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86 章

    玄日紫月魂 作者:飒弧

    第 86 章

    第一雪两人听到上官梦如此说，倒是骇然一惊，想不到这个对闺中密友对欧阳云影如此的礼代，完全没有那种拘人千里之势，完全不象以前之习俗。

    白衣女郎见他神态张惶，秀目里闪过一缕不知的神色，上官梦轻笑一声，抬手挑弄了一下琴弦，道：“适才妾身信手操琴，实是有辱如此雅人，公子解人，想必不会见怪吧？”

    可怜云影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如此文雅的场合，却是平生首遇，面红耳赤地傻眼半天，才结结巴巴的憋出一句话来：“不……不敢！”

    见他举止失措，又道：“相见即是有缘，妾身冒昧，上官梦还有一曲，敬请公子雅证。不知公子赏脸与否？]”

    云影如坐针毡，心里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前来活受罪。本以为自己夸夸其谈，可以一博美人一笑，当前美人却偏偏不解风月。

    上官梦清艳绝伦的面颊上流露出一丝深切的寂寥之情，低吟道：“相识遍天下，知己有几人？”

    琴声悠然响起，漫天飘散，凄楚不胜，低迷时如细雨切切，悠远时如明珠洒垂，幽婉动听，宛若苍茫夜色里的一缕怨曲，饱含忧伤意味。

    一阵莫名的感触滑过云影的心田，孤独无奈的性情油然而生！

    不由苦笑道：[上官姑娘不厌鄙人粗俗，惟有洗耳恭听！][第一姐姐，你们先进入庙内，我欲与欧阳公子共讨！]上官梦突然对第一雪两人说道。

    [你们？]第一雪讶然的看着他们。

    [姐姐放心，难道欧阳公子还会对我不利么？四周都有我们的护卫，也不虞有外来之忧！你们先进去吧，知音难求，我不想错过此难得的机遇！]上官梦决然说道。

    第一雪两人对望一眼，无言退进山神庙。

    [欧阳公子，小女子失礼了，请坐！]上官梦谦声说，自己也坐在刚才的地方。

    ：不好意思，刚刚实习了两个星期里，连电脑的影子也看不到，发给更新员的章节，他也没有帮我更新出来，还是回到自己的宿舍，摸着自己的电脑，点着自己的键盘，舒服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1```````````````````````````````````````````````

    ☆、第人之六艺也算通解，但是，绝对没有到达辩音知心的境界，对楚无为生死之曲的感叹，只不过曾听百里龙吟说过，又师从当世高人，知道万法皆通之理，对与武学与艺术等美妙之配合略有心得，加上看到楚无为竟然以此神曲牛刀小试，而发出感概，想不到上官梦却是认真如斯，这下，云影倒是不好推却，只有迎刃而上，一博红颜。

    云影想了想道：\\\\\\&qut;凡乐，天地之和，阴阳之调也。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音律之神，乃在人心之神！姑娘一曲《忆故人》本乃感伤之曲，动人与否，视人心而定。姑娘纤手所之，妙音天成，云影也为之所动，感伤故人，有所感触，故而，云影大胆猜测，姑娘心中定有难解之忧，想必与故人有关，而当中却又流露出一丝反抗的无奈，此乃云影胡言乱语之言，倒叫姑娘见笑了，不过，除去此不说，上官姑娘的音律之功，倒真是让在下佩服之极，琴艺中‘得于心，应于手，表于意’四诀，姑娘可谓深得三味，让倾听的人能得于心，让人感心动耳，荡气回肠！]云影本就口齿伶俐，所学又博，自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话中贬褒具备，步步为营，使上官梦兴奋不已。

    上官梦沉吟稍许，叹道：[欧阳公子果然是不世之才，句句俱使上官梦获益非浅，如此知音，如斯良才```````，难怪公子身伴如此佳人。]语气中大有赞赏之意，说道后来，却露出了一丝使人难以确觉的酸味与苦涩，似乎有相间恨晚之情意。

