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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世莲花开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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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世莲花开 作者:未知

    隔世莲花开第4部分阅读

    正在房中。”

    “我去看看他行吗?”

    “这……”那个领头的侍卫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不可以吗?”我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当然可以,不过……不过……”他吞吞吐吐地不过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懒得理他,一步跨进了门里。倒也没人阻拦。

    走到正房廊下,看到有数十名侍卫在周围把守,房前屋后房顶墙上皆有人持刀拿剑的巡逻。不由暗笑,有这么紧张么?那拜月教不是好久都没来过了么?

    “冷姑娘来了。”那个禁军统领林远鸿笑着走了过来。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方面大耳,看着倒也气宇轩昂。

    “我随便走走。”我说着便往里走去。我知道陆一阳和他们都打过招呼了,谁也不许拦阻我,所以看见他也不以为意。”

    姑娘还是在此等一会儿吧,太子殿下现在不方便见您。”林远鸿还是笑着说,随后转身吩咐侍从搬椅子过来。

    我一听就火了,他陆一阳什么意思嘛?明明说随时可以见又让人来拦着我,我还偏要现在就见,看他能怎么样!

    “我就要现在见他。”我皱着眉没好气地说。

    “这恐怕……”林远鸿还想说什么,我早已顺着游廊走远了。

    林远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一直向前走,推开正厅的门一看,桌子上摆着点心水果,茶杯的盖子打开着,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却是空无一人。咦?哪去了呢?

    又推开里间的门,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也没人。床的东面有几扇山水屏风,屏风的门虚掩着,我轻轻走过去,顺着门缝往里一看,不禁立时心跳加速,脸上忽地一热。

    室内蒸气弥漫。朦朦胧胧地看见陆一阳面朝里背对着我正坐在一个巨大的半人多高的雕花白玉石浴桶里,正在沐浴呢。

    他黑缎似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背后。他的手轻轻地撩着水。随着他的动作,亮晶晶的水珠顺着他裸露的肩膀轻轻地滑落下来。他的皮肤真好,晶莹细腻,简直比我的皮肤还要好。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足以使人怦然心动。

    我一时尴尬极了。回去吧,那些侍卫见了一定会偷偷笑我的,不回去吧,我又怎么好意思呆在这里呢。那个林统领也是,你就直接告诉我他在洗澡不就得了,还拐弯抹角的,害得我不明所以的跑了进来。

    唉!真是郁闷呀。我正打算转身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过来:“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嘛,还站在门口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你……”我差点没被他气得晕过去,嗔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稀罕看你呢,又没人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是吗?”他轻笑一声,淡淡道:“那你为什么来呢?”

    “人家闲得无聊嘛。”我轻轻地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除了你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我。”

    我一想也是,有点失望地说;“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吧。”

    “吃饭还早着呢,着什么急呢。既然来了,你就帮我擦擦背吧。”他倒说的云淡风轻的。

    “擦背?你想的倒美,我才不管呢。”我说着退了几步,伸开四肢躺在床上,好舒服呀,“我就在这等你吧。”

    他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似的,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听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哈且,悠悠地说:“也好,你就在床上等我吧。”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我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我还是走吧!”

    “不用送了么?”他戏谑地说。

    “不……不用了。”我的脸一阵发热。

    刚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又折了回来。低头坐在床沿上,思考着怎样开口。

    “又舍不得走了么?”他的声音轻轻传来。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以少有的认真的态度说“你身上有没有一个淡红色的胎记?”

    他轻笑一声,说“我说没有你信吗?”

    “当然不信。”我不假思索地说。

    “我说有呢?”

