容接着说道:「娘娘,我不知道那半截箭羽是怎么消失的,但我听说娘娘中箭昏迷期间右手一直紧紧握成拳状,好像捏了什么东西。奴婢斗胆乱猜一下,难道娘娘手中捏的就是那半截断羽?」

    秘密突然被说中,季安妮的表情立刻变得不太自然,立刻阻断花容的问话道:「关、关你什么事?」

    从季安妮的反应和表情中,花容已经猜出结果,她不再追问,只说道:「娘娘,无论那截作为证物的断羽在不在你手上,但此案一旦被追查下去,最后就一定能查出一个结果,也一定能找出一个凶手」顿了顿,重重强调道:「——无论那个凶手是不是真正的凶手。」

    花容这一句话仿佛当头一棒向季安妮击来,季安妮恍然清醒。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销毁证物,这次的毒箭事件就能悄悄落幕。但是她错了,正是因为箭羽被折断,无法确定射箭人的真正身份,才让其他有阴谋的人得到借题发挥的绝好机会。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身世之谜

    花容说得没错,此案一旦被追查,就一定可以找出一个凶手。

    无论那个凶手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最后一定有人为这次的事件付出代价。

    如果最后找出的凶手是真凶,只能说是自食其果。但如果最后找到的凶手不是真凶,而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无辜之人呢?

    一想到这点,季安妮心底不由产生毛毛的感觉。

    华容继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娘娘,太后和安贵妃的关系不用奴婢多说,娘娘应该非常清楚。既然太后都已经同意彻查此案了,那么最后查出来的凶手就一定不是安贵妃。」

    没错,季安妮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谁都知道太后和安贵妃是一伙的,如果让她们查案,最后查出的犯人一定不是她们自己。而季安妮已经认定安贵妃就是犯人,如果查出来的犯人不是安贵妃,那么就意味着——肯定有人将蒙受不白之冤,成为她们的替死鬼。

    花容替季安妮分析道:「娘娘,现在后宫之中最激烈的竞争就是凤位之争,太后给出的期限是今年秋季。也就是说,最长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为了让安贵妃顺利登上皇后之位,在这之前,太后一定会替她扫清一切障碍。这次的狩猎大会,娘娘你的马受惊,后又被人用毒箭暗伤,很明显凶手是针对娘娘而来——也就是,凶手是针对凤位而来。后宫之中,最有能力角逐凤位之人,当然要数四大贵妃。如果把受太后庇护的安贵妃和与这次狩猎大会毫无关系的甘贵妃排除在外的话,那么剩下来的宝贵妃和康贵妃……也就是说,宝贵妃和康贵妃最有可能被定为这次毒箭事件的凶犯。」

    「胡说!犯人怎么会是她们!」季安妮忍不住低吼起来。其实季安妮比谁都知道,安贵妃想陷害的人就是宝贵妃,因为射中自己的那支毒箭上,印的正是宝家的标识。

    花容接着说道:「娘娘,如果你不想看到宝贵妃和康贵妃中任何一人成为这次事件的犯人,那么就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出那截断羽,染上『宝』『安』『康』三家之外的其他家族的标识,这样才能让这次的毒箭事件和凤位之争划开界限,也才能保住宝贵妃和康贵妃。」

    「为什么?」季安妮越来越不懂花容的做法,「为什么你不想让宝贵妃和康贵妃蒙受不白之冤,但却不在乎让其他家族成为替罪者?」

    「因为宝贵妃和康贵妃折损一人,安贵妃登上凤位的可能性就加大一分。」

    「为什么不能让安贵妃登上凤位?」

    这个问题仿佛问到了花容的痛处,只见她双眉蓦然蹙紧,转身「啪」一声关上了门。

    季安妮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呆呆愣在原地。

    花容顾不上什么上下有别,一把抓住季安妮的手,把她拉到房间中央最不容易被人偷听到讲话内容的地方,非常郑重地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当今朝政已由安忠焕把持,后宫也完全被安逸如控制,如果再让安若宣当上皇后,那么将置皇帝为何处?现在皇上对太后和丞相惟命是从,毫无自立之力,如果凤位再让安若宣抢去,那么试问这天下江山,到底姓的是『龙』还是『安』?」

    花容这一大通话义正言辞,听得季安妮心口蓦然收紧。

    虽然花容刚才的话中包含了几个陌生的名字,但季安妮却大概能够猜出,「安忠焕」就是当朝丞相,而「安逸如」好像以前听来德提过一次,那是太后闺名。

    花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敢这样大肆评朝论政?

