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9 章

    阳春三月 作者:广式菠萝啤

    第 19 章

    他和张祈安说着这些年自己在城里遇到的那些事儿，又跟他问了问镇上那些人的情况，两个人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小孩子这一块。谢长福告诉张祈安姬丫头已经怀孕了。

    “我赌肯定是个男孩。”

    张家小子听他这么说，看了看他，像是有些不相信。

    “肯定是个男孩，没错的。”他笑着把话重复了一遍。“因为我想跟你攀亲家啊。”

    谢长福这次倒还真没算错。次年三月，姬芊芊果真给谢家添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娃娃。

    谢长福在医院里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早打起了算盘要把张家那漂亮孩子拐过来当自家儿媳妇。这念头后来经了一番波折也还是成了，只是和他当初想的是不是一样却也不得人知。

    这确实是段好时光，离之后那些悲欢离合还有好远好远。

    而张谢两家的那些恩恩怨怨也早已过去多时了。

    ——正篇完——

    四季歌

    ·春

    冬天才过去了没多久，天气就开始变得暖和了。去年南下的燕子们也飞了回来，在房檐上唧唧喳喳地叫着，好不热闹。坐在窗边的陶雨姗抬头朝它们看了看，又低下头去忙活起自己手上的活计来。

    这是她嫁到张家的第二年。

    陶雨姗和张祈安的亲事是家里定下的。两个年轻人在成婚前并没有来往过，相互之间也不大了解，结婚后夫妻间也没多少交流。但就算是这样她对自己的丈夫也还是挺满意的。张祈安人长得挺帅，但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吃喝嫖赌更是一点都不沾边。而且性格也还不错，虽说待人是冷了点，但对自己还是挺照顾的，尤其是在生了孩子之后，他对自己更加体贴，家务什么的都是抢着做，从来不让自己插手，这样的丈夫还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呢？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这时旁边的婴儿床上忽然传来一阵哭声，她急忙走过去把自家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等孩子不哭了才又坐回窗边拿起补到一半的衣服继续缝了起来，心里想着等丈夫回来了要让他看看这衣服补得行不行。想着想着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

    窗外的天空上升起了风筝，孩子们的欢笑声从远处传来。房檐上的燕子筑着新窝，院子里的柳树抽芽了。

    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所有的生命在这个季节里都应该幸福地活着。

    四季歌·夏

    陈小兔在这年夏天毕业了。陈奶牛看着自家妹妹拿着毕业证书被亲戚朋友一阵乱夸，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着自己那时候要是迟两年读书的话，说不定也能考上大学的。但他后来又转念一想，马上觉得不划算了。要真迟两年读书的话，自己还遇不上谢长福呢。

    说起来，他小学的那些老师其实都挺势利眼的，家里没钱又或者学习不好的学生在班上被欺负了也不会去管。陈奶牛小时候刚好两样占齐，于是他的小学生活就不光是一个惨字能形容得了的了。丢书本掀课桌之类的是常事，他反抗不了，又不敢跟家里讲，只好忍着。

    当时班上发生了件大事，班长林婉新买的铅笔盒不见了，她左找右找找不到，急得直哭。丢铅笔盒那会儿正值下课，课室里只有几个人，陈奶牛就其中之一。那些人见东西找不到了就把事情赖在他头上，说是他拿了林婉的东西，他否认也不听，只是一个劲地叫他把东西拿出来。就在他被逼得想哭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说话了。

    “东西不是这家伙拿的，我在窗外看见了。你们不要冤枉人。”

    大家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隔壁班的谢长福。

    小家伙见着大家都望着他也不害怕，径直走进了教室，在一个课桌前停下，掏起了桌子。不一会儿就把铅笔盒给掏了出来。

    大家见东西找到了，继续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散了。只剩下陈奶牛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他和谢长福的第一次相遇。

    那家伙太过直率，太过耀眼，能把别人的目光的都吸过去。这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无数次为他涉险也甘之如饴。

    四季歌·秋

    谢长禄的老婆被推进了产房，留下他在门口急得来回乱转。

    谢长福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自家三哥那颗刚长出几根毛的脑袋。他媳妇前几个月突发奇想把自家老公给剃成了秃瓢，他居然也没反抗，乖乖地由着他媳妇乱整。

    谢长禄见着了他弟，差点哭出来。他是真急了，拉着谢长福一个劲地问自家媳妇会不会有事。谢长福只能不停地安慰他羊水栓塞真没那么容易发生，可他还是急得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产房里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谢长福一听这声音就跳了起来，抓着自家小弟的手就是一阵乱舞，还一边舞一边叫着“我做爸爸了，我做爸爸了！”谢长福被他这股疯劲儿弄得有些受不了，手一缩，跑了出去。

    他靠在医院的楼梯边，看着下来来往往的人们。突然，他好像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惊，就叫了出来。那人听见有人在叫他，也回过头来。

    是张祈安。身边还跟着个小孩，大概两三岁的样子。从他们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带小孩来看病的。

    他们两个就这么一上一下地站在那儿对望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已经是秋天了，窗外的树上早已发黄的树叶飘了下来。天空中大雁从北向南开始了它们又一轮的旅程。谢长福站在育婴室外，看着自己的儿子止不住地傻笑着。

    谢长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对着张祈安笑了笑，开口说道。

    “好久不见。”

    四季歌·冬

    雪越来越大，魏岐黄缩了缩脖子想让自己再暖和点，但雪很快就沿着缝隙钻进了衣领里，直冷得他一个哆嗦。他在山上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了堆火，看着火苗慢慢窜起来，这才感觉暖和些。

    他在火堆边坐下，看着闪耀的火光，想起一些事情来。

    这是双花庙事件过后的第二年。那件事之后他就离开了叶家，中间曾经偷偷回去过一次，打听了些消息，也知道家里给叶重台定了亲，明年春节后就要过门。他虽然发誓不会再回去见他，但在那时还是产生了想把叶重台带出来的冲动。

    他想自己或许是喜欢那家伙的，从小时候那家伙笑嘻嘻地黏过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但现在发现也已经太迟，那家伙就要结婚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站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迈开脚步，向着远方的村落走去。

    春暖花开

    张祈安在自家儿子八岁的时候才第一次来到谢长福家。

    那是旧城区的一栋老房子，两层楼高，下面还带个挺大的院子。他到的时候正是春天，院子里的花都开了，空气中飘着栀子花甜甜的香气。

    谢长福正在院子里逗孩子玩。看见他来了，赶忙把自家儿子放下，走上前帮他开了门。

    “二楼第一间房。”他指指身后那栋房子。“快去吧，她等你很久了。”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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