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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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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24部分阅读

    衣,却连一点都没有伤到他的身体。

    叵罗那耶摆了摆手,道:“下去!”掌风呼啸而出,邱无虚必杀之招失手,正在错愕间,被掌风正正击中,一声大叫,撞在了擂台外的甲板上。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举场震惊!

    百余艘大船上登时一片寂静。

    台下的凤陵焱、杜轩格和雾、云二人均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紧皱着双眉看着那装扮古怪的西域僧人,此人武功修为极高内力深厚,场中众人恐怕凶多吉少。

    “还有没有想上来送死的啊?”叵罗那耶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语气却十分不敬。

    台下一片哗声,但眼见峒山派的高手在他手下撑不到三招就毙命,众人还有些自知之明,都不敢上场动手,却将目光投向南面交椅上坐着的夺冠热门,三十六岛岛主凤陵焱、眉山派静心师太和乾云观木桑道人。

    静心师太从人群中陡地跃起,凌空一剑向叵罗那耶刺下!一剑刺出,剑芒幻化成万千寒星,每一粒寒星就是死神的一道目光。

    叵罗那耶身形没有动,他满头赤发却纷纷扬起。他的脸色郑重起来,只因为静心师太的确是位高手。

    只是高手大多太过自恃,静心师太凌空出剑,虽然炫目好看,但在叵罗那耶的眼中,却至少暴露出了七处破绽,每一处,都足以要他的命。

    剑光幻化出的寒星本来密密麻麻,再无一丝空隙,但叵罗那耶的手竟不受阻挡,一把抓住了静心师太的前襟。劲力发出,将她胸前的|岤道闭住。

    静心师太目中尽是惊骇,不能置信自己竟然会被一招制住。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叵罗那耶,不能相信这一惊人的事实!

    叵罗那耶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笑,一用力,静心师太一声惨嚎,一条右臂硬生生被撕了下来!场中一片木然,只剩余静心师太那压抑不住的凄厉的叫声。

    鲜血如散天花,将叵罗那耶的全身染红,他高大的身形顶着一头烈焰般的赤发,宛如魔神挺立,于暗夜中无声嘶吼!

    台下几个人影跃起,高叫道:“休伤我掌门!”几柄冷森森的剑同时递了过来。叵罗那耶一伸手,抓住最前面的那柄长剑的剑身,真气运起,将长剑夹手夺了过来,一剑刺入了那人的体内。惨啸声中,叵罗那耶长剑挺出,将那人的身体挑在空中,向后面几人砸了过去。

    叵罗那耶内力何等凌厉?这一下全力施为,顿时鲜血四溅,几人被他立毙于剑下。

    强猛霸道的武功,凶残毒辣的屠戮,顿时激起全场的愤慨,难道此人出战,并不是想招安武林,而是要借刀杀人,将武林高手一网打尽么?

    一念之间,又是几人跃上擂台,向叵罗那耶杀来。

    叵罗那耶冷笑道:“中土武林,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么?”长剑不停刺出,一剑便是一条性命,鲜血迅速蔓延,将夜色中的洞箜湖水染得宛如一块澹荡的墨玉。

    “想阻止我的屠戮,你就站出来!”他的声音魔咒般在洞箜上空盘旋。

    声势煊赫的武林大会登时变成了修罗屠场,叵罗那耶脸上的神色更加疯狂,肆意屠杀着不断冲上来的人群。

    就在此时,湖面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

    啸声初出时苍苍茫茫,并不真切,一旦入耳,却轰然震响,众人都觉脑中一阵晕眩,情不自禁退开一步。

    叵罗那耶手中长剑被啸声激得嗡然长震,竟在空中停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信之色,又渐渐变成不可遏制的惊喜。

    他转目望向那啸声传来的方向,长剑垂下,不再肆意屠杀。

    月华陡盛,湖面朦朦雾气向扁舟两边无声退避。那人独立舟头,袍袖猎猎凌风,似乎以真气激发风浪,催动那小舟行驶。

    叵罗那耶的目光更炽烈。

    小舟转眼就来到了擂台之前,舟中那人显然并不想多耽搁时间,劲气骤提,小舟被他硬生生地拔了起来,从人群头上越过,如落叶一般飘落擂台上面。

    叵罗那耶披满赤发的头颅缓缓抬起,盯在舟上。

    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讶异。

    小舟挺立,船头一人当风而立,竟然是位看似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难道方才隔空发啸,震慑当场,连自己的真气都不由自主受了影响的,就是此人么?

