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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敛财生活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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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敛财生活 作者:肉书屋

    皇后的敛财生活第28部分阅读

    述,千雅一族居住的地点是在巫丏山的中心地。

    将巫丏山比作莲花,他们要去的地点正是莲花的花蕊带,那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在楚致远熟门熟路的带领下,要进入千雅一族实在太过简单,然而,由于施月舞每隔一个时辰需要用药,这一路走来,也并不轻松。

    “致远,还没到啊?”沈幽幽撅着嘴,揉着酸麻的腿。

    虽然不用爬山,可是让她步行两天一夜,中间休息的时辰少得可怜,她真的吃不消了。

    前往巫丏山(6)

    然而转过头去的时候,楚致远竟然又一次不见了人影。

    进入巫丏山后,除了楚致远,其他人不敢随意乱走,即使是左少弈也都要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他们正处在一个复杂而不易察觉的阵中,只要一步走错,便难以回归正路。

    沈幽幽百无聊赖。

    原本是由她侍候皇后娘娘的起居生活,可是这几天,她却连娘娘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全都由陛下一人包揽。

    很多时候,看着笨手笨脚的陛下,她都忍不住要上前指导一番,但都被楚致远拦了下来。

    一直以为皇帝是万能的,现在她才发现皇帝其实是无能的,就在侍候人这事上真切的体现了出来。

    而她对皇帝存在的偏见,在她一次次看着夏墨兮细心的喂药,为皇后拭去唇边的药汁,为皇后遮去刺眼的阳光,为皇后……那一个个细微的举动令她感动,也感伤。

    尤其是看到施月舞宁静的睡颜,她忍不住就会觉得莫名的心痛。

    皇后娘娘就忍心让那么温柔的陛下一直守着自己,不愿意醒来一下吗?

    思绪飞扬之际,沈幽幽忽然记起了自己的妹妹,她险些忘记,妹妹沈清清也是这个温柔的陛下的妻子呢。

    可是……

    没有机会了吧,清清那个丫头注定要呆冷宫了。

    做姐姐的怎么可以眼看妹妹失宠而置之不理呢?

    这么想着,沈幽幽悄悄挪到夏墨兮旁边,她轻轻地说道:“陛下,我叫沈幽幽。”

    夏墨兮喂完最后一勺汤药,用帕子轻轻拭去施月舞嘴角残余的药汁,没有理会过来攀谈的少女。

    他坐在一块巨大的磐石上,让昏睡至今的妻子靠在自己怀里,他尽可能让她的姿势看起来舒服一点。

    “我有一个妹妹,她叫沈清清。”沈幽幽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对皇后虽然很温柔,可是对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据说和皇帝是很难交流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掉脑袋。

    前往巫丏山(7)

    “陛下,找到出路了。”突然,楚致远从密林中走出来,打断了沈幽幽的下文。

    夏墨兮从阴影里抬起头,阳光从枝桠间零零散散地洒在他的脸上,将他苍白的脸映照得更加憔悴。

    楚致远一脸沉郁。

    这几日,陛下和左将军轮流为娘娘续命,虽然左将军分担了大部分的工作,然而陛下坚持自己怀抱娘娘入山,即使陛下的内力并未耗费多少,可是体力已快透支。

    “陛下,再休息一会赶路吧。”他建议道。

    “不必。”夏墨兮拒绝。喂药的时候,他也等于在休息。

    楚致远沉默,看向另一边的左少弈,那个叱咤风云的镇远将军同样面色苍白,身体恐怕虚弱到了极致。

    他默默地走过去,想要扶将军一把。

    然而,左少弈突然露出他那阳光般迷人的笑容,朝沈幽幽抛了个媚眼。

    楚致远脸色霍然一变,立刻转了方向,大步走到未婚妻旁边,拉起她的手,沉闷地说道:“紧跟着我,小心这里有色鬼。”

    “哈哈哈……”左少弈大笑起来,然而笑到后面,他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

    楚致远所找到的出路是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前长有两颗巨大的参天古树,树枝错综复杂,树叶繁华茂盛,将阳光遮蔽的一丝不透。

    如果不是楚致远指给他们看,他们都要以为那个山洞其实是古树的一部分,因为它的洞口被古树巨大的根茎遮挡着。

    “不会吧?这么黑?”左少弈点了一根火把,往洞内查看。

    山洞黑黝黝不见光,从洞中吹出丝丝凉风,显示着这个洞还有另外的出口。

    “它不仅黑,而且还很复杂,一步走错,你就别想出来了。”楚致远警告。

    左少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你走前面。”然后又对旁边的沈幽幽伸出手,笑眯眯地说:“幽幽,来,跟着少弈哥哥,少弈哥哥会保护你的。”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1)

