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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十八嫁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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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女十八嫁 作者:肉书屋

    好女十八嫁第33部分阅读

    。而范小鱼痛恨他们竟然卑鄙地想要坏掉百灵阁,下手自然也不留情,每一招都狠劲十足极度利落,专折他们的手脚关节。

    片刻之间三人已惨叫连天,满地翻滚,却因为自己偷偷摸摸没有点灯,只借着一点模糊轮廓行事。而连对手地模样都没看清楚。

    毫不客气地将三人打昏后。范小鱼才点起一盏灯笼,寻了绳子将他们绑在一处。再去查看被他们打倒的保安。欣慰地他只是晕了而已,再环目四望,很快在另一头找到了另外一个昏迷的保安,不由舒了口气。幸好今天这三个人来的目的似乎只是纯粹为了放火而不是杀人,不然也不会想要把人拖离泼了桐油地舞台。只是她不会因此就心怀感恩,他们不敢像上次杀人,无非是今天的火灾一定会引起人们注意,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将猫二猫三两个保安放在椅子上,范小鱼检查了一遍全楼,发现他们的重点只是舞台和后台,忍不住冷笑,居然选在这种大雨天气偷偷潜入阁内纵火,既能烧了百灵阁,又可以借着大雨阻止火势蔓延控制事态严重程度,不因为殃及别家而引起公愤,这一招还真是j诈歹毒呀!

    想必,这一会某些人正在不远处等着看热闹吧!只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范小鱼冷笑着狠狠地踢了一个蒙面人一脚,正要去救醒两个保安,忽地又心生警觉,才一回头,一个身影已从窗外跳了进来,十分遗憾地道:“唉,看来我还是来迟了。”

    范小鱼挑眉:“我记得你住在甜水巷。”

    “我路过不行吗?”来人轻快地走了过来,顺手把一个包裹扔在桌上,包裹内立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原来丁大公子三更半夜地不睡觉,跑去当梁上君子了,真是好兴致啊!”范小鱼瞟了一眼他一身的夜行衣装束,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厮身上竟相当干爽,除了头发有些微微濡湿外,好像有避雨之术似的。

    丁澈嘿了一声,看了看地上的桐油,围着三个蒙面人绕了一圈,随口道:“要我帮忙吗?”

    范小鱼只想了一下就道:“好,去我家把我爹和罗叫来。”

    丁澈停步,不悦地回头瞪他:“就这个?”

    范小鱼故意道:“我可不想欠你太多人情。”言下之意,你只给我跑一趟腿总不好意思算我人情吧?

    “你……算了!”丁澈也不和她斗嘴,返身就走。

    范小鱼看了一下他的包裹,摇了摇头,抓起来随手藏到梁上,才跳下来,掐了两个保安的人中,并输送了一点真气让他们苏醒。

    “东家,有贼人……”猫二猫三看清是范小鱼,忙爬了起来,又是激动又是羞愧,他们好歹也跟了鹰二哥这么久,居然连三个贼人都打不过,更别提什么保护百灵阁了。

    “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范小鱼微笑道,“这事不怪你们,你们不用自责,休息一下,若是好一点了,就去通知柳班主过来。”

    “我们没事,我们这就去叫班主。”两兄弟自从改邪归正后,倒也尽忠尽职,十分勤奋,此刻羞愧在前哪里还肯在乎自己地伤势,都自告奋勇。

    两刻钟后,柳园青匆匆地踏着积水而来,同来地还有班内几个保安,见到阁中的情景,不由又是惊惧又是敬佩。这几年负责保卫地一直是几个鹰卫,他们虽怀疑东家也会几手,但从未曾亲眼见过她出手,没想到今日她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一个人就打倒连猫二猫三都无法抵抗的敌人,再看范小鱼时,更觉得这个东家浑身上下都是令人肃然起敬的神秘。

    “东家,报官吗?”

    “不忙。”范小鱼微微摇头,“等会两位鹰卫就会来,先听听这几个人的口供再说。”

    丁澈带着罗和范通回来时,柳园青很是惊讶这个曾经救过严家祖孙的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既然是和鹰卫一起来的,有些事自然就不是他应该询问的,便按下了好奇心。

    审讯的过程十分顺利,三个人一开始苏醒时还犟嘴不肯承认,罗也不废话,一脚踏上其中一个的伤腿,“轻轻”的旋转了一下,那个家伙就立刻鬼哭狼嚎地求饶了。

    可拿到了供词,范小鱼却沉吟了,迟迟没有吩咐去报官,只让人先看管好三个纵火犯,保护好现场,就移到了书房。

    ps:桑家人又来阴的了,亲们猜小鱼接下来会怎么办呢?欢迎踊跃发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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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报不报官?