    云月站在倭人中间,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船上的少年,是他!那个画中的美丽男子……

    叵罗那耶一时之间,有些不可置信。

    那少年缓步走下小舟,站在叵罗耶那的面前。他身上穿的是一袭白衣,料子不是很华贵,却纤尘不染,十分整洁。

    叵罗那耶并没有看这些,他的目光盯在那少年的脸上。

    月色如水,照得那少年微散的长发泛起一阵极幽暗的蓝光。长发下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长久的跋涉的风霜都未能淹没他的风采,但叵罗耶那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脸上多做停留,深深吸引他的,是那少年的眸子。

    这双眸子生的并无特异之处,更没有特殊的颜色,却宛如两泓深潭,古镜照神,其中竟仿佛有一种洞悉天地间一切玄异的成熟与睿智——无论星辰变易、四时交替,万物生衍,阴阳运行一切的奥义都可这样的神光中得到解答。

    这个人,就是刚才他在枫叶林中看到的那人。

    阿九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场中的景象,看见雾隐几人时,目光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并没过多的关注,只是那淡淡的一瞥已经明显带着疏离和淡漠,雾隐看着她的冰凉的没有一丝柔情的眼,心里蜿蜒环绕起一种无法抑制的疼痛,那痛细腻的、象丝一样的触觉透过衣服、透过血、透过肉,传递进全身。

    阿九举步向这边走了过来。她走得并不快,可那轻盈的脚步却给人无比沉重的压抑感,但众人忽然就觉得这遥遥相对的两人之间,已不能再存在任何东西。

    存者必死。

    这是种压力,压得众人不断后退,在两人中间空出很大的一片空地来。

    叵罗那耶的眼中显出一片欣喜,随着那少年的走近,这欣喜越来越重,“你是我要找的人吗?”靖南候告诫他,一定要杀了白衣少年,难道就是他?

    “我不过是来杀你的人!”阿九语气淡漠到了极点,好似杀他就好比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叵罗那耶号称西域第一高手,来到中原之后,又遍会天下英雄,但这等纯粹的杀意,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这难道就是中原第一高手?

    叵罗那耶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什么武林大会,什么靖南候,已被他完全抛到脑后去了,他忍不住引动体内的真气,催发出浩瀚的杀气,迎了上去。高处不胜寒,作为一个绝顶高手,世上已无人是他对手之时,他的心就会寂寞,如果不是有更高深的武学去等待他追寻,他就会陷入一种疯狂的境界而不自知,很显然叵罗那耶就是这种人,能看到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多么的难得。

    一阵强劲的劲风逼得群豪连连后退。

    苍白的月华下,湖岸两侧枫舞落叶,赤血纷纷,绞飞满空!江边巨大的灯盏中的烛火被这劲风吹动的忽明忽暗。

    两人杀气交击,枫林秋叶被杀气所激,顿时落英纷乱。这江边枫叶久受风霜侵袭,到了暮秋,全都如血色殷红,在雪一般的月光下,如舞赤雪、如雨天花,带上了一种触目惊心的凄艳。

    叵罗那耶眼睛缓缓闭上,他修习的天眼通打了开来,从卷空飞舞的红叶中直透而过,定在对面那人身上。

    这并不是攻击,只是一种佛法神通,并不能够伤人,却可以将敌人的踪迹看得清清楚楚的。修习到了最高境界,还可以感知到敌人的功力、绝招等,以图在决战中一举致胜。

    阿九有所感觉,顿时从身上升起一串银白色的涟漪,将天眼通隔在外面。

    叵罗那耶大为吃惊。他这天眼通自修成之后,可以说是无敌天下,这等靠神识来引导真气的方式,中原绝无人识,此人又怎知防御之法?

