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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0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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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侯门嫡女第104部分阅读

    下头意图爬车的百姓大喊一声,“都闪开!要命的都给我闪开!”

    言罢便忍着心中的歉疚将手中的九节鞭甩了出去,百姓们被她的模样震慑,倒是被吓退了不少,而前头却也有百姓意图爬车。

    新雅这会子已是反应了过来,见慧安如此,她便也推开了前头的车门,一面催促车夫快些前行,一面抽出腰间的马鞭也冲下头的人挥舞了起来,新雅虽然也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起码马鞭抽出没有落空的,两人这一前一后地守护着马车,倒是没让人上得车来。

    而那边云大人的马车却是极惨,不少百姓已爬上了车,严重影响了车速,有两个男人见此,竟是将马夫拉下了车,拼命去抢那驾车的马。慧安眼瞧着云大人被推下了马车,心中一痛,只可惜此刻她已能瞧见胡人的骑兵远远而来扬起的尘土,现在在回头去救人却是不现实的,也是不理智的。

    慧安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忍着泪水攥紧了拳头,只暗怪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料到此况,应该扶着云大人和她们上一辆马车才是。

    她心中歉疚着,马车已经出了村子,向着雁城的方向急奔而去,瞧着自村子逃散出了的村民们恐慌四奔的情况,慧安便心中难安,头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可尚不待她感叹,便见到一对胡人冲出了村子,冲不及逃走的村民们扬起弯刀,而显然有些胡兵已经注意到了她们的马车,竟有十来骑杀气腾腾地冲马车紧追而来!

    慧安登时身子便有些发软,握着九节鞭的手也颤抖了起来,面色更是瞬间惨白到了极点。这马车是单匹马驾车,拖着一个沉重的车厢,又载着三个人,根本就跑不快。

    而北胡人的战马从来都是精壮膘肥,只怕不用片刻,他们这马车便会被追上。力量如此悬殊,对上这些刀口舔血凶猛无比的北胡骑兵,对上他们的弯刀箭弩,她们一旦被追上便万万没有逃脱的可能,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慧安心中哇凉,她此刻唯一庆幸的是今儿她因想着马瘟的事已没什么好忙的,只到临牧所转上一圈便回府,故而就留了秋儿和春儿两人在府中整理行李,已经要送回江阳老宅和送到个府邸的一些北方特产。这若是两人跟在她的身边,这怕依着这两个的性子,一定要为她拖延时间拼死护她周全,那样的话……

    慧安想着便又打了个寒颤,而新雅显然也瞧见了后头的情景,也跌到在了车中。慧安手心冷汗直冒,眼见着那群北胡人身影由小变大,甚至已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嘶喊声,她不觉心点点往下沉,尚来不及多想,却是前头驾车的洪大突然回头喊道:“夫人,这样子不行,早晚被追上咱们便都逃不脱一死,将军为大辉打了几场胜仗,若是夫人落到他们手中,必定会要挟将军。小的虽是人微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夫人被俘,小的阻他们一阻,夫人您快和郡主一起逃吧。小的的一家老小还请夫人代为照看一二!”

    慧安闻言见洪大已经微微放缓了马速,正解着马车上的系绳,她心中一痛,却是不得不肃声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有我一日便定保他们一生无衣食之忧。”

    洪大闻言眼眶一红,只又瞧了慧安一眼便跳下了马车。而慧安也忙令新雅骑上了马背,她自己也随后跳上了马背,回身用九节鞭尖锐的利齿斩断了车绳,马车一经脱离,那马儿便似浑身一轻,在新雅娴熟的驾马技术下狂奔了起来。

    慧安回头去瞧只见那洪大拼命地跑向那群胡人骑兵,身影渐远,慧安还是看了个清楚,那群胡人登时便如同撕扯一片破布般瞬间便将他四分五裂了!慧安心中惊惧着,只因她知道此刻她和新雅还没有脱离危险,那些胡人骑兵的速度如狂卷风一般,太快了,随时都有赶上她们的可能。

    可此刻除了加快马速,慧安实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了,只能暗自祈祷关云鹤那边能快些得到胡人在这镇子出现的消息。感受大前头新雅的身子也僵硬着,慧安心中愧疚着,今儿是她连累的新雅,若非她,新雅也不会到这偏远的镇子上来,慧安想着便忙安慰她道:“你放心,边境的这些个镇子都有哨军巡逻,想来大军很快便能得到消息,前来援助,我们一定能逃生的!”

    新雅闻言点了点头,却道:“慧姐姐放心,我不怕!”

