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蜇曲全 苦海行舟为觅岸

    搏浪 作者:童杆

    第九章 龙蜇曲全 苦海行舟为觅岸

    喧闹的锣鼓声此起彼落，街头的标语比比皆是。(看小说到爱尚文学网)疏散人口的巨大浪潮，冲击着许许曾晓杰家境相仿的家庭。

    作为疏散对象的曾晓杰家，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尽管街道组织的动迁人员作了许的宣传解释，可曾晓杰还是想不通：我生在明山，长在明山，为何没有在明山工作的权利？无奈，形势所迫，命运的安排，乃籍贯如斯。

    曾晓杰同未成年的妹妹以及病瘫的父亲，被那滚滚的激流，载到了曾晓杰连次都未去过的、甚至连名字都感到陌生的祖藉——砚林。

    他们来到砚林的山庄公社，这里地处山坳，方圆虽大，却人烟稀少。简陋的住房，笨重的农具，使人接近，便仿佛置身在个原始群中。公社领导帮助他们解决了住房问题，从此，他们成了东风大队、第二生产队的社员。

    生活的担子下子压上了曾晓杰的肩膀。他开始了名符其实的体力生涯，踏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道路。对个等待毕业分配的中学生来说，这是何等的艰难啊。

    曾晓杰没有惧怕，不苦叹，虽然她的身体素质并不好。怪癖的个性，不喜欢说话，却有股倔强劲。就如傲骨的梅花，宁可受尽折磨，也决不在严冬里退缩。

    生活就是战场，就是不断的斗争。奋斗，不咎奋斗的艰苦，但求奋斗的乐趣。

    为了照料父亲及十二岁的妹妹，他忍受着被命运的利剑所刺伤的创痛。他么希望能够深造自己的学业呀！他起早摸黑，随身携带着书籍，可又有少时间能供他学习呢？

    有人说，队长就是土皇帝，在这里可能有些道理。没有涉世经验的曾晓杰，看不惯那些只会指手划脚、光说不做的人，时常要和他们发生些口角，尤其是那个基干民兵队长胡飞，是盛气凌人。

    命运的天平是那样的不能让人理解，它的砝码不是加在轻的边，而是相反地将轻的取走，放到重的头，从而使轻的轻、重的重。

    纵然，人生之路本来就是无数的得失之石堆砌而成，得到少，终究会失去少。可是有谁就因为这样而放弃追求、放弃生活？正是为了生活，还带着学生稚气的曾晓杰，顽强地磨砺着自己。

    好不容易挨到年终结算，他大吃惊，那些既不出工、又不出力的人的工分，大大地超过了他年来辛勤劳动所得的工分。他跑到大队部与他们据理力争，直至吵到公社，但仍然无济于事。

    回家的路上，曾晓杰耳际不时地响着胡飞在田间批判会上的讲话：“凭你的劳动力，就连你自己的口粮也成问题。若不是靠我们来养活，你们三个废物还能维持到今天？你不好好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却跑来与我们争工分！同志们，这是资产阶级臭书生的不劳而获思想，我们如果不将它打下去，就是长资产阶级威风，灭无产阶级志气！”

    面对这种侮辱，曾晓杰感到绝望，世界之大，难道就没有我曾晓杰家的立身之地？只有在他们的淫威下忍声吞气吗？倔强的他再也不堪忍受这非难和折磨，带父携妹，愤然离开了山庄公社。

    父亲的病与妹妹的年少，使他们无法远渉。便在那无人的而又荒芜的砚山山腰住了下来。曾晓杰在那里搭了间茅草屋，从此家人开始了新的、近乎原始的生活，曾晓杰决心以自己的双手与毅力把周围建成个世外桃源。因此拿年来用汗水所换得的果实——钱，购置了些生活必需品，并将分得的部分口粮，作为开荒的种子。

    小鸟旦飞出笼子，虽然要为生存而辛苦觅食，但它的内心却是那样的欢欣。最重要的是因为它能够无拘无束地在那广阔的天空中自由飞翔。

    投身于大自然怀抱的曾晓杰，此刻正呼吸着那山中特有的清爽的空气，他满怀**地向大自然挑战，为重整家园，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洒下了无限的汗水，不知疲倦地开拓着地界。从这艰苦的垦荒种地中，他领略到了别人无法了解的乐趣。

