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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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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68部分阅读

    还活着……

    叩击床板的动作猝然停了下来,锐利的鹰眸变幻莫测。

    若真是如此,那萨达尔那位对这孩子过度的紧张,临江那边对这孩子势在必得的态度,以及子谦几个月前突然不告而别且破天荒的开始亲近女人就有了解释!

    一抖明黄中衣他起身下床,笔直修长的腿大阔步跨向御案,掌心沿着紫檀木案面的纹理摩挲了许久,轻轻弹开微微凹下去的一处设计巧妙的机关,细微的啪嗒一声响,一打磨光亮的赭色盒子应声而出。

    黄金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数下,咔嚓声后,他举手踟蹰半晌,最终还是探手从盒子环扣上拿下黄金锁,明黄|色绸缎袖口若有似无擦过木盒菱角。

    抿紧冷硬的唇线,他冷色幽深的目光缓缓落在平凡无奇的赭色木盒上,在盒盖上反反复复流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盒子开启的那刹,他布满厚茧的右手不由自主的触上了已然健全的腿,闪着刺目亮光整整齐齐摆放在盒子的一百零八枚银针仿佛还余留着那个人的气息,那双干净漂亮的手持针扎入他体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此端由她拿捏彼端针尖入他皮肉的感觉还仿佛余韵未歇……那个倔强的人,竟有如此奇遇,死而复生?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合上盖子的同时他抚掌爽朗的大笑,挥开连滚带爬进来查看的小太监,径自穿好屏风处搭着的龙袍,推门朝着御书房迈去。不得不说,那个麻烦虽然曾经让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过,但此刻听说了她尚在人世,却丝毫令他不讨厌这个突来的消息。

    僵持的四分形势,突然多了一个她,或许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游戏,或许越来越精彩了……

    申府。

    继子熏外出办事无故失踪后,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就一直包围着偌大的申府。而近来,府内的气氛是愈发的诡异了起来,先是族长和少主他们一夜未归,而后四位长老们对此三缄其口,而老族长和族长激烈的争执一番后,族长拂袖而去,老族长似被气伤,从那日过后闭门任何人也不见。最最诡异的莫过于他们族长出格的行为——自这件事后,竟令人将少主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他的屋里,其喻义简直不言而喻,惊破了众人的胆!申府上下对此无不侧目,却无人敢妄加指点,满腹的狐疑葬在心底,人人自危在异常诡谲的气氛中……

    “咚咚咚——”夏末的清晨,放佛带着试探性的叩门声踟蹰的于主苑主屋响起,响声不重却也打破了清晨的万籁俱寂,惊飞了枝桠上晨起梳理的鸟儿。

    叩门声影响到的似乎只有门外的环境,一门之内,无声的寂静依旧。

    立在门外的窈窕身影顿了顿,顷刻,抬起白皙指节稍微加重了力道继续叩响门板。

    然而,门内却仿若陷入了一种真空的状态,回应叩击声的依旧是死寂的沉默。

    门外的人不想再将这种令人发闷的沉默继续下去,对着紧闭的门急急开口:“爷,是我,玉娘……”话语尚未落尽,突闻屋内似什么磕到桌椅的声话语尚未落尽,突闻屋内似什么磕到桌椅的声音,连带着瓷器碎裂声。

    玉娘一惊,也顾不上等里面人发话,急忙推门而入,见了屋内情景,不由大呼:“爷!”

    “先把门带上。”由最初的震惊到恢复平静不过瞬息时间,抬手碰了碰蹭破皮的额头,有些湿黏黏的,应该是磕出了血吧。

    有些无甚所谓的在身上裹着的床单上蹭了蹭手上的液体,顺道将床单裹紧,扶着歪倒的桌椅刚欲撑起双腿,忽闻玉娘大呼‘不可”手猝然一软,

    重新跌回了地面。

    “爷!”草草插了门,她提着裙裾飞快的奔来,又自责又焦灼的将爷小心扶到床边,麻利的的将帕子浸湿在架子上的银盆中,拨开爷黏贴在额上的发,细心擦净了额上的血渍,掏出金疮药轻手轻脚的涂抹在伤口上。

    “爷,都怪我,要不是我贸然出声……”

    摇摇头阻断了她未了的自责,是自己腿软罢了,和她无甚关系。

    趁她上药的功夫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几年未见,倒也不见其沧桑的影子,反而还多了几许女人成熟的韵味。当初在南陵深夜逃难的一幕仿佛还近在眼前,那一夜,本以为崭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孰料造化弄人,同时改变的又不知是几个人的命运轨迹?本无可能交错的平行线阴差阳错的开始交缠不清,相交的人却分了岔口越走越远,一别就是经年。

