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1章 你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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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殊城说会引渡资源到工作室，后来，还真的有人找上门就说是叶殊城介绍过来的。</p>

    苏念不不置可否，进门的都是客人，总不能说不接单，只是这些单子让她心里有些压力。</p>

    虽然叶殊城说这是弥补，然而，她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和他到底谁欠着谁更多一些。</p>

    她本来想过给叶殊城打个电话，但又觉得太过刻意，而且何曾也一直劝她，在工作室成立初期，单量很重要，最后她也不再纠结这事儿。</p>

    反正以她对叶殊城的了解，就算她说了，他大抵也不会听。</p>

    工作室让她的生活内容变得单一，大部分时候，她不是上班就是加班，幸好贺梵对她的工作还挺支持，也不给她太多压力，两个人的交往不温不火，相敬如宾，日子倒也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继续。</p>

    进入三伏天，晋城出现持续高温。</p>

    三十七八度维持几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迎着太阳都需要莫大勇气，苏念出门的时候还犯困，打着呵欠往前走，楼下是物业的园丁在浇草坪。她路过的时候，水柱毫无预兆地换了方向，从泥土里面飞溅出来一下子落在她裙子下面光裸的小腿上。</p>

    水很凉，她一惊，赶紧往旁边躲开。</p>

    “对不起对不起……”</p>

    那个园丁连忙一边道歉一边往过来走。</p>

    苏念拧眉抬头，本想发火，可才看清，对方一瘸一拐，明显是有些残障，而且年龄很大。</p>

    她心底的火气就被打散了，对着一个腿脚都不便利的老人发火也没意思，她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p>

    说完，摸出纸巾来擦自己的腿。</p>

    那个园丁站她跟前，声音讷讷：“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投诉我还不好？”</p>

    她擦完了起身，有些无奈，“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注意一点，别再弄别人身上了，我不会投诉的。”</p>

    那园丁笑的有些憨厚，“谢谢，谢谢……”</p>

    这老人反应慢，也不怎么会说话，满头花白，烈日下还要做这种辛苦工作，苏念心头有点软，“不客气。”</p>

    说罢转身走，浑然不觉，身后的老人盯着她的背影许久。</p>

    这个小插曲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当时感慨，觉得那老人有些可怜。</p>

    有残障，又那么大年龄了，大抵是没有子女赡养才会沦落到那一步，做体力活。</p>

    她跑工作室还和何曾说起这事儿，言语之间颇为同情，毕竟这种鬼天气里户外工作太过辛苦，何曾就说她同情心泛滥，然后扔她一堆图纸叫她干点儿正事。</p>

    她只能叹息。</p>

    她觉得这辈子是不能指望何曾发育出同情心这东西来了，毕竟何曾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简直就是异星生物。</p>

    最近接了个相对来说大一点的单子，她和何曾都是亲力亲为，自己作图，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一段时间，她的颈椎毛病又严重了，还没交图就开始头疼。</p>

    何曾很郁闷，撵着她赶紧去看病，就怕因为她一个人拖了工作进度，她只能抽空跑医院一趟。</p>

    诊断也不出意外，老毛病，重度的颈椎劳损导致脑部供氧不足引起头痛，拍过片子之后，医生的建议是理疗结合锻炼，她怎么想觉得自己最近也没时间做理疗，就连锻炼恐怕都困难，问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p>

    医生很不高兴，觉得她不配合，但最后还是沉着脸给她开了些药。</p>

    她下楼缴费之后便去取药窗口排队，一条长龙里，她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p>

    rita已经站在队伍中间，也看到她，愣了愣，旋即笑起来，“这么巧。”</p>

    她也颇为意外，走过去和rita打招呼，问rita，“你怎么跑医院来了？”</p>

    rita扬起手里的单子，“叶总胃病最近又严重了。就来取药。”</p>

    苏念略微愣了一下。</p>

    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有感觉，她蹙眉，好几秒，问：“他……还是不注意吗？”</p>

    rita也一脸愁云惨淡，“本来胃就不好，吃饭也吃不到点上，最近工作还过分投入，成天加班加点不说，几个分公司的业务量都在往上提，可能是为了尽快让r.s.从之前的寰亚信誉危机中完全恢复过来吧，有些用力过猛，不过医生说也有些神经和情绪因素在，他这一段时间，心情都很糟糕。”</p>

