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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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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作者:肉书屋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4部分阅读

    了过去。闷油瓶就站在另一边,双手接住我将我抱了过去。

    这是一个小小的耳室,角落还放着一些坛坛罐罐。

    一见到实物,商人的本性即刻暴露出来,抬了脚就想过去一看究竟。

    闷油瓶一把拉住我,摇头,“别动。”

    我一听忙止了脚步,立马打消了要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耳室只有一个出口,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闷油瓶背起装备带着我从那个出口走了去。

    转了两个弯,又是一个耳室,角落依旧堆放着几只坛坛罐罐,我顿时一阵头皮发麻,问闷油瓶,“难道又是一次循环路线?”

    闷油瓶目光在那些罐子上扫过,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我张口还想问什么,就听见黑暗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闷油瓶一把将我拦在了身后,右手握上龙鳞的刀柄。

    “他娘的都是鬼打墙,惹急了胖爷干脆炸了这个墓,看它上哪里找墙去打。”由远至近的,是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顿时心一喜,仿佛久未谋面的亲人突然半路重逢,忙喊了一声,“胖子!”

    “天真?”胖子愣了一下,声音再靠近一分时,胖子那肥硕的身形撞入了我的视线,“真是天真啊!还有小哥,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怎么,你们也鬼打墙了?”

    我一看,他样子虽然狼狈,灰头土脸的,胳膊上也有一些擦痕,但并没有太大的重伤,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鬼打你娘的屁,”一见胖子我便来了精神,“是循环路线。怎么你也碰到了?”

    “循环路线?”胖子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骂了起来,“我草它娘的,谁想的,居然搞成地铁的循环线模式。他娘的以为这是在开快轨吗?一个衣冠冢还搞这么多破事。”

    我笑了起来,“不搞这么多破事,只怕这个衣冠冢今天也轮不到你胖子来这里摸明器了。”

    胖子刚要反驳我,只听见闷油瓶的声音传来,“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也愣了一下,忙跟上闷油瓶,见他直直地看着顶头,也抬头看了去,“你怎么知道你来过这里?”

    闷油瓶指着头顶那几不可见的一个奇怪图纹,“这个,是我留下的。”

    我一见,差点流泪了。

    闷油瓶子你他娘的真是倒斗界的一颗奇葩!大江南北的陵墓都留有你的印记,就连这个未开发的周武王衣冠冢也被你踩过,到底这个世上还有哪些墓是你没去过的啊?

    “咦,小哥你来过这里?”胖子上前,仰起脖子盯着那图纹看了许久,才啧啧道,“小哥你可真神,居然把记号留在那上头。话说,当时你是怎么刻上去的?”

    闷油瓶没有说话,直接拔出龙鳞,把胖子吓得往后跳去。

    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砍胖子,才见他举起刀指了上去,刀尖正好触及头顶的石壁。

    原来他是在解答胖子的问题,我这才松了口气,又暗自怪自己的大惊小怪。他小哥是这样是非不分胡乱砍人的人吗?

    耳边还传来胖子惊魂未定的声音,我却突然想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转过头去问他,“胖子,跟着你的那两个人呢?你遇见黑眼镜和小春了吗?”

    胖子摇头,“哪能遇上啊!当时瞎子不是跟着你和小哥吗?至于那两个人,路上跑着跑着不见了。那两个人又不是胖爷我带的,要走我胖爷还能强留得住?”

    想想胖子说得也在理,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重新整顿了一下,便再度出发。

    闷油瓶趟雷,我居中,胖子垫后。

    路上又经过了几个耳室,都是堆放着一些坛坛罐罐,但在后面经过一个耳室时,里面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红瓷瓶,瓶上的花纹看上去还非常的艳丽鲜亮。

    胖子一阵眼光发亮,整个人飞扑了上去。

    闷油瓶眉头皱了一下,张口就喊,“危险!”

