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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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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16部分阅读

    “是的,你老了!”阿九转过身子:“你看看这个国家,看看这个天下,小人得志,佞臣当道,饿殍遍野,生灵涂炭!你已经老了,没有年少时的雄心壮志,你任由刘氏作威作福,一手遮天。你不是没有能力,你是怕!你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说不定那个被伤到的就是你自己,就是因为你的软弱,你的妥协,才有了今天这种种惨剧,无数将士含冤而死,几代忠臣饮恨而终,全都是因为你!”

    对于她的父亲,阿九真的不愿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可以理解他的苦,她可以理解他当政的艰难,可她却不会原谅他的自欺欺人。她看着萧云瑞的眼睛,咬了咬牙,终于说道,“你……禅位吧!”

    萧云瑞猛的站起身来,一股寒意一瞬间从脚底冲上了他的脑门,在寒意过后,狂热的鲜血涌进了他的心脏,他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震惊,他指着阿九,“你……你说什么?”

    “怎么?权利的滋味太过鲜美,你不舍得放弃了吗?”阿九放缓了语气,可嘴角却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萧云瑞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他的声音也颤抖了,“你……你让朕退位?”

    阿九从怀中取出三份一模一样的金色卷轴放在萧云瑞面前,“西林国君轩辕逸之、北漠国君独孤洺野、荆国国君慕容风铎向乾国承诺,拥护乾国新君萧清言登基为帝,有生之年,不入乾国一兵一卒,只要萧清言在位一日,四国永为友好睦邻。萧氏的江山永远都不会变,因势利导,智者所为!你考虑一下,我等你答复……”说完,阿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萧云瑞面色有些发白,僵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许久之后,他颤抖着双手打开那三份国书,笔迹不同,但内容一模一样,他不用想也明白,这幕后的授意人是谁,她……实在太过可怕!

    国书中间还夹着一张纸,他缓缓展开,纸上只有两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善攻者无疆!善守者无形……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萧云瑞心里动了一下,他脸上慢慢浮上一个笑容,她!果真是懂他的人,也只有她,才是真正守得住萧氏江山的人!

    次日。

    萧云瑞在朝堂上宣圣旨,禅位于皇长子萧清言,封镇国公主萧清歌为摄政公主,权可涉及大小政事。由此,开始了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公主摄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已结束。

    这两天由于jj的网站问题,所以可能无法做到回复每一位亲的留言。郁闷啊……

    科举

    对于公主摄政一事,满朝文武没有任何异议,武将无异,镇国公主是南宫云影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文官就更不敢有任何异议,一天之内铲除刘氏,这等魄力、手段,哪个不要命了才去反对。萧清歌三个字已是乾国举国皆知的巾帼。

    坐在书房中,萧清言静静凝视着阿九,自荆国一别之后,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萧清言的眼神是复杂的,他的眼神直接反应出他此时的心情,别人也许很难体会他此刻的感受,对他来说,自从接到父亲的圣旨以后,他的心情就没平静过。

    看着面前这个面沉若水的少年,尽管人人都知道她是女子,可多数时间她还是做男装打扮,萧清言在欣慰的同时,第一次,心里泛起一种久违的,淡淡的,难以言述的温情和感动……

    他知道他有个妹妹,可是从未谋面,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她救了他的命,他找了她很久,却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

    午后明媚的阳光从窗棂外射了进来,照在阿九一旁的侧脸上,借着阳光,阿九精致秀美的下颌和粉嫩诱人的唇,倔强的微微翘起,正向旁人无声的诉说着这个美丽少女的人生历程。

    萧清言率先打破沉默,笑着说,“这面都还没见,你这个当妹妹的就先给我扣了顶帽子,你要知道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坐上这个位子。”

    “可是你没得选择!”阿九淡淡一笑,“这是你必须要走的一步路,早走晚走终究都有这一步。”

    萧清言目光灼灼的看着阿九,“可是我认为,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子!”

    “我是女子,且不说我坐上这个位子会招致多少非议,多少反对,单单是我自己这关就过不了,我……”阿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怕麻烦!”