    季安妮越来越认为花容这个宫女不简单,似乎胸怀很大抱负。

    「娘娘。」花容紧紧拉住季安妮的手,悲痛但又真诚地说道:「难道你就忍心看到皇上的江山全都落入外姓狗贼的掌控之中吗?难道你就忍心看到皇上被安家操控,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吗?娘娘……你是皇上的患难之妻,皇上在齐国为质时就和你结成姻缘。花容相信,娘娘对皇上的感情一定无比深厚,绝不忍心看到皇威架空,皇权旁落。花容相信,娘娘一定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帮皇上重新夺回处于龙氏的皇威国权。」

    花容言辞恳切,紧紧握住季安妮的手中传去一股炙热的力量。

    季安妮微微发怔,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花容流露出心底最真实的表情。

    以前总是看到花容淡漠的笑,那笑容中却毫无温度。但现在的花容不同,她秀眉紧蹙,神色焦虑,连听者都被她的话和表情打动,无法怀疑那番话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如果季安妮真是昭姬,那么她肯定会被花容的这番话鼓动。

    但遗憾的是,真正的昭姬早就死了,而现在的季安妮只是一个寄居在昭姬体内的异世界女孩,她不在乎这个国家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在乎什么皇权国威。

    她在乎的只是怎样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所以花容刚才讲的这一大通话,对季安妮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虽然季安妮也很感动,为花容的忧国忧民之心无比钦佩。但钦佩只是钦佩,她还没有感动到要帮皇帝夺回皇权的地步。比起夺权,季安妮更好奇眼前这个名叫花容小宫女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有重夺皇权的壮志雄心。

    季安妮和皇帝见过一次面,感觉上那个皇帝过得悠哉游哉,似乎并没有什么政治抱负,属于那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的类型。

    万万想不到这个名叫花容的小宫女,竟然拥有了本应属于皇上的志向和抱负。

    季安妮不得不对花容刮目相看。

    见季安妮目光中只有惊愕,而没有半点愤慨和斗志,花容不由担心起来,坦白自己的身世道:「娘娘……你来自齐国,对天佑圣朝的政事可能不太清楚。其实我的父亲就是文华院大学士席锦德,只因在史书中写了几句对外戚专权忧心的话,而被判处死刑,诛灭三族……」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苦苦哀求

    「什么?」季安妮不敢相信花容竟然是大学士的女儿。

    花容由豪门千金一夜之间沦落成为伺候别人的低贱宫女,这之中的苦楚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

    季安妮又重新将花容打量了一遍,这次她从花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屈和倔强。

    这是怎样一个坚强的女孩,承受着失去家人的痛苦,忍受着一落千丈的巨变,但心中却无比坚定地捍卫着圣朝皇权。

    对于季安妮这个现代人来说,本来不太理解古人对皇权的重视,但现在看到花容这副坚毅执著的表情,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她觉得花容比自己活得有价值,如果花容是昭姬,也许真的能够成为皇后,把皇权从安氏手中夺过来也说不定。

    花容继续讲道:「本来我和月貌也难逃一死,但天宁公主却见我俩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非常好奇,才向太后求情,留我们姐妹下来当她的宫女。正是因为天宁公主的孩子心性和任性的脾气,才让我和月貌逃过一死。天宁公主是我们姐妹的救命恩人,我和月貌都发誓此生忠于公主。」

