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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至,吾见,吾征服 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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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这是种自我折磨,反复的推想,反复的否定,贺健揪着袖口,在牢房内踱步,他极力表现得平静。但这本身就说明,他已经很难平静,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坏消息。

    可是……

    贺健看着那三个问题,用这种方法‘出卖’他的部下,他不能。

    罗熠星他休想得逞!

    熠星收到回馈时,贺健选择了回答第个问题。

    [我可以与我的部下同生共死。]

    “你可以为你的部下做到这个地步,你的部下又怎么能看着你在牢里受苦?哪怕只是风言风语,也会来查个究竟的。”风声,陷阱,卫谋他们从昨天开始就着手布置了。

    熠星摇摇头,没回答第二个,果然是难缠的人。

    熠星思考了下,在新的纸笺上写了新的三个问题,[你的理想是什么?你认为自己在月伯人心中是个英明的王子么?你如此爱惜你的部下,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兄弟视为仇人?]

    然后熠星在最后加了句他承诺过的消息,[个你很亲近的人去世了。]

    熠星把信笺放好,这是场游戏,可残酷的又不能说是种游戏。利用贺健的回答,分析他,了解他,找到他的弱点,他所珍惜的,他倚重的,他的希望,他力量的源头,然后在他眼前逐毁灭。

    其实这里面私仇的比例已经很小了,如果要泄愤,熠星大可以找些人来日夜羞辱贺健,但他不想,他是兵马统帅,在他眼里他士兵的生命要远大于对贺健身体上的侮辱。贺健的作用也不是用来安慰那饥渴发情的莽夫。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贺健是个优秀的王子,熠星憎恶,却也有佩服之处;但从国家的角度来说,贺健是个危险的敌人。他的理想,他的能力,他忠心又睿智的部下和爱戴支持他的百姓,每点都能化成利刃伤害守卫大殷的将士。他必须在贺健能挥舞这把刀之前,就把它消磨殆尽,把那头可能咬伤大殷的漠西狼,所有的尖牙都拔得干干净净。

    上上策是伐谋,攻心战;

    下下策才是攻城,你死我活、血肉横飞的肉搏战。

    熠星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奸诈又有点甜蜜的笑起来。他重新铺开张新纸,落笔[哥,我今天头疼了整天,都没人给揉揉……]

    *************小剧场************

    某天,太后翻到了儿子的‘情书’

    太后:耶~~~酸,太酸了!

    星星(把抢过):我乐意!

    太后(把抢回):大了还对哥哥撒娇?

    星星(凳):是勾引,勾引!

    太后(拍桌):这么低级还敢叫勾引?想当年你娘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那啥,快点留言,没准儿明天还能赶上来章。

    回家

    ——件事情的结束,也意味着另件事情的开始。

    在游戏进行了十个回合之后,在透露的消息已经足够贺健日夜为他在城内的部下担心的时刻,这天,他终于知道他的第智囊,他直尊敬爱戴的老师,在个月前就去世了。

    然后在他‘出卖’了他的理想,他的骄傲,他最憎恨的敌人……之后,他被告知,他在大殷部属的最后底牌,被悉数尽歼。

    然后他们谈教育,谈未来,谈对农民、对商人、对奴隶的看法……大半个月后,熠星告诉他,他手建起来的边邑军发生兵变,从他最大的两个左右将军,到下属十几个千夫长,斩的斩,流放的流放。

    然后他们谈朝堂,谈文人,谈军人……然后熠星告诉他,月伯传出四王子病重,移交执掌城防的权力。

    然后是……

    ……

    游戏仍在继续,贺健却再没有能冷静下来的可能。他日夜踱步,整宿整宿的失眠,他揪扯自己的头发,墙上全是他拳头打出来的血印,新的覆盖旧的,旧伤没好,新伤又开。脑子好像变成了砣糨糊,浑沌的,混乱的,疯狂的……

    之前那些看似无关大雅的问题,现在变成最锋利的刀子,割开任何他可能说出来的搪塞和谎言。现在罗熠星提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直指问题的核心。

    游戏进行了这么久,贺健已经很清楚那问题背后的含义,越是提敏感的问题就越代表罗熠星手里情报的重要性,也代表他最不想听到的,却又不得不关注的问题。

    这后面有个大阴谋,绝不是罗熠星个人可以从他这里得到的。是的,他忽略了,既然这个被公认‘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王爷都这么阴损,他背后的那个‘仁慈大度’的皇帝又怎么会是善茬?