    难道西域宝典《梵文经卷》,在他手中?那书文虽为佛经,可佛礼中含带着最为高深的西域武学……难怪靖南候说只要杀了此人,定会有那宝卷下落。

    叵罗那耶惊疑不定,气息登时有了一丝纷乱。

    阿九也不理会他气息紊乱,真气微抬,银色的涟漪带起层层月色,隔空向他头顶罩下。

    这一下以虚击虚,阿九竟以杀气而运神识,虚空搏击,凌厉无俦,此中修为早已超越了武学的范畴!

    而叵罗那耶的天眼通本为域外神技,无人能挡,但阿九将月色调和进神识中!阿九的真气原本就源自月光,月圆之时她的武学修为远比平日高处数倍有余。(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狼人……有点晕!)

    杀意、月色内外交互,一炽一冷、一动一静、一阴一阳、一君一辅,借天地之威而为己用,顿时威力大到不可思议!

    叵罗那耶修为虽高,但方才心神微分,被他抓到了先机,层层叠压过来,立即落了下风。

    银白波涛如雪如月,轰然塌下,满天碎雪乱散,如烟如雾。

    叵罗那耶突然一声暴喝,真气从口鼻中直喷了出去,满头长发受激,根根直立,尽数向后甩出。但他却为战斗的狂喜冲激着,猛然一步踏了出去。

    就在同时,空气中传来身行破空的声音,一击掌力直砸而下。

    他这一步踏出,顿时胸口如受重压,一口真气逆流而上,直攻他的丹田。他猛的一声大吼,硬生生将那口真气压下,身子挺立不动,这气团便被他推动着,直向对面压了下去!

    长空中,红雨乱飞,枫声啸响,满空月色仿佛也顿时为之黯淡。那些碎叶仿佛利刃一般,切割着叵罗那耶□的胸膛。

    暗暗夜色中,突然闪出一道明亮的光华。这光华出现得是如此突然,仿佛天地裂开一般,让人兴起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但它又极为自然,仿佛本身就已存在,只是愚蠢的人类从来视而不见,到此刻才震惊于它的威力。

    这道光华一显,夜色跟月光立即同时消退,天地间再无余物,只有这清冷冷、傲兀,但却无所不在的光华。

    叵罗那耶呆呆地看着光华,眼前却突然一暗,光华尽数消散,只余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原地,如若不是身体的痛感告诉他刚才一刻是真实存在的,恐怕他自己都会以为那男子根本一动未动。

    叵罗那耶嘴角的鲜血一滴滴滑下,五脏六腑已是撕裂般的痛感。阿九看在他是佛门中人的份上,最终手下留情,没有取他性命,只废了他的武功。

    他咽回口中喷薄而出的鲜血,颤抖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阿九脸上冷冷的,并不见任何表情,只有一丝嘲讽,回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云月脸上那抹惊慌失措的不安。

    她缓缓走到云月身边,就在她抬步的同时,那十几个忍者已经做好戒备的姿势,阿九也不甚在意,她缓缓俯下身,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射入云月的心底,那瞬间崩射出的光芒,云月几乎不敢相对。她一向冷极了的声音,几乎是夹杂着冰霜:“你的胆子真的很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鸟~~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云月

    云月抖动着唇角,脸上扯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目光游离着始终不敢去看她的眼,“奴……奴家……”她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却毫无办法。

    阿九用两个指头抬起了她的下颌,微眯的眼睛里似乎含上一丝嘲讽,嘴角边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说你叫森罗?”

    “啊……不……”云月一愣,抬起了头,正对上阿九的眼眸,她的眼薄冰般的凉阴阴盯着她。

    云月的头仿佛“嗡”的一声炸开来,那双眼深邃的象两汪寒潭,墨色的眼,有着琉璃的色泽,很美。她一时间忘记周遭的一切,脑海中只有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眸。

    “怎么?敢做不敢认?”阿九的唇向上挑起,手却更加的施力,即使刻意隐藏起那股压迫感,煞气还是隐隐浮上了眼梢。

    “奴家……”云月紧张的抿了抿唇,幽幽盈盈的双眸似要滴出水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柔嫩甜软,似要将人溶化。那甜软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有了片刻的眩晕。

    阿九看着她的眼睛,眼帘轻敛之际,那极冷的笑意在唇边轻轻漾开,“你还想用媚术?”