    云影看出上官梦的消沉，心中不由一痛，脱口而出：[良才可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惜花之人！好花当然要带在身旁细心呵护，世间的一切皆为虚幻，瞬息可灭，只有男女之间的情爱才是天荒地老，致死不逾，怎能不好好珍惜？]听到情爱两字，上官梦不由紧紧的看着云影，心中一动，翘首又低了下去，过后，似乎下定决心一样，又望着云影，问到：\\\\\\&qut;爱美人，爱江山，自古便是难舍难分，既然欧阳公子痴心于美人，想必对目前天下大势也有深刻见解？\\\\\\&qut;上官梦似乎对政治极有浓烈的兴趣，所谈及的问题每每与此涉及。

    云影想不到上官梦有此一问，连忙回过神来，心知若不回答，上官梦必有诡计，只好笑道：\\\\\\&qut;上官姑娘大有巾帼之风，却我本山野小民，那有什么独到的见解！目前天下大势，十分明朗，人人皆知。今天下大定，大明朝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可比古之开元盛世！][公子当真如此想么？大明初开，的确是百废具兴，表面上是盛世开元，但是，公子可否看到，在平静的湖面之下，波涛汹涌的暗流？]云影一震，暗想：这个上官梦到底是什么人，听她如此说来，绝非妄言，必定有所依，虽然是一介女流，却比任何的才智之将都透彻天下大势。想及，一笑而说：[难道姑娘以为当今天下并非大定之势？][当然，塞外烽火依旧，殿堂之前依然门争党阀，这也算得是天下太平吗？][塞外？殿堂？虽然我素不过问朝廷之事，也知道塞外各族虽然顽固，却也是螳螂挡车，那堪大明精兵之敌？大明将军志士不知凡几，只要我大明子民万心归一，又何俱边疆各族？更何况，那一朝，那一代，不是烽火遍布？即使三王五帝之时，也是如此！]云影愤然而说。

    上官梦一笑，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大明将士可能万心归一么？即便同心合力又如何？上官梦生于塞外边疆，知之甚详，边疆外族虽然弱小，也不是好欺侮之辈，若各族联合起来，也并非只由大明精兵专美于前，大元朝的铁骑虽然已随风流而去，当今蒙人的[风云骑兵]也不是好相与，吐蕃、藏边的各族风流人物可不比中原稍逊风骚！中原江南地处东方，商业发达，国库充盈，军力强盛，虽然建国已旧，妄想以一国之力收归各族，岂是易事？听闻各族的有志之士惊于大明日益强盛的国势，正密谋联合，准备先发制人，抗拒大明的威胁，而大明却如一盘散沙，虽然永乐大帝穷思安顿，却也无法阻挡人心涣散，京城兵分三股，想必公子知之不我更为清楚！]一番良言，使云影更为惊骇，虽然他也知道，甚至更为清楚，但是，上官梦身居塞外，却也知道这些，并还如此大胆的相告，想必其中定有隐情，不由说道：[朝中风云波诡，云影早有耳闻，边疆烽火，却少有涉及，想不到边疆的战事却是如此的紧张，更想不到的是上官小姐竟然对此一览无遗，使云影汗颜！][如果公子身处塞外，想必也有如此所知，上官梦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么留意，也不过是为了一个闺中好友叹息罢了！]上官梦叹声而说。

    [哦，不知道小姐的闺中好友是何人？竟然值得小姐如此感概？]云影大为惊讶。

    [吐蕃国天幽公主！上官梦曾与之相聚三天，互为姐妹，想不到为了战争，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聚之日，想及如此，是为痛惜不已！]云影叹道：\\\\\\&qut;虽然没有听说，但能够与小姐相交，想必也是不凡，必定能引无数青年才俊折腰，为了一场无所谓的战争，竟然又有一个佳人丧失幸福，可惜啊！想必小姐刚才一曲，就是为了思念这位公主了吧？\\\\\\&qut;言下不胜唏嘘。

    上官梦点头，说道：\\\\\\&qut;欧阳公子果然是善解人意，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政治婚姻对一个女人本就是最大的悲哀，不过，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荣辱很容易被人忽视。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如恒河沙数，倒也不足为奇，往日听之也是一叹而已，但发生于自己身边，却是刻骨铭心。

    [的确如此，联姻之为，自古便是如此的凄惨，不过，如此一来，更苦的就是天下百姓了！]言语甚是担忧。

    [正是如此，上官梦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如此，大明朝可是危如倾卵，而上官梦也是``````，哎，不说也罢！]上官梦似乎有着极大的难言之隐，说道此刻，却毫不犹豫的停止。