    他的脑子已经混乱了,他恐惧了,他不知道这里面有少坏消息是源于璟王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加以利用,也不知道那位大殷皇帝究竟布置下了什么的计划,月伯现在到底被搅成怎样混乱的景象。

    贺健曾经有段时间拒绝这个游戏。但璟王依然每天个消息,语焉不详地告诉他进展,比如[月伯的某位老臣被撤职了。]或者[你的心血危在旦夕。]又或者[皇宫里传出条不幸的消息。]等等诸如此类。

    让他不得不在乎,不得不关注。

    明知无能为力,贺健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冷静维持他的理智。

    在这紧要关头,回答那些问题足以暴露弱点,足以致命伤害。但是贺健的思维已经混乱不堪,或者说他的心绪已经狂躁了,这种疯狂让他根本不能准确的分析每个问题后面的含义。

    他的回答若不叫熠星满意,他将得到无情的、毫无意义的消息,然后他发疯似的锤打墙壁发泄、怒骂,最后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回忆着、压榨着,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地写下正确的答案,剖析他自己最深层的想法。

    他现在就像个被人捏在手里的蚌,本来紧紧卡住自己的壳,可旦被撬开到定程度,便再也无力合拢,只能任人反复揉捏,翻找着任何可能藏有珍珠的角落,即使那只蚌已经干涸、老去、濒临死亡、到了再也不可能造出珍珠的地步。

    但最痛苦的还不是这个,是每天熠星传给他的消息。

    告诉他,他手建起来的精锐军队,军饷被克扣,士兵冻死伤亡,如今已经被分割的四分五裂。

    告诉他,他的封地被贺俄接管,而他涉嫌谋害二王子被幽禁,然后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证,让他在百姓间威望尽失。

    或者告诉他,贺俄密函送给大殷,允诺割让月伯九个城池及苍州以南的草原换大殷对自己登基的支持……

    ……

    他半生的心血,忍辱负重小心翼翼奋斗了这么久,他的理想,他的抱负统统被他最厌恶鄙视的根本没有半分脊梁的兄长点点碾成了齑粉,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国家步步消亡,甚至里面还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他无力,流泪、呕吐。他咒骂贺俄卖国,咒骂贺普无能。他憎恨罗熠星,他能想到所有残酷的方法想要对付他,他反抗,他恐吓,然后拒绝,最后又不得不写下让他痛苦的回答,等待下个让他绝望的消息。

    其实对贺健来说,这个游戏他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熠星现在手里握着从月伯而来的全部消息,大的、小的、微不足道的,他可以很清楚的掌握事情的动向,然后判断贺健的回答的真伪。他的那些问题,明明白白地挖着贺健的心思,借此分析,研究,推算贺健应该有的反应,然后在他某脆弱的时刻给予猛烈击。

    熠星现在就像走平衡木,既要击溃贺健,又要维持他起码的清醒。到目前为止,已经换过了三拨大夫,药方开了十来副,甚至百年老参也给贺健用上了,目的只有个,他得活着。所有重要的、秘密的、关乎罗耀阳在月伯鲸吞蚕食的消息,都需要从贺健的嘴里套出来。

    现在几乎每十天,熠星就会收到封罗耀阳的亲笔密函,没有他那么浪漫,两句贴心关怀之外全是正事,熠星就着密函上的问题对贺健施压,然后把压榨出来的答案送给正在月伯兴风作浪的大殷使节,平安侯。

    这就是团丝,层层往复缠绕,直至把最后点生机堵住,然后等待着对方窒息而亡。

    冬去春来,四个月,这么快就过去了。

    熠星拿着月伯来的最新情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冰雪消融,呆呆愣神。

    四个月是很漫长的时间,熠星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忘了王府的大门的样子了。

    但四个月又不是很长,它只够度过个最普通的北方的冬季。

    个冬天的功夫,他亲爱的兄长兵不刃血的收服了个国家,现在尘埃落定,熠星才惊觉的意识到这点。他看着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恍然就好像场梦。在他闷头处理情报,过了繁忙又冷血的四个月后,面对收获的果实,他觉得……空虚。