    胖子身子一个急刹不住,往前栽去的同时就地一滚,避开了那只红瓷瓶。就在胖子洋洋得意没有触及危险时,那瓶口里伸出一只宛如镰刀般的利刺,朝胖子大腿扎了去。

    “胖子小心!”我才来得及吐出这四个字,就见胖子眼疾手快地跳了起来往回跑,却被那利刺勾住了背包的带子。胖子一阵火大,见那瓶口又探出一根一样的利刺,抽出匕首回身就朝那利刺砍了去,顺势一脚踢上后来那刺尖,整个红瓷瓶因为这巨大的动作晃动了一下。闷油瓶气息一沉,说了一句“不好”,将我往后一推,身子一弹就冲了过去。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红瓷瓶倒在地上碎了一地,瓷片里慢慢爬出一只巨型的虱子人。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变异虱子的两、三倍大。

    我还来不及想这么大个的虱子人是怎么装进那半人高的红瓷瓶里的,就见那虱子迅速将身子展开,填满了不大的耳室,镰刀一样的爪撑着它的躯干不住打转。当它的前面正对着我时,我整个脑袋“嗡”地一响。

    居然是张变了形的人脸。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眼睛处的黑洞不断往外涌着黑水,口里长而尖的倒勾不断朝外吐着。更可怕的是,那虱人的脑袋上蛀满了蜂巢一样的洞。恶心的让人想吐。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胖子拿起枪对着虱人一顿扫视,“妈的难道是外星物种侵略地球了?”

    子弹打在虱人身上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它镰刀似的足朝胖子扎了过去,若不是胖子闪得快,只怕这会儿已经成串烧了。

    虱人站起身伸了伸三对前肢,我这才看清它的肚皮上有着老松树皮一样的褶皱,随着它的躯干一动,那些褶皱也前后胡乱挤压着,就像是一堆腐肉被塞进了绞肉机般,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九)

    我也摸不着那虱人是不是虱子和人的结合体,还是虱子的进化或者异变,但至少它看上去是很聪明的。

    它很快便从我们三个人中看出,我的战斗力是最差的,随即高高举起两只镰刀的前肢朝我刺了过来。

    我摸出匕首去挡,只听见“哐当”一声,匕首居然被它的镰刀给切断了。我顾不得惊讶,顺势往地下一滚朝虱人的肚皮底下躲了去。

    那虱人是横着趴在地上,几只前足、跗节撑起它的躯干,我躲在它肚子下面,虽然要忍受一阵阵的恶臭,却也一时间让它无计可施。

    闷油瓶几步冲了上去,手中龙鳞朝它的前肢上狠狠砍下,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传来,龙鳞被震得连带着闷油瓶往后退了一步。

    我在下面看得真切,真正吃了一惊。连闷油瓶和他的龙鳞都无法撼动这怪物,难道真是变形金刚变的?

    想到闷油瓶和胖子在外面和这怪物拼斗,我却缩在它的肚皮下躲着,太他娘的不仗义了。我扔了手中半截匕首一个滚身跑了出去,几步窜至闷油瓶的装备前,从里面随手摸出一把手枪,都不及瞄准就朝那怪物的黑洞和口里一顿狂点射。

    子弹没入它的眼睛里,更加激怒了它,两只闪着寒芒的镰刀朝我迎面刺下。

    闷油瓶一个箭步抢了过来抱着我往旁边一跳,险险躲过了那刀锋。

    “躲开!”闷油瓶神色极为严肃地将我推开,甚至来不及再多说几个字,那前肢再度风一样地速度刺了下来。

    闷油瓶一把推开我,刀锋顺着我们跳开的缝隙插下,我心一惊,心想刚才要不是闷油瓶推我那一下,估计现在就轮到我成为串烧了。

    胖子还在那边骂骂咧咧的拿着枪扫射,我抱着头窜过去拽住他的手臂吼道,“别浪费子弹,打它的眼睛。”