    慧安听闻她的话也不知是被风吹得有些破碎,还是情绪外露,微微颤抖着,她不觉将手中的九节鞭握得更紧,身子也靠在了新雅的背上互相安慰着对方。

    可是如同慧安所料,没片刻后头的马蹄声便越来越响亮了,慧安几乎不敢回头去看,以往总觉得自己和京城中的那些个娇贵小姐还是有些不同的,可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根本和她们一样,在这种危机之下竟是一点对抗的能力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她竟没出息地在想着还能否再见关云鹤一面,若她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么她的果果该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啊!

    这样不行,她要想法子!两人一起是定然不能逃脱的,她得保全了新雅才成,被这些人抓住兴许她还能用话唬住他们,一时半刻还能拖延,只有新雅寻来救兵,她才有望。便是那时候她已不在,起码新雅还能活着!

    慧安想着这些,心中一片绞疼,可眼见着那些胡人的滛笑声已在身后,弯刀的寒光已能感受到,她已没得选择,慧安便将九节鞭用力攥住急喝一声,“新雅你稳住马,我刺这马一下!”

    只慧安言罢正欲狠狠刺下,却不想新雅竟在她动作的前一刻猛然将马缰一提,竟是生生停住了奔驰的马。马儿人立而起,慧安本能地夹紧马肚抓着身下马鞍稳住身子,接着却在她尚且来不及明白过来时身前也是一空,竟是新雅跳下了马背!

    慧安一惊,还没来得及瞧清楚她的身影,马尾便被新雅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儿登时便狂躁起来,飞冲而去,慧安大惊失色忙抓住马缰,稳住身子,便听到后头新雅嘶哑而尖锐的喝声。

    “慧姐姐回去寻人救我,我是西藩公主他们不敢将我怎样的!”

    那声音带着几分强作的镇定,却又被原野上的风声吹的破碎,慧安回头正见新雅自地上爬起来,正冲这边含笑而立,可她明明看到了她眼中蕴含着的泪水和惊惧!

    早在西藩和大辉重新缔结盟约时,西藩和北胡已经形势不稳,胡人为了不遭受两面夹击,未曾和西藩最终撕破脸,可这并不代表新雅落到这些胡人的手中便会好过。

    这些人都是见人便杀,见女人便哄抢的混帐,哪里会念及她的身份,便真是顾念了只怕也会吃尽苦头,受尽欺辱!

    慧安想要调转马头,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她的手死死拽住缰绳,手心淌血了尤且不知,张开嘴想要大喊大骂,可却是喉咙发紧一句话都吐不出来,风一个劲儿地往口中灌,分明是炎炎夏日,分明是燥热的风,慧安却只觉那风比腊月的冰凌更加刺骨寒冷,直灌进五腹六脏,将她整个人都冻结了。

    泪眼朦胧中她只见那群胡人包围住了那红色的身影,围着她打着转儿,而新雅如同一只被饿狼围住的小羊一般,她是那么无助而恐慌地四顾着。慧安似乎能听到那些卑劣的胡人的滛笑声。

    “你们大辉就是爱两面三刀,那些个闺秀们对着我是一套,背着我就又是一套,哪里像我们西藩人,就讲究个待人以诚。慧姐姐和她们都不一样,待我最好,所以新雅喜欢慧姐姐呢。”

    新雅的话犹在耳边,慧安眼见已有三四骑追了过来,心中钝疼,狠狠咬了咬唇,这才猛然回头,一面用力抖动马缰,一面辨清方向用九节鞭的尖头狠狠扎进了马臀中。

    顿时马儿便载着她如一支劈开原野的利箭一般飞冲而出,与此同时,慧安的泪也如雨水般落了下来,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新雅,一定要等我!

    似苍天听到了慧安的呼唤,也许是连苍天都不忍心那样一个美好的姑娘经受磨难,慧安奔出没一盏茶的功夫竟就瞧见前方一片的尘土飞扬。

    她先是一惊,只恐是北胡的骑兵,可想想这路是通往雁城的,既是从雁城方向而来,便定然是关云鹤他们接到了消息,慧安眼泪更是蜂拥而出,又在马儿身上狠狠的刺了两下。

    果然,打前远远领先的两骑分明便是关云鹤和钱若卿,慧安一瞧见关云鹤的身影便嘶喊了起来。

    “快!你们快啊,去救新雅,去救她!”

    关云鹤在慧安马前勒马,手臂一伸便将她整个抱了过来环在了怀里,慧安却是泪眼迷蒙,只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嘶喊着,“救她,新雅在前面,快去,你们快去!”