    云月浑身猛的一震,阿九松开她的下颌,力道不大,但却推的她后退了几步,不消片刻,云月开始痛苦的呻吟,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强忍着浑身灼骨的痛楚。

    “啊……你……”云月痛苦的爬跪在地上,全身伴随着隐隐的抽搐。踉跄着去抓阿九的手,阿九轻轻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云月紧紧抱住阿九的脚,跪在她脚边,蜷缩在地上:“公子……求你……奴家受不了了……”

    阿九看着云月全身颤抖,不停的痛苦呻吟,原本雪白的肌肤,变成一种诡异的粉红,知道这是媚术反噬。她虽然猜到云月媚术修炼的不低,可却不知道她已经练成姹女媚心大法。

    “公子……救救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云月早就失去了刚才的妖艳媚态,长发散乱,脸色苍白,目光中带着绝望的乞求。象是溺水的人攀住那段浮木,死也不肯放手。

    阿九扫了眼匍匐在她脚下的云月,她需要有人来牵制靖南候,云月不能死,在没有引出幕后那个人的时候,她是个最好的棋子,心念一动,缓缓俯下身子。取出一枚针,扎在她手腕处。

    云月神智忽然一醒,一股清凉的气息,透体而过,原本燥热难耐的身子渐渐舒缓下来,将体内蓬勃的欲望强行压了下去。

    “奴家谢公子救命之恩。”云月站起身来,扯着惨白的唇角笑了一下,笑得虽粲然如花却难掩落寞。

    阿九靠近她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你虽然这样做了,但你做的实在不够聪明……”低沉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吸间还夹杂着清爽的冷香,即使久经风尘,但一抹羞涩的红晕还是忍不住浮上了云月脸颊,连耳根子都忍不住发热起来。

    冷漠残酷的“男子”身上透出一种捕获到猎物的兴味,但声音依旧淡淡的没有起伏。

    阿九只是想提点一下这个公主,看在她还算有点头脑的份上。云月恍惚中似是听见也似是没有听见,注视着他的脸。她竭力地想要看到些什么,可是她只看见他结着冰的眼,以及她映出的身影,那样的渺小而惨白。

    阿九忽然抽身,面向众人,洞箜湖波光幽暗,鲜血化作一团团血花,在水中越散越淡。众人望着满地的尸体、倒在地上的叵罗那耶和那陌生的白衣少年,庆幸、感激、仇恨、嫉妒、羡慕……无数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泽。

    面对这样的结局,中原名门大派无不羞愧、愤怒,然而又能如何?若无这位白衣少年临危出手,天下英雄道多半已经毁在这西域番僧手中。

    何况力强者胜,当下也再找不出能抗衡这位少年的高手。

    无悲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请施主告知名号,帮派,你已经是我等公认的武林盟……”话还未说完,眼前只余一抹青烟。

    四空的光芒陡然一暗,风声悄寂!

    没有人看清楚那少年是如何离开的……

    场中众人无不四目相视,他们连那少年是谁都还不知道,人就已经走了。

    阿九飞快的闪动身形,脚下一步也不停的疾步借力穿梭在枫林中,阵阵枫涛、浓浓夜色,仿佛都只剩下一个身影,她不能让雾隐他们知道她的去向,不到最后收网的时刻,她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她虽心狠,却是极为护短,这次的对手是她都无法掌握的,她不想看到她的手下有任何的不测,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护短的唯一毛病,日后差点要了她的命……

    跑了不知多远,天都快蒙蒙亮了,阿九才顿住身形,慢慢向前走去,满脑子就好像扯满了杂草一般,乱糟糟一团。

    她象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看戏看得很痛快吧!”

