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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 作者:鬼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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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抿成条直线。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将，就会有什么样的兵。
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这种无厘头的念头，在苏北脑子里闪而过。
他努力让自己耐着性子。
世界如此每秒，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就在围观群众的目光下，苏北毫不客气地说，“有正事说正事，没正事，我走了。”
苏北本来想说“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好联系的”，但是考虑到变态贯的无赖作风，如果这样回答，他定会说出让他恼羞成怒的话，所以还不如开始就绝了这个可能性。
变态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自己还挺委屈。
“本来想带你去看场好戏的，现在，我得重新考虑了。”变态脸遗憾地说。
那表情诱惑中带着点浓浓的勾引，像猫爪子样挠着人。
“……我对看戏不感兴趣。”苏北不为所动。
“真的不感兴趣？有沈冰权，有周匪石，有沈锦泽，甚至还有吴绍哦！”变态又抛下了个诱饵，不怕鱼儿不上钩，连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苏北张了张嘴。
这个变态真是吃定了他的好奇心绝对不会放过这种事。
“这些人是怎么凑到起的？”苏北忍不住问。
“当然是我让他们凑到起的。”变态如是回答。
苏北抬起头，看了变态眼。
“好，我和你去。”
64、杀机
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山路蜿蜒，略有些颠簸。
变态的脸色有些难看，曝露出来的腹部上缠着些绷带。
他强硬地拉过苏北的手，紧紧握住。
明明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变态的手指却冰凉。
与苏北的温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快要到了。
苏北坐立不安，他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脏阵又阵的紧缩。
他伸出另只空着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半闭着眼，正养精蓄锐的变态立刻睁开眼，“怎么了？”
苏北摇了摇头，“没什么？”
变态脸上的表情颇为温柔，“担心，还是害怕？”
苏北板着脸，“都没有。”
变态立刻接上了话，“那就是既担心又害怕咯。”
苏北闻言，顿时沉默了起来，“……”
变态拿起他的手，在苍白的唇上蹭了蹭，“别怕，有我呢。”
苏北觉得自己的手被他吻到的地方，很烫，很烫。
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让苏北顿时如芒在背。
变态就好像戏台上的戏子样，善于表演，也善于隐藏。
温情后面，到底是残酷，还是真情。
变态看着苏北，嘴角往上勾起了个苦涩的弧度，“你不信？”
苏北翻了个白眼，“嗯，信你我才是白痴，你直把我耍得团团转，就这样，你还想让我信你，你还觉得我会信你？你觉得我脑子有毛病还是你自己脑子有毛病？”
变态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直都没骗过你。”
神逻辑啊！苏北在心里狂吼。
跟什么人都可以辩论，就是不要和神逻辑的人辩论。
因为他会用他的逻辑打败你，再用他的逻辑拖垮你，最终让你同意他的逻辑。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变态牵着苏北的手，在手下的围护下，往面前那栋房子走去。
这是栋两层的楼房，还附带了个两个篮球场大的院子，用高墙围住，墙头上扎满了碎玻璃和铁丝之类的东西。很少有人会这样做，至少苏北就没在他老家见过。
院门是虚掩着的，两个男人左右的守着。
看到变态行人，很是恭谨地打开了院门。
院子里片狼藉。
打斗过后的痕迹比比皆是，苏北甚至还看到了子弹。
院墙上到处都是坑洼，血腥味挥之不散。
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苏北板着脸，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被吓得脚有些发软这种丢人的事，作为个男人的自尊，是绝对不允许的。
进了大厅之后，苏北看到了屋子的人。
气氛凝重得几乎可以滴出水。
变态确实没说错，他见到了很的熟面孔，周家兄弟、吴绍、三合会的老大等等。
当然还有沈老爷子，不过他身狼狈，被绑在了把椅子上。
而在他身边，躺着许的男人。
动不动，鲜血像小水坑样慢慢地淌开。
染红了整个视野，让看到的人，眼眶都有些发疼。
至少，苏北在看到的时候，是这样。
他第眼就看到了周匪石。
周匪石正低着头把玩着把小巧的手枪，看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漠不关心地看了眼之后，又把目光放回了手枪上。
有点长了的头发，垂下来，让他精致、白皙的脸半掩在了阴影中。