    “啪!”楚致远面无表情地打掉左少弈的色手,他紧紧拉着未婚妻的手,脸色越来越黑。

    左少弈笑着轻咳,他转向夏墨兮,带着七分恭敬三分调侃,笑道:“陛下,您累了吗?要不要微臣……”

    就在他准备向皇后入手的时候——

    只见夏墨兮放下了施月舞,将施月舞轻轻靠在树根旁。夏墨兮褪下自己穿着的黑色大袍,将黑袍裹在了没有知觉的妻子身上。

    看到这个举动,左少弈再无心情打趣,蓦地沉默下来。

    一行五人进入山洞。

    山洞内漆黑如墨,楚致远和左少弈一人举着一支火把,照亮前方的路。

    阴冷的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过,耳边呼呼的风声宛如冤魂呜呜的哭泣。

    沈幽幽紧紧抓着楚致远的胳膊,她听见有滴水的声音,一滴,一滴,宛如人体内的血液滴落水潭里。

    不知走了多久。

    那种滴水的声音越聚越多,似乎成千上万的水在同时滴落,形成了下雨的声音,然而,她的身上还是干爽的。

    渐渐地,水滴的声音消失了,转而听见了溪水流淌的汩汩声,一直到她发现,他们正走在一条溪流的旁边,然后,前方就出现了亮光。

    艳红色的霞光,她似乎看见了夕阳,从两座山峰间照射进来。

    “我们到了,陛下。”楚致远郑重地说道。

    “天呐!”沈幽幽放开了未婚夫的胳膊,她冲出山洞,被眼前的美丽景色震撼。

    一直跟着他们前进的那条溪流也冲出了山洞,“哗啦”从一丈高的圆石平台上一跃而下,形成了一条银色的瀑布,落入下方的巨大石滩里。

    然后,又从石滩的两侧重新形成溪流,欢快地奔向那座美丽的村庄。

    他们此刻,就站在那块圆石平台上,银白色的水花飞溅在他们的衣襟上,而他们却都被眼前的美丽村庄震撼了。

    竹屋,水车。

    身穿素纱长袍的村民走在翠竹搭建的竹桥上,欣赏着晚霞,悠闲交谈。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2)

    他们下了圆石平台,发现这个山谷的土地都是湿润的淤泥,能挤出水来。难怪村庄里到处遍布宛如回廊一样长而曲折的翠竹桥,这些竹桥一路通向每户人家的院子里,而院子几乎也都是由竹子或草木铺成,屋子都是清一色的竹屋。

    越深入村庄,翠竹桥下淤泥渐渐被清水埋没,仿佛走在湖面上,然而这里的水都很浅,水里几乎没有生物,却栽种着不附和季节的水仙花,花香清雅,遍布山谷。

    “千雅族长!千雅族长!我是楚致远,快点出来!”楚致远踏着翠竹桥一路喊过去。尾随在他身后的是未婚妻沈幽幽,接着是怀抱妻子的夏墨兮,最后是左少弈。

    沿途遇到了不少村民,村民的穿衣打扮简单雅致,与外界都不相同。内里穿着洁白的布衣,外面套着浅色系的素纱长衣,那些素纱长衣的袖口、领口都缝着动物的绒毛,各式各样,颜色也都是浅色系的。

    村民们不管男女,他们的长发都披散着,只在发梢用一根浅色发带简单的打个结。

    “是致远呢。”沿途的村民微笑着让出了道路。

    “好久没见你来我们村了。”

    “带了这么多客人来啊,族长可是会生气的哦。”

    楚致远没空理会这些悠闲的村民,不断地喊:“千雅族长,快出来。”

    “致远,别喊啦,最近我们族长都有乖乖地呆在自己家里。”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却惹得周围几个村民纷纷笑了起来。

    晚霞从山峰的间隙照射进来。

    和善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晚风拂过一片水仙花丛,花香四溢。

    一个女子就从那片水仙花围绕的竹屋里走了出来。

    只从面容判断,那女子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并不像山野村妇,倒是有些闲云野鹅的隐士味道,肤色白皙,容貌秀美,一头银白的发丝柔柔地垂在双肩。

    见到此等全白的长发,左少弈等人禁不住惊异。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3)

    “原来是致远来了。”那银发的女子无精打采地随口说了一句,旋即转身,又要返回屋内。

    “千雅族长,等一等!”楚致远快速走上前,横臂拦下那女子,郑重地说道:“致远违反了和您的约定,将山外的人带了进来,但致远是不得已的……”

    “啊……随便你了。”千雅族长揉了揉太阳|岤,眉宇间尽显疲倦,“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往我这里跑。”

