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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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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成连理 作者:乱桨

    精灵,就决定让她接受本民族传统的怪力乱神教育。结果书忘了还,一路带到景安。

    关陆的思维发散了一下,直觉里所有的不合理都指向一个合理却不合常规的解释。与苏优有关,他简直可称残忍,待孙倩如暂时平静便问她,你有没有看过,聊斋里有个故事,叫封三娘。

    孙倩如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提包。

    关陆道,你是学文的,肯定比我清楚。麻烦纠正我,那故事里男人是摆设,封三娘爱的是她那女性朋友吧?

    孙倩如不能动弹,关陆看她这样,已确定无疑。

    封三娘爱范十一娘已极,便自作主张为她择婿。范十一娘设计她失身,不是以夫为尊,因妇德而“不妒”,反是因为她不爱彼郎,只愿与封三娘效娥皇女英,遂得一世相守。

    可惜另一个故事里孙小姐身兼二女,想令苏优与她表哥结合,破坏她与王琦……苏优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苏优指的是做闺蜜,于孙倩如却成情魔之劫。

    ――缘瞻丽容,忽生爱慕。如茧自缠,遂有今日。

    孙倩如是个野心家。野心家不分男女,关陆便视她作野心家那样对待。

    他不再后看,留她独自收拾一地狼藉心情。车又重新上路。

    到达时,孙倩如已整点完毕。她不提请关陆代她赠送苏优的茶具,那像个讽刺。女孩子之间互相说过,杯子是一辈子。苏优能用很多套茶具,但她的一辈子许给了别人,以后陪着她喝茶说话、耳鬓厮磨的从一开始就不会是另一个她。

    人人皆有可怜之处,人人皆是可恨之人。譬如苏优,天真诚挚,也是诛心利器。

    苏优的生活幸福美满,她谁都依赖,就谁都不依赖。孙倩如不是没有阴暗的念头,苏优婚姻不幸,她的幸福少一些,便需多依靠孙倩如一些。拿走她的美满,才能捆绑她一世。孙小姐够自私,只是棋差一着。

    苏优是天真,她在这种家庭长大,并不傻。听孙倩如的说法,苏优已经知道她蓄意破坏,几天前,仍在关陆面前频频提起她。

    大概她感知到闺蜜的心理,不愿点破,便习惯性地给亲友处理。基于孙小姐的性向,她转向关陆。说不上利用,对苏优而言,这是本能地借助。事实上,也出乎意料地奏效。

    孙小姐有她的可怜,要是以她为主角,关陆屡次把她逼到原形毕露,是可怕且可恨的坏人。

    孙倩如说会另叫车来接,又道,谢谢关先生提醒,药物问题我会咨询医生。她和关陆没多少直接牵连,几次不得不相处也都是因他人的缘故。关陆看她下车,用车载点烟器点了支烟。烟雾里,半升车窗外,孙小姐离去的背影袅娜孤独,她也不过是个与苏优一般年纪的小姑娘。

    回到家,魏南没问他去哪,关陆随便吃点晚餐。他偶一抬头看魏南,忽然觉得这事有趣,怎么魏南的女秘书一个两个都在他车里哭泣?

    魏南征询地探过一眼,关陆想撩拨他,您是不是霉气比较重,秘书都出家庭健康问题。魏南可能会说,你过分关注她。这个她不是指小徐,是孙倩如。

    关陆反思片刻,发觉孙小姐像一个人。

    她的出身,她的自卑与自私,她的野心与掩饰,乃至于她扮演的角色,都像极了庄慈。

    以现时现日为起点,历史与未来逆向奔驰,不断参照和重复彼此。关陆茫然了一下。把过去斩断是不切实际的,他知道姚韶庭的存在,魏南更知道庄慈的存在。关陆从未把姚小姐视作威胁,因为可能影响他与魏南的,仅有他们自己。