周匪石已经完全褪去了曾经的阳光和青涩，抹上了黑暗的浓彩。
而周磐石就坐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不时附耳和他说几句。
两个人都长得极为出色。
相似的外貌，不同的气质，亲密无间，引人遐思。
周磐石看到变态行人，“你来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们还要去清理下南城那块。”
变态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请随意。”
周磐石俯下身，在周匪石耳边轻声说了句。
周匪石侧着头，虚应了声，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
在经过苏北身边的时候，周匪石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苏北。
目光清澈，无波无澜。
他这个举动，让在他身边的周磐石神色间露出了丝紧张。
“我是不是认识你？总觉得你很面熟。”周匪石仔细地看着苏北。
“……我们是见过，你妈和我爸曾经在起过。”苏北略思索。
“这样……”周匪石脸上显出了种迷茫的神色，“总觉得不止这些。”
“不，就这些，我们就见过次，你大概记不清了。”苏北回答。
“是吗？”周匪石若有所思地反问。
他歪着头，修长的、纤细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优美。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周磐石已经不耐烦地强扯着他的手臂，往外走了。
周匪石边走边回头看着苏北。
而苏北此时已经移开了看着他的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周家兄弟走了之后，接着离开的却是吴绍。
他起来，走到了变态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大笑着说，“总算把这事做完了，搞了这么久，折腾死老子了，你以前救过我命，现在这人情总算还清了。”
他的笑容让脸上的那道疤痕有些狰狞。
变态笑嘻嘻地说，“谢谢了。”
吴绍又拍了拍，“谢什么？沈老爷子，还有东城的地盘你个都不要，全给了我和周家那对兄弟，要说谢？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哈哈，赚大发了。”
变态笑而不语。
等吴绍也走了，这个房子就变得空了很。
他们把自己的手下，以及沈老爷子和三合会那些已经倒下来的人也顺便带走了。
留在这里的，只有沈老爷子、三合会的老大。
以及在旁的三合会的另外两个主事。
他们并没有像三合会的老大样被捆在椅子上，而是自由的。
等人都走得差不了，那两个男人就走到了变态面前，低声说了句，“boss。”
变态轻声笑，“辛苦你们了。”
这两个男人都是属于沉默寡言型的，这时候也就顺势退到了变态身后。
和他的那些手下在了起。
这路的发展，让苏北目瞪口呆。
这两个人，居然是变态安插在三合会的卧底。
变态牵着苏北的手，走到了大厅中间。
中间有组沙发。
“把他们弄醒了。”变态用手指蹭了蹭下巴，漫不经心地吩咐身后的手下。
“是，boss。”身后个男人应声而出。
杯水泼在了那两个人脸上。
很快，随着声痛苦的呻吟，沈老爷子和三合会的老大都醒了过来。发出呻吟的是三合会的老大，而沈老爷子在清醒过来的瞬间，目光就从迷惘转为了清明。
沈老爷子环顾四周眼，“成王败寇，我服输了。”
变态拍了拍手，“好，果然是沈老爷子，识时务。”他转过头，看着三合会的老大，“那你呢？”
三合会的老大戴着的金边眼镜，滑落下来，堪堪挂在鼻尖上，要掉不掉的，很是可笑和狼狈，他干脆甩了甩头，眼镜掉在了地上，“我呸。”
“好，有个性。”变态又拍了拍手。
沈老爷子突然冷冷地开口，“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变态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我这个人，向来是明人不做暗事，为了让你走得开心点，我就大方点告诉你，我是苏兴城他儿子。”
沈老爷子听了，脸色立刻变得雪白，嘴唇哆嗦。
三合会的老大，猛地动，想跳起来，结果连人带椅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草，苏兴城那个基佬也会有儿子，他怎么生出来的？对着女人，他硬的起来吗？还是其他男人帮他撒的种？”三合会的老大脸贴着地面，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闭嘴。”沈老爷子厉声喝道。
三合会的老大哈哈笑，“怎么，这种话听不下去了？当初合伙暗算苏兴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跳出来？现在反而帮着说话了？晚了，迟了！你以为这小子会放过我们吗？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们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变态还是带着脸轻松的微笑，听着他们的对话。
苏北觉得自己在不停的打哆嗦。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其实苏兴城与沈老爷子有关系这件事，他已经略有察觉，只不过没想到，水会这么深。
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并不定能走到最后，沈老爷子给他的印象也不是特别的心狠手辣，没想到，真相确实他联合个外人对付自己的情人。
为什么呢？
