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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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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妻上瘾 作者:妃宝

    样模样,知道自己为什么四岁出现在弘灵山,还知道自己有一个又笨又傻的名字,雪胖。

    可是,他却如此喜欢这个名字。

    而他,阿瑾,白离魅,北疆,木月,一切起因百里魅的嫉恨而起,三百年后命运让他们再度相遇,要解决掉这桩三百年前的旧事。

    百里魅拍在他天灵盖的那一掌,打散他的一魂两魄,把他的记忆拍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零星片段,也让他有了这特殊体质。

    幸好,幸好,心中仅存的那点执念,致使他没有错过他前世的主子,这世的爱人。

    裳无月,你是人,我是一只普通雪狐。你说人只能和人在一起,因为你这句话我开始努力修行,你老问我为什么要做人,那是因为做了人,就能与你并肩而立,与你相爱缠绵。

    然,你四岁时救回我,十多年过去,我还是只狐狸,你却要嫁人了,我心灰意冷,决定还是做只普通狐狸陪着你身边便好,可你终究对我动了情,否则怎会在临死之际,还要引心头血换我成人;否则怎会因为救不了我,那般痛苦;否则怎会在你出嫁赫连宸的那日,遍山寻我,树枝划破你的大红衣袍,你却毫不在乎,但却在看到被百里魅挂在树上的我,杀气四溢,慌了神。

    最后,裳无月终究没能嫁去北疆,因为百里魅反了。

    前世的裳无月承受背负太多,所以这些记忆,他并不打算告诉鬼杀,鬼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心疼都来不及,怎能让他再继续去承受这些痛苦。

    绯雪衣轻叹口气,双手捧住鬼杀的脸,一个浅浅的吻轻轻印上鬼杀额头:“吾妻,原来我已经爱你这么久。”

    鬼杀突然在这时睁开眼,一滴温热的东西恰好从上方落下,落入他的眼中。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别担心。”别担心,我只是瞎了,失去记忆,但我心的回来了。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变成小孩而已,但我依然可以照顾你,保护你。

    …… ……

    气氛沉默下来,却没有半分尴尬,绯雪衣近乎痴迷的看着眼前之人,那无神的双眼,陌生的面容。

    他的阿瑾,长得真好看。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对,鬼杀被那道灼热目光一直注视,也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直到他腹中传来一阵咕咕噜噜的轻响,他当即提着绯雪衣的后领口,将人提到一边放着:“我饿了,先起床吧。”

    绯雪衣小身板敏捷一跃,足尖在屏风上轻轻一点,小手臂一览,取过搭在屏风上的衣服,身形一旋,又落回床上,开始为鬼杀穿衣梳头。

    “阿瑾,这几个月辛苦了你,为夫真是太不称职。”

    鬼杀微愣,一个四岁孩童自称为夫,着实让人一时有点无法接受,那怕他知道眼前人实际已经二十多岁。

    “你醒来就好。”而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

    “…让你担心了。你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是因为毒素已经侵入你的脑部,待解除身上的毒,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赤蚺毒是毒中之毒,入肌后三日,十日开始白头,一月开始忘事,最后七窍流血而亡。鬼杀是因为有小家伙压制着体内的毒,所以鬼杀症状才出现的如此晚,若是小家伙出生……

    还有白离魅,那一战他伤着这样,白离魅显然也好不到哪去,现在一定正躲在什么地方养伤,若是伤好……

    这两件事重重压在他心头,他已经没心思再去管其他,他们必须尽快赶回木月,杀掉千年赤蚺取来胆解毒。

    “阿瑾,我们今日就启程回木月,一路上你若是难受就说,知道吗?”

    鬼杀疑惑:“为何这样急?”

    “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些回去重建木月。” 绯雪衣手小,那满头银丝刚让他挽好发髻,玉簪还没来得及插/进,就已散落开来。

    鬼杀本耐着性子任由他折腾,但见他数次都不成功,只得从枕下摸出一根银色绸带递给他。

    “以后会回来吗?”

    绯雪衣会意的接过,小手从他耳际两边捞起两缕发丝束住:“你想回来,我们就回来。”

    鬼杀点头,复又说道:“能让你朋友帮忙照看后山坡的情荼花吗?”