    “玉娘,这些年来我一直自责的就是那一刻为何没有抓牢你,就算你我二人一同被甩落下马车,哪怕掉得粉身碎骨也比你被哪疯马带到未知的境地强。后来爷找了你很久,久到爷以为你已经……此刻见到了你毫发无损,爷心里也就安了。”

    闻言玉娘一怔,仔细的将爷上下逡视个彻底,扯开笑脸玩笑的嗔骂:“爷,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煽情话了,惊吓的玉娘都不敢认识了!若这不是申家,这里不是申家主苑,玉娘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口瞧这面皮,啧啧,做的真像,就跟真的似的,我敢说,就算是我爹那个自称千面狐狸的人在世都会为这等手艺叹为观止!”盯着爷的一张脸她惊叹连连,蠢蠢欲动想要摸上爷脸的急切样瞧得人哭笑不得。

    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是独属于心底的秘密,就算是被灌得东倒西歪也保持高度警惕,未曾向申家上下任何人透露分毫,同理,自然也不会向她有所解释。

    “对了玉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下意识的脱口就道:“当然是族长他传我……”猝然住口。

    眼神偏闪,不经意瞥过爷裸露在外的手脚,忙装作自然的转移目光。

    伸手将额前的发别到耳后,垂眼摇弄着帐前的流苏:“你现在为申家工作?”

    “是的,三年前我虽侥幸脱险,却因重伤休养了半年之久,待痊愈后返回京都,却又惊闻爷你“…随后内乱爆发,跟着逃难的百姓一块来到了临江,直到两年前遇到了族长,就被族长收留至今……”心的观察着爷的面色,见爷未有不愉之色,踟蹰半晌试探开口:“爷,其实族长他…”

    “玉娘,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

    “不不,爷您别胡思乱想,族长他真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怕您一个人闷得慌,知道我们素来交好,所以让玉娘过来与您聊聊天,说说话,让您也好有个排遣寂寞的伴……”

    “算了,能重聚是上天给的缘分,何苦谈些不愉快的话题。说些趣闻吧,让爷也跟着乐呵乐呵。”

    “既然爷想听,那玉娘就跟你说上一说。诶,还别说,说起这趣闻啊,这几年啊我还真的遇到不少……”

    夜阑人静时分,蜷缩在被筒里的爷却睡意全无,数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火石的摩擦声起,擦过三下后,火苗惋憾的声音清晰入耳,微弱的光瞬间氤氲了开来,不用转身爷也知道那支点燃的烛火是离床最远的那座烛台。

    被烛光映出的人影晃动在藏青色的帏帐上,繁窣的声音一起,敏感的种经不由得全线绷紧,眼睛下意识的就瞄向晃动着人影的帏帐。影影绰绰中,帏帐上的人影挑开了盘扣,解开了腰间束带,外衫搭上了衣架。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将寝被一角轻轻撩起,坐下,打了个手势,外屋候着的下人端着水盆轻手轻脚的进来,脱了他的靴抹,将他的两脚浸泡在腾着热气的温水中,小心翼翼的搓洗着。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水声竟不起分毫。

    当烛火一跳烬灭,四周重新归于黑暗那刹,感受着从被褥里覆上腰腹的手,双腿下意识的死死绷直……

    亲吻,抚摸,探入,耸动……

    一如既往。

    除了言语,每晚,情人间所能做的亲密之事在这个屋里,这张床上毫无保留的持续上演。

    水||乳|(如)交融只是激|情那刹,一旦激|情过后,除了淌出的汗液是刚刚一场欢爱的唯一证据,彼此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冷漠。

    不过今夜的他似乎有些反常,完事后放佛没有退出的打算,沉默的趴在爷的身上渐渐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滚烫的手继续熨帖在爷的腰腹上,似有若无的抚摸着,肌肤相触摩擦的触感带给肌肤一阵阵无以言喻的颤栗。

    “天儿”……呼吸缠绕着爷的耳侧.叹息般的低喃自他那两片清冷的簿唇中缓缓吐出,那般的欲言又止,那样的欲语还休,深沉的有种忧伤意味的叹息声中,仿佛藏着百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充耳不闻他的呢喃,脸冷淡的往旁边侧过,与他炙热的呼吸拉开距离。枕边纠缠不休的雪发青丝不期然划过眸底,不由自主,脑中突然闪过三年前爷阖眼那刹,身上那人惊痛欲绝的双眸,心里被狠狠一揪,呼吸一乱忙移了目光转向帏帐上悬牲着的流苏。

    身上紧紧压着的胸腹开始有力的起伏,动作较之先前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许粗暴。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刚州爷的动作无疑是刺了他的目,惹的他恼了……

    “恨我不,天儿?”起伏间,他轻声问道,语气却淡然的仿佛在谈论着今日临摹哪张字帖一样无关痛痒。

    恨?这个字眼太过绝望,太过狠毒,如何能轻易用在他身上?