    “也不信。”

    “这就是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为什么不自己进来看看呢?”他悠悠地说。

    “我……”我一时愣了,是呀,这样问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他究竟是不是与我前生有约呢?他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仙印呢?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可是一旦真的有机会揭晓了,我又开始犹豫起来。

    真的要我走进去吗?还真是没有那个勇气呀。

    “怎么,害怕了?”他轻轻地问。

    “我才不怕呢?”我故作镇静地说,“你不说算了,我也不问了。”

    忽然屏风后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很轻,像是推动窗户的声音。我一惊,本能地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急忙走到门口向里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第十八章 生死交锋

    室内,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把明晃晃地钢刀站在陆一阳的对面。外面那么多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只听得屋外一片混乱,似乎已经动起手来了。

    我吓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太子殿下,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那人说着慢慢靠近陆一阳,举起刀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我疑惑地看着他,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陆一阳一点也不着急,仍旧轻轻地撩着水,慢慢地洗着,仿佛根本就没看见有人在眼前似的。直到那人举刀,他才用慵懒地声音说:“我说过一定会等你的,阁下还真是准时得很啊,无情公子。”

    什么?难道这个蒙面人是东方亮?他不是明明使剑的吗?我不禁一头雾水。

    “很好,你还是认出我了。”东方亮恢复了本来的声音说。

    “你以为现在可以杀得了我吗?”陆一阳淡淡地说。

    “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我不会上你的当。”东方亮说着一刀劈了下来。

    我吓得浑身一颤。我上次为他求情做错了吗?他毕竟是个杀手啊,杀手是最冷酷无情的。他是不会念上次不杀之恩的。

    猛然间水花四溅,东方亮一刀劈到了水里,水花溅了他一身一脸。陆一阳已经从浴桶中跳了起来,躲过了那一刀。

    我只觉眼前一亮,原来他穿了一件贴身的亮闪闪的金丝软甲,上护胸,下护臀,就像连体泳衣一样。怪不得他要把头发散开呢,原来是为了盖住那件软甲。给人造成正在沐浴的假象。他是早就知道会有刺客吗?

    东方亮也是一愣,更不答话,把手腕一抖又是一刀。陆一阳的手在腰上一按,一道亮光闪过,抽出一把软剑,随手一抖那把剑就变得笔直。两个人在房中打了起来。

    只几个回合,东方亮好像就支持不住了,退到墙脚,大口地喘着气,动作也慢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上次不是打了好久都不分输赢吗?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东方亮吃惊地问。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闲得无聊放了几颗‘醉芙蓉’而已,哦,对了。它还有个名字,就叫做‘思君归’。没有毒的,只不过能让人四肢无力,春心荡漾罢了。”陆一阳不紧不慢地说。

    “你竟然在浴桶里放媚药,你……”东方亮为之气结。

    “是呀,在你无情公子的眼里我不就是个贪花恋色之人吗?放这个算什么呢?我可没有邀请你来呀。”陆一阳手上加紧,只听珰的一声,东方亮手中的钢刀被击落在地。

    陆一阳手里的剑直指东方亮的咽喉,冷冷地盯着他的脸,淡淡地问:“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为什么杀我?快说!”

    “无可奉告!”东方亮无力地说。

    “无情公子,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也听说过这‘醉芙蓉’的厉害吧?不消半个时辰,它就能让你周身如万蚁啃噬,血脉喷张,生不如死。”

    “你……你杀了我吧。”东方亮的声音十分微弱。

    “你说不说!”陆一阳的双眉一皱。

    “你有解药吗?”东方亮忽然问。

    “没有。”

    “那么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被迷倒是吗?那是因为我所练的内功与之相克的关系。”

    东方亮无力地坐到了地上,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痛苦不堪。”

    “我虽然没有解药,但你说了实话,我会派人立即把你背到天香楼去,解了你的燃眉之急,怎么样?”

    “好吧,我告诉你,金川女王是幕后主使,她因为上次你拒婚的事怀恨在心,所以要杀你。”东方亮的声音很低。

    “撒谎。”陆一阳冷笑一声说,“以你无情公子的为人不该如此吧?我开始也曾这么想,可是你拜月教开始追杀我的时间是九月十二,而那一天金川女王所派来的使者正带着一百万两黄金及十座城池的资料地图前往万方求亲。她既然决心要杀我还那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一百万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呀。”

    东方亮一言不发。

    陆一阳接着说:“你可以解释为她那是疑兵之计,好,我一开始也这么想,那么,三天前金川女王亲帅二十万大军从都城出发,现在已快到万方边境,扬言限期三个月将我送入她手中,两厢罢兵,否则就要攻打万方也是疑兵之计喽?她若真想吞并万方借上次拒婚的理由就足够了,何必又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搭上一百万两黄金,还要限期三个月,难道她不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吗?三个月,万方足可以调齐几十万大军了,她还有胜算吗?”