    “当然。”这里是当年赫连宸为裳无月所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三百年,是该让庆帝还木月族一个清白了。

    早饭的时候,绯雪衣又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鬼杀吃,这幅画面,看在柳伯和云朔丞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怎奈当事二人浑然不觉。

    庆帝在知道绯雪衣醒来后,亲自从盛京赶到弘灵山脚下。

    绯雪衣将心中的决定和庆帝说过后,庆帝犹豫片刻,终究点了点头,说千岁府会永远留在那里,随时等绯雪衣的回来,并且他们的后代将世袭继承。

    绯雪衣听后没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家伙以后的路,由它自己决定,他这个做爹的无权干涉。

    对于庆帝赏赐的一大堆物品,绯雪衣从中选出部分实用的,又写信一封让百花宫弟子人送至大漠商子洛手中。

    鬼杀本就没什么东西,除了一把琴和一大包红艳艳的纸,柳伯说那是绯雪衣曾经折腾满院风车所用的纸,柳伯还说绯雪衣就是用这个虏获他的心。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往,这种感觉有些苦,有些涩,还有些哭笑不得,原来绯雪衣是这样的人,原来他们之间有如此清闲时刻。

    ……

    待所有事全部安排妥当,绯雪衣便带着鬼杀悄然离开,云朔丞同行,为避免被白离魅发现行踪,他们选择乔装打扮,而庆帝派出的五万大军走得另一条路。

    宽大舒适的马车内,鬼杀躺着正在闭目休息,绯雪衣则拿着绣花绷子坐在他身边,旁边的矮几上还放着几本书籍。

    从上车开始,云朔丞双眼就一直瞪在绯雪衣身上,从未移开过。

    一个四岁孩童绣花,说是要给自己儿子绣衣服。

    一个四岁孩童翻书,说是要给自己儿子取名字。

    “雪衣,可想好你儿子的名字?”看着某人在绣花绷子上和书籍上来回折腾三四个时辰,仍旧一脸的苦相,云朔丞忍不住问道。

    “哎,朔丞啊,我现在终于知道做爹有多苦,依我看就让小家伙随阿瑾姓,名字让阿瑾做决定便好,反正我是入赘的。”绯雪衣重重叹口气,上车前鬼杀说你儿子还没名字,这话的言外之意,该给你儿子想名字了,可他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出一个喜欢的名字。

    云朔丞掩嘴轻咳,心里腹诽:你岂止是做爹,你还做了娘该做的事。

    “那你可以不要做。”鬼杀冷冷的插上一句。

    绯雪衣手中东西一扔,扑了过去:“阿瑾,你醒了,是不是颠得难受?”

    鬼杀熟练的提起他,放进怀里:“男孩绯卿泱,女孩绯卿歆,不过一般不会是女孩。”

    “阿瑾做主便好。”绯雪衣顺势在他怀里蹭了蹭,亲昵的咬了咬他的嘴唇,以前他就最喜欢这样抱着自己。

    云朔丞脸皮素来比较薄,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而在他们回木月的同时,一辆黑色马车也正在朝着木月缓缓而去。

    后面的几个月里,鬼杀越来越嗜睡,绯雪衣大多数时候都在埋头研究食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下游的,他几乎都做了个遍,就恨不得天上飞来一条龙,他去打下来做给鬼杀吃。

    鬼杀经他这一样补,肚子就如滚雪球是看着大,到最后鬼杀吃怕了,只喝得下白粥。

    但是俗话说得好,你最怕什么偏来什么,再有几日他们就能回到木月,偏偏这个时候,鬼杀肚中的小恶魔不愿再等,不满九个月就闹着要出来。

    这可急坏绯雪衣,一边握住鬼杀的手,一边对肚皮里的小家伙又是威胁又是怒骂,可丝毫没有效果,鬼杀的疼痛还在持续,云朔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绯雪衣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去的,他从没想过男人生子会如此恐怖,那殷红的鲜血就像止不住般,汩汩流出染红整个床榻。