    下意识的摇头否决。

    “不恨?我这般时你,天儿,你有恨我的足够理由,何以不恨?”清冷的面容难得的浮现了笑容,却是那般自嘲,隐没在披散下来的雪发间,晦涩

    而黯然。

    “不,该恨的不是你……”

    七叔,你无怨无悔守护了我这么多年,何错之有……

    错愕的暂停下动作,深深凝视着身下人,布满薄汗的清冷面容因身下人突然开口有丝动容。这是这么多天来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她的这番话莫非意味着已经原谅他了?

    “这些天我自己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从牙牙学语到稍大以后的识文断字,骑马射箭,我成长中的每一片断都离不开七叔你的身影……”

    “我的尿片你换过,我的屁股你揍过,我掏鸟窝你在树下接着,我在大街上大耍少爷威风你从旁给我递鞭子,麦芽糖吃够了你会想方设法弄点别的口味糖果来,||乳|牙掉了你会帮衬着我教训,那些说我没牙佬的家伙……”

    “你教我穿过衣服,帮我修过指甲,替我收拾过房间,为我梳过头发,给我洗过脸洗过脚甚至洗过澡……”

    过去的一幕幕随着身下人迷茫却含泪的讲述,一个个场景走马观花的从他的眼前飘过,她欢乐的笑脸,捣蛋的坏样,她高兴时称呼他为美好的七叔,生气时就死竹子死竹子的叫嚷,开心时捉麻雀逗鹦鹉,发怒时掀桌子砸椅子,骑马时最爱揪马耳朵,打架时最喜欢将人脸抓成地图……曾经的他们,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温情,尚没有老申头的阻挠,没有莫子谦的介入,没有司寇殇的插足,更没有孩子的牵绊……,彼此之间只属于彼此,那样纯料的没有杂质的感情,就如一道强烈的光束以不容抗拒之势强硬挤开了

    他坚如磐石的心,让生来就冷情冷性的他也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却也让他一生都为之束搏。

    经过时间最残酷的洗礼后,曾经的一切全部都深深的埋葬在他心底以杂草掩盖的沼泽中,成为连他自己无法触及的禁忌……

    支撑整个生命的唯——根弦,其中的意味又有几人知?

    缓缓闭上了已然蒙上了薄雾的双眼,双掌收缩箍着身下人,垂下头将脸颤抖的贴上了身下人的胸口。他弄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是走么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曾经的他们哪去了?曾经的爱又去了何方?难道人心真的熬不过岁月的残酷?再真的感情也经不过时间的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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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篇 第四十一章 纷乱将起

    “……老申头一辈子汲汲营营在波谲云诡的朝野之上,白日里忙着讨好上头安抚下头顺道陷害陷害对头,黑夜里更是搞地下活动搞得不亦乐乎,愈发忙活的连个皮毛就都见不着,至于将来继承他衣钵的独苗的教养之责,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七叔你的头上……”算起来,这段悲哀而痛苦的禁忌之恋的产生,老申头又何尝不是难辞其咎?权力的过分的追逐导致了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间接致使了爷和七叔愈走愈近,直至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怅然若失的盯着两人纠缠在枕边的发,指尖捻起一缕,绢帛般的清辉下白与黑难分难解的纠缠,提不上结发的生死契阔,却犹如清雅白莲与不羁墨莲的滕根缠绕,诡异的和谐。

    “七叔,天儿是你一手养大的,毋庸置疑,你对我而言可堪是亦父亦兄,也正因此曾经我困惑过,甚至更因此而痛苦过,因为我实在难以准确的判断出对你的感情究竟是对父亲的一种儒慕之情,还是……对情人的爱慕之情?对你的依赖,究竟是源于你能填补我内心所缺失父爱的空虚,还是……”