    “东家,这一次不同往日,我们已经有了人证物证,东家还有何顾虑呢?”柳园青等了一会,见范小鱼还是不表态,终于忍不住问道。转 载 自 我看

    这几年来,百灵阁明里暗里受桑家的欺负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可因为对方有强硬的后台,为了百灵阁的安宁和戏班子子弟们的安全,也为了维护自己真实身份不被暴露,东家每一次都宁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意最终对簿公堂,这些他都能理解。可现在人家先是狠毒地要人命,如今又来纵火,这口气若是再咽下去,谁心里也憋气不甘心啊!

    “柳班主,你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顾虑多着呢?”范小鱼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虽然有了供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桑家一口咬定不是他们指使的,怎么办?”

    “这几个人都是桑家长期圈养的打手,瓦子里的人谁不知晓?他们就是想赖也不好赖吧?”罗意外地插口道。

    “按理说是赖不了,可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依循公理而行的。桑家身后那错综复杂的关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就算公理全部站在我们这一边,这官司也不见得一定会赢。而且你们别忘了,今日这火并没有放成功,桑家人不见火光,肯定早已知道计划失败,他们不可能就眼睁睁地任由我们去报官。何况以他们的一贯卑劣,说不定还会诬陷说这些桐油是我们自己泼的,甚至。他们还可以倒打一耙反告我们绑架了他们的人,并威逼他们承认放火。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我们还有胜算吗?”

    这话一出,众人顿惊,柳园青更是狠狠地倒抽了口冷气。半响后才苍白着脸点头道:“东家顾虑地没错。5c.此刻桑家一定早得到消息了,只怕已有应对之策。这官司……”

    他苦笑了一声,极是沮丧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那你就打算不告了吗?”懒懒地坐在最边上的丁澈忽道。其实范小鱼本来没打算让他参与百灵阁的私事,可这家伙却没有半丝“外人”的概念,自己抬脚就跟进来了,令得柳园青另眼看待了好几眼,但见自家东家都没赶人。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范小鱼忽然嘴角一勾:无声地笑道:“告,当然告。”

    柳园青又呆住了:“可东家你刚才不是说……”

    “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分析我们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并不是说他们就一定会想到这些。做我们这一行地地位如何柳班主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像我们这样地身份如果要打官司,还没上堂首先就先处于劣势,因此些事情不能不事先考虑到,不然讨不到公道不说,一个不小心。百灵阁就会从此消失也有可能。”

    不是她胆小怕事。过于谨慎,而是这毕竟是个非民主的封建社会呀!

    在这一刻。范小鱼忽然感到深深地无奈,不禁有一丝后悔当日未曾借机和赵帧相识,若是投了那一位皇帝的眼缘,攀上了这层关系,此刻百灵阁地安危自然无需考虑。

    柳园青汗颜道:“是小人考虑不周,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也是为百灵阁着想,怎么能怪你呢!”范小鱼振作了一下精神,和悦地道:“柳班主,麻烦你让人准备一些吃喝送上来,这件事我们还要想想再决定。”

    “是。”柳园青知道她这是要私下和鹰卫商量的意思,忙先行退下。

    “小鱼,与其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不如我们还是把班子散了吧?”一直沉默不语的范通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家不同往日,也算小有丰盈,我们可以另外开家小饭馆什么地,就算钱少些,可日子却能平平安安的。”

    “师傅,百灵阁是小鱼辛辛苦苦亲自一手建起来的,要是只是因为一个桑家就……”看着戴了面具的范小鱼一副沉静你的神态,罗唯恐自己师父又惹的范小鱼不悦,忙插口道,只是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但范通已明白他的意思。百灵阁凝聚了范小鱼无数的心血,除非万不得已,又怎么能如此随便地就放弃呢?