    我心知就算是打那怪物的眼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总比胖子把子弹都浪费在它铜墙铁壁的躯干上要好得多。

    很显然,打它的眼睛果然有一些效果,但也确确实实更加的激怒了它。虱人庞大的身躯不停地在耳室里打转,细碎的石块夹杂着尘土如雨落了下来,浇了我们三个人一头一身。但此刻谁也顾不上去擦,都在专心对付这巨型怪物。

    虱人的前足后肢分别攻击着我、闷油瓶和胖子。胖子要射它的眼睛,没有办法闪躲,只能打了两枪就抱头跑开,等跑出了危险范围了再补上两枪。而闷油瓶那边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纵身跳至背上,想将刀倒插进它的后背,无奈那背铁甲一般太过坚硬,闷油瓶的刀才刚插进去一寸,虱人就发了狂地猛地抖动身子,想将闷油瓶甩下去。

    我一看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和胖子交叉着去射它的眼睛。

    等胖子跑开时,我接着持枪扑上。岂料它早有防备,只等我过来,前肢高举朝我狠狠刺了下来。

    闷油瓶几乎是飞一样的冲了过来要去拦住前肢,但终究是慢了一步。我也等不了闷油瓶过来搭救,咬牙看着不远处的石壁,往后朝虱人方向退了几步,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一个发力冲了过去,借着强大的惯性朝石壁踏上几步,整个身子腾空回身朝那怪物的眼睛胡乱打了几枪,在那刀刺扎下来的前一秒身子往它的肚皮底下滚了进去。

    等暂时躲开了危险,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沿着眼角滑落下来。

    “厉害啊天真,”胖子夸张地在外面喊着,“都会飞檐走壁了。改明儿也教教你胖爷,别有了好处一个人独享。”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娘。这算是什么独享好处?不过是人到绝境被逼出来的潜力而已。

    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驳胖子的话,只能绷紧了神经大口喘气,强迫自己尽快恢复体力。

    大概是感觉到我异样的安静,闷油瓶在上面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吴邪!”

    我心知闷油瓶在担心我,想着这可不能不回,忙也答了一句,“我在。”

    岂料这一答,就暴露了我的藏身之所。那虱人知道了我在它的身体底下,身子急窜窜地转动了几下,前肢不断伸进来朝我躲着的地方猛戳。

    我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往后退了几分,那尖锐的爪尖就在离我面门不远的地方,却又无法戳到我的脸上。

    估计是意识到这个姿势真的难以将我逼出去,再加上旁边上面还有胖子和闷油瓶的干扰,那团团打转的虱人一下子停住了身子,突然安静了。

    胖子骂了一句,“妈的怎么不动了?难道便秘了不成?”

    我也正在纳闷,就感觉虱人的身子剧烈颤动起来。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听见闷油瓶在上面大喊了一声,“吴邪,快出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

    我甚至来不及去揣测他的话意,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外滚了去。

    就在侧身躲开的那一刹,我分明看见虱人肚子上的褶皱裂开成一个巨大的口子,从里面倾斜出一腔浓黑的血水,在地面上燃起一阵阵的青烟。我背上惊起一层的冷汗,心想还好闷油瓶叫得及时,不然这次可真的成红烧肉了。

    但随即,我脑袋一道光点闪过,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朝闷油瓶大喊,“小哥,把刀给我。”

    闷油瓶却没有按我预想的将刀抛给我,只一个纵身跳了下来停在我身边,一手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挡在他的身后,问道,“怎么了?”