    回忆的胶卷倒回了莫子谦当头一棒的那番话,蜷缩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扣紧:“我在亲情和爱情这两座山崖的边缘迷失了很久,我茫然了,糊涂了,更烦躁、苦闷、抑郁、焦炙、暴躁!我自我厌弃!连自己的感情都拎不清,我甚至觉得我他妈是混蛋!我鸵鸟般的缩进了自己的世界,不敢正视问题,不敢去面对,自欺欺人的拖着不知何时已经疲乏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按照着原定轨道前行,冷了心肠,不敢回头,不敢停步,更不敢思考……”

    胸口猝然一痛!被牙齿肆虐的痛令爷忍不住闷哼一声,逼回眼中水雾,揪紧手下床单坚持说完:“我本以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完一辈子也就算了,拎清拎不清的也就无甚所谓了!可是,当最后的一层模糊纸给彻底捅破,我的心底难以自控的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因为,那片我自欺欺人维持的天,塌了!”

    “闭嘴!!”

    七叔猛地掐上了爷的脖子,凄厉的咆哮,爷扯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含泪望着他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是你残忍的逼着我与我不想面对的正面交锋,如今我总算拎清了,你又有何理由不让我说!”

    他双目赤红,俊雅的面容有些狰狞:“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掐死你!”

    脖上的力道作势收紧,爷马上颤着肩,手指着他,边咳边嚎啕大哭。

    蜂螫般松了手,盯着爷面无表情。

    “七叔……”爷还是想将话说完。

    此刻的他脸色犹如暗夜伺机而动准备寻觅食物的僵尸一般,灰败却阴冷,就这么枯井无波的望着你的两唇,仿佛在考虑着究竟从何角度上前撕裂。

    他无声无息的注视无疑令人浑身僵硬,扯过枕套鼻涕的那刹深吸了口气咬牙坚持,今夜无论如何都是要将话挑明白的,否则,过了这当口日后若再想找时机摊牌,恐怕也没了那个勇气。

    咬了咬舌尖猛地抬头正视他:“其实我……”

    根本不等爷说完他就一把将爷推开,面对百万大军尚能指挥若定,面无改色的谈笑风生的他,此刻却难得的要仓皇而逃。可爷又岂会让他在这个时候逃了去?迅疾从床上跳起,眼明手快的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顾不上此刻两人裸身的暧昧,两腿紧紧将他腰身攀住阻了他的退路。

    “听我说,好吗?”

    “天儿,给我留点余地。”

    僵着身躯他凄然的说道,放低的嗓音似乎带了些哀求。

    “难道你也要逃避,当鸵鸟,一辈子就稀里糊涂自欺欺人就这么过了?不想知道我对你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不想知道我心里究竟打算怎样,也不想知道我还想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瘦削的躯体猛地一颤,却未回头,立在床边生硬的僵着,绝望中的等待,仿佛死刑犯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脸悄悄贴上了他冰冷的肩,深嗅着他独有的体味,轻声道:“七叔,若我当真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情愫,那我此刻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又何来此刻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

    脸下的肩膀颤了颤,可他仍旧没有回头。

    “可是……”感到他身体的再次僵硬,爷揽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接着道:“可是,我无比的清楚,对你的感情明显的亲情多之于爱情……”

    薄怒从身体里迸发,他又要回头推爷,幸好爷有心理准备,双手双脚缠的他更紧。

    “听我说完七叔!虽然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纯粹的爱情,而是亲情和爱情的糅杂,但是你却是我这辈子离不开的人!我离不开你,真的七叔!这几日我在屋里静思,将胸中几种感情拿出来细细咀嚼,一一比较,我方醍醐灌顶猝然醒悟——离开司寇殇他们父子那刹,我心如刀绞,每每想起就犹如被细针扎刺般难以忍耐……然而,没了他们,难受是难受,可日子我依然可以过下去。离开莫子谦那会,我无措,总觉得心好像无由缺了一块,好像怎么也填不满似的……可,没了他,即便偶尔有刻骨的思念,我的生活依然照样运转。但是七叔,倘若没了你,倘若这辈子你脱离于我的生命之外,倘若自此以后我们再无纠葛……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我就有种灵魂空了的感觉!他们注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你,七叔,却是主宰我这个躯体的灵魂!你听说过哪个人离了魂还能活的?无论是亲情作祟也好,习惯了依赖也罢,总之我只知一个理,这辈子我注定无法离开你……”

    一肚子的话终于倾吐完,这几日一直萦绕心间的沉石也随之消逝,一身轻松的同时真有种解脱之感。

    两人将话说开,不仅减轻了爷负担,就连七叔,从他逐渐放松的肩背就知他亦轻松了不少。

    伸出一手滑过爷的腰背将爷从背后捞到了胸前,将爷抱个满怀,双眼盯着爷的眼睛不放,翻动两片清雅的唇,吐出的语气轻飘飘的:“我不怀疑你所言的真实度,只是依你所言留下的缘由,你觉得我该庆幸吗?”

