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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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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第34部分阅读

    我那只劫财不杀人的规矩实在过分,而且过路费还收得那么低。他一时忍不住,就背着我偷偷干起了杀人劫货的事儿,没想到被四当家抓住把柄,只好上了贼船。”

    “这解释还真是相当的……有道理啊!”霍改喟叹。

    “喂,你……”雨无正对霍改怒目而视:“我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安慰我两句你能死啊?”

    霍改摊手,笑道:“你一搞慈善的,非逼着一帮犯罪分子陪着你乐于助人,你觉得谁比较不讲道理?”

    雨无正暴躁地将拳头狠狠砸上身下的树枝,从牙缝里挤出压抑的咆哮:“是,我知道我那想要天下大公,百姓安泰的想法幼稚且可笑。我活该被出卖,被嘲笑,被曾经的兄弟拿着刀砍!”

    霍改对雨无正的怒火视若无睹,勾起唇角问:“所以你经此一事,大彻大悟,决定和我长相厮守,放弃你一直以来的妄想?”

    雨无正很久都没有出声,就在霍改以为他准备沉默到底的时候,他终于仿若脱力般长叹一声:“是啊,我终于梦醒了。与其抱着那样可笑的想法换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不如和你寻个安静的地方相守一世。”

    “你选择我,不会是因为你身边只剩下我了吧?所以一落地,你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绑定我的下半生?”霍改怀疑地打量着雨无正。

    “也许吧,不过若不是因为你还在这山上,生死难定,我很可能不会拼命到最后。我很庆幸,那时还有你在,我很庆幸,你没因我而死。”一层层的疲惫从雨无正的眉眼间泛起,像这缓缓堕入暗夜的暮色。

    霍改伸出罪恶之爪,将雨无正那张死人脸扯成微笑的小丑状,没好气道:“别一脸‘你们怎么可以辜负我,奴家不活了’的丧气样儿!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被人渣虐心虐身的时候?风在,尘土不灭;利在,祸根不灭;石在,火种不灭,心在,正道不灭。重要的不是你现下所处的位置,而是你所朝的方向。这一战,他们失去的是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和自己的性命,你失去的不过是一帮心怀鬼胎的叛徒和注定倾覆的空想,你没输,你只是赢得不够漂亮。所以,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雨无正忽而浅浅地勾起唇角,眯起眼睛看向霍改,眼眸明澈:“喂,下次替我排解心结,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别总逼着我把一切都摊开来,我也是会羞涩的诶。”

    “放心,永远不会有下次了。”霍改说得太过云淡风轻,笑得太过不可捉摸,所以雨无正不会懂得,这样的一句话不是信口的承诺,而是残酷的谶言。曾几何时,花前月下。明年今日,海角天涯。

    “我们今晚就在这树上过夜?”雨无正将身下的树叶拍得哗哗响。

    霍改探了探头:“估计也只能这样,这树太高,爬下去起码得半天时间。半夜爬树没准儿一不小心就直线坠落当肥料了。我们寻根粗点的枝干,先休养一晚再说。”

    雨无正点点头,伸展两笔在枝叶密集的树冠上勉强扒拉出个口子,示意霍改:“你先下。”

    霍改顺着口子爬下,站稳,抬手扶住一边的枝叶,接应雨无正。

    雨无正无比帅气的一个翻身,纵越而下。随即扶着主干又吐出一口血来。

    霍改看雨无正都混得跟韩剧女主角一个德性了,不好意思再取笑,默默掏出伤药递了上去,伤口又裂了。

    “你不帮我擦么?”雨无正理所当然地惊讶着。

    “你神智清新,手脚灵活,我为什么要帮你擦?”霍改也理所当然地惊讶着。

    “帮我擦擦呗。”雨无正死皮赖脸地把药塞回霍改手上,讨好地冲着霍改眨巴眼。

    可恶!居然卖萌!!被闪瞎眼的霍改别开视线,默默给抖着狗耳朵晃着毛茸茸尾巴的某人上药。擦!都饿了五天了。你小子身材怎么还这么好?!

    雨无正看霍改只顾埋头擦药,不搭理自己,估计这小子是在害羞(?),再逗下去没准儿就该恼羞成怒了。于是刻意讨好道:“那边有一窝鸟蛋,一会儿我替你取来可好?”

    “不要。”霍改斩钉截铁。

    雨无正疑惑:“为什么?”