    她的面色惨白,神情都有些疯癫,钱若卿闻言不及勒马便从一旁飞冲而出,关云鹤却是抚了抚慧安的背,轻声道:“莫怕,来得及的,我们这就去,你乖乖的……”

    待眼见慧安方才似毫无焦距的目光焕发出神采来,他才将慧安放下马背,瞧了眼赶过来的秋儿两人,再次飞冲而去。

    慧安眼见着大队骑兵跟随他们而去,本是想留在原处等他们回来的,可关云鹤却留下了一队兵勇,那领队的小将竟是得了死令,要将她安全送回雁城。那小将竟还是个认死理的,慧安不配合竟是要当众自刎,秋儿两人也爱一边劝说着,慧安这才上了马车,忐忑着被护送回了雁城。

    一路上慧安问过才知,是哨兵回城通报了雁城西边发现北胡骑兵的事,而慧安他们出城时洪大是和守门兵勇们打过招呼的,那些兵勇都知道她们的去向,关云鹤这才急了,当即便点了一队人奔赶了过来。

    慧安等人回到雁城时城门早已关闭,一副备战状态,慧安进了城便在城墙上来回地踱着步,一直眺望着远方,秋儿见慧安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便劝道:“少奶奶且放心,爷他们定然能将郡主抢回来的!”

    慧安有些心思不属地点头,虽心知关云鹤他们赶去的及时,想来那些北胡骑兵根本就来不及撤走,新雅定然是能够被救回来的,可能否完好的救回来,慧安却是没有底,因为一盏茶的功夫已足以毁掉一个女子……

    只慧安也未曾等多久前方的狂野上便有一队人飞驰而回,待那些人缓缓接近,慧安一眼便瞧见其中一骑上的纤弱身影。她瞪大了眼睛,却见钱若卿用大斗篷将新雅整个包裹着,而新雅却似毫无知觉般软在他的怀里。慧安不知情形如何,忙往城楼下奔,城中最好的大夫早已被请来,等候在了城门处。

    城门被缓缓打开,钱若卿载着新雅率先进了城,慧安忙奔过去,目光在新雅面上细细盯了半晌,见她气色安稳,除了面色不好,发髻也已乱掉之外,只是昏厥了而已,她心中稍稍安定,这才敢抬头去瞧钱若卿。

    迎上慧安似颤抖着的眸光,钱若卿忙是一笑,道:“她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

    慧安闻言这才身子一晃,倒在了秋儿的怀里,泪水却是又涌了出来。待大夫给新雅简单地把过脉,确定了一切无碍,她只是晕倒,慧安才露出了笑容,忙令钱若卿将新雅直接送进了将军府。

    慧安亲自照看着新雅躺下,这才伸手拉开了新雅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斗篷,入目新雅的衣衫已被拉扯撕裂一些,露出白皙的肩头和一片小腹来,其他倒还好,慧安舒了口气的同时唇角也勾了下。

    方才她在城门处见钱若卿令大夫上前把脉时都不曾松开新雅身上的斗篷,这便提起了心,如今瞧见她里头的衣裳虽是有不妥,但还不至于太过,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心神。

    慧安亲自用热帕子给新雅净了面,又瞧着秋儿两人给她换过衣裳,这才在一旁坐下,由着秋儿给她包扎了手心的伤口。

    新雅醒来时却已是入夜,慧安已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时却迎上了新雅晶亮有神的明眸了,见她瞧过来,她还眨巴了两下眼,接着便扑了上来抱住了慧安,道:“慧姐姐,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呢。”

    慧安听罢不觉眼眶一热,抬手狠命地捶打了新雅两下,恨声道:“这辈子我都要欠着你了!死丫头!”

    新雅听闻慧安如此说,不觉咯咯地笑了起来,却是将慧安推开,瞧着她道:“这好办啊,将来我生了儿子,你便把你家的宝贝果果许给我做儿媳吧。”

    慧安见她没心没肺的说笑,竟是一点都不会怕,只气的牙痒痒,恼道:“你还不知何时才能生出儿子来呢,我家果果可不要那小郎君!”

    却不想新雅竟是嘟嘴道:“真真小气,我就是瞧上你们家的果果了,便就要她当我儿媳不成,你们大辉不是有句俗话,女大三抱金砖吗,我瞧着正好呢。”

    被她这般一闹方才那股气氛已是荡然无存,慧安便也和她笑闹打趣着,却不想两人今日这话竟真在七年后应了验。

    又闹了两句,慧安才定睛瞧着新雅,问道:“何以对我如此好?按说你便是厌我,我也是能理解的。”