    “刚刚我去看过了,贺健已经被打理完了。”海宁走进来,“他现在瘦得就剩把骨头,手上的伤口溃烂,骨头有些变形,治不好了。人刚醒,眼睛直勾勾的,有点死性。”海宁的语气很淡,有些漫不经心的陈述。对于贺健,对于熠星身上那个贴身的香囊,对于秋狩期间皇上禁止任何人探望璟王的伤势,海宁经历过加不堪的事,所以有些话熠星没说,并不代表海宁不知道。

    熠星低头看看情报,抬头再看海宁,他们都知道,贺健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随时随地轻轻在后面再推把,他就可能成为个废人。

    个国家走向灭亡用了四个月的工夫,从个王子变成个废人,也只用了四个月功夫。

    “他是罪有应得。”海宁走过去拉着熠星。

    “直,我把那件事看得很淡。也许自我暗示太成功了吧,所以今时今日,竟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熠星起来,“我没事儿,走吧,咱们给他送最后份礼物。”

    四个月,贺健的头发已经变成的灰白、稀疏,人瘦得脱相,看起来苍老又狰狞,好象四五十岁的流浪汉。

    “贺健……”

    贺健对声音的反映很迟缓,好半天才好像意识到有人叫他,又过了会儿才分辨出那声音的主人,立刻像惊弓之鸟样下意识的抖了下。

    “你为什么害怕?你不是应该恨我么?”

    慢慢的,贺健恢复过来,木样眼珠终于开始转动,开始有了光,很弱,然后个人个人的观察,足有刻钟的工夫,才落在熠星身上,“恨,是啊,我恨,我恨……”贺健嘴里低声机械的喃喃着。

    “贺健,我这里有几条消息……”

    “消息……”贺健明显的瑟缩了下,眼睛里的光开始变散变乱,他盲目的摸着身旁,“问题……我回答,我的笔,我写下来,我会写下来,等我,你等等我……”

    熠星别过头,海宁在旁握着他的手,无声安慰,好会儿熠星深吸口气,平复下来开口,“你不需要回答问题,只要听着……”

    [去年冬月二十六日,月伯讣告,齐王贺健,幽禁期间重病不治身亡,以郡王身分皇家之礼安葬。]

    [去年冬月三十日,月伯讣告,月伯王贺黑律卒。同日,显王贺普逼宫于未果,被当场斩杀。庆王贺俄无诏继位。]

    [月七日,月伯内乱,十二日,众将士降,叛逆胡达喇将军当众腰斩。]

    [月十五日,月伯王贺俄贡朝天珠、王玺于大殷,上表,率部归降。]

    “贺健,今天是月二十日。那最后条,是我今天刚刚收到的消息。月伯已经亡了。”

    熠星看着已经僵得好似块人形石的贺健,无家、无人、无心。

    “现在,你自由了。”

    ***** ***** ***** ***** *****

    屋檐上最后残留的冰凌在太阳的威力下渐渐消散,滴滴答答的水声,和长廊外略显泥泞的花土构成了京城早春特有的湿润。

    广福如常小心的在旁伺候着,大殷的皇帝陛下如既往地坐在书案后,阅读着文件。

    雕着五抓金龙的紫檀木的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摞着厚厚的沓信笺,都是从璟王那里传回来的消息,有三五页的书信,也有两句话的情报。

    罗耀阳手里拿着张纸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张纸似乎就没离开过他的手,罗耀阳划过上面的字迹,脸上严肃的棱角,此刻柔和的像春天的阳光。

    [哥,我要回家了。]

    ……

    …………

    路赶路,临到京郊亩三分地了,熠星这行人的速度反倒慢下来了,用熠星的话来说,[就算赶得再快,到京城也是傍晚时分了,回家洗洗上床睡,又何必急时呢?]