    战羽从树端跃下,静静的站在她面前,眸光微闪,“原来你就是森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阿九淡然地说着,高高地昂起尖尖的下颌,眸子里仿如水波幽幽。

    他们接触在一起的目光,象水接触到火,根本无法相容。

    “我若说我也是刚刚才得知,你会相信吗?”战羽迫近了她,淡淡的冰冷的气息一下子压迫着她,他的目光沾染到了她的脸上、发际、衣间,象针一样。

    阿九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好象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又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疏离而遥远。现在的她,和他所认识的阿九,完全是不同的人……

    战羽望着那双隐隐带着丝探究,闪动的瞳眸,近乎着迷地。

    他喜欢那样的表情。

    虽冰冷但深刻,且隐藏的耐人寻味的思索……

    阿九转身,刚抬步的身体却被一个大力拽进怀里,他乌黑的眼中带着野兽捕食的光芒,彻骨的寒冷象一张大网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只觉得他手下使着力,不容她挣扎的揽着她。

    他的这个动作令阿九有瞬间的暴怒,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一个清脆却带着丝疲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放开她!”

    阿九蓦然回首,就在转身的瞬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看出不任何情绪的黑眸。

    雾隐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连夜奔波的身上还带着清晨水雾的淡淡湿气。

    不知为何,阿九心里有些许的慌乱一闪而过,令她有些心浮气躁,猛地挣开战羽揽在她腰部的手,垂眸半晌,她开口道,“雾隐,为何要跟来?”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面前,我绝不离开你……”雾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阿九的喉咙有点烧……雾隐清俊的脸近在咫尺……看着她,迫切的,渴望的,像是一个迫切渴望得到救赎的信徒……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思路卡壳了,先写一点点,周日我多更两章!

    ps:呜,命苦,有领导要来视察,周六还要上班~~

    阴谋的味道

    “你不听我话了吗?”阿九说得有些心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象是有什么哽在胸口,却又发泄不出来,懊恼之余,她扬手一劈,只听“砰”的一声,身旁双人合抱的大树被掌风扫成了两半。

    雾隐的脸就在这瞬间,如同秋日瑟瑟寒风中的花迅速的枯萎下去,干涩而憔悴。望进阿九那双漆黑却暗火流动的眼眸,紧紧咬住下唇,不知再怎样开口。

    阿九垂下眼眸,伸手扣住他下巴,好阻止他这伤害自己的举动,“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倔犟。”阿九目光虽然冰冷,可那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忧愁,很多时候雾隐看不懂,也猜不透她是个怎样的人。训练自己时近似严苛的教导,但私下却又十分疼爱他。

    “我只想陪着你。”雾隐有些恍惚的开口道。

    永远忘不了他第一次出任务,那时他只有十二岁,一刀划下那人的头颅,鲜红的血液从碗口大的伤疤中流出,脖颈处瞬间的阻力让他的手发麻。夜晚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哭泣,哭得很压抑,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不坚强。可是阿九总能找到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只静静的坐在他身旁,陪他看天上的月亮,她不是温柔的人,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配合她冰冷的目光,看起来实在是怪异极了。可雾隐永远都忘不了那独特的笑。当然,随着他杀人杀的越来越得心应手,越来越狠后,她陪他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她是讨厌自己了吗,讨厌他不听话,讨厌他的擅自行动……他的心隐隐的痛。

    “别胡思乱想。”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着痕迹的放下手。

    雾隐已经从那个胆小怯懦的孩子变成她面前这个俊秀挺拔的少年,他一直很早熟,他喜欢阿九,这在组织里已经不是秘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留他在身边,计划到了最重要的阶段,马上就要收网了……

    “半月之内我定回竹园。”阿九飞快的在雾隐耳边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枫林。

    战羽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无声地注视着雾隐,两人的目光同样的冰冷,仿佛雄狮在维护自己领地的对峙,没有温度的空气霎时扭曲成迷离的漩涡。

    战羽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煞气隐隐浮上了眼梢,“她似乎真的很在乎你啊……”