    新雅似不意外慧安会说出来,闻言却是歪头想了想,接着才笑着道:“为何要厌慧姐姐?他之前心中是装着慧姐姐,可我新雅也不是等闲之辈,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会擦过你在他心中的所有痕迹,只刻上我高新雅的名字!慧姐姐,镜中花水中月随着岁月总会消亡的,可感动,日夜的相守和陪伴,不离不弃的执着却定然会有一日变成真感情呢。慧姐姐不是说过吗,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我高新雅有信心,所有我既不厌你,也不会嫉你,我待姐姐好,不光是因他不会乐见姐姐受到伤害,更因我真心喜欢姐姐。”

    这一年来慧安知道新雅察觉出了一切,可两人却从未将话说开过,如今听她这般说,慧安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却都化成了浓浓的感激,感激苍天能够让她重生,能够让她拥有了这世上最坚贞的爱情,和最纯洁的友情。

    她握了握新雅的手,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尚且不待她张开,外头秋儿却进来,笑着道:“侯爷听说郡主醒了,专门过来瞧郡主了。”

    慧安闻言见新雅目光一亮,笑着冲她眨巴了下眼睛,这才起身道:“我们爷到如今还没回来,我去府门迎迎。”

    言罢她便出了屋,正见钱若卿迈步上了台阶,慧安便站定,福了福身,道“对不住,因我之故却叫新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钱若卿见她这般目光闪了闪,隐露复杂之色,接着才收敛了情绪,却是未曾避开她这一礼,笑着道:“她愿意的,想来当时你定是怀着和她一般的心思……无事便好,无需如此介怀的。”

    慧安见他生生受了自己的礼,心中一喜,知道钱若卿这样的表现已是说明将新雅当成了未来的妻子,她为新雅高兴着,便忙笑着道:“新雅在等着你呢,我便不打搅了。”

    言罢冲钱若卿笑了下,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台阶,钱若卿却是未曾挪步,转身瞧着慧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悠忽一笑,笑容中却是带着几分释然和洒脱。

    他刚挑起帘子进了屋,却不想一个黑影扑来,他只来得及堪堪站稳,新雅已是紧紧抱着他,抽泣了起来,“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要不然我必咬舌了……呜呜,好怕,怎么办我衣衫不整的样子那些胡人都瞧见了,我的名声完了……”

    钱若卿听她哭得伤心,只觉得一颗心也被她搅的一团糟,想着当时的情景,兴许再晚上片刻就真要酿成不可弥补的伤痛,他心中一急便冲口骂道:“你傻啊!不知道逃命,充什么英雄!”

    新雅却是抽泣,闷在钱若卿的怀中呜咽着道:“谁叫你喜欢慧姐姐呢,慧姐姐要是有个好歹,我还有脸见你吗?我不管,我这都是为了你,如今我的清誉也没了,你得管我,你要娶我!”

    新雅言罢见钱若卿不说话,心一紧便捶打着他,又道:“你娶不娶?!娶不娶?!”

    钱若卿见她如此这才叹了一声,道:“我何时说过不娶了?”

    新雅当即便无声了,整个人都似傻了一般愣在了钱若卿的怀中,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却是一把推开钱若卿,冲着他的手臂便狠狠的咬了一口,听闻钱若卿惨叫一声,她却扬起笑脸来,“不是做梦呢!你真答应娶我了?!”

    钱若卿瞧去,只见屋中微弱的光线下,新雅的面上光洁如瓷,目光斗亮如同天际最美的星光,哪里有半点的泪水?

    他不觉无奈一笑,抬手重重拍了下新雅的额头,口中却还是回道:“答应了!”

    而另一边慧安的情形却极是不好,她尚未出府已撞上了自城外刚刚回来的关云鹤,慧安忙笑着迎了上去,却不想关云鹤竟是好似没有瞧见她一般,目不斜视竟是瞧都未瞧她一眼便走了过去。

    慧安心知他是在生气,想着这次确实是她的错,出城乱走却不曾和他打声招呼,身边连个人都没带,这才弄得如此惊险,想来关云鹤定是担心坏了,这才会如此。慧安便低眉顺眼地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屋,又是忙着叫丫鬟准备热水,又是和声细语的问候,又是端茶倒水,只关云鹤的脸却一直铁青着,嘴巴闭的紧紧的,竟是一点消气的模样都没有。

    见手段用尽了,关云鹤还是不赏个笑脸,慧安登时便有些傻眼,眼见着关云鹤冰冷转身进了净房,慧安第一次遭他如此冷遇,径自在原地茫然地站了片刻,听到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这才咬了咬牙哼了一声,大步便也跟着进了净房。

    行至浴桶边上便一把夺了关云鹤手中的澡巾,倾身贴在了他的背上,在他耳边轻声道:“爷,今儿您定然累极了,妾身伺候您。”

    关云鹤的身子登时便是一僵,慧安手触上他滚烫的身体,一面用手胡乱地撩着水在他身上四下点火,一面心中暗道,我瞧你能绷到什么时候。

    眼见着搓了半晌的背关云鹤还是不愿意和自己说话,慧安干脆将衣裳一扯,露出一片春光来,将发髻也松开,绕步到了关云鹤的身前,又对着他的前胸一阵袭击,口中还不忘娇滴滴地道:“舒服吗?”

