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1 章

    阳春三月 作者:广式菠萝啤

    第 11 章

    “怪不得你家大哥总说你笨呢。干这行的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白读那么多年书了。我告诉你吧，刚才那东西叫媪。”

    “媪？那不是指老婆婆吗？”

    “不是。那是这字的另外一个意思。这怪东西在《搜神记》里有记载，我说段故事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相传东周时，有陈仓县人于田里耕作，掘得一个怪物，样子羊不羊，猪不猪，于是便把它牵去献给秦穆公。路上遇到两个童子，说这怪物喜在地下吃死人脑髓，如果想要杀它，用柏树枝插入它的脑袋即可。这时那怪物也突然开口，说这两个童子名叫陈宝，得雄者可为王，得雌者可为帝。陈仓人放开怪物去抓那两个童子，两人化为野鸡飞入山林。陈仓人将此事报告了秦穆公，秦穆公派人大肆围捕，抓得雌的，立即化为石头。雄鸡则飞到了南阳。到秦文公时，在陈仓为雌鸡建了陈宝祠。每当祭祀时，便有红光从南阳而来，飞入祠中，发出像雄鸡一般殷殷的叫声。后来陈仓改名为“宝鸡”。

    这故事里的那个怪物便是媪。

    “不会吧，像山猪那么大的家伙居然肯被人乖乖牵着走？不是开玩笑的吧。”

    “刚才看到的那只大概是进化了吧，东周到现在都几千年了，按达尔文那进化论来说也不知道是多少代了。而且这儿营养不挺丰富的么。”夏明和说着提起个头盖骨，拿在手里掂了掂。“刚才我看它还挺挑食，不新鲜的绝对不吃。这年头，连怪物都娇气得跟个人一样。”

    “等一下，你刚才说新鲜的……难道说那几个人已经死了？”

    “呐，就在那边，人是死了，但衣服还穿着。虽然烂了点，也还能看得出来。我原先也以为能早点回家的，但数了一下才发现人数不对。看样子还得再找找才行。啊，对了。顺便告诉你，不光是那几个，这屋里这堆骨头，包括你现在脚下踩着的，活着的时候可全是盗墓贼。”

    “这屋子？全部都是？这么多？”

    “那可不。我刚才在那边捡了几个硬币，从55年到现在的全都有。可真是前仆后继啊，男足要有这精神恐怕早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那会不会是上山的人误入了？”

    “别的不说，就这地方，一般人会下来吗？而且……算了，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弯下身去在骨头里扒拉了一下，拿出个什么东西朝着谢长福递过去。谢长福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居然是一把AK47。

    “哇靠，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谢长福从小就喜欢看战争片，枪可以说是他的最爱了，各种型号的枪只要看过一眼，他就绝不会忘。“赚大发了，就连镇上那派出所的警察拿的都还是小手枪呢。这玩意儿还能用吗？”

    “能用是能用，不过没子弹。你拿着也只能当木棍使。不过这东西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什么？”

    “这班人都是美国那间公司派来的。”

    蛇

    二十六、

    蛇从通道里不断涌出来，很快就铺满了整个地面。不时有蛇顺着墙壁爬到平台上，但大多被张祈安一剑劈成了两半，偶尔有几条漏网之鱼也被谢长福抓住拿小刀剁了个稀烂。不过随着蛇的数量不断增多，两个人也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

    又一条蛇爬了上来，谢长福正想拿手去抓，那蛇却一个转身一下子窜到了他身后，他马上转过身，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条蛇向人一样高高跃起，张开的大嘴中两颗尖牙恶狠狠地向他咬过来。他把小刀往面前一横，伸手护住头部，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耳边传来张祈安有些惊慌地声音。

    “蹲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看见那条蛇被一把小刀牢牢地钉在了地上，鲜红的火焰在它身上燃烧着。

    “还好，赶上了。”夏明和轻轻吁了口气，然后把手上的黄纸拿起来挥了挥。“对不起，画这东西花了点时间。”

    谢长福随手从里面抽出一张看了看，黄纸上用血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他抬起头，问道。“这事什么？”