苏北几乎想都没想，脑子里就冒出两个血色的大字——利益。
只有“利益”才能让人疯狂至此。
变态还是脸温文的笑容，“还是你比较了解我。”
这句话是对三合会的老大说的。
沈老爷子的嘴唇哆嗦了下，接着，他抬起头，看到了苏北。
立刻，他的眼神亮了起来，“苏北，你救救锦泽，我就算死了也不要紧，就当赎罪，这么年，我心里直不好过，现在就剩下锦泽这个牵挂了。”
苏北脑子乱成团。
他想点头，又不知道自己点头了能不能做到。
旁边的变态开口了，“苏北，我可以答应你放了沈锦泽，不过你也要为我做件事。”
苏北呼吸窒，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开口问，“什，什么事？”
变态的手往后伸。
立刻，他的个手下把把匕首放在了他手心。
变态把匕首送到了苏北的手心。
他压低了声音，在苏北耳边暧昧地蹭了蹭，又亲了下，用浓浓的诱惑的语气说：
“拿着，走过去，杀了沈冰权，这是你最后的任务。”
65、杀机1
这把匕首很锋利。
变态把匕首硬塞进苏北的手里，再捏住他的手指，根根掰过来，强迫他抓紧手中的匕首。
苏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样，僵硬地转过头。
变态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深沉，如同深渊。
他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苏北体认到了这个事实。
由此，他觉得手中握着的不是把轻巧的匕首，而是个铅块。
沉重得快要把他的肩头压垮。
苏北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匕首。
他精神有恍惚，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匕首应该是往沈老爷子身上刺下去，还是干脆往身边这个变态身上刺下去。
汗水，滴滴地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手心变得滑不溜手，他只好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刀子。
变态语气很淡，却不可违逆，“苏北，我给你三分钟的准备时间。”
他扬手打了个响指。
旁边的扇门被打开，两个男人拖着昏迷中的沈锦泽进来。
到了门口处，他们把沈锦泽放在了地上，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面对着大厅。
沈锦泽的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仿佛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木。
苏北看了，脸色立刻也刷的下，变得苍白。
这是威胁，这是毫不掩饰，绝不拐弯抹角的威胁。
沈老爷子看到了沈锦泽，立刻大喊了声，“锦泽！”
沈锦泽还是垂着头，继续昏迷。
变态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已经过了十秒，每超过三十秒，我就会让他们在沈锦泽身上划刀，沈锦泽这阵子受了不少罪，不知道能抗少刀才会失血过而死。”
苏北打了个冷战。
“你……”苏北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沈老爷子突然大声喊道，“苏北，过来沈叔这里。”
苏北还在犹豫。
变态抬起眼皮看了苏北眼，“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乖点，动作快点，你不想让他们两个都死在你面前吧。”
苏北努力挪动着自己的双脚往沈老爷子的方向走去。
到了沈老爷子跟前。
沈老爷子抬起头看着苏北，脸上还是那种如同春风拂面样的微笑。
只是笑容，过于苍白和惨淡。
“苏北。”沈老爷子轻声说。
“嗯。”苏北低声应道。
“你得按照萧静之的话去做，明白吗？我不会怪你，这是我欠了阿城的，你不用有什么内疚，你是为了救锦泽，我是个早就该死的人，算沈叔求你，你闭着眼睛往我胸口上扎几刀就行了。”沈老爷子声音醇厚。
“不……”苏北吐出了个字。
“我就锦泽这么个儿子，你帮帮我，救救他。沈叔求你了。”沈老爷子又低声说。
苏北无力地闭上眼。
握着匕首的右手直在轻微的发抖。
而沈老爷子还在旁边谆谆劝诱着苏北下手杀他。
这是何等荒唐的幕。
居然有人会求着另外个人杀了自己。
苏北连声音都有气无力，他只是闭紧了嘴，顽固地摇着头。
不行，他下不了手。
苏北再次深刻的觉悟到，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做不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失去理智，失去人性，仅留下残酷和杀戮。
两个人还僵持不下，沈老爷子还在劝，而苏北还在坚持。
变态突然拍了拍手，“三分钟时间到。”
苏北的手抖了抖。
这时，旁边的三合会老大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沈冰权，别这副窝囊相了，这不像你，死就死呗，带着你儿子起上路，家人还捞个团圆，你那儿子除了吃喝嫖赌还会什么？没你在旁边镇着，迟早也会被人砍死在街上，迟死不如早死，早死不如现在块死。”
沈老爷子听了他的疯言疯语，也不理会，只是闭上眼，又再睁开。
眼神片清明和冷静。
“苏北，动手！”他厉声说。
苏北被他的语气压迫，直直地往后退了三步。
“三十秒到。”变态在旁边懒懒地说。
他话音刚落，守在沈锦泽旁边的那个男人立刻拿出把和苏北手里的匕首模样的匕首刺进了沈锦泽大腿上，昏迷中的沈锦泽因为剧痛而浑身抽搐。
沈老爷子在旁边厉声大叫，“萧静之，你敢！”