    她说着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关云鹤的眼睛,关云鹤清冷的眸底登时便被她撩起了一层火光,似有灼灼烟花自那幽深处燃起,却是分不明是怒气还是其他。

    慧安正待细看,手腕却是一紧,接着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关云鹤是怎么动作的,她已是被粗鲁地扯进了水桶中一身衣裳尽数溅湿,尚未惊呼,关云鹤的唇已堵了上来。

    疯狂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素锦撕裂的声音清晰传来,三千青丝尽数散落,慧安抬手环住关云鹤的脖颈,任他如何粗鲁都顺着他,只千娇百媚地缠住他,待口中充斥了血腥味,关云鹤才推开她,目光幽深的盯着慧安。

    入目她身上的衣裳已遮不住什么春光,被撕扯着碎裂开来,面上头发早已溅满了水光,黑发黏着半边脸颊,那模样凄楚的不比下午在原野中追到那些北胡骑兵时,被劈晕挂在马背上的新雅好到哪里去。

    不好的一幕被唤起,关云鹤眉宇便蹙了起来,目光中的怒气再起凝聚。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暴怒之气来,天知道今日他被吓成了什么样,上马时竟是险些踩空马镫!若不是当时瞧着慧安神情不对,他在那原野救下她时便会忍不住爆发出怒气来。

    慧安见关云鹤停下来,虽是盯着自己的目光几恨,可却未曾再有动作,心知他终是在如此盛怒的情况下也不忍伤到自己,当即心头便有暖流潺潺没过,她不觉扬唇妩媚而笑,接着便抚过关云鹤起伏不停的胸膛,凑之他的耳边轻声道,“文轩,我要你!”

    几乎立刻关云鹤的手臂一紧,便再次覆上了慧安的红唇,天地翻转,暖雾迷蒙,满是旖旎,却是激狂的连外头的月儿都避进了云层中。数番缠满,关云鹤搂着慧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却是一声不吭,慧安慵懒地伏在他的肩头,只觉屋外的夜风追来,背上清凉一片,便向关云鹤的怀中拱了拱。

    关云鹤却捞起薄被给她盖住裸露在外的肩背,慧安便勾起了唇角,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笑嘻嘻的道:“你好生气呢吗?”

    关云鹤闻言却冷哼了一声,道:“你先前是如何跟我保证的!”

    慧安自知理亏,用脸蹭了蹭关云鹤的胸膛这才委屈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你拿绳子将我拴在你的裤腰上像荷包一样走哪儿就就带哪儿可好?”

    关云鹤见慧安卖乖,便闷声哼了一声,已隐有笑意,慧安便又接着说:“人家今儿真的好累了嘛,你原谅我嘛,吓都吓死了,你非但不安慰我,反倒甩脸色给我瞧,人家靖北侯便不会对新雅这样……”

    慧安尚未说完,关云鹤已是沉声道:“你还知道怕!单枪匹马便敢往塞外跑,你脑子上哪里去了?我已做了安排,明儿你便和太仆寺的官员们一同回京!”

    慧安闻言一愣,虽是早已做好回京的准备了,可也没想着会这么急,更何况她如今受到了这样的惊吓,心中实在也不甘的很,正欲开口关云鹤却是又道:“这事没得商量!回京后还让沈景二人跟着你,也没得商量!”

    慧安见关云鹤说的斩钉截铁,便也不再坚持,加之云大人今日虽是被救了回来却受了些伤,偏老人似海担忧病逝在异乡,非不留在边关治病闹着要一起回京,慧安对云大人还是有几分忘年情谊的,云大人这般一路也需要人照顾。

    至于那沈景两人,自从她回到京城,因多是在内宅,京城也无甚危险,故而两人便没再跟随她身边,如今关云鹤又叫她们跟着慧安虽觉得没必要,但因早已和她二人熟悉了,跟着也无甚大碍,故而也没再多言。

    只是想着这次差点死在胡人的手中,想着那些无辜受死的百姓,慧安心中便有怒火冒了起来,她目光眯了眯,自关云鹤的怀中爬起来拢了拢衣裳,却道:“你等等,我拿样东西过来。”