    “它的弱点,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在它的肚子上。”我简短的说明,就要去夺闷油瓶手中的刀。

    岂料那刀极重,还在闷油瓶的手里我就能感觉到它的重量了。

    闷油瓶一把按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后推了去,皱紧了眉头看着我,不容我反驳的说了一句,“我去。”

    “不行。”我当即拒绝。

    太危险了,我不想闷油瓶出任何的事。我宁愿出事的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闷油瓶在我面前受伤。

    闷油瓶却只是按着我的手,动了动嘴唇。我听得真切,他说的是“放心”。

    行事不由我太过犹豫,想着不管怎么样闷油瓶的身手绝对是在我之上的,这事也自有他去才能全身而退,我松了松手,咬着牙叮嘱一句,“小心。”

    闷油瓶点了点头,往对面的石壁上跳了去。

    我一把抄起手枪扑到那怪物的正前方,一枪一枪放得稳定,为闷油瓶打着掩护。

    闷油瓶腰身一转,身子闪了一下,在半空中消失了身影。我知道他已经滚入了虱人的肚子底下,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事还真的非由闷油瓶出马不可。这速度,这柔韧劲,换了谁上都不行。

    那虱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发难,两只前肢朝我齐齐扫了过来,一把挥开我手中的枪,另一后肢紧接着朝我径直切了下来,携着一股子腥臭而凌厉的风劲。

    我没命似的往旁边闪了去,刚避开前肢,却忘了还有后肢,只能将身子就地转了一下,站立的姿势变成侧立,险险避开那后肢,镰刀一样的刀锋却顺着我的后背划了下去,一股子撕裂的痛在我后背传来,我都没有时间去猜想这伤口有多深,就狼狈地朝胖子那边奔去。

    虱人的八只脚在耳室里胡乱挥动,朝我和胖子齐齐砍下,我们两个被逼得节节后退,眼看已经抵上石壁退无可退,那镰刀的前肢高高举起,黑暗中泛着森寒的光。

    我咽了咽口水,耳边传来胖子的咒骂,“妈的难道胖爷要交代给一只变异的外星物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虱人躯干剧烈颤抖起来,硕大的身躯在原地停不住地打转,它摩挲过的地面流满了浓黑的血。

    我瞪大了眼睛,从嘴里迸射出一句吼声,“小哥!”

    就见闷油瓶从那虱人的背后冒了出来,双脚踏在虱人背上宛如天神般高举龙鳞在它背上直直插了下去,虱人身躯痛得往上狠狠一抬,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随即“轰”地一声倒趴在了地上,击起一阵尘土飞扬。

    见怪物已死,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后背蔓开一阵难以隐忍的刺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被一步跳下来的闷油瓶接住。

    见我额头汗珠直冒,闷油瓶才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扶着我到一边的墙角坐下,翻过身来看,随即传来胖子倒吸凉气的声音。

    “天真,你神啊!背上都开了花,能看见骨头了,居然还跟那怪物厮杀了这么久。胖爷佩服你!”胖子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笑了一下,立刻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的疼痛着,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闷油瓶的手臂,他看了我一眼,道,“要立刻包扎,有点痛,你忍忍。”

    我不知道后面到底伤成了一个什么程度,但看闷油瓶的脸色也知道,应该伤口蛮大的。

    更让我意外的是,闷油瓶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着一丝担忧。我猜想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以至于看到了幻觉。

    胖子已经将伤药和绷带拿了出来,闷油瓶示意他抓紧我的肩膀,免得一会儿上药时我会挣扎。我摆了摆手,拒绝了胖子的钳制,“不用了,别把小爷当娘们。一点痛,小爷挨得住。”

    见我坚持,胖子也爽快松了手,夸了我一句“天真真汉子”,却还是蹲在一旁候着,就怕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挣扎时,他也可以及时将我按住。

    闷油瓶面对我蹲下,将我的脸搁在他的肩头,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至后背,拿起一旁的伤药对准我的伤口,低头看了我满是汗水的脸一眼,在我耳边轻声道,“吴邪,忍一忍。”