    ☆、第九十章 琴聚千古

    云影深思一番，似乎琢磨到上官梦并非单单只对天幽公主的遭遇而如此，想必其中定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甚至是有关中原大业之事，想及，不由暗叹此女心思厉害，暗中决定一定要套出一些秘密。

    于是，云影说道：\\\\\\&qut;那也不尽然。虽然边疆外族联合，势力浩大，但战争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实力对比。首先他们的经济没有大明如此发达，也没有中原千百年来的锤炼之地，因此无法维持长期的战争；而且边疆接壤之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非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更有久经沙场的老将把守，最为担忧之事就是，外族各势力能够平安处之，有名帅统领，协调好双方关系，还是能够形成巨大的威胁，而东海附近，海盗横行，东瀛寇贼也是窥视大明的物宝天华，朝中各势力又是各为利益，到那时，才是天下百姓的苦难！但是，我等炎黄子孙，一向对外侮都是同心协力，个人恩怨，当它和国家利益想抵触时，就微不足道了，想当年，洪武大帝揭杆而起，武林的黑白两道，都为之驱使，驱除鞑靼，声势之壮，空前绝后，上官小姐倒可放心大明的局势！]上官梦将云影的话慢慢品味了一番后赞道：\\\\\\&qut;欧阳公子真是高人，虽然对天下大势不甚了解，却对人心了若执掌，分析问题更是一针见血，倘若高居庙堂，为朝廷出谋划策，想必也不忧此举！]云影一楞，不知道上官梦为何有如此一说，微微一笑，道：\\\\\\&qut;我自幼便淡泊名利，向往的是那自由翱翔于九天的生活！入朝为官，可从未一想，家师夏侯君对此更是深感厌恶，想必上官姑娘也曾听说家师怒创紫禁城、质诉朱洪武之事吧？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共游历这大好山河，开阔心胸，修心养性！置身世外谢时名，着眼闲中看世情，笑傲江湖！]上官梦美目道：\\\\\\&qut;好男儿当舍身入世，创下名扬千古的不世伟业。欧阳公子年纪轻轻，一身文武之学，怎会有如此颓废的想法？\\\\\\&qut;云影微微一笑，却不作答。

    [难道公子另有打算？]上官梦见云影如此之态，不由急问。

    云影暗慎，上官梦为何一再追问此等大事，难道他看出我的身份不成？这也不太可能，但他此举所谓何事？

    云影笑道：[人生富贵功名如水上浮萍，梦幻虚花，纵使得成功业，出相入将，也不免落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局，反不如高人隐士来得清明快活，何不如餐霞吸露，游历名山大川，作世外之游。方是英雄安于盛世之本色。虽说此时并非真正盛世，却也天下太平，我想大明皇上也并非愚钝之辈，如此局势，想必也是一清二楚，边疆烟火，也非姑娘所说一触即发，上官姑娘，我且问你，甚么是一世功名，什么是功业名利？难道就如范先生的忧国忧民么？][习武之人，无非是为了名扬天下，而建功立业，难道不是同出一途？为民为国，难道当今大明的天下就是如此么？]上官梦反问道。

    [看来上官姑娘似乎另有所某，一再询问云影，不知所谓何事？若乎云影能够对小姐有所帮助，请尽管吩咐！]云影猛然说道。

    上官梦似乎想不到云影突然一问，在云影惊异的目光之下，缓缓的将头扭到别出，似乎不敢与之相对，良久，才叹声说：[公子果然是聪明之人，从些许中的痕迹中既然看出上官梦另有所图，难怪高明如楚无为之辈也妒忌三分。]话音一转，坚定的说：[不错，上官梦的确是另有所某，或许，因为楚无为的原因，或许，因为公子的聪明与智慧！]云影无心之说，原本是试探之为，想不到上官梦如此坦白，听之不由一震，说道：[姑娘所某何事，其中与我又有何干？姑娘如此坦率，云影也不知道是否有胆量和姑娘谈下去！][公子是聪明之人，但也无法知道上官梦真正的目的，说说又何妨？即便上官梦对你说出，公子也无法取信于人，但，]上官梦顿了顿，充满信心的说道：[我相信夏侯剑圣的为人！]云影只有苦笑以报，心中却思索万千。