    东方亮还是一言不发。

    陆一阳冷冷看了他一眼,说:“我与拜月教素无往来,也无冤仇,拜月教主肯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杀我背后必有主使。无情公子作为拜月教四大使者之一真的会不知内情么?不见得吧?”

    东方亮的头垂得更低了,陆一阳上前一步,想看看他是否晕过去了。谁知东方亮忽然一跃而起,一刀刺向陆一阳的咽喉。我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屏风门,大叫一声:“东方亮,不要……”

    “若涵,是你?”东方亮停住刀,转头看我,在这一瞬,陆一阳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臂。立时鲜血喷涌。我吓得呆住了。

    东方亮强忍剧痛,纵身破窗而出,外面传来一片打斗声。

    “林统领,你负责把冷姑娘送回去。”陆一阳吩咐道,随即也跳出窗外,加入了战群。

    林远鸿一步跨了进来,形势紧急也顾不得嫌疑了,蹲下身说:“姑娘快上来!”

    我伏在他的背上,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一会儿工夫就回到了我之前的屋子里。他吩咐我将门窗紧闭,不得出门就走了。

    入画不知去哪里了也不在。我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不禁心惊肉跳,本来就下着雨,天很快就黑了。外面的混战却还没有结束,我摸索着找到了火石,刚要点灯,忽然听到有重物从房上落地的声音,吓得将身体缩成一团。

    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好奇地推开窗户一看,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这人会是谁呢?

    第十九章 为君心痛

    这个人会是谁呢?我犹豫着,想出去看看又不敢出去。

    我把头探到窗外,仔细地一看,那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他是……东方亮?

    我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他那明媚的笑脸和他在大漠中逐渐消失的孤独的背影。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雨,我握住他的手臂使劲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我把他连拖带拉地扶到了屋里,自己累得出了一身汗。看着他一点也不胖嘛,怎么这么沉呢?我摸索着点着了灯,轻轻摘下了他脸上的黑纱,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已经昏过去了。

    他的右臂衣袖都被血水浸透了。

    我明明知道他是个冷酷的杀手,是陆一阳的敌人,我本不该救他的。可是无论如何我终是不忍看着他死在眼前。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头竟泛起丝丝的疼痛,剪不断,理还乱,一缕缕的经久不绝。眼泪涌了上来。眼前他苍白的脸变得模糊起来。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把他的衣服解开,一层一层的,全脱了下来,直到露出右臂。

    他的伤口好深,还在流着血。这要在现代肯定得缝上几针,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了。我找出一件自己平时不穿的布料柔软的裙子,用剪刀剪开,撕成布条,又倒了些热水用布条沾湿了自己先试试温度,轻轻地把他的伤口周围擦拭干净,洒上金疮药,细心的包扎好。这药还是我上次扭伤时剩下来的。

    一看他的衣服都湿透了。我索性把他其余的衣服也脱了,只留下了内衣裤。虽然我刻意地忽略掉他的身体,尽量不去看他,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他的身材真好呀!宽肩细腰,修长匀称,尤其是他的两条腿,肌肉丰满结实,弹性十足。充满青春的活力。太好看了,真的是好诱人哦。

    我不敢再看下去,立即拉过被子轻轻地替他盖在身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好累呀,我轻轻地打了一个哈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我急匆匆地找出一块包袱皮把他的衣服都包在一起,塞到床底下。使劲把他往床里推了推,又随手将床上的帐帘放了下来。

    我刚做好这一切,就听见入画的声音传来;“冷姑娘,吃饭了。”

    我知道吃饭要到前厅去,可是东方亮怎么办呢?我走了万一有人进来他哪还有命在?