    苏念听着，心口发沉。</p>

    叶殊城和以前一样，还是不在乎自己身体。</p>

    他简直是要耗空自己，这样下去能撑到什么时候？</p>

    他心情不好，她知道多少是和她有些关系，心里也有些闷，对rita道：“你多劝劝他，他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健康啊，r.s.底子那么好，总会度过难关的，何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不值得……”</p>

    rita视线定在她身后，表情突然一卡，看苏念，“你……也别让我传话了，你自己和他说吧。”</p>

    苏念一愣，“啊？”</p>

    “叶总也来了。”rita声音小了一点，“刚才去打电话了，这会儿就在你身后。”</p>

    苏念瞬间背脊僵硬，心跳一下子漏掉一拍。</p>

    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p>

    自以为是，老生常谈地说了一大堆，叫rita去给叶殊城说教。</p>

    她低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p>

    要怎么从这个窘境里面脱离，她不知道，最后低着头简直灰溜溜，转身就要往队伍末尾去，而低沉男音就在这时候从她身后传来，唤她名字，“苏念。”</p>

    她脚步一顿，抬手抚额，好几秒，深吸口气转过身去，面对叶殊城。</p>

    “……这么巧啊……”</p>

    叶殊城在笑，“嗯，这么巧。”</p>

    他的笑容明媚，眼底隐约有一丝得意，她被他看的发毛，“你笑什么？”</p>

    “我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了。”</p>

    她脸一下子发烫，慌不择路道，“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排队了。”</p>

    叶殊城长臂一伸拦住她，趁着她没留意夺了她手里的单子。拿起来看，旋即拧眉，“颈椎毛病又发作了？”</p>

    时常在电脑跟前工作的人大都有肩颈方面的毛病，四年前她也有，只是偶尔发作一回，也不太严重，他们都没太留意，他没有想到，如今居然严重到来医院里看。</p>

    她也郁闷，“嗯”了一声。</p>

    他问她，“很严重？”</p>

    “也没有……”她抱怨着，“就是因为供血不足引起偏头疼，影响工作，何大师就怕我拖慢了项目进度。非要催着我……”</p>

    说着说着觉察到什么，又停下来。</p>

    她怎么和叶殊城抱怨起来了。</p>

    这种对话，倒好像两个人还是毫无芥蒂的朋友，嘘寒问暖，说说工作说说身体毛病。</p>

    叶殊城说：“何曾没有错，你应该重视，我早告诉过你不要成天加班，你那种一下子在电脑跟前坐着不动几个小时的工作方式很伤身体。”</p>

    他语气似带着一些斥责，也有些无奈，“你没必要那么拼命，不是做工作室？有图分给底下的人去做，自己别那么累。”</p>

    “那你呢？”她噘嘴，有些不服气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工作的时候还不是不要命？”</p>

    叶殊城被她驳的哑口无言。</p>

    还真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已经习惯了高强度工作，不然就是更高强度。</p>

    回头想想接手r.s.的这些年，只有曾经，和苏念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乐意将手头工作放一放，陪陪她。</p>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纯粹，想来想去，居然那时候反倒是最单纯的，虽说是情人，但他对她的心思一分不会少，那也是他迄今为止相对而言最幸福的时候。</p>

    他想着过去，有些恍然，唇角微动。笑了一下。</p>

    “你还笑&mdash;&mdash;”她拖长语调，“颈椎毛病最起码不会要命，你呢，你是胃病，曾经胃穿孔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这样糟蹋自己身体，你以后怎么办？”</p>