    鬼杀就虚弱的躺在血泊里,嘶声的喊叫,那叫声让他心碎自责,恨不得一掌拍飞那小混球,敢这样折磨他阿爹,其实他更想一掌拍飞自己,他不该让他的妻遭受这种罪。

    小家伙出来那刻,鬼杀当即晕了过去,无论绯雪衣怎么叫,输多少内力给他,就是不醒。

    已经被惊吓一整夜的绯雪衣,神智顿时被摧垮,哭了出来,他这一哭,小家伙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一对小父子哭得一声比一声大,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惊天动地,最后双双哭晕倒。

    第二日,小家伙饿醒了,柳伯将挤好的羊奶喂他,小家伙死活不吃,就在柳伯和云朔丞一筹莫展之际,绯雪衣醒来。

    醒过来的绯雪衣已经平静下来,在听过柳伯的述说后,他对着绯卿泱便是耳提面命一番,然后打着他小红伞悠悠然的进入林中,再回来时,翘腿侧身坐在一头母豹背上,看得柳伯和云朔丞眼皮直跳。

    …… ……

    木月,曾经的人间仙境,现在的一片荒凉,从六年前那件事后,木月头顶的这片天空就不再斟蓝,而是乌云密布,厚重得令人沉重,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绯雪衣对木月的熟悉程度,惹得柳伯频频看他,心里直纳闷这人怎么会如此熟悉木月。

    绯雪衣轻笑一声,随即垂眸,没有多做一句解释。

    天月宫内,将鬼杀安置好,绯雪衣在屋外布置好结界,这才转身去了绯卿泱的屋。

    现在他变回当初成人状态,功力自然大减,想要杀死千年赤蚺,根本就没有半分把握,然而就算他现在是正常的绯雪衣,大约也就最多二分把握能杀死那老魔物。

    不过为了鬼杀就算拼上这条命,他都在所不惜,又岂会管它有几分把握。

    来到摇床边,他伸出手在绯卿泱白嫩的小脸上,狠狠一捏:“泱儿,睁开眼。”

    突然来的疼痛,让正在睡得酣香的绯卿泱倏地睁开眼,一双紫眸全是怒气的瞪着罪魁祸首。

    绯雪衣挑了挑眉,一把抱起人:“看什么看,你爹我的确长得漂亮。”

    “……”绯卿泱咂巴了下嘴,神情很是不屑。

    “乖泱儿,现在跟爹去杀条丑蛇,杀了它,你阿爹你就会醒来,回头爹再给你做最鲜美的蛇羹。”

    绯卿泱软软的趴在他肩上,压根听不懂这个小爹爹在念叨什么,不过他听到阿爹两个字后,小手兴奋的在绯雪衣身上乱抓。

    虽然现在是夏季,但绯卿泱毕竟才出生一月,绯雪衣给他穿戴仔细后,又找来绸带将人固定在自己胸前,背上小红伞,拿起和他一样高的邪碎剑出了天月宫。

    禁地,这个曾经来过几次的地方,没想到再踏进这里竟然几百年后。

    二人已来到禁地深处,四周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绯雪衣只得凭记忆来识路。

    渐渐地,鼻间腥臭味腐烂味越发浓重起来,绯雪衣脸上神色也凝重到极致,他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格外的缓慢。

    绯卿泱本能的感应到危险在逼近,两只小胳膊死死缠住绯雪衣脖子,眼中却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绯雪衣以为他在害怕,忙拍拍他的背,轻声安抚道:“吾儿不怕,爹爹在。”

    他的话音刚落下,倏然,平地卷起一阵怪风,腥臭难闻。

    旋即,只见一片漆黑之中,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东西漂浮在半空中,泛着幽幽绿光,居高临下的照着绯雪衣父子。

    “原来是两个小孩,来得正好,我好久没吃过人,都快要忘记人肉是什么滋味,但是看到你们,我似乎已经闻到鲜嫩的肉香,桀桀桀……”

    低哑刺耳的声音伴着阵阵恶臭传来,绯雪衣嫌弃地皱起眉头,软糯糯的声音不急不慢地说道:“今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那道声音又响起,口气充满轻蔑:“桀桀…就凭你个小娃儿?”

    绯雪衣听言冷傲一笑,手上邪碎剑直指半空中:“丑八怪,没听过上阵父子兵吗?”