    言罢她寻了外裳披上便出了屋,片刻却是捧着一个大瓷罐回来,放在了八仙桌上。关云鹤瞧她神神秘秘的,便也做起了身,汲上鞋子过去,拉了把椅子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慧安便道:“早先我没告诉你,因是上次莫名其妙就中了毒,还累得险些失了孩子,又恰逢怀恩大师一直住在府上,我闲着无趣便跟着大师学了些制毒,辨毒的本事。”

    见关云鹤挑眉,慧安才拍了拍那瓷罐,道:“这里头装的是早先我从那些病变的马肺中提出来的毒,若是将这些肺粉洒到北胡人的食用河中,不肖几日北胡必闹瘟疫。我先前不愿拿出来这是觉得这法子太阴损,如今瞧着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就没什么阴损一说,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这荷包中我还装着提取这毒的法子,这一笑灌定然是不够用的,不过好在现在军营中还有一批病马未曾好全……”

    关云鹤闻言,又见慧安将那荷包推给自己,不觉凝眸盯着她,半晌才道:“慧安,你是不是心中还很介意当时中毒一事……”

    慧安闻言自知关云鹤是在问她,是不是因那件事现在还在害怕,有了心理阴影,这才要跟着怀恩大师学毒。察觉到关云鹤的不安和沉郁,慧安倾身抱住关云鹤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这才笑着道:“果果很好,如今家中也清净,那事我已淡忘了,只盼着将来能于你和孩子长长久久,美美满满的一生才好。我学毒,不过是因为医毒本就不分家,又恰怀恩大师在府中,一时间起了兴致罢了。”

    关云鹤听她这般说,又闻她口气安宁,这才抚了抚她的长发,道:“会的,我会守护你和孩子,再不容你们生出什么危险来。”

    他言罢又拥了慧安一阵,这才推开她,扬眉瞧着那瓷坛,道:“你当初怎就想着治这么一坛子危险的东西来?”

    慧安却道:“你不知道,医书上有以毒攻毒之说,这东西瞧着是毒,说不定哪日再出来马瘟却还能派上用场呢。我本是想着将这东西妥善保管好的,到底是那些胡人太过血腥残忍!”

    宏德十二年八月初二,五更鼓敲过,通往皇宫的各街道上已是大小各色的轿子一乘接着一乘地匆匆太过,却皆是赶着上朝的众府邸大人们的轿子。

    天色还灰暗着,慧安坐在轿中撩起轿帘瞧着远远近近,前前后后伺候主子们上朝的跟轿奴才手中的灯笼似天际散落的星光一般在管道上铺展开来,倒没想到有一日自己这一介女流也能加入到这些朝廷肱骨之臣的行列中,一同前往早朝,竟真的能够像母亲一般以国之栋梁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登上金銮宝殿,接受皇帝的封赏,慧安不觉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日关云鹤说了要送她回京,慧安和关云鹤说了一夜的话,翌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却已是出了城,在回京的马车上了。自京城赶往边关时因是惦记着瘟疫之时,故而只赶了不足十日的路,这次回京却是跟着大队直晃了尽一个月才进京。

    他们是在两日前入了北城门,而今日却是贤康帝在金銮殿上论功行赏太仆寺立功官员的时候,故而慧安虽是官居区区七品,论理是差了许多台阶才有机会踏足金銮殿的,可今儿她却能有幸登庙堂之高。

    慧安心中有些雀跃又极度恍惚,为这一日她等了太久,也吃了太多的苦,可如今眼见着便能实现心中追求的目标,她竟是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有的只是心头淡淡的欢喜。

    只想起昨夜全公公夜里的突然造访,还有全公公的那些话,以及自己所做的决定,慧安心中却又升起一丝悲喜不定的情感来。

    昨夜她本已沉睡,只却突然被方嬷嬷唤了醒来,听闻是贤康帝身边的全公公突然身着布衣而来,慧安当即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匆匆地起身到了花厅,全公公却是吃着茶做顾而言他地扯了一通没用的话,后来才说起这些年贤康帝日渐收拢军权的事情来。

    只说当年华国公若非想不来,非抓着军权不放,便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又说凤阳侯府两代忠勇,皇恩浩荡,皇上这才看重慧安,允其为官,这次立了功,承袭爵位那也是理所当然。慧安听到这里才算觉出味儿来,感情这全公公是为贤康帝来讨要封侯的利息,向她要沈家军的军权来了。