    “我有点头痛,入画,你替我端回点粥就行了,我这还有点心呢,随便吃点就行了。”我心虚地说,生怕她会走进来。

    “知道了,姑娘。”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粥。我急忙走到门口伸手接了过来,说“入画,我有点累,吃完就先睡了,你就不用回来陪我了。”

    “是,奴婢遵命。”她低着头回答。转身走了。

    我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今天晚上可怎么睡呢?

    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嘴里低低地叫着:“水…水…”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摸桌上的茶壶,还好,水是温的。

    我捧着茶壶撩起帐帘看过去,只见他的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他的嘴唇很干燥,显然是失血过多。赶紧将茶壶凑过去,掰开他的嘴倒进去一些水。可是倒进去多少几乎就流出来多少,他根本就喝不进去。

    我这才明白他根本就没醒,要水也是无意识的。

    那人还在叫着:“水……水……”这可怎么办呢?被人听到可怎么好呢?我的心一下子缩在了一起。

    唉,就当他是个病人吧。我无奈之下自己先含了一口水,轻轻地把嘴贴到他的嘴唇上,他无意识地含住了我的唇,我缓缓地把水喂到他的嘴里,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咽了下去。这样喂了一会儿,他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端起粥碗,刚要吃,忽然想到他肯定也没吃饭,又受了伤,流了很多血,真是可怜,算了,索性再喂他一些粥吧。

    一碗粥喂得差不多了,我也是两个眼皮直打架,实在困得不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抓过两件厚衣服盖在身上,挤在他的旁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好冷呀!也许是因为外面一直在下雨的缘故吧?睡梦中我感到寒冷无比,不知不觉地将身体向里缩去。这下暖和多了。哎呀,我仿佛又回到了家里,睡在自己舒适的床上,盖着暖和的鸭绒被。

    谁在跟我抢被子?真讨厌。我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被子,谁也不许抢!

    咦,这被子怎么会动的呢?它会跑了吗?那可不行。我不顾一切地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被子,你可不能跑。

    怎么这么热呢?我忽然感到仿佛抱着一个大火炉,烤的我满头大汗,都快烧焦了。一阵阵的口干舌燥,我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似乎碰到了一个凉凉的,甜甜的,湿润的东西,好舒服哦。我不由自主地把那个凉凉的像水果糖似的东西含在嘴里,使劲地吸吮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把我吵醒了。

    好温暖的怀抱呀,是他么?我揉了揉眼睛。这怎么不像是在做梦呀?一阵淡淡的仿佛茶香般的清香飘来,不是我所熟悉的那清新而高雅的香,我猛地一惊,顿时清醒了许多。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东方亮的怀里,他赤裸的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而我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更糟糕的是我们居然还亲密地吻在一起。

    我的天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想挣脱他的双臂,无奈他抱得太紧,我根本就动不了。我想说你放开我,无奈我的嘴被他的舌头填得满满的,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我此刻要是晕过去就好了,我还可以推卸责任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恶的是我此时的头脑竟清醒无比,而且还清楚地记得这亲密的接触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的。上帝呀!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很明显他已经动了情,只是在苦苦地抑制着,挣扎着,除了抱紧我之外并无其他的企图,一味地放任我紧紧地抱着他,吻着他。

    我怎么能这样呢?明明心里深爱的人不是他,我不能给与他真正的快乐,为什么还要如此对他?我真的好恨自己。

    我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可恶的妖女,把他的心偷走了然后又抛弃了他。一时间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的泪就一滴滴地滚落下来,流到他的脸上,又轻轻地滑落下去。

    我的口一松,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轻轻地移开了他的唇。同时也松开了紧抱着我的手。

    “你怎么哭了?”他轻轻地问,伸手慢慢替我擦去泪水。

    “我……”我的心又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痛,为他吗?还是为我自己?

    “我知道你想救我,可我不能这么做。这对我来说很容易,却会毁你一生。我只是一个杀手,随时都可能死,不值得你这样做的。”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听了他的话,我简直是无地自容。我冷若涵哪里有这么高尚呢?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罢了。听他一说,我才想起他中了醉芙蓉的情毒,我这么一闹不是火上浇油吗?