    “我只是觉得小鱼这样太累了。”范通疼惜地看着范小鱼,仿佛能看到女儿面具之下那紧皱的眉头。

    罗说地他何尝不知?可这世道地人心实在险恶呀!何况以他家现在的条件过过小日子已然足够,又何必在去赚这些辛苦钱呢?早前他就曾经劝过范小鱼收手,现在更加强烈希望如此,百灵阁在京城中名声已经很大,就算戏班子解散了,这里头地每个成员都是其他瓦肆争先邀请的对象,也不会断了班中众人的生路,也算善始善终了。

    “累?人活在世上,又有哪个不累了?”自家老爹眼里那个真诚范小鱼自然是不会忽略的,但她只感叹了一秒,眼中就重新聚起了寒意,“再说,就算明面上我们讨不到公道,难道还不能来暗的么?”

    对于桑家人,她本来还留有一丝余地,打算只用青瓶里的药,现在看来,倒要麻烦岳瑜多配置一些永久性的了。马越善越被人骑,人越善越被人欺,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要比狠,可以,她范小鱼奉陪,看到最后谁才玩得起!谁付出的代价才更大!

    啪啪啪!

    屋中忽然想起清脆的鼓掌声,却是丁澈正一脸“憨厚”地在拍手:“说的好,说的好,不过,不知道大东家打算怎么个告法呢?”

    “丁大公子聪明绝伦,不妨猜一猜!”范小鱼故意道,她的心底虽然不坏,可是人家要是硬要自动来趟浑水,她也没理由阻拦不是,何况她现在是在让人家猜,而不是求人家,算不上人情。

    “猜我是没兴趣猜的,我只知道百姓们对百灵阁的印象似乎很不错,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何况是事实确凿,只要有某些人勾结的证据,就算是有人想官官相护颠倒黑白,只怕也是不容易的。”丁澈漫不经心吹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他的意思是充分地利用百姓之口,索性把事情闹大,让官府有所顾虑?没想到他一个世家出身的公子哥还居然想到舆论力量。范小鱼唇边带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可以试试。”罗沉声道,普通百姓想要取证可能十分困难,可他们的武功却不是白练的,至于传播方面,更是简单,他那几个手下以前就是在市井之中混的,半日之间就可以将事情渲染的纷纷扬扬。

    “如果他们反过来陷害我们,说我们诬告呢?官府要反治我们的罪呢?”范小鱼笑得更

    丁澈悠悠一笑:“你们可是江湖人,总有机会和那些大人们好好谈谈吧?”

    范小鱼无语地看着他,居然公然暗示他们可以半夜三更去威胁,他还是丁谓的孙子、钱惟演的外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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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易容

    晨光渐现,暴雨停歇后的苍穹一色天青,透露出无尽的清爽。

    “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带我到客栈来干嘛?”云来客栈内,范小鱼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

    她连夜讨论部署了一大堆事情,好不容易将事情一一吩咐妥当,才让柳园青去报官,这个家伙居然就硬要让她跟他回客栈,问原因又不肯明说,只说她不来一定会后悔,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

    “你先坐一会。”丁澈拿起一件外套披上,抛下几个字就出门不见踪影。

    现在她正忙得很,没空陪他瞎闹,他最好是真有事,不然……范小鱼哼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不然能怎么样,只因她隐约地觉得这一次丁澈不是故意拿她开唰,好像真是有事的,而且是对她有利似的。不过她刚费了一晚上的心神,还真有些累了,反正人都来了,懒得再去多猜。

    范小鱼坐在圆桌边,以手托腮,一边无聊地打量着房间的摆设,一边养神,压根就没察觉自己一个姑娘家来到一个少年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妥。

    丁澈很快就回来了,手上各拎着一个密封的罐子,范小鱼还没开口询问,他已经向她示意:“你先避一避。”

    避什么?范小鱼才刚扬眉,已听得有人上楼来,不用说是一定冲着这个房间来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清风何处来?

    位于甜水巷内的自家胡同,虽然不若新建繁华闹市区一般的热闹,但随着天色的越发明亮,各种各样声响也随之人们的早起而在巷中传开。

    云来客栈也不例外,开始忙碌起来,开门声,脚步声,客人的吆喝声,小二的应和声,洗脸水的泼洒声,楼梯的震动声……一切的声响都因为闭上了眼睛而感觉分外的清晰。

    范小鱼努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外头的那些杂音上,可由于视力的关闭而越发敏感的神经末梢却清清楚楚地将她本想忽略的各种感受传到她的中枢神经,比如那些轻微的如雕刻精细的工艺品般轻柔的小动作,比如对方那近在咫尺间的含蓄呼吸声,更比如那一股藏在酸涩空气中、清新淡然的男子气息……甚至,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从对面那身躯中所散发出来的热度……

    这样的距离好像太近了!

