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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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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旋涡 作者:肉书屋

    第 2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闲装。公务或公开场合则是西装革服,给人一种庄重严肃的形象。尤其是今天要去王名烈副书记的家,又是为了这么一件尴尬的事儿,更不能给人留下一个窝囊的形象。放下电话后贺长生赶紧洗了头,将头发吹成流行的样式,喷上最好的者喱水,用护肤膏涂抹了脸蛋,然后换了一套笔挺的名牌西装,打了领带,在穿衣镜前前后照了照,喷了一点男人用的名牌香水,这才满意地反锁了防盗门,下楼来到市建委的家属大院门口坐上了出租车。

    在泰平官场,凡与贺长生共过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能人。不但能说会道会写文章,而且办事能力特强。不论于公于私于铁哥们,只要他想到的,答应了的事,没有哪一件他没办成。别看他年纪不大,但许多人却最为人佩服的是他逍遥自在的处世哲学和韬光养晦,处变不惊的处事能力。贺长生这个出生在偏远山区穷苦人家的娃儿,能一举考上中国名牌学府,一跃成为时代的骄娇者;而这个大学毕业时还比较普通的学子,在走上工作岗位后,仅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就能使自己由一个极为普通的机关工作人员,一跃成为泰平市政界的一颗耀眼的新星,

    贺长生的成长与他个人不努力,不能说他不刻苦,不能说他能有今天,他没有付出他的艰辛。可以肯定地说在他最初参加工作的几年里,在机关他能够称得上一个在工作上最为勤奋的年轻人。正因为如此,在他先后工作的几个单位的领导都十分关注他,也都刻意地为他的成长和进步,创造了许多优越的条件和机会,他也没有辜负党组织和单位领导的关怀和厚爱,在每一个岗位上他表现得都还出色。以致于他才走上市建委副主任的岗位,就被市委内定为市级领导的后备干部。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说,贺长生在泰平政界的前途真是极其远大而光辉灿烂。

    但是贺长生神使鬼差,他并没有按照他原来的人生轨迹继续走下去。他的蜕变始于他坐上了市建委副主任的那一刻。权力大了,求得人多了,金钱和美女伸手可得。贺长生没有能够经得住考验,他的脑海里那根原本还算绷得紧的弦儿突然间松了下来,开始迷糊飘飘然起来了。那原本在他思想上建立多年的什么理想,什么信念,什么党纪国法的大厦,就在那顷刻间突然“轰隆”一声倒塌。贺长生的能力依在,他也确实办了不少实事儿好事儿。他的变化在他的心灵深处,他的贪婪显现在他的用权上,他的疯狂表现在他的八小时之外。他也学过许多反腐败的案例,讨论中他依然慷慨激昂地表态,激昂陈词地鞭苔腐败。有些时候他的思想也曾出现过矛盾,但私下里他却在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比比成克杰,看看胡长青那些高级领导干部,我一个小小的副县级领导干部又算得了什么?”心里不该坦然他却坦然了,他依旧故我,再也不愿幡然醒悟和回头。

    贺长生这几年来到底捞了多少钱?玩了多少女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贺长生这几年利用手中的权力到底为自己,为亲友,为铁哥们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捞了多少实惠?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但善良的人们依然能从他的蛛丝马迹中窥见一斑:贺长生的老家并不富裕。他的父母,两个兄弟和一个妹妹都住在山区农村的三间毛坯老房子里。当了建委副主任仅两年,家里就盖起了一幢三层的小洋楼。文化并不高的两个兄弟一个安排进了市政工程处,另一个安排进了电信局。只读了初中一年的妹妹也被塞进了老家乡里的广播站,几个农村里的侄儿侄女都相继安了工作。老家的变化使众多的乡里乡亲对贺家羡慕不已,他们常常在贺长生的父母面前说,“贺家生了个好儿子,真是一条龙!”贺家那对淳厚朴实的老夫妇,也常常是笑容满面。

    而城里这边的贺家也早已旧貌换新颜了。原来的两套房子,一套装修不错的房子让给了暂未购房的小舅子住了,另一套则空着准备租出去。贺长生自己则搬进了建委分给他的那套一百八十平方的复式房,仅装修和家中的电器有人暗中估算至少也值三十来万。老婆这边的众多亲友也是“一人得道,j犬升天”,个个都沾了贺长生的光。前妻离婚时才进城,要走了一套房子和十万人民币。现任老婆何小丽更不消说,从丝五厂的下岗后,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也没混出个名堂,嫁给贺长生没几天,就由一个工人变成了干部身份,并匆忙地走上了新的岗位,先当上了市拆迁办的科长,又坐上副主任的宝座。小舅子也先后从改制的企业调到了收入比较高的移动公司,还有个名为舅子媳妇实为情人的杨静,明里暗里谁也说不清究竟沾了贺长生多少光。