    我点了点头,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惨白到了极点。

    思绪还在脑海转动,下一刻一股被火焚烧般的剧痛从我后背轰然炸开,我忍不住地喊叫出声,死死咬紧了牙关强忍着,抓着闷油瓶手臂的双手却一下子收紧,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那种痛我从来没有承受过。哪怕是之前下了这么多次的斗,跟死神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但我也从来没有痛到想死。

    就好像血淋淋的伤口被人狠狠抹进一把盐,足以让我痛到眼前发黑,咬碎一口的牙齿。

    胖子在我耳边喊着什么,我已听不太清楚,整个意识逐渐飘远,有些昏昏沉沉起来,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我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

    好容易过了一会儿,那种痛开始慢慢淡去,我模糊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清晰起来,但牙关依旧咬得死死的。

    “吴邪,吴邪,松口!”闷油瓶扶起我,拍着我的脸庞。

    听到闷油瓶的声音,我惯性的微微松开口,感觉嘴里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这才惊醒刚才自己咬破了嘴唇。

    低头看去,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绷带一层一层从后面绕至胸前,缠绕得十分仔细慎重。

    闷油瓶接过胖子手中的水瓶,作势要喂我,我一看胖子还蹲在旁边看着,脸一红就要抬手自己去接,闷油瓶却轻轻压了压我的胳膊,将水执意地递到我的唇边。无法,我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

    闷油瓶摸了摸我的头发,手指往下摩挲着我的脸庞,“睡一会儿。”

    我挣扎要起来,“没事,我没那么娇弱,包扎好就行了。”

    闷油瓶眼光沉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避开我的伤口按住我,不容置疑的再度强调,“睡一会儿。”

    我只好别扭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胖子。

    胖子难得的没有取笑我,“天真你放心睡吧!有小哥在,没问题的。”

    我这才点了点头,心想妈的经历这么一场大战,还真有点累了。

    这么一想,睡意上来,也顾不得自己还窝在闷油瓶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十)

    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在不着痕迹地动着,耳边传来胖子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我睁了睁眼睛,这才知道是闷油瓶在背着我前进,旁边说话的是胖子和黑眼镜。

    我心下一惊,想着我难道睡了这久,居然连失踪的黑眼镜都出现了。

    感觉到我醒来,闷油瓶头微侧了一下,余光瞟了我一眼,“还好吗?”

    “恩。”我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示意放我下来。

    闷油瓶倒也没再坚持,停步让我下来后伸手将我拦腰揽住,扶着我往前走去。

    我脸禁不住地又燥热了一下,感觉到旁边传来一人调侃的目光,抬头看去,正对上黑眼镜那黑亮的眼镜片。

    “睡得好吗?小三爷。”黑眼镜笑嘻嘻地看着我,指了指闷油瓶,“哑巴背你走了一路,说什么也不肯叫醒你,也不让我们背。”

    话音刚落,闷油瓶朝他的方向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黑眼镜忙举手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刚想开口道谢,却觉嗓子眼涩得厉害。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朝黑眼镜点了点头,扶着我走到一旁坐下。

    “好了好了,原地歇歇脚。”黑眼镜拍了拍手,走到我的对面坐下,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看什么看。

    黑眼镜却只是勾着嘴角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闷油瓶也不管他,递给我一袋压缩饼干和半瓶水。

    此时此刻,我已经真正感觉到肚子饿了,也顾不得想太多,接过压缩饼干和水便吃了起来。

    由于吃的太急,一下呛住了气管,猛地咳嗽了几下,牵动后背的伤拉扯着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挺直一下背去舒缓一下,就见闷油瓶伸了手过来在我的背上轻轻抚摸着、。

    “天真你吃那急干什么?”胖子坐在斜对面,估计是见我恢复不少,也开始打趣我,“又没有人跟你抢。就算爷几个想抢,也得问问你身边的小哥不是?天真你真厉害,两下就把小哥这个保镖收得服服帖帖。”

    “死胖子你胡扯什么。”我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死胖子,当着闷油瓶的面也这么口无遮拦的,不知道收敛一点。