变态奇怪地看着沈老爷子，“我有什么不敢的？”接着，他又说，“苏北，你真的还要继续犹豫下去？等会儿两个人都死了，我还是会让你在尸体上刺几刀。”
这样冷漠而残酷的话，从变态口中吐出，似乎完全不意外。
苏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刺还是不刺，两个选项在他脑子中不停地旋转。
旋转啊旋转，苏北觉得头晕眼花，心跳如雷。
“为什么？”他低声说。
变态突然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走到苏北身边，握住他的手，举起来。
“苏北，小北，你想想，你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以后就能过平静的生活，你不是直都想要摆脱掉这些麻烦事吗？”变态俯下身，在苏北耳边低语。
他的声音像丝绒样滑过苏北的耳膜。
苏北茫然地看着前方，是啊，他直都想摆脱这切。
只要杀了沈老爷子就行了。
他是被逼的，这不是他的错。
就连沈老爷子自己都说不怪他，甚至求着他杀了自己。
那么，他到底还在挣扎些什么？到底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
苏北不明白，他心里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被变态牵引着走到了沈老爷子面前。
沈老爷子用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变态，而变态则满脸笑容与他对视。
变态从后环抱住苏北，用右手钳住苏北的手腕。
然后，高高举起……
股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了苏北的脸上、身上。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身鲜血，胸口上插着匕首只露出匕首把柄的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嘴里吐出了些血沫，然后却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的嘴唇张和，似乎说了什么。
苏北知道，他说的那两个字是——“谢谢……”
“啊……”苏北抖着手，抱着自己的头大叫起来。
他想挣开变态的禁锢，却被变态牢牢地压在了臂弯间。
发狂的苏北，与变态扭打了起来。
完全忘记了学过的跆拳道的招式，格斗的要领，只是凭着本能的抓、咬、踢、挠。
苏北像受伤的野兽样，双眼通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而失血过刚刚缓过来的变态，明明已经力有未逮却死活不肯松手。
结果就是被苏北打的遍体鳞伤。
最后还是他的手下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苏北打晕了过去。
萧静之看着晕倒在他胸口的苏北。他手臂紧，把他往下滑的身体搂住。
“boss，这个怎么办？”阿东指着那个三合会老大说。
“你们解决。”萧静之摸了摸苏北的头发。
而此时，三合会的老大已经吓瘫在了地上，股尿臊味从他身下传来。
阿东捏着鼻子，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头大喊了句，“阿全，你过来，boss说这事交给你善后了。”
个精瘦的高个男人，脸不爽地走过来。
“boss明明叫的是你，每次都这样，遇到不想做的是就叫我，下回叫我要收钱了。”
苏北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医院。
他脸空白地看着自己的手。
直看，盯着看，好像要从手上看出朵花儿样，专注、专心。
医生和护士的来来去去，他完全没注意到，就连萧静之的手下到他病房里，他也无所觉，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那种染满了温热的、黏稠的鲜血的感觉，无论如何也去不掉。
他的身体没病，但是精神病了。
他爸和他妈也来医院看过他。
苏运成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叹了口气，这真是前世来讨债的，这辈子就直被他折腾着，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儿子病床边，拿过个苹果，削好，切成碎片，再点点的喂进儿子的嘴里。
苏北就无意识的吞咽进去，连嚼都不嚼。
他妈林岚到了医院就直哭，“妈对不起你，没想到我们离婚这事给你这么大伤害，早知道就不离婚，和你爸也不是过不下去，妈后悔了。”
还没说完，就哭倒在了未婚夫的怀里。
这些事情，苏北都不知道。
他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拒绝去面对外界的切。
最后，他被转去了精神科。
几个资深的心理学家轮流给他看诊，不过目前还没有明显的效果。
直到萧静之来了。
萧静之推开病房的门，大量的白色和浅绿色，让整个房间显得洁净而不至于过分冷漠，大把的白色海芋插在花瓶中，温馨而宜人。
苏北就坐在窗边，直看着窗外某个地方，动不动。
萧静之随手把门关上。
他走到苏北的身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他也顺着苏北的视线看去，那是个回廊，回廊顶部覆满了浓密的爬山虎，中间盛开着如米粒大小的紫色小花。
萧静之把苏北坐着的轮椅转过来。
他坐在地上，与苏北面对着面，拉着苏北的双手。
“苏北，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正文完——
66、番外：往事
萧静之其实是不信“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事的。