    萧清言朗笑出声,看着阿九的目光温柔深邃,“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阿九浅浅一笑,不再言语……

    乾夕十七年七月萧清言登基为帝,改国号乾帧。除金华刘氏一党及其党羽外,大赦天下。百业待兴,不觉有大治之象,民思安定,都在默默的恢复着战争的创伤。

    乾帧元年,萧清言第一道圣旨就是开恩科取仕,一改以往的推荐入仕,以前官员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许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不能到中央和地方担任高官。为改变这种弊端,乾国首开先例,举办科考选拔人才。

    科考分文举和武举,文举的考官由皇帝亲自担任,武举的考官则是镇国公主萧清歌,全国各地的考生听闻这个传奇的公主担任主考官,纷纷报名,投效朝廷,在乾国内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武举热”。

    在乾国天牢里的一间刑讯室里,阿九看到了刘灵远,在阿九走进刑讯室的时候,云翳和几个手下正在审讯刘灵远,刘灵远的双手双脚全被吊起,琵琶骨上还扣着两根小指粗细的铁钩,模样很是凄惨。

    阿九走到上位坐下,云翳站到她身后,把刘灵远已经招出来的口供递到阿九面前,阿九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了看吊在那里人事不醒的刘灵远一眼。

    “把他弄醒!”

    被一盆冷水粗暴的从头淋下,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刘灵远打了两个摆子,身体一阵颤抖,终于醒了过来,此时的他就如同等待屠杀的猪一样,眼神之中写满了恐惧,可惜他已经没了挣扎和嚎叫的力气。

    阿九静静的看着刘灵远,没有说话。

    他精明有神的眼神一夜之间变得混浊无光,眼睛周围是一圈浓浓的黑影,瘦削的脸颊和高突的颧骨让他看起来有些猥琐,再加上他脸上那些淤青和伤痕,此时的刘灵远就好像一只被装在笼子里的过街老鼠。

    阿九在打量刘灵远的同时,刘灵远也在打量阿九,他耷拉着脑袋,透过脏兮兮的长发用从下到上的角度,刁钻的,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阿九。

    他心里后悔,如果当初能早一点见到这个人,以他浸滛官场多年的眼神,他绝不会选择与她做对,他此时有种窒息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如此强烈,在一瞬间,就把他心里对阿九那点仇恨情绪冲的一干二净,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

    看到那对让他永生难忘的冰冷、嗜血的眼神,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开。

    阿九看着刘灵远,目光中带着讥诮,她把刘灵远招供那些东西随手丢在了他面前,“你想让我相信这上面的东西是真实的吗?刘灵远,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把我当傻子哄?”

    刘灵远的嘴皮子动了动,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的刘灵远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转动着……

    “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让我亲自来刑讯你吧?”阿九冷冷一笑,“刑讯在某些人手里是粗暴的代名词,可在某些人手里,却能把这个词变成一门艺术,一门寻找痛苦与探究人体极限的艺术,你想试试吗?”

    阿九刚带上冰蚕丝的手套走到刘灵远面前时,刘灵远这时已是面无人色了,“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求你……求你……你给我个痛快吧……”

    阿九嘴角带着讥讽,“我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刘灵远的脸色刷白,看着阿九的眼睛却是无比真诚,“我真的说……绝无隐瞒……”

    阿九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撕起他的头发,“早这么识时务,你会少受很多罪,你交待完,我会给你个痛快,否则你就是想死都是奢侈的,你就是死了,我也可以把你从阎王那里拉回来!”