    贺长生并不乐于在副县级的板凳子上长久地坐下去。当他第一天走进副主任办公室的门坎时,他的眼睛就盯住了隔壁主任的位子,心里盘算着志在必得的如意算盘。贺长生心里非常明白,这年头要想往上爬,上面没有过硬的关系、没有靠山不行。尤其像他这个由农村走出来的娃儿,在上层本来就是一种“先天不足”,“不靠后天来补”怎么行?“三分本事七分机会,”有机会也得有人为你说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这话虽说有点老道,但却是一个千真万确,亘古不变的真理。

    要找靠山就必须投资,而且要舍得投资。正所谓“不失不得,有得有失”嘛。失掉的补得回来,而且能够得到更多。“不见鬼子不挂弦”。没有好处谁会为你办事?贺长生如此,纵观天下众多的贪官污吏谁不是如此?官场上的投资是门学问。感情的,物质的都必须恰到好处,而且要“放长线钓大鱼”,有耐心。对于这点,贺长生真正是做到了无师自通,天生一个极其聪明的主儿。在泰平他算是钓到了三条大鱼:市委史树友书记,王名烈副书记,市政府罗林森副市长。

    尤其是王名烈副书记这个关系很是重要,因为他是直接分管官帽子的,贺长生也特别地下了一番苦功的。功夫也不负有心人,现在的贺长生与王名烈两家人确实亲密无间,形同一家人,王名烈和贺长生成了忘年之交。这三个人的关系都要好好利用。罗林森手上握有全市重点工程和城市建设的大权,这里面油水可大了。史树友是泰平的头号人物,在官位的升迁的关键时刻,将会起到举足轻重,一言九鼎的作用。非常幸运的是,眼下史树友对贺长生也是印象深刻,宠爱有加了。贺长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有与卫民生、石维民拉上关系。石维民年轻,前程无量,如果能与他套上关系最是理想,但这人可能是书读得太多了,太正统,为人处事过于原则得太过迂腐,不好亲近。卫民生还在京城,假如学习结束还留在泰平官场,此人的关系也断不可小视。泰平官场的这几个关系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但还必须放更长的线钓更大的鱼,才能确保自己的官帽子越戴越大。贺长生天天都在盘算着自己无限风光的美好未来。

    贺长生不是那种只看眼前,目光短浅的人,也不是只满足于一辈子就在泰平大显身手的主儿。他曾找过风水先生和算命先生算过命,都说他这一辈子有大官运,生来是个当官的命。最终将位居王侯,至少也能官至四品五品。但贺长生却淡忘了算命先生的提醒:莫要太过张狂,谨防运中恶变。

    贺长生一路走着,一路想道:仕途美好,但仕途也有险恶。关于自己以权谋私的问题,贪图女色的问题,总有那么几个混账的东西,跟我贺长生过不去,小报告打到了纪委打到了组织部。结果怎么样?我贺长生还不照样在当官,这世界上没有我贺长生摆不平的事。想告倒我没门!在泰平官场与我贴着的人多着呢。想想圈子内的这几个人,包括史书记,王书记和罗市长有哪一个那么干净?你们怎么就没有胆量去告他们?贺长生气愤地想着。

    堡垒最怕从内部攻破。对官场中人来说堡垒有两个:工作上有个关系上的小圈子,说白了就是过硬靠山加哥们兄弟;再一个就是家庭夫妻关系。泰平官场这块自己的堡垒目前还用不着太多的担心。而家里的这个小堡垒也必须坚固,不能掉以轻心。

    前方彩旗飘飘,后方红旗不倒。是时下一些男人的为夫之道,外面的女人有它五六个不算多,家里的那一位你得放平。当然对于婚姻的处理必须从个人前途考虑,得留时须留住,得放弃时须放弃,爱情和感情必须满足感官的享受和仕途大局的需要,方为两全其美。这也是贺长生的为官之道。