    54章

    他这话一出,赤蚺就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血盆大口猛张,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声,巨大的尾巴不停拍打地面,地面登时晃荡不已。

    但它没并笑多久,毕竟一条蛇独自笑,是笑不了多久的。

    绯雪衣没有因为它的笑而放松警惕,面前这个怪物活了上千年,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可以由着他摆布,这次稍有不慎,他和泱儿就会成为这个怪物腹中食物,他不得不谨慎。

    他屏息静气,握紧手中的剑,静静地望着它,打算在它准备发动攻击前的那一瞬,抢先发出攻击。

    果然没过多久,赤蚺很是突兀的停止大笑,大嘴朝着四面吐了口气,立即有四朵绿幽幽的火焰飘到半空中,四周赫然一亮。

    火焰诡异的闪动着,还隐隐散发出一股的香气。

    这香气,有迷幻作用。

    绯雪衣袖袍一挥,一道紫色结界出现,将他和绯卿泱笼罩其中。

    隔着结界,他终于再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庞然大物,不对,它似乎比三百年前更加的庞大了。

    粗壮如柱的漆黑蛇身盘踞一坨,蛇头扁平呈三角形,上面布满一个个疙疙瘩瘩,形态丑陋恶心至极,看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赤蚺那双如拳头大小的墨绿色眼睛也正阴冷的打量着绯雪衣。

    只见紫色结界内,一名约莫三四岁的红衣孩童冷冷而立,他模样精致,眉目凌厉,额头上缠着一条红色额带,黑发用了根红色璎珞整齐的高高扎束,留下些许垂在脸颊两侧,一双罕见的紫色眼瞳幽深如海,丝毫不像一个三四岁孩童该有的眼神,整个人虽小,但气势逼人。

    他单手持剑,因为手太小的缘故,剑柄是被绸带缠绕在手上的,而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与他穿着一模一样的婴儿,婴儿估计出生不久,头上带着一顶老虎帽,正软软的趴在他肩上。

    刚出生的婴儿最是美味,赤蚺变得目光愈发贪婪,蛇头兴奋的上下摇晃:“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的确不差,只可惜你…你父子二人…桀桀桀…好想吃你父子二人啊…那白嫩的身体…”不知名的绿色液体从獠牙的缝隙里缓缓流出来,滴落在地,地面立刻被腐蚀发出‘滋滋’声响,随后一股暗绿色的烟雾冒出。

    这话听得绯雪衣直犯恶心,这场景看得绯雪衣直皱眉头,手指在剑身上一弹:“丑八怪,麻烦闭上嘴,你口太臭。”