    那沈家军说白了也就是当年跟着沈强一起出身草莽的那最初的一批人,他们生下的子嗣因也多数从了军,而这些人又对沈强异常忠诚,跟着他出山从军后更是一直都划在了沈强的名下,即便沈强后来成为大将军,率领的队伍越来越多,可这些人却是至始至终都跟随着沈强,直至大辉建朝,因这些人的人数并不算多,故而皇帝便也没放在心上,仍旧由着沈强自行号令,如朝廷有调令,直接吩咐沈强便是,后来这沈家军便顺是你又落到了沈清的手中。

    而沈家军未曾对外招过兵,都是所谓的沈家后人子承父业进入军营成为兵勇,故而当年沈强时这些人尚且有两千来人,可到慧安的母亲沈清时却只剩下不足千人。

    这么一支队伍按说朝廷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可问题就在于,沈家军中有一支很厉害的火铳队,那却是大辉的唯一一支火铳队!而且这军队的火铳本就是归属沈强的,从一开始也是这群乌合之众的山贼出山时便自带的火铳队。

    那火铳说起来历却也叫人笑话,却是沈强当年做盗墓行无意自前朝一个小藩王尤丽王的墓|岤中给挖出来的,尤丽王的藩国靠海,传言这些火铳都是其派人自海的另一边千辛万苦弄回来的。

    因前朝战乱,尤丽国灭国,前往大海彼岸的海形图遍寻不到,而尤丽王在战乱中失踪,最后都无人得知其踪迹,只在一些书籍上出现过这种威力不凡的火铳。

    而世事有时就是这么叫人惊叹,这尤丽王的藩国明明是在海边,可偏就叫在中原腹地当土匪的沈强无意间将他的墓给挖了出来,同时还挖出了这么一批保存完好的火铳,并叫他研究出了火铳的用法,还组合了一队火铳队。

    而大辉如今的火铳却都是将作监按照尤丽王墓|岤出土的火铳图样制作而成的,却不知因何问题,这些火铳制作出来就没有沈家军的火铳厉害,不光是射程连威力也远远不及。

    故而沈家军的火铳队极为出名,也曾在战场上很是出过两次风头,而沈强也因此火铳队骄傲异常,沈强死后,沈清因继承了父业,故而沈家军虽是早已名存实亡,可沈家的火铳队还是存在的!

    可待沈清过世后,慧安还小,驻扎在当年沈强家乡毫州的沈家军却依然被贤康帝派人控制,这么些年了,慧安根本连沈家军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对她沈家军的火铳队其实是一个很虚无的存在。

    故而前世时倒也不是她败家,实在是对这什么沈家军就没什么感情,故而才会自以为是地拿其和贤康帝换来了于秦王的一段孽缘。

    如今被全公公提及此事,慧安却是你一点都不意外的,她早先便和关云鹤商量过了这个问题。

    两人商议的结果是,沈家军其实早已飞出了慧安的手掌心,便是当年火铳队的兵勇们都是沈强歃血为盟的兄弟,可如今早已隔了两三代人,慧安这小主子又从未露过面,相反却一直是贤康帝在控制着这支队伍。这对慧安来说,实已不算是沈家的队伍了。

    贤康帝如此重视这支队伍,大抵也是怕这支队伍的杀伤力,生恐哪日这支队伍被有些人利用,将铳口对准他,成为刺杀皇帝的利器吧。

    而毕竟这支队伍和凤阳侯府的渊源极沉,而且并非所有和沈强同辈的沈家军老人都已过世,他们中有一些身子硬朗的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对沈强还是有着浓厚的感情的。

    如今凤阳侯府只剩下慧安一人,虽说是天下之兵尽皆王兵,但沈家军毕竟更像是沈家的私有物,慧安若是个男子便还好些,将其收为己用便好,真若是不堪大用,令其交出军权来却也无人能说出个什么来。

    可偏慧安就是个小女娃,这若是贤康帝不吭不想地就将沈家军收为己用,却是怕将来有一日世人要说他欺负孤寡,薄情寡恩的。

    故而如今眼见着慧安立了功,欲行封赏,贤康帝才在此时叫心腹秘密前来张了这个口。

    一来如今情况由不得慧安,再来关云鹤先前也说,兴许这支队伍落到了贤康帝的手中来日还说不定能发挥到出其不意的效用,故而慧安一听全公公的话便笑着起了身,道:“公公且先等等我。”

    她言罢便进了内室,片刻后却是拿了半块翠玉雕刻的海鸟玉佩来,递给全公公,道:“公公可能也知道,当年的火铳已是从尤丽王的墓|岤中挖出来的,故而这兵符便也用的是尤丽王的遗物,这块玉佩是当年尤丽王腰间的,上面的青鸟正是尤丽国的国鸟,这半阙玉佩便是兵符了。”

    全公公闻言仔细瞧了瞧那玉佩,这才笑着说:“不愧是尤丽王钟爱之物,果真不管玉质还是雕工都是极品,只是此物贵重……”

