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9 章

    其华灼灼/绚华（第一战至第五十战） 作者:曲珞心

    第 49 章

    “父亲……”司马卓无奈，但是也不好多少什麽。

    “王上，老臣不是在埋怨王上，只是想王上能明白，先王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夫君不是一个好父王，但是他确实一个好王上！好将帅！好兄弟！这样一个铁铮铮的好男儿怎麽就这麽去了，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骨头都还苟延残喘著，先王您怎麽就这样去了……”司马衡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已老泪纵横。

    狄颜看著在座的老臣，每个人听到司马衡的话都红了眼眶，暗暗擦泪。他没说什麽，只是拿起酒杯，将杯中之酒，饮尽。

    後来，司马衡还拉著狄颜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狄徵的过往，说道动情之处泪洒当场，狄颜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表情，只是静静聆听。

    狄颜临走之时，只是对已经醉的十分厉害的司马衡说了一句。

    “不负万民，不负卿。”之後便离开了定国府。

    回宫的马车上，狄颜一直一言不发的看著马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出神。绚华坐在他对面，一直看著安静的狄颜，没有出声打扰他。马车细小的颠簸并没有将沈思的男人带离思绪，他就那样望著车窗之外，好像是在看风景，可眼中却无一物。

    绚华知道，刚才寿宴上司马衡的一席话对狄颜触动很大。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对狄颜说些什麽，只好在一旁静静的陪著他。其实，此时的狄颜，只是在用力的将心中的狄徵与司马衡口中的狄徵重合成一个人。狄颜自小与狄徵接触的甚少，仅有的几次见面，也是在盛大的庆典之上。在狄颜心目中，那个称为父王的人，有著伟岸的身形，不怒自威的龙颜，和一双有些冷漠的双瞳。甄蓉很少对狄颜提及狄徵，对於甄蓉来说，她对狄徵的爱早已在漫长岁月中慢慢的变成了怨，变成了恨。他在甄蓉口中得知的狄徵，永远是无情的，冷漠的，坚硬如铁。

    可是今天，有人告诉他，他的父王，是一位伟大的君王。与他出生入死的臣子们，对这位君王有的只是深深的崇敬和敬爱。在他们心中，狄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汉子，是一个万民敬仰的好君王。甚至在这位君王辞世後，每逢提起，都让这些铁血的老臣泪洒当场。

    儿子总是看著父亲伟岸的背影长大的，即便他平庸，在儿子的心目中他也可能是一个英雄，更何况他真的是一个万民所仰的真英雄。狄颜心中此时涌动著一种陌生的情绪，感觉血液都在沸腾。最终，狄颜收回了目光，将眼神投注在对面的男人脸上。

    “绚华，你可愿与孤王一起，将先王所得江山重新握在我狄姓手中。”

    绚华微微坐正，开口应道。

    “绚华此生定追随王上左右，不负万民，不负君！”

    狄颜听後，轻轻扬起嘴角，又看向远处。

    “这是孤王至今为止听过的最动听的表白。”

    之後直至回宫，二人再无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不会坑，即便一毛钱也领不到，还是要有始有终。

    ☆、第章（未完结接绚华2）

    昨天的寿宴，因为司马衡的‘失态’，导致狄颜并未有机会同裴清阳提及狄禄的事情。今天一早，丽太妃就差来侍女，将狄禄也一起带来，说是交予狄颜教导。

    狄颜对於丽太妃的这个决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只是丽太妃想通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的多，之前她还对自己顾虑重重，也就才几日，便一改态度。狄颜觉得，有时候女子做起事来，倒是比一些男子更为利落。狄颜打算叫绚华教狄禄习武，至於习文，他还要问问裴清阳的意思。

    午後，狄颜召裴清阳进宫。裴清阳进了狄颜书房後，便对狄颜施礼。

    “裴卿可知道孤王今日召你进宫所谓何事？”