    当天夜里,一份整理好的被云翳喻为“绝密级别”的审讯文书放在了阿九面前,云翳白皙的脸颊上,激动的泛起了两片红晕,就连他一向冰冷不波的瞳孔,也好象发着光一样,放到了最大的程度。

    “你看看……”云翳的声音微微带着一点激动。

    阿九翻开文书第一页就被内容给“惊”住了,她定了定神,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加快……

    文书上的内容看了不得不激动,可能世上没有一个人会不激动的……

    虽然她已经料到刘氏这么多年的搜刮民脂民膏,所得一定会是个巨大的数字,可没想过这笔钱如此之多,刘氏的产业竟遍布六国。虽然她已家财万贯,对于金钱,阿九一向看得很淡,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概念。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后怕,倘若她晚下手一步,被刘氏逃脱,那么这里的钱足够刘氏起兵造反三次,这笔金钱的数额足以和绝谷数百年的宝藏相媲美。

    阿九的眼睛确实有些发红了,可真正让她激动的不是钱,而是下一份文书上的内容,刘氏的影卫,掌握了六国近百年来所有皇室的机密和官员名单、谍报和细作名单,这比她一心阁得到的情报完整十倍,这文书上的情报让人叹为观止。除此之外,还有震惊的在后面,阿九看到一张线路图,和一份写着奇怪文字的书信,阿九瞳孔紧缩,她意识到一个巨大的威胁正在向他们逼近……

    阿九思索良久,转头问道,“刘氏一族还有多少人在?”

    “一共一七十五人,牵连官员三百余人。”

    阿九揉了揉眉头,终于下定决心,“牵连官员暂且放一放,明日午时,刘氏一族全族问斩。“

    云翳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全杀?”

    阿九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既然已经做了恶人,那就一手做到底,窃钩者诛,窃国者候,刘氏犯的是叛国诛族的大罪!”

    金华宫殿朱雀门外,巍峨伫立着一座皇家规制,朱梁鎏瓦的赞礼楼,乾国皇室中诸如婚礼,庆典等活动,均在此举行万民朝贺的仪式,这次的科举武试也在这里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都在这里进行比武,以决出最后的前三名,由新皇赐封官位。

    一个月前,皇帝命工部派员,于赞礼楼前的巨大广场上建了一座平台,场地的限制允许一小部分平民进场观看乾国第一次科举武试,这场科举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甚至说全天下的关注目光,现在都已经全部投向朱雀门外那座平台之上,等待着即将开始的这场惊心动魄的角逐。

    由于报名人数太多,经过层层筛选,进入考场的也是个惊人数字,举国上下对此次新皇的第一道政令尤为关注。

    最后一场武试,将由镇国公主萧清歌亲自效验。

    乾帧元年九月十六日朱雀门赞礼楼

    今天在这里,就要举行天下第一次武举选拔的决赛。上千候选男儿经过淘汰后,已经只剩下十二位最出众者。这十二人,已然成为这次武举的优胜者,然后再要从这批优胜者挑选出前三名,由吏部官员在阿九的亲自监督效验下,评选出三甲:状元,榜眼,探花。

    阿九今天亲自到场,端坐于最高处看台的麾盖下,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下的考试。

    疾风猎猎,兵戈生辉,十二健儿策马而入,准备最后一轮的比试。

    一名羽林校尉策马而出,展开一封书榜,对十二位健儿宣读道:“今日决赛,第一场乃是比试骑射。横排箭耙,每隔二十步设一个,共计十个。跑马道离箭耙五十步,每人十支箭。每射中一红星计十分,中靶计五分,脱靶扣十分,落马者淘汰!”

    一声锣响,一名键儿大喝一声“驾!”,策马飞出,抡弓拨箭,一支支箭射中箭靶,唤起一阵阵叫好声。考核完毕,考官上前查核查,大声道:“六箭红星三箭中靶,一箭脱靶,计六十五分。”

    紧接着,又出列了五六人,考分多在六十到八十分。这时,考生中走出一个白衣翩翩、俊美非凡的男子,披了繁丝秀锦织的白色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颠倒众生。这张俊俏的脸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他是考生中唯一没有戎装上阵的人。却是这次科举最大的夺魁热门。

    阿九看着台下的人,嘴角微微翘起,虽说她从不以貌取人,可是她也看得出此人来历非凡。这人武学修为极高,内力精深,举手投足淡定优雅,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举子。

    阿九打了个响指,云翳从暗中跃出,她指了指下方的白衣人,正待说话时,却对上那人看过来的眼睛,那目光温柔,深情的叫人不忍亵渎……

    雪星辰

    正在这时,传令兵催促起来:“第七位,高陵雪星辰!速速上场参加骑射比试!”

