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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兽（霸道腹黑攻，可爱呆受~~~） 作者:羲和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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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忽然间扑了上来，紧接着，邵湘宇的腰被抱住了。
“啪啪”几下，手上的礼包全部落在地上。屋里舅妈闻声出来，见这景状，忙问：“怎……”
邵湘宇及时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歉意地笑笑，指了指地上的礼品袋。
雯雯也在边上，她机灵地过来拎袋子，挨着他们，她听到邵湘宇搂着自己表哥轻抚慢哄，下子红了脸。
“崇秋……我在……怎么了？”
邵湘宇柔声问他，崇秋却不回答。就像溺了水的人抱住了块浮木，他死命地把脑袋往邵湘宇脖子上贴，丝毫不松开。
邵湘宇不知道崇秋曾在老槐苑门口等了自己两天两夜这出事儿，那时他等得绝望，腹排了千遍万遍的话语，那些想要挽回爱情的道歉，毫无尊严的哀求，全部无人诉说。
心中的绝望了如同不断漫延的洪水，点点吞噬着爱，转化为恨。
爱之深则恨之切，然而爱与恨往往只有线之隔。崇秋也不清楚此刻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到底有少，只是下午自己觉醒来，他已经不在，四处寻觅，却找不到人的那种恐惧，生生将他折磨得快发疯。
他走了，我没有答应他回去，所以他又走了……
抱着这样悲观的想法，崇秋在门口傻傻地蹲了近个小时。
天荒地茫，万物失色。
可是邵湘宇又回来了，现在这人抱着自己，他的气息，他的体温，都触手可及，简直像在做梦……
“崇秋……”邵湘宇轻叫着他的名字，诱哄似的问道：“跟我回去好吗？”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手脚冰凉，不知他在这里等了久……
邵湘宇心疼地把脸贴在崇秋脸上，企图度点儿热量给他，这样还是不够，正想错开点儿距离去吻他，崇秋却以为邵湘宇要推开自己，他呜咽了声，双手用力抓着邵湘宇背上的衣服，不断发抖，轻声哀泣，如同只受了伤的幼兽，伏在母亲怀里乞爱。
他心中遍遍答应着“好，好……我跟你回去……别离开我……别把我丢下……”，可是却哭得完全说不出话。
“不要……”
好不容易听到他说出两个字，竟然是拒绝，邵湘宇无奈地想，看来要打持久战了。
“不要走……”
某人全身僵，他在说什么？
正怀疑自己听错了，却见崇秋抬起张哭湿的泪脸，哆哆嗦嗦地把冰凉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
邵湘宇震惊了两秒，很快夺回主动权，迅速撬开对方的贝齿，撷取那温热的舌头，激烈纠缠，深入吸吮，忘情吞噬……
“唔……”崇秋颤颤地发声，邵湘宇疯狂地掠夺，两人忘我地在门口激吻……正让刚办事回来的舅舅看到掉了下巴。
“你们、你们……”舅舅抖着手指着他们。
崇秋听到熟人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邵湘宇瞬间成了“烧香芋”，烫得他赶紧松手躲开。
邵湘宇却扣住崇秋的手，紧紧握住，面涎着脸道：“舅舅。”
舅舅板起脸孔，忍了忍沉声道：“进屋再说，在门口什么样子！”进屋关门，舅妈见气氛诡异，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打圆场道：“先吃晚饭吧。”
摆菜上桌，按照当地农村的习俗，日只做次饭，晚上吃中午的剩菜。因为今日有客人在，舅妈又加做了锅热羹。
饭间没有了中午吃饭轻松的气氛，每个人各怀心事。吃到半，只听“啪”的声，舅舅把筷子搁，从口袋里掏出烟开始抽。
崇秋悻悻地喝了半碗羹，也没什么胃口了。邵湘宇示意他再吃点儿，他皱着眉摇摇头。
僵了半晌，老实人终于发威了：“你们两个都是男的！”
崇秋吓得抖，本能地往邵湘宇身边挨。
舅妈瞪了老伴眼，转向崇秋和蔼道：“哎，秋儿，你父母都去了，我们就是你唯的亲人。并不是说往来少，我们就不该管你……不过舅妈想，你都那么大人了，该懂的道理你都懂，是吧？”
崇秋轻轻点了头，垂下眼。
“两个男人在起，我听是听过的。不过是第次见自己的亲人这样……不过呢，有些事情，咱们也不能决定你该怎么做，最吧就是说点自个儿认为好的……”
舅舅忽然拍了桌子打断舅妈，怒道：“你们不会有小孩的！”
崇秋又抖，邵湘宇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尴尬道：“舅舅，我知道……我们不打算要小孩。”
舅舅怒道：“你不打算要，那崇秋呢！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你逼他的！……我就想了，秋儿从不跟人生气的个性，怎么见你就躲了！”他越说越激动，几乎要跳起来。
舅妈及时拉住他：“你别冲动，家里事这大嚷嚷的，想叫邻居里都听见嘛！”
舅舅放低了点音量，却依旧生气：“秋儿，你自己来说，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崇秋的手叫邵湘宇捏得发疼，他张嘴喊了声“舅舅”，又没有了后话。
