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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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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 作者:肉书屋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1部分阅读

    喜

    果真是世事如棋,输赢难定,想这宁荣二府亦是百十来年的富贵,虽自宁荣二公去后略有败势,在世人眼中终是荣华之极。不想今日却恰应了贾政之忧,合府无一人科举出仕,本依赖元妃之荫,却是猛然落空,以往势交越发淡淡,如今又迎头遭受一击,顿觉这宁荣二府风雨飘零起来。

    只说那贾政颓颓从宫中出来,林之孝带着几个小厮在外头接了,见老爷脸色不敢多言,只回道:“太太请老爷快回去瞧瞧老太太。”贾政一听顿知原由,此事原瞒不过,今儿闹得如此,真真不知是何人之过?

    诸位可知这贾政为何遭受当今痛斥?原是那忠顺王爷上了一本,大致是说而今八方升平,天下俱仁,却在天子脚下出了一桩丑事,竟有人偷运宫中之物以敛钱财,经查已拿获太监数人。当今听了自然大怒,遂令忠顺王彻查,查来查去将那缘由竟追到一夜明珠上。谁又会想到,当日拿这夜明珠私自出去换卖的太监竟是昔日元妃之殿内监,如今虽被指派到燕妃那里做事,终是境况大不如前,这才有了私卖之道。

    忠顺王自知此是良机难得,又见那夜明珠真真晃眼,亦是起了贪念,一顿酷刑拷打,那太监竟招认此是当年元妃为护自家姨表妹参选而命他偷偷赠给采选总管之物,他原不敢偷偷留下,只这夜明珠最是价值连城,三思之下亦是难舍。

    燕妃闻听此讯,心下暗笑,趁着当今来此品茶,又生生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当今亦是愤怒之极,再想不到这内宫竟出了此等贿赂之事,况又牵扯死了的元妃,着实是心中有气而无处发泄,自然贾政等一干贾府人便成了泄愤之矢。本欲降职于贾府,终念在元妃故去、探春北上的份上,这才罢了。

    话说贾政匆匆回府,满府的人早都聚在贾母屋里,脚地亦站满了丫头婆子,贾赦、贾珍已赶来,贾政先请了贾母的安,又听大夫出来说道:“老太太不过是一时着急心闷所故,并无大碍,吃几幅药便会好些。”凤姐听了忙使人拿了谢银,又命人跟着取药。

    贾政闻听亦放下心来,遂到书房与贾赦、贾珍、贾琏等叙说了原由,人人均是一身冷汗,心下均暗思,若是娘娘活着,只怕早已遭杀身之祸。贾政长叹道:“圣上虽未降我等之职,如今亦是难比以往,速速交待下去,合府众人事事加以小心,不得擅出差错。”众人应了,贾赦又道:“忠顺王府历来与咱们不和,此次若无当今庇佑,必致大祸!好在有郡主北上,尚可圆缓一些。”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如今这势态真真可怕,不知过了今日,明日会是如何?

    第四十八回(下) 遭君斥明珠所累,承恩旨北府双喜

    过了一日,贾母亦渐渐好转,又叫了贾政来细细问了,流了半天泪这才罢了。又叫王夫人等各自回了,独鸳鸯陪着她顾自思索。鸳鸯劝道:“老太太,原我不该多话,许是当今一时心闷,说了几句重话也是有的。老太太还是当心身子才是。”

    贾母叹道:“倒不是这话。果应了当日我忧心之言,宝丫头参选倒是极好,只是怎地她们竟如此糊涂,这种事做在了内廷之中,哪能不露?”鸳鸯亦是聪明之人,心下明白贾母暗指,亦不敢多言。后又听贾母说道:“此一来,可让我如何是好?这亲生的娘们儿,竟生生地误了宝玉啊!”说着竟渐渐泪如雨下。鸳鸯苦劝半天,贾母方才止住,忽又问道:“可听老爷说那夜明珠子从何来的?娘娘倒似是没有此物的。许是别人带进去的,也未可知。”

    这一句倒说的恰在点上,只那鸳鸯又从何而知?众位看官定会记得,那薛宝钗参选之前所备的四处打点之物,送给元妃的可不正有这珠子?尚有一只九头金凤,元妃一去,倒不知落在了何人手里。昔日莺儿曾叹言这珠子之妙,终想不到竟惹来此一场祸端。可见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只说那薛姨妈并宝钗,自是听到了贾政得圣上痛斥、差点降职之祸,后又使人细细打听,宝钗听了亦是惊出阵阵冷汗,暗里叮嘱莺儿不得乱说,又去和薛姨妈商议,薛姨妈听了亦是三魂去了两魄,只叹道该如何是好?又直直叮咛道:“此事切要瞒下,不若你的大事恐就……”宝钗却道:“此时妈还想着这些?倒是咱们长住在这里,未必是件好事。哥哥又四处惹事,倒是该趁着还有些银钱,或回南边,或瞅一处府第才是呢。”