    “臣不敢妄测圣意。”裴清阳不看狄颜，低头回到。

    “裴卿一直在尚书院任职，孤王觉得以你学识，总有些委屈了你。”狄颜不动声色的说。

    “王上谬赞，臣不过是一介酸腐文人，能得尚书院掌事一职已是王恩浩荡，委屈二字臣愧不敢当。”裴清阳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狄颜看著他，长久不语，之後才说了声。

    “世间不清，可是遮己目，便能清心境的？”

    裴清阳听到狄颜的话，脸色微微有异，他终於抬起头来，望著上位的狄颜。

    “若无拨云见日之能，只是徒脏了衣袖罢了。”裴清阳清清淡淡的说。

    “那你可觉得帝师一职，能不能给卿拨云见日之能？”狄颜挑明了说。

    “王上莫要拿臣开心，臣自认没有能耐教得了王上。”狄颜的话确实让裴清阳暗自一惊。

    “孤王说的是九王子狄禄。”

    裴清阳听到他的话面上一愣。

    “教育王子，宫中多的是好老师，不知道王上为何想到微臣，就算王上想要我给九王子做老师，这也称不上是帝师吧。”

    “那是因为，孤王打算立狄禄为储君，此来，这狄禄的老师便是帝师。”

    “王上此言可当真？臣……”裴清阳本想说不信，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大不敬的话才没出口。

    “清阳，你裴家为狄国三朝老臣，孤王觉不怀疑尔等忠心，你若也是李奕之流，也不会在尚书院一待便是五年。昨日在定国公寿宴之上你也听到了定国公之言，这狄国江山争得来却守不住，先王戎马一生，最後也只能眼见朝中一片混沌。清者自清做人可以，但为臣便是不忠。孤王也许不及新王勇猛善战，但是却见不得我狄国河山，明著姓狄，暗著姓李。李氏这根深入骨髓的骨刺哪怕要剜的孤王鲜血淋漓，这毒刺也必须拔掉。武官一派，孤王不用担心，但是文官之中，除了你，孤王不信其他人。今日，孤王委你帝师之责，不过是告诉你孤王除去李氏的决心。你若推辞，出了我这靖暘殿的大门，你就准备解甲归田。你若答应，孤王必给你拨云见日，拨乱反正之能。”狄颜的一席话说的明明白白，就连最後的威胁也是清清淡淡。可是却让听者暗暗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裴清阳半晌没有开口，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王上，臣斗胆请问，王上为何想立九王子为储？臣实在不解。”

    狄颜想了想，开口回到。

    “那司马卓为何要与林家悔婚，搞的林家二小姐一纸御状告到孤王这里？”

    听到狄颜提及此事，裴清阳细白如玉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但是细细一想，裴清阳便知其中玄机，很多事情不是他该知道的。狄颜今日开诚布公至此，他若真的无心蹚浑水，辞官归田倒也清净。可是，他并不是真如自己说的这般，对这混沌的狄国无一丝拨乱反正之心。如今可真是天恩至此，他没有任何推脱的借口。

    “臣谢王上，臣定不辱没王上的一番信任，倾其所能教导九王子，以报君恩。”

    听到他的话，狄颜满意的露出一丝微笑。

    “稍後，你便去见见九王子。”

    “是，王上。”

    ※

    狄颜自从安排了狄禄跟著绚华习武，狄禄便在绚华的灼华殿住了下来，只是隔几天才去丽媛殿看望丽妃。这是狄颜的安排，狄禄常年与丽妃在一起，难免会被其影响，虽然丽妃的仁慈善良乃是大德，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狄禄一直在其身边，定会被教导的过於单纯善良，这样的心性不适合狄禄在复杂的王宫成长，更别说以後可能会成为储君。

    再一个，狄颜考虑到以後狄禄为储，自然要与绚华多些交际才好，这方面有他自己的私心。但是不管怎麽说，从目前狄禄的情况来看，他本人倒是十分中意自己的师父。狄禄早前就因为给丽妃摘冬枣与绚华有过一面之缘。两个人都对彼此的印象很好，现在成为了师徒，关系更是一日千里。再加上绚华身边的顾离与顾盈儿都是孩子心性，与这平易近人完全没有王子架子的九王子狄禄，很快就混熟了。平时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好不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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