    “雪星辰?”阿九喃喃道,有一刻的恍惚,觉得自己是见过他的。阿九回过神来,她揉揉眉头,指着那人道,“去查这个人!”

    白衣男子身子微伏,左手取下七斗弓,右手抽出一箭搭弓上弦,一声清啸‘着’!但见那支雕翎羽箭如长虹贯日直奔箭垛,直中红星!

    真个疾行如风,飞箭如电!

    此箭一出,便博得满堂喝彩!因为他出箭速度极快,白驹过隙间几乎未经瞄准便信手射出!

    一箭中垛,只见他右手手腕一抖,从箭壶中抽出三支雕翎箭齐齐搭上弦,拉弓满月,扭款狼腰轻舒猿臂,瞬息间,箭如流星飞出,呼啸声中直中三靶红星。

    满场爆棚!惊呼四起!

    连阿九也不由得动容,这样的箭法已是鲜见。男子再取三箭上弦——“通通通”三声闷响,再中三红星!三箭射出,已射中七颗红星!众禁卫军军士都是沙场健郎,见此情景个个热血沸腾豪气荡荡,竟自发的为他鼓起劲来——吼,吼吼!!吼,吼吼!

    这是乾军鼓舞士气的沉吼!

    一个瞬影,身体如燕般朝前疾飞,手中七斗弓已拉满月,一声弦响,三箭尽出,三声巨响,最后的三个箭靶竟被射穿击碎,轰然倒地!

    那柄七斗弓也发出一声脆响,折为两断!

    白衣翻飞的身形一坠,如飞花飘絮落回马鞍,纵马而回。

    满场寂静,竟一时无人言语,鸦雀无声。

    武考官快步跑到射倒的靶垛前,扶起靶面,大声惊呼道:“高陵雪星辰,十箭十红星,计满分!”

    马上进入了第二轮决赛,也是最后一轮兵器项目的比试。

    雪星辰站在兵器架前,仔细挑拣了一番,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兵部官员上前问道:“为何还不挑兵器?”

    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我趁手的!”

    “哦?”兵部官员奇声道,“十八般兵器皆已齐备,怎会没有你要的兵器?”

    他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在下要的是……罢了,就挑这条长鞭吧!”

    那条三丈长鞭,竟被雪星辰舞若梨花,遍体上下滴水不漏!

    鞭上忽然奇妙飘出一个透明如冰的凌波仙子扬鞭起舞,寒冰般的冰雪幻影如同飘逸仙子舞蹈在空中,长鞭挽起七彩流云层层堆积在身体周围,绚丽云彩和晶莹透明的曼妙身影勾勒出一幅绝美画卷!

    众人不禁呆在当场,从没有见过有人能把鞭舞的这样唯美,唯美中还带着强烈的戾气。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他停下许久后,满场才暴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

    看台上的阿九微微翘了翘嘴角,她望着他的时候,白衣男子也正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穿越过人头攒动的人群。碰撞!

    白衣男子微笑。

    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润泽,带着浓浓的温情和痴迷!

    兵器比试,高陵雪星辰再以满分排名第一。

    所有武技比试结束,雪星辰和田奇瑞以绝对优势脱颖而出。兵部众官员商议了一阵,当众宣布道:

    “本届武举技勇比试结束,高陵雪星辰、孜圳李啸空、长州田奇瑞名例前三名!由镇国公主亲自考核武举文试。”

    几人会齐同时入殿,阿九早先一步进殿坐在上座,眯着眼睛打量下面行礼的三个人,那两人垂眸而立,模样恭敬,只有那个叫雪星辰的举子眼睛从进门起就一眨不眨的盯着阿九,那光华肆溢的瞳孔好像要看到她灵魂深处。

    阿九眉峰微蹙,她极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恼怒,但毕竟这是考试,她从来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正事上面。

    “田奇瑞!”清润阴柔的极其悦耳的声音响起。

    “微臣在!”一个身姿修长的男子向前一步道。

    “你如何理解疆界这个词。在战争中对疆界这个词的定义是什么?”