    薛姨妈拉着她道:“我的儿,你说得何尝不好?只如今你的大事未定,我这心又怎能放下?”宝钗顿了顿,半晌方抬头低低地说道:“怎见得就是他们府里?若能像那般人物一般,即便委屈些,亦是无碍的。”薛姨妈听了此言,知她一向自有主意,亦低下声来悄问,母女二人盘算来盘算去,终才定下神来,照旧前去那府里问安玩笑。

    经此一事,宁荣二府气势真真大不如前,只因尚有国公封号,又有世袭爵位,贾政、贾珍等亦有官职在身,终是较平常官家强些罢了。贾政告了半月病,这才讪讪地进朝理事。贾赦、贾珍虽似以往般花天酒地,亦是有所收敛,不敢过于张狂。府里小一辈的宝玉、贾兰等,亦被贾政逼着进学,姑娘家的唯惜春在园,整日里不出门子,偶尔宝钗过去陪她玩笑一番,贾母虽身子大好,终是有些闷闷不乐。王夫人亦是担忧之极,为己为宝玉为府里,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那北静王府,却是天降双喜,一喜则恰如当日王妃所想,这兰香公主诊出有孕,真真是榴花盛开,合府更是喜煞,因思林被差往北上边城,故在王府连开三日宴席,请各府王妃诰命夫人郡主小姐等。另一喜则原是当今因兰香之喜,亦准了皇后奏请,将那熙林公主指与北静世子,又顾及到前年太妃薨,准予一年之后再行大婚。这道恩旨由那大明宫掌事戴权亲宣北府,北静王爷王妃均是喜上眉梢,玉林更甚,独黛玉多年心事终成真,霎时羞红俏脸,紫鹃并雪雁亦是替她兴奋,几日来带着梅兰竹菊四婢忙忙地替黛玉新做衣裳。

    北静王府这礼来礼往接连热闹了数日,北静王妃虽忙乱,却是喜在心头,真真是上天眷顾,心事双双落地,虽闻世交贾府之过,感叹之余终亦无能为力。忽想起那日王夫人并凤姐前来道喜,看那脸色,倒似是贴服之意,她亦不多言,只道辛苦有劳,心下却叹何苦如此算计?

    看黛玉这些日子的行事,真真是越看越爱,素日看她身子虽弱些,却事事心中有数,府里府外倒有一大半要靠她来记着,处起事来亦能平服人心,这样的可人儿,倒教那些府里的王妃们艳羡不已,直道她福分大呢。这北静王妃歪在榻上,细细想着,真真舒心,一时绿珠又送上那玫瑰露来,倒还剩了大半瓶,这味儿闻着清香,用起来亦有些功效,倒是兰儿的心思了。正出着神,忽听外头回道:“南安王妃来了!” 北静王妃闻言忙起身出门相迎,心下却想,昨儿刚来,今儿又跑来,不知会有何事?这正是:看似升平事事顺,怎奈不能如人愿。

    第四十九回(上) 贾郡主北上遇险,林黛玉借月寄语

    只说南安王妃进得府来,竟是一脸急色,北静王妃心下忽地一沉,仍笑道:“好嫂子,找我可是有事?”南安王妃却不答言,四下里看了看,屏退一众丫头婆子,又携她坐下,方低声道:“可听到什么说法了?”

    北静王妃疑惑道:“说法?嫂子说的是朝里吗?王爷这几日忙地昏天黑地,到家也和我说不上几句话。可是出什么大事了?”南安王妃道:“也难怪,你这些天光忙着喜事了,自是少去宫里。听我家王爷说,北边又出岔子了!恐是要动兵了!”

    北静王妃听了此言惊道:“不是那贾郡主去和亲了吗?算算日子,倒是快到了,怎地又突然反悔了?”南安王妃叹道:“真真是难为那三姑娘了!说是送亲的路上遇到劫匪了,这些人里,死的死,跑的跑,竟不知这郡主去了哪儿?”说着竟暗自抽泣起来。北静王妃闻言亦是心痛,想那探春才貌出众,又与黛玉交好,怎地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亦是陪着南安王妃落泪。

    半晌,南安王妃方道:“许是我的过错了,她那样一个人物,怎能受得如此之苦?万一有个好歹,可叫我如何安心?”北静王妃亦是无法,只劝道:“那三丫头向来聪明伶俐,嫂子且安些心,上天庇佑她定会逢凶化吉。”南安王妃拿帕子拭泪道:“但愿如你所说。听说这几日圣上正寻摸着带兵人选呢,我家王爷上回兵败,这次恐是不成了,依我看,这八成要落到你们府上了。”

    北静王妃闻言心惊,真真是福兮祸所依,王爷若带兵北上,虽是报国之举,终刀剑无情,又岂能不忧?忽又想至思林已北上月余,怎地亦没个信来?既是有劫匪出没,万要平平安安才好。南安王妃知其心思,这才忙来报讯,姐两方又坐了一会子,互相劝慰些,彼此之心方稍安些。