舅妈见着立刻劝舅舅道：“你也知道他的心事都憋在心里，还叫他摆立场！不是逼他么！他心里想的能说出来有半，就谢天谢地了！”
舅舅噤了声，双眼发红地瞪着邵湘宇。
邵湘宇正视对方，不卑不亢道：“舅舅，我不会负他的，我爱他。”
崇秋听了，眼眶又开始发酸。
舅妈忙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都要过年了，你想因为这件事把孩子逼走不成……”
“用得着我逼嘛！他早就想着把人带走了！”舅舅心理矛盾得很，这辈人没怎么听过同性恋，总觉得两个男人在起那是天理难容的！
崇秋要是自己儿子，现在就要打断他的腿……
69 回家
舅妈正想再劝，邵湘宇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舅舅，这种事情，你们不能下子接受……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崇秋，不是他的错，是我不能放手……我不能没有他。”
舅舅听了大怒：“你不能放手别把我们秋儿拉下水！他是正常的！你出去，不要再来找他！”
“……不要！”崇秋倏地跳了起来抱住邵湘宇的手臂，哀求地看着舅舅，眼睛里浮起了层雾气。
“你……！”舅舅气得脸色发白，“好……好……你们崇家是做了什么孽了啊……个个都，个个都……我管不了，不管罢，不管罢，秋儿你今天跟他走了，以后就别进我家的门！”
“你胡说什么！”舅妈急得推了他把。
舅舅拍案而起，拂袖离桌，进内屋去了。
崇秋抿着嘴，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下来。
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样的选择？……好不容易有亲人关心自己，如果选择了回去，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可如果不回去，就会失去邵湘宇……失去邵湘宇，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么？
雯雯看了看崇秋，去取了毛巾给他擦眼泪，心道她表哥真是投错胎了，这弱弱的小模样儿，看了直叫人……想欺负啊！
“小邵啊，那个……”
“舅妈，算了。”邵湘宇叹了口气，从袋里摸出那只厚厚的红包，起身道：“这是给表妹道喜的红包，快过年了，我们也讨个喜头，祝她早生贵子，健康平安……”他又指了指客厅角落那几袋雯雯拎进来的礼品道：“那些东西是我的点心意，这两顿饭谢谢舅舅舅妈的招待了……”
“诶，这怎么好意思……”
邵湘宇硬把红包塞进舅妈的手中，又道：“若你当我是个外人，我的确没什么送礼的立场……不过，崇秋的亲人，我也当是自己亲人，你便当外甥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唉，唉，舅妈知道……”舅妈也不由红了眼眶。
“既然事情到了这步，我也不说什么了。我今晚就带崇秋回去吧……”
崇秋忙伸手拽邵湘宇的袖子，不安地瞅了瞅舅舅房间的方向。
邵湘宇伸出手指磨蹭他濡湿的脸颊，轻声道：“我们不走，舅舅生气，等他气消了，我们再来看他，好么？”
“唉……”舅妈哽咽道：“天都黑了呀，真的要走吗？”
“现在才七点，我们开车回s城，几个小时就到了。别担心……”
“夜了开车危险啊，住晚再走罢，别理会你舅舅那个思想不开通老混账……”
邵湘宇摇摇头“如果今晚不走，我也不会住在这里，可能会去镇上找宾馆，可是，我如果把他留在这里……”他搂住崇秋的肩，道：“他会害怕……”
舅妈看了看崇秋，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话语，只是略略歪了脖子，往邵湘宇身上侧了侧脸，轻轻靠上去。
答案顿现。
雯雯立刻把崇秋为数不的两套衣服收拾起来，包了个塑料袋。
母女俩把他们送到门口，舅妈握着崇秋的手劝道：“秋儿啊，别难过，你自己觉得好，我们也不管你，你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
崇秋捏着她的手，声声催泪地唤：“舅妈……舅妈……”
邵湘宇环顾着四周简陋的装饰，知道舅舅家也并不宽裕，只留下句话：“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打电话给我，能帮上忙的，我定会帮。”说罢他握住崇秋的手，微微施力往外牵了步：“舅妈，我们走了。”
坐上车，邵湘宇开了空调，替崇秋系好安全带，又从车后座找出毛毯给他盖上：“我开慢点儿，回去大约要三个小时。”
车子发动，缓缓地朝大路的方向开去，前后车灯照得田间小径亮了片。崇秋望着窗外，茫茫夜色，望皆是黑黢黢的水田……车子拐弯时，车灯远离了村落，远处舅舅家的门似乎还开着，微弱的灯光从屋内洒出来，在弄堂里落下舅妈和表妹的影子。
“我只有你个了……”崇秋轻声呢喃。
邵湘宇怔，只觉心弦“嗡”得声，情绪如同潮水般跌宕起来。他知道崇秋是放弃了仅有的亲人，选择了自己。
车开得很慢，邵湘宇手伸过去用力握住崇秋依旧发凉的手。
这刻，任何语言都毫无重量，除了用这辈子去证明自己对你的爱，再没有其它可以让你安心的方式……
邵湘宇直接设了导航走高速。崇秋窝在副驾驶座上，为亲人的事情忧郁惋惜，可心里却是宁静的。
无尽的黑夜，仿佛只剩下这辆车子，把他们两个包围在里面，开往回家的道路……