虽然从苏兴城去世之后不久，他就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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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将，就会有什么样的兵。
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这种无厘头的念头，在苏北脑子里闪而过。
他努力让自己耐着性子。
世界如此每秒，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就在围观群众的目光下，苏北毫不客气地说，“有正事说正事，没正事，我走了。”
苏北本来想说“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好联系的”，但是考虑到变态贯的无赖作风，如果这样回答，他定会说出让他恼羞成怒的话，所以还不如开始就绝了这个可能性。
变态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自己还挺委屈。
“本来想带你去看场好戏的，现在，我得重新考虑了。”变态脸遗憾地说。
那表情诱惑中带着点浓浓的勾引，像猫爪子样挠着人。
“……我对看戏不感兴趣。”苏北不为所动。
“真的不感兴趣？有沈冰权，有周匪石，有沈锦泽，甚至还有吴绍哦！”变态又抛下了个诱饵，不怕鱼儿不上钩，连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苏北张了张嘴。
这个变态真是吃定了他的好奇心绝对不会放过这种事。
“这些人是怎么凑到起的？”苏北忍不住问。
“当然是我让他们凑到起的。”变态如是回答。
苏北抬起头，看了变态眼。
“好，我和你去。”
64、杀机
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山路蜿蜒，略有些颠簸。
变态的脸色有些难看，曝露出来的腹部上缠着些绷带。
他强硬地拉过苏北的手，紧紧握住。
明明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变态的手指却冰凉。
与苏北的温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快要到了。
苏北坐立不安，他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脏阵又阵的紧缩。
他伸出另只空着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半闭着眼，正养精蓄锐的变态立刻睁开眼，“怎么了？”
苏北摇了摇头，“没什么？”
变态脸上的表情颇为温柔，“担心，还是害怕？”
苏北板着脸，“都没有。”
变态立刻接上了话，“那就是既担心又害怕咯。”
苏北闻言，顿时沉默了起来，“……”
变态拿起他的手，在苍白的唇上蹭了蹭，“别怕，有我呢。”
苏北觉得自己的手被他吻到的地方，很烫，很烫。
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让苏北顿时如芒在背。
变态就好像戏台上的戏子样，善于表演，也善于隐藏。
温情后面，到底是残酷，还是真情。
变态看着苏北，嘴角往上勾起了个苦涩的弧度，“你不信？”
苏北翻了个白眼，“嗯，信你我才是白痴，你直把我耍得团团转，就这样，你还想让我信你，你还觉得我会信你？你觉得我脑子有毛病还是你自己脑子有毛病？”
变态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直都没骗过你。”
神逻辑啊！苏北在心里狂吼。
跟什么人都可以辩论，就是不要和神逻辑的人辩论。
因为他会用他的逻辑打败你，再用他的逻辑拖垮你，最终让你同意他的逻辑。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变态牵着苏北的手，在手下的围护下，往面前那栋房子走去。
这是栋两层的楼房，还附带了个两个篮球场大的院子，用高墙围住，墙头上扎满了碎玻璃和铁丝之类的东西。很少有人会这样做，至少苏北就没在他老家见过。
院门是虚掩着的，两个男人左右的守着。
看到变态行人，很是恭谨地打开了院门。
院子里片狼藉。
打斗过后的痕迹比比皆是，苏北甚至还看到了子弹。
院墙上到处都是坑洼，血腥味挥之不散。
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苏北板着脸，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被吓得脚有些发软这种丢人的事，作为个男人的自尊，是绝对不允许的。
进了大厅之后，苏北看到了屋子的人。
气氛凝重得几乎可以滴出水。
变态确实没说错，他见到了很的熟面孔，周家兄弟、吴绍、三合会的老大等等。
当然还有沈老爷子，不过他身狼狈，被绑在了把椅子上。
而在他身边，躺着许的男人。
动不动，鲜血像小水坑样慢慢地淌开。
染红了整个视野，让看到的人，眼眶都有些发疼。
至少，苏北在看到的时候，是这样。
他第眼就看到了周匪石。
周匪石正低着头把玩着把小巧的手枪，看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漠不关心地看了眼之后，又把目光放回了手枪上。
有点长了的头发，垂下来，让他精致、白皙的脸半掩在了阴影中。
周匪石已经完全褪去了曾经的阳光和青涩，抹上了黑暗的浓彩。
而周磐石就坐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不时附耳和他说几句。
两个人都长得极为出色。
相似的外貌，不同的气质，亲密无间，引人遐思。
