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赶尽杀绝

    至神至圣 作者:常舍

    第五十六章 赶尽杀绝

    两年以前，石年直以为自己过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生活，是个守法、爱国的小愤青。

    两年后的今日，他扬起屠刀追逐着条条鲜活的生命。褪去锈迹的断刀上鲜血直淌，打湿他的手，打湿他的臂，打湿他的胸……

    或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个魔鬼，石年也不例外。滚烫的鲜血像是种催化剂，把他心中的魔鬼无限放大，以至于他手起刀落，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求……求……你……放过我……”

    个本该可轻易战胜石年的神族子弟因道则的压制，在此地毫无反抗之力。他噗通声跪了下来，向眼前的魔鬼求饶，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道血光。天旋地转中，他看到了那具无头尸依旧跪在地上。

    不少人逃出了数百里，然而人狗却紧追不放，誓要赶尽杀绝……

    风卷尘沙起，云化雨落地，昏暗的天空雷声阵阵，下起了漂泊大雨，洗刷着大地上的血与罪。

    石年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惨白如纸。入眼之处尽是残肢断体，鲜血和雨水混成条条小溪在大地上流淌，这种画面极富震撼性。

    “我会不会遭天谴？”石年看着自己肮脏的双手，低声自语，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赭鞭中的药灵。

    后世中杀了几人、十几人的杀人犯便被称为杀人狂魔，而他却是屠戮了数百人，那算是什么？

    “你和癞子也就杀了千人而已。”在石年心里异常有份量的‘千人’，到了药灵口中却仅是‘而已’，药灵嗤笑道：“放心吧，染血不超千万者，便不会受到天谴。”

    虽不会受到天谴，可为非作歹者终究是会业力缠身的。这种业力在寻常时候并不会带来什么伤害，可等到登上封神台、接受证道劫洗礼时，它们将会成为燃料，加大证道劫的威力。

    业力越重，便越难证道，自然也就越难长生。

    石年没有再言语，将血衣脱下，借着漂泊大雨死劲的擦着身上，像是要把所有的污秽都洗尽。当再也闻不到身上有血腥味时才换上了件新的长衫，与癞皮狗起向传送阵而去。

    原本困住此地的天罗地网也因为其主人身死而化作团丝线，这是石年唯的战利品。

    及至通往曲直城的传送阵边上时，白玉石门闪过柔光，当中出现了位青年。刚进虚空秘境的青年四周打量了番，见四下就只有石年人，正想上前问话，却冷不防看到石年那双不含丝毫温度的眸子，只有种头皮发颤的感觉，股凉意从头顶直到脚底。

    “这位兄台，麻烦让下。”

    见那青年直在石门上动不动，石年强自露出丝笑，冰冷的眼眸也升起些温度，那青年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让开了身子，他这才与癞皮狗道进了石门，以阵符激活了传送阵。

    正要抬脚lí qù 的青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回头，却看到人狗在柔光中突兀消失。

    “个人族少年，条癞皮狗，是他们！”青年大惊，这不正是门派要找的那人狗吗？

    “师兄们不是埋伏在传送阵附近么？怎么他还完好无损的来到了传送阵……难道……”青年想到了个可怕的可能，飞奔向战场方向。

    回到曲直城的祭坛上时，那守在祭坛上的神祗明显愣，喃喃道：“你居然还活着？”

    当初石年刚进虚空秘境后不久，三大门派的那些少年弟子便个个抱头鼠窜的逃了出来，当时他询问了下情况，知道石年在虚空秘境大发神威，勒索了众人乾坤袋和神环。

    而后伏击石年的那些人也是从此地进入虚空秘境的，故此他很清楚石年会遭遇到什么。原本他还以为石年这次是凶吉少了，故此特意去了雷泽趟向雷神禀明此事。只是今日看来，这人族小子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然何以能在重重包围的下活着离开虚空秘境。

    “侥幸！侥幸！”石年尴尬笑，抱起癞皮狗逃也似的往雷泽方向跑。

    虚空秘境是离开了，可不代表这曲直城有安全，甚至可能比虚空秘境危险！毕竟虚空秘境会压制人的修为，曲直城可不会，随便来尊王就能要了自己这条小命。

    好在三大门派似乎认为在虚空秘境的埋伏已经万无失了，在这曲直城中并没有再设埋伏。石年和癞皮狗路狂奔出曲直城，又片刻不停的奔向万里之外的雷泽。

    当石年回到雷泽城时，瞬间成为雷泽城的焦点。无论人、神、魔、兽股脑全围了上来，左句右句的唠着家常，就连曾对石年存有莫大敌意的八字胡猥琐中年也挤了上来，媚笑道：“小xiōng dì 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吖？”