    一时,南安王妃去了。北静王妃心思越发沉重,忽觉这身子亦重起来,连带着头疼胸闷,把个进来侍候的绿珠吓了一跳,忙去报与长史官并管事,立时请太医去,因王爷与玉林不在家,故又使人回了黛玉。

    黛玉闻听,立时带着紫鹃雪雁而来。众人猜度这熙林公主定会掉些眼泪,亦是没甚主意。却不想那黛玉如今亦历练了些,她见王妃面色,定是这些日子过于劳碌之故,忙使紫鹃熬些清淡的汤来,命雪雁取些玫瑰露来,和着水细细匀了,喂王妃服下。又使人去宫里送讯给玉林。府内的丫头婆子见黛玉如此周全,都暗思道,看她素日柔弱,心思竟真真细密,将来与世子成了亲,倒又是一个管家的精明主子。

    第四十九回(下) 贾郡主北上遇险,林黛玉借月寄语

    一时,玉林并程太医急急而来,细细诊了,原是劳累之故,开了几帖药,只说静心将养着就好。王妃此时亦好了些,见黛玉、玉林围在身边,拉着他们道:“且不必多忙,想是这几日多走了些路,闹得身上不太安宁。”黛玉拿过雪雁用热气熏的手帕子,替王妃捂在额头,低声说道:“倒是我的罪过了,合该替姑妈多分担些才是。这帕子是刚熏的,书上说散热解毒,用这捂捂倒是好的。”

    王妃笑道:“我的儿,倒不枉我疼你一场。”抬头见一屋子丫头婆子,遂吩咐绿珠道:“让他们都下去吧,都在这儿闷着,倒不如各自做各自的事去。”绿珠应了,使众人散去,又见王妃似有话要说,亦到了外间拾起针线,替他们娘们儿轻轻撂下帘子。

    一旁的玉林却急道:“母亲可好些了?还是快快躺下歇着吧。”北静王妃道:“无甚大事,你这孩子性子就是急些,日后与玉儿成了亲,什么事都要稳住才是。”黛玉闻言面上一红,流波微转,听玉林说道:“父亲听了讯息,本欲回府,却被圣上急急召进前殿,命我回来好好侍奉母亲。”

    王妃脸色微变,心想难道果真如王嫂所言?却仍强笑问道:“你大哥哥走了有些日子了,可来过什么信没有?”玉林摇头,看向黛玉,黛玉笑道:“倒是前儿兰姐姐来,说使人回来报了平安,姑妈且放宽心,大哥哥是武将出身,定会万安的。”

    王妃点点头,又道:“倒是有些子事该说与你,适才你姨妈过来,说了那贾郡主的事,唉!他们府里已然有些不争气,真真是祸不单行,谁承想会出这种事!”黛玉听了此言,面色一变,急道:“到底何事?姑妈快快说来就是。”北静王妃将适才南安王妃之言说了,因玉林在,亦提了圣上欲派兵之意。

    黛玉听闻探春突然没了音讯,真真是心急、心痛齐齐上身,泪珠儿只在那眼眶里打转,硬生生地忍着,王妃抚着她道:“我的儿,你且莫急,只因你们素日交好,我才说与你,此事定是瞒不下的,那三丫头自来聪明伶俐,又有些见识,上天定不会如此薄待于她的。”

    黛玉拭了泪,点头道:“姑妈说得是呢,探妹妹定会吉人天相的。只是那老太君知道此讯,岂不心痛?”王妃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莫说他们府里如今日渐没落,即便贵如王公,又能如何?”玉林忽道:“母亲可知谁要带兵北上?”

    王妃顿了半晌,方道:“真真瞒不了你,听南安府说,似是摸定了你父亲,唉!你大哥哥已在北边,若他再去,可叫咱们娘们儿如何过这日子?”黛玉闻言亦是惊骇,适才只顾着为探春难受忧心,竟忽略了这征战之事。

    玉林思虑了一会子,劝慰她们道:“依我的意思,此事倒未能成真,虽南安王爷上回兵败,难保此时圣上不再续用,况如今父亲管着吏部、大哥哥管着户部,若然让父亲带兵,岂不又多了兵权在手?想当今昔日种种之举,断不会如此,即便与父亲自小的情谊,终归涉及江山社稷,自是会慎重些。”

    黛玉亦赞同玉林之言,亦劝道:“朝政之事,侄女虽不懂,却从书上看那帝王之道,最是忌讳功高盖主,姑妈且宽宽心,一切等姑父回来再看吧。”王妃闻言心下大舒,道:“究是玉林没白历练,咱们今儿这番话,你们两个不许外头乱说去,免得多些是非。”二人齐道:“这是自然。”