    霍改将漏血的几处处理完毕,拍拍雨无正的肩,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相信我,愤怒的小鸟对你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

    “啊?”雨无正莫名。

    霍改慈爱地摸摸雨无正的头,将他的裤腰带和树干绑上:“别折腾了,睡吧,雨小猪。”

    于是迷迷糊糊的雨小猪就这样乖乖睡觉去了。

    第二日,经过了半日的攀爬半日的奔波,两人终于回归了人类社会,不远处便是一个小村庄。

    秋日的田野里涌起大片大片的金色,泥土和稻草垒就的小屋子被金色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每当风起,翻卷的麦浪漫延至天边,农舍们困在其间,仿若海底城镇。

    “这倒是个好居处。”雨无正笑道。

    霍改淡淡道:“我们不在这儿住,我的打算是买上干粮、衣物、还有车立刻往城里去。”

    雨无正奇怪道:“去城里作甚?”

    霍改斜他一眼:“把你交给官府啊。”

    雨无正汗哒哒:“……你好像是我同党吧?”

    “所以我这不将功折罪呢么?”霍改纯良一笑。

    雨无正抹汗:“这会儿蒙城肯定戒严,估计咱俩还没进城就给直接逮住了。”

    “山人自有妙计,你在这儿等着便是。”霍改说罢撇下雨无正,一个人动身往村庄走去。

    一炷香之后,霍改磕磕绊绊地赶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回来了:“上车吧,我送你进城。”

    雨无正乖乖钻进车里,等着被霍改卖掉。

    一个时辰悠悠过去,蒙城门口迎来了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皮肤黑黄,皱纹颇深的中年汉子,一身粗布衣裳,除了高大些,和一般的庄稼汉子并无两样。

    “车里坐的谁?”卫兵拦住驴车,厉声问道。

    “是俺闺女,各位官爷别吓着他。”汉子回答。

    这时,车帘动了动,一只手探了出来,捏着破旧的车帘,现出一只纤巧细腻的手背来,那手背雪白柔嫩得就像那初春的玉兰花儿一般,便是轻轻抿上一口,都能烙下痕迹。

    那只小手将车帘拂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花衣姑娘下得车来,埋着头怯怯站到汉子身边。

    “你怎么下来了,你那手伤了就别老动来动去的。”汉子埋怨。

    “没事儿,我刚刚擦了伤药的。”姑娘摊开手,本应白嫩的手心上遍布擦痕,虽然敷着一层薄薄的药膏,依旧红红肿肿的好不可怜。

    卫兵抽了抽鼻头,随口道:“你这可是好药啊。”

    姑娘咬着唇,头埋得更低了,羞羞答答地“嗯”了一声。

    卫兵心下了然,这肯定又是个好白菜让金猪拱了的故事。为什么钱是别人家的,漂亮妹子也是别人家的呢?唉!

    深感社会不公的卫兵愤愤地钻进车厢,细细查看去了,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药香在车厢中暗暗浮动。

    “你们走吧。”卫兵挥挥手,放行。

    进了城中,那汉子扭头嘿嘿笑道:“闺女,咱现在去哪儿?衙门么?”

    “先找间院子租下,然后去给你请大夫,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咽血。”霍改回道。

    “怎么,不送我去衙门了?”雨无正逗他。

    “养好的病再送,免得你半路上挂了。”霍改恶狠狠道。

    雨无正一脸“我懂,我都懂”地笑了,笑得霍改直想抽他。

    虽然霍改口口声声要将雨无正送进牢里,但说到底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毕竟他跳崖的时候,雨无正主动玩儿了把“youjup!ijup!”这会儿咒怨都解开了,霍改要还继续追着一心爱护自己的boss砍,那就不是丧心病狂四字能形容的了。

    至于借雨无正报复万仞仑嘛……霍改说到底还是那个被欺负了只会选择写虐文泄愤的好公民。雨无正,护了自己,得帮他治病。万仞仑,害了自己,吓唬吓唬得了,仅此而已。霍改可不信万仞仑那个只会在破庙里陪着雨无正淋雨的傻蛋,能有办法将雨无正妥善安置,所以他多留两天,替雨无正打点好疗伤事宜再走。

    雨无正打着替自家老板先行打点的名号租了间雅致的小院子安置下来。前院水井边,雨无正抹去炭笔画的皱纹,擦掉菜汁涂的肤色,再洗净染白的的黑发,正要畅快地长叹一声,一抬头就看到霍改真杵在客厅里扒裹胸布,那一堆不可见人的行李就这么从传说中的胸部中“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那口畅快之气又给生生憋回去了。男扮女装什么的,果然很强大!