    思忖片刻便明白了他抑郁所在,抬头正视他:“七叔怨我对你的感情不够纯粹,可是七叔有没想过,你对天儿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亲情与爱情的糅杂?难道面对天儿的无理取闹时,你就没有种父亲对小女儿的无力感?”

    只是一个简单比喻,孰料他却拉下了脸:“你是嫌关系不够乱吗?”

    爷噎住了,貌似……有点那么黑色禁忌。

    “再说了,想当初我在你屁股后百般追赶,累死累活的也唤不回你一个眷顾的眼神不说,你还跑得比兔子还快,任我暗的勾引明的哀求,你就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让人死的心都有!若不是你当初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不肯向我前行一步,我又怎会破罐子破摔的跟了姓莫的?若没有姓莫的趁虚而入,百般逼迫,又怎会牵扯出后来的司寇殇?你怪我跟这些人牵扯不清,可你又何曾想过这些麻烦原本就是你带给我的?”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引力,咋不从自身找原因?

    他那水墨画般淡雅的眉毛轻轻向上一挑:“全都是我的错了?”

    缩了脑袋嗫嚅:“其实我自身也有些毛病……”

    叹口气,无奈而宠溺的揉了揉爷的脑袋:“真的可以放下那些人,以后跟七叔好好过日子?”

    “放不下……”感到按在脑袋上的手力度失控,忙补充:“但可以跟七叔你好好过日子。”

    抚着爷的眉骨他淡淡笑了:“七叔会让你放下的。”语罢,抱着爷就入了床榻……

    在他渐入臻境间,透过迷离的目光窥见他清雅容颜所浮现的滛靡快意,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那夜他伏低身子,轻笑着的放狠话的模样,心脏不由得一跳,忙闭了眼唯恐他察觉一二。

    纵然他依然是爷最亲的人,可爷知道,爷再也无法将他当做从前那个淡雅无害的,总是笑着包容着爷一切任性味的七叔……

    三封美其名‘集天下英豪,谋旷古霸业’的邀请函分别飞到了三方人士的案上,无声的阴谋正在酝酿,风雨欲来,天下四分的格局自此有了突破性的走向。

    豪华的蒙古包里,手持邀请函的男人颤抖的抚摸着帖子上小小的五根血红指印,苍白的唇轻微的哆嗦。

    合了邀请函闭上眼缓缓平息狂乱的心跳,再睁眼时嗜血的焦灼狂怒皆化作清明,阔步跨出帐篷,一声令下,亲帅二十万大军直逼大兴都城!

    淇聊城美人窝里,邪肆俊美男人一手抚着趴在他脚边的女人的长发,一手懒散转着的八百里加急自京都传来的邀请函,眯着眼反复在最后一行字上流连:务必前来!有份你意想不到的大礼赠予!

    临江申府,申墨竹反复摩挲着手下触感柔软的小小毛衣,指尖一圈一圈的在针织毛衣的纹理上打磨,半阖的眼眸看不出丝毫情绪。

    半晌,起身从案台上拾起了火折子,擦起火花,不疾不徐的朝着案上那件小巧的毛衣引去,面不改色的看着无情的火舌将整件毛衣逐渐吞噬,直至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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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篇 第四十二章 故人来

    消息送到爷这方的时候,爷正意兴阑珊的欣赏玉娘那副独具匠心的绣众美男游湖屏风,突然惊闻多月来的担忧焦虑竟缘于那丧心病狂、无缘无故半路劫走元宝的司徒绝,不由火烧肝胆,怒极一脚踹烂了盛开于脚边的玉兰花盆栽!

    司徒绝他欺人太甚!!