    一时,紫鹃端了碗翡翠白玉汤来,服侍王妃喝下,黛玉、玉林又在前说了会子话,王妃瞧外头已黑,便命他们回去歇息。二人抝不住,亦相跟着一起回那院子。刚出廊下,忽听黛玉嘤嘤而泣,玉林知其心思,只轻牵起她的手道:“妹妹,你瞧那轮明月,如此皎洁光辉,探妹妹素来爽朗心性,她而今亦在赏这明月也说不定。”黛玉止了泣声,抬头瞧那明月皓圆,缕缕光辉恰似仙气袅袅,遂合了双掌,心下暗求上天保佑探春平安无事。这正是:为离人无言泣,明月寄情思。

    第五十回(上) 黛林月下琴箫合,宝玉失情病卧榻

    却说玉林与那黛玉月下漫步,黛玉祈月祷告,玉林见她虔诚至极,月光如西施浣纱般洒下,竟恰似她身上多了一层光辉似的,映着那黛玉越发清雅动人,不由心道,今生能与她携手相伴,真真不枉此生!黛玉回首见玉林发呆,遂道:“大晚上的,不仔细瞧着脚底的路,又发什么呆根子?”

    玉林回神道:“瞧这月色,真真难得,况有妹妹在此,倒很合了那句‘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黛玉听了却叹道:“这是南朝谢庄《月赋》中的句子,倒是探妹妹若能共兮此月,该有多好!”

    玉林暗悔不该随口说出此句,遂对黛玉笑道:“何不借这月色,我与妹妹一较高下呢?”黛玉楞道:“倒与你较什么?”玉林道:“自是诗词歌赋,父亲常说我不如你,今儿倒是该要你好好见识见识。”黛玉听了此言,不由笑道:“罢了罢了,我倒不敢与世子爷争辩的。倒是你适才一句音尘阙,勾起了我抚琴之念。”

    玉林抚掌笑道:“此举甚好!久未闻妹妹的天阙之音,何不让她们将琴拿到这里,我与妹妹共奏一曲?”黛玉亦应,不消片刻,便有人将黛玉的琴并玉林的箫送来,那些丫头婆子均知这世子公主要抚琴吹箫,甚是难得,都想在此聆听,却又不敢扰了这二人之兴,一时,除紫鹃雪雁在两丈外站立,其余人等都在那廊下远远瞧着,见他们衣厥飘飘,借着这月光,真真是一对璧人。

    黛玉试罢琴,坐在那刚来的小塌上,笑道:“所奏何曲?请世子爷点来。”玉林亦笑道:“自是要以这明月为题。”说罢箫声渐起。黛玉听此亦知是那明月赋,故亦合着那节奏抚琴,霎时,琴声点点,合着那箫声悠悠,映着那竹林沙沙,真真是曲吹明月中,别有一番情思所在。

    一曲终了,玉林意犹未尽,却收起竹箫,拉起黛玉,定定地看着她道:“此生无意逐浪花,唯愿相思芙蓉华。”黛玉面上一红,知他是让自己放心之意,却并不抽开紧握之手,轻启朱唇回道:“挥玉指,拂罗裳,为君一奏楚明光。”一时,这二人双眸相对,情思无限,倒似是把这多年的心事都一一倾吐而出,真真是好一派诗情画意。

    紫鹃见此,亦为这二人高兴,遂与雪雁走了远些,又悄悄打发那一干听曲之人散了,这才与雪雁在那石凳上坐了。雪雁悄笑道:“瞧世子爷的样子,倒像是第一次见咱们姑娘似的。”紫鹃亦道:“姑娘有这样的造化,也是咱们做下人的福分,只盼着这一年平平安安,圆了姑娘心愿才好。”

    雪雁笑道:“紫鹃姐姐莫不是亦动了什么好念头?”紫鹃扑上去,笑啐她道:“你这小蹄子,我却来撕你的嘴,偏编排到我的头上来了。”雪雁连连指着那二人之处,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我不过是说着玩儿的。”

    第五十回(下) 黛林月下琴箫合,宝玉失情病卧榻

    紫鹃这才作罢,忽又想起那探春来,亦是叹道:“真真不知那三姑娘怎么样了?”雪雁见她神情忽悲切起来,忙劝道:“好姐姐,适才世子劝姑娘之言,你也听到了,依我的粗笨心思,她那样一个人物,上天定厚待的。”紫鹃拭了泪,点点头,拉着雪雁道:“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该说这些。咱们去伺候姑娘吧。瞧他们似是要走了。”

    想这黛玉如今因恩旨与玉林大事已定,自是犹如心下落了一块大石,再因这月下共奏、互吐心曲,二人更是相通相印,昔日那黛玉所作孤女之叹亦少了许多,越发显得她清雅之外多了几分灵动。不出三日,北静王妃身子亦是大好,见这一对小儿女情态,心下大喜,又因兰香有孕,思林尚在北边,她一人在府实是放心不下,遂使人接了来。虽犹忧心北上打仗之事,因这几日不见王爷露话,亦是有些放心,或果真依了玉林所说才好。