    他的眉眼都弯起来，似乎心情很好，“你担心我？”</p>

    她一怔，继而变了脸，“没有，你少自作多情，把单子给我，我去排队取药。”</p>

    他扭头看一眼，rita已经快排到窗口。便几步走过去将苏念单子也给rita了，折回来，苏念面色不自然，“这……插队不厚道。”</p>

    “我也不是什么厚道人。”他笑着，问她，“绵绵最近怎么样？”</p>

    她心口一紧，面色发僵。</p>

    见状，他笑容也淡了，“我连问都不能问？”</p>

    她咬咬唇，“不是，她……挺好的。”</p>

    接着低头笑了一下，“这些天我忙，每天保姆带着她去早教，成天怪我没时间陪她去……她喜欢跳舞，我最近在想，要不要再给她报名一个舞蹈班什么的……”</p>

    他拧眉似乎是在思考，“如果她喜欢当然可以，不过不要让孩子压力太大，你还是要多陪陪她，不能因为工作就忘了孩子，毕竟绵绵还小。”</p>

    她揉揉脖子，欲言又止，突然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p>

    她和叶殊城，怎么讨论起怎么带孩子了？</p>

    叶殊城浑然没有觉察她的不自在，还继续：“保姆毕竟是外人，拿钱干活，不够操心，全丢给保姆，肯定不行的……”</p>

    苏念低着头，发觉自己像是个挨训的小学生。</p>

    叶殊城说了一堆，才恍然发觉自己话多，沉默下来，半响，开口，“不好意思……我话有点多。”</p>

    苏念没提防，闻言还愣了一下。</p>

    抬头，便见他神色有些懊恼，“你肯定比我有经验……”</p>

    她心口瞬间就软成一片。</p>

    他这样小心翼翼和她说话的姿态，以及他对绵绵的关心，都让她心软。</p>

    她笑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尽量注意。”</p>

    这话她说的有点虚。</p>

    她对绵绵做承诺也食言过那么一两次，后来有些话她连说都不敢说，工作一来，她随时要走人，这一段日子，还真是冷落了绵绵。</p>

    幸好贺梵偶尔也会陪着绵绵，倒是替她分担了一些，她看着叶殊城，突然萌发一个想法，脱口而出：“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她。”</p>

    话出口，两人均是一愣。</p>

    她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面色微变别过脸。</p>

    脑子一团乱，怎么就直接给说出来了？</p>

    门诊大厅人生嘈杂，rita已经取了药过来。叫一声苏念名字先把她的药给她。</p>

    她像是找到什么契机，赶紧接过来道谢，然后就道别，“很高兴见到你们，那我就先走了。”</p>

    说完也不等叶殊城和rita反应，就转身走，简直像是在逃。</p>

    rita有些莫名其妙，而叶殊城已经迈步追过去，在大厅门口拉住苏念手腕。</p>

    苏念才回头，恰好门口有个行人急冲冲往进走，险些撞到她，叶殊城抓着她手腕侧身挡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圈着她，俨然是保护姿态。</p>

    动作是有节制的。那只手，堪堪就停在距离她肩头有几公分的位置。</p>

    她视线平直过去是他白色衬衣的第二颗纽扣，近距离，她闻见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掺杂一点点须后水的味道，是独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令她心跳的节律失衡。</p>

    人来人往都看不见了，人声鼎沸也听不见了，眼里都只剩下他，她心跳如同擂鼓，缓缓抬头，对上他视线。</p>

    他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吗？”</p>

    她怔住。</p>

    他解释，眼底难掩期待，“我真的可以去看绵绵？”</p>

    她心底一磕。然而，很快，她应，“可以。”</p>

    连个名分都没说清楚，其实要他去看绵绵，分明可笑，然而……</p>

    她的确想，他要是可以去看看绵绵，也好。</p>

    上一次在教室见过他和绵绵说话之后，她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她没能让绵绵和亲生父亲相认，要是有机会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她不知道叶殊城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觉得他会对绵绵好。</p>