    雨无正看着桌上那一堆,发觉那金子银子之类竟是所剩无几,不由得道:“你身上还有钱么?”

    “你要给我钱?”霍改扭头看向雨无正。

    “你知道的,我出来得急,所以……”雨无正羞赧地挠挠头。

    霍改愤愤地扭回头:雨无正,你个让弱受养的小白脸!

    “不过我在四海钱庄里存了不少钱,只要拿信物去取即可。”雨无正从匕首柄中取出一块金印,抬手一抛,又一抛。

    霍改不理他,优哉游哉地换好了衣裳,这才走入院中,摊手道:“交出来吧,不然你就没医药费了。”

    雨无正一弹指,金印正正落入霍改手中:“掌柜的要问你所取为何,你记得回答他不义之财这四个字。”

    霍改点头,将金印小心地放入怀中。感情这年头取钱不兴密码兴暗号啊。

    霍改揣着金印,很快到了四海钱庄,这钱庄霍改可不陌生,这钱庄在易国可是堪称全国连锁的存在。

    “你们这儿可以凭信物取钱否?”霍改来到柜台钱。

    掌柜点点头:“可以,不过只限于在本钱庄存的金银上了一定数量的客人。不知您是来存来是来取?”

    霍改:“我来取钱。”

    “还请客人出示信物。”掌柜道。

    霍改扒开衣襟,往里探去。无奈那金印实在迷你了些,不知这一番走动落到了衣中的哪个犄角旮旯里,霍改只得扒拉住衣襟两边,大大扯开。

    霍改正欲再次探手去摸,却听那掌柜倒吸一口气,然后客客气气道:“公子不必再辛苦,小老儿已是看清了。”

    “啊?”霍改顿住。

    掌柜笑道:“您那花枝富贵锁是我四海钱庄独家定制的,非一般印信可比。还请公子上前些许,让小老儿看看上面的字纹。”

    霍改这才反应过来,掌柜说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万思齐给的链子。原来,这东西不止是块狗牌么?

    霍改上前两步。掌柜看清那上面的字纹后,忙取出一精致小册细细翻找。不多时,掌柜停在了某页上,他举着小册,恭敬问道:“这里有一题,还请公子作答。”

    “问吧。”霍改很好奇万思齐会拿什么当暗号。

    掌柜递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横竖两种线条,线条有秩序地排列在一起,像是某种隐晦的花纹。掌柜的表情很明显地昭示着他也不知其中深意。

    不过霍改一看就笑了,整个易国能看懂这符号的不超过三人,但他恰好就是那三人之一。

    只见上书——1+1111=

    小学算术绝对过关的霍改迅速果断的地取笔在等号后面添了个10。

    掌柜接过答案,欣然抚掌:“答案正是此字符,不知公子要取多少?”

    霍改笑道:“这里一共存了多少?”

    掌柜谄笑道:“回公子,总共三百七十八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黄金。”

    霍改呆立当场……这不会是万思齐的全部家当吧?这家伙到底要闹哪样啊?!

    “这钱除了我,还有谁能取?”霍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掌柜笑眯眯道:“这钱财对应的信物只此一件,除了持有信物的您,谁都不能取用。”

    “存入钱财的那个人也不行?”霍改听到自己的心蹦蹦蹦地跳得飞快。

    “不行。”掌柜摇摇头。

    霍改一把攥紧了颈上的吊坠……无法取下的链子,仅供一人使用的信物,将近全部家当的数额——万思齐,出事了!

    霍改乃勇者归来

    霍改乃勇者归来

    眉梢吊起,霍改冷哼一声,眼波流转间尽是凛冽寒芒,他有礼颔首,轻轻开口道:“劳烦掌柜给我取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十两黄金和二十两的碎银。”

    那掌柜却是被这温润而笑的霍改吓得一身冷汗,抖着手指飞快地将事情办妥,勾着头恭送这煞星离去。

    霍改马不停蹄,转身便去医馆请了大夫并药童回到暂居的小院中。

    “你回来……出事了?”霍改那脸色并未如何隐藏,雨无正一照面便知有状况。

    霍改将金印并十五两银子拍到雨无正手中,肃色道:“我大哥出事了,我必须去替他周转一二。你且在此好好休养,药童和大夫都请好了,他们正等在前厅中。药童是我特意雇来的,他会替你打理好熬药,敷药事宜。”

    雨无正已然养成了霍改话语一出,就立马找疑点的生物本能,随口反问道:“你大哥?你不是家中不睦么?”