    范小鱼忽然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很想调整一下坐姿,可才一起念,耳中就听到了一个清越中又含有一丝低沉的声音:“别乱动!”

    范小鱼陡然僵住,脸色忽然有些发烧,原本平缓的呼吸顿时急促了一分,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唇,但随即又想到此刻对方正在俯视她的脸,这种小动作似乎很不妥当,又忙放开,可放开之后又觉得这样微张着嘴更不好,忙又紧抿了起来……

    然而,几乎就在这一秒的同时。paohu8网电脑站paohu8忽然有个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鼻梁,好像是失控下地一点颤动……

    心,就在这片刻间,突然失律地砰砰急跳着撞击胸腔,让人感觉仿佛做了贼似的。为了掩饰这份莫名的心慌和尴尬,范小鱼忙力持镇定地找话题道:“这个易容……快吗?”

    “还行吧……我先加宽你的鼻梁……再增加一点颧骨,然后贴上面具就差不多了。”丁澈的声音也不如平时地流畅,实际上,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几乎就不敢再碰触底下那片嫣红欲滴的肌肤。

    “哦,那……谢谢……”范小鱼僵硬地坐着,拇指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手心。

    “不客气……”某人不自然地轻声回应。定了定神后,才重新挖了一块药膏覆了上去。

    专心地做好鼻子的形状后,下一步是垫高颧骨,接着,丁澈用一把小软刷在她脸上轻轻地涂上一层黏黏的液体,然后才用镊子取出那块人皮面具,小心地贴在范小鱼的脸上,并用指腹仔细地按压着面具一点点铺平,并修饰去多余地边角,最后。paohu8网再唰上药水,好让面具的边缘和皮肤紧密连在一起……

    这一段过程中他的手指始终没有直接触碰到范小鱼的肌肤,甚至动作也轻柔地像是在极为虔诚地触碰一件最为神圣之物,唯恐重了半分就会破坏一切。

    这种感觉很像是不知从何处拂来的温柔春风……

    范小鱼。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你现在只不过是在高级里享受最高级的美容服务,一切都是为了这张脸,很正常,很平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表现的像个土包子丢人现眼!

    当那一双手如清风般拂过太阳、鼻梁、嘴唇边缘、下颌、耳际……某人很努力地在心中催眠自己,甚至刻意地逼自己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前世她曾经拼过一副很喜欢地拼图,那是一幅油画,前后种满果树的屋子,带着草帽的外国少女,正合妹妹手拉手地站在开满野花的湖边,看着湖中地点点白帆。

    比如。有一天下班回家路过一家橱窗。里头有一组十分漂亮的水晶制品,可惜价钱太高了。

    又比如。她曾经很想独自去游九寨沟,可始终都没有机会去。paohu8首发paohu8

    随着思想渐渐地扩散,范小鱼终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直到忽然听到一声“好了”,才猛然想起那些过往早已是前世烟云,眼下自己也不是在做面膜而是在易容。小鱼睁开有些粘沾的眼睛,看到镜中的那张陌生面孔时,瞬间蒸发的干干净净。

    有些苍白的皮肤,微高地颧骨,宽扁的鼻子,略肿的眼窝是双单皮眼,再看其实并没有改变的双眉和唇形,也觉得陌生了许多,而且如果说这些五官综合起来还勉强算是有些清秀的话,那么横亘在左眼下方的那条蜈蚣疤痕,却完全破坏了这份普通之姿。

    总之,这确实是一个完全不同地自己了。

    范小鱼新奇地左看右看着铜镜中地人,想皱皱鼻子,却发现整个鼻子都被黏住了,欲睁大眼睛,眼皮上立刻传来无法自如翻白眼的异样感,不过扬眉地动作却还是能自如地体现,好像说话也没多大影响。

    “如何?”丁澈递过镜子后,就侧身倒了杯茶,缓缓地饮着,双手看似沉稳,可紧绷的手指却出卖了主人的紧张。

    “这个嘛……”范小鱼摸了摸脸,故意顿了一顿才道,“虽然表情很死板,时间又长,而且过程好像很麻烦,不过做好后确实看不出来是假的,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吧!”