    贺长生的前妻是他高中时班上的校花。那女子虽然也是乡下人,但却长得一付花容月貌,加上家境不错,又是一个独生女儿,读书时农活儿基本不沾边,皮肤白净得就像是一个城里的娇小姐儿。本来她对像貌平平的贺长生并无多大兴趣,无奈贺长生穷追不舍,这才对他多少有了一点好感。高中毕业时贺长生考上了名牌大学,那女子却名落孙山。这年头女人只要能有一个好模样,嫁个有钱的老公倒也不在话下,更无须为日后的生活担心。贺长生上了名牌,身价顿时高涨,临行前两人很快一拍即合上了床,恋爱关系这才正式落了板。贺长生大学四年,那女子不但一改付娇气,大大方方地以老贺家未婚儿媳妇的公开身份,出入庭院张罗着里里外外,还为老贺家的这位龙子公开堕了两次胎。

    当初贺长生对这位农村的靓姐儿的情深义重,自然也是非常感激,大学毕业工作了一年两人就正式举办了婚礼。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男方的地位变了,这女子将将极有可能成为贺长生一辈子唯一的一个结发之妻。

    当了科长,陪着副市长下了一次丝五厂,何小丽的天生丽质让贺长生就像着了魔似的一下子迷上了她,后来两人又各尽所需,多次宽衣解带做成神魂颠倒的巫山云雨。贺长生认定何小丽不但能够满足他的r欲,而且是他仕途上的一个天设地造般的好搭当。当然农村家里的那一位不好办,父母反对离婚,时任科长的贺长生为了前途也不敢贸行事。离婚被拖了两年,当上了副主任了,何小丽又怀上他的孩子了,这事不能再拖了。贺长生有了雄厚的物质基础,那就是补偿。前妻知道一旦男人变了心就是九牛也拖不回,何况贺长生还主动提出了够一辈子受用的物质补偿。没吵没闹,前妻很快地就在离婚协议上画了押。

    何小丽不但是性欲上的好伙伴,更是仕途上的好伙伴。这是结婚以来贺长生的认知。贺长生积习难改,并不满足这位后院的大美人,仍在外面不断地寻找着新鲜的猎物和感官的刺激。但他确实不曾料到,这时时提防的后方堡垒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出了问题,而且还有可能波及到前方的堡垒。这不,老婆去告状了……

    第085章 心酸往事

    何小丽坐在王名烈客厅里,虽经华小雪劝了半天,肿泡泡眼皮儿下依然是泪痕未干。自认为自己命苦,因为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本以为嫁了一个贺长生就可以携头到老,共度百年了,谁知道却睁着眼睛找了贺长生这么一个混球儿。

    贺长生人品不好。卑鄙得竟连一个赌徒都不如,赌徒输了钱才会出卖老婆,而贺长生为了自己的官位,就可以出卖老婆。如果说结婚后为了达到自己转干升职的目的,他耸容自己出卖色相还情有可原,但为了整人而动员自己去勾引人就非己所愿,尤其是那次让自己勾引石维民失利后,很让她伤心了一阵。

    这次他竟然做出这种缺德的事来,连自己的弟媳妇也不放过。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苟合了多少时间了,更不知道他在外面鬼混了多少个女人。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就和江德过一辈子好;早知道官场里有这贺长生这些人,还不如回到从前虽苦却自由自再,虽穷却穷得开心。

    华小雪还在劝说着,何小丽已听不见她究竟在说什么。自己命苦,生下来就命苦。何小丽又想起了从前,脑海里又浮现出下岗后找工作的情景,那些让她一辈子难以忘怀的辛酸往事……

    何小丽与江德本是幸福的一对夫妻。只怨那小子性格太倔犟太绝情,离婚时竟然没有一丝的后悔之意。企业还没有改制时,江德就成天嚷嚷着要下岗干个体,为这事何小丽开始只是好言相劝,到后来整天吵闹,还打了几回架,直闹了一个满城风雨,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江正华、赵茗俩口子通情达理,每次总是护着儿媳妇,总把儿子教训一顿,但江德却置若罔闻,依然故我,丝毫不听劝阻。闹到最后,何小丽也是一时气不过说了一句:“江德,你非要下岗,我们就干脆离婚!”本来是一句威胁的话,谁知那小子当了真:“离就离!谁怕谁?”也是一句很干脆的话。两个人一时都在气头上,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第二天就到街道办事处办了个离婚手续。时过境迁,何小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下了岗。