    他以前太粗心,以至于没有留意,他其实还在在乎。不是余情未了,而是单纯的想了解庄慈当时的想法。他有多绝望,他有多嫉妒,庄慈那些发生在角落里,被关陆忽略的激烈感情,上次见面时他们并没有说起。或许庄慈也有他在意的疑问,一段已告终止的感情就是这样,他们痛过了,走开了,留下一些疑问,藏在脑海里,仿佛身体的一部分。

    关陆也想知道魏南与姚韶庭的往事。他尊重魏南及姚小姐,所以不会去问。

    关陆注视着魏南,咳一声,笑起来,说有两个消息,好消息是我买了份情人节礼物,坏消息是两下并一头,你生日我就不送了。

    他递过去一块印章。新疆籽料,白度到达羊脂。章不大,但分量压手。苏工,雕刻一支莲花,上有小字:清者永寿。

    晚上前戏之前,关陆扯魏南睡衣的衣带,与他拥抱。后来生出别的想法,就拎起衣带在手里,说,“情人节,玩点别的。”

    他目光灼灼,对魏南一笑,将丝质的衣带遮在眼睛上。魏南为他系上结,慢慢问,“好玩吗?”关陆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学他的口吻说,有待实践。

    关陆的轮廓偏硬,被蒙住双目,气质竟柔和了少许。像什么野兽,终于把利爪交到他人手上。魏南想起很久以前曾读过的描述,某一时期的男性雕塑作品,形象都强硬而迷惘。

    关于雕塑,希腊神话有一则很著名的典故,塞浦路斯的皮革马利翁,是国王,也是雕塑家。他不爱凡间女子,决定永不结婚,却爱上了自己作出的一尊雕像,最终雕像变成人。

    用在心理学上,便成了罗森塔尔的期待效应。当期待强烈,所期待的事会按照你的期待发展,所期待的对象也会按你的期待塑造。这段关系走到今天,谁期待了谁,谁塑造了谁?

    关陆闭着双眼,三番四次抬身,打断魏南的动作,在他耳边呼吸出热气。

    魏南不理会他的打扰,等关陆折腾够了,再次挤出润滑。这回,关陆才配合地躺下。

    他以为在床上,在上在下,他的身体表现都没什么区别。那是个错觉。要论本能反应和技术,他是比较适合做主动方的。颠倒过来,关陆总是难以放松。他肌肉紧绷,没有快感就容易急,心情一差,只会更难放松。所以前戏漫长,几乎是没办法的事。

    关陆也有过互换位置的想法,却没对魏南提。一是因为他不不是非在意上下之分不可,和魏南一起,总体上性生活质量很高;二是因为他隐约有种觉悟,得到魏南这个人不容易,其他做长期计划更有把握。

    这天晚上,体力消耗颇大。结束后,关陆暂时懒得去洗澡,魏南将他拉下床,床上一片混乱。关陆想起魏南以往的节制,想到他那洁癖,再看他脸色,就忍不住一阵笑,说你想要什么得告诉我啊,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床品一般送干洗,可是这回沾染体液,有些麻烦。他们只得将床单先拆下,这晚在次卧将就一宿。

    关陆上午跑了一天,冲热水出来,一身高温,靠着魏南犯困。临睡前,感觉到魏南为他熄灭床头灯,平静地说,你想要什么,也该提出来让我知道。

    关陆想出他的意思,入睡也带着模糊地讶然。这倒不关身体欲望,而是感情上,另一些他以为暂时无法得到的东西,于不知不觉间已然得到了。

    初十二,关陆约了江师姐。两人的目的都是公事,又去看了一回装修工程进展,关陆和江念萍在市中心的西餐厅吃个便饭。

    两人坐定,侍者退下,江念萍提出问题,关陆给她的资料里,有一份他和王福生的合同,其中一些款项意义不明,让她难于理解。

    关陆喝完水,才放下玻璃杯,回答,“我希望,这么说吧,要是我在第五或者第六年聘期里被炒,我希望我的利益能最大化。”