    大家想想也是,就不再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坐在马车里路摇晃的往回走。

    说是这么说,其实,熠星那点小心思,全算计着呢。

    等他们到京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各回各府,然后熠星匆匆忙忙的在府里换了身常服,煞有介事的往宫里跑,美其名曰,述职。

    这借口找的,说谎都敢理直气壮,光明正大了

    其实熠星进城门就有人通报了,罗耀阳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寝宫,他本想着熠星路上累了天,待让他好好休息晚,明天早他过王府去看他,谁料都这个时辰了,下面人跑过来通报说王爷在明翔殿等着他给述职?

    述职,有谁见过大晚上的跑皇帝这来打报告的?何况,熠星是正八经的亲王,常年住在京城里,他何须来述职,再说,皇上就这么个宝贝弟弟,熠星就是整日不务正业,罗耀阳难道还能下令免他的职位么?

    傻子都知道,这就是个借口,只不过,对借口背后的真实目的,罗耀阳心里有鬼,想差了。

    “参见皇兄。”

    熠星规规矩矩的行礼,罗耀阳心下思虑的同时,几步跨过去,伸手把人扶起来。

    “免了。”

    瘦了,甚至只是透过衣服摸胳膊罗耀阳就知道了。熠星的下巴颏瘦的发尖,两颊的血色见少,眼下还有淡淡的青痕。“怎么瘦成这样?累了,不舒服么?”罗耀阳摸着他的脉门,探探他的额头,心疼了,所以开口就带上了责备。“不乖乖的在府里歇歇,你又瞎折腾什么?”

    “我没吃晚饭就过来。”

    “你……”就从来没有让他省心的时候!罗耀阳黑着脸,拉着熠星到后殿。

    些点心,外加上几盅滋补汤,马马虎虎的顿夜宵代替了晚饭,不是不能叫御膳房做,但这么晚根本不适合吃太太油腻的东西。

    熠星吃的慢条斯理,顺利地捱过了宫门下匙。

    “哥,呵……”

    罗耀阳看他呵气连天,满眼涩涩困顿,脸风尘仆仆还架着死板板的官服,他来‘述职’也好,‘算账’也行,只是受不得看着他这么累得苦着自己,罗耀阳拉他起来,“先别管其他,去沐浴,换件舒服的袍子,你不是总嫌官服僵硬么。”

    “哦,”熠星点点头,很听话的去洗澡了,洗完澡,顺利成章,登堂入室。

    熠星裹着被子霸占在龙榻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面的帷幔好像想事情,罗耀阳直觉觉得熠星‘算账’的时刻到了,所以,当下他坐在床边,“星,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嗯?”本来是兴高采烈来借机吃豆腐的某人,看着副公事公办样子的罗耀阳,忽然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赶着来拿热脸贴冷屁股,老大不高兴,“我几个月都没有睡好,你就让我好好睡觉,就算你要听我的汇报,明天再问不行么?”

    看熠星发脾气闹别扭的样子,罗耀阳这时才知道可能是自己想错了,“好了,好了,那先睡吧,正好在宫里留些日子,好好调养下。”

    “那你陪我!”趁机得寸进尺。

    “好,陪着你。”

    “我困了!”

    “……”罗耀阳无言的脱鞋,躺上去,然后熠星裹着被子滚过去,紧靠在他身旁。

    大概真是路劳累,熠星揪着罗耀阳的衣襟,脸埋在他胸前,没过会儿就睡沉了。

    罗耀阳抱着他躺了会儿,见他睡沉,才悄悄起身,来到外间,早有青衣卫立在旁静候。

    “讲。”

    “依主上吩咐,人已经被带至边关大营,有专人看守,拟每日七人。”

    “既然璟王已经饶他命,朕希望他不会那么早死。”

    “是!”

    “这件事不需要对璟王提及。”

    “是。”

    “退下吧。”

    罗耀阳眼内深处的森冷随着眼神调转到室内而渐渐散去。事情告段落了,现在也许他就该如星所愿,陪他睡个安稳的好觉。

    罗耀阳回到内室,掀开帷幔,当场呆住。

    熠星又踹被子了,他的老毛病,其实没什么,问题是——被子下面,他什么也没穿。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赶完。

    single simple,double trouble.了个人,怎么了这么活?