    “马马虎虎?”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才完成的完美艺术品,居然只是马马虎虎,丁澈肌肉下的紧张一下子变成了恼意,一个侧头,瞪视着她,“有本事你做一个给我瞧瞧?”

    “要是我也会易容,一定做的比你还好。”他一瞪眼,范小鱼反而觉得更加自在了,狡黠地回视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骗我的易容术。”丁澈转过头,哼了一声,开始整理瓶瓶罐罐。

    “你的易容术这么麻烦,我才不要学呢!”范小鱼起身挥了挥手,像是要挥散屋子里的怪味,“而且味道还这么重,熏死人了!”

    “既然你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把面具还给我好了!”丁澈意外地没有更加恼怒,反而嘿嘿一笑,忽然伸出双手,佯装要去撕范小鱼的脸。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你自己主动给我的,可不是我向你要来的。”范小鱼故意刁蛮地道,虽然知道他不会真抓,但还是腰身一扭,轻盈地避了开去。

    “我后悔了不成吗?”丁澈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你后悔了也不成,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范小鱼一声轻笑,再度避开,却见他紧追不舍,顿时醒悟过来,这家伙是想故意想借此和她比试轻功呢,话锋顿时一转,“不过,既然你后悔了,我大发慈悲成全你一次也行。”

    说着,忽然间不再躲避,反而迎了上去,眼中竟是灵动的光芒。

    这一招实是出其不意,丁澈的手本来就离她的身体不远,这一伸一迎之间,还真就碰到了她的脸,忙猛地缩回了手,急顿住身形。

    “你……”

    “撕呀,怎么不撕啦?”范小鱼无赖地扬起下巴,嘟起了红唇,眼波流转间,满是得逞的狡猾。

    她就是吃定了他不会动手是不是?丁澈恶狠狠地盯着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打开了门:“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觉。”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取下来呢?”范小鱼眼中笑意更浓,偏不肯动。

    “等我有心情再说。”丁澈板着脸,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猛地把她推出门外,然后砰了一下关了门。

    :咳咳,那个,这一章偶自己写的还是比较满意的,还有章节名……嘻嘻,暧昧呀,多美好呀!让偶想到自己还很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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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诉讼

    他居然……

    范小鱼瞪着眼睛,就要气呼呼地敲门,可手才抬起来后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

    这个丁澈,表达善意的方式虽然还是够差劲的,不过这个人皮面具却真是一番及时雨,这样就算她必须要作为百灵阁的东家上堂,也不怕因此而毁了一家人的安宁了。至于那个面具,算了,重新去买一个吧,反正现在她这副样子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一个人能认得。

    戴了新面具,范小鱼悄悄地从后门回到了百灵阁,天色已经大亮,柳园青正满脸赔笑地陪着几个哈欠连天的衙役在勘察现场。见那些衙役明显很草率敷衍,口中还不住骂骂咧咧咋咋呼呼的样子,范小鱼不禁皱眉,,却只能在暗处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转到书房眼不见为净。

    自从三年前素来以严为治的薛奎大人出使契丹再也没有权知开封府后,这京城里的风气就一直很差,延伸到这些下属三教九流的衙役基层,像这种借由办差暗地里索取民脂民膏的就更常见了。

    “他们要我们先写个状子呈上去,师父回家找岳先生了。桑家那边可能已经打点过官府了,这些衙役虽然收了好处,却还是坚持要我们先关门,说是要留着现场让上头勘察。”罗走了进来。

    “有没有说要关几天门?”“没有,只含糊地说要等上头发落。”

    “这是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范小鱼冷笑了一声,“我们不妨就等他一等,看那上头几时才能下来。你告诉大家也别慌,反正正好十六也要出外场,让他们按照往日般继续练习。”

    想通过停止营业来压制他们百灵阁,他们连更坏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还会在乎这点小小的打击么?何况桑家欠他们地。总有一日会加倍地讨回来。

    不多久。范通也带着岳瑜来到了城里,当然。在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把人带到百灵阁。便把那间秘密的阁楼当了临时的议事厅,只留下罗镇守百灵阁。