    霍改眼睛平平垂下,把那些个纷乱思绪全遮在浓黑的睫毛下面:“万仞仑的爹是个混蛋,万仞仑的二哥是个畜生,但万仞仑的大哥却是万家唯一的好人。一直以来,他助我良多,我也欠他良多。”

    “你这种说法……为什么听着那么奇怪。”雨无正歪了歪头,皱眉。

    霍改扯起一丝莫测的笑容:“你只需知道他是我最大的恩人即可。”

    雨无正迅速领会了霍改的言下之意,保证道:“放心,你哥就是我大舅子,我焉有不一道护在身后的道理。”

    “这样再好不过。”霍改满意地翘起唇角。

    霍改看那万仞仑明明无法感知外部情况却急着让自己交接身体,便知只要一旦魂魄各归各位,万仞仑十有八九会继承这具皮囊的记忆。所以霍改故意顺势将万思齐暴露在雨无正眼前,诱他许此一诺。万仞仑那货惯来喜欢迁怒,谁知道这厮到时候会不会借着雨无正之手干掉万思齐以报复社会。霍改索性直接抢了先机,就不信他万仞仑事后还敢再来一出“恩将仇报”。

    “你大哥那边出了何事,可有需我帮忙之处?”雨无正确定了这位大舅哥的重要性,立刻狗腿地表示一定和老婆统一战线。

    “我只知他出事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我先行一步,去将事情弄清,你待养好了伤,再来坤城寻我。”霍改并不介意在非常时候借雨无正的手用些非常手段。反正他都要走了,人情债什么的,就让万仞仑慢慢还去吧!

    “坤城……好像那东方阁主就在此处吧?”雨无正敏锐地发现了某不安定因素的寻在。

    霍改斜斜看他一眼:“然后?”

    “没事,你小心。”雨无正一看霍改那拽得二五八百的神情,再想到霍改的种种手段,明智地闭嘴了。

    霍改不再耽搁,打点好行李,雇上马车,立刻奔赴坤城而去。

    雨无正立在门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马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默默咽下一口血:万仞仑啊万仞仑,为什么你敢将咽喉暴露于我,却不肯将背后交付于我呢?

    霍改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坤城大门就让人给逮住了,谁让城门卫兵什么都不看,偏看那脖子上是否挂着花枝富贵锁。万思齐纵然什么都没说,可那么一大笔钱的流向要想完全瞒过一州刺史的眼,难度也委实太大。这年头的钱庄可没瑞士银行那么有职业道德。所以,霍改当场就被卫兵客客气气地押送着去了陈府。

    尚未进门,得到消息的陈柏舟已是迎了出来。依旧是一派大儒风华,身形却是清减了许多,那眉眼在一身淡青的儒衫的映衬下,似乎也沾染上了青色,显出几分疲惫来。陈柏舟定定地看着霍改,一时间几乎痴了。

    “陈大人,好久不见。”霍改面色平淡。

    “可算找到你了,我唯恐你被那……罢了,我们进书房详谈。”陈柏舟挥去仆从,执起霍改的手,往书房行去。他一路贪恋地凝视着霍改的面容,视线片刻不曾稍移。

    霍改被陈柏舟那相思刻骨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胡乱寻了个话头道:“我在路上还在担心,这般架势,莫不是是要抓我进牢里?没想到,却是你要请我进府。你一会儿谈完了,不会再让人送我进监牢吧?”

    陈柏舟的脚步立时顿住,他旋身,正对霍改,深深望进对方的眼中,一字一句说得郑重而诚挚:“小仑你听着,只要我陈柏舟在一日,就永远不会让你进那种地方。”

    “我……我知道你不会。”霍改嘴角狂抽,这种突然间就严肃起来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开个玩笑而已,小舟你至于这么深情款款地赌咒发誓么?

    “我明白,你那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陈柏舟了然地叹息一声:“你在怨我没能将你大哥从牢中放出来,是么?”

    霍改震惊:万思齐竟然被整进监狱里去了!他怎么进去的?他是偷税漏税让官府抓住了,还是商业诈骗让顾客举报了,或者……长得太帅让同行坑害了?

    “你很惊讶?”陈柏舟疑惑。

    “难道我不该惊讶?”霍改反问。莫非在陈柏舟眼中,万思齐长得就是个犯罪份子相?

    陈柏舟有些后悔将事情就这么暴露给了霍改,要是霍改听了消息,一时冲动做些什么,可就危险了。“你知道万思齐所犯何事么?”