    叶殊城唇角上扬。似乎是很开心，“那我有时间了，去看她。”</p>

    苏念也笑着点了点头。</p>

    走出医院的时候，她的心情莫名的，豁然开朗。</p>

    还是高温天气，她来时的焦躁一扫而光，心情也变好了，步伐轻快起来。</p>

    她的确没有办法和叶殊城在一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信任在一段关系里面是致命的，她和他的过去太过复杂，没办法纯粹，而她现在只想要最单纯的关系，没有任何猜忌。但是这不代表绵绵也要和他隔上千万里，毕竟绵绵是他的孩子。</p>

    她甚至想，这样下去，她也许真的会告诉他，绵绵是他的孩子。</p>

    哪怕他们没有在一起，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他在这世上就不是孤单一人。</p>

    她一想起告诉他这事儿，居然还有些激动。</p>

    仅仅是还不确定的一个空想，但是她心头却一阵悸动，她不能否认，她其实也很想知道，他要是知道绵绵是他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p>

    这种兴奋劲儿一直延续到了晚上，贺梵来工作室接她吃饭。</p>

    她连出去吃饭都没时间。最后干脆叫了外面两个人在她办公室一起吃。</p>

    贺梵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她点的炸鸡汉堡颇为无语，“我今晚本来想带你烛光晚餐，找点浪漫来着。”</p>

    她一下子笑起来，往他旁边一坐，“今天委屈你一下，等周末，我带你和绵绵去吃大餐，好不好？”</p>

    他佯装带着怨艾瞥了她一眼，“我勉强接受吧。”</p>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他又问：“你心情很好？”</p>

    她点头，“还好吧，这几天都在接单，赚钱了。心情当然好啊。”说话间，递给他一个汉堡。</p>

    “你又不是今天才开始赚钱，”贺梵扯着唇角，接过汉堡来，想起什么来，皱眉问：“颈椎毛病些没有？”</p>

    她扭扭脖子，骨节似乎都老化，抗议般发出嘎吱嘎吱的一点声响，她眉心又蹙起，“今天吃了药，一把老骨头了，医生说以后要注意，最好是理疗或者锻炼，可我最近肯定是没时间。”</p>

    “大忙人……”贺梵表情无奈。放下汉堡盒子，抬手按在她后颈，轻轻揉，“你总该抽空去做个按摩什么的吧？”</p>

    他觉察到她身体微微僵硬。</p>

    她表情也不自在起来。</p>

    交往有一个多月了吧，身体接触最多也就是牵手，她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p>

    他说：“放松。”</p>

    她是想放松，可是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紧绷着的，浑身不舒服，男人的手温度较高，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手攥紧了衣角。</p>

    他低头看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很紧张？”</p>

    她紧闭一下眼睛，暗暗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旋即又睁开眼，微微侧过脸，“没有……”</p>

    而眼前，贺梵突然倾身靠近，“你紧张的太早了。”</p>

    以秒计数，那短暂的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脑子是空白的，可当贺梵的唇落下来，她却别过了脸。</p>

    贺梵就这么吻在她脸颊上。</p>

    停了几秒，才离开，看着她依然别扭地别着脸，他沉默了好一阵，将手收了回来。</p>

    “讨厌我碰你？”</p>

    她十分尴尬，低着头，面色发白，“也不是……”</p>

    顿了顿，有些牵强地解释，“我这个人，有些慢热。”</p>

    “我们都是成年男女，”贺梵眼色有些发沉，“你还结过一次婚，理应……”</p>

    大约是斟酌了一下觉得不妥，半途改口：“这方面我是不想逼你，但是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很抗拒我靠近。”</p>

    苏念说不出话，手攥紧了。</p>

    这么多年来，有过亲密身体接触的，其实也只有叶殊城一个而已，她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毛病，明明不是矫情的人，也已经决定和贺梵好好相处，可在贺梵吻过来的那个瞬间里，她却本能一般避开了。</p>