    这种想怎样就怎样的作风,倒是很符合天宁公主的性格。如果换了平常,季安妮一定会轻轻笑几声,但现在,在花容那炙烈目光的注视下,她却完全笑不出来。

    花容的喉咙哽了哽,因为太过悲痛,而使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她低低地说:「娘娘,我父亲死前最后的心愿就是不让天佑圣朝的江山绝不能落入外姓之手,他一心想要驱除外戚,扬立国威。但花容明白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帮父亲完成最后的心愿,娘娘……」

    说到这里,花容再次握紧了季安妮的手:「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皇后的宝座也被安氏的人抢走吗?娘娘……」

    「你不要说了,我从来就没有当皇后的心,也没有辅佐皇上的打算,更没有什么驱除外戚的抱负。如果你在寻找能够支持你的力量,就不要找上我,因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季安妮垂下了头,虽然她知道这样对花容说很残忍,但她真的不想去当什么皇后。

    季安妮抽出被花容紧紧握住的手,摆明自己的立场道:「花容,我敬佩你的勇气,今天你对我说的话,我不会对任何人提半个字,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听到。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也不能帮你什么。如果你想帮皇上夺权,还是去找其他更适合的人选吧。」

    「为什么?」花容的眼眶已经泛红,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季安妮以为她会低头把眼泪擦掉,但花容却一直坚定无比地望着季安妮的脸,那盈满泪水的双眼连眨也不眨,这副模样令季安妮心痛不已。

    「娘娘,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明皇子想一想。明皇子是皇长子,如果你成为皇后,明皇子就是嫡长子,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呀。难道你不想看到明皇子身穿龙袍的样子?」

    「花容,我希望你明白,我对皇后之位没有半点兴趣……对明皇子……也没有半点兴趣。」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昭姬,但季安妮确实对那个五岁大的小皇子没有任何兴趣。

    明皇子能不能当皇帝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况且当皇帝有什么好?照花容的话看来,这天佑圣朝早就已经朽化,就算明皇子以后真成了皇帝,当一个傀儡皇帝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个小王爷逍遥自在。

    「娘娘……」花容拉住季安妮的裙角,竟然跪在季安妮脚边求道:「娘娘,花容虽然自知力量微薄,但却贴身侍奉在天宁公主身侧,一定有能帮上娘娘忙的地方。娘娘,难道你就甘心被安贵妃踩与脚下吗?你才应该是天佑圣朝的皇后呀……」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后。如果不是为了某个原因,我连这个皇宫都不想入!」季安妮的声音略显严厉。

    她本来对花容还有几分同情和敬佩,但现在见花容居然跪在地上求自己,先前那份感动渐渐消失,觉得花容太过取闹。

    「娘娘……」花容眼中噙着泪水,嘶哑的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季安妮心中不忍,把花容扶了起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好了,花容,把脸擦一擦,快点去找公主吧。」

    天宁公主刚才一听说季安妮坠马腿痛,就立刻自告奋勇地去找止痛药,现在早就没影了。

    「娘娘,花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花容轻轻拭去脸庞的泪,止住哭泣,又恢复原本沉着的样子,问道:「娘娘真的不知道那支毒箭是被谁折断的吗?」

    刚才听了花容的身世后,季安妮对她无比同情,竟有些不忍心再欺骗她,于是说出实话道:「其实……那毒箭是被我折断的。虽然我中箭的时候并不知道上面的标识代表什么,但我却凭直觉猜出有人想嫁祸他人。所以才毅然折断箭羽,隐藏标识。」

    花容听后并不吃惊,只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那么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这件事情连皇帝都不知道……」刚说到这里,季安妮突然一愣,记起自己刚刚才去过东宫殿,冲动地把箭羽拿出来和安贵妃对峙。这下糟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如果安贵妃把这件事告诉皇上,皇上来找她要箭怎么办?如果老实把箭羽交出去,宝贵妃一定会受牵连。

    想到这里,季安妮不由着急起来。

    从季安妮不安的神色中,花容已经隐约猜出一些始末,她不再追问下去,只为季安妮出谋划策道:「娘娘,事到如今,你就把那箭羽上的标识染成黑色吧。这样就算皇上找你要箭,也不会牵扯到任何后宫贵妃。」