    她忍不住翻白眼,然而余光恰巧瞥见了怀抱妻子的夏墨兮。

    “嗯……?”一把推开碍事的楚致远,千雅族长快步走到夏墨兮的面前,也不顾人家是否同意,盈盈素手竖起一指,点在了一国之君的眉心。

    长途跋涉令夏墨兮的体力透支不少,他紧紧抱着昏睡的施月舞,急忙后退,却还是被那古怪的女子轻轻点了一下。

    “你做什么!?”他恼怒,这辈子还没有一人敢碰触他的脸,何况还是眉心。

    “看看你的过去。”千雅族长笑眯眯。方才的倦色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表情看起来对夏墨兮非常的有兴趣。

    左少弈挡在夏墨兮的面前,全身戒备。

    眼看双方一触即发,各不相让。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怒。”楚致远赶紧上来劝解,“千雅族长,这位是夏国的帝王,您千万不可无礼。”他又对夏墨兮等人道:“陛下,左将军,息怒,息怒,千雅族长一生从未出过山,对外界的世俗不甚了解,陛下您千万不要怪罪。”

    然而,千雅族长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举动惹怒了皇帝,她又一次推走楚致远,顺带将早已虚弱不堪的左少弈推开。

    她立到夏墨兮的面前,看着他怀里昏睡的女子,羡慕地说道:“她睡的真香啊,我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千雅族长,皇后娘娘睡了好久了,我们就是专程为此赶来,希望您可以令娘娘醒来。”楚致远忙不失时机地阐述来意。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4)

    “是这样啊。”千雅族长假作醒悟似得感叹,她抬起头,凝视夏墨兮。

    夏墨兮微微垂首,谦逊地说道:“请世外高人助我妻子苏醒,朕感激不尽,他日必当相报。”

    “行了,进来吧。”千雅族长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转身走进竹屋。

    其余的人尾随其后。

    他们走进的是一间不大却很宽敞的厅堂,里面的器具多数是青竹编制,所用物品朴实无华,简单实用,却处处透出清幽绝俗的气质。

    “把她放这吧。”千雅族长走到厅堂的主座旁,指着一张相当长的藤椅,上面铺着薄毯,“我们这个山谷没有四季,白天暖和,夜晚会有点凉。我这也没有多余的床铺供你们睡觉,你们就随意吧。”

    她刚一说完。

    左少弈和沈幽幽就近找了椅子坐了下来,那是相当的不客气,相当的随意。

    夏墨兮将施月舞小心翼翼地放到藤椅上,以自己的黑袍为被,轻轻盖在妻子单薄的身子上。

    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他已无多大物质上的要求,只要能让她醒来。

    “茶叶在那边的架子上,要喝茶的人自己去煮水,水壶在后院,肚子饿自己到后面厨房找吃的去。”千雅族长相当随便地一一交代。

    然后,她拖来一张竹凳,在昏睡的施月舞旁边坐下,顺手对着夏墨兮一指,道:“我这没有佣人侍候你,你随意一点。”

    自从施月舞昏睡以来,夏墨兮的帝王傲气几乎磨光,除了从小养成的习惯难以改变外,很多生活琐事、细节,他都在学着自己动手。

    所以,并不需要千雅族长的特意交代,他已然不会为了自己的身份而摆出帝王的架子。

    千雅族长又看了眼沉默的皇帝,只见他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对外界的一切似乎置若罔闻。

    她微微一笑,以一指点中施月舞的眉心。

    看到这个举动,夏墨兮眉色微微一变,却不说话。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5)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走,与世隔绝的山谷进入了黑夜。

    疲倦的沈幽幽倚在椅子里迷迷糊糊的睡去。

    虚弱的左少弈仍然撑着透支的身体警惕地观察周围,直到确信这里确实安全,他才稍稍地安下了心。

    楚致远熟门熟路,在千雅族长的家里点起了数盏油灯,将屋内照得通亮。

    夏墨兮看似镇定地凝视着静静睡着的妻子,旁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旁人都知道,他们的陛下一直在自欺欺人。

    千雅族长始终以一指点着施月舞的眉心,久久无言。

    她的脸色从起初的微笑渐渐变成了一种悲悯。

    忽然,她叹了一口气,哀声道:“可怜的孩子。”

    这时,有个略带稚气的声音突然叫了起来:“婶婶,你又偷看别人的隐私。”

    说话间,一个个头矮小的少女从屋外走进来,一身粉蓝色的素纱长衣,领口有纯白色的羽毛点缀。

    她目不斜视,仿佛不将在场的任何人放在眼里,笔直走到千雅族长的面前。

    灯火照耀之下,夏墨兮惊异地发现,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女,竟然也是一头银色的长发,瀑布似得散在后背,在发梢处用发带打了一个结。