    她声音很轻，艰难出声：“……对不起。”</p>

    贺梵愣了几秒，轻叹一口气，笑了笑，“算了，是我心急，不逼你，我们慢慢来好了。”</p>

    虽然话是这样说了，可是这个晚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苏念也不自然，贺梵呢，还有些尴尬，最后苏念说要加班，贺梵索性匆匆告辞了。</p>

    苏念忙起工作来，别的事儿都能抛之脑后，可当她回到自己那小公寓里面，洗过澡一身困乏躺床上的时候，白天里的一幕幕又在眼前过。</p>

    最先想到的是叶殊城。</p>

    是他充满期待的眼眸，她翻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这才又想起贺梵。</p>

    觉得有些对不起贺梵，不就是一个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也不是不谙人事小姑娘。躲来躲去的反倒显得做作。</p>

    捂的慌，她侧过脸，安静看着窗外，心想，下次要是贺梵再靠近，她就不躲了吧……</p>

    可是脑子里面又是叶殊城的脸，她烦躁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p>

    ……</p>

    才是第二天，苏念接到保姆电话，叶殊城还真去早教班看绵绵了。</p>

    不仅去了，还给绵绵带了一大堆东西，有小女孩的衣服鞋子，还有些sd娃娃之类的玩具。</p>

    他好像是不知道绵绵喜欢什么，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大堆，保姆在电话里面笑。说听说叶殊城也是听别人建议买的。</p>

    她也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又泛酸。</p>

    他这样笨拙，想要弥补绵绵。</p>

    她想起什么来，又赶紧问保姆，“你和我爸说了这件事没有？”</p>

    保姆回：“还没有，余先生最近比较忙，说下周要出差了，我带着绵绵回来还没见人呢，可能下周绵绵还要往你那边送……”</p>

    苏念松口气，“你把叶先生送给绵绵的东西先藏一藏，暂时不要告诉我爸，这件事我回头和他说。”</p>

    保姆应下来，一边绵绵嚷嚷着。又将电话要了过去，和苏念问：“那个叔叔为什么要送我东西？”</p>

    苏念说：“也许他喜欢你吧。”</p>

    绵绵声音有点犹豫，“可是我和他也不熟啊……收他的礼物，不好吧……”</p>

    苏念愣了愣，心口有点堵。</p>

    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熟，这话怎么听怎么叫她难受。</p>

    她想了几秒，回答绵绵：“没关系，你可以收，以后你们会慢慢熟起来。”</p>

    绵绵挺高兴地应了，“好。”</p>

    接下来的几天，叶殊城几乎每天都去。</p>

    绵绵果真和他慢慢熟络起来了，只是他一次又一次买一大堆东西送过去，就连保姆也有些为难，和他讲：“叶先生。你真的不能再送了，这几天苏小姐吩咐着，都让我把你送的东西藏起来，就怕余先生看到了不高兴，万一哪天余先生下班早了，我连藏都没时间啊！”</p>

    叶殊城本来正拿着个悠悠球给绵绵，闻言一愣。</p>

    余先生，指的肯定就是余昆了。</p>

    虽然上一次没有完全问清楚，但是苏念和余昆的关系明显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一种暧昧关系，余昆还特意给苏念介绍贺梵，可想而知是想给苏念找个稳妥婆家。</p>

    但他还是问了句：“余先生是绵绵的什么人？”</p>

    绵绵玩着悠悠球抢先出声：“是我外公！”</p>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他脸色迅速垮下去。</p>

    余昆果真是苏念的父亲。</p>

    并且，余昆这样厌烦他接近绵绵，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消息，苏念不喜欢他，苏念的父亲讨厌他。</p>

    想起自己以前干的事儿，不管对苏念还是对恒易，余昆都有理由讨厌他，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p>

    后来的几天，他也真收敛了，不再带东西，苏念从保姆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松了口气。</p>

    隔周，余昆出差，去了恒易中国总公司，小保姆也不不能二十四个小时守着绵绵，苏念便开始跑早教班那里接绵绵。</p>

    无可避免的，又遇到叶殊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