    「为什么要染成黑色?」季安妮不太明白。

    花容道:「这次的狩猎大会,安家的标识是黄点,宝家是红点,康家是绿点,这三种颜色都不能出现在箭羽上。长孙家是蓝点,流家是紫点,庄家是橙点,这三种颜色很难找到颜料。唐家是白点,这个更难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杨家,杨家是黑点,最容易染而且也不易露出马脚。娘娘,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这叫弃卒保車。杨家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偏偏选了黑色当作标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两面三刀

    季安妮听后没有表态,认真思考着花容的话。

    如果这次的事件注定要有人牺牲才能落幕的话,那么为了保护宝贵妃,也只有选择刚才花容说的那一条路可走。

    季安妮心中有些动摇。

    「娘娘……」

    花容还想继续鼓动,但季安妮却挥了挥手,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季安妮心中很乱,她没有想到事情竟会闹到这种地步。只怪她入宫不久,经验不多,不知道这皇宫之中就算芝麻小事也能变成西瓜,更何况这次的坠马和毒箭还不是芝麻。

    看见季安妮心烦的模样,花容也不再多说,向季安妮行了个礼后便默默退出。

    花容本是天宁公主的宫女,离开从妃殿后,她本应该回到天宁公主身边。

    但事实上,她却去了安贵妃所在的东宫殿。

    安贵妃的寝宫内,花容和安贵妃合门秘谈。连凝霜都只能守在门外,没有听的资格。

    由于关门闭窗,房间中的光线有些黯淡。窗格子的图案映在地上,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房间中,安贵妃坐在锦榻上,花容则端正地立于她身前大概三步远的地方。

    两人都沉着脸,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安贵妃是天宁公主的表姐,也是一家人。天宁公主经常吩咐花容去东宫殿给安贵妃传话,或者收送一些小礼物。所以花容也算东宫殿的常客,独自出现在东宫殿内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奇怪。但是花容每次来东宫殿见安贵妃,却不只是受天宁公主吩咐这么简单。

    就像今天一样,花容并未受到公主的任何差遣,但却自发来到东宫殿。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花容的突然到来,也令安贵妃感受到一丝紧张。

    凝重的气氛中,最后还是花容先开了口,只听她低声禀告道:「娘娘,奴婢刚才见过昭姬,也试探过她。她说她对凤位没有半点兴趣,也不在乎明皇子能不能当上太子。娘娘,昭贵妃对你没有威胁……」

    安贵妃听后颇为讽刺的一笑道:「哼,如果她什么都不图,她入宫干什么?」

    花容道:「奴婢不知。但奴婢却听她说,她是为了『某个原因』才入宫的。」

    「某个原因……」安贵妃沉吟着,微微蹙起双眉。除了当皇后以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昭姬入宫?「我才不信她说的鬼话,她肯定对凤位有所图谋。但是……她居然不对你透露半个字,莫不是看穿了你在演戏?」

    花容道:「回娘娘,奴婢从昭姬的神情判断,她完全相信了我说的话。」

    安贵妃轻叹道:「不知道这昭姬是太聪明还是太笨。如果她聪明,怎么会完全相信你;如果她笨,又怎么不肯与你联手。虽然你只是一名宫女,但却是公主的近侍,利用价值也不低呀。她究竟是看穿了你,还是太过谨慎,或者嫌你卑微不配与她合作?」

    「娘娘,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昭姬说的都是真话,她根本不想当皇后。」

    安贵妃听后一笑置之,断言道:「这绝不可能。」

    既然安贵妃说得如此肯定,花容也不再多言,垂手而立,神态无比恭谦。

    安贵妃又道:「那昭姬今天来过我这东宫殿,那截断羽如你所说,果然在她手上。」

    「娘娘不用担心。」花容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奴婢已让昭姬把标识染成黑色,这样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娘娘头上。」

    季安妮本以为安贵妃想让皇上看到箭羽上宝家的标识,但是她错了,安贵妃和季安妮一样,都不想让皇上看到真正的标识。因为一旦箭羽上属于宝家的红色标识公诸于众,那么无疑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凤位之争上,也就等于向所有与凤位之争有关的人敲响警钟。