路上崇秋时睡时醒，八点的时候，车子到高速休息区加油，邵湘宇下车去后车厢拿早先准备好的干粮点心，又去里面服务区超市买了两杯热茶。重回车座时，见崇秋已经醒了，他睁着双漆黑的水瞳，正慌张地左顾右盼。
邵湘宇心里阵绞痛，坐进车去，把东西放在边，伸过手去，将他脸颊上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顺势抚弄他的耳鬓，轻轻揉摸……
“别怕，我在呢……”
崇秋慢慢放松下来，大大的眼睛却还盯着邵湘宇不放。
自己没回去的那几天，定是发生了什么吧，自己所不知道的……那晚陆祥生悲戚地控诉时，眼神里所闪过的痛苦和怜惜，邵湘宇看得明白。
1月25日，26日那两日，崇秋直在家等着他回去……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发了那天说想念自己的短信？之后陆祥生的告白，崇秋的拒绝，又亲口向对方说出爱的人是自己……他到底经历了何样的绝望，才能让陆祥生说出那样的话——你弃他，是彻底。
“饿不饿？”邵湘宇把温热的茶递到崇秋冰凉的手上，手掌覆上去，连同纸杯起包裹住。
崇秋摇头。
“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零食，有你最喜欢的妙芙，还有奥利奥饼干。如果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还有个小时，才能到家。”邵湘宇把吃的放在崇秋面前的车台上。
“你，你那么肯定，我会跟你回去吗？”崇秋呆呆地问。
“呵……”邵湘宇苦涩道，“不肯定。可是，不肯定我也要来，你不知道，我还带了条绳子，当时打算，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就把你绑回来。”
崇秋脸红，道：“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知道。”
到老槐苑的时候，崇秋仍闭着眼睛。
邵湘宇不想叫醒他，只开足了暖气，安静地看着他的睡脸。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找到他了，放心。”
五分钟后，邵湘宇收到回信——“嗯。我换了工作，年后就离开s城。祝你们幸福。”
“谢谢。”
定定地看着手机里陆祥生的名字两分钟，他才把这两个字才发出去。
似乎因为手机的两次震动声，崇秋醒了过来。
“到家了。”邵湘宇轻声道。
望望窗外漆黑片，崇秋缩了缩身子。邵湘宇熄了车，走到另边打开门，往里探身。
崇秋没有任何抵抗，被邵湘宇裹着毛毯从车里抱出来。他把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微微阖着眼睛，睫毛发颤。
抱着他并不吃力，只是耳边的呼吸声下下如此短促，让邵湘宇暗暗揪心。
走进熟悉的院落，邵湘宇在客厅换了白兔拖鞋。
“兔子……”崇秋在邵湘宇耳边低低呢喃，声音有些沙哑。
“嗯，”邵湘宇摸摸他的背，回道：“现在小狸猫回来了，兔子也不会寂寞了。”
路开灯，把怀里的人儿直接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崇秋躺了会儿，邵湘宇过来叫他去洗澡。
在农村过了十几日，他只在简陋的浴室里淋浴过次，还被冻得半死。现在泡在温热的木桶里，崇秋舒服得直叹气。
邵湘宇替他在水里倒了精油，似乎是宁神的葡萄柚味道。崇秋抱着自己的膝盖浸在热水里，觉得像在做梦。
“好了么？没睡着吧？”邵湘宇在外面敲敲浴室的门。崇秋忽然想起暑假那次和邵湘宇去打保龄球，自己傻乎乎地跟他住在同个房间，那天还在泡澡时睡了过去，邵湘宇替自己擦身，自己觉得尴尬又不好意思，可现在，却因为想到那个情节而心跳加速……
崇秋穿上宽松的睡衣，扶着门走出来，卧室里的床单和被子已经换了新的，尤其是被子，暖哄哄的散发着干燥的味道。
“天气潮，原先的被子都要拿去干洗店洗洗，这条新的我刚烘热了，盖着舒服些。”邵湘宇让崇秋先睡下，在他额上印了个吻，“我去洗澡，会儿就来。”
崇秋点点头，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被子没有阳光的味道，不过很暖和。
他听见邵湘宇去浴室，轻声关上门，阵窸窸窣窣后，花洒被打开，又过了几分钟，水声小了点，也许他在涂沐浴露了，果然，没久水量就调回去了……
邵湘宇洗澡很快，每天早晚都要冲回。
再后来，崇秋听到吹风机嗡嗡的响了片刻，邵湘宇出来了……沙沙的浴袍摩擦的声音，床垫下陷，被子掀，身侧凉……
崇秋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睡不着？”邵湘宇猿臂伸，腰被搂住，沐浴露的清香和阵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湿濡的吻附在了崇秋的脸颊上。
70 金鱼
要开始了吗？
崇秋瑟瑟地颤着睫毛，却听邵湘宇道：“睡吧……”
“……”崇秋转过脸去，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深邃的眼眸如同平静的海洋，看不到以往的欲火。
“你……不要吗？”崇秋怯懦地问。
邵湘宇把崇秋拉到自己身上，让那具纤瘦的躯体伏在自己胸口，两人的下巴相互错开扣在对方的肩膀上。