    “这是婶婶这个能力的通病,改不掉的。”千雅族长笑道。

    那个银发的少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忽然转身,对在场的众人说道:“你们要小心啊,千万别让婶婶的手碰触到你们的额头,她可是会读过去的,尤其是对你们这些从山外面来的人。”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

    沈幽幽也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楚致远算是他们中最明白的人,他走过来解释道:“千雅一族的人的体质是很奇怪的,当他们的发色变成银色时,就会觉醒一种能力,千雅族长的能力是读取过去。”他突然笑着对那个银发的少女,道:“小灵巫,快,把你的能力展示给大家看一下。”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6)

    “好啊!”被叫作小灵巫的银发少女高兴地说道,然而话音刚落,她脸色蓦地一变,大叫:“楚致远你个混蛋,又要我表演,我的能力不是用来表演的,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到底是谁没见过世面啊?”楚致远笑道。

    “哼!”小灵巫一转头,将鼻子翘得老高,以示她的不屑。

    “北方巫丏,远古圣灵,非神非魔,非人非鬼,非仙非妖,知过去,通未来,然,体质怪异,令人畏寒。”夏墨兮喃喃,他的脑海一闪而过印无痕半月前说过的关于灵巫族人的事情,问道:“你们是觉醒的灵巫族人?”

    小灵巫斜睨夏墨兮,未脱稚气的声音冷冷道:“还是你见过世面,不像某个人——幼稚!”她斜视楚致远,想起当年展示能力时被他当成游戏一样耍着玩,她至今心里还不爽呢。

    左少弈也在某本古籍上读过那段话。

    他神色复杂,不敢相信,又不敢不相信,喃喃道:“真有那种异类?”

    “什么?什么?”沈幽幽却是完全不知所云。

    “呵呵呵。”千雅族长掩嘴轻笑,道:“原来山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还以为就致远那傻小子不知道呢。”

    她一边笑着闲聊,一边不忘记正事。

    纤纤素手搭上了施月舞的腕脉。

    她是觉醒的灵巫族人,其能力是“读过去”。其实,只要看一眼一个人的样貌,她就能大致了解这个人的一些情况,不过,不是人人都可以那么顺利的读取到。所以就要以手触额,那才能真正的读到那个人的种种过去。

    当她初见夏墨兮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的与众不同,令她忍不住想要窥视,但由于夏墨兮的及时闪避,她只能读到——这个人姓“夏”。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是很难控制内心的探索欲的,何况她是个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八卦。

    然而,当她在读施月舞的过去时,看到得却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7)

    太奇怪了,她怎么也看不明白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孩子——分明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千雅一族也算是够奇怪了,可是这孩子的世界已经奇怪到无法言表。然而,千雅族长对于施月舞出生的世界并未太过关注,反而是施月舞一生的坎坷令她产生了无限的悲悯。

    这孩子到底吃过多少的苦,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被抛弃过、被歧视过、被欺骗过、被恐吓过……

    也害怕过、无助过、彷徨过……

    种种的遭遇融合在一起,才造就了这孩子日后的精打细算、心机算尽……

    什么样的童年培养出了什么样的未来啊。

    千雅族长突然看向夏墨兮。

    这个男子,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害怕爱又不敢爱的人吗?可是,这个男子又是怎样的心境?

    她对夏墨兮越来越有兴趣了。

    一只手按在施月舞的腕脉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忍不住又要点向一国之君的眉心,想窥视皇帝的过去。

    蓦地,千雅族长脸色大变,她嫌恶地扔掉施月舞的手腕,大叫:“你们开什么玩笑!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是让她早登极乐吧。赶紧抬走,不要死在我家。”

    残忍而绝情的话从千雅族长的口中说出来,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这样的话,在以往的半个多月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告诉陛下——皇后娘娘已是活死人,一个活死人就该让她安心地离去,而不是强行留在人间,耽误娘娘转世的时机。

    夏墨兮刚要喝斥千雅族长那个无礼的举动,然而千雅族长的那句话,令他瞬间气血上涌,脑海蓦地空白,原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更是宛如透明。

    他手臂颤抖,指着对面的千雅族长,嘴唇颤抖,他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痛。

    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黑暗。

    耳畔听到楚致远他们惊恐地呼唤着他。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似乎陷入了与她同样的世界。

    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久久无法醒来。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8)

    “陛下!陛下!”