    “你是谁?……”雾隐冰冷的说,语气中有种戒备,仿佛在自己的领地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我?”战羽失笑,“你猜呢?她可是每天都跟我在一起的,一个冰冷美艳的首领和一个年轻的影卫,啧啧,多么美好的爱情佳话,你那么喜欢她?可是她喜欢你吗?如果你努力了那么久她都没有爱上你,你怕是没有机会了。”

    一句话戳到了雾隐的死|岤,是啊,她不爱他,他有什么权利硬要留在她身边,他不过是她的手下而已,雾隐抿紧嘴唇,面孔绷得紧紧,浑身笼罩着一种骇人的气势。手指骨捏的咯咯作响,可不到片刻,他竟诡异的安静下来,嘴角浮上抹笑意,声音冷如寒冰,“那你呢?她爱上你了吗?哈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她会放心你吗?你是什么人?不过是她随手捡来的‘动物’而已……”

    雾隐毫不意外的看着战羽的脸变了色,清晨的薄雾中,两个男人相互冰冷的对视着,仿佛两只仇恨的狮子,只有其中一个死亡,战争才能结束。

    “没有关系,只要在她身边就还有机会。”战羽轻呼口气,手在身侧僵硬的握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如果你敢动她一个指头,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雾隐狠狠的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林子。

    战羽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嘴角边泛起了一丝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意,那带刺的美人难以驯服,身边的人都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他似乎发现点有趣的事情了……

    深夜,紫薇宫的烛火已经燃尽,窗外风声低啸,吹得窗棂沙沙有声。

    “楚盛,那幅画呢?本宫房间里那幅画呢?你有没有看见啊?”云月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着,“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楚盛恭顺的倾身,“公主,画上可是一个白衣男子?”

    “对啊,对啊,是那幅画,你见过的对不对?”云月扯住楚盛的袖子,目光晶亮,急切的说道。

    楚盛点点头,有些奇怪的说道,“那副画一直放在公主床头的小几上啊,奴才不曾动过,怎么会不见了呢?”

    云月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屋中每一个角落,嘴里还喃喃低语,“怎么会呢,只丢一幅画?别的还有没有少什么?”

    楚盛摇摇头,口气笃定的说道,“不曾见有人来过,公主是不是记错了?”

    被这样一说,云月倒犯了踟蹰,慢慢做回椅子上,抬头道,“记得给烈国太子传个消息,他找的人就在凉都。”

    待到楚盛走出殿门,云月一人静静的隐匿在烛火的黑暗中沉思,窗子是开着的,听着殿外雨声似乎渐渐的稀疏下去,雨声稀疏细碎的敲打在枝叶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安静的坐着,抬头望着窗外黑蒙蒙的天空,她的目中永远是黑茫茫的一片。让人眩晕窒息的黑,永远无法得见天日的黑,压迫着她的心。异样的黑,黑到可以听到胸口里心脏的博动、血液的流动,那种黑色可以让人发疯。而漂零落碎水滴,仿佛是天空替她流下的眼泪。

    天牢这个地方,并不是世界上最阴森,最恐怖的地方,但却是世上让人感觉落差最大的地方。天牢的狱房都是单间,灌浆而注,结实异常,与所有的监牢一样,这里也只有小小的高窗,空气流通不畅,飘着一股阴冷发霉的味道。

    阿九迈下十几级粗石砌成的台阶,到了底层,幽暗昏黄,只有顶上斜斜小窗户里透进了一缕惨淡的阳光,光线中有无数漂浮的灰尘颗粒,令人看了之后,倍感此处的塞闷与肮脏。

    牢房的尽头只有一张破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耷拉着脑袋,头发脏污的纠结成一团团覆在脸上,嘴角还有澌澌沥沥的血迹,手脚的跟茎已经全部被挑断,软塌塌的搭在椅子上,十个指头的指甲已经没有了,血肉模糊,一身斑驳的伤痕,满是弥满着浓浓的马蚤腥味。