“我会等你……等你觉得安全了，让你快快乐乐地享受性爱……而不是责任。我有很时间，每晚都可以抱着你睡觉，可是以前的我总是不曾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已经失去过次，体验过那样的痛楚，我没有第二次机会……
邵湘宇搂着崇秋的手臂收得加紧了，崇秋迟疑着反抱住他，与对方耳鬓厮磨。
慢慢地，就着这样的姿势沉沉睡去。
“晚安，宝贝……”
次日起来后，崇秋为死去的金鱼伤心了许久。花儿菜儿虽然蔫了，却至少还活着。
两人随便吃了些早饭，邵湘宇看了看冰箱以及食物柜里的储粮，决定下午去超市进行大型采购。
“你要在家还是……”
崇秋用力摇着头：“不要。”
“嗯，那起去。”邵湘宇去牵起他的手，崇秋立刻靠上来。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自从在舅舅家门口相拥而吻后，崇秋在行为上主动了很。邵湘宇心里别提有高兴，即使夹了丝丝的疼。
开车到了远些人流少的大型超市买年货，邵湘宇先给霍春山他们选购了礼包，之后他们推着车去食物区。
崇秋在速冻冰柜附近围着干速冻水饺、速冻奶黄包转悠，邵湘宇见了笑道：“喜欢什么就拿。”
崇秋小声说：“汤圆……”
邵湘宇呆住……这个可爱的家伙，原来直记着自己的话。
“我们自己做的话，就要去买面粉，芝麻糊……”不着痕迹地搂住崇秋的腰，邵湘宇道：“过来这边。”
挑了包精制面粉和大罐优质芝麻粉，邵湘宇沉吟道：“唔，你喜欢甜的，最好买些桂花酿。”
“桂花酿？”
“是桂花和红糖酿的蜜酱，与芝麻糊搅拌在起给汤圆做馅儿，用沸水煮，很香很香。”
“……”崇秋的眼眸闪了闪，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超市里好像没得卖……”邵湘宇找了圈，道：“我父亲那边有个亲戚是宁波慈城人，慈城的年糕很有名，那个亲戚每年都给我们送年糕，还配罐自制的桂花酿……嗯，桂花酿煎年糕也很好吃，金灿灿的散发着桂花香……”
崇秋咽了咽口水。
邵湘宇扑哧笑，揉着他的头发道：“改日我回家拿些给你吃。”
崇秋脸色变，邵湘宇敏锐地问：“怎么了？”
“……你过年要回家吗？”
“我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今年难得在国内了，过年肯定要回去看看……”邵湘宇把手改搂在崇秋的肩膀上，接着道，“我想带你起回去，把你介绍给我父母认识。”
崇秋神色凄凉地看着邵湘宇，仿佛能遇见结果般，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邵湘宇递过来安抚的眼：“我不肯定他们下子就能接受，但是，我独立了那么年，不会因为他们反对就不跟你在起了。最，我也只剩下你个，我们‘相依为命’……”
“你爸妈都还在……你跟我在起，我不能给你生宝宝……他们……”
生宝宝？咳……
这种无意识的不安与撒娇，真正惹人心跳心动。如果不是在超市，邵湘宇会立刻把崇秋抱在怀里吻上去。
紧握着崇秋的手，他眸中带着笑意：“已经有个宝宝了，再要个，我养不起。”
崇秋猛然抬起头来，邵湘宇凝视了他秒，趁旁人不注意飞快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我的宝宝……”
崇秋吓得呆若木鸡，左看眼右瞄眼，把脸藏在了邵湘宇的手臂后面，耳根渐渐发红。
“那天在舅舅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打算要孩子。”邵湘宇把胆小的情人拉出来搂在身边，继续购物，“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日后可以领养个。”
崇秋垂着头问：“你这样，你的父母不会生气吗？”
邵湘宇道：“也许会，可是生气也只是暂时的，他们如果觉得我的做法不符合他们的人生观，才会反对吧……但是要陪我过下半辈子的是你，不是他们，不管父母亲人也好，同学朋友也罢，别人的看法都只是别人的，只要我们觉得快乐，就遵循我们自己的想法过日子。”
“嗯……”
***
又过了两日，邵湘宇让宋云远安排的老中医得了空，两人早就到了对方引荐的中医处号脉看诊。
执在崇秋的腕上半晌，那老中医收回手道：“脉象挺稳，就是弱了点，平日饮食怎么样？”
邵湘宇替崇秋答道：“这两天日三餐还正常，前段日子……吃得比较少。”
“有过厌食情绪么？”
崇秋摇头：“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
邵湘宇想起自己刚刚与崇秋在起时，时常带他去各种餐馆吃饭，他对什么食物都充满好奇，每次光看着他吃，自己就胃口大增。此时又听崇秋说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饭，邵湘宇再次隐隐内疚。
“人是铁饭是钢，日不吃虚得慌。心情不好也要逼着自己吃东西，否则日亏，则日日亏。”老中医像训孩子般对崇秋严肃叮嘱，崇秋乖乖地点头。
“你身体底子虚，营养有些失调，饮食上配些五谷杂粮，豆蛋肉类，宜清淡……直接糖类摄取过不长精神，只长虚肉，并非长久的养身之道。”
“……能吃蛋糕吗？”
“你很爱吃甜食是吧？”
崇秋又点点头。
医生道：“吃甜食易怠倦，身乏体困，力不支心不沉，最好少吃。”
这次轮到邵湘宇点头了，他面色凝重，听得比崇秋还认真。
那医生斜了邵湘宇眼，忽然笑问：“你们平日房事么？”
崇秋的脸刷下烧了起来。
邵湘宇顿了顿，摇头道：“这个月我外出，所以基本没有。不过之前……”