    [我不有所隐瞒，就是想知道公子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先前公子虽然夸夸其谈，也是有所顾忌，既然上官梦能够对你坦白，想必公子能够畅所欲言吧！]上官梦轻说。

    [好！]听到上官梦如此一说，云影顿觉豪气万丈，一个年轻佳人有如此的报复，又有如此的胸襟，实在使之佩服，心中的那股傲气脱然而出，[姑娘有何问题，尽管相问！][那好！]上官梦喜道：[上官梦果然没有看错公子，公子如此豪情，上官梦也不拐弯抹角，当今世上，虽为太平，但乱贼依然四起，大明根基岌岌可危，胡人也有所知，即将挥师南下，中原的各种势力也是纷纷崛起，武林中正邪两道也介入朝廷的纷争之中，朝廷、诸侯、武林雄主都大力招募武林高手，蓄养死士，积蓄实力。

    尔诈我虞，斗角勾心，刀光剑影，战阵杀伐；英雄豪杰，邪道魔星，无一不是以求闻诸侯之耳，需求一方天空，公子对此有何看法，若由公子选择，你希望成为尚未安稳的朝廷之利器，还是希望自己开创一番大业？]云影越听越为之倾倒，也越来越感到骇然，说到后来更是使云影暗暗的出了一身冷汗，此话若是由一阅历无数的前辈高人或是阴险魔头说出，也并非一件易事，毕竟，这对于普通平民，无疑的罪诛九族的，但上官梦却丝毫没有隐瞒的说出，这可是何种勇气？若无大智大勇之气概，若无充足的信心，又何以至此？

    云影深沉的说：[鸟绝弓藏，这是万古不变的至理，若以后云影当真想替代朝廷办事，只能是为了不使大明沦为胡人的附庸，绝不会成为他们拍诉异己的工具，至于开创一番大业，云影却没有如此的野心，即便改朝换代，云影也没有如此的魄力，人生百年，何不如置身世外谢时名，着眼闲中看世情，笑傲江湖？]虽然如此说，但他心中却不由浮起了无数的往事与人物，夏侯一修的叹息、朱棣的期待与风宏紫的欣喜，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心中不由暗问：难道我现在不就是朝廷的工具？置身世外，笑傲江湖，当真可以做到如此的洒脱？看花开花落，听风声雨音，是否能够保持往昔的那种喜悦？

    上官梦露出了少许的失落，却又浮现出一种期待，淡然说道：[欧阳公子当真如此想么？人生虽短，若有一番作为，岂不是能够得到永垂？古之项羽，虽然兵败乌江，却也为后者敬仰崇拜，难道公子就不想如此？]云影笑了笑，决然说道：[个性所然，能力所限，想世人多如牛毛，智者也不虞，但，谁敢当孔明？谁能成公谨？英雄人物，江水西去，滔滔自流尽。愚者何愚，智者何智？惟有一轮天月照古今。清风不歇，远云难留，看遍青山残霞。回头顾，柴庐纸窗灯未熄。自古便有古人志士看透，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是非成败也不外转头而空，此中的衰落、消沉、沉痛感慨，又是多么的确切，这又何尝不是透彻感慨之言？时、空、人、事之间的感悟，并非人人得能获致，人生感受实在太多太深，即便勇猛如项羽之强，虽曾春风得意好一阵，可转头来，却也无法摆脱自高得意之态，最终也无颜以对楚国父老，自刎一谢天下，而曾充当洪武帝马前卒的徐达将军，致死才明白，看透了人生的万恶，万事皆可以抛开。诚然，此种透是历经痛彻入骨、心力交瘁之后的自然境界，转头空其实是愤慨的，无非是愤火白炽已没色焰。青山依旧是时空转换中的不变，几度夕阳红则是流逝，是变。古今多少事没一件不在变与不变的相对运动中逝去。序写此词的隐士也是历尽万苦艰辛，遁入山林，方悟到这一点，以白发渔樵为化身，酒浊心清。惯看是看惯了习以为常了，于是从是非成败的纠葛中解脱出来，活了过来。世事无常，而追忆几何，功名之利，犹如毒手，不知害死了多少的聪明之士，也难道上官小姐也被这无尽的功利之毒所左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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