周磐石看到变态行人，“你来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们还要去清理下南城那块。”
变态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请随意。”
周磐石俯下身，在周匪石耳边轻声说了句。
周匪石侧着头，虚应了声，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
在经过苏北身边的时候，周匪石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苏北。
目光清澈，无波无澜。
他这个举动，让在他身边的周磐石神色间露出了丝紧张。
“我是不是认识你？总觉得你很面熟。”周匪石仔细地看着苏北。
“……我们是见过，你妈和我爸曾经在起过。”苏北略思索。
“这样……”周匪石脸上显出了种迷茫的神色，“总觉得不止这些。”
“不，就这些，我们就见过次，你大概记不清了。”苏北回答。
“是吗？”周匪石若有所思地反问。
他歪着头，修长的、纤细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优美。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周磐石已经不耐烦地强扯着他的手臂，往外走了。
周匪石边走边回头看着苏北。
而苏北此时已经移开了看着他的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周家兄弟走了之后，接着离开的却是吴绍。
他起来，走到了变态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大笑着说，“总算把这事做完了，搞了这么久，折腾死老子了，你以前救过我命，现在这人情总算还清了。”
他的笑容让脸上的那道疤痕有些狰狞。
变态笑嘻嘻地说，“谢谢了。”
吴绍又拍了拍，“谢什么？沈老爷子，还有东城的地盘你个都不要，全给了我和周家那对兄弟，要说谢？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哈哈，赚大发了。”
变态笑而不语。
等吴绍也走了，这个房子就变得空了很。
他们把自己的手下，以及沈老爷子和三合会那些已经倒下来的人也顺便带走了。
留在这里的，只有沈老爷子、三合会的老大。
以及在旁的三合会的另外两个主事。
他们并没有像三合会的老大样被捆在椅子上，而是自由的。
等人都走得差不了，那两个男人就走到了变态面前，低声说了句，“boss。”
变态轻声笑，“辛苦你们了。”
这两个男人都是属于沉默寡言型的，这时候也就顺势退到了变态身后。
和他的那些手下在了起。
这路的发展，让苏北目瞪口呆。
这两个人，居然是变态安插在三合会的卧底。
变态牵着苏北的手，走到了大厅中间。
中间有组沙发。
“把他们弄醒了。”变态用手指蹭了蹭下巴，漫不经心地吩咐身后的手下。
“是，boss。”身后个男人应声而出。
杯水泼在了那两个人脸上。
很快，随着声痛苦的呻吟，沈老爷子和三合会的老大都醒了过来。发出呻吟的是三合会的老大，而沈老爷子在清醒过来的瞬间，目光就从迷惘转为了清明。
沈老爷子环顾四周眼，“成王败寇，我服输了。”
变态拍了拍手，“好，果然是沈老爷子，识时务。”他转过头，看着三合会的老大，“那你呢？”
三合会的老大戴着的金边眼镜，滑落下来，堪堪挂在鼻尖上，要掉不掉的，很是可笑和狼狈，他干脆甩了甩头，眼镜掉在了地上，“我呸。”
“好，有个性。”变态又拍了拍手。
沈老爷子突然冷冷地开口，“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变态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我这个人，向来是明人不做暗事，为了让你走得开心点，我就大方点告诉你，我是苏兴城他儿子。”
沈老爷子听了，脸色立刻变得雪白，嘴唇哆嗦。
三合会的老大，猛地动，想跳起来，结果连人带椅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草，苏兴城那个基佬也会有儿子，他怎么生出来的？对着女人，他硬的起来吗？还是其他男人帮他撒的种？”三合会的老大脸贴着地面，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闭嘴。”沈老爷子厉声喝道。
三合会的老大哈哈笑，“怎么，这种话听不下去了？当初合伙暗算苏兴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跳出来？现在反而帮着说话了？晚了，迟了！你以为这小子会放过我们吗？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们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变态还是带着脸轻松的微笑，听着他们的对话。
苏北觉得自己在不停的打哆嗦。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其实苏兴城与沈老爷子有关系这件事，他已经略有察觉，只不过没想到，水会这么深。
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并不定能走到最后，沈老爷子给他的印象也不是特别的心狠手辣，没想到，真相确实他联合个外人对付自己的情人。
为什么呢？
苏北几乎想都没想，脑子里就冒出两个血色的大字——利益。
只有“利益”才能让人疯狂至此。
变态还是脸温文的笑容，“还是你比较了解我。”
这句话是对三合会的老大说的。
沈老爷子的嘴唇哆嗦了下，接着，他抬起头，看到了苏北。
立刻，他的眼神亮了起来，“苏北，你救救锦泽，我就算死了也不要紧，就当赎罪，这么年，我心里直不好过，现在就剩下锦泽这个牵挂了。”