    我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好卑鄙。

    “你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死呢?”这是我最担心的。

    他淡淡一笑,轻轻说:“不过受了点伤而已,我死不了的。”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熟悉呢?一下子牵动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感情。我不禁泪如雨下,心痛如绞,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了他,所有的心事最终凝成了一句话:“亮,我舍不得让你死,求求你不要再做杀手了好吗?”

    第二十章 少年心事

    东方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何尝不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我自十五岁出道以来杀人无数,树敌已太多,现在就算我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我的。”

    “那你的父母呢?你不怕他们为你担忧吗?”我轻轻地问。

    “父母?”东方亮自嘲地一笑,“我哪还有什么父母。”

    我一呆,也不敢再问了。

    沉默了一会儿,东方亮忽然缓缓道:“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我使劲握了握他的手,没说话。他就慢慢地讲了下去。

    二十二年前,雪日京城有一个东方员外,世代经商,是京城有名的富户。东方员外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东方玉珠,年方十六,生得天姿国色,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东方员外千挑百选,总是不满意,偏巧此时东方夫人又病了,一天天加重起来。夫人一心向佛,自己又无法行动,便让女儿东方玉珠代自己去离京四十里的慈云寺进香许愿,求佛祖保佑自己病体康复,女儿得配如意郎君。

    东方玉珠在进香回来的途中天空突降暴雨,不得已在一个破旧的山神庙中避雨,不想雨越下越大,眼看天快黑了,只得在庙中佛像后铺好坐褥,准备将就一晚。

    夜渐渐地深了,外面的雨却没有停止的迹象。留在外面侧殿的老管家和两个仆人都睡熟了,丫鬟梅香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孩,赶了一天路也乏了,趴在供桌上也睡了。东方玉珠却感到心神不宁,仿佛总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果然,庙门忽然开了,一个浑身湿透的黑衣少年一头撞了进来。摔倒在地上。

    东方玉珠大吃一惊,吓得缩成一团。过了好久见那人一动不动,心下好奇就走了过去。她轻轻地将那少年扶着坐了起来,掠起他散落在脸上的黑发想看他是否受了伤。不想一看之下不由得怦然心动,原来竟是个异常俊美的男子。

    那少年呼吸沉重,表情痛苦,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东方玉珠心里不忍,便不顾男女之嫌将他搀扶到佛像之后自己原来躺卧的坐榻之上,将他的湿衣服层层脱下,仔细看了一下却没有什么伤痕,心下很是纳闷,他既无伤,为何那么痛苦呢?

    此时那少年忽然醒来,双膝跪在东方玉珠的面前,表情痛苦地哀求“姑娘救命。”原来他被仇家设计陷害,中了极其厉害的情毒,他虽奋力逃了出来,但若要解毒必需阴阳交合,行云雨之事,否则一个时辰之内必毒发而死。

    只为爱他少年英俊,涉世未深的深闺少女东方玉珠就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献出了自己的清白女儿身。事后,那少年发誓说一个月内必派人去府上提亲,东方玉珠也不怀疑。

    第二天回到家里,此事自然不敢向父母提起。

    谁知一连过了三个月,那少年竟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怜东方玉珠却怀了身孕,无人问津。

    东方员外得知此等丑事后大发雷霆,力逼女儿将孩子打掉,谁知一向柔弱从无主见的东方玉珠这次却誓死不从,坚持说那少年会来提亲。十个月后产一男婴,直到孩子过了百日那少年也未出现,东方玉珠被极爱面子的父亲一气之下赶出了家门。从此流落街头。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贫病交加的东方玉珠怀抱着五个月大的孩子走投无路,遂在一片树林中解下腰带,把孩子放在一旁欲上吊自尽。正巧遇到当时还是拜月教右护法的上官雄经过,解救了母子二人。从此就进入了拜月教。

    上官雄一向喜好男风,不爱女色,对母子二人极好,尤其对那个孩子更是如同亲生的一般,从小教授武艺。东方玉珠却因忧伤过度在孩子刚满七岁时就抑郁地离开了人世。去世时尚不满二十四岁。