    田奇瑞当场有些傻眼,这样的考题从未有过,考武状元难道也能考将军吗?

    “这……这个疆界是代表国家的领土,战争中……战争中代表划城割地,武人在战场之上开疆拓土,这……这疆界就是边城吧……”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上座的人。那双幽黑的深瞳浅笑盈盈的看着他,却有一丝冰冷的气息,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李啸空,你懂不懂什么叫疆界……”

    “微臣……微臣不懂……”李啸空摸了摸脑袋,这些问题很是奇怪,兵书上没写啊。

    阿九却笑了,她摇摇头,看来她真的需要些能有创新精神的武人来指挥军队,而不是这些只会武功却无一点军事头脑的人来领兵,他们最多也只能当禁卫军或统领。

    她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官员道,“宣布成绩吧,今日文试结束。按武技成绩公布!”

    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既然公主对臣等并不满意,还烦请公主示下,臣等愿洗耳恭听!”她一双倾城绝色的眼眸始终不曾看向他,这样的忽视让他有了一抹浓重的不悦。

    阿九殷红的唇,挑起了一抹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你想听?”

    他直视她的双眸,带着温柔却有些执拗的笑容,“愿闻其详!”

    阿九摸摸下巴,皱着眉头沉吟一会,抬头说道,“所谓疆界在战争中就是在不断变幻的概念,甚至可以这样说,战争本身就是推动人们对疆界这二字的认识,在你们看来,疆界就是领土的延伸,但在我看来,疆界可以包括任何范畴,征服一个国家,使用武力是下下策……”

    几个人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书本上完全找不到的新理念,甚至一旁的武官都有人在拿笔记录着阿九的每一个字。

    “……疆界本身我们可以把它想的更广一些,那就是无疆界对抗战争,我所说的无疆界,并不是没有疆界或者不需要疆界,而是把疆界发展到各个领域,他们打仗的目的是什么?是物资和土地。我们现在还停留在以强凌弱,以大欺小的战争怪圈,可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战场上要随时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就拿乾国对战西林军来说,西林大军兵临城下,以一国之力难以相抗,正面对战必败无疑,可如果采取迂回战术,忍痛放弃孜淇城,调兵深入敌巢,西林军此时是先进攻?还是先回后院救火?他已失先机,此时若是全力进攻,乾国失去的不过是孜淇城,而西林失去的则是都城,他若调兵遣回,兵力必将分散,以全力击散力,他又失一机,连失两机则军心涣散,此三机已全失,西林必败无疑,这就是所谓的疆界,没有一个固定的概念,若是为了那弹丸小地,死死守住孜淇城,以全力相击,那不是对战,那是找死……”

    其余的人可能不明白阿九在讲什么,燕烈寒却一脸沉思的表情细细思索着阿九的话,眼睛越来越亮,他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国家这个军队自古以来就是保守气息比较浓厚的地方,阿九这些理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新奇,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大殿里的众人都是一副有懂没懂的样子,只有那个叫雪星辰的举子在细细品味阿九的话,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向阿九的眼眸却依旧深情款款。

    阿九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月满西楼,她抬头看了看天上有些黯淡的星辰,独自向月檀宫走去,行至一半路时,云翳出现在身后。

    “查的怎么样了?”阿九脚步未停,却略有些放缓。

    “并无异样,官碟文书全是真的,高陵确有此人。”

    “哦。知道了。”话虽如此,阿九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似乎有种感觉,这个人根本就是冲她来的……

    阿九一路行来,脑袋里纷乱繁杂,她总是想不到哪里不对。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没有异样?太完美了,不就是最大的破绽吗?雪星辰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呀~~~~

    无魔不成佛

    昨夜夜半失眠,快天亮了阿九才迷迷糊糊小睡一会,待醒来时天已大亮,想起今日还有正事要办,匆匆起床去浴房泡了个冷水澡,正在穿衣服的时候,阿九的动作停了下来,门外有人,不过那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否则以那人的修为,阿九也不会这样轻易发现他。

    阿九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件外衫罩上身,一脚踹开了浴房的门,待看清门外的人时,不禁皱眉,“是你?”