    如果所有相关者都提高警惕的话,将来安贵妃动起真格来时,必定裹手裹足,诸多顾虑。

    所以这个警钟不是不敲,而是不能敲得太早。

    如果让人知道箭羽上的标示是宝家的,那么大家很容易联想到这次事件起源于凤位之争。所有妃子都有嫌疑,安贵妃的嫌疑更大。但只要嫁祸给与后宫没有直接联系的人,安贵妃自然也能够避祸。

    太后之所以同意皇上彻查此案,并不是因为太后和安贵妃早有预谋,而是她们——并非主谋。其实这次的坠马毒箭事件,太后和安贵妃都全不知情。

    安贵妃目光阴沉地低声自语道:「不知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连我也敢算计。」

    这次的毒箭事件明显就是嫁祸,但怪就怪在这场嫁祸太明显。明显得仿佛嫁祸之后,还隐藏着另一个更阴险的目的——就是要吸引宫内宫外所有人的目光,提醒所有人,在这后宫之中,又将有场血雨腥风。

    「花容呀花容,」安贵妃似笑非笑地盯着花容的脸,用听不清是称赞还是讽刺的声音说道:「多亏了你,才让毒箭的事和凤位之争划清关系。如果昭姬真把标识染成黑色,就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把责任推到杨家头上也不错,正好为爹除去一个政敌。」

    花容毫无笑容地祝贺道:「恭喜娘娘。」

    安贵妃嘴角微微一扬,没有发出任何笑声,但却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不解地问道:「花容,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选我当你的主子?」

    「花容说过,花容想成为一个站在皇后身边的宫女,想亲手把自己认为有能力掌管后宫的人推上凤位。」

    「所以你才选择了我吗?既然你的全家都因诽谤安氏而被诛杀,你还愿意辅佐我吗?」安贵妃用怀疑地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花容,似乎想从花容的脸上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但花容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不笑不悲,令人无法琢磨她的真实想法。

    其实花容对季安妮将的那段往事都是真的。她的父亲确实是大学士,因为对安氏在朝中只手遮天的做法颇有微词,才遭来杀身之祸。但花容并未像她对季安妮说的那样立志驱逐安氏,重振皇威,而是选择了辅佐安贵妃,帮助安贵妃登上皇后的宝座。

    没有知道花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就连她的主子安贵妃都不懂。

    也许真正的原因,只有花容自己才知道。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郑重警告

    东宫殿安贵妃的寝宫外,凝霜尽职尽责地把守在门口,连端茶送水的小宫女都不允许走进。寝宫内只有一主一仆两个人,主是安贵妃,仆是席花容。向主子禀告完该禀告的事后,花容微鞠一躬,想要退下。

    但还不待她转过身去,安贵妃的声音忽然响起,别有深意地问道:「花容,你一向聪明,你说说看,现在挡在我登凤座之路上的最大障碍是谁?」

    既然安贵妃还有话要问,花容不得不留下。只见她低低垂下了眼,眼中毫无神采,和她鼓动季安妮时的神采飞扬完全相反。她回答安贵妃的话,就像只图完成一项任务;但她对季安妮说的话,却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冲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有点被季安妮吸引,在季安妮身上,她能够看见一丝不同于后宫之中所有妃嫔的闪光。

    「怎么不答话了?」安贵妃等不到花容的答案,脸上的笑容骤然降温。

    花容开口道:「回娘娘。娘娘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最得皇上宠爱的甘贵妃。」

    「还有呢?」安贵妃似乎并不满意华容的答案。

    「还有就是淑德贤良的宝贵妃。」

    「还有呢?」安贵妃追着这个问题问个不休。

    「还有……」这次花容仔细思考了一会,答道:「还有就是新入宫的水芙蓉水从妃。以她的才色,绝不输给甘贵妃,只可惜选秀当日并未到场,所以才只被封为从妃。既然已有皇上见过甘娘娘一眼就封贵妃的先例,难保皇上见到水从妃后不会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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