    那个孩子也很争气,十五岁时在拜月教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上夺得第四名,从此被任命为拜月四大使者之一的无情使者,人称无情公子。也因他的冷酷无情,下手狠辣,从他的手下很少有人能够生还,又得了一个名号‘玉面阎罗’。

    “你就是那个孩子对吗?”我轻轻地问。不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没想到如此俊美脱俗而又冷酷无情的一代杀手竟有如此凄惨的身世。

    “听了这些你会看不起我吗?我是一个私生子,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

    “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看不起你。”我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那么你的外公外婆呢?”我忍不住问。

    “也死了。东方家莫名地失火,他们都葬身火海了。”他淡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一样。

    我们都沉默了。许久无话。

    过了一会儿,东方亮又接着说“我从小是看着母亲的眼泪,母亲的悲伤长大的。我恨透了当初那个玷污了我母亲清白的男人。是他一手毁掉了我母亲的一生,害得她一世伤心。也是他亲手毁了我外公外婆的希望,断送了我的一切。让我遇到他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

    我的心不由一颤,不想他心中的怨恨竟如此之深,无论怎样,那个男人也是他的父亲呀,他竟想亲手杀了他。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毁人清白又不负责任的人,我曾经发誓,就算是死,我东方亮也要死得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他说着忽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若涵,除非你嫁给我,否则我是不会碰你的。”

    我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这种感情不是爱,却远比爱情更庄重,更深沉。

    我们同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如此暧昧的距离,此时弥漫在我们之间的却不是情欲,而是另一种更加高尚的感情。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忽然问。

    我知道他所指的是陆一阳。于是如实地说“认识你的前一天晚上。”

    “如果你先认识我,你会嫁给我吗?”

    我无法回答他。是呀,我也在自问;如果我先认识的是他东方亮,我是否会有别的选择呢?

    窗外,雨渐渐地停了。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

    “我要走了。”他说着就慢慢坐了起来。

    我找出一件陆一阳的衣服替他穿在身上,这衣服还是上次他遗落在我的马车里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还能见到你吗?”我轻轻地问。忽然感到有些淡淡地伤感以及深深的失落,此地一别,何时再见?

    “我若死不了,还会再见的。”他淡淡一笑。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看起来还是那么美,那么打动人心。

    眼看天色越来越亮,他必须走了,我轻轻地打开门,目送他离去。

    此时,我眼中的苍茫曙色竟比之秋日的衰草斜阳更显凄凉,萧索。

    第二十一章 往昔回忆

    陆一阳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他索性睁开眼睛看着房顶,任凭思绪飘飞。

    这次拜月教又开始玩阴的了,就连一向光明磊落的无情公子都黑纱蒙面换成使刀了。看来,皇上的决定还是很英明的,他们还是忌惮他此时身为万方国太子的身份,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劫杀他。

    此番拜月教虽然出动了数百人却没有一个敢公开暴露真正的身份,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眼看逃不掉的全服毒自尽了。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竟让那无情公子跑掉了。他明明中了醉芙蓉的情毒又受了重伤如何还能坚持那么久?真是匪夷所思啊。

    他又想到了那个金川女王金晓凤。这个女人够狠,脸皮也够厚,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想到这里,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到了一年前的那次盛会。

    万方国出产良马,又是个崇尚武术的国家,每年必举行一次盛大的赛马会。

    届时,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参加。经过层层筛选,四月初八这一天,由民间选出一百匹良马,宫中选出二十匹御马在京郊赛马场一同参赛。最后决出前十名,由买家竞价,养马者可大大地赚上一笔。得前十名良马者又要进行一场马术比赛,最后获前三名者不但可得数目可观的奖金,还要骑马游行,头戴花冠,身着华服,众人街谈巷议观者如潮,犹如对待英雄一般的追捧。

    陆一阳师从无尘道人,下山未久,又兼生性冷淡孤傲,本来无意凑此热闹。赛马当天正在书房看书,一个头戴金冠,身穿紫色劲装的美少年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哥,赛马场好热闹呢,你怎么不去?”

    “我不感兴趣,你去吧!”