苏北脑子乱成团。
他想点头，又不知道自己点头了能不能做到。
旁边的变态开口了，“苏北，我可以答应你放了沈锦泽，不过你也要为我做件事。”
苏北呼吸窒，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开口问，“什，什么事？”
变态的手往后伸。
立刻，他的个手下把把匕首放在了他手心。
变态把匕首送到了苏北的手心。
他压低了声音，在苏北耳边暧昧地蹭了蹭，又亲了下，用浓浓的诱惑的语气说：
“拿着，走过去，杀了沈冰权，这是你最后的任务。”
65、杀机1
这把匕首很锋利。
变态把匕首硬塞进苏北的手里，再捏住他的手指，根根掰过来，强迫他抓紧手中的匕首。
苏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样，僵硬地转过头。
变态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深沉，如同深渊。
他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苏北体认到了这个事实。
由此，他觉得手中握着的不是把轻巧的匕首，而是个铅块。
沉重得快要把他的肩头压垮。
苏北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匕首。
他精神有恍惚，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匕首应该是往沈老爷子身上刺下去，还是干脆往身边这个变态身上刺下去。
汗水，滴滴地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手心变得滑不溜手，他只好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刀子。
变态语气很淡，却不可违逆，“苏北，我给你三分钟的准备时间。”
他扬手打了个响指。
旁边的扇门被打开，两个男人拖着昏迷中的沈锦泽进来。
到了门口处，他们把沈锦泽放在了地上，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面对着大厅。
沈锦泽的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仿佛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木。
苏北看了，脸色立刻也刷的下，变得苍白。
这是威胁，这是毫不掩饰，绝不拐弯抹角的威胁。
沈老爷子看到了沈锦泽，立刻大喊了声，“锦泽！”
沈锦泽还是垂着头，继续昏迷。
变态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已经过了十秒，每超过三十秒，我就会让他们在沈锦泽身上划刀，沈锦泽这阵子受了不少罪，不知道能抗少刀才会失血过而死。”
苏北打了个冷战。
“你……”苏北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沈老爷子突然大声喊道，“苏北，过来沈叔这里。”
苏北还在犹豫。
变态抬起眼皮看了苏北眼，“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乖点，动作快点，你不想让他们两个都死在你面前吧。”
苏北努力挪动着自己的双脚往沈老爷子的方向走去。
到了沈老爷子跟前。
沈老爷子抬起头看着苏北，脸上还是那种如同春风拂面样的微笑。
只是笑容，过于苍白和惨淡。
“苏北。”沈老爷子轻声说。
“嗯。”苏北低声应道。
“你得按照萧静之的话去做，明白吗？我不会怪你，这是我欠了阿城的，你不用有什么内疚，你是为了救锦泽，我是个早就该死的人，算沈叔求你，你闭着眼睛往我胸口上扎几刀就行了。”沈老爷子声音醇厚。
“不……”苏北吐出了个字。
“我就锦泽这么个儿子，你帮帮我，救救他。沈叔求你了。”沈老爷子又低声说。
苏北无力地闭上眼。
握着匕首的右手直在轻微的发抖。
而沈老爷子还在旁边谆谆劝诱着苏北下手杀他。
这是何等荒唐的幕。
居然有人会求着另外个人杀了自己。
苏北连声音都有气无力，他只是闭紧了嘴，顽固地摇着头。
不行，他下不了手。
苏北再次深刻的觉悟到，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做不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失去理智，失去人性，仅留下残酷和杀戮。
两个人还僵持不下，沈老爷子还在劝，而苏北还在坚持。
变态突然拍了拍手，“三分钟时间到。”
苏北的手抖了抖。
这时，旁边的三合会老大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沈冰权，别这副窝囊相了，这不像你，死就死呗，带着你儿子起上路，家人还捞个团圆，你那儿子除了吃喝嫖赌还会什么？没你在旁边镇着，迟早也会被人砍死在街上，迟死不如早死，早死不如现在块死。”
沈老爷子听了他的疯言疯语，也不理会，只是闭上眼，又再睁开。
眼神片清明和冷静。
“苏北，动手！”他厉声说。
苏北被他的语气压迫，直直地往后退了三步。
“三十秒到。”变态在旁边懒懒地说。
他话音刚落，守在沈锦泽旁边的那个男人立刻拿出把和苏北手里的匕首模样的匕首刺进了沈锦泽大腿上，昏迷中的沈锦泽因为剧痛而浑身抽搐。
沈老爷子在旁边厉声大叫，“萧静之，你敢！”
变态奇怪地看着沈老爷子，“我有什么不敢的？”接着，他又说，“苏北，你真的还要继续犹豫下去？等会儿两个人都死了，我还是会让你在尸体上刺几刀。”
这样冷漠而残酷的话，从变态口中吐出，似乎完全不意外。
苏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刺还是不刺，两个选项在他脑子中不停地旋转。