    江德那小子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提前几年下岗路子倒是走对了,自己办了个空调城,如今生意居然做得风风火火。婚又结了,妻子是一个漂漂亮亮的没有结过婚的大姑娘不说,还竟然是文若梅的亲妹妹文若竹,也是丝五厂同车间的下岗姐妹。这件事给别人留下了一个多大的笑柄啊。而何小丽呢?却落了一个孑然一身,形影孤单,工作也没有一个稳定的。离婚后,为自己提亲的人倒是不少,但能让她动心的人又有几个?唉……怨谁呢?只怨自己眼光太短浅。何小丽常常唉声叹气。

    何小丽在厂里就会打字,下岗后本来可以自己办个打字复印的小门市部,无奈计算机、复印机的几万元毫无着落。何小丽也去应聘了几个单位,没有几个单位的工作能使感到自己满意。有一个私营企业给的待遇倒是不低,但老板却是个色鬼。那老板人长得并怎么样,但他竟敢在面试时当着手下的面对她动手动脚,气得何小丽差点甩了他一耳光。

    听别人说开出租车能赚钱,何小丽又花了两三千元去驾校学了一个月的驾驶,又办了个实习驾照。车子学会了,还得先实习一段时间才能正式上路。有了实习驾照但实习的车子却又不太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厂的姐妹帮了个忙,她老公刚好就是个出租车老板。何小丽好高兴,竟然破天荒地请那俩口子吃了一顿火锅,车老板答应第二天带她上路。

    车老板人倒看似斯文,但刚刚上路,眼睛就色迷迷的不停在她的胸脯上瞟来瞟去,直看得何小丽全身泛起了j皮疙瘩。车子行至郊区人烟稀少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车老板竟嘻皮笑脸地说了一句:“你好漂亮,以后就开我的车吧!”说完左手就在何小丽的大腿上边拍着边摸了一把,何小丽还没来得及踩刹车,车老板竟侧过身体用右手放肆地抚摸了她的一对丰满的茹房。直气得何小丽柳眉倒竖,七窍生烟,猛地一下踩了一下紧急刹车,打开车门,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你是个大流氓,你不得好死!”何小丽骂完后立即跳下车去,落荒而逃。

    第三天那个同厂的姐妹还关心地打来电话:“小丽,你才上了一次路,为什么又不实习了?”何小丽只说了一句:“不想学了。”就搁下了话筒,弄得那个姐妹莫名其妙。何小丽想开出租车的念头也就此打消。

    眼看着丝五厂同时下岗的姐妹,有关系的或经济条件好的都找到了工作,有的还找到了一份比较理想的工作。而自己却好像一只冬天找食的小鸟到处乱飞,漫无目的地碰着运气。有人劝她去找江德,他那个空调城就招了不少同厂的下岗女工,看在你和他好几年夫妻的份上,说不定能安个好的岗位呢。何小丽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一听这话,就把整个脑袋摇得像个货郎鼓。

    何小丽从小报上看到一条保洁工作的信息,说是“投资很小,前景看好”终于动了心。她又实地去看了一家才开办不久的保洁公司,终于定下决心。东拼西凑地借了点钱,总算把这个公司办起来了。说是个公司,实际上管理人员只有自己和经理助理小敏姑娘两个人。临时请的十来个工人都要到户主们家做清洁,二十来个平方临时租用的办公室,显得异常的空旷和凄凉。那时何小丽经常望着室内墙角边堆着的几件清洁工具,一张旧沙发和两张旧桌子,还有那个趴在桌上埋头造表的小敏姑娘,不禁哑然失笑。

    开心的是在辛勤c持保洁公司的日子里,有幸与原车间的班长兰草相处了一段时间,下岗后,五个好姐妹中也只有她真正关心过自己。

    何小丽没有想到,当初她最为佩服的兰草竟然会来到公司要求打工,因为五个姐妹中只有她的丈夫秦正联是个当官的,而且还是市政府的一位副秘书长。加上兰草路拾遗孤,被媒体报道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路人皆知,这么一个名人也没找到工作,竟然找到门下,这让何小丽心里猛地滋生出一种自豪的惬意:毕竟自己还拥有一家公司啊,你就不管这么公司是大是小,是好是差,自己毕竟是老板。

    当兰草来公司说明来意时。何小丽突然一阵诡秘地大笑,然后伸出了大拇指,“哈哈……哈哈……哈哈哈……兰姐,你简直是开国际玩笑。你的情况别满以为我不晓得?报纸和电视我们都看到了:《下岗不失志,扶弱见精神》,兰姐,你现在可了不得,你已成了泰平的大名人了,居然还要到我这么一个破公司里来打工?”