    赤蚺摇晃得正起劲的头霎时一顿,转瞬身子忽然晃动,摇头摆尾之间,地动树摇,威势惊人,一团诡异的黑气从它巨口中喷出。

    明显,被某人激怒了。

    绯雪衣早有防备,在它血盆大口再度张开之际,他已平地跃起,凌空一翻,剑尖直刺赤蚺的七寸之处。

    打蛇打七寸,这一剑若是刺中,赤蚺必死无疑。

    然而赤蚺并非普通巨蟒,它身形虽然庞大却不笨拙,粗大蛇身扭转,鲜红恶臭的蛇信子朝着绯雪衣直卷而去。

    七寸已错开,绯雪衣足尖在它身一点,身形急闪,避开带着剧毒的蛇信,也幸亏他的身形小巧灵活,当即闪身站到赤蚺的头顶。

    内力灌入剑身,刺入扁平的三角头。

    锵……

    坚硬的鳞片,竟然让能绞断普通兵器的邪碎剑不入分毫。

    绯雪衣心里震惊,却也不收势,掌上再度凝聚内力,重重压下,剑身依旧入不了赤蚺的身体,鳞片下也只有一丝暗黑色的液体流淌出来。

    一千多年来,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它,更别说站在它的头顶。

    赤蚺被激怒,仰头怒喝一声,蛇头疯狂摇动,同时巨大尾巴迅速一摆,横扫过来。

    蛇身滑溜不已,绯雪衣站在上面本就费力,现在经这一阵猛烈晃动,握剑的手颤抖,身形已摇摇欲坠,当即就要被摇晃下去。

    但好不容易让这厮流了一点血出来,就这样罢手,他又岂甘心。

    牙关紧咬,手上正想再度使力,尾巴却已扫到。

    这一扫,结界破掉,绯雪衣顿时朝地上坠落,饶是他从开始就以真气护体,奈何被这样猛力一扫,仍眼冒金星,五脏六腑几乎移位。

    就在快要摔落地瞬间,绯雪衣手中邪碎剑点地,借力一旋,这才勉强落地稳住身形,却喉头一甜,‘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赤蚺被伤,怒不可遏,血盆大口不断喷出毒气,蛇尾更缠上旁边大树一卷,整棵大树被连根拔起,直接砸向了绯雪衣。

    绯雪衣见状,喘息之间身形急退闪避,依然不小心吸入了一口毒气。

    他退,赤蚺自然逼近猛攻,粗壮的身体快速移动,沿路卷起大树,石块,全部轰向绯雪衣。

    绯雪衣一手托住绯卿泱,另只手中的软剑快速挥动,数道剑光迸出,斩碎袭来之物。他占着身体灵巧,一直带着赤蚺在树林里绕圈,欲借此消耗赤蚺的力气。

    不消片刻,方圆几里内树倒石碎,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如此斗了几个时辰,绯雪衣大感疲惫,气息紊乱,动作速度力量都不如开始,手腕酸麻,若不是绸带缠住剑柄,怕是剑早就落了地。

    他抬头望了下天空,泛青的脸蛋骤然大变,刺骨寒意自他脊背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天,快亮了。

    但,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事到如今,只能最后一搏,最后一赌。

    而赤蚺早就焦躁起来,心底由开始的轻视到现在的愤怒,它要将眼前人狠狠撕碎,吃进腹中。

    只见它血盆大口猛开,露出狰狞的獠牙,再次喷出毒气。

    绯雪衣托着绯卿泱的手,顺势在他小屁股上一掐,厉声道:“泱儿,就是现在。”

    绯卿泱鼻子一皱,心里委屈到极点,尚未长牙的小嘴一直在绯雪衣脖子上啃啊啃啊,这个小爹爹好狠的心,就知道欺负他,他要阿爹,他要阿爹……

    生气归生气,不过小家伙还是爱小爹爹的,所以眼看毒气已经扑面而来,一团刺眼紫光却陡然爆散开来,将两父子护在中间。

    绯雪衣眼角微弯,夸赞道:“吾儿真乖,接下来爹爹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绯雪衣如燕子般掠起,剑身一抖,剑花散出,赤蚺以为他又要攻自己的要害,忙身子一闪,尾巴卷起一块大石头砸向绯雪衣。

    然,这只是虚晃一招,在赤蚺闪身同时,绯雪衣一直托着绯卿泱的手松开,数枚绣花针赫然在手,他没有躲开石头,任由石头砸在紫光上,弹落在地,他则围着蛇头快速转动。

    几个时辰相斗下来,赤蚺反应也迟缓许多,只感觉眼前红衣翻飞,当即意识到不对劲,想用脑袋撞飞眼前红影,却发现脑袋无法动弹,大嘴无法再张开,因为整个蛇头上面一圈一圈满是白丝,而白丝的几头全被固定在几棵大树上。

    白丝是万金难求的深海蛟丝,这是绯雪衣离开盛京时,向庆帝讨要而来,就为对付这老魔物所准备。

    绯雪衣再次站立在它头顶,举剑直接刺向赤蚺的眼睛,一身坚硬鳞片无从下手,他就不相信这眼睛还能坚硬如铁。

    无法动弹的蛇头,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将全部力量集于剑身,剑,终于一点,一点刺了进去,绿色液体登时喷出,腥臭难当。