    在人生的海洋中行舟即使有帆风顺，但的则是风浪险礁，它们随时都有着将你湮没、吞噬的威胁。

    日复日，月复月。没有适当营养的曾晓杰，由于拼命的操劳，变得既黑又瘦。眼下口粮已存无几，田里又无收获。虽然妹妹每天都在挖野菜，可危险的信号灯却越来越亮。

    父亲的病似乎加重了，妹妹也病倒了，曾晓杰虽然像往常样，天没亮就出了门。尽管他也同样觉得浑身沉重，软弱无力。可是为了父亲、为了妹妹、为了这个家，他必须豁出命地去干。不管身体如何不适，他都有拿出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因为除了他，还能靠谁呢？这天他强提精神，来到田边，已是虚汗淋漓，气喘吁吁了。刚欲坐下栖歇，阵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其实这山上居住的并不仅仅是曾晓杰家，还有位名叫陆散波的老人住在山上。他靠着自耕自足，很少下山过问世事，过着清静的隐居生活。偶尔下山购物，发现山腰处新近搬来户独傲人家，觉得有些蹊跷，便暗中注意着他们。

    这天他见曾晓杰晕倒在田边，急忙将他救起。根据症状，曾晓杰是吃了有毒的野菜。陆散波猜想他们定很困难，就决定去探个明白。当他了解到他们目前的困境后，股侠义之情油然而生，准备倾全力来帮助他们渡过危机。心想凭自己的双手来建设家园的倔强的曾晓杰，此时已难以回绝陆散波对他们的帮助了。

    精诚所至，金石可开，苍天没有辜负有志之人。由于曾晓杰的努力和陆散波的肝胆相助，年后，曾晓杰家的生活总算渐渐地有了起色，父亲的病也有些好转，全家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趁着间隙闲余，曾晓杰又操起了久已荒芜的学业。他加倍的自学，并非企求什么，只是为了充实自己。还在学生时代，他与沈沉就像立下契约似的，两人都希望能涉及些知识，并从各方面加以融会贯通，至今就养成了学习的嗜好。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休息时间，曾晓杰总要练会小周天功法。这是他曾经和沈沉起根据中医理论琢磨出来的。此功法不拘姿势，、坐、卧都可，这就给曾晓杰练功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具体的作法是：先凝神养气，两目轻闭，微露丝之光。目观鼻，鼻观心，口自然闭合，舌抵上鄂，意守脐下三寸处的丹田。待丹田温热，真气充实，然后由意识引导真气过尾闾至督脉，冲起命门，游夹脊，穿过玉枕关，上升巅顶。而后转入明堂，度至任脉，降重楼，返回丹田。这样周而复始，络绎不绝。始觉周身和暖濡润、血脉流畅。

    此乃武术内功入门，亦是祛病自疗之根本。有人把练此功法中的呼吸看成是至关重要的，其实只要使它绵绵流长，不必介意。

    为了锻炼身体，曾晓杰每天还要温习番过去在少体校所学得的八卦掌。天还未亮，他就在田傍的山坪上练起了八卦步法。

    这八卦步是根据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字形而研究产生的，其八字的含义是指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这八个方位。

    只见他掌心涵空，食指挺立，脚心涵空，蹚泥走圈，甚是认真刻苦。几圈过后，他便展开了八卦掌套路。起、落、扣、摆、走、视、坐、翻，会儿如怪狮摆头，饿虎扑食，黑熊反背，大蟒急行穿林；会儿又似白蛇吐蕊，野马惊走，猿猴守物，大鹏旋飞落地。这单换掌、双换掌、穿掌、挑掌、撞身掌、双撞掌、翻身掌、转身掌，交替穿渗，潇洒飘荡。

    动作固然妖娇灵活，可趟拳路下来，已是气喘吁吁。他见太阳还未露头，就准备歇歇再练采阳功法。却发现陆散波在旁，连忙打个招呼，两人便在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陆散波直截了当地笑着对他说：“你这趟八卦掌，动作还算准确。只是运气不当，光用蛮力，以致练不久，就感到吃力。”