    “那都是他们吹的,我哪有那么神气。那种场合,你见到了,你也一样那么做。”

    “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保,哪还有什么能力去管别人的j毛蒜皮。”何小丽苦笑了一下:又自知失言,担心刺激了兰草,马上补充了一句:“我哪有你那么高的觉悟哟。你捡的那个弃女好像是叫小云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养女,当付兰草立即来了精神,“小云的病早已治好了。到家没几天就习惯了。现在喊我们都是喊的爸爸妈妈了。”

    何小丽也为兰草的情绪所感染,快乐地叫着:“那太好了!兰姐,你和秦秘书长真有福气。现在你们不但有个儿子,而且又有了一个女儿,真正是‘儿女双全’了。”

    兰草突然叹起气来:“好倒是好,只是不知道小云的爸妈现在急成个什么样子了。再说,家里又添了一口,我想到你公司应聘。”

    何小丽仍是一个怔楞,又笑起来:“你来应聘?堂堂市政府秘书长的夫人来当保洁工,不是开国际玩笑是什么?!你怕不是来取笑我吧?”

    “什么秘书长夫人,都是人都要吃饭。小丽,我再跟你重复一遍,我是认真的,就是准备到你这里来打工的,小云也很快要上幼儿园,我不出来工作怎么办?”

    何小丽听完兰草的话,这才收起笑容,也认了真:你真的要来也可以,那就由你来当老板。谁不知道你过去是个有名的班组长?管理上一套又一套的。兰草说,时过境迁,不值一提,她是安心来打工。

    何小丽觉得兰草到她这样的公司上班确实有些委屈。但兰草心意已决,只好答应下来,但安排工作时,千方百计给了她一些照顾。兰草对何小丽的生活和个人问题非常关心,每天见面问这问那,让何小丽十开心。

    贺长生先后几次找过她。因为两人有“前科”,何小丽没有和江德离婚时就和他有了苟且之事,两个人的关系算是轻车熟路,加上贺长生老婆不在身边,又都处在“空档”里,随后感情很快升温,两人很快就过起了早分夜合的同居生活,情感和r体上的抚慰曾让何小丽感到暂时的满足。但因为性格好强,何小丽也时不时露出茫然的情绪,她不甘心就这么长期地与贺长生保持这么不明不白的地下夫妻关系,她提出了分手。但贺长生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弃这个寻觅已久的这个世间尤物,他极尽所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许诺要帮她找份好工作,又信誓旦旦要爱她终身,意在拴住美人之芳心。

    贺长生想起了一个自认为最为得意,而且是两全其美的计策。乡下那个日渐枯黄的老婆因为婚前两次人流,已落下了一个终身不育的毛病,已让急于抱孙子的父母早就愁上了心头。如果能让何小丽怀上并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就能长期地占有她。也了却了父母的一大心愿。本来两人做a时,是采取了避孕措施的。后来两人每次天昏地暗及至性感高c时,贺长生却悄悄地拿掉了避孕套。天随人愿,没过多久,何小丽真的发现自己怀了孕,但她依然很干脆:要么打胎彻底分手;要么就结婚!

    结婚?真到这么一个紧要关口时,贺长生确实犹豫了一下:乡下那位怎么办?何小丽说随你的便,只要你不犯重婚。

    也许真的是天意撮合,孩子还没生下之前,贺长生真的甩掉了那个至今还在老家农村孝敬他父母的高中女同学。今天的贺长生已非当年的科长了,他早已坐上了泰平举足轻重的市建委副主任的宝座了。这场鸳鸯梦终于成真,没有因为提前“开锅”,而这个既爱江山又爱美人,仕途无量的年青领导干部贺长生背上一个“重婚”的臭名。

    结婚不久,女儿就生了。这次不是贺长生考虑能拴住何小丽的心,而是何小丽该考虑一下能否让贺长生收敛一下花心了。结果呢?何小丽又哭了起来。

    第086章 面授机宜

    贺长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轻轻推门而入。王名烈和华小雪正在安慰着何小丽。“王哥……华姐……”贺长生一进门,马上亲切而又略显尴尬地喊了一声,然后默默无语地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何小丽两眼红肿,正一言不发地听着华小雪说话。