    岳瑜的文采自然是不用说的,只是他日日蜗居在家,言辞间未免太过陈腐之气,范小鱼细细地看了一遍草稿。敏锐地去掉了几处过犹不及之处,再让他重新修饰了一下文风,既表达了对衙门清明地无限寄望又技巧地恭维了一下阅状人,以博取官府地好感,最后才重新录了一份,才赶回百灵阁将状纸交与柳园青。

    打过官司的人都知道一份状纸地重要性,这状纸怎么写也是大有学问。

    作为老百姓,平时私下里鄙视知道官场的黑暗不耻贪官地为人是一回事,但若遇到打官司还用自己真实的情绪来面对。不懂得如何讨好官场上的那些大老爷。恐怕再有理,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挨板子的份。

    人生无奈。有些事情纵然再不屑做,有时候还是要委屈一下地。至少,在推官判定这次纵火案的性质之前,这表面上的恭敬和讨好的戏是必须要演的。

    折腾了半天,又使了不少花销,衙役们总算带着状子和纵火犯离开了,目送他们的不但有百灵阁的人,还有一大批闻讯赶来围观的人民群众。没多久,百灵阁遭遇歹人半夜纵火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荀家瓦子,又通过一张张地八卦嘴传到了其他瓦子、茶肆、酒楼、街头、巷尾……

    不过这只是范小鱼地目的之一。舆论煽动工作固然要做,但让几十个百姓亲眼见到三个歹人地真面目,却是一种更好的保护,能杜绝了官府在这一方面做假的可能,至少,人是桑家人,这点,再没有人能否认。桑家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熟面孔来行这纵火的勾当。

    说起这件事,范小鱼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一丝感激,若不是当日丁澈机缘巧合地折了桑家新招纳的几个江湖人的手臂,也许此刻桑家人就完全可以咬死不认了。

    当然,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为了保险起见,虽然明知有了人证物证之后官府非立案不可,但范小鱼还是特地让范通暗地里跟随那些衙役回去,以便尽量了解官府背后的运作,监督他们是否会和桑家私底下沟通,从而更好地制定应对之策。

    紧接着,范小鱼又派出了柳园青,因为她需要一位讼师,一位真正专业有胆识、可以帮她抵抗桑家人狡辩和阴谋的讼师。

    最后,范小鱼再亲自出面安抚了一通班子里的成员,让罗负责留守警戒。

    一通费神费脑下来,范小鱼也禁不住有些疲惫,看在罗眼里,面具下的脸上不由地浮起一丝心疼。

    “回去休息一下吧,师父他们一时还不会那么快回来。”

    范小鱼想了想,觉得这样在这里枯等确实不如趁机好好养养神,而且冬冬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担忧,自己也得回家让他安心一下,便带着躲在外头的岳瑜一道回了家。的脸?”范白菜很是好奇范小鱼这张陌生的脸,吃饭的时候就不知道看了多少回,吃完饭后终于忍不住了。

    “摸吧!”范小鱼好笑地主动地把脸凑了过去。

    和往日不同,因为顶着一张假面,又不能带着醒目的面具,她今天回家简直就像是做贼一样,不得不避着自家的丫鬟,连洗澡和吃饭都要偷偷摸摸的。

    看来她还是得去找一下那位脾气多变的丁大公子,“央求”他大人大量地告诉怎么取下易容。

    范白菜也凑向前,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又轻轻地按了按她的鼻子,还睁大着眼睛在她的发鬓处找了半天,最后才叹为观止地住手,同时充满敬佩地道:“姐姐,丁哥哥真的好厉害呀!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要不是先生提前先给跟我打了招呼,我还真不相信你就是姐姐呢?”

    “那家伙确实还算有点本事。”范小鱼笑道。

    “姐姐,丁哥哥既然回来了,还这么好的帮你易容,你怎么不请他来我们家玩呢?”范白菜笑嘻嘻地撒娇道,动作虽还带着孩子气,可日见方正的脸庞上已开始洋溢着少年所特有的充沛活力和阳光气质。

    “你想见他呀?