老中医坐在椅子上边写药单边开玩笑说：“年纪这么轻就气血不足，记住，肾乃先天之本，养身体先养肾……算是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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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忽然间扑了上来，紧接着，邵湘宇的腰被抱住了。
“啪啪”几下，手上的礼包全部落在地上。屋里舅妈闻声出来，见这景状，忙问：“怎……”
邵湘宇及时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歉意地笑笑，指了指地上的礼品袋。
雯雯也在边上，她机灵地过来拎袋子，挨着他们，她听到邵湘宇搂着自己表哥轻抚慢哄，下子红了脸。
“崇秋……我在……怎么了？”
邵湘宇柔声问他，崇秋却不回答。就像溺了水的人抱住了块浮木，他死命地把脑袋往邵湘宇脖子上贴，丝毫不松开。
邵湘宇不知道崇秋曾在老槐苑门口等了自己两天两夜这出事儿，那时他等得绝望，腹排了千遍万遍的话语，那些想要挽回爱情的道歉，毫无尊严的哀求，全部无人诉说。
心中的绝望了如同不断漫延的洪水，点点吞噬着爱，转化为恨。
爱之深则恨之切，然而爱与恨往往只有线之隔。崇秋也不清楚此刻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到底有少，只是下午自己觉醒来，他已经不在，四处寻觅，却找不到人的那种恐惧，生生将他折磨得快发疯。
他走了，我没有答应他回去，所以他又走了……
抱着这样悲观的想法，崇秋在门口傻傻地蹲了近个小时。
天荒地茫，万物失色。
可是邵湘宇又回来了，现在这人抱着自己，他的气息，他的体温，都触手可及，简直像在做梦……
“崇秋……”邵湘宇轻叫着他的名字，诱哄似的问道：“跟我回去好吗？”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手脚冰凉，不知他在这里等了久……
邵湘宇心疼地把脸贴在崇秋脸上，企图度点儿热量给他，这样还是不够，正想错开点儿距离去吻他，崇秋却以为邵湘宇要推开自己，他呜咽了声，双手用力抓着邵湘宇背上的衣服，不断发抖，轻声哀泣，如同只受了伤的幼兽，伏在母亲怀里乞爱。
他心中遍遍答应着“好，好……我跟你回去……别离开我……别把我丢下……”，可是却哭得完全说不出话。
“不要……”
好不容易听到他说出两个字，竟然是拒绝，邵湘宇无奈地想，看来要打持久战了。
“不要走……”
某人全身僵，他在说什么？
正怀疑自己听错了，却见崇秋抬起张哭湿的泪脸，哆哆嗦嗦地把冰凉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
邵湘宇震惊了两秒，很快夺回主动权，迅速撬开对方的贝齿，撷取那温热的舌头，激烈纠缠，深入吸吮，忘情吞噬……
“唔……”崇秋颤颤地发声，邵湘宇疯狂地掠夺，两人忘我地在门口激吻……正让刚办事回来的舅舅看到掉了下巴。
“你们、你们……”舅舅抖着手指着他们。
崇秋听到熟人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邵湘宇瞬间成了“烧香芋”，烫得他赶紧松手躲开。
邵湘宇却扣住崇秋的手，紧紧握住，面涎着脸道：“舅舅。”
舅舅板起脸孔，忍了忍沉声道：“进屋再说，在门口什么样子！”进屋关门，舅妈见气氛诡异，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打圆场道：“先吃晚饭吧。”
摆菜上桌，按照当地农村的习俗，日只做次饭，晚上吃中午的剩菜。因为今日有客人在，舅妈又加做了锅热羹。
饭间没有了中午吃饭轻松的气氛，每个人各怀心事。吃到半，只听“啪”的声，舅舅把筷子搁，从口袋里掏出烟开始抽。
崇秋悻悻地喝了半碗羹，也没什么胃口了。邵湘宇示意他再吃点儿，他皱着眉摇摇头。
僵了半晌，老实人终于发威了：“你们两个都是男的！”
崇秋吓得抖，本能地往邵湘宇身边挨。
舅妈瞪了老伴眼，转向崇秋和蔼道：“哎，秋儿，你父母都去了，我们就是你唯的亲人。并不是说往来少，我们就不该管你……不过舅妈想，你都那么大人了，该懂的道理你都懂，是吧？”
崇秋轻轻点了头，垂下眼。
“两个男人在起，我听是听过的。不过是第次见自己的亲人这样……不过呢，有些事情，咱们也不能决定你该怎么做，最吧就是说点自个儿认为好的……”
舅舅忽然拍了桌子打断舅妈，怒道：“你们不会有小孩的！”
崇秋又抖，邵湘宇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尴尬道：“舅舅，我知道……我们不打算要小孩。”
舅舅怒道：“你不打算要，那崇秋呢！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你逼他的！……我就想了，秋儿从不跟人生气的个性，怎么见你就躲了！”他越说越激动，几乎要跳起来。
舅妈及时拉住他：“你别冲动，家里事这大嚷嚷的，想叫邻居里都听见嘛！”
舅舅放低了点音量，却依旧生气：“秋儿，你自己来说，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崇秋的手叫邵湘宇捏得发疼，他张嘴喊了声“舅舅”，又没有了后话。
舅妈见着立刻劝舅舅道：“你也知道他的心事都憋在心里，还叫他摆立场！不是逼他么！他心里想的能说出来有半，就谢天谢地了！”
舅舅噤了声，双眼发红地瞪着邵湘宇。
