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眼多

    论忠犬的炼成 作者:苏雪若

    第8章 心眼多

    每个变态背后都有着个悲惨的童年。

    因为太过遥远，楚瑜又是个吃货性子，对吃以外的事情都不太关注，所以这本的书的情节她早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之所以记得点变态皇帝的悲惨童年，是因为当年的争论实在太大，皇帝党将变态皇帝的种种暴戾手段都从他的童年找到了原因，并且逐条分析。

    说真的，有时候看评论比看文章本身有意思。

    楚瑜对这些评论看得津津有味。

    问延熙帝李茂为何暴戾恣睢阴晴不定？

    答：因为他在冷宫的地窖里生活了十年，这样小的个孩子，连活下来都是件难的事，怎么去树立正确的价值取向？他只是疑心病严重些而已，没有祸国殃民，已经是万幸。

    问延熙帝为何明明爱慕女主却直虐待她，蹂、躏她？

    答：虐恋情深是萌点好不好，是萌点！！！不懂言情萌点的请圆润地滚出去！

    好吧，如果你们定要个答案，那就是，他怕，他怕失去女主。延熙帝从冷宫出来后，郑贵妃大病场，虽然不再杀害宫中怀孕的女子，但却恨上了李茂。旦察觉到他喜欢什么，就残忍地毁去。十几岁，正是个少年价值观塑造的关键时期，而他所得知的却是，他喜欢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这样，让他怎么敢真正表达自己的内心？女主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明白他，理解他，与他同走出这个阴影。

    楚瑜对这个答案简直是跪了，但其实想想还真有点道理，是所谓歪理也能说的通，偏心就是没道理！

    总而言之，延熙帝李茂的童年就是出大悲剧，先是在冷宫地窖中过了十年，然后的五年又时刻处在郑贵妃的威胁打压中。直到三年前登基，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可惜，他的性格早已经定型了。

    作为个文中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楚瑜对于原书的男女主，男配女配，秉持着种高度的好奇，旁观兴致浓厚。就像是看见了电视上的明星走入生活般，不自觉地就会对比，将现实中的人与她想象中的人物对比。

    “来了来了，她来了！”不知是谁小声喊了句，大家立刻都紧张起来。

    还有人叫了楚瑜：“楚三姑娘，你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在外部矛盾面前，内部矛盾就显得不值得提了。

    楚瑜感动得有点想落泪，呜呜，她们终于接受她了，她也是有‘团伙’的人了。

    ——

    当个新的外部事物突然加入时，集体就会隐隐迸发出种张力，对抗又好奇，每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放下矛盾，转过目光同对抗外来者。

    这是外来者必须要经过的考验。

    昨日考察的是刺绣，那么今天就是琴艺。

    本来应该是个个来，曲曲弹，让曲乐先生查验指点。但是今天，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新来的王佳音身上，有种想让她露手的心思，要评估她的实力。

    王佳音笑笑，眉宇之间带着种磊落潇洒，似乎觉察到大家的心思，却又隐隐不屑。

    她拨弄琴弦，弹了曲简单的《秋风词》，曲子是简单，但是功力深不深厚，两分钟就听出来了。秀女们都皱了眉，有琴艺高超的秀女看向王佳音，眼中隐隐含着种遇到对手的兴奋。

    曲毕，曲乐先生给予王佳芝高度的赞扬。

    起点这么高，后头要是低下去，可是丢‘团伙’所有人的面子。所以，公认琴艺最好的凌晓苏出列了。

    她对着曲乐先生躬身行礼，然后温柔地对王佳音点点头，优雅落座，弹奏了曲《平沙落雁》。

    《平沙落雁》是难度十分高的曲子，基本只要能弹好半，就能受到众人的赞扬了，是所谓半部平沙走天下。

    而凌晓苏琴艺实在是高超，居然能把整部《平沙落雁》的味道都弹出来了，连曲乐先生都惊叹不已，连连拊掌。

    前头两位都这么厉害，后面基本是不可能超越了，但是猛然将档次降低，曲乐先生定会不满意。

    怎么办？

    有人把目光落在了楚瑜身上。

    楚瑜胸口紧，提了口气，不要啊！

    她缩头再缩头，还是被众人推举出来。

    楚瑜心里很紧张，但面上仍旧是镇定地微笑着，她故作坦然地坐下，弹了曲《凤求凰》，不好不坏，中规中矩。

    可是听惯了好的，再听楚瑜的琴声，曲乐先生难免失望，时间神色就露了出来。

    此刻的楚瑜仿佛又回到了上学时代，坐在课堂中等待老师念分数，发卷子，心中那叫个纠结忐忑。老师每念到个发音跟她相似的名字，她都会激灵下。

    其实她也不是弹得不好，除非个别天赋高的，大家基本都是这水平，也许后面人弹得还不如她呢。但是珠玉在前，将曲乐先生的期待拔高，然后再猛地降低，落差失望可想而知。

    楚瑜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曲乐先生的雷霆霹雳，不过，显然，她还忘了个人。

    “嗯咳。”赵福的咳嗽声很突兀，可大家非但不觉，反而恭敬地看着他。

    赵福笑眯眯，副享受的模样：“楚三姑娘弹得真好听，老奴还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

    瞧瞧，这话说的，那之前王佳音和凌潇肃弹得都是屎吗？是屎吗？是屎吗？

    时间，众人都静默下来，她们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附和赵福，也没那勇气反驳，还是悄声眯着最安全。