    “九少请自便,这里很少有人来,我在上面等您。”牢头低声说毕,退了出去,阿九在门外略站片刻,缓步走进牢门。

    大概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那人支起耷拉的脑袋,手指微微颤动一下,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这里是天牢最为特殊的一个地方,向来只关押重罪的皇族,阿九看着这个在一年前还高高在座的努族皇帝,今天就已经成了阶下囚的牢犯,一次酒醉的冲动造成了今天的后果,不得不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妹妹为了报复他,引来的狼占了自家的门,赫连一族的江山眼看就要易主了。

    阿九没有说话,只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那人也看着阿九,一个很年轻的男子,白衣整洁,身量颇高,俊秀挺拔,脸隐在暗处,昏昏的看不真切,只隐隐觉得他身上有中特质,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仰望的特质。

    “你可认得此物?”阿九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形的纹饰玉佩,递到那人面前,目光象冰棱一样在他面上搜刮着。

    华阳帝睁大浑浊的双目,看着面前还在悬晃的玉佩,却突然面色发白,鼻息渐粗。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嘶啸声,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双目喷火,嘴角的涎液止不住的流下。

    “别激动,我既不是靖南候的人,也不是你妹妹的人。所以你的儿子还很安全。”阿九笑意微微,摊了摊手。

    华阳帝神情木然的顿了顿,抬眸看向阿九,浑浊的充满死气的目光此时却焕发出希望的光彩,胸口的起伏也渐渐平缓下去。

    阿九上次在酒楼遇到小尾巴时救了的那两个少年,居然有一个是羌努皇帝的儿子,努族宫变那日,靖南候囚禁了华阳,杀了他三个儿子,只有这个最小的儿子换了太监的衣服偷偷溜出宫去玩,得以保全性命,独自流浪在宫外,后来竟被人贩子掳去卖给旋门门主当男宠,在和伙伴相携而逃的时候遇到阿九。

    “想不想跟我做个交易?”阿九淡淡的一笑,也不等他回答,事实上华阳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纵使血玉令在手,无努族血统者不能即位,所以靖南候才能让你活到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助你儿子登位,你将虎符和族谱给我。信与不信,就在你一念之间。”

    阿九转身负手而立,“你想知道我是谁,对吗?为什么会帮你,有什么能力来帮你?”

    华阳帝看着阿九的背影,明知她看不见,却还下意识的点点头。

    阿九转过身,目光直喇喇的盯着他,“我若说我是南宫云影,你相信吗?”阿九刻意停顿一下,不意外的看着华阳帝脖子上跳动的青筋,用平淡却又极具诱惑力的声调道,“赫连一族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你想看他灭族吗?我不要你的国家,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想要新帝答应我三个条件。”

    华阳象针一样刺向阿九,象是要看到她的骨血里。脑中却在激烈的思考,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是不是真的南宫云影,他要是靖南候的人……

    “这是赌局。”阿九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的说道,“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压注了,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三日后,我还会再来,你考虑清楚。”阿九淡淡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阿九踏出最后一层石阶时,那个守在门口的牢头俯身上前,阿九扫他一眼,“找个机会把那个皇子偷运进宫来,让他们父子见一面,切记,要注意安全,那个牢头的尸体用这个处理了。”阿九甩给他一包化尸粉,有意无意的向华阳帝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脚步未停,很快消失在门口。

    阿九离去片刻后,一个黑衣身影从远处的树后走出,远远看着阿九像猫一样悄然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我的小野猫,你还真不安分呢……”

    作者有话要说:后有大虐啊 慎入,慎入啊!

    调虎离山

    风雨飘摇,哨声幽咽。

    窗口透出暗红的灯光,一个纤细的侧影投照在窗棂上,她半低着头,玉指在翠绿的薄叶上轻轻移动,窗外雨声萧然,但那细细的哨声却依旧显得无比清晰,仿佛露滴风荷,哪怕千万种声音一起响起,你听到的却还是这一声。只是这音透着淡淡的哀伤,就象在追忆流逝的美好……

    窗外的雨打在郁绿丰茂的树叶上。

    空气凉爽而清香。

    忽然阿九停止了吹奏,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经常会一个人出神,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笑,又莫名其妙的哀伤,在想什么人吗?”清越的声音蓦然响起,回首望去,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对着阿九,虽然不近,但是已能看见他寒星似的眼睛。

    坐在榻上的阿九,低首冷笑,眉宇间流露着隐约的倨傲,仿佛带着一点点冷酷的意味,然而垂眸莞尔时,最是魅人心弦。“似乎与你无关!”