    再说那荣国公府,自那明珠之祸之后,一干人等顿觉这府里气势低了许多,贾母等虽亦有所觉,终是无可奈何。兼又因那宝玉听得黛玉指亲之事,顿然昏厥,睡了一日这才悠悠醒转,更是心焦,故这府里人人都有些自打算盘,凤姐虽照往常那样管事,但终因事杂繁多,闹得底下婆子丫头赌钱的赌钱、打架的打架,着实比以往乱了不少。

    这日,贾母等过来看视宝玉,见他面色仍是发虚,不由又疼又急,只道如何是好?王夫人知宝玉的病根所在,亦陪着落泪,却亦无法,本欲就那双玉做些手脚,却没想到北府的动静如此之快,早有恩旨下来,如今若要挽回府里败势,只恐要另寻他法了。薛姨妈宝钗母女亦赶了过来,看宝玉的情形,几日内竟消瘦了不少,宝钗亦掉下泪来,薛姨妈亦劝贾母王夫人道:“宝兄弟有玉护身,自会吉祥安康的。”

    娘儿们正掉着泪,却听得宝玉喊道:“林妹妹!你要去哪里?索性把我也带了去吧。”唬得一众人忙扶起他来,轻拍着后背,袭人亦坐在里炕伺候。宝钗听了此言,心下更是确定所想,终是因那北府公主之故,只可惜,如今大事已定,这两府现下又着实不成个体统,又如何向人家王府攀附呢?

    贾母按着宝玉哭道:“这是何苦?都怪我一味拖着,误了你啊!”王夫人劝道:“老太太,事已至此,还是想些办法才是。”贾母听了心想也是,虽她心里怪王夫人私下行事,终亦无奈,闹了个如此结果,仍是要顾念宝玉才是。一时,见宝玉渐睡下,面色似好了些,这才都出来,令袭人等好生看着。

    回到贾母住处,薛姨妈宝钗亦陪着说了会子话,待邢夫人等去后,亦跟着去了。独王夫人叫住凤姐,说要与老太太一起好好打算打算。遣了屋里的丫头出去,凤姐方道:“看现下的事态,府里大事自有他们爷去作主,宝玉要快些好起来才是。”贾母道:“正是这话呢,他这病啊,你们都知道出在什么地方,可是要想个法儿才是。”王夫人顿了顿,方道:“依我的意思,宝玉亦大了,又存了这么个心思,是不是该给他纳门亲,也好冲冲?”

    贾母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眼下却没个合适的人。”王夫人笑道:“咱们府里不就有现成的吗?”凤姐知王夫人指的是宝钗,心下冷笑,却不多言,只瞧着贾母听她如何计较。这正是:欲攀金枝退而求其次,焉不知有心人自算计。

    第五十一回(上) 贾太君未雨绸缪,潇湘妃情邀故人

    却说贾母听了王夫人所言,竟怒道:“我却不知是府里哪个现成的?你们打量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今儿当着你侄女的面,亦不怕臊了你,若不是你四下里乱捣鼓,只怕宝玉亦成不了这个样子!”王夫人见贾母发怒,心里着实一怕,只忙跪下不敢再多一言,凤姐见贾母气在头上,亦是不敢劝,却又走不得,真真两难。

    贾母发泄一通怒气,凤姐替她捶了半天,又使鸳鸯拿进茶来,咽了两口这才对王夫人道:“你且起来,虽做得不对,终是你为娘的心思。”王夫人听了此言,这才拿帕子捂着脸哭道:“老太太!我统共一个宝玉可怎么个法才好?”凤姐亦上前拉着王夫人坐下,劝道:“太太且莫急,倒是听听老太太的心思才是。”

    贾母叹道:“事已至此,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左不过是听你太太的罢了。”王夫人心下一喜,她本因贾母迁怒自己,恐宝钗之事不能成,现听了此言真真合乎心愿,故忙道:“宝丫头来咱们府里好几年,素日里看着又稳重又得体,倒是个当家主事的人。”凤姐听了心下冷笑,暗道果是要夺了我的权!

    贾母道:“既是如此,你早该与姨太太提提,免得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王夫人道:“断不会的,我那妹妹最是明白不过的。”贾母听了,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且去吧,凤丫头留下陪我说笑会子再去吧。”王夫人瞅了一眼凤姐,方答应着去了。

    一时,这内间屋里只剩下贾母凤姐并鸳鸯三人,鸳鸯见贾母略有倦意,遂铺了床,熏了香,又将那点着的灯灭了一盏,上前道:“老太太,早些安歇了吧。”贾母道:“不忙,凤丫头,你坐到我身边来说话。”凤姐应了,心下却想不知何事让老太太如此小心。

    贾母低叹道:“你是个明白人,亦瞧见你太太的行事,有些心机终是上不得台面,眼下府里的状况,我亦是知道的,本欲享几年清福,如今看却是不能了。眼下里有些子事要说与你,你且听好记好就是了。”凤姐听了此言,不由鼻下一酸,她素来对贾母是又敬又爱,今见她花甲之人为府忧心,自是难受不堪,故忍了泪,看着贾母点点头。