    石年自然知道这些人之所以会这般讨好自己，无非jiù shì 看中自己与雷神的guān xì 罢了。对其他人倒还好，他笑脸相迎，可对那曾敲诈自己咨询费的八字胡猥琐中年他可就没好脸色了，冷冷道：“小爷去哪儿，跟你有半毛钱guān xì 吗？”

    “怎么会没有！”八字胡猥琐中年昂首挺胸，说道：“好歹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而且又都是雷泽的人，彼此应该互相bāng zhù ，相亲相爱！”

    “神经病！”

    石年鄙视了那八字胡猥琐中年眼，挤开众人个激灵扎进了雷泽湖。

    进了雷泽湖底的雷神洞府，石年眼就看到了盘坐在当中的雷神。个月不见，老爷子又苍老了几分，没有了过去的威势，像个寻常的将死老人。

    “怎么回来了？”

    雷神何其强大？早在石年进入雷泽城时他便已经发现，此时睁开老眼，面露愠色，可浑浊的老眼中却闪过丝欣喜。

    人至暮年最怕孤独，终究是希望身旁有个人作陪的。

    石年边拾起石桌上的铜壶烧水，边嘿嘿笑道：“快突破了，虚空秘境不**全，不适合突破。”他掌心蒸腾着橘红色的火焰，壶水不消片刻便被烧沸，而后给雷神倒了杯热茶。

    “怕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吧？”雷神不苟言笑的接过茶杯，沸水饮而尽，暖心。

    石年还未回话，旁的癞皮狗趴在地上大喇喇道：“也没啥麻烦，jiù shì 吃了几个神环，被群人追了几万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听到癞皮狗把那点破事全抖了出来，石年冲着它nǎo dài jiù shì 巴掌下去，引得癞皮狗汪汪直叫，若非雷神在此的话，绝对要和他干上架。

    关于石年在虚空秘境的些事迹，雷泽已从曲直城守阵者蒙析口中得知些。老爷子放下茶杯，语重心长道：“当时你既有抢那些小崽子乾坤袋、神环的心思，就不该留他们性命。三大门派倒还好说，汁家的小崽子死在你的手上的事也传了出去，日后你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老爷子与药灵的想法样，主张的都是旦què dìng 是敌人，那就赶尽杀绝。石年不知道，老爷子之所以会有而今这等名气，正是因为他年轻时曾屠过几个门派，上百万人死在了他的手上！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倘若当年老爷子没有把那几个与之为敌的门派屠戮空，或许那几个门派就会出现几个了不得的后生子弟，给他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石年显然还没有达到这等境界，他固然迈过了‘杀人’zhè gè 坎儿，可却无法效仿雷神，连带着将潜在的敌人也并拔除。

    “我大限将至，护不了你久了。”老爷子重新闭上了眼，喃喃道：“这个月来我不曾沉睡，雷泽也没有了过去的晴天霹雳景象，不光三大门派会遣人来此寻你，些图谋不轨之人亦会借此机会试探我到底是生是死。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雷泽，哪里都不要去。”

    石年默然，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老爷子这是要在临死前为自己争取点时间了。他这次回来本只是想为风老尽份孝道，代风老为雷神送终，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给雷神带来了麻烦。

    如雷神预料的般无二，三日之后玄天宗、天门、至道宗三大门派浩浩荡荡数千人逼近了雷泽湖。在这几日间，石年和癞皮狗的名声传遍了东域，之后又jì xù 向北漠、西荒、南疆、中原传去。

    “少年至尊以敌千，三大门派全军覆没”这句话伴随着颗完整记录了当年厮杀景象的记忆水晶，以星火燎原之势传遍人间大地。画面中那人族少年使出了雷神的成名绝技天杀地伐神通，大战三大门派上前人，杀人如砍瓜切菜的画面深深的震撼了每个人。

    万族齐震，抱着不同的目的纷纷遣派使者赶往雷泽，时间雷泽风起云涌，群雄汇聚，方圆千里之地满了人、神、魔、兽。

    “请雷神前辈交出凶手，还我派死去的弟子们个公道。”天空中辆巨大的车辇悬浮着，当中传出道威严之声。言语间含有‘请’字，却没有半点敬意。

    事实上，雷泽个月没有晴天霹雳的景象，世人都已怀疑雷神已经坐化。

    第五十六章 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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