    眼看着夏墨兮因无法接受事实而晕过去,楚致远赶忙上前相扶。

    左少弈也瞬间从竹椅上跳起来,冲上去。

    沈幽幽也是坐不住了,她站在旁边,神色复杂而纠结,脑海有些混乱——这个男子是皇帝啊,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这里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关系。

    将晕厥的皇帝扶到竹椅里休息,楚致远担忧道:“千雅族长,请先看一下陛下的情况,陛下和左将军这半个多月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加上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请先……”

    半天不见千雅族长过来,楚致远奇怪地转过头。

    只见千雅族长正在和小灵巫交谈,似乎一点都没在意他们这边的突发情况。

    左少弈已是恼怒不已,但碍于目前只有对方才能救陛下,他只能忍气吞声,而且自己的体力已是极限,恐怕一招都使不出来。

    楚致远和沈幽幽担心被牵连要多于皇帝本身,左少弈却是真真正正的为夏墨兮忧心,不因为他是皇帝。

    小灵巫怔怔地抬起头,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盯着千雅族长。

    仿佛害怕会将夏墨兮惊吓走,她很小声地问:“‘陛下’是皇帝的意思吗?”

    “当然啦,在山的外面,人们把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称为‘陛下’,也就是皇帝。”千雅族长慈爱地摸了摸小灵巫柔软的银丝,温柔的微笑,“嗯,还有,他是夏国的陛下,姓夏。”

    小灵巫的眼底刹那绽放出狂喜的光芒。

    她忽然一个转身冲上去,扑倒进夏墨兮的怀里,她用双臂紧紧抱着夏国的皇帝,未脱稚气的脸蛋上有无法言表的狂喜。

    “啊!君主,君主。”她闭上眼睛,仿佛置身在美丽的梦境,无法自拔。

    左少弈、楚致远、沈幽幽三人皆是惊诧,一时都没反映过来。

    他们的陛下尚在昏迷中,却被一个稚气又古怪的少女紧紧抱着,如果陛下此刻醒来,不知会做出什么反映。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9)

    众人相顾无言。

    忽然,身经百战的左少弈察觉到某些异样。

    周围的气温似乎有微妙的变化,仿佛秋转冬,以那个古怪的银发少女为中心点,温度在急速的变冷,扩散。

    左少弈的脸色沉下,他抢身上前欲将小灵巫拉离夏墨兮的怀抱。

    “咔嗒。”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裂开。

    小灵巫蓦地回首,目光凌厉骇人,她对着前来阻拦的左少弈恶狠狠地叫道:“不要妨碍我!”

    “是什么!?”左少弈一步不前,身前似乎有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他。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一刹那,仿佛有碎片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宛如镜子碎裂。

    火光闪烁,将一地的碎片映照得晶莹璀璨,如星辰般耀眼。

    左少弈一惊过后再无怜惜之意——那个小灵巫相当古怪,不能让陛下与她处在一起。

    他一边快速思考,一边使出惯用的掌法,狠劈过去。

    空气里似乎有无数的镜子被他劈碎,晶莹的碎晶粒落了一地。

    小灵巫毫不在意将军的凌厉杀招,她左手始终拥着夏墨兮,右手虚握成拳,“咔嗒”虚空里发出一声轻响。

    那个刹那,众人只见小灵巫的右手握住了一根寒冰,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众人来不及吸收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只是一个眨眼,那寒冰尖细的一头就被小灵巫深深地扎进了夏墨兮的手背,殷红鲜丽的血刹那沁出。

    震惊!

    连千雅族长都惊愕不定,她怒喝:“小灵巫,你做什么?”

    “别妨碍我!”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小灵巫凶狠的对待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自己的婶婶也不例外。

    “快阻止她!”左少弈的内力耗费太多,根本不是觉醒的灵巫族人的对手。

    他随身没有带佩剑,只能以掌攻击,然而却始终无法靠近夏墨兮和小灵巫。

    “别妨碍我!”小灵巫冲左少弈一声吼。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10)

    “别妨碍我!”小灵巫冲左少弈一声吼。

    接着,她拔出了刺在夏墨兮手背上的寒冰,鲜丽的血沾在寒冷的冰针上。

    她的眼底露出狂热的喜悦,竟然以舌尖舔食冰针上的血。

    “小灵巫!快住手,他是皇帝,是我们不能得罪的皇帝。”千雅族长焦急地说道,她告诉小灵巫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小灵巫却根本不理她。

    如果皇帝在千雅一族出了事。

    他们这一族,包括整个灵巫族就要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她负担不起那么重的罪责,她负担不起啊。

    以小灵巫和夏墨兮为中心点,两人的周围似乎凭空搭建起了一圈透明的防护壁,将其他人阻拦在外。

    “这是……什么?”沈幽幽惊骇地以手触摸空气里的那面防护壁。

    冰冰凉凉的。

    走近了,她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块冰。

    可是,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摸到的,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面巨大的冰呢?而且,无论左将军怎么击打,碎了的冰掉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了无形的气体,而紧接着又会出现另一面冰挡在他们面前。

    “唔……”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昏迷的夏墨兮蹙眉深皱,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然而眼前的情况令他感到莫名其妙——左少弈对着空气不知道在打什么,楚致远等人满脸担忧与焦虑,那个银发少女手中握着一根透着寒气的冰针,她正自无比喜悦地甜食沾在上面的血。

    血!?