    第五十一回(下) 贾太君未雨绸缪,潇湘妃情邀故人

    贾母抚着她道:“头一件,就是我这些体己,他们我是知道的,只怕哪一天我去了,只怕能为此打破头;这些东西我早就交代了鸳鸯,到了那日,自有安排。第二件,就是宝玉的事,既是你太太早就相中宝丫头,那就这样吧,眼下这府里的状况,亦是只能如此,看那宝丫头素日的样子,断不会不疼宝玉,只是这里的一些东西,却不能立下里给了他们,人心隔肚皮,我再疼孙子,也不能糊涂到那种田地去。”

    凤姐听贾母絮絮说了一通,倒好似是交代后事一般,不由泣道:“老祖宗且莫说这些,你放心就是,有我一日,自会帮扶着管这府里一日。”贾母笑道:“倒不是这话,这些话早说与你,各自心中有数才好。当着这府里的家,看似光鲜,却是个苦差,你太太一门心思娶进宝钗来,你是明白的,只怕你卸下这苦差事的日子不远了。”

    凤姐听了亦变泣为笑道:“倒是老祖宗事事明白,罢了,我亦是不愿揽这些的,真到了那一日,我自是回去过自个儿的日子。”贾母道:“万事切不可逞强过头,这句话你且记住,今儿这席话说与你,要指望你日后帮扶宝玉、帮扶鸳鸯了。”凤姐拭了泪,点点头,见贾母着实累了,这才去了。

    独鸳鸯听了这些话,硬生生忍着泪珠,服侍贾母歇下,这才坐在那外间榻上发楞,再想不到老太太竟把那千斤担子压在她身上,她一个丫头,左不过比别人多些体面,如今老太太竟当面交待了二奶奶,真真闹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却因对贾母之情,硬是要担起才是。瞧府里这风波,许是不能平息了吗?万一哪一天老太太一去,这些人为争家财、为夺老太太的体己闹起来,她断是压服不住的,即便有二奶奶,只怕也难,倒该早些想个可靠的法子才是。好一个鸳鸯丫头!可见这忠仆烈心,焉能没有一番作为?

    这里且收起贾母未雨绸缪之道,只说那贾探春北上和亲失去音讯之事,贾琏等打听了吓得慌忙回府秉了贾政王夫人等,众人均是心痛,因见贾母身子不爽,故贾政作主瞒了,使一众丫头婆子不可说漏。赵姨娘亦听了此讯,暗里哭了一场,仍旧找那马道婆做些法事,望能保探春平安。惜春听了此讯,却出乎人之料,只念句阿弥陀佛,仍旧看那经书。

    这日,入画正伺候惜春梳洗,忽见小丫头拿着一帖子进来回道:“四姑娘,这是北王府一大早送来的。”惜春听了,起身拿起那帖子,见是黛玉之迹,心下疑虑,不知会有何事,自探春去后,他们府里与北府来往已少许多,左不过是一些场面上的事罢了,故她们这些姑娘家亦是难能见上一面,今儿见了这贴,倒冷不丁有些疑惑。

    惜春见那贴上写道:自探妹一别,终与汝未能得见,吾犹记昔日花朝汝赠画之谊,况一身才情吾早相倾。明日兰香公主在府做些东道,汝与她均好此画,妹有兴致可尽数前来,老太君前敬请问安。黛玉上。

    惜春合了暗思,终是林姐姐仍不忘故友,她定是知晓探春之事,藉此让我散心之故。只不知老祖宗那边,可能允了自己出这门子?正想着,却听得外头回道:“鸳鸯姐姐来了。”忙迎出去,见鸳鸯颇有些倦色,忙问道:“鸳鸯姐姐大清早来,可是老祖宗要找我?”

    鸳鸯理了理发梢,笑道:“可不正是,一大早巴巴地遣了我来,问姑娘这些天身子可好了,怎老不见出门走走。”惜春知她取笑自己整日闭门之故,又见她神色,虽有些倦意,但精气神却高,心料祖母身体定是无恙。遂笑道:“适才正要去给老祖宗问安呢,可巧姐姐来了。”又想着可否把这贴儿与鸳鸯说了,先听听她的意思,故帖着鸳鸯耳边说了,请她拿个主意。

    鸳鸯听了,笑道:“我的好姑娘,这可是修来的造化,老祖宗断不会不许的。”惜春道:“只是咱们府里眼下……”鸳鸯道:“姑娘且宽心就是,若老祖宗不应,我替你说这个情就是。”惜春大喜,遂与入画跟了鸳鸯去贾母处问安。果不出鸳鸯所料,贾母听闻府里现下如此,北府公主依然相邀,亦是心下甚喜,连带王夫人亦觉有些荣光,故都应了惜春明日出门,又使凤姐派些牢靠的婆子跟着。