    那人也不答话,静静站在那里,自然的象是遨游天地的神祗一般,那清澄的眼眸含笑望着她,阿九仿若瞬间被雷电击中一般,竟有种似曾相识的荒谬感觉。

    阿九眼眸中的幽光一闪而过,“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优雅恭敬的一行礼,“微臣见过公主,从今日起微臣就是这月檀宫的护卫统领,负责保护公主安危。”他微笑的脸阳光般干净剔透。

    “护卫?”阿九冷笑一声,迈步向前走去,“我不需要!”

    雪星辰微愣,跟了上来,“微臣是皇上派给公主的。”

    “管你是谁派来的,我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尽快的把岐山山庄周围的地道和暗室结构图交给元长老。

    身后的人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公主请不要为难微臣,微臣只是奉命行事。”

    阿九斜睨了他一眼,“走开!”继续向前走去。

    他却紧紧的跟了上来,“微臣不会打搅公主行事,微臣只做份内之事。”

    阿九不耐烦的看着他,眼神极其不屑,“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我不想看见你!”

    他乌黑的瞳仁微缩,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有些无辜的看着她,“可我就是要跟着你!”

    阿九面色一冷,带着危险的目光直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你的本事来这宫里当个小小的统领岂不是太屈才了?”

    “微臣并不觉得屈才,微臣参加科举就是为了报效公主。”他眼神很温柔,温柔中还带着点狡黠,语气却无比的认真。

    阿九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目光一寒,“报效我?你考的是乾国的科举,何来报效我一说?”

    他认真的想了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微臣只是为了公主,微臣对公主一见倾心。”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深情。

    阿九冷哼一声:“多谢厚爱,可是我……”她用一个指头抬起他的下颌,四目相对,阿九的眼神充满鄙夷,“很讨厌你!”说罢,就丢下他,扬长而去。

    雪星辰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月檀宫里,虽然是盛夏的晌午,他的手心却溢出了冷汗。

    自那日后,他还是紧紧跟随在阿九身后一丈有余的地方,不多话,也极有眼色,阿九也不再理会,既然认定他有目的,与其暗中调查,不如更直接点,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打算开通四国商贸通道?”

    萧清言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他也知道她对国家的管理策划能力强于他很多,他也就乐得逍遥,做个闲散皇帝。

    “我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北漠盛产皮毛、药材,西林盛产茶叶、木材,荆国盛产布帛、香料,而我乾国盛产粮食、瓷器,加大对商贸的交易往来,使双方在以物易物的基础上产生对对方的依赖性,这样即使两国中有一国要兵戈相向,也必遭民众反对,天心即是民心,一个失了民心的皇帝,随时都可以将他斩落马下,再鼓吹一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言论,我就不信还有那么蠢的皇帝无视这一切,硬要迎风而上。”阿九抿了口清茶,侃侃而谈。或许人们都知道她的野心,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她藏在野心之后的目的。

    萧清言笑着摇摇头,“你早就有了计划不是?”

    阿九嘴角翘了翘,从怀中拿出一卷东西,丢给萧清言,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根新鲜的黄瓜,就那样一口一口吃着,阳光照在她嫩红的唇瓣上,瓜果的汁水在阳光反射下,泛着莹亮的光,嘴角轻轻蠕动着,晶莹剔透的肌肤映着雪衣,让他有瞬间的迷茫,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好美!