    手背刺痛,有温热的血流淌出来。

    那……竟然是自己的血!

    来不及多想,夏墨兮的脸色霍然阴沉而冷酷,他一把扼住小灵巫纤细的脖子,没有怜香惜玉,也无视了她脸上的稚气。

    他出手迅捷而凌厉,低沉而魅惑的嗓音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仪,“敢刺伤朕,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不要——”

    就在夏墨兮即将痛下杀手的时候,千雅族长尖叫起来。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11)

    千雅族长尖叫起来,她霍地跪下,哀声乞求:“不要杀小灵巫,她从来没有出过山,不懂外面的规矩。但是她绝对不会伤害陛下,因为她喜欢陛下,我们觉醒的灵巫族人对血的味道非常敏感,几乎可以通过舔尝血液分辨出是谁的血。所以小灵巫……她是有原因的。”

    夏墨兮放开了小灵巫,以右手按住了流血的左手。

    他威严地坐在竹椅里,眼睛深邃如夜,望着因呼吸不畅而大口喘息的小灵巫,仿佛是在审视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冷冷道:“什么原因?若是胡编乱造,朕就是踏平这巫丏山也绝不放过一个灵巫族人。”

    冰冷的话宛如北风呼啸。

    瞬间,围绕着夏墨兮的寒冰一齐碎裂,在落入地面之前化成了无形的气体,只有沾着帝王之血的那根冰针仍自握在小灵巫的手中,丝毫不愿松开。

    那些冰,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寒气,那些未散的寒气萦绕在夏墨兮的周身,久久不曾散去。

    左少弈了解夏墨兮的为人,陛下不是嗜杀成性的统治者,亦不会为了自身的一点伤去杀一个尚存稚气的少女。

    可是在刚才的一刹那,他分明看见了陛下眼底的萧杀之意。

    难道是为了一开始千雅族长的那句事实吗?

    那句——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是让她早登极乐吧。

    因为不愿承认皇后已死,所以起了杀意吗?

    他看向千雅族长。

    千雅族长将小灵巫护在怀里,两个异族人的银色长发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妖异的光芒,令初次见到的左少弈感到莫名的惊骇。

    然而,在她们对面的帝王,一身掩饰不了的萧杀更加令人胆寒。

    这是左少弈跟着皇帝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皇帝腾升出的骇人杀气。

    不对,那绝不仅仅是单纯的杀气。

    更多的是霸气,属于王者的霸道与强势。

    血脉相连(1)

    阴暗的脸色渐渐放晴,左少弈露出了惯有的迷人微笑,他走到夏墨兮的身侧,傲然伫立——陛下是君,他是臣。

    楚致远拉过未婚妻站到一旁,他也想听听千雅族长的原因,而且,如果两边发生争执,他还真不知道帮哪一边更妥当,暂时就保持沉默吧。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千雅族长思索片刻,说道:“我是千雅一族的族长,可能也算是灵巫族的族长吧。百年前的灵巫族尚有千人,觉醒者至少有数十人,如今的灵巫族就只剩我千雅姓氏这唯一的一族,觉醒者只有我、我的丈夫和小灵巫三人。”

    她看了看小灵巫紧紧握在手中的冰针,继续说道:“普通的灵巫族人与你们普通人亦无多大区别,而我们觉醒的灵巫族人却是不同的。”

    “银发。”轻轻地揉了揉小灵巫的长发,千雅族长看着夏墨兮,道:“还有特殊的能力,我能读过去,我的丈夫可以知未来,小灵巫能够操控这个世界一切的冰与雪。”

    夏墨兮不动声色。

    左少弈微微一惊,感到不可思议,然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又不可不信。

    “致远,你看过的吧?”千雅族长看向楚致远,叹口气,“以前你还经常哄骗小灵巫,要她表演下雪。”

    提起这事,小灵巫的脑袋从婶婶的怀里探出,她狠狠地瞪了眼楚致远——她的能力是用来防御攻击的,可不是用来表演的。

    “我们活着的觉醒者,能力各不相同,绝无可能出现两个活着的觉醒者拥有同一种能力,所以,只有当一个觉醒者死去,才可能出现下一个觉醒者得到上一个觉醒者的能力。而这种觉醒是没有规律的,完全靠运气。

    “所以,当我们觉醒者发现某位先人曾经拥有与自己相同的能力,会感到非常亲切。

    “百年前,我灵巫族的最后一位君主,他拥有的正是操控一切冰与雪的能力,就是小灵巫现在的能力,所以小灵巫也对那位君主非常喜爱。”

    血脉相连(2)

    沈幽幽突然开口问道:“她喜爱也是喜爱你们那位君主,跟陛下有什么关系?”