    却说这兰香公主做此东道,原是她白日里与黛玉嬉闹之故,黛玉因想着惜春爱画,况探春之讯定会令她伤神,不若接了来玩一会子,既散了心,也和兰姐姐做了伴,岂不是好?遂与兰香说了这心思,兰香甚喜,故着急忙乱地与黛玉写了这帖子,巴巴地送出。这正是:潇湘妃智邀故友,俏兰香喜迎惜画人。

    第五十二回(上) 三艳同赏玉兰图,叩问谁为惜画人

    这日一早,入画便伺候着惜春忙忙梳洗,向贾母请了安,听了几句嘱咐这才坐上那轿车出门。一路无话,直达那北静王府,惜春携着入画下了车,眼见身边无一姐妹,不觉一丝凉意,想起昔日热闹之时,不由得眼含热泪。抬头见几个王府的婆子抬着进内院的软轿而来,忙掩饰一番,道谢一声,方上了软轿。

    兰香并黛玉早已在内院门口侯着,遥遥见惜春前来,兰香笑道:“昔日竟是我略了她,亦是她藏拙之故。”黛玉道:“天生万物,本就有一万个脾性,若人人都像兰姐姐如此,岂不要聒噪得很?”兰香轻拍她道:“又来取笑我多话!一会子玉林来了,要你瞧瞧我的厉害!”

    黛玉闻言面色一红,见惜春已到跟前,忙迎上去拉着惜春道:“好妹妹,有日子没见,快些进屋。”惜春知这二位是公主之身,欲要行礼却被兰香扶住,笑对她道:“罢了,姐妹之间无须这些。”说着三人到了兰香所住的琉凤院,这院子原是昔日思林所住,今兰香来,自是要住在这里。

    进了内间,早已有丫头婆子摆好酒席果点,各人一一落坐,惜春瞧这兰香杏眼飞眉,一身贵气,心道果是生在皇家,别人身上倒不见得有她这份气韵。黛玉知惜春平日不擅多言,今儿请了来原本就是要散心之故,故笑道:“四妹妹今儿来得可巧,兰姐姐新作一副,正要请你看看呢。”

    惜春道:“却是不敢,兰公主的大作,必是极好的。”兰香上前拉着她道:“好妹妹,我素来不是个拘礼的人,你更不必,今儿咱们姐妹好不容易见一会子,且跟着林妹妹一样叫我姐姐就是了。”惜春见她真诚之极,不由心下暗暖,亦是应了。

    兰香早使人拿出昨日画卷,徐徐展开,竟是一副白玉兰花图,映着那素白的底,越发显得玉晶莹、兰剔透,惜春细细瞧着道:“兰姐姐,此画做的的确不俗,想必花了些心思。瞧这朱砂点兰花,与水墨浸接雅而妩媚,这兰叶长撇,动韵有致,没有几年的功夫,倒亦是出不来的。”兰香笑道:“诚如林妹妹所说,四妹妹果是我的钟子期。”

    三人正笑着,忽听玉林之声传来:“不知又有哪位入了咱们公主嫂子的慧眼了?”众人回首,果是玉林回府,兰香正欲回言,忽见玉林身后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遂笑道:“我道是谁,哪股风竟把你也吹来了。”来人亦笑道:“兰公主摆下的大宴,愚弟岂敢不来?”原来这位便是镇武大将军之子陈梦曦,他跟随其父刚从南边边城回京,与思林、玉林亦是打小的交情。适才玉林去见他,听说兰香摆宴,自是前来探望。

    第五十二回(下) 三艳同赏玉兰图,叩问谁为惜画人

    这陈梦曦早见兰香身边多了两位上等人物,心知一位定是当今指与世子的公主,凭他对玉林的了解,必是那位恰似芙蓉般脱俗的人物了;另一位虽略低着头,一缕髻发轻垂在肩头,一身淡淡的云清色家常衣服,却油然多了一重愈发不同的身形气韵,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陈梦曦正寻思着,却听玉林说道:“世兄,我来替你引见,这位是我们府上的熙林公主,这位是国公府上的四姑娘。”

    黛玉、惜春盈盈行礼,陈梦曦忙还礼道:“原是熙林公主与贾府小姐,失礼失礼!”黛玉因之前已从玉林口中耳闻此人,今虽初次相见,亦觉此人果不辜负昔日玉林形容之言。惜春因向来少见外男,今突然见了此人,难免有些拘束,故只行了礼并不多言。

    说着,玉林与陈梦曦走至那兰花图前,玉林笑道:“一定是大嫂子的手笔了!”陈梦曦点头道:“多年不见,兰公主进益颇多。”兰香笑道:“你们两个先别忙着拿好话蒙我,倒是今儿来了一位好画才,真真让你们长些见识才是。”陈梦曦道:“不知兰公主指的是哪一位?”