    战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那会让我嫉妒!”他坐在软榻旁的椅上,芙蓉树影,淡淡地映在碧罗窗纱上。风摇影移,花枝颤颤。茶几上的青铜鼎炉正燃着一种特殊的香料,从镂空的盖中向四面吐着轻烟。朦胧的烟雾好似层层纱罩,温柔地撒在他们身上,他侧头打量好像在沉思的她。

    “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听了他的话,阿九冷冷的笑了,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过是我偶尔善心过剩的产物。”

    战羽抬眼看着阿九,她的笑容真的很漂亮,美的近乎妖艳,就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那双幽深黑亮的眼睛比天空还要透明,此刻正闪着动人的莹亮。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比刀锋更利,仿佛要直接插入人的心脏

    “对于你来说,要怎么才算够资格?”轻描淡写的问着,修长入鬓的眉向上挑起一抹优雅的痕迹。

    是谁让曾经那么灿烂的笑容变得冰冷如霜?是谁让那悦耳的声音变成压抑的悲鸣?又是谁让她那剪水般的眼睛盈满痛苦和哀伤,是谁?

    阿九丢掉手中的树叶,起身离开了软塌,这个话题真的很无聊。

    可是战羽却堵住了她的去路,“阿九……”俯身轻唤着她的名字,想仔细把她看个究竟,未曾想到她听到他的呼唤猛的抬起头来,刹那两人之间不过毫厘,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要怎样才能拥有你?”

    战羽清楚的看见她的面色陡然苍白,她身上散开的浮动暗香,点点染在他的口鼻之间,一丝丝,一缕缕动摇着他的心魄。

    只一瞬,她又是那个冷酷到了极点的女人,“如果有人可以强大到让我俯首称臣,可以让我对他低头的时候……但是,他也只能得到我的人,我的心早就没了……”

    “如果你失去了你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最渴望的东西?”阿九喃喃重复一遍,眼神变得有些淡漠,象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目光深远,“失去了?就努力找回,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是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回你?

    好似历经沧桑的她,好似已经知道了人世间所有的哀伤和痛苦的她……这样的表情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近乎透明的哀伤,原来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象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可是他却想折断她的翅膀,把她锁在他身边。只要有滔天的权势和能力是不是就能把你锁在身边?如果是这样,他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哪怕从此以后站在地狱的最深处……

    三日后一早,刚打开房门,一只隼鸟就飞快的从上空俯冲下来,落在阿九肩头,她轻轻拆下鸟腿上的细竹筒,扫了一眼上面的蝇头小字,太阳|岤就开始突突的狂跳。

    阿九刚走进竹园,喧闹的大厅顿时沉寂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齐声道,“见过九少!”

    阿九虽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她心情并不好,华阳还没来得及给她兵符就死在监牢里,她不意外,她的行踪被人出卖,她也不意外,她被人算计就更不值得意外了,可意外的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阿九的目光黯然了许久,平日里她尽量与绝谷保持距离,就怕她的举动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曾经那么正直刚毅的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人心,果然是最难测的东西!

    鬼影几人匆匆走进门,阿九一挥手,止住了几人的请礼,“说吧,还有什么最坏的事情……”阿九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我们一夜之间损失了十五个分堂,四十一个钱庄被洗劫,还有……还有出海的六只船队全部失踪……”鬼影小心翼翼抬头,对上阿九寒冰似的双眸,“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请首领责罚。”

    如果说以前的阿九遇到对手,遇上了阻力的时候,她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杀了他。可有了一切身份的禁锢后,她已经有些束手束脚,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她看到她的亲人会冲动的渴望亲情,她不会变得这样被动。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中间有内j……”阿九的语气平静到诡异,可是在她周围的人?br /gt;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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