    “胖爷我可没瞎说。想想小哥平时对谁这么贴心过?你可没看见刚才你受伤时小哥担心的那样,就跟死了老婆……”

    胖子的话在闷油瓶杀气冷冽的眼神下消失无踪。

    黑眼镜一下笑了起来。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黑眼镜,真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这么怪,随时随地都能笑,不管有没有笑点的东西,到他那里都成为了笑料。

    闷油瓶却似乎丝毫不受黑眼镜的影响,依旧坐在一旁啃着压缩饼干,并偶尔抬头看一下我确定没事。

    我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小春、中年男和刀疤脸也在。

    对上我惊讶的目光,小春朝我笑了笑。我好奇的问着黑眼镜,“你们去哪里了?后来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黑眼镜简短的说道,“跑岔了。后来看到了哑巴的记号,就跟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佩服闷油瓶。这一路来除了逃命还是逃命,他居然还有闲暇心情不忘去做记号,这一点比我来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食量,意识清明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闷油瓶看我一眼,起身拎起装备就要来扶我。

    我忙摆手不用。笑话!小爷只是受了个伤,又没变成二等残废,哪需要他一路这么扶着我走。

    见我坚持,闷油瓶也不再强求,便示意黑眼镜打头阵,他和我并肩行走,胖子和中年男居后,小春和刀疤脸垫后。

    接下来一路都较为平静,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但依着我多次的倒斗经验来说,越是平静过后的危险就越是强大。所以才有那一句“暴风雨前的宁静”之说。

    但又走了一段,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一颗警惕的心也缓缓安定下来。转念一想,既然有闷油瓶和黑眼镜在,要警惕也轮不到我。

    正想着,前面的黑眼镜停下了脚步,“咦”了一声。

    我疑惑地走上前,只见前方石壁上是半人高的石门,石门的两边各自雕刻着一座九尾青狐,沿着九尾青狐往两边延伸的是两条望不见尽头的通道。

    “这武王的衣冠冢也搞这玩意儿来镇墓,”胖子上前打量着那两座九尾青狐的雕刻,啧啧道,“还是九尾狐,莫不是这个武王跟苏妲己真的有一腿?”

    胖子的话虽然俗,但却一下开启了我脑中的一道模糊的线,瞬间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句古文,心道这武王莫不是真的跟苏妲己有什么联系不成?

    越过黑眼镜走近那九尾青狐,看着不过是一座雕刻,却是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一对眼睛,好像活着一般,我动一动都能感觉它在跟着我转动。

    我就这么看着,不知怎么地思绪一下子掉了进去,整个人昏昏沉沉好像陷入了混沌之中,身子不由自主地朝那雕刻走了过去。

    一只手及时抓上我的手腕将我扯了回去,顺势而来的是一抹凉意覆盖住我的眼睛,“别看。”闷油瓶的声音响在耳侧。

    我意识好像还有些模糊,扯下闷油瓶的手扭头呆呆看着他问,“怎么了?”

    闷油瓶眸子直直盯视着我,径直望入我的眼睛里,“它的眼睛致幻。”

    我这回神,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激灵,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开了。

    回头去看,身边却只剩下闷油瓶和胖子。

    我张望了一下,问道,“黑眼镜和那三个人呢?”

    闷油瓶道,“两条路分开走,稍后在前面集合。”

    我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闷油瓶。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闷油瓶会说的,况且,在墓里把人分开行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闷油瓶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想想,说不定他有他的安排。这下斗的经验他十足比我丰富,也轮不到我去质疑他。

    这么一想,心里的疑虑也淡去了几分。

    闷油瓶带着我从左边的通道过去,胖子跟在后面。

    这条道并不算太远,不过走了百米便到头。

    闷油瓶伸手拦了一下我,朝我点头,“我先进去,你等着。”

    我点头答应,跟胖子一起在外面等着。

    闷油瓶身影一下隐入了黑色之中,瞬间消失了气息。我的心在顷刻间乱了一下,就好像他一走,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胖子见我心烦意乱得厉害,便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放心天真,小哥是谁?那可是秒杀血尸的主,一般的小鬼小怪哪里够他两根手指捏的。”

    胖子这么一说,我稍微心安了一点,刚点头要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闷油瓶急促的声音,“你们快走!”