    “咳……清歌,你有没有想过成亲?”萧清言小心翼翼的询问出声。

    “成亲?”阿九诚实的摇摇头,“没想过。”

    “可你今年已经十九了啊……”他还没说完,就见阿九瞬间冷了脸,噤住口,不敢再言语。

    “我要离开了!”阿九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离开?哦!”他点点头,“嗯?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萧清言半晌才反应过来。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张。

    “朝局已稳,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我是时候离开了。”阿九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翻看,头也不抬的以讨论着今天天气不错一般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他来信了,母亲已逝,死在他的怀里,她应该很幸福吧,你明日就可下诏了,国丧就不必了,劳民伤财,再隆重的葬礼对于逝者来说都是虚幻的,守孝三月后,我就要走了,记得有事拿信物去找我。”

    “什么?!你要走?”萧清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随着他猛然挺直的身躯,宽大的龙袍将桌上的茶盏都带翻在地。

    阿九看着他难得的失态,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是时候该离开了,你是个很有作为的皇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你有野心,野心并不是个坏东西,相反,他是一种动力,我不想因为我而遮挡住你的光芒,再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想到那封奇怪文字的书信,阿九的眼底有簇燃烧着的火苗,这种征服的快感和欲望在内心深入勃发。

    “我不要你走。”他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的在跳,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

    最后一口黄瓜还卡在喉咙里没咽下去,阿九皱皱眉,转过身来看着他,“为什么?”

    “朕……我……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难道你也要离开我了吗?”萧清言紧张的站在阿九面前,眼神是慌乱的又带点祈求。

    “哦,对了,说到这个,我差点忘了,荆国和烈国下月有使团出访我国,商谈有关和亲事宜,我倒认为这是个机会,反正你总归是要娶妻的,何不一举两得?听说那慕容风铎的妹妹也是个美人。”阿九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那个话题。

    “还有一件事,我那个护卫……唉!算了……”阿九转身匆匆离去。独剩萧清言一人在身后凝视她的背影。

    “雾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当阿九正专心在研究手上的那封信时,一抹人影,无声进入她的书斋,她没有抬首也知道来者是谁。

    “一切顺利,雾隐示意杜轩格接管了绝谷在荆国的水运航线,而且……”云翳略微停顿一下。

    阿九挑挑眉,斜睨着他,“而且他还发现最近绝谷旗下的铁矿和铜矿生意很赚钱是吗?对方不但要大量的矿石,还要木材和硫矿是吗?不仅如此,烈国还失踪了大批造船的工匠对吗?”

    拎着手中的信纸,阿九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光彩。

    云翳微讶,看着阿九的脸色不辨息怒,“九少所言句句属实。”

    阿九喃喃的自言自语,“为什么总是不太平呢……”手指叩着桌面发出的“哆哆”声越来越快,猛的停住,阿九看着云翳说道,“派出探子严密监视这条线上的船只和货物。”阿九指着地图上从烈国到荆国的一条运河线,用笔重重在上面画了个标记……

    “另外,属下还得到一则消息。烈国太子澹台悯辰于策妃之日失踪,烈国已派出暗卫进行查访,阿九是否趁此机会浑水摸鱼?”云翳站在她身后,轻声询问。冰冷的表情此时却柔和的似要滴出水来。

    阿九摇摇头,一只手撑着下颌,一只手继续轻叩着桌面,“先不忙,我总觉得这事不这么简单,我们现在目标已经太大,是时候缩缩水了,澹台悯辰……为何我对这人没有丝毫印象呢?”

    云翳垂眸思索一阵道,“据说这个烈国太子自幼就被送出宫外拜师学艺,二十岁时,烈国皇帝才将他召回宫中,册封太子,再加上他行踪不定,很少有人见过他。”

    “失踪?”阿九揉了揉两边的太阳|岤,清醒了下头脑问道,“那为何烈国国内对这个太子没有任何异议?其他皇子就不想要那个位子吗?”