    范小鱼点了点他的鼻子,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弟弟既不像老爹那样过于憨厚优柔,也不似范岱那般过于洒脱、凡事都不在乎,而是成长的十分正常,很明白自己要什么,更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操心就能操心得了的。就比如这次百灵阁的事情,范小鱼并不瞒他,而他也很乖巧地只做一个知情者,而不是整日忧心忡忡地想要为家里出点力,更不会不懂事地乱帮忙。

    “是啊,姐姐你请丁哥哥来我们家玩吧!”范白菜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芒。

    “好,等什么时候方便了,我请他来我们家吃饭。”范小鱼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有些疑惑冬冬什么时候和丁澈这么好了,不过她反正正好欠了某人一顿饭,请就请了,不过前提是先搞清楚这个易容面具怎么拿下来,以后使用放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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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讼师吴言之

    百灵阁官司在身,柳河镇离开封城再近也毕竟有五六里路,范小鱼也不可能睡觉休息,只是洗了个澡吃了餐饭就又赶回了城里。

    事实证明,范小鱼之前的一番顾虑并非是危言耸听。

    她一回来,罗就告诉她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蹲在官府附近专门转达范通消息的猫七回报说,桑家果然早就和官府打过了招呼,状子到了衙门后,那位姓崔的推官老爷在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居然吩咐幕僚抄录一份,等到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再偷偷地送到桑家去。

    “这些当官的也欺人太甚!”

    书房内,无需摘下面具,也能感觉到罗的阴云密布的脸色

    “既然一只是狼,一只是狈,那么合在一起狼狈为j自然正常。”范小鱼淡淡地道,语声中听不出丝毫的火气,只是让猫七退下,然后拉住右手袖子,转着素腕一圈圈慢慢地磨起墨来。

    “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打官司我们不在行,先等柳班主把讼师请回来。”范小鱼心里当然也愤怒,但是光愤怒是没有用的。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在离开将近三个时辰后,柳园青终于疲惫地回来了,却只有一个人。

    “他们怕桑家的势力?不敢接这个案子?”范小鱼以最坏的猜测开问。“除了这个,还有人一听说是为一个戏班子打官司……”

    “觉得有失他们的身份,是么?”范小鱼的眼波一下子冰冷了起来。先前知道官府和桑家勾结,她都不曾这么生气,可此刻她却真地有些怒了。

    优伶又如何?还不都是爹妈生得?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难道他们同属三教九流类别的那些讼师就能清高到天上去了?有本事他们不要当讼师去当大官呀?有本事他们不要站在堂下卖弄口舌爬到台上去坐凳子啊?既然这么看不起优伶,可以,下次她就在百灵阁门口竖一块“狗和讼师止步”的牌子。哦。不,应该是“狗和讼棍”。他们还配不上讼师这个尊称。

    “东家,您先别生气。”柳园青苦笑,随即又振作起来,“我今天跑了几处,虽未曾请到人,却听说有一位秋试未中寄住在城北天清寺的吴公子相当精通律法。小人想再去看看。”

    “只是一些靠整田产家产为生的讼棍都如此矜持,更不用说是落第地酸腐书生了,”范小鱼讥讽道,但顿了顿又改变主意,“不过,你去一趟也好,若是真有才能愿意帮我们地最好,若是只是沽名钓誉自命清高的那就算了。”

    说着,又交代了柳园青一番。让他请人之前先问那吴公子几个问题。若是都一一回答,而且答案接近地。便是花上大钱也要把人请回来,反之则无须理会。

    柳园青点点头,只在阁中略用了些吃食,便雇了辆牛车匆匆而去,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之后,暂时又只能枯等,范小鱼便索性把书房当成了休息室,支在案上开始补眠。

    下那种特别的药不像是下其他毒药,就算临床不举,也不大可能第一时间会想到自己是中了毒,而且一般来说,如果“病”发时间不长,谁也不可能把这种丢脸地私密之事随便宣传,总会几次失败之后才会秘密宣医。而到那时候,恐怕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排毒时期。

    所以,她今晚要去拜访拜访某些人,至于风险,范小鱼却不放在眼里。

    桑家纵然再过富裕,家里再有护卫,也不过是些泛泛之辈而已,只因若是他家有高手,昨夜偷偷潜入的就不是那三个人了。当然,若是她低估了桑家的防卫,凭她的轻功,全身而退总不是难题,更何况,她又不是去行刺,完全可以见机行事。

    一个时辰后,柳园青回来了。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乍见之下,这位吴公子长得实在其貌不扬,虽着白袍,但颜色却已经开始泛黄,而且个子矮小、面色黝黑,不像是读书人倒更像庄稼汉,唯独一双小眼睛却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年轻和正义地执着,令人不敢小觑。

    柳园青为两人互相引见时,他的态度也始终是不亢不卑,神色之上也没有对女子的鄙视,虽貌相不佳却让人很有好感。

    必要的客套了两句后,范小鱼没有再废话,直接把情况陈诉了一遍,并带他转了一圈现场,给他看了状纸副本,最后才求教。

    “姑娘找在下来,却是多余之举。”吴言之认真地听完看完,摇头道。

    “吴公子何出此言?”