    暴怒剧痛之下,赤蚺蛇头猛摇,尾巴猛扫,大地晃动,一次一次的扫向绯雪衣,那紫光从最开始的微微晃动,然后渐渐出现一道道裂痕,每次裂痕出现不到片刻,又自动合拢。

    尽管如此,一直以背在挡的绯雪衣还是被狠狠击中几次,鲜血狂喷,感觉骨已裂,筋已断。

    怀里的绯卿泱哭声亦愈发地急骤,听到这哭声,就好似被招魂铃招在地狱的边缘,或许生,或许死,仅在一瞬之间。

    而这时,天已露白肚。

    终于,剑尖刺穿整个眼球,绯雪衣仰头高喝一声,双手一起握紧住剑,顺着赤蚺的眼球向下滑去。

    再坚硬完美的东西,一旦有了裂口,它就有了弱点。

    邪碎剑沿着蛇头,一路斩下,暗黑色的血液飞溅开来,所落之处,万物皆被腐蚀,落在那圈紫光上,却只剩一缕白烟。

    眨眼之间,剑已经斩到赤蚺的七寸之处。

    赤蚺愤怒,哀嚎,摇晃,此时全部都无济于事,它从不相信一个凡人能杀得它,可它今日却真真实实的被一个凡人杀死。

    不……

    在闭上眼的瞬间,它看到魔鬼的眼睛。

    赤蚺死了,分开的蛇头依旧被高高固定在半空中,就好似在迎接新升的朝阳。

    绯雪衣身形向后一倒,任由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宛如焚烧,因为他现在就像被拆散了般,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绯卿泱睡着了,嘴里流出的哈喇子滑入他的颈脖,这让他明白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死。

    他抬起手臂,露出白皙的小手臂,那里已经绽放开一朵妖艳的红莲,第二朵也正在慢慢浮现。

    ……绯雪衣心里一阵苦涩,挣扎着爬起来,奈何爬起几次,跌倒几次,吐血几次。

    好不容易坐起来,他连忙取过背上的小红伞撑开,挡住头顶阳光。

    待休息片刻,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他抹去嘴角血迹,慢慢站起来,提着邪碎剑走到赤蚺身边,剑尖一挑,取出蛇胆装好,又顺便剥下块蛇肉背上。

    绯雪衣小小的身影刚离开这片禁地,另一道黑色身影便悄然无息地来到赤蚺面前,他面无表情地手一扬,几根银丝缠住赤蚺的尾部,手指微动,银丝竟入了蛇身半分。

    他眉头微皱,手一拉收回银丝,化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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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吐老血三升啊……

    请假码大结局,qaq。

    55章

    这道黑色身影正是消失大半年不见的无月,他本是奉命来找千年赤蚺,孰料竟然看到这样骇人的一战。

    那仅仅是个孩童,可又不像是一个孩童,他一招一式之间,威势赫赫,身上更携有一股黑暗之力,似能撼天动地,就算自己与他对上,怕亦只有一个结果,爆体而亡。

    刚才的局势看似对他很有利,实则他本能的感应到还有另一种潜在危险存在,所以才没冒险出面。

    只是这样一来,师傅交代的事便无法完成。

    无月一路急掠,出了木月后,又辗转来到一处山洞。

    山洞内,白离魅正在盘膝打坐,当日皇宫一战,命运与他开了个极大玩笑,原来他一直苦苦查询的白衣少年鬼杀竟然是真正的花之子,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他们还是再次对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若真是宿命,也已无所谓,横竖得不到的东西,就必亲手毁去,这是他一贯坚持的原则。世人只道他狠毒无心该死,可知他也曾有心过,只是他的心落在了那名白衣翩翩少年的身上,如若没有赫连宸,没有那该死的胖狐狸,无月又怎会嫁做他人,又怎会离弃他,所以他恨这些人,他要杀光这些人。

    原本那战,三人交上手的瞬间,他心里就已有数,此战恐是不能全身而退,却不料在最后关头,金大宝阴错阳差的一掌劈下,竟将他护额紫珠劈落,他的肉身慢慢损坏,最后变回一具白森森的骷髅。

    大半年年来,他以吞噬灵魂修补肉身,到现在身体也不过恢复三分之二,他这次回木月就是想求助赤蚺,让它助自己一臂之力。

    “师傅。”无月恭敬地跪在白离魅面前。

    白离魅睁开眼:“它怎么说?”