    我一怔,拔腿就往里面冲去。

    就着手中的手电光一扫,那不大的耳室里竟站满了异变的虱子,举着手中的镰刀朝闷油瓶飞扑过去,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不过是我在外面等的这么短短一会儿,闷油瓶的脸上、身上已经溅满了浓黑的血,深蓝的外套也被虱子的前肢划得破烂不堪。我心脏一下停止了跳动,想着开始那么一只巨型虱子就把我们三个耗到死,这次蹦出了这么多,岂不是真的要在这里陪葬?

    胖子嘶吼了一声架着枪冲进去扫射,并不忘把我往外推了一把,“天真你先走!”

    我一看跑已经不可能了,但双手空空又不知进去能干什么,干脆朝胖子跑去,以飞快地速度打开他的背包取出一把枪奔到闷油瓶身边,手中的枪对着那些虱子的肚子一下下射了去。

    闷油瓶似乎有些怒意,一把按上我的手臂喝问,“你来干什么?”

    此刻我也管不了他的语气好还是坏,抽空回答,“我来帮你。”

    “不用你帮。”闷油瓶的口气一下子硬了起来,“出去!”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闹什么脾气?

    闷油瓶却不管不顾,一边挡下那些虱子的攻势一边急促地拽着我往外拖去。

    我眼见着闷油瓶和胖子都在这里,哪有自己逃出去的道理,何况他们两个真要出了什么事,最后我照样活不了,干脆一把甩开闷油瓶的手一枪子弹打在一只虱子的肚子上,伤口飙出的黑血喷了整面石壁。

    见着实拦我不住,又迫于情势的危急,闷油瓶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人却挡在我面前不肯挪开一步。我一看这样不行啊,他这么守着阵地不撒手,很容易就会被哪只虱子爪子给戳中,便一边持枪点射一边后退,却没注意到旁边伸来的一只镰刀爪子。

    一道风自耳旁划过,空气仿佛都被撕开了一般,我整个人被闷油瓶推着往一旁踉跄跌去,一下撞在了一处凸起的石块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只见漫天的箭雨一下子落了下来,整个耳室被笼罩在箭雨之中毫无藏身之地。

    利箭直直射入虱子的身体里,耳室里发出一阵阵的嘶叫声,被箭射中的虱子宛如刺猬一样抖动着身躯“轰隆”倒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根本没有逃跑或者躲藏的时间,密集如雨的箭朝我直直飞了过来,我后退一步,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就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闷油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往旁边滚了过去。

    半晌后,箭雨停止了,满地的巨型虱子尸体,浓黑的血流了一地。

    闷油瓶还趴在我身上,脑袋耷拉在我肩窝,零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小哥,小哥没事了,起来吧!”我推了推闷油瓶的肩膀,却发现他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我心一惊,瞬间坐了起来低头看去,霎时脑袋一响,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股呛鼻的疼痛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开来。

    闷油瓶的背上插满了箭,鲜血染透了他整件上衣,顺着衣料滴在地上,慢慢沿着尘土往旁边流去。

    我眼眶一下充血般的红了,手指竟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想要去扶闷油瓶起身,想要去探闷油瓶的鼻息,到最后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这不是真的!