    掌心死死扣紧军火库钥匙,咬牙切齿,有刹那的失去理智,想要提了炸药去将那个死男人脑门炸穿他几个孔,看他还如何敢不知死活的掳走人家儿子!出了房门,发热的脑袋被丝丝冷风吹过后渐渐冷却了下来,毕竟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冲向马棚的脚步也减缓,恨恨跺了跺脚,扭身往书房而去。

    “这就沉不住气了?提着炸药包冲到人家皇宫要杀要炸的,他司徒绝,曾经叱咤疆场杀人杀的手都不带哆嗦的猛将,而今堂堂一国之主,难道就能被你区区一包炸药吓的手脚发软,乖乖将你儿子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刚奔进书房,尚未等爷急切开口,他就不咸不淡的堵了爷的话,想必来之前已有耳目将爷先前的举动一清二楚的告知与他。

    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攥钥匙的手在他那淡淡含笑,似乎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不由往背后藏了藏,“我这不是还没去吗,冲动只是一时的,我再怎么脑热也不能拿整个申府来儿戏……”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他走近,把爷藏在身后的手慢慢包裹在他温厚的掌心中,低头看着爷,淡褐色的眸中泛出温柔的坚定:“别怕天儿,把一切都交给我,你什么也别想什么也无需做,只需放宽了心在府里安静的等我一个月。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以跟玉娘多学学刺绣,若无趣了,让护卫跟着在临江四处走走,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不错,只有一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相信我。”

    “为什么不干脆带着我一块去?你知道的,我最不耐的就是等待,更何况还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境下?”

    他嘴角噙着笑,眼眸里却微闪着芒光:“你去,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

    不知所以的愣愣看着他。

    瞬息笑的温柔,宠溺的摸摸爷的头:“天儿你不是麻烦,只是在司徒绝精心策划的这场阴谋戏中,你绝对是引起混乱的导火索。作为一个心机深沉的帝王,他司徒绝想看的绝对不会是对打的戏,单和他卯上,除了两败俱伤,他自知他半点好处都捞不着。可戏台上的角色一多,猝不及防的各路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或许你未唱罢我抢着登场,这戏一开打,就得乱,稳坐钓鱼台,乱中牟利,既看了场好戏,又不费吹灰之力的谋得好处,这才是一个帝王的上上策……你可听懂我的意思?”

    司徒绝这个老j巨猾的东西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脑门阵阵充血,司徒绝他想搅浑水不要紧,想要仿效秦始皇一统天下成为举世霸主也无甚所谓,但为何偏偏要拿一个几岁的孩子来做文章,将一个懵懂的稚童推向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帝王,果真是无良腹黑,心狠手辣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儿子还未利用的完,他就想得寸进尺的想利用我这个当娘的?想看莫子谦司寇殇和七叔他们的生死血战?

    呸!他休想!

    翌日,七叔仅带了申其志以及暗卫些许轻车简行的低调离开,而爷则留在了家中静等消息。七叔说的没错,爷跟去只会遂了司徒绝的意,除了将局势弄得更乱外别无益处,留在申府静等反而是最好的决策,照看申府一大家子的同时也免去了七叔的后顾之忧。

    等待的日子是平静无波的,依了七叔临行前的嘱咐,每日里跟着玉娘提升一下爷的刺绣水平,烦了就浇浇花剪剪草,偶尔文艺一下画画花鸟虫鱼,或者学着七叔书房写字锻炼忍者神龟的能力,当然也有出府的时候,只是近几日冷雨多风,再加上心里有事惦记玩的也无法尽兴,出府一两次之后也就再没那个念头,整日里窝在屋里意兴阑珊,至于老申头那倒有几次想去串串门,奈何铁关公把门,不留半分薄面。

    好吧,被殃及池鱼,因着七叔跟您叫板,您老人家恼上了,顺道连爷也一并恼了去。虽然说担人业障各人担,但事情缘由终究与爷脱不干净干系,爷大人大量暂时承受您老人家的怒火。等哪天爷心情不好了,再来拆你家的房子。

    平静的日子一晃过去了半月,虽然那边尚未传来分毫消息,但爷依旧遵守七叔的嘱咐,平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等,可这日,因着一个人的到来却无意间打破了这种宁静——

    “你慢慢说,喘匀了气,喝口茶消消火,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等心情平复下来好好说给我听……”

    “阿天——”

    “你哭什么啊?你父母兄弟姐妹健在,未来儿女健在,亲朋好友健在,亲密闺友我也健在,请问大小姐你到底在给谁哭丧啊——”简直受不了她那三长一短的哭嚎,从她到来至此刻,不下于半个时辰,断断续续说了不过两句话,而且一句话绝对不过三个字,剩下的全是她那振聋发聩的哭声。想指着她鼻子将她的眼泪鼻涕骂吼回去吧,可眼瞅瞅她那粗壮的腰身又于心不忍,干女儿还在她肚皮里听着呢,要是听到了爷对她老娘恶声恶语,将来这干女儿为娘报仇指着爷的鼻子骂就不太妙了。

    递了条新帕子给她,拉个檀木椅邻近她坐下,抚着她颤动的背助她喘匀气,循循善诱:“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你不顾念自个也得顾念你腹中的宝贝不是?八个月大的腹中胎儿多多少少她也会有些意识的,母女连心,你伤心,她也会跟着难过,做妈妈的难道你舍得你的孩子陪着你流泪?”