    “我知道他犯了足以被抄家的大事儿。”霍改语气笃定,不容陈柏舟敷衍半分。

    陈柏舟叹息,他抬手,轻轻抹去霍改眉宇间的凌厉,随即转身疾走两步,推开书房大门,将霍改引入:“先坐下,我这便将事一一说与你听。”

    霍改挑了张楠木椅直接坐下,半面对门半面对人,隔着门透入的光线在他姣好的侧脸上绘下浅浅的阴影,平添了几分阴郁。

    “贩卖私盐,这就是万思齐所犯的罪名。”陈柏舟开门见山。

    “够诛九族的。”霍改轻描淡写地评价。霍改对于万思齐私下做违法生意真的一点都不吃惊,他崛起得太快,钱挣得太多,要说是从正规途径一点点累积的,万仞仑这种智商的都不会信。偷卖私盐总比拐卖人口,开鸦片馆,手打盗文之类的行径好听多了。(咦?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不必担心万家其余人,我已尽力周旋,目前只牵扯到万思齐一人。你父亲和你二哥都无事。”陈柏舟安慰道。

    霍改满脸黑线:擦!谁在乎那两个炮灰的死活啊,陈boss你拿着这种敌对角色来爷跟前邀功,是想让我一板砖糊死你么?

    “暂且不说其他人,我大哥他这案子可有转机?”霍改单刀直入。

    陈柏舟眼里凝着化不开的郁结:“这案子因为我一直压着,所以还没开审。但罪证已是被送了上来,人证物证齐全。”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将人证物证销毁掉就成了?”霍改迅速抓到了重点。

    喂喂,物证销毁就算了,那个人证销毁是什么意思?!陈柏舟沉默地看了霍改半晌,最终涩声开口:“不是这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他的势力,并非你我所能轻易抗衡。”

    “是谁?”霍改眯起眼,笑得妖气横生,邪气四溢。

    陈柏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迅速将罪魁祸首供了出来:“东方未明。”

    霍改一愣:“这年头开相公馆的都这么有前途了?”

    陈柏舟解释道:“咳,绣被阁不过是他给自己建的一个玩乐之地,他的身份并非仅限于此。”

    霍改忽然想起那个薰球,那个自己一直贴身揣着的薰球,那样完美的材质,那样精致的工艺,那样华贵的设计,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正如自己当初顺手塞给东方未明的无数奢侈调教道具——羊脂玉势、金丝软鞭,宝石||乳|环,东珠链串……

    这在耽美文里明明都是大路货啊,有木有!谁能想到一堆大路货居然也能埋下如此祸根。是啊,正常的相公馆老板要真有一栋楼的这种道具还开个p的店啊,直接吃利息算了。小说现实化神马的太t坑爹了,随大流给鬼畜安排道具结果却被世界系统补全的作者都是折翼的雷震子啊!有木有!爷身娇体软伤不起啊,嘤嘤嘤……

    默默挠墙、捶桌、撞地、咆哮完毕的霍改勉强撑起崩溃的神智问:“东方未明,他到底何方神圣?”

    陈柏舟沉吟片刻,这才压低了嗓子道:“小仑,你可知道骄阳公主?”

    “嗯?”霍改茫然地眨巴着眼。

    陈柏舟缓缓道:“骄阳公主,先皇最宠爱的九公主,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是我易国最为尊贵的公主。”

    “然后?”霍改琢磨着东方未明不会是这位太阳姬的入幕之宾吧?不过照着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东方未明要掉也该掉入王爷的魔爪啊,怎么会是个女人。

    “骄阳公主早年丧夫,之后一直未曾再嫁,独居于公主府中。但是……”陈柏舟犹豫片刻,终究开口:“但这位公主却常常招戏班子进府为其唱戏。二十六年前,在京城名噪一时的梨棠班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骄阳公主也随之整整一年不再招班听戏。三年后,骄阳公主忽然宣布收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为义子,这个义子就是东方未明。据京城的老人说,东方未明与梨棠班当年的台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说东方未明是那骄阳公主的私……”

    霍改那话尚未说完已被陈柏舟捂了嘴,陈柏舟摇摇头,悄声道:“不可说。”

    霍改点点头表示了解。明明是个都市富二代,结果混得跟个乡干部之子似的,难怪东方未明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陈柏舟松开霍改,低声道:“他虽然明面上没什么身份,为了避嫌也从不沾染官场中事,但他私底下的的能量……你明白的。”

    圆润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勾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就像在描绘一个个陷阱坑,指尖忽而顿住,霍改开口:“若是东方未明主动罢手,你能保证让万思齐安全无恙地出来么?”