    我心底一寸寸的痛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小哥……”

    这怎么可能?在斗里就跟神一样的闷油瓶,居然就这样死了?骗我的……这肯定是我的幻觉,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狠狠捏了一下大腿,很痛……

    那这一切……

    我低头看着满身是血的闷油瓶,咬紧了牙关将他的身子抱起来揉入怀中,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湿润流出来。

    闷油瓶,你真的理解错了。盘马的那句话,我们都弄错了。

    “你们俩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害死另外一个。”

    他不是在说你害死我,而是我害死你……

    “闷油瓶……张起灵,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

    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我低下头将脸埋入闷油瓶的肩窝,感觉到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滚入闷油瓶的衣襟深处,我临近崩溃的情绪一下子被释放开,再也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长流。

    “……邪,吴邪!吴邪,醒醒!”耳边传来一记熟悉还带着急切的唤声,脸上随即传来一股热`辣辣的疼痛,我游离的思绪一下子聚集回脑子,模糊的视线骤然清明,扭头看去,正好对上闷油瓶略含焦虑的眼神。

    “我就说要来一下狠的。你看让胖爷这么扇了一巴掌,小天真立刻回神了,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管用。”胖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了?”

    闷油瓶皱了下眉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胖子便在一旁暧昧地朝我眨着眼睛,“你中了幻觉,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流着满脸的眼泪喊着‘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要不是胖爷我这一巴掌,估计这会儿你还没回神。”

    我这才感觉脸上还有些冰凉的湿润,伸手摸了一把,居然是还未干透的眼泪。

    黑眼镜从一旁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小三爷,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一下子想到闷油瓶满身插箭的倒在血泊当中,自己抱着他不住流泪的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不知心里到底是痛多一点还是燥多一点。

    黑眼镜大概看出了我的尴尬,不禁摇头笑道,“小三爷还能不好意思,看样子这个幻觉也没可怕到哪里去。”

    虽然被胖子扇了一巴掌,也被黑眼镜这么调侃了一会,但想到刚才那一切只是幻觉,我不由得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等定了心神再去看,原来我还一直站在九尾青狐的面前没有挪过地方。

    照这看来,一切果然是幻觉了。

    闷油瓶拽着我走到一旁坐下,递给我半瓶水,看着我喝了一口,才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我手顿了一下,想到刚才那个幻觉确实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便含糊地道,“也没有什么……”

    “吴邪。”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腕,迫我与他对视,“告诉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在这件事上这么较真,但看见他神情确实有些严肃,我也只得将刚才幻觉里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低声地告诉了他。

    之所以要压低声音,是不想被黑眼镜他们听见,又多一件可以取笑我的事情。

    谁想闷油瓶听完,眉头皱得更紧,握着我手腕的手也多了几分力气。

    我纳闷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就连皱个眉头都这么好看,这闷油瓶子哪怕出了斗再怎么生活九级残废,只要拿他那张脸出去招摇一圈,估计想要自动送上门来照顾他的妹子也是一抓一大把。

    (十一)

    这边我还在胡思乱想,闷油瓶就已经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腕,改握住我的手掌。两人手心贴合的刹那,凉凉的感觉从他的手心渗透过来,传至我的心底深处。

    “吴邪,”闷油瓶身子附了过来,微微低了头在我耳侧轻声而坚定的道,“我在这里。”

    我一怔,忙回答,“我知道。”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又轻声说了一遍。

    我一下子领悟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我,他在我身边,他很好,我没有害死他,这一切都只是不存在的幻觉而已。

    那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以前跟闷油瓶一起下斗,虽然他也对我多番照顾,第一时间抢在救我的前线,但我都只是觉得他受了三叔所托而不得不照顾我。就算我打从心底的相信他、依赖他,我也很清楚我跟他之间还是隔着一些什么。

    他身上仍然有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和不可逾越的底限。

    而这一次,下这个衣冠冢,我突然感觉我跟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这种距离,是跟三叔无关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除了对我一如既往的保护和照顾,他好像更多的开始在意我的感受了。时时刻刻都想要知道我的情绪,知道我在想什么,想要掌握我的每一丝变化。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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