    听了爷的话,安子红肿着眼,怔怔的看向了自己凸起的腹部,不知想起什么,面上忽而甜蜜忽而愤怒,忽而慈祥忽而难过,哇的一声趴着胳膊于桌上痛哭不已。

    按按太阳|岤,冲着门外怒吼一声:“来人,去通知申志宇,告诉他爷说的,派人去大兴邯城沈府抓沈园,先卸了他的四肢,五日之内,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将他给提溜过来!记住,别弄死了!”

    “别!沈园他犯了什么错!你不能这么做!”又惊又恐的扑向爷,抓着爷的两肩她又摇又晃,有些失控。

    爷冷笑:“难道不是他?你的面部表情告诉我,就是这个男人让你哭的要死要活的,我抓他为你出气,有何不可?”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若不用我管,那你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来我这又哭又嚎又撒泼的?你吃饱了撑的吗!”

    肿着眼珠子狠瞪爷一眼,狠狠拿帕子一揩鼻涕,重新落了座,恼恨的将哭的一团乱的刘海别在脑后,端起茶杯看向别处将爷无视,可片刻后,又别扭的转过头,欲言又止的瞅着爷。

    “想说什么,说吧。”

    “那个,门外的那个……”脸微红,她扭扭捏捏:“他那个……哎呀,你快点把那人叫回来啊!”

    瞧她那又急又恼的模样,爷鼻孔冷哼:“吓唬你的!”

    她开始瞪眼珠子,爷无视。

    瞪了半晌觉得无趣,开始怅然若失的喝起了茶。

    爷没那个兴趣看孕妇啜茶图,从抽屉里扯了块布,懒懒散散的捏了根针,温习前几日学的刺绣手艺。

    两人相顾无言大半个时辰,在一声叹息声中,她才如泣如诉的娓娓道来,原来带着球不管不顾招呼不打的离家出走,跋山涉水的从大兴来临江投奔爷的缘由,不过是她丈夫睡梦中叫了声他前妻的名字。

    一个名字害的她醋意大发,扇了还在梦中的丈夫几个响亮耳光,愤然带球离家。

    估计那沈园还被扇的莫名其妙吧,在这以男人为尊的时代,被女子顶撞都是及丢颜面的,更何况是扇耳光?更遑论扇的无缘无故?没打回去可能是顾及到安子怀着孩子,这已算不易了,难道还要奢求他追出去找她?估计他只是认为安子闹个小脾气离家走几个时辰就回来了,毕竟男人的时代女人寸步难行,可他又怎会料到新时代的女性有思想有见识,跋山涉水跨地域而行对她来讲小菜一碟而已?

    “唉,多大个事,值得你不嫌累的跑到我这来闹?他梦里叫一个女人的名字,你难道就不会回敬给他十个梦里男人的名字?曾经潇洒如风的安子哪去了?鬼附身了你!”鄙视白她一眼,简直无可救药。

    她戚戚然:“是啊,我怎么就变的这么没出息了,难道真被古人同化了……阿天,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托着脑袋想象着七叔梦里叫着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情形,迟疑:“我脑海中转过一千种对待的法子,可真正实践起来的几率不超过千分之一。”

    安子嗤了声,鄙视。

    “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好不容易相聚一起,咱聊些开心的,待会我让玉娘过……”

    “玉娘?!”如蜂蜇般从座位上跳起,捂着腹部她睁着眼咬牙切齿:“你说玉娘?哪个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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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篇 第四十三章 四方聚

    安子过激的反应先是吓爷一大跳,即刻脑中电光石火的一闪,扣紧桌沿猝然起身,大惊失色!

    沈园,玉娘,那个心肠恶毒的小妾,还有那惨死于襁褓中的婴儿——

    想起来了,曾经的困惑终于有了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那次遇见沈园就觉得那么似曾相识!

    拳头猛砸向桌面,然而事后诸葛又有什么用!

    沈园,玉娘,安子,这又是怎样的一个混乱?