邵湘宇正视对方，不卑不亢道：“舅舅，我不会负他的，我爱他。”
崇秋听了，眼眶又开始发酸。
舅妈忙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都要过年了，你想因为这件事把孩子逼走不成……”
“用得着我逼嘛！他早就想着把人带走了！”舅舅心理矛盾得很，这辈人没怎么听过同性恋，总觉得两个男人在起那是天理难容的！
崇秋要是自己儿子，现在就要打断他的腿……
69 回家
舅妈正想再劝，邵湘宇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舅舅，这种事情，你们不能下子接受……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崇秋，不是他的错，是我不能放手……我不能没有他。”
舅舅听了大怒：“你不能放手别把我们秋儿拉下水！他是正常的！你出去，不要再来找他！”
“……不要！”崇秋倏地跳了起来抱住邵湘宇的手臂，哀求地看着舅舅，眼睛里浮起了层雾气。
“你……！”舅舅气得脸色发白，“好……好……你们崇家是做了什么孽了啊……个个都，个个都……我管不了，不管罢，不管罢，秋儿你今天跟他走了，以后就别进我家的门！”
“你胡说什么！”舅妈急得推了他把。
舅舅拍案而起，拂袖离桌，进内屋去了。
崇秋抿着嘴，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下来。
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样的选择？……好不容易有亲人关心自己，如果选择了回去，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可如果不回去，就会失去邵湘宇……失去邵湘宇，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么？
雯雯看了看崇秋，去取了毛巾给他擦眼泪，心道她表哥真是投错胎了，这弱弱的小模样儿，看了直叫人……想欺负啊！
“小邵啊，那个……”
“舅妈，算了。”邵湘宇叹了口气，从袋里摸出那只厚厚的红包，起身道：“这是给表妹道喜的红包，快过年了，我们也讨个喜头，祝她早生贵子，健康平安……”他又指了指客厅角落那几袋雯雯拎进来的礼品道：“那些东西是我的点心意，这两顿饭谢谢舅舅舅妈的招待了……”
“诶，这怎么好意思……”
邵湘宇硬把红包塞进舅妈的手中，又道：“若你当我是个外人，我的确没什么送礼的立场……不过，崇秋的亲人，我也当是自己亲人，你便当外甥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唉，唉，舅妈知道……”舅妈也不由红了眼眶。
“既然事情到了这步，我也不说什么了。我今晚就带崇秋回去吧……”
崇秋忙伸手拽邵湘宇的袖子，不安地瞅了瞅舅舅房间的方向。
邵湘宇伸出手指磨蹭他濡湿的脸颊，轻声道：“我们不走，舅舅生气，等他气消了，我们再来看他，好么？”
“唉……”舅妈哽咽道：“天都黑了呀，真的要走吗？”
“现在才七点，我们开车回s城，几个小时就到了。别担心……”
“夜了开车危险啊，住晚再走罢，别理会你舅舅那个思想不开通老混账……”
邵湘宇摇摇头“如果今晚不走，我也不会住在这里，可能会去镇上找宾馆，可是，我如果把他留在这里……”他搂住崇秋的肩，道：“他会害怕……”
舅妈看了看崇秋，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话语，只是略略歪了脖子，往邵湘宇身上侧了侧脸，轻轻靠上去。
答案顿现。
雯雯立刻把崇秋为数不的两套衣服收拾起来，包了个塑料袋。
母女俩把他们送到门口，舅妈握着崇秋的手劝道：“秋儿啊，别难过，你自己觉得好，我们也不管你，你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
崇秋捏着她的手，声声催泪地唤：“舅妈……舅妈……”
邵湘宇环顾着四周简陋的装饰，知道舅舅家也并不宽裕，只留下句话：“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打电话给我，能帮上忙的，我定会帮。”说罢他握住崇秋的手，微微施力往外牵了步：“舅妈，我们走了。”
坐上车，邵湘宇开了空调，替崇秋系好安全带，又从车后座找出毛毯给他盖上：“我开慢点儿，回去大约要三个小时。”
车子发动，缓缓地朝大路的方向开去，前后车灯照得田间小径亮了片。崇秋望着窗外，茫茫夜色，望皆是黑黢黢的水田……车子拐弯时，车灯远离了村落，远处舅舅家的门似乎还开着，微弱的灯光从屋内洒出来，在弄堂里落下舅妈和表妹的影子。
“我只有你个了……”崇秋轻声呢喃。
邵湘宇怔，只觉心弦“嗡”得声，情绪如同潮水般跌宕起来。他知道崇秋是放弃了仅有的亲人，选择了自己。
车开得很慢，邵湘宇手伸过去用力握住崇秋依旧发凉的手。
这刻，任何语言都毫无重量，除了用这辈子去证明自己对你的爱，再没有其它可以让你安心的方式……
邵湘宇直接设了导航走高速。崇秋窝在副驾驶座上，为亲人的事情忧郁惋惜，可心里却是宁静的。
无尽的黑夜，仿佛只剩下这辆车子，把他们两个包围在里面，开往回家的道路……
路上崇秋时睡时醒，八点的时候，车子到高速休息区加油，邵湘宇下车去后车厢拿早先准备好的干粮点心，又去里面服务区超市买了两杯热茶。重回车座时，见崇秋已经醒了，他睁着双漆黑的水瞳，正慌张地左顾右盼。