    以王名烈的个性,贺长生知道很快就有一场雷霆之怒。果然,这p股下面的凳子还没坐热,王名烈就向贺长生一贬眼,贺长生心领神会马上跟着王名烈进了书房。王名烈沏了两杯茶放在桌上,又打开一盒中华牌烟递给贺长生一支,开始了谈话。

    “小贺,你是怎么搞的?你是昏了头怎么的?你怎么会做出这样混账的事情来。哎?”王名烈开门见山。

    “我确实昏了头。我辜负了组织的培养和教育,更对不起王哥和华姐的栽培与厚爱……”贺长生耷拉着脑袋轻,声音很小。

    王名烈慢慢地吹开浮在茶杯上的茶叶末,轻轻地喝了两口,然后吞了一口烟,“小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关键时期?市委常委会已经酝酿你任城建局局长,这个时候你还出这么一个问题?如果闹出去了,你如何收场?你怎样向组织交待?……你难道就甘心把自己的大好前途断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王哥……我错了。”贺长生仍低着个头。

    沉静,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静。

    对于贺长生这样一个多年的小贴心豆瓣,王名烈说话无须遮遮掩掩。直将贺长生的问题和盘托出,以示敲打,“前一段时间,市纪委收到了不少的检举信,有几封就涉及到你。还有那个秦正联嫖娼的假案子,如果不是胡一发扛着的话,纪委再深一步查下去,我看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件事才摆平了几天?这里你又给我冒出了这么一个泡泡出来。我多次提醒过你,一个人得志时,不能得意忘形,要收敛,要谨慎,要夹起尾巴做人。而你呢?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贺长生仍低头抽烟未语,又是片刻的沉静。

    “小丽哪点不好?你还要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我和你华姐都是看着小丽长大的,人文静不张扬,又懂道理又贤淑。否则华姐也不会把她介绍给你。”

    其实介绍何小丽给贺长生,哪里是华小雪,结婚前两人早就滚在了一堆。只是为了提高和显示这段婚姻的档次,贺长生才在临近举办婚礼时才请华小雪出了一次场。

    “我看你也该收收心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小丽的思想工作你华姐也做得差不多了。小丽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今后你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她会原谅你……回家后要多安慰她多体贴她,千万不能闹,闹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被窘迫的无地自容的贺长生终于抬起头,眼中呛着感激的泪花:“谢谢罗哥,谢谢华姐。”

    “恨铁不成钢”的王名烈,此时态度也缓和下来:“小丽已答应不将此事告诉何军。你必须和杨静彻底地一刀两断,就当没发生过,从此各家过好各家的日子。”

    贺长生脸上开始有了一点笑容,马上表态说:“请王哥和华姐放心,我一定牢记你们的教导和嘱咐,从今以后绝对不再给你们添麻烦。”

    “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小贺,还有一件事,我顺便了解一下。”

    “王哥,什么事?”

    “我听史书记说,石维民最近对大华房地产公司的胡一发盯得很紧,而且还对购物广场的招标以及林泰高速公路的工程产生了怀疑,有没有这回事?”

    “听罗市长说过这件事。”

    王名烈陈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等闲视之。人和安居工程的风波虽然已经平息,但石维民仍抓住史德元的案件不放,还不能麻痹大意掉以轻心。现在他又怀疑购物广场和林泰高速公路这两个工程……问题是,这三个工程都牵扯到了罗林森和王名烈,史树友石爱人也在购物广场入了干股。王名烈告诫贺长生,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石维民抓到任何把柄。至于市纪委那边已经打了个招呼,估计问题不很大。但石维民会不会搞小动作,暗中进行调查?这就很难说了……

    “罗哥,请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必要时还可以采取果断的措施,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请你转告吴书记,也请他放宽心,我保证做得天衣无缝。”

    “小贺呀……还是慎谨小心为好。石维民也不是‘省油的灯’,鬼得很呢。上次你设计让小丽出面约他‘谈话’的事还不是被他识破了。我想……如果必要时,是可以考虑采取果断措施,但必须是到了万不得以的时候,才能‘破浮沉舟’。否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计划要周密,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行动前要跟罗市长商量好,最好也同我通个气。”

    “王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

    王名烈见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转而客气地说道:“小贺,中午你就和小丽在这里吃个便饭!”贺长生站了起来推辞着:“谢谢王哥,我回去了,我也好在小丽面前挣个表现。”

    “那就随便吧。”王名烈没有再挽留,俩人同时走出了书房。

    何小丽已在客厅那里等着贺长生,贺长生满脸堆笑地喊了一声,何小丽没有理他。夫妻俩人告辞王名烈和华小雪,走出了市委家属院。

    夫妻俩一路无语。坐在出租车里,贺长生恨恨地瞪了何小丽一眼,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傻婆娘,还会跑到王书记家告状呢!”