    “你要去求东方未明?”陈柏舟一把撰住霍改的手,焦急道。他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到时羊入虎口才是真的糟糕。

    霍改将紧扣住自己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慢悠悠道:“当然不是,我要真跑东方未明面前去苦苦哀求他放了大哥,没准儿明天万思齐就意外身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需回答我你能或不能。”

    “能。”陈柏舟看着言语笃定的霍改,眼中忧虑不减。

    “今日我与你相见的事会传入东方未明耳中么?”霍改又问。

    陈柏舟保证道:“不会。”

    霍改垂了眼,勾起唇角:“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会让东方未明欢欢喜喜地上赶着将大哥放出来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陈柏舟盯紧了霍改,眉头紧锁。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么,柏舟?”霍改满怀期待地看向陈柏舟,柔声问着。

    陈柏舟不良的预感更甚,焦急道:“东方未明一般而言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你可千万别干傻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嗯?所以东方未明就让不曾犯过自己的万思齐当犯人去了?”霍改冷笑,东方未明这熊孩子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

    陈柏舟语重心长道:“答应我,别害了你自己,不然纵然你大哥被放出来了,他也不会安心的。”

    “柏舟,你只需知道我之后所作所为皆是出于本心,谁拦着我,谁就是我敌人。你既许不了我一生,就别想着干涉我一生。”霍改面若冰霜,再不留半点情面。君子大叔攻什么的,就是个战斗力为零点五的渣。这本就是自己给万思齐惹的祸,自然该由自己来将其终结。他不需要万思齐安心,他只需要让万思齐死心。

    “陈大人,告辞。”说罢,霍改干脆利落的起身,往外走去。

    “小仑,你想去看看他么?”身后传来陈柏舟的询问。

    霍改脚步一顿,继而大步迈出门槛,再不停滞。“不必了。”

    霍改正顺着回廊往大门走去,忽而听得身后一阵追赶的脚步声。莫非陈柏舟追来了?

    霍改一点都不想再顶着陈柏舟那“我好想你,我好担心你,我好心疼你”的目光与之亲切交流,于是急忙加快了脚步。

    顿时,一阵不耐的叫骂声在后方猛然炸响:“你个丑鬼怎么跑前院来了,还不给我站住!刺史大人哪有闲心搭理你这种货色,还不赶紧给我乖乖滚回院子里去。非要让刺史大人再命人将你叉回去,你才舒服怎么的?丑人多作怪,再敢折腾老娘连你明儿的饭食也一齐断了!”

    霍改疑惑地停住步伐,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个粗壮妇人打后边儿匆匆奔来,满面的紧张和不耐。

    妇人看到霍改的正面,猛然一个刹车,忙换了张笑脸连连躬身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将万公子您认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

    陈府最不能得罪的贵客中,万仞仑高排榜首,每个在陈府混的仆役,可以认不出刺史大人,但绝对不能认不出万公子。至今陈府还流传着曾经有一个小厮因为没能伺候好万公子,被陈大人拔舌、鞭笞、最后卖出府去的隐秘传说。

    霍改看了看自己这身为进城方便而换的满是风尘的粗布衣衫,奇怪道:“这刺史府里也有打扮得和我差不多的?”

    那妇人尴尬道:“衣裳沾了灰尘不都这样么……不过公子您钟灵毓秀,自不是那等丑鬼可比。”

    “丑鬼?”霍改沉吟片刻,问:“你说的可是常谷风?”

    “是,是……”妇人唯唯诺诺道。

    “哦。”霍改点点头走了。留下那妇人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琢磨这万公子那个“哦”字到底有何深意。

    霍改出了陈府,去成衣店买下一身新的行头后,便寻了间客栈,睡觉去了。明日,他便要去绣被阁和东方未明好好玩儿上一场,在这之前,睡饱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28日。

    霍改没能去监狱和大哥执手相看泪眼互诉衷肠你们是不是很想打我?

    要是都让你们猜着了,那就不是蛋黄的风格了对不对?要是霍改真的跑去监狱抱着万思齐哭着说“你是深爱我,我早该知道。”我估计你们在爽完之后就得质疑这霍改是不是被万仞仑给穿了。

    咱玩儿的是计谋,秀的是阴险,走的是诡道,坑的是大众……但我知道,广大宽容的群众再次遭遇坑爹后还是会很乐意地给蛋黄点儿花花的对不对?