邵湘宇心里阵绞痛，坐进车去，把东西放在边，伸过手去，将他脸颊上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顺势抚弄他的耳鬓，轻轻揉摸……
“别怕，我在呢……”
崇秋慢慢放松下来，大大的眼睛却还盯着邵湘宇不放。
自己没回去的那几天，定是发生了什么吧，自己所不知道的……那晚陆祥生悲戚地控诉时，眼神里所闪过的痛苦和怜惜，邵湘宇看得明白。
1月25日，26日那两日，崇秋直在家等着他回去……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发了那天说想念自己的短信？之后陆祥生的告白，崇秋的拒绝，又亲口向对方说出爱的人是自己……他到底经历了何样的绝望，才能让陆祥生说出那样的话——你弃他，是彻底。
“饿不饿？”邵湘宇把温热的茶递到崇秋冰凉的手上，手掌覆上去，连同纸杯起包裹住。
崇秋摇头。
“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零食，有你最喜欢的妙芙，还有奥利奥饼干。如果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还有个小时，才能到家。”邵湘宇把吃的放在崇秋面前的车台上。
“你，你那么肯定，我会跟你回去吗？”崇秋呆呆地问。
“呵……”邵湘宇苦涩道，“不肯定。可是，不肯定我也要来，你不知道，我还带了条绳子，当时打算，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就把你绑回来。”
崇秋脸红，道：“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知道。”
到老槐苑的时候，崇秋仍闭着眼睛。
邵湘宇不想叫醒他，只开足了暖气，安静地看着他的睡脸。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找到他了，放心。”
五分钟后，邵湘宇收到回信——“嗯。我换了工作，年后就离开s城。祝你们幸福。”
“谢谢。”
定定地看着手机里陆祥生的名字两分钟，他才把这两个字才发出去。
似乎因为手机的两次震动声，崇秋醒了过来。
“到家了。”邵湘宇轻声道。
望望窗外漆黑片，崇秋缩了缩身子。邵湘宇熄了车，走到另边打开门，往里探身。
崇秋没有任何抵抗，被邵湘宇裹着毛毯从车里抱出来。他把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微微阖着眼睛，睫毛发颤。
抱着他并不吃力，只是耳边的呼吸声下下如此短促，让邵湘宇暗暗揪心。
走进熟悉的院落，邵湘宇在客厅换了白兔拖鞋。
“兔子……”崇秋在邵湘宇耳边低低呢喃，声音有些沙哑。
“嗯，”邵湘宇摸摸他的背，回道：“现在小狸猫回来了，兔子也不会寂寞了。”
路开灯，把怀里的人儿直接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崇秋躺了会儿，邵湘宇过来叫他去洗澡。
在农村过了十几日，他只在简陋的浴室里淋浴过次，还被冻得半死。现在泡在温热的木桶里，崇秋舒服得直叹气。
邵湘宇替他在水里倒了精油，似乎是宁神的葡萄柚味道。崇秋抱着自己的膝盖浸在热水里，觉得像在做梦。
“好了么？没睡着吧？”邵湘宇在外面敲敲浴室的门。崇秋忽然想起暑假那次和邵湘宇去打保龄球，自己傻乎乎地跟他住在同个房间，那天还在泡澡时睡了过去，邵湘宇替自己擦身，自己觉得尴尬又不好意思，可现在，却因为想到那个情节而心跳加速……
崇秋穿上宽松的睡衣，扶着门走出来，卧室里的床单和被子已经换了新的，尤其是被子，暖哄哄的散发着干燥的味道。
“天气潮，原先的被子都要拿去干洗店洗洗，这条新的我刚烘热了，盖着舒服些。”邵湘宇让崇秋先睡下，在他额上印了个吻，“我去洗澡，会儿就来。”
崇秋点点头，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被子没有阳光的味道，不过很暖和。
他听见邵湘宇去浴室，轻声关上门，阵窸窸窣窣后，花洒被打开，又过了几分钟，水声小了点，也许他在涂沐浴露了，果然，没久水量就调回去了……
邵湘宇洗澡很快，每天早晚都要冲回。
再后来，崇秋听到吹风机嗡嗡的响了片刻，邵湘宇出来了……沙沙的浴袍摩擦的声音，床垫下陷，被子掀，身侧凉……
崇秋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睡不着？”邵湘宇猿臂伸，腰被搂住，沐浴露的清香和阵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湿濡的吻附在了崇秋的脸颊上。
70 金鱼
要开始了吗？
崇秋瑟瑟地颤着睫毛，却听邵湘宇道：“睡吧……”
“……”崇秋转过脸去，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深邃的眼眸如同平静的海洋，看不到以往的欲火。
“你……不要吗？”崇秋怯懦地问。
邵湘宇把崇秋拉到自己身上，让那具纤瘦的躯体伏在自己胸口，两人的下巴相互错开扣在对方的肩膀上。
“我会等你……等你觉得安全了，让你快快乐乐地享受性爱……而不是责任。我有很时间，每晚都可以抱着你睡觉，可是以前的我总是不曾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已经失去过次，体验过那样的痛楚，我没有第二次机会……
邵湘宇搂着崇秋的手臂收得加紧了，崇秋迟疑着反抱住他，与对方耳鬓厮磨。