    皇宫

    ——外面是明争,家里是暗斗

    熠星在挣扎,黑暗中的手牢牢的掐住他的脖子,胸前被重重的压着,让他呼吸不过来,手脚无力,他想反抗,胳膊却重的抬也抬不起来……

    “唔哼……”

    熠星低喃着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片黑暗,身上有些粘腻的潮湿。他抬手想拨开让他呼吸不畅通的被子,结果发现自己依旧动弹不得。手脚好像被紧紧地箍住了,被子里热得像个蒸笼。原来,不完全是梦。

    熠星奋力扭了扭,终于挣出丝光亮,透了口气,才看清了当下的情形。

    怪不得!

    他身上压了两床被子,个卷成筒贴身裹着自己,严实的像个蚕茧,并且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中间有道强有力的温热‘镣铐’把被子和自己牢牢粘合固定。而在这些之上,还有床被子,盖着他和罗耀阳。

    熠星觉得浑身的肌肉都泛着酸痛,照这副架势,想必晚上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熠星努力的抽出手臂,正为破茧出壳努力的时候,头顶传来个还略有些睡意朦胧,又低沉的声音,“醒了?”

    熠星抬头,苦着脸,“我快被你勒死了。”

    罗耀阳讪讪地收回圈着他腰间的手臂,看着渐渐挣开被子露出光滑圆润肩颈的熠星,目光绕开他,死盯着他背后的床榻。熠星昨天那个样子,若听之任之,他肯定会着凉,但若起睡…………用被子裹住,然后抱着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怎么连里衣也不穿。你不知道自己喜欢蹬被子么,春寒露重,着凉怎么办?”罗耀阳还没批评完,身体下意识地开始紧绷,因为熠星已经嫌恶地把裹了他晚上的被子踹到旁,然后自然的拉扯他们俩人身上唯的锦被,盖上。

    “怕我着凉?你就不怕我起痱子,”熠星在罗耀阳身旁找到个好位子,“你去摸摸,那被子都汗湿了……嗯,还是你这里舒服。”

    “……”

    “睡觉还用穿衣服?我自己个人时都习惯这样。”熠星伸了个大懒腰,“以前那几次是怕你唠叨,昨天洗完澡太累,我时忘了,不过看样子,也没差,是吧!”

    两人同盖床被子,其中光溜溜的那个还不老实的直翻身调整位置,到处扭蹭。

    “星,别乱动!”

    “……”

    充分休息夜后,年轻的身体,无论是强壮的还是不强壮的都充满了精神与活力,尤其他们彼此间少了层衣服,代表气血旺盛的某处变化就显得特别清晰。熠星瞪着双特别清澈无辜的眼,看着神色异常尴尬的罗耀阳,用回生、两回熟的口吻谈条件,“你帮我弄,我也帮你弄,怎样?”

    兄弟相奸,这种事对受过那样正统又死板的规范教育的罗耀阳来说,是绝对不可想象的禁忌,不擅越,也不可能接受。但帮助最疼爱的弟弟摆脱晨间窘境,疏解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却是个好兄长应该、可以、而且是必须尽力做到的事。依靠着绝对符合道德规范的光明正大的理由,理应羞耻的事也就有了坦荡的做法。

    几个月前,他帮熠星做过了,现在同样的人,同样的窘境,同样的要求,他有理由回绝么?

    没有。

    兄友弟恭,弟弟努力地为兄长做同样的报答,过分么?

    不过分。

    其实人就是这样,所谓底线这种东西,在某些习惯或者刺激下总不会墨守陈规。而熠星要的,就是这个底线的变质、退缩。循序渐进,潜移默化,进而让罗耀阳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与熠星的满足和欢愉相比,罗耀阳则明显参杂了几分苦楚。罪恶感的欲望,在放纵中挣扎的自律,还有道德约束下的自我压抑,配上熠星的略显生涩技的技巧,简直是致命的组合。罗耀阳可以闻到整个事情背后的危险气息,他隐约觉得这是个不可碰触的禁地,只是找不到理由拒绝,没有冷硬的心能拒绝。

    所以在熠星呜咽着宣泄,趁他靠在自己身上低低喘息之时,罗耀阳平稳了下声线,压制下身体里的骚动,极力忽略两腿间不属于自己的触摸,用很平实的语调开口,“星,该起床了。”

    “可你还没有……”被子下的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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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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