    “走吧,大哥,求你啦。”少年一把抓住陆一阳的胳膊使劲地摇着,“走吧,咱们一起去,我的‘雪豹’一定能跑进前十名的。”

    “这……好吧。”

    陆一阳也不好扫了弟弟云飞的兴,站了起来。他本没有参赛的打算,只想做个旁观者,所以也不换装束,只随意穿了一件家常衣服,跟着陆云飞走了出来。

    外面早已有人将装饰一新的赛马牵了出来。一匹就是‘雪豹’,全身雪白,一匹是‘乌椎’,通体黑色,犹如黑缎一样,均是上等好马。

    陆云飞纵身跃上‘雪豹’,飞驰而去。陆一阳也跨上‘乌椎’紧随其后,不多时到了赛马场。

    赛马场两边的看台上早挤满了观众,最显眼的就是当今皇上陆天笑,只见他坐在一处位置最高,视野最好的看台上,一身玄色劲装,约四十多岁,脸色微微发黄,三缕黑须在胸前漂浮,面带微笑。周围一些达官贵人簇拥着,一群人谈笑风生。难得皇上这么高兴,气氛也很融洽。

    一旁站立的身穿宝蓝色衣服的正是他们的父亲——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肃亲王,陆天肃。难得他也来了。

    只见这肃亲王,虽已过不惑之年仍是身姿挺拔,容颜如玉,倒像个还未做父亲的年青公子一般。不知年轻的时候曾吸引了多少少女的目光呢?

    即便现在,对面那个红衣少女的视线仍不时地停留在他的脸上。这少女端庄秀丽,雍容华贵,坐在此处显然地位很高,会是谁呢?看着很面生。正在纳闷,一阵鼓响,大家都落了座,全场肃静,赛马会主持人——当朝兵马大元帅兼左丞相上官文达宣布大赛开始了。

    陆云飞一脸兴奋,关注着比赛的进展,他是不用亲自参赛的,一旁的驯马师会代劳一切,他只需等着参加最后的骑术与射箭比赛就行了。

    陆一阳的神情却是淡淡的。他大部分时间在白云山与师父在一起,一年中也不过一两个月呆在家中。他回家后,照理说作为肃亲王正妃的母亲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每次回来她都是简单地问上几句,就让自己下去了。除了吃饭的时候他很少见到母亲。

    从小到大,她为何总对自己如此冷淡呢?还不及云飞的母亲小王妃对自己热情,每次见面都是嘘寒问暖的,还总不忘送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给他。虽然父亲对他百般疼爱,从来没有拂过他的意,即便小的时候不懂事和弟弟云飞有什么争执,父亲也总是偏袒他的,反而对云飞要严厉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这几日母亲偏又患了风寒,他很担心,一直想找母亲好好说说话,谁知母亲总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每次求见都借故推脱过去。这使得他闷闷不乐。

    难道说母亲一直都不喜欢自己?难道说自己是个不祥的人吗?

    “哎呦!”一声大叫惊扰了他的沉思。

    陆云飞捂着肚子直皱眉,他是怎么了?”

    “云飞,你怎么啦?”

    “我突然肚子好痛。大哥,骑术比赛就要开始了,我可是报了名的,这可怎么办啊?”

    “我过去跟爹说一声,让他帮你取消了就是。”

    “那可不行,爹爹非骂我不可,他一直都说我没出息。”

    “那……”迟疑了一下,陆一阳接着说“我替你去,如何?

    “那好啊,就有劳大哥了。”陆云飞笑了。

    陆一阳招手叫过两个侍卫,送弟弟回府休息。自己则不慌不忙地走入场中。

    赛场上,九个衣着光鲜的美少年正在弯腰踢腿地做着准备活动,个个生龙活虎一样。分开来看,哪一个都是英姿飒爽,风流俊俏。可惜站在陆一阳的旁边,确是判若云泥,光彩顿时,逊色了许多。

    陆一阳扫了一眼,他们之中有左丞相之子上官修,右丞相之子欧阳鹏,宇亲王之次子陆远志,兵部尚书之子皇甫少华,左大将军之子左明玉,其余几个不认识。

    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与往年大不相同,这次怎么都是些美少年呢?看这形势,一排锦衣华服的弱冠美少年哪里像是比骑术,倒像是等候公主选胥似的。

