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8 章

    其华灼灼/绚华（第一战至第五十战） 作者:曲珞心

    第 48 章

    “被王上这麽一提醒，臣突然记起，再过三日便是司马老将军六十岁的寿辰了。”

    狄颜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挑。

    “哦？这倒是个投石问路的好机会，如今司马卓也在王城，想必定要为司马老将军庆祝一番，到时候裴清阳也必定到场。你去准备贺礼，寿宴当天，孤王要亲自去拜贺。”

    “是，王上。”

    ※

    武阳城内的司马将军府，今日门庭若市。高高挂起的朱红金匾上，定国府三个黑漆大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穿著一身蓝衫的管家正指挥府内的仆役将各位客人送来的礼品拿进府中，并亲自将客人引至府内。

    今日是司马衡的六十岁大寿，司马衡虽在五年前便已卸任，但是狄徵念其为狄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封其为定国公。再加上司马衡的大儿子司马卓现为靖国大将军官居要职，所以司马衡办寿宴，文武百官几乎都来道贺。狄国内众人皆知，司马衡与先王狄徵情同手足，当年狄锴就位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遭到司马衡的反对。谁知王位突然风云变幻，先王一记遗诏让原本毫无悬念的王位易主。狄颜继位之初，曾与司马卓合力打击了趁火打劫侵犯狄国边境的贺国博得司马家好感，所以如今的司马家对在位的狄颜态度多为支持。

    今日司马衡办寿宴虽然是宴请四方宾朋，但是很多来祝贺的文官大多是都是祝贺一句，放下贺礼便走了。留下来吃寿宴的，多是一些与司马家交往甚好的武官。狄国内文武官对立分明，早就不是什麽秘密。文官们也不自讨没趣，面子做足了也就不留下来碍眼。所以等到开席的时候，这定国府内的宴席座上，只剩下清一色的武官。

    而在这清一色的武官中间，有一位身著白衫，面白如玉的俊秀男子，就显得格外的扎眼。

    “我说裴大人，真难为你跟我们这群粗人同桌用饭了。哈哈哈……”刘硕豪迈的笑声震得裴清阳耳朵疼，但是他还是露出了一个浅笑。

    “刘将军哪的话，裴某不怕人粗，就是嫌人心脏。”

    裴清阳的话一说完，满桌子的人都听出，他这是暗里说那些与李奕狼狈为奸的文官心太脏。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笑来。

    “哈哈！我刘硕平时虽然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但是像裴大人这样的文人，我刘硕倒是愿意结交的很。”

    “那是裴某的荣幸。”裴清阳轻起嘴角笑了下。

    几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司马卓朝著这边走过来。

    “清阳，父亲叫你同桌用膳。”司马卓对裴清阳说。

    “定国公桌上都是些长辈，怎有我这小辈的位置。”裴清阳不为所动。

    “你若不去，我便也坐在这桌。”司马卓说完，将坐在裴清阳左边的督军小鸡一般拎起来，自己大摇大摆的坐下。

    “我说你们两个娃娃，今日是定国公的生辰，你们要闹也别选今天。”刘硕年长司马卓几岁，两人官职差不多，便摆出前辈的口气说道。

    裴清阳斜了一眼司马卓，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往司马衡席桌而去。两人到了司马衡的桌前才坐定，门口便传来一阵吵杂声。裴清阳往门口看了看，只见到很多人都往门口而且。他听到同桌的人轻声说道。

    “是王上来了，王上亲自来给定国公贺寿了。”

    裴清阳听到後，看了一眼司马卓，司马卓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之後所有人都赶到门口迎接来祝寿的狄颜。狄颜今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常服，身边就带著霍乩与佟德两个人十分的低调，想来是不想惊动什麽人，所以才特意等到开席了才来。司马衡见到狄颜到是很开心，热情的迎了上去。

    “老臣区区生辰怎劳王上亲来道贺，真是折煞老臣了。”

    “定国公莫要谦虚，今日孤王不做君上而来，单纯是小辈来贺长辈生辰。”狄颜的一席话虽然说的十分的礼让，给了司马衡无上的面子。司马衡自知这是狄颜在群臣面前给自己立威，笑著谦让但不敢真的去接。

    两人寒暄了一下，司马衡就将狄颜往府内请，狄颜脚步一顿，门外就传来定国府管家的声音。

    “绚华将军特来祝寿。”话音一落，绚华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绚华见到狄颜，先是一拜，之後像定国公祝贺。定国公是武将出身，自然对绚华这样的靠著战功扬名的人多一份欣赏，三分亲切，连忙一起让进府中。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来到新世界~~

