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7 章

    与子同囚 作者:雨烬

    第 17 章

    “刻……你不必……”端木断盯着段刻流下来的鲜血。

    段刻还以他一个笑容，小声道：“如果你不在，谁来照顾萤火？”

    端木断低下头，握紧拳头。

    段刻又说：“皇上，长公主一事，端木王爷确有过失之处。但于我国律法，并不能降罪于他，若皇上执意要端木王爷一死，恐难以让天下之人信服。”

    “朕的天下由朕来作主！端木断害朕失去凝花，朕一定要跟他算账！”皇帝愤然坐到龙椅上。

    “皇上，长公主一死并非端木王爷所愿，皇上痛失长公主的同时，端木王爷也失去了子嗣。若皇上要惩罚端木王爷的话，大可罢其官职，抄其家当。”段刻低头，双眼余光捕捉皇帝的反应。

    “不行！长公主惨死，按照我国律法，就算他可以免于一死，他府上的人都不能幸免！身为下人，居然不照顾好主子，罪大当诛！”皇帝怒不可遏，大力拍打龙椅。

    “来人啦！把端木王府的人全都推出斩首！”皇帝在道理上不能置端木断于死地，但却能把这些下人处死，找些人与长公主陪葬。

    “皇上……”

    “段刻，你不用再说了，朕已网开一面不处死这端木断了。但那些下人玩忽职手守，理当处斩。”皇帝拂袖，打断了段刻的进谏。

    “皇上！”一直沉默的端木断终于开口了，“端木断愿意以终身不娶以祭奠长公主，并以双目来换取王府众人性命！”

    端木断话音一落，迅速地提起双指插入眼中，一眨眼功夫就把自己的两个眼球挖出。

    皇帝惊诧地看着端木断从眼眶中掏出两只连着血丝的眼珠，吓得差点昏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太监机灵，马上去搀扶他，不然可真会失态。

    “若果皇上还觉不够，端木断愿意烙上奴隶烙印被放逐出国，求皇上开恩，免王府众人一死。”端木断手捧眼球，跪拜在地上，眼眶不断渗血。

    做事一向以高傲著称的端木王爷，居然为了保住下人而自挖又目！

    “请皇上开恩！”就连绝不向人卑躬屈膝的段刻也一并跪拜。

    皇帝甚是吃惊，此两人正是自己朝中的得力人才，两人从未向别人低头，如今都跪拜在自己面前。看着端木断手上两个血淋淋的眼球及流血不止的段刻，皇帝怒意全无。无力地向身旁的太监摇摇手，“摆驾，朕要回去寝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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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沉响，牢门打开，士兵把王府上下的人都赶出来。

    “快点！快点！离开这里！”士兵粗暴地把走得慢的人都拖出来。

    大家都垂头丧气，以为自己要被拉去斩首，却没想到士兵们居然解开他们的手脚镣。

    “官大爷……这……不是要把我们斩……首……吗？”老管家又惊又恐。

    “你们这些下人走运了，你们的主子自挖双目向皇上求情，换回你们的贱命。”

    “官大爷……你说什么……王爷他……他……”老管家扯住那个回话的士兵。

    “别扯本大爷！”士兵把老管家推开，对着众人大声宣布：“皇上已颁圣旨，罢黜你们主子的官职，你们就此作散。”

    “王爷……呜呜……王爷……王爷……”管家瘫软在地上，老泪纵横。

    “管家……你别哭了……”新人马上搀扶起管家。

    “你小子知道什么……呜……王爷为了救我们这些贱奴失去了双眼，都怪我……如果我有好好看着长公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人非草木，老管家伺候端木王府两代主人，亲眼看着端木断长大，对其灌注了大半辈子的关怀，鞠躬尽瘁。现在得知他现在失去双目，恨不得被挖掉双目的是他自己。

    “皇上已开恩饶你们一死，你们这些下人，赶快离开，否则格杀勿论。”官兵大吼着驱散聚他们。

    “来吧，管家，我们快点离开吧”新人边扶起管家，边向身后张望，一个粉肌人儿呆立在于宫门前，凝望着，视线仿佛已穿透这重重的宫门，到达了某个人的身上。

    暖风一吹，雪白的脸容，如一树梨花盛开。

    “小子……臭小子……你有听我说话吗？！”老管家要生气了。

    “哦……”新人回过头来，“管家什么事？”

    “你说我以后应该怎样办？一把年纪了……”

    新人微笑着对管家说：“到我们家，跟我及我娘亲一起生活吧。”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老管家点点头。

    新人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头，那个美人……是原先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美人……总觉得很忧伤，很忧伤，忧伤得像一首亘古的歌谣……

    第25章  终于沉寂（完）

    “快走！贱奴！快走！”士兵挥着长鞭狠狠地打在端木断身上。

    虽然端木断已自挖双目，又被罢官，但皇帝终于还是决定把他发配到边疆。此刻，端木断被枷锁束缚着，拖着沉重的脚镣在两个士兵的押解下前往边疆。

    “喂，你还是别打他了，听说他以前是个王爷，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另一个士兵说。

    “怕什么！我赶犯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哪个被发配边疆的犯人能活着回家，你看这家伙，连眼都没有了，肯定是被皇上深恶痛绝的，就算打死他也没有人会怪我们的！哈哈！”士兵继续挥着手中的长鞭，啪啪的两声在端木断身上和小腿上分别抽开两道口子。

    连日来的赶路及虐待，端木断的身体已到达极限，刚才士兵往他小腿上一抽，正让他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哎呀呀……你给本大爷装死？！”士兵拽走端木断的头发。端木断便顺势往士兵的脸上唾一口沫。

    那士兵原来长得奇丑无比，看着端木断被他打得淤青的脸仍然俊气不减，加上对方又往他脸上吐口沫，他怎么能受得了，当场就给端木断来一顿毒打。

    那士兵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挥鞭狂抽，端木断就是麻木地任他们施_暴，端木断越麻木，士兵就越恼火。

    “喂，喂……我们已经三天没有给他食物了，你再这样打下去，会打死他的。”另一个士兵着着端木断吐在地上的一滩鲜血，终于不忍住为他求请了。

    挥鞭的士兵也打到筋疲力尽了，他愤然朝端木吐一口沫，“哼！今天就先饶了你！下次再这样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士兵冷哼着坐到旁边的石块上，拿起水壶咕噜嘟噜地喝起来。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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