    “因为……”千雅族长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良久,才无奈地说道:“因为那位君主违反了灵巫族的族规——不得与外族通婚。”

    “难道陛下留着你们灵巫族人的血?还是你们那位君主的后裔?”楚致远脱口惊呼。

    夏墨兮目光一冷,斜睨他。

    楚致远赶紧捂住嘴巴,很不自在地将脸转向别处。

    “是的。”千雅族长苦笑,“灵巫族人的觉醒,需要依靠纯正的灵巫族血脉。因此,灵巫族的第一条族规便是‘不得与外族通婚’。可是,那位君主却违反了族规,他与外族女子珠胎暗结,生下一个女儿,那个流着一半灵巫族血脉的女孩,据说后来成为了夏国的皇后。”

    这段历史是灵巫族所不耻的。

    他们灵巫族有个远古的预言——凡是灵巫族人与外族通婚,必将为本族引来血光之灾。

    百年前的灵巫君主违反了族规,预言实现了,灵巫族一夜覆灭。

    当时,只有他们千雅一族逃过劫难,残存至今。

    远古的预言和血的教训,令后世的他们再无一人敢与外族通婚,从此避世隐居,销声匿迹。

    “小灵巫认为……”千雅族长捂着小灵巫的口,阻止她插嘴,然而继续说道:“小灵巫认为陛下的血脉里存在着那位君主的气息,她因为喜爱君主,所以也会喜爱陛下,她绝不会伤害陛下,她只想在陛下的血液里寻找到那位君主的气息。”

    “无法理解。”左少弈喃喃。

    千雅族长看向他,微笑,“我们觉醒的灵巫族人对血液非常敏感,你们可以从每个人身上闻出不同的气味,而我们可以从每个人的血液里尝到不同的味道。”她低下头,无奈,“是吗?小灵巫?”

    “恩。”终于可以讲话的小灵巫点了点头,眼底闪烁着清澈的亮光,开心地笑道:“君主的血,很香。”

    血脉相连(3)

    听得这天真无邪的话,众人顿时无言。

    夏墨兮神色复杂,他凝视着银发的少女——

    如果千雅族长所述的一切是真实的,又如果他只是普通的臣民,似乎就没有理由责怪这个盲目的无知少女。

    然而他在内心挣扎许久,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因为她侵犯了皇帝的威严。

    仿佛是感受到皇帝越来越盛的杀意,小灵巫蓦地挣脱千雅族长的怀抱。【奇书网﹕shubao2】

    她扑向夏墨兮,在众人阻止她之前又停了下来。

    她停在夏墨兮一步之外的距离,尚显稚气的脸蛋露出无邪的笑容,一排雪白的牙齿宛如珍珠。

    她毫不在乎左少弈的敌意,露齿一笑,开心地对夏墨兮说道:“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刺你了。”

    说完,她匆匆地出了厅堂,向后院跑去。

    山谷的夜晚,幽静沁凉。

    竹屋厅堂里的众人相顾无语。

    四盏油灯亮在四个角落。

    明灭的火光照映着长藤椅上昏睡的皇后,苍白而消瘦的脸颊显得森然骇人。

    片刻过后,夏墨兮欲要站起走近妻子,忽闻后院脚步声匆匆。

    不一会儿,去而复返的小灵巫手里捧着一只陶罐,急切地走回到自己的面前。

    小灵巫揭开罐盖,从陶罐里拣出一颗珍珠般的丸子,色红如血,透着妖异的气息。

    刚才夏墨兮扼着她脖子的窒息感未曾散去,她不敢再随便地靠近他,只是站在一步外伸出小小的手,眼底有些期待,有些喜悦,又有些害怕,道:“君主,你吃这个,吃了就能恢复气血。”

    夏墨兮深深地凝视着小灵巫,语气透出显而易见的不友善,沉冷道:“你又要做什么?”