    反观安子,她的脸已然由青转白,眼神渐冷,环胸冷睨着,当年黑帮大小姐的冷酷肃杀之气毕现无遗:“交出那个女人,我就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阿天,仍是我安茹肝胆相照的好姊妹!若你选择继续包庇,哈,那就算我安茹瞎了眼,我无话可说!”

    仰着脸爷直吐浊气,郁卒的想要气爹骂娘。

    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终了,若在以往,以她那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子,自己的男人在枕边却唤着其他女人名字,只怕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枪崩了他!而沈园那家伙之所以能侥幸逃的一命,怕是安子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再者怀孕女人多愁善感,望着沈园那张脸或许就想到了腹中孩子的面庞,心软了,下不了手了,但却心有不甘,矛盾的泥泞中她怕是挣扎的很痛苦。

    杀了沈园她或许有些舍不得,可玉娘不同,玉娘既不是她肚里孩子的爹,也不是肚里孩子的妈,崩了玉娘脑门她眉毛都绝不会挑半下!

    当然,在爷地盘上,若是爷硬要保玉娘的命她也奈何不得,只是若真这么做,只怕以她目前情绪濒临失控的情况来说,她定会恨不得撕了爷,严重点可能要与爷割袍断义。更何况她先入为主的认为爷欺瞒她在前,若保玉娘,她定认为爷包庇在后,以后若是爷解释什么她也不会信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乌龙!

    无力的扶住脑袋,当初发现沈园脸熟时,爷就应该往深里探查清楚才是,若不是当初的草率对待,又何来今日的进退维谷?哦不,最该怪的应该是哪个莫某人,要不是他寸步不离的监视着爷的行动,又火急火燎的拉着爷回他的老巢,那爷又怎会腾不出功夫来思考其中的异常?

    “安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你快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叫来,我安茹是个什么角色?又岂能容忍我的男人给我戴绿帽子!”狠绝的说完,从袖口掏出黑得发亮的微型手枪,冷冷拉开保险盖:“让她出来!我今天倒也好好看看,认真瞧瞧,能让我老公念念不忘的女人,究竟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

    看她那没有反驳余地的架势,爷心里一跳,面色不由得发沉,一把握住她手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安子,我当初将我们带来异世的唯一一把枪交给你,是给你自保用的,而不是用来给你无理取闹的!”

    “我这就是自保!我保护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哪里有无理取闹!”

    气的嘴角发颤,张口欲厉声驳斥,可待抬头见了她隐忍含泪的双目,心不由一软,想到她因为爷孤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视人命为草芥,视女人为财产的年代,举目无亲,除了爷外算是孤苦无依,自以为找到了在这世上可以相依相伴走完一生的男人,谁料人家梦里惦记的却另有其人,大腹便便的来找爷寻求安慰,却孰料扯出这番混乱……若爷还对她恶语相向,那岂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轻轻的拥抱她,拍拍她轻颤的肩,试着心平气和的给她解释:“你丈夫梦里喊她名字,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亏欠她……”

    她肩膀一抖要甩开爷,爷忙按住紧接着道:“沈园他害死了她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

    猛退后一步,她吃惊的望着爷,有丝震惊有丝怀疑。

    拍拍她的手,拉着她重新坐下,叫人拎着热水重新沏了壶茶,在袅袅升腾的茶气中,沿着记忆的轨道,缓缓开口,将几年前遇到玉娘的情境缓缓道来……

    当最后一杯茶见底的时候,关于玉娘与沈园的恩怨也接近了尾声,目光看向失神中的安子,爷叹息一声:“言已至此,若你还想着杀玉娘,我无话可说,而且我也不会阻碍你的‘自保’的举动,虽然对不起玉娘,但与失去玉娘相比,我更不想失去你,安子。”

    失神的目光从她隆起的腹部移到爷的脸上,她声音涩然:“谢谢……对不起……不会了……”

    说的晦涩,但爷能明白,谢爷对她的维护,对爷产生误会而抱歉,最后一句不会了则是她不会再对玉娘下手。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自个想通了就好,莫要做些令自己将来后悔的事。”笑着拍拍她的手臂,话题尽量往愉快的方向上扯:“折腾了这么久累了吧?想吃点什么,尽管报上名来!不是我吹嘘,我们申府可是家大业大有钱有权又有势,整个临江我们申府就是龙头大哥,临江的百姓见了我们首先得鞠三躬!申府里,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就算安子你点上个满汉全席,这申府的厨子也能在视定的时间里给你整出来!”

    安子阴阴的笑:“临江的百姓见了你们首?br /gt;

    奸臣当道全集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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