    “是呀，陆伯伯。怎样才能配合好呢？”曾晓杰知道这八卦掌是种静动结合、内外兼修的内家拳，尤其注重内气运法。苦于当初在少体校时还未全部掌握，就因故被迫退出体校。以后想自己摸索，又难得要领。现在听陆散波点，便想到他可能听说过些八卦拳的机理，因此就诚恳地向他求教。

    “八卦拳，攻深奥妙，变化自如。气贯全身，园力旋转，动似八形，无止无限，非轻易能渗透，对其我也只能略知二。但依我所见，内家拳基本上是柔中带刚，棉里藏着，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动作虽然千变万化，而粘走相生，急应缓随的道理是致的。”

    曾晓杰心中动，他说得头头是道，莫非也能走上几招？如果真是这样，今后就有人可探讨对练了。

    陆散波见曾晓杰听得出神，便悦色道：“你我不放妨拆上招，如何？”

    曾晓杰见说，正中下怀，不由得高兴。这样既可试探下陆散波的底子，又可检验下自己的学习情况。

    陆散波见曾晓杰跃跃欲试的神态，乐了，“那你进招吧。”微笑中露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承让。”语音还未消失，便欠身进攻。招“蜀道横云”，双腿略屈，右掌心向下，放于腰右侧，左掌背向上，成横掌，疾按陆散波腰部。动作迅速，眨时已贴上他的腰间。

    陆散波身子甚微晃，手中还拎着草药，似乎来不及提防。不知怎的，曾晓杰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只觉得股强力把自己朝前摔了出去。在这电闪瞬间，没想到陆散波又将他拦腰搂住了。曾晓杰在陆散波身旁，脸上不禁阵发热。

    曾晓杰哪里知道，陆散波原来是为武林高手，在三、四十年代曾名声大噪，被称为砚山神鹿。当时，陆散波劫富济贫，还为**做了不少事。许行侠仗义的故事，被传为美谈。解放后，他直过着清静的田园生活。

    直到那场大革命运动的初期，胡飞伙竟说他是旧社会的土匪、流氓，要整他。怒之下，陆散波不辞而别，隐居到山上去了。

    自从他救了曾晓杰后，便经常带些自己采集的草药下山，为曾晓杰的父亲治病，并叙叙家常。但他对自己的身世，从未透露。所以，曾晓杰并不了解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懂得些草药与推拿。

    对曾晓杰的窘态，陆散波毫不在意，还是像刚才样微笑着说：“我刚才所用的是太极拳中‘引进落空’、‘借力拿人’的技巧。当你的来劲被我转化成背劲时，我既以粘劲加于你的身手，使你陷于欲进不得，欲退不能的不利地位，从而无力反击。这就是太极拳论中所说‘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为之粘’的走粘用法，全部奥秘就在我身子的微晃之中。”

    曾晓杰这才恍然彻悟，在自己身旁的竟是位武林高手，便决定拜师学艺。转而想，又有些气馁，因为他曾听人说过，这带拜师时不仅需备份比较可观的礼物，而且还要举行庄重的拜师仪式。据自己现有的条件，这点是做不到的。他是个要强的人，不愿使自己的请求遭到拒绝。因而，刚才充满希望**的眼神，下子变得黯淡许，欲言又止。

    “怎么，退缩了？”陆散波目光敏锐，似乎已洞察到曾晓杰的内心，“不想学吗。”

    “想。”曾晓杰腼腆地说道。

    “那就大胆些，不用为难。”

    陆散波温和的话语，鼓起了曾晓杰的勇气。“陆伯伯，你是否可以收我为徒？”

    “要拜师可以，”经过前段时期的接触，陆散波已了解了曾晓杰的为人，也有心把自己的功夫传授给他。但收徒毕竟是桩大事，便神情郑重地说：“可这功夫不是朝夕所能成就，你必须不畏艰苦，持之以恒。”

    “我定做到。”

    “好，从明天起，你每天早晚上山跟我学习，但不能误了田里的活计。”每天二次来回的山路，陆散波知道很吃力，只是为了让曾晓杰点锻炼，便故意这样安排。

    这天，曾晓杰兴奋得像是浑身有使不完得劲。在田里直干到天黑，点也没有疲劳的感觉。(看小说到爱尚文学网)16977小游戏每天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九章 龙蜇曲全 苦海行舟为觅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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