    下集预告:

    我预告了你信么?你真信啊?!好吧,那我就偷偷告诉你吧。

    小明屁颠儿屁颠儿地去释放万思齐了。至于霍改怎么办到的……你们懂的,不剧透哟亲。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断得不是时候了……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让鲜花来得更猛烈些吧!!!

    霍改乃好孩子哟

    好痛!

    眼睛尚未完全睁开,霍改已是一拳头狠狠挥了过去,将掐在自己人中的那只大手迅速砸开。

    “嘶……你打人还带凶器的啊?”雨无正看着手上刚刚被划出的血口,很是无语。这小子什么时候把簪子藏手心里的?

    霍改这才意识到手心里还握着一根新鲜出炉的菊簪,冷汗唰唰直下,要是自己一个迷糊将菊簪给直接丢出去了,才真的是人间惨剧。

    霍改心有余悸地将菊簪小心放好,这才开始关心伤患:“你没事吧?”

    “没事,你可算醒了。”雨无正擦去血迹,不以为意。

    霍改瞅他一眼,问:“我昏了多久?”

    “一炷香左右。”雨无正的眉头微微皱起:“好好的,你怎会突然昏过去。”

    霍改一本正经地忽悠:“一个时辰里大惊、大悲、大喜轮着来,正常人都得昏。”

    “你是正常人?”雨无正挑眉扬声,故作惊讶。

    霍改一拐子砸他脸上,恶狠狠道:“有意见?”

    “小的哪里敢……”雨无正配合地眨巴着眼睛卖乖示弱,没装两下,脸色一变,扭头吐出一口血来。

    霍改吓了一跳:“真砸到了?”

    “没,不关你的事儿。”雨无正摸摸他的头,安抚之。

    霍改递上帕子,让雨无正擦血,觉得情形貌似比自己估计得还要惨烈不少:“你怎么伤这么重?”

    “看到故人,一个激动,就直接冲人群里去了。”雨无正的嘴角扯起一丝淡漠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

    哦,原来是捅到你的剧情触发点了啊!霍改斜斜看他一眼,肯定地问:“你先杀的故人?”

    雨无正沉默,扭开头去。

    “宁愿要死了的兄弟也不要活着的叛徒,你还真是……偏执。你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吧?”霍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为那帮直面狂化boss的叛徒们默默掬一把同情泪。

    “我边杀,他们就边解释给我听了。”雨无正轻哼一声,说不出的讽刺。

    “他们?不止二当家和麦子?”霍改眉梢一动,这世界的到底把自己当初的一时兴起补全成什么模样了?

    “二当家,四当家,五当家,还有山上大半的兄弟。”雨无正的脸孔沐浴在温暖的余晖之中,却透着午夜的森冷。

    霍改忽然很好奇,原文里雨无正把万仞仑弄死之后,迎来了什么样的结局,和昔日的兄弟大战三百场后悲壮倒地?被伪装成心腹的兄弟一剑插胸?还是被因爱生恨的兄弟废去武功,锁小黑屋里日日缠绵?

    “叛乱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霍改不禁感叹,随即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出卖你?”

    雨无正半垂了眼,口气平板:“二当家说,他是为了复仇,那白衣人虽然早被他杀了,但那人的家族还在,但我却一再阻止他动手,所以他不得不叛。

    四当家说,我总是拿着兄弟们用命挣来的钱,到处挥霍,给那些不相干的穷人,不配当他们老大。

    五当家说,我那只劫财不杀人的规矩实在过分,而且过路费还收得那么低。他一时忍不住,就背着我偷偷干起了杀人劫货的事儿,没想到被四当家抓住把柄,只好上了贼船。”

    “这解释还真是相当的……有道理啊!”霍改喟叹。

    “喂,你……”雨无正对霍改怒目而视:“我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安慰我两句你能死啊?”

    霍改摊手,笑道:“你一搞慈善的,非逼着一帮犯罪分子陪着你乐于助人,你觉得谁比较不讲道理?”

    雨无正暴躁地将拳头狠狠砸上身下的树枝,从牙缝里挤出压抑的咆哮:“是,我知道我那想要天下大公,百姓安泰的想法幼稚且可笑。我活该被出卖,被嘲笑,被曾经的兄弟拿着刀砍!”

    霍改对雨无正的怒火视若无睹,勾起唇角问:“所以你经此一事,大彻大悟,决定和我长相厮守,放弃你一直以来的妄想?”