    兰香指着惜春道:“自是我这位惜春妹妹了!”惜春道:“公主取笑,我只是欢喜摆弄这些罢了,可担不得一个好字。”黛玉笑道:“四妹妹切莫过谦。”说着使人把那幅花朝惜春探春合送的湘女神漾图拿来。

    陈梦曦瞧那画上神韵,果然颇有些功底,再看那画中意境,亦是深远,心道看她言语不多,似是有些解不开的心事,不知是何,能令这位国公小姐如此。正出着神,兰香笑问道:“可比得上你吗?”陈梦曦回神笑道:“自是胜我一筹。”说着对惜春道:“陈某今日得此见识,要多谢姑娘之功。”

    惜春脸色稍红,只道:“不敢。”抬头瞧见那绣锦画上的金丝银线,不由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幽幽地叹道:“昔日音容犹在,叹千里之遥,伊人在何边。”陈梦曦闻言一震,见那惜春脸上猛然一片凄楚,不由心生怜惜之意。

    兰香玉林黛玉三人亦晓得惜春的心思,想至探春,都默然起来,不知她身处何方,真真是扰人心忧。陈梦曦见此,虽不甚明了内中原由,却见惜春如此,遂低声劝道:“今朝轻弹琵琶,诉故人心怀,何妨借酒寄忧?”惜春闻言抬头见这位陈梦曦,颀长身量,面色诚挚之极,不由心生感激。兰香听了,道:“正是此言,品酒赏画,确是洒脱得很。”

    故黛玉暗暗拭了泪,忙忙安抚惜春道:“却是我的不是,不该拿出此物来,引你心思。”惜春道:“林姐姐切莫如此说,倒是我扫了大家的兴致,不若借这位陈公子之言,为兰姐姐的白玉兰花助兴,如何?”

    一时,这四人坐了席面,兰香居了上坐,黛玉惜春相依,玉林自与那陈梦曦一侧,兰香笑举杯道:“今儿既有远客来,又有知音在,咱们理该多喝几杯。”黛玉道:“兰姐姐,姑妈可让我瞧着你呢,酒不可多喝,身子要紧。”兰香道:“瞧瞧,这一会子,你又成管我的人了,真真比你大哥哥还烦些!”

    玉林笑道:“今儿高兴,倒亦无妨,世兄亦不要拘礼才是。”陈梦曦笑道:“这是自然,恐我冒然而来,扰了姑娘们的兴致。”兰香却道:“你们不要谦来谦去,快些喝酒吃菜才是正经。”故这四人借酒助兴,一时亦就热闹开来。

    惜春起先仍拘束些,因陈梦曦脾性甚是开阔,加上适才对惜春的怜惜之意,亦不时与她说些书画之技,故这惜春亦渐渐放了开来,黛玉与玉林亦是往常那样,满心满眼里都是彼此,独兰香在寻思思林何时归来之际,暗暗为他忧心,终当着这些人的面,不大好直直现出自己的心思。这正是:纵金枝玉叶,亦难逃儿女情思;看上天造化,焉知有何深意。

    第五十三回(上) 兰黛同眠共夜话,王薛始提儿女意

    且说北王府这一众人玩玩笑笑,时光转眼即逝,惜春心知不可在外太久,故起身告辞,那陈梦曦亦要回府,闹得兰香取笑他道:“倒亦是巧了,怎地她要走,你也要走?”惜春闻言并不作声,只和黛玉依依话别,陈梦曦却道:“因家母傍晚有事相商,自不敢晚回。”玉林笑道:“这是实话,嫂子莫要取笑世兄,改日等大哥哥回来,咱们好好聚聚。”

    一时,这走的走,回的回,只剩下黛玉兰香玉林,黛玉瞧着惜春的轿马渐渐远去轻叹道:“倒难为她的心思了。”兰香亦道:“可不正是?原只想她年纪小些不懂得多少,谁竟想她心中事事犹如明镜一般。”玉林接道:“可见上天造化女儿之身,真真个个如水般精灵剔透。”

    此话一出,惹得黛玉兰香不觉莞尔,都笑道:“真真混话!既是我们是水,那你们又是什么?”玉林无言,忙转了话头:“大哥哥可有信来?可有说何时而归吗?”兰香叹道:“真真让人揪心,自那日来了一封信,再没见使人来。”黛玉道:“兰姐姐放心,大哥哥文采武略均不输于人,恐有什么大事一时绊住也未可知。”

    玉林称是,亦对兰香道:“嫂子万要当心身子才好,依我的意思,日后倒要请你多破费些,多请些人来,你才不会东西乱想。”兰香被他此言逗笑,啐道:“既是如此也好,我来张罗,你出银钱,如何啊?”玉林正欲回言,忽听得青儿来回:“王爷回府了,王妃也从南安府回来了!”

    故这众人忙到前厅相迎请安,北静王妃见王爷精神不如以前,忙使绿珠拿些滋补的参汤来,玉林欲要请太医,却被王爷拦下,只道:“无甚大事,这几日谋划开战钱粮,少有合眼,多歇息些也就好?br /gt;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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