    慧安闻言便笑着道:“万寿节眼见便要到了,还请公公代为呈上皇上,这也是下臣的一片心,还请公公务必帮我。”

    全公公闻言便哈哈一笑,将那玉佩好生的装好,却道:“天色已不早了,明日沈大人还要进宫早朝,洒家便不再打搅了,就此告辞。”

    当时全公公已步出花厅,却又笑着回道,只说了一句:夫人是懂得取舍之人,必有后福……

    慧安想着这些,不觉摇头一笑,而她恍惚间轿子已到达了宫门前,慧安低眉顺眼地进了广场,站在了百官之后。

    今日太仆寺和她一起见驾的便只有云大人,慧安和他站在一起,一老一少,倒是极惹人注目。

    只大臣们对此事早已知晓,遇那熟识的便只打个招呼就各自寻到自己的位置恭敬地站定,等着时辰一到好按序进殿。

    当悠扬而又威严的钟鼓声在一重重红墙碧瓦间跌宕回想,金台上传旨内侍清亮的声音高高响起,又响过三声鸣鞭后,慧安才深吸一口气跟在文官之后缓缓邹润了高殿巍峨之处。

    脚下的台阶像是一直走不尽一般,四下静寂,只闻大臣们整齐的脚步声,肃穆而威严,慧安本沉静的心便在这一劫节的高阶上变得动荡了起来,一股敬畏之情畏惧之意油然而生。

    待进了殿,和众大臣们一起跪拜过贤康帝,台上传来全公公的叫起身,慧安才跟着起了身,恭敬地低着头站在了最靠门口的末位。

    上头贤康帝似心情极好,说起边疆的马瘟,他先赞赏了芶大人两句,芶大人出列说了两句场面话,却是将功劳推给了她和云大人。

    慧安知晓,早在她未曾回到京城时,关云鹤已暗中令人上折子请恩,向贤康帝为她讨要该得的恩赏,自云大人回来后,更是联名太仆寺的几位兽医博士也向贤康帝进了言。

    而今日贤康帝既将她宣上了这神圣的金銮殿,此事应是十拿九稳了,可如今听到芶大人提及自己,慧安竟是手心冒出了一层虚汗。

    “朕也听云大人等人言道此次骂马瘟能够及时得到消除,功劳最大的便是沈爱卿,若非沈爱卿发现引起马瘟的病因,只怕我大辉今年要遭受极严重的灾难。沈爱卿实乃我大辉巾帼,甚肖其母啊!”

    慧安闻言忙出列跪了下来,道:“能治好马瘟乃全部太仆寺官员共同的功劳,微臣不敢贪功,望皇上明鉴!”

    慧安说着已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贤康帝却是朗声而笑,道:“朕赏罚分明,沈爱卿方心,太仆寺的官员朕统统有赏,只沈爱卿和云爱卿的功劳至高,却也是定要单独受赏的。”

    贤康帝说着冲一旁站着的全公公抬了抬手,全公公便忙将草拟好的圣旨取出来,上前一步,扬声道:“太仆寺丞云大人,主事沈大人接旨。”

    全公公声音一落,一旁的云大人忙也站了出来,俯身跪下。

    全公公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慧安手心捏了一把汗,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一堆话,只听到擢升云大人为正四品太仆寺少卿。慧安心中便是一定,云大人本是从六品,立此一功竟连升了四个台阶,那么对她想来便也不能再不疼不痒地赏赐些什么金银之物了。

    慧安正想着,那边全公公已经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阳侯沈强随太祖起兵衷心可表,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其女沈清承父之志,巾帼不让须眉,特受先帝恩赐承袭凤阳侯爵位,依祖例,凤阳爵位,可世袭罔替。今女侯之女沈慧安虽系女子,然多次于国有功,犹胜男人,今朕特允其继凤阳侯之爵,并胜任从六品太仆寺主簿一职,望卿自勉之,钦此,谢恩。”

    慧安闻言,只觉心口砰砰直跳,一时间大殿中似乎都空荡虚无了起来,待全公公又念了一遍谢恩,慧安才忙恭敬跪倒,颤声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全公公步下台阶,将那明黄的圣旨交给慧安,慧安抬起双手却只觉着那薄薄的锦缎竟是如有千斤般,她抬眸那圣旨的侧边上绣着仙鹤,正是大辉封侯袭侯专

    门的纹饰。和凤阳侯府的祠堂中供奉的那道当年母亲袭爵时的诏书一模一样……

    慧安眼眶登时便红了起来,手指已是颤抖不止,当年母亲是否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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