旋转啊旋转，苏北觉得头晕眼花，心跳如雷。
“为什么？”他低声说。
变态突然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走到苏北身边，握住他的手，举起来。
“苏北，小北，你想想，你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以后就能过平静的生活，你不是直都想要摆脱掉这些麻烦事吗？”变态俯下身，在苏北耳边低语。
他的声音像丝绒样滑过苏北的耳膜。
苏北茫然地看着前方，是啊，他直都想摆脱这切。
只要杀了沈老爷子就行了。
他是被逼的，这不是他的错。
就连沈老爷子自己都说不怪他，甚至求着他杀了自己。
那么，他到底还在挣扎些什么？到底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
苏北不明白，他心里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被变态牵引着走到了沈老爷子面前。
沈老爷子用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变态，而变态则满脸笑容与他对视。
变态从后环抱住苏北，用右手钳住苏北的手腕。
然后，高高举起……
股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了苏北的脸上、身上。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身鲜血，胸口上插着匕首只露出匕首把柄的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嘴里吐出了些血沫，然后却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的嘴唇张和，似乎说了什么。
苏北知道，他说的那两个字是——“谢谢……”
“啊……”苏北抖着手，抱着自己的头大叫起来。
他想挣开变态的禁锢，却被变态牢牢地压在了臂弯间。
发狂的苏北，与变态扭打了起来。
完全忘记了学过的跆拳道的招式，格斗的要领，只是凭着本能的抓、咬、踢、挠。
苏北像受伤的野兽样，双眼通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而失血过刚刚缓过来的变态，明明已经力有未逮却死活不肯松手。
结果就是被苏北打的遍体鳞伤。
最后还是他的手下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苏北打晕了过去。
萧静之看着晕倒在他胸口的苏北。他手臂紧，把他往下滑的身体搂住。
“boss，这个怎么办？”阿东指着那个三合会老大说。
“你们解决。”萧静之摸了摸苏北的头发。
而此时，三合会的老大已经吓瘫在了地上，股尿臊味从他身下传来。
阿东捏着鼻子，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头大喊了句，“阿全，你过来，boss说这事交给你善后了。”
个精瘦的高个男人，脸不爽地走过来。
“boss明明叫的是你，每次都这样，遇到不想做的是就叫我，下回叫我要收钱了。”
苏北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医院。
他脸空白地看着自己的手。
直看，盯着看，好像要从手上看出朵花儿样，专注、专心。
医生和护士的来来去去，他完全没注意到，就连萧静之的手下到他病房里，他也无所觉，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那种染满了温热的、黏稠的鲜血的感觉，无论如何也去不掉。
他的身体没病，但是精神病了。
他爸和他妈也来医院看过他。
苏运成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叹了口气，这真是前世来讨债的，这辈子就直被他折腾着，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儿子病床边，拿过个苹果，削好，切成碎片，再点点的喂进儿子的嘴里。
苏北就无意识的吞咽进去，连嚼都不嚼。
他妈林岚到了医院就直哭，“妈对不起你，没想到我们离婚这事给你这么大伤害，早知道就不离婚，和你爸也不是过不下去，妈后悔了。”
还没说完，就哭倒在了未婚夫的怀里。
这些事情，苏北都不知道。
他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拒绝去面对外界的切。
最后，他被转去了精神科。
几个资深的心理学家轮流给他看诊，不过目前还没有明显的效果。
直到萧静之来了。
萧静之推开病房的门，大量的白色和浅绿色，让整个房间显得洁净而不至于过分冷漠，大把的白色海芋插在花瓶中，温馨而宜人。
苏北就坐在窗边，直看着窗外某个地方，动不动。
萧静之随手把门关上。
他走到苏北的身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他也顺着苏北的视线看去，那是个回廊，回廊顶部覆满了浓密的爬山虎，中间盛开着如米粒大小的紫色小花。
萧静之把苏北坐着的轮椅转过来。
他坐在地上，与苏北面对着面，拉着苏北的双手。
“苏北，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正文完——
66、番外：往事
萧静之其实是不信“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事的。
虽然从苏兴城去世之后不久，他就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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