    “既有桐油为证,又是当场擒获,街坊四邻,众多识别,又有如此条理清晰之状纸,若从中无虚,便是证据确凿,姑娘便是不请吴某,后日开堂,也无所担忧,何必再徒费钱财?”吴言之淡淡地道,不但没有像一般讼师一般夸大其词,通过忽悠案情严重程度来令主家多出讼费,居然还劝范小鱼收回成命,没必要请人代言。

    范小鱼的眉峰顿时微挑,继而呵呵呵地轻笑了起来:“这么说,吴公子认为此官司我百灵阁必赢了?”

    “若无虚假,依按法理,必赢。”吴言之点头道。

    “若是桑家与官府有所勾结呢?吴言之认为这官司我们稳操胜券吗?”

    “此话怎讲?”吴言之的腰板顿时更加直挺,肃然地问道。

    “不瞒吴公子,桑家有后台,而且后台不浅,我们今日投碟受诉的崔推官就极有可能和他们私交甚好,故而我们没有万全把握。”范小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位吴言之公子。

    虽然这位吴公子能来,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品行,但关精通律法和有一颗正义之心还不够,还需要极大的胆识才行。

    吴言之眼中光芒顿时暴涨,连一丝地考虑也没有,立时起身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此案吴某便应下了。”

    “吴公子难道考虑都不考虑?”范小鱼盯着他,“此案也许是龙潭,是虎。”

    “我只求天下正义公理得以伸张。”吴言之傲然一笑,矮小地身躯也似陡然拔高了几寸。

    “也许官官相护,黑白颠倒。”

    吴言之再笑:“这是京都,除了开封府,还有大理寺、御史台、刑部,哪怕三司同污,这朗朗乾坤之上还有天子圣明。淳化四年,有京畿民牟晖击登闻鼓,诉家奴丢失了一只小猪,太宗下诏赐千钱偿其值,并言:似此细事悉诉于朕,亦为听决,大可笑也。然推此心以临天下,可以无冤民矣。只要确有冤情,在下愿陪姑娘同击闻鼓。”

    “如此,就拜托吴公子了。”范小鱼肃然起敬,站起来行礼,而后忽然疑惑道,“吴公子方才说后日开堂,请问如何得知?”

    “开封府内设左右二厅,两位推官分日轮流坐堂判案,既然今日崔推官迟迟未来勘察,自然最起码要推到后日了。”

    范小鱼点点头,这个一点都不像普通读书人的落第秀才,可是大大地改变了她心中地读书人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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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 暗地还击

    意料之外地请了一位人才,范小鱼的心顿时定了好几分。

    她对这个时代的律法本来就一点都不熟,虽说自家占着理,但却怕官方会利用律法抓空子,如今明有吴公子,暗可跟踪取证,这把握就大多了。

    将吴言之安排妥当后,范小鱼特地细细地嘱咐了柳园青一番,百灵阁和桑家的有些恩怨,这一次自然也要让吴言之了解一些,但是有些该保守秘密的地方依然要保守,就比如人是范小鱼抓的,而不是猫二猫三那些保安抓的。

    柳园青世故圆滑,范小鱼只一指点,他就知道了分寸,自去殷勤招待吴言之不提。

    独自留在书房的范小鱼摸了摸怀中的瓶子,冷冷地一笑。

    状纸已递,犯人已在押,讼师也请好了,明面上的准备工作大概已定,暗地里也有范通在蹲守,现在该是实行最初计划的时候了。

    吴言之离开没多久,范通就回来了,说是那崔推官已经让人重新抄了一份状子,派人送到了桑家。

    “另外有书信么?”

    范通想了想,肯定道:“有,我看着他写了一封书信让人一同带去。”

    范小鱼笑颜一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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