    出租车行至亚南海鲜楼拐弯处,红灯刚好亮了,车子停了下来。贺长生侧面望着车门窗外,忽然又看见了那个经常在海鲜楼唱歌的疯老头打着锣鼓走过来,穿着还是昔日的那个模样。随着一阵“咚咚哐,咚咚哐”锣鼓的敲击声,贺长生清晰地听见那老头开始唱起了一首新编的《多子官》:

    帽子连着票子,

    杯子麻将裙子。

    方方圆圆,

    圆圆方方,

    转来转去,

    晕头转向。

    “今天这个红色信号灯怎么啦?怎么亮了那么长的时间?”贺长生从车窗里探出了头,焦急地望了望叉路口上交通指示灯。“咚咚哐,咚咚哐”,又是一阵锣鼓的敲击声,那老头摇头晃脑,继续声情并茂地唱道:

    上班捏着章子,

    票子车子房子。

    方方圆圆,

    圆圆方方,

    跑来跑去,

    晕头转向。

    眼睛盯着位子,

    心里想着路子。

    长长短短,

    短短长长,

    想来想去,

    晕头转向。

    老子妻子儿子,

    舅子姨子侄子,

    忙里忙外,

    里忙外忙,

    跑来跑去,

    晕头转向。

    “咚咚哐,咚咚哐,……”锣鼓声更加热烈起来。

    街口的绿灯终于亮了,被阻塞的长长车队开始缓缓而行。“老子c你娘!今天真他妈的倒了邪霉,又碰到了这个老疯子。你他妈的赶快去死吧!”贺长生缩回头,摇上车窗,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第087章 圆梦大学

    老石家的大孙子石小兵确实争气,一边在竹德空调城上班,一边抓紧时间进行文化补习。这年参加高考,竟然成绩优异,榜上有名,被泰平师大计科系录取。而江家的女儿江敏也不甘落后,考上了泰平师大的研究生。石维民和江正华两家上下皆大欢喜。江敏自恃有功,自己有着不菲的工资收入,却首先缠着父母和哥嫂请客。其实江敏不用说,赵敏和江德也打算请石维民一家聚一聚。赵敏嘲笑女儿胳膊向外拐,江敏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何况石小兵还是一个上门女婿,至少要抵大半个儿。

    江正华接到电话后约他们当天晚饭相聚。石维民坚持先请江正华一家聚餐,江正华倒很爽快:互请家宴,由他先请,他家人手多。

    下午6点,石维民夫妇领着石老太太兴冲冲地走进了江家。林家珍见桌上已摆好了九个人的碗筷和好几盘下酒菜,知道赵茗和文若竹还在厨房里忙着。“赵大姐,不要忙了,够吃就行啦。”边喊着就进了厨房,石老太太也要进厨房,被江正华拦住了,只好坐在沙发上听他儿子和说话。

    厨房里热气腾腾,赵茗和文若竹正汗流满面地忙碌着。“不忙,再炒一两个下饭菜,烧一个汤就完了。林医生你出去陪他们两个老兄弟先喝着吧。”林家珍说:“江德和石小兵两兄弟还没回呢,我也帮帮忙吧。”赵茗说:“赵姐快出去先吃着,又没有几个菜,何必也来溅一身油。”林家珍卷起衣袖,边和赵茗婆媳俩说着话儿边帮起忙来。

    客厅里,江正华将石小兵的录取通知书递给石老太太,乐呵呵地说:“老人家,你看你的大孙子多有出息,当了几年兵,现在又考上大学了。”

    “小兵能考上大学,全靠你们帮衬。”石老太太笑得满脸灿烂。

    石维民从母亲手中接过证书翻了一下,顺手放在茶几上,非常高兴。江正华将古井贡酒打开斟了桌上杯子,马上请石老太太坐上座。石维民笑了,说还有三个核心主角还没上台哩。江正华说马上就要回来了。

    “乃乃……”江正华话音刚落,石小兵、江德、江敏就推门进屋齐声喊起来,转头又和石维民、江正华打了一声招呼。林家珍、赵茗婆媳端着菜和汤走进来,

    家宴正式开始,江正华菜没吃上一口,就从石老太太开始一人敬了一杯。除了石老太太,今天的主题当然就是石小兵和江敏了,夫妻双双将要重新走进大学,这令两家老少异常欣喜,家宴的气氛也自然是热烈有加了。酒至过半,两家才开始转题闲聊。