    “君主的脸色不好。”小灵巫仔细地观察着夏墨兮苍白的脸,认真地说道:“君主的身体也肯定很不舒服,所以吃这个。”

    她又将手向前伸出了一点点,清澈的眼睛里露出了乞求的意思。

    血脉相连(4)

    夏墨兮沉默不语,幽深的黑眸直直地凝视着殷切讨好自己的银发少女,直觉觉得这个少女并无恶意。

    千雅族长想要站出来打圆场,却被左少弈示意住嘴。

    他们千雅一族过着与世隔绝的悠闲生活长达百年,远离纷繁的尘世,安乐的日子令他们这一族变得越来越温和,面对夏墨兮等人的强势态度,竟是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寂静如斯的山谷夜,气氛变得诡异。

    除了天真无邪又没心没肺的小灵巫,以及昏睡了没有知觉的施月舞,竹屋内的其他人都明显的感到从皇帝身上显露出来的压迫感。

    “君主?”小灵巫不解。为什么君主不说话呢?君主不说话,她就不知道自己的手是继续伸着好呢,还是放下来好。

    “朕不是君主。”夏墨兮威严,“朕是皇帝。”

    历史上,将最高统治者称为“君主”的时期,早已覆灭。

    现在的夏国,包括当今的任何一个国家对于最高统治者都称为“皇帝”或“王”。

    君主制时期,那都是几千年前的旧制了。

    他不想在身为皇帝的重则上再多出一个“君主”的称谓,那同样是一个能够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称谓。

    “正?”小灵巫不解,离世的她很多事情不懂,包括皇帝的自称。

    夏墨兮可没有耐心跟她慢慢解释。

    他漠然坐在竹椅里,右手轻轻按着左手背上的伤口,伤口很小,血已凝固。

    然而残留的血迹令他的手看起来触目惊心,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正如小灵巫所言,他的身体很不舒服,不只是长途跋涉的劳累、内力消耗的疲惫,更多是心灵上的沉郁,是空茫,亦是无力。

    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了内心的空茫和无力感,他悄然地松了松手,右臂颓然地从腿上滑落,垂落在竹椅的扶手旁。

    “君……主?”小灵巫的眼睛随着夏墨兮的颓然而变得暗淡。

    血脉相连(5)

    学会认字,她就在千雅一族的藏书楼里翻看本族的史料,无意中读到灵巫族的末代君主拥有操控冰雪的能力,她感到无比亲切。当然这还无法令她达到痴迷程度,直到在另一处废弃的藏书楼里找到末代君主少年时期的画像。

    长久地凝视那幅泛黄破旧的画像,她小小的心脏莫名的紧张起来,从此,她日日夜夜凝视画中君主,无法表达内心的渴慕与钦羡——那是一位连神都会为之心碎落泪的静默少年。

    可是唯一一幅君主的画像却被一个老不死的女人撕碎了,成了片片碎花,飞散在山谷里。

    那天,她哭了好久好久。

    此后她遍寻记载君主的书籍,终于让她在一本手札里找到了君主的遗孤流落在夏国。她又从那个老不死的女人的相公口中得知君主的遗孤长大后成为了夏国的皇后。

    所以她坚信着夏国的皇族里残留着属于君主的血脉延续。

    现在,她终于在眼前这个俊美的人身上找到了君主的血脉延续,不知是否是自己太过思念画中的君主,隐约觉得这个夏国皇帝与画中的君主有几分相似。

    小灵巫早就忘记了画中君主的容貌,对于觉得夏墨兮和君主相似的想法,其实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

    夏墨兮发现了小灵巫对自己的特别,却漠然以对。

    沉默片刻,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看得出来小灵巫单纯的心灵对自己的奇怪爱慕,可是他却从没有看懂过施月舞的一点点心思。

    是施月舞太复杂了?

    还是他从未细心去品读施月舞掩藏在深渊的心思?

    夏墨兮从竹椅里站起,他没有去接小灵巫手心里的血色药丸,他静静走到长藤椅旁边,凝视昏睡的妻子——皇帝也不过是普通的凡人。

    他神色漠然地站立在施月舞的身前,身挺如松,孤傲而强势。

    他俯视她,轻声道:“朕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无法超越生死的界限……”

    血脉相连(6)

    他的出生是否就已注定了一生的孤独?

    忽然,夏墨兮俯身下来,在施月舞的眉心印下轻浅的一吻,轻声耳语,“朕的皇后,你赢了,朕输给你了。”

    语毕,他霍然抱起长藤椅中昏睡的妻子,漠然转身,笔直走出竹屋。

    所有人沉痛地望着他离开。

    王者的背影有傲视一切的冷酷绝情,然而却又透出了无限的孤独与寂寞。

    在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看见这个帝王的眼睛里没有绝望,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漠然,宛如没有生命的石像般漠然。

    “少

    皇后的敛财生活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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