    雨无正很久都没有出声,就在霍改以为他准备沉默到底的时候,他终于仿若脱力般长叹一声:“是啊,我终于梦醒了。与其抱着那样可笑的想法换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不如和你寻个安静的地方相守一世。”

    “你选择我,不会是因为你身边只剩下我了吧?所以一落地,你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绑定我的下半生?”霍改怀疑地打量着雨无正。

    “也许吧,不过若不是因为你还在这山上,生死难定,我很可能不会拼命到最后。我很庆幸,那时还有你在,我很庆幸,你没因我而死。”一层层的疲惫从雨无正的眉眼间泛起,像这缓缓堕入暗夜的暮色。

    霍改伸出罪恶之爪,将雨无正那张死人脸扯成微笑的小丑状,没好气道:“别一脸‘你们怎么可以辜负我,奴家不活了’的丧气样儿!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被人渣虐心虐身的时候?风在,尘土不灭;利在,祸根不灭;石在,火种不灭,心在,正道不灭。重要的不是你现下所处的位置,而是你所朝的方向。这一战,他们失去的是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和自己的性命,你失去的不过是一帮心怀鬼胎的叛徒和注定倾覆的空想,你没输,你只是赢得不够漂亮。所以,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雨无正忽而浅浅地勾起唇角,眯起眼睛看向霍改,眼眸明澈:“喂,下次替我排解心结,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别总逼着我把一切都摊开来,我也是会羞涩的诶。”

    “放心,永远不会有下次了。”霍改说得太过云淡风轻,笑得太过不可捉摸,所以雨无正不会懂得,这样的一句话不是信口的承诺,而是残酷的谶言。曾几何时,花前月下。明年今日,海角天涯。

    “我们今晚就在这树上过夜?”雨无正将身下的树叶拍得哗哗响。

    霍改探了探头:“估计也只能这样,这树太高,爬下去起码得半天时间。半夜爬树没准儿一不小心就直线坠落当肥料了。我们寻根粗点的枝干,先休养一晚再说。”

    雨无正点点头,伸展两笔在枝叶密集的树冠上勉强扒拉出个口子,示意霍改:“你先下。”

    霍改顺着口子爬下,站稳,抬手扶住一边的枝叶,接应雨无正。

    雨无正无比帅气的一个翻身,纵越而下。随即扶着主干又吐出一口血来。

    霍改看雨无正都混得跟韩剧女主角一个德性了,不好意思再取笑,默默掏出伤药递了上去,伤口又裂了。

    “你不帮我擦么?”雨无正理所当然地惊讶着。

    “你神智清新,手脚灵活,我为什么要帮你擦?”霍改也理所当然地惊讶着。

    “帮我擦擦呗。”雨无正死皮赖脸地把药塞回霍改手上,讨好地冲着霍改眨巴眼。

    可恶!居然卖萌!!被闪瞎眼的霍改别开视线,默默给抖着狗耳朵晃着毛茸茸尾巴的某人上药。擦!都饿了五天了。你小子身材怎么还这么好?!

    雨无正看霍改只顾埋头擦药,不搭理自己,估计这小子是在害羞(?),再逗下去没准儿就该恼羞成怒了。于是刻意讨好道:“那边有一窝鸟蛋,一会儿我替你取来可好?”

    “不要。”霍改斩钉截铁。

    雨无正疑惑:“为什么?”

    霍改将漏血的几处处理完毕,拍拍雨无正的肩,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相信我,愤怒的小鸟对你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

    “啊?”雨无正莫名。

    霍改慈爱地摸摸雨无正的头,将他的裤腰带和树干绑上:“别折腾了,睡吧,雨小猪。”

    于是迷迷糊糊的雨小猪就这样乖乖睡觉去了。

    第二日,经过了半日的攀爬半日的奔波,两人终于回归了人类社会,不远处便是一个小村庄。

    秋日的田野里涌起大片大片的金色,泥土和稻草垒就的小屋子被金色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每当风起,翻卷的麦浪漫延至天边,农舍们困在其间,仿若海底城镇。

    “这倒是个好居处。”雨无正笑道。

    霍改淡淡道:“我们不在这儿住,我的打算是买上干粮、衣物、还有车立刻往城里去。”

    雨无正奇怪道:“去城里作甚?”

    霍改斜他一眼:“把你交给官府啊。”

    雨无正汗哒哒:“……你好像是我同党吧?”

    “所以我这不将功折罪呢么?”霍改纯良一笑。

    雨无正抹汗:“这会儿蒙城肯定戒严,估计咱俩还没进城就给直接逮住了。”

    “山人自有妙计,

    鬼畜,等虐吧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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