    林家珍滔滔不绝地谈起了去京城进修的所见所闻和感受,大家听得感慨万千。

    石维民说:“这几年京城的变化确实太快了,真不愧是国际大都会,名不虚传。”

    江正华说:“我出门很少,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京城我还是‘文革大串联’时去了一次,那时候确实让我们这些农村的中学生大开了眼界。”

    赵茗说:“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今非昔比,如果你老江再去京城,就凭你那个寒碜样,别人准认为,你是一只从乡上池塘里爬上来的一只土老鳖呢!”

    “那是,那是,土老鳖倒不怕,就怕是一只老乌龟,还戴着一顶绿帽儿呢。”江正华乐了,怪话脱口而出。

    “老不正经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规矩?”赵茗皱起眉头。

    满桌人都笑了,林家珍笑得差点喷出嘴里的菜。

    江正华也笑了,“京城的精神文明建设和文化事业的发展也堪称先进,我们西部的几个大城市,有哪一个比得上啊,更不要说我们这个泰平了,穷得叮当响。”

    石维民却极其乐观,“党中央提出了西部大开发的战略非常英明。再过几十年,我们泰平也决不会再土到哪里去,也决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穷。到时候,我们的精神文明建设发达了,文化事业发达了,我们也敢和东部比一比。到那时谁还会说我们落后?说我们土?”

    “那都是哪辈子的事了。”林家珍说。

    “所以我们要奋斗啊……悲观的论点,无所作为的论点,都是错误的。”石维民引用了毛主席的一句话。然后又问起了江正华的稿酬问题。

    赵茗说:“天天写,一年的稿费还不够他抽三百六五包红塔山牌香烟。”

    石维民笑了:“钱不在多少,精神可嘉嘛。”

    江正华有了话头,开始大发议论。

    石头说的对。像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给子女留下多少物质财富,只能留下一点精神上的东西。精神永存,精神财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财富。石头不贪,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心里踏实。他当个副市长,如果贪点,我看就是买上五六幢房子也不成问题。不像有些人贪得无厌,大的敢贪,小的也沾,但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心惊胆颤,甚至连别人写的小说,也要怀疑是在骂自己,日子过得很不踏实。说不定到头来,还真是人财尽失一场空,奋斗了几十年,真是有点划不着啊。

    这年头挣钱的还是挣钱的,喝酒的还是喝酒的,爬格子的还是爬格子的。命里注定莫枉求。改变命运要循规蹈矩找准自己的人生方向。错位要翻跟头,你看看身边的人和事,难道不是如此吗?这不是宿命论。

    没人搭话,这会儿老江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地,满桌上只有一片咀嚼声,也被他的大嗓子压得几乎听到了。这里突然变得像是一个会场,而不是一个宴会。江德、江敏、石小兵一直微笑而不发言,文若竹不停地为石老太太挑菜。只有赵茗又皱起了眉头,林家珍见一瓶酒已见了底,笑了,“江大哥,你们俩再喝点吧?”

    “不能喝了,你看老江的话越来越多。”赵茗说。

    “差不多了,酒还是以少为妙。”江正华说。

    “那就吃点饭吧。”赵茗趁机发话。

    “酒足菜饱,喝点汤就行了。”江正华和石维民不约而同地说。

    林家珍分别为大家他们各盛了一碗紫菜黄瓜汤。只有江德、石小兵两个年轻人吃了一点米饭。

    晚餐结束,大家一起帮着收拾完毕,江德征求意见是打麻将还是玩扑克,石小兵小俩口要玩双扣。老江今天只想说话,江德知石维民喜欢扑克,问他可参加?石维民摆摆手。虽说他也是年轻人,但因职务高又是一个长辈,江德没有勉强邀请他,很快就和石小兵、江敏、文若竹进了书房。赵茗和林家珍陪着石老太太看电视,老江和石维民坐在沙发上喝茶。

    “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江正华指着杯子说,石维民摇摇头。

    “这是著名的黄山绿茶。‘祁红屯绿’,是安徽的两大名茶,历史上就很有名。祁门的红茶和屯溪的绿茶都产自黄山一带,屯溪现在是黄山市的一个区。这是今年新产的?

    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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