    “把它撒出去吧，很快就知道了。”夏明和笑着，伸手把还在渗血的手指放到嘴边，拿舌头舔了舔。“运气好的话咱们就能吃上烤蛇肉了。”

    谢长福依言把黄纸撒了出去，那些黄纸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飘了一会儿才慢慢落在那些蛇身上，而就在落下的那一刹那，纸上突然腾起了红色的火焰，那些火像有意识一样缠绕着蛇身，不一会儿就开始扩散开去。很快，地面便被火焰所铺满，无数的蛇在火中翻滚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房间里到处都是肉被烧焦了的味道。

    谢长福被这味道熏得直捂鼻子。就在这时，他又听到那个哨声，然后他看见那些还没被烧到的蛇就像之前一样迅速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就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被烧着了的蛇在火焰中挣扎。

    火烧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小下去，地上到处都是被烧成黑炭般的尸体。夏明和从平台上跳下去，走到一条蛇尸前蹲下身，拿手戳了戳，这才回过头对着他说。“抱歉，火没掌好，全都烤焦了。这下蛇肉是吃不成咯。”说着还提起那条蛇晃了晃，好像很可惜似的摇了摇头。

    谢长福听他这么说，身上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原本就不大喜欢蛇，更不用说吃了。现下听夏明和这么一说，又在脑袋里想象了一下他拿着条蛇生吞活剥的样儿，心里禁不住泛起一阵恶寒。张祈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见他一副呕心的样儿，忍不住走过来抚了抚他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那恶心的感觉才慢慢退下去，谢长福伸手摸摸心口，觉得舒服了很多，这才发现张祈安的手还放在自己背上。他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对方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无奈之下他只好大幅度地动了动肩膀，这才把那手给甩了下去。装作没看见张祈安皱起的眉头，他跳下平台，向夏明和走去。

    “有发现什么吗？”他朝着夏明和问道。

    “都烧焦了，啥都没剩下。”对方摇了摇头。“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那班人里有些什么人在。”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夏明和看着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儿，禁不住笑了起来。

    “记得那个哨声吗？”他说。“我可记得很清楚，那跟叶家人的蛇笛声一模一样。”

    地道

    二十七、

    听夏明和提起叶家，谢长福有些吃惊。他原以为叶家这事只有自己知道的，没想到其他人早就知道了，而且恐怕比自己还详细。

    “可是叶家不是不准随意进出的吗？真会是他们？”他问。

    “说是这么说，不过总会有漏网之鱼吧。”夏明和拿手指敲了敲头，像是在想些什么。“而且早些年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家小儿子失踪了，现在看来应该也和这事有些关系才对。”

    失踪的小儿子？是指叶重台吗？谢长福在心里猜测着，但终究是没把这事儿给说出来。叶重台的蛇笛已经弄丢了，所以不可能是他。他想。

    他们三个在坐在平台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但想着那些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来，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于是很快就又重新上路了。

    这次进的这条地道岔路挺多，基本每走个两三百米旁边就有两条道分出来，他们一直笔直地走着。一路上，谢长福和夏明和各有心事，两个人也没什么心思聊天。而张祈安则是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这一路走下来，三个人都安静得有些异常。

    结果最先忍受不住的是谢长福，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比如说图书馆，他是绝对坐不住的，用不了两分钟就会落荒而逃，更别提像现在这么诡异地安静了。只是现在就算他要吵吵嚷嚷也没有人去理他，结果他也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三个人就这么又走了一会儿，一路上这岔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原先还要走个两三百米才会看见那么两条，现在却是每走几步就有岔路分出来。而中间这路也越来越陡，越来越向下，似乎就要这么落到地心里去。

    谢长福一开始的时候还走得蛮轻松，但随着这路越来越陡，他脚下也开始止不住地打滑。没办法，他只有扶着墙慢慢走。这速度一慢下来，他就落在了最后面。

    路越来越难走，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而前面那两个人却已经是走得快没影了。他有些生气地低下头小声抱怨着，却看见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他有些惊讶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祈安。他听见对方对他说。

    “拉着我。”

    谢长福有点别扭地转过头。说实话，他是很不想跟眼前这人太过亲密的，但现在也算是形势所逼，没办法。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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