    宫斗其实窝真的不擅长，也不是特别的萌，绚华的角色也是武将，所以之後场景会慢慢转换到战场方面，让我们的天下第一名副其实。在此之前有些铺垫，还有一些人要作死，所以大家不要急哈。

    ☆、第章

    狄颜自然是与定国公同桌而坐，司马衡为表重视，也让绚华同桌。裴清阳本想借由机会去其他桌上，却被狄颜一句话留了下来。除了狄颜几人以外，坐在主桌上的人便都是一些资历与司马衡差不多的老臣。但他们大多数都已经辞官归田，这次他们是特意为了给司马衡祝寿而来。

    开始大家都碍於狄颜的身份，显得有些自在，後来倒是狄颜开始跟司马衡问及他们年轻时候带兵打战的往事，气氛才逐渐好转。

    这些一身伤病，风烛残年的老臣，只有在回忆当年的时候，才会留露出青年青年般兴奋眼神。开始大家高谈往昔那些赫赫有名的战役，都说的热血沸腾。可是渐渐的，桌上空著的酒壶越来越多，话题也越来越沈重。

    “不怕说出来让王上笑话，老臣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司马衡说完後一仰头将杯中水酒尽数饮下。

    狄颜听了他的话，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现在的地位，却又听到司马衡幽幽的开口。

    “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变老。当年豪情万丈、血染沙场的猛虎，最终还是抵不过岁月，变成一只没了牙的老猫。”司马衡说完，又将杯子注满。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英雄迟暮更加让人感觉悲凉的吗？”司马衡说完露出苦涩一笑。

    “定国公虽然已过了上阵杀敌的年纪，但孤王可不觉得你像什麽没牙的老猫。定国公这几年虽然没有亲自上阵，但是也为了我狄国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将才，莫要妄自菲薄。”狄颜说道。

    “这些都是老臣应该做的。咱们狄国的男儿，就应该是战场上的猛虎，猫在府邸之中数银子，那是缩头王八做的事情。”司马衡这番话暗讽李奕，听出他弦外之音的人都露出会心笑容。

    “这天下，鸡鸣狗盗之徒数不胜数。若说老夫这一辈子最敬重的人，要属先王了……”

    “父亲，您是不是喝的太多了。”司马卓听到司马衡提起狄徵，马上出声打断他。这狄国谁人不知，当今王上与先王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司马衡此时确实有些喝多了，所以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王上说，今天不是以王上的身份而来的……”

    “定国公说的及是，孤王也想听听当年先王的英雄事迹。”

    司马衡得到狄颜的肯定，更加投入的回忆起来。

    “老臣与先王一同参战的大小战役足有上百场，其中最为惨烈的，要数当年的罗城之战。当年先王与我带兵支援光国，打到最後我们只剩下八百人，敌军将我们一直追击到荣江边。敌方主将传下话来，只要我们肯束手就擒便放我们一条生路。当时我们面对著滚滚江水和身後两千的追兵，结局如何不言而喻。那时我身中一箭，了无生机。但是先王面对绝境与追兵却没有说一句投降的话。我还记得当时先王脸上的表情和趁著滚滚水声的那些话。‘今日，若尔等葬身於此，皆是为我狄国万千百姓丧命，是我狄国的勇士。但若有幸得活，我狄徵绝不忘今日与我同生共死的将士。我狄国男儿即便是死也绝不向敌人求饶。’先王说完，便背起我投入了滚滚河水之中。我以为自己定不得活，等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军帐之中。後来我才得知，八百人马，竟无一人投降敌军，不是在江边与敌人殊死一战，便是投入江中寻求一线生机。八百兵士啊，最後活命之人不足两百。而我，若不是得先王所救，早就死在了容江岸边。先王那一身伤病也是因为那次救我，在寒冷的江水中泡了三日才落下的。”司马衡说完，眼睛发红的将一杯酒饮尽。

    “今时今日的狄国，是先王一刀一枪，一兵一卒拼死得来的。先王自从继位後，连年征战，在王宫内睡觉的次数，一双手指都数的完。若不是先王，哪里有如今太平的狄国！可先王毕竟只是一介凡人，□□乏术。他能征战沙场，却无暇坐守狄国天下，才让李奕那老匹夫将狄国祸害至此！他们李家凭什麽？若不是先王顾及狄国安危，老臣第一个跺了他这老王八！”司马衡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酒杯硬生生被他捏碎。

    “若先王身旁有一个能帮他守住这天下的人，狄国现在也不会被李氏大权独揽。”司马衡说道此处，埋怨的口气藏也藏不住。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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