    陆一阳一露面,全场立即静了下来。就连看台上的皇上也不由暗自惊叹:好美的人!他身姿轻灵飘逸,神情冷淡,就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的神仙一般。虽已是见过多次仍是赞叹不已。

    他的穿着简单随意,根本就没有任何装饰。头上也没戴什么金冠,只用一根宝蓝色的发带系住,一头黑发飘散在脑后,闪闪发亮。身穿一件最普通不过的月白色团花箭袖,如此平常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那么得体又洒脱。腰系同色丝带,脚穿厚底白色牛皮靴。

    他线条利落的俊美五官如梦如幻,使人一见之下不禁惊为天人。他的皮肤光滑细腻,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玉一般的光泽。

    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那个身着红衣的端庄少女。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身在何处,只顾张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场中的少年,许久,脱口而出“他是谁?”

    第二十二章 金川公主

    话一出口,仿佛感到有些羞涩,红衣少女缓缓低下了头。

    坐在一旁的肃亲王忽见陆一阳走入场中,不觉有些诧异,此时听到红衣少女的询问,只好答道:“三公主,他是小王的长子,名叫陆一阳。”

    “原来如此。”三公主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掩饰着心中的兴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也来了些时日,怎么没见过他呢?”

    “只因他平时不在家中,前天刚刚回来的。”肃亲王淡淡地说。

    他看出这个金川三公主似乎对一阳有意,心中难免不悦。暗想:眼光还蛮高的嘛,看上一阳了,可惜他却未必看得上你!

    场中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雪豹’在前面的比赛中名列第三,因此陆一阳排在第三个出场。

    所谓骑术,在这里也就是一场表演。骑马之人在飞驰的马背上依个人能力在赛马奔跑的前三圈表演几个具有一定难度的动作,也不过是个热身活动。

    第四至第六圈是最具观赏性的,骑马之人要在赛马跑过场边一面巨大的盾牌的瞬间,飞身跃起,摘下盾牌上所挂的硬弓,再落回马背。场边一共立了十二个草人,每个草人身上插着十支雕翎箭,马上之人可随意取用,但要在马跑过赛场六圈之前射满十箭,以中靶最多者为胜。

    前面两人的表演已经结束,上官修只射中三箭,陆远志射中了五箭。四周一片叫好声。

    陆一阳催动雪豹,如一朵白云般的飞驰在赛场上。他本无意参赛,可既来之则安之,怎么也不能让父亲肃亲王失望吧?

    他不慌不忙漫不经心地在疾驰的马背上接连使出平沙落雁,一鹤冲天,大鹏展翅等高难度动作,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虽是在飞驰的马背上却是悠闲自在十分舒展。和风吹拂下,他白衣飘飘潇洒之极,便如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一般悠然自得。

    真是太好看了!一旁的人看的眼都直了。

    眼看马已奔至巨大盾牌之前,陆一阳腾身而起,一手摘下了盾牌最高处的挂的那面全场最硬的一张弓。

    此弓名叫玄贞弓,是万方国的传国之宝,每年的赛马会都会从兵器库中取出挂在这里,不过此弓除了肃亲王本人和兵马大元帅上官文达之外,没有人可以拉的开,摆在这里也就形同虚设。

    陆一阳却心中有底,他十四岁时曾跟随父亲去教军场练兵,看到这张弓后心下好奇,就偷偷地拉开,还射了一箭,被父亲看到后严厉地训斥了一顿,令他不许再动。父亲对他一直是千依百顺,唯有在这件事上对他板起了脸,所以至今记忆犹新。

    今日见了此弓,不免心中感慨,一手摘了下来。跃回马背之上。

    只见他随手从草人身上抽出三支箭,耳边呼呼风声,他左手持弓,右手一较劲,缓缓将玄贞弓拉满,顺手将三支雕翎箭一同搭在弓上,对准赛场中心的箭靶子射去。三支箭同时命中靶心?br /gt;

    隔世莲花开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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