    凌晓苏脸色有些难看，她向在琴艺上有些自负，说不如王佳音，还算是勉强还接受，可是楚瑜——

    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下意识瞥了眼楚瑜，然后立马觉得脑门青筋突突地跳，她居然还敢对自己无辜地笑，是在讽刺吗！

    凌晓苏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不同于凌潇肃，王佳音倒是脉的落落大方，神色甚至有些惊喜，“赵公公，您怎么在这？”她眉眼弯弯，笑得温和又平静，有种水般的清澈欢喜，“您不是在表哥身边伺候吗，这边怎么劳动您大驾？”

    王佳音话里隐含的意思有点。

    相熟的秀女交换了下眼色，都在心底盘算开来。

    难道赵福不只是主管住处的太监，还是皇帝身边的近侍？

    若真是，那她们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那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所蕴含的能量就不可小觑了。

    楚瑜也有点惊呆，眼巴巴地瞅着赵福，眼睛闪着光，小鹿般乖萌。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灼热，赵福注意到了她，然后转眼就被萌住了！

    哎呦，这姑娘也太会卖乖了，他这把无根的老骨头都有些受不住，何况血气方刚的皇帝！

    时间，赵福觉得自己肩负重任，定要在群狼之中为皇上护住这只纯洁的小鹿。

    不过眨眼之间，赵福的神色就有些变，有丝落寞，又有丝不忿，转圜之间将个失败退后，而又心存不甘的老太监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微微垂了头，声音有些干：“劳姑娘惦记，陛下身边自有周到人伺候。”

    演技派有木有，影帝有木有！

    见此，其他秀女都无趣地转过了视线，只有王佳音仍旧若有所思的样子。

    弹琴结束后，王佳音主动找到楚瑜，“你好，我可以叫你阿瑜吗？”

    这话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

    楚瑜眨眨眼睛，瞅了眼自己的‘团伙’同盟，她们也在冲她眨眼睛。

    痉挛了吗？就是把眼睛眨掉了，楚瑜也不明白她们的意思。

    王佳音顺着楚瑜的视线看过来，语气自然，“你在看什么？”

    那些眨眼睛使暗号的秀女顿时作鸟兽散，统致瞥过头。

    卧槽，就这样抛弃她了吗？

    楚瑜看向王佳音，知道她想融入进来，就要先攻克个点。可是，她好想在心里骂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纠结了小会，楚瑜决定还是要倾向秀女小团体，她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拒绝，态度云淡风清，“其实，我不喜欢别人叫我阿瑜。”

    “三姑娘。”王佳音从善如流，还热情地抱住她的胳膊。

    楚瑜：(﹏。)

    ——

    王佳音当然是要住在王太后的永安宫，因为她刚到，王太后很开心，延熙帝又孝顺，晚膳就是块在永安宫用的。

    膳后说话，王太后摸摸王佳音的脸，摸摸她的头发，喜爱思念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就是长辈对小辈的老生常谈，“今日，跟其他秀女们都相处的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还习惯吗？”

    王佳音笑笑，眼角余光扫了延熙帝眼，声音格外软糯，“大家都很好，只是有人，音儿特别喜欢。生得乖巧喜人，很有福气的模样，姑姑若是见了，定也会喜爱上的，她若是能留在宫中长伴姑姑就好了。”

    王太后抿嘴笑，看了延熙帝眼若有所指，“这就要问你表哥啦。”

    延熙帝转向二人，笑容端正雅致，“母后若是喜欢，就封个妃位，长留宫中吧。”

    延熙帝这么给她面子，王太后显然是十分满意的，她就喜欢用这种小事试探自己在延熙帝心中的地位。

    这就是养母的悲哀了。

    王太后目光转回来，看向王佳音：“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让我们音儿喜欢。”

    “是济川伯家的三姑娘。”话毕，王佳音的目光不经意地撩了撩延熙帝。

    没有发现异样，王佳音失望地敛了敛眸。

    ——

    楚瑜未等选秀结束，就因为王佳音句话得以封妃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样，夜之间传遍皇宫。

    初初得知这个消息，楚瑜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床上愣了好久的神。

    这是什么感觉，明明不想留下，却还要承人家的情，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所有人都知道王佳音对她有恩，日后若是她有丝毫的不满，或者不敬，都会被扣上恩将仇报的大帽子。

    真是好会施恩啊！

    第8章 心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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