    他打算在这个企划发展得最好的时候抽身而去。江念萍张了张嘴,又闭上,扬起手中的一叠纸质资料,说我以为这会是你毕生的事业,就像孩子一样。

    关陆说,育儿观不同。在他看来,哪怕这个项目是他自己负责,亲生的,翅膀硬了也该让它去飞。要是一个“孩子”得管一辈子,那他还有什么人生可言。

    江念萍一怔,随即认可了他的说法。离开大学十年,记忆里,关陆的这一特征从未变过。江师姐望着他,微笑道,“我服了。”

    这天是西洋情人节,餐厅今日男男女女多,方才关陆与江念萍也被误认为一对,侍应生推荐他们情侣套餐。

    关陆脸皮颇厚,要了情人节特供的红酒鹅肝。干杯之后,江念萍示意他看玻璃外街上卖玫瑰的小贩。

    “现在人天天为工作奔波,还要专门抽出时间过情人节,真不知道是越来越现实还是越来越浪漫。”

    餐厅内,女性手边多有红玫瑰。不巧江师姐的合法护花使者也是个工作狂,春节假期都未休满。关陆一想,表面上确实是越来越浪漫。现在一年到头有情人节、白色情人节、七夕,连元宵都被划给情侣过。实际上,是商家越来越会造势,专赚小情侣的钱。

    关陆是一如既往的直言,江律师亦不必为广大商家辩护。吃完这餐,关陆想着任良远隔千里,留江念萍一个人。她提出去近在咫尺的百货逛逛,关陆便陪她去商场购物。这天的商场也全是等媳妇、女朋友尽兴的男人,关陆看了会儿,自觉幸运,钱包的角色用不着他扮演,他拎包就好。

    关陆陪她逛家纺,售货员小姐铺上几款新品让她看,江念萍没看中,关陆想着他昨晚祸害的那床单,反而看上一套铁灰提花的床品。售货小姐热情得很,介绍说这是意大利进口真丝,罕见6a级。后来发现关陆一个大男人对这些软性资料不感兴趣,便鼓足干劲,视江师姐为突破口,加倍殷勤地翻宣传图册向她推介该款的面料和工艺。

    关陆这边火力骤减,他上手摸一把床单,手感不错。又另叫售货小姐来问了价格和折扣,要求明日送货上门。男人多半粗心些,付完款才发觉现如今的床品价格高出他的设想范围。关陆多问了一句,“是你们店贵还是现在都这个价?”

    漂亮的售货小姐正在记他地址、填提货单。她见这位顾客明明带了女伴,多半是老婆,还来搭讪,暗自嗔怪。但是做成买卖,售货员小姐仍是笑盈盈的,很会说话,说我们虽然针对高端市场,但是店里三千的也有,三万的也有,经济时代,双向选择嘛。

    江念萍对关陆知根知底,看他打听这种问题,毫不意外。关陆走出那家店,拿发票和她开了句玩笑,说我又一次验证了,在景安,有钱还真不可能找不到地方花。

    毕竟在节日之中,商场气氛热烈。一楼还有活动,主办方不知从哪请来一位书法家,购物满两万的顾客如果愿意,可以要代写一副对联。

    江念萍怕吵,不想凑这个热闹, 关陆倒是乐意。稍微排了十几分钟队,跟那五十来岁的“名书法家”说我要哪两句话。

    他先写在旁边的本子上,写的是:自惊身上添年纪,休系心中小是非。元稹的诗。

    这两句话写在红纸上也不喜庆,不像春联。江念萍读到,径自沉吟,“怎么选的这两句?”

    江念萍女权思想较重,又是学文出身的,难免觉得元稹私德有亏。关陆回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脑子里总在想这两句话,可能是老了。”又补充道,别过度联想,喜欢这两句话不代表支持作者的一切行为。大过年的,我们只谈诗篇莫论人。

    江念萍比他大上几岁,听他说老,哭笑不得。

    关陆送江念萍出商城,经扶梯下楼,二楼的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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