慢慢地，就着这样的姿势沉沉睡去。
“晚安，宝贝……”
次日起来后，崇秋为死去的金鱼伤心了许久。花儿菜儿虽然蔫了，却至少还活着。
两人随便吃了些早饭，邵湘宇看了看冰箱以及食物柜里的储粮，决定下午去超市进行大型采购。
“你要在家还是……”
崇秋用力摇着头：“不要。”
“嗯，那起去。”邵湘宇去牵起他的手，崇秋立刻靠上来。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自从在舅舅家门口相拥而吻后，崇秋在行为上主动了很。邵湘宇心里别提有高兴，即使夹了丝丝的疼。
开车到了远些人流少的大型超市买年货，邵湘宇先给霍春山他们选购了礼包，之后他们推着车去食物区。
崇秋在速冻冰柜附近围着干速冻水饺、速冻奶黄包转悠，邵湘宇见了笑道：“喜欢什么就拿。”
崇秋小声说：“汤圆……”
邵湘宇呆住……这个可爱的家伙，原来直记着自己的话。
“我们自己做的话，就要去买面粉，芝麻糊……”不着痕迹地搂住崇秋的腰，邵湘宇道：“过来这边。”
挑了包精制面粉和大罐优质芝麻粉，邵湘宇沉吟道：“唔，你喜欢甜的，最好买些桂花酿。”
“桂花酿？”
“是桂花和红糖酿的蜜酱，与芝麻糊搅拌在起给汤圆做馅儿，用沸水煮，很香很香。”
“……”崇秋的眼眸闪了闪，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超市里好像没得卖……”邵湘宇找了圈，道：“我父亲那边有个亲戚是宁波慈城人，慈城的年糕很有名，那个亲戚每年都给我们送年糕，还配罐自制的桂花酿……嗯，桂花酿煎年糕也很好吃，金灿灿的散发着桂花香……”
崇秋咽了咽口水。
邵湘宇扑哧笑，揉着他的头发道：“改日我回家拿些给你吃。”
崇秋脸色变，邵湘宇敏锐地问：“怎么了？”
“……你过年要回家吗？”
“我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今年难得在国内了，过年肯定要回去看看……”邵湘宇把手改搂在崇秋的肩膀上，接着道，“我想带你起回去，把你介绍给我父母认识。”
崇秋神色凄凉地看着邵湘宇，仿佛能遇见结果般，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邵湘宇递过来安抚的眼：“我不肯定他们下子就能接受，但是，我独立了那么年，不会因为他们反对就不跟你在起了。最，我也只剩下你个，我们‘相依为命’……”
“你爸妈都还在……你跟我在起，我不能给你生宝宝……他们……”
生宝宝？咳……
这种无意识的不安与撒娇，真正惹人心跳心动。如果不是在超市，邵湘宇会立刻把崇秋抱在怀里吻上去。
紧握着崇秋的手，他眸中带着笑意：“已经有个宝宝了，再要个，我养不起。”
崇秋猛然抬起头来，邵湘宇凝视了他秒，趁旁人不注意飞快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我的宝宝……”
崇秋吓得呆若木鸡，左看眼右瞄眼，把脸藏在了邵湘宇的手臂后面，耳根渐渐发红。
“那天在舅舅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打算要孩子。”邵湘宇把胆小的情人拉出来搂在身边，继续购物，“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日后可以领养个。”
崇秋垂着头问：“你这样，你的父母不会生气吗？”
邵湘宇道：“也许会，可是生气也只是暂时的，他们如果觉得我的做法不符合他们的人生观，才会反对吧……但是要陪我过下半辈子的是你，不是他们，不管父母亲人也好，同学朋友也罢，别人的看法都只是别人的，只要我们觉得快乐，就遵循我们自己的想法过日子。”
“嗯……”
***
又过了两日，邵湘宇让宋云远安排的老中医得了空，两人早就到了对方引荐的中医处号脉看诊。
执在崇秋的腕上半晌，那老中医收回手道：“脉象挺稳，就是弱了点，平日饮食怎么样？”
邵湘宇替崇秋答道：“这两天日三餐还正常，前段日子……吃得比较少。”
“有过厌食情绪么？”
崇秋摇头：“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
邵湘宇想起自己刚刚与崇秋在起时，时常带他去各种餐馆吃饭，他对什么食物都充满好奇，每次光看着他吃，自己就胃口大增。此时又听崇秋说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饭，邵湘宇再次隐隐内疚。
“人是铁饭是钢，日不吃虚得慌。心情不好也要逼着自己吃东西，否则日亏，则日日亏。”老中医像训孩子般对崇秋严肃叮嘱，崇秋乖乖地点头。
“你身体底子虚，营养有些失调，饮食上配些五谷杂粮，豆蛋肉类，宜清淡……直接糖类摄取过不长精神，只长虚肉，并非长久的养身之道。”
“……能吃蛋糕吗？”
“你很爱吃甜食是吧？”
崇秋又点点头。
医生道：“吃甜食易怠倦，身乏体困，力不支心不沉，最好少吃。”
这次轮到邵湘宇点头了，他面色凝重，听得比崇秋还认真。
那医生斜了邵湘宇眼，忽然笑问：“你们平日房事么？”
崇秋的脸刷下烧了起来。
邵湘宇顿了顿，摇头道：“这个月我外出，所以基本没有。不过之前……”
老中医坐在椅子上边写药单边开玩笑说：“年纪这么轻就气血不足，记住，肾乃先天之本，养身体先养肾……算是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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