    云翳摇摇头,“据我所知,这个太子在烈国国内威望极高,其他三子对他心悦诚服,至于是否有心觊觎皇位,那就不得而知了……”

    “威望极高?”恍惚的烛火映照着阿九白晳的像是玉雕的脸庞,带着一种珍珠的寒冷,“似乎有点意思了……”

    “我明白你修佛的虔心,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修佛。但我得告诉你,在佛前,你得不到你要的宁静。”

    寂静的禅堂里,暖香熏人,但座间两人交谈的对话,却比缤纷的雪花还要寒冷。

    慕容风铎松开手中拨拈的菩提念珠,缓缓抬起头来,双眼迎向禅座上的方丈。

    “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逃到佛这里来,你的心,并不在这里。”银眉白须的方丈走下禅座来到他的面前,笑指着他的胸口对他摇首。

    慕容风铎没有否认,在他面庞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两潭不安定的水。

    他还是觉得不安宁,心中还是有着放不下的牵挂,仿佛血液里的某种东西正蠢蠢欲动,催促着他必须去做些什么。

    原始的欲望在呼唤他,呼唤他……方丈仔细看着他躁动不安的眼眸,半晌,叹了口气,伸手拉来一席软垫在他的面前坐定,执起他一手,专注地看着他手心里的掌纹,指尖在紊乱的掌纹中试图理出一条路来。

    “其实,你并不适合宁静,为什么偏要隐藏你的本性?”方丈微微抬起眼,把搁在心底已久的问号问出口,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躲自己躲了那么久。

    “如果我不强迫使自己静下心了,思念就会把我逼疯。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的本性是什么,所以我才要藏。”一丝笑意自慕容风铎的唇边释出,而慕容风铎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内心摊露在他的面前。

    方丈抬起头来,笃定地望进他的眼,“你的命里,注定有个魔。她就是你的魔。既然放不下,何不顺心而为?”

    “但请千万记得,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方丈按了按他的掌心要他回神,并殷殷向他叮嘱,“倘若你无法掌握这朵火焰,那么,它将会烧伤你,而你的所有,也将尽殁于祉。”

    尽殁于她,那么……不是全输,就是全嬴?

    这世上有什么比这更干脆的赌注?光明与黑暗仅在一线之间,根本就不需要苦苦去计较追寻,只要狠下心来赌这一把,那么那此一困扰着他的琐事都将不复存在,他只需选择,而后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来揭晓后果……只是,他从不是个赌徒,他更不想去看清那混沌不明的未来,他只想成为佛前的一池水,静静的为某个人祈求而已。

    依稀还记得,在他首次接近佛参悟佛理时,最初进入他脑海中的一句话,即是……佛,无魔不成。

    佛若无魔不成,那么,站在魔背后的那者,又该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今天幽幽不太舒服,今晚更新已结束。

    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晕厥

    月色是如此诡红妖娆,阿九在月下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轻扬的风,将萧瑟的竹园吹得飒然作响,曾经青翠欲滴的竹园,一夜之间,竹萎叶落,残风将林里的碎花落叶自地上吹起,在空中旋转成一圈一圈,直窜上天际,奔向妖光般诡红的月。

    她柔顺的发丝轻曳如波浪,衣衫在凉风中恣意的飘荡,月下看来,莹莹闪亮,风来了,象是掀起一对羽翅。

    他依稀还记得,月下白衣的她,象失了羽翼的仙子,因为无可奈何,所以停留在不属于她的人间,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踩在已然枯黄的竹叶身上的声音,他循声看去,白衣如雪的阿九,正从他的身畔经过,一步步地走向那轮月的方向,望着她眼中冷酷的寒意,一股未曾相识的冷颤爬上他的背脊。

    记得在那些嗅着清幽冷香醒来的早晨,她斜倚在门边看着睡眼惺忪的他调笑,轻声软语的央求他不要烦她做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他,手下却轻柔的替他敷上药膏,无可奈何的弹琴给他听,奏的却是相思乐,白细的指尖抚过他的眉,“星辰,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她纤秀的身影在竹林中远离,渐行渐远……

    抚按着胸口,他觉得胸腔里的血液都冷了,那份曾经温暖的感觉,再寻不过,不知该如何挽回。

    他从梦中惊醒,两掌抵着床边,惊寤仍未自他脸上散去,冷汗争先恐后的自他额上泄出。

    没来由的心慌,霎时将他紧紧攫住,他抬首看向窗外,一轮尚未圆满的月,静静挂在窗边。

    他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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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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