    无月依旧低着头:“它死了。”

    “你说什么!”白离魅仍是白骨的手一抬,无月整个人立即漂浮到半空中,脸色渐渐变得阴郁。

    “师…师傅,它真的…死…了。”无月痛苦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离魅双目怒瞪,手一松。

    无月落地后,护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将先前所见一一说出,并把木月现在的情形告知白离魅。

    白离魅越听身上杀气愈发浓烈,他倏地站起身,一掌捶在身边那堆骷髅上,鬼杀中了赤蚺毒,去杀千年赤蚺取胆的人必是鬼杀之人,但是鬼杀身边何时有这样能耐的人?金大宝去那了,那孩童是谁,婴儿又是谁,还有鬼杀选择这个时候回木月,铁定是想要解除禁魂术,他怎能让他得逞,禁魂术一解,他就彻底的死去,甚至连轮回的机会都无……

    ――裳无月,你就如此恨我,恨得连转世后都非要和我作对,要置我死地么!

    无月上前靠在他身上,神色间全是依赖:“师傅,无月会永远陪着你。”

    白离魅嘲讽的笑了,勾起他的下颌:“你又非人,怎么陪?”

    无月恐慌地猛摇头:“不,不是这样!无月是人,无月有心,有身体,无月还能…”

    白离魅好笑地凝视着他:“还能什么?”

    无月褪去自己的裤子,勾起他的脖子,一腿缠住他的腰间,主动奉上自己的唇,自己的身体。

    “无月…能取悦师傅…师傅在那,无月在那…唔…生死都陪着师傅。”

    白离魅托住他的屁股,尖锐的白骨手指掐入他的臀瓣,缕缕殷红的鲜血流出,转瞬又融入骨头之中。

    他狠狠地抽出、撞入,情绪莫辨的低声道:“无月,你可知为师现在是什么心情……”

    “无月不知。”无月搂住他的颈脖,温顺的埋在他肩头,身体主动迎合,收缩。

    “哈哈哈…当年我脱光他的衣物,跪趴他身上,珍惜温柔的吻遍他全身,我看着他慢慢沦陷情/欲中,我想他求我…求我给他,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开口,甚至不惜以头撞地…那红艳艳的鲜血啊,流满他一脸,痛得却是我的心,我带他去泡寒池…但我是人啊,我有情有欲…他醒来时,看到我与别人正在床榻上抵死缠绵,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他满眼的震惊和失望,呵,然后他抱起胖狐狸漠然的离开,还劝我给那人一个名分…哈哈,我知道他嫌我脏了,他既然嫌我脏,从此,我就脏给他看。”脑中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白离魅神色不禁染上一丝恨意,一丝迷惘。

    “后来那一群老东西让他嫁给赫连宸,我就抓走狐狸,拿下全族,我看他怎么嫁,哼,他只能属于我,也只能嫁给我,凭什么嫁给赫连宸那种无用低贱之人,若不是他,赫连宸根本无法统一北疆,这种人岂能给他幸福,再说历来皇帝都要后宫三千,赫连宸的宠爱能维持多久,在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他,只有我对他的爱能至死不渝。”

    “哼,他要跑,我就砍下他的一只腿,做成骨笛,日日夜夜坐在他屋前吹给他听,我将整个心掏出送给他,鲜血淋漓,还在跳动的心,可是他看都不看一眼,他依然要逃跑,这太伤我的心,所以我便让他像狗一样活着,我开始疯狂杀人,我要摧毁他想守护的一切,但我终究低估那该死的胖狐狸…后来一战,他以命启动禁术杀死我,却不知我早就是不死之身,哈哈,我吻着他的唇,饮下他的血,把他的脸慢慢剥了下来,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他,我要他死后也只跟在我身边。若是他乖一点,听话一点,我与他又岂会是这般结局……”

    “…他终究太善良,若一开始便杀死我,就不会有那么多后事,我亦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命运让他们再度相遇,这次裳无月依旧只能死在他手下。

    “为师现在心情大好…哈哈哈…我的乖无月啊,舒服吗……”

    白离魅一直断断续续乱说着,无月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晓得一直有个人活在师傅心中,他从不奢望超过那个人,更不想代替那个人,他只想陪在师傅身边,如此简单。

    …… ……

    白离魅裹严实后,带着无月又回到禁地,周围一切和无月离开时一模一样,他缓步走到千年赤蚺前,抬头看去,那泛黄獠牙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狰狞可怖,他可还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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