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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贵女养成记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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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贵女养成记 作者:未知

    古代贵女养成记第61部分阅读

    如洗的蓝天,蓝宇成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不知那日会是什么样的天气。

    “蓝士康如此着急地将威武侯府的女子迎入宫中,想来也是为了让他与威武侯府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由此可见,蓝士康未必就信了威武侯府十分。”金琮沉吟了片刻,看着蓝宇成认真地分析道。

    蓝宇成放下心头的思绪,也将心思放到了三日后的这一场皇帝大婚之上。不可否认,威武侯府从蓝士康登基前,便是澄亲王府一派的中坚力量。从蒋如月成为澄亲王府的王妃之时,便已经摆明了威武侯府的位置。这也是之前,他父亲最为忌惮的一件事情。

    当初求娶威武侯府嫡女不成,洛亲王立刻便调转方向,求娶了当时在文官之中颇具盛名的赵太师之女。只可惜赵太师已经年老多病,眼见着掌上明珠嫁于洛亲王后,未过几年,便撒手人寰了。当初那帮追随赵太师的人自从蓝士康登基之后,更是被贬被灭,朝堂之上早就所剩无几,所以才会有了谢正中这般跳梁小丑站在文官之首。

    只要有威武侯府这个强大的后盾在,他们对上蓝士康必定输多胜少,虽是能想得通这个道理,却一直苦无对策。现在好不容易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却也不知能加得了几分胜算。

    再者,江湖中人嘴上虽是忠义当头,但是只要局势稍稍有些不对,他们立刻便会调转枪头,到时候若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才是他们最有苦说不出的时候。

    “想来威武侯府的老侯爷就是知道蓝士康多疑,这才会愿意将自家女儿一个又一个地放在蓝士康的身边,打算用联姻的方式,将这多疑最小化。”蓝宇成沉声说道。这一招,与当初蒋如月嫁入澄亲王府又有什么区别?

    金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口气,异想天开地说道:“三日后的大婚,蓝士康如此笃定我们会去,所以必定已经开始布置。宫中禁卫军虽是掌握在蓝士康的手中,只是毕竟武力不足,到时候难免会用到威武侯府旗下的精兵。若是威武侯府自此收手,不帮蓝士康,那该多好!”

    “你说你这脑子是浆糊做的吗?那蒋石松先是把女儿嫁给了蓝士康,现在又要把孙女嫁给蓝士康,摆明了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又怎么可能突然收手。”金琮的胡言乱语,简直就是送个机会给瘦老头嘲讽他,瘦老头又怎么可能会错过?

    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金琮的话,反倒让蓝宇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若是能与蒋老侯爷见上一面,就算不能说动他就此收了手,也必定能让让蓝士康与威武侯府之间产生隔膜,说不定蓝士康会因为防着威武侯府,而疏忽了一些事情。如此一来,我们也能多了几分胜算。”

    只是说完,蓝宇成双眼之中的亮光便再次渐渐地黯淡了下来。只见他一边苦笑着连连摇头,一边说道:“只是威武侯府与蓝士康即将再次联姻,就算我们真的敢上门,只怕威武侯府的老侯爷也必定不会见我们。”

    老侯爷伺候过三代君王,当初又将女儿嫁给了蓝士康,自然是深知他的个性。在如此风头之上,老侯爷又怎么可能冒着被蓝士康疑心的危险,见他一面?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次,金琮也不再开口了,闷声喝着茶杯中的茶水。连瘦老头也有些低沉地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近来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蒋先生反而站了起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一般,坚定地看着蓝宇成开口说道:“若是世子你想见蒋老侯爷,老夫倒是可以帮上点忙。”

    顿时,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蒋先生的身上,其中不乏有惊诧,有猜疑,只是更多的是不解。

    蓝宇成的眼神顿时亮了亮,颇为意外地道:“先生真有办法能见到老侯爷本人?”

    “是,若是世子觉得有与蒋老侯爷见上一面的必要,老夫可以与世子一同前往,而且能保证世子毫发无伤地归来。”蒋先生意味不明地看着蓝宇成继续道:“只是能不能说得动他为世子办事,却不是老夫能说得上话的了。老夫只管带世子进门,与世子一同归来。”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立刻有人送上枕头来,如何能让蓝宇成不欣喜若狂?只要能见到蒋老侯爷,起码已经能在蓝士康的心里扎上一根刺,他便已经知足了。

    只是当他慢慢平静下来细想,为何蒋先生会有办法见到蒋老侯爷,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一直被他遗忘的事情。蒋先生姓蒋,威武侯府也是姓蒋,莫非两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不怪所有人都忘了这一层,只是蒋姓本就是一个大姓。这太阳所照之处,不知有多少从不相识的蒋姓人家。即便是一个祖宗的,出了五服以外,都已经说不上多亲了。

    就好似当年,蒋石松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步一步爬上了大将军的位置,跟着老皇帝东征西讨,平定边疆战乱,被封了一个威武侯的称号。自此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同姓之人打着一个祖宗的说法,上门打秋风来着。

    只是现在蒋先生如此肯定地说他可以将蓝宇成带进威武侯府,且让老侯爷亲自出面一见,不得不让蓝宇成往他们两人的姓氏之上联想。

    再加上蓝宇成曾经从小若的口中得知,当初是因为欠了小若生母的人情,所以才会逗留在京都之中照顾小若,现在想来,这蒋先生的来历倒的确颇为不明不白。

    蓝宇成抬眼,看向在座的所有人。蒋先生的神色之中坦然一片,只是没有丝毫要将此事说明白的样子;作为蒋先生唯一的嫡传弟子,义楚除了一脸喜意之外,眼底的疑惑与金琮如出一辙,想来他们二人对蒋先生所言颇为意外;只是那平日里喳喳呼呼的瘦老头,此刻却安静得不像他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想来他们两位相交这么久,应该是知道彼此的底细的。

    小若从小便是体弱多病,好几次更是差点一命呜呼,那时候蒋先生就已经在她的身边。试问,一个医术不凡的人,一个能与处于鼎盛时期的威武侯府搭得上关系的人,若是当真有所图,又能在一个小姑娘身边图谋到什么?

    蓝宇成目光之中快速地闪过一丝肯定,无论蒋先生与蒋老侯爷到底有什么关系,他都必定不会将坏心放在小若的身边,一个他几次三番亲手从鬼门关拉回来,犹如亲女一般的小若身上。

    “好,那就劳烦蒋先生陪在下走这一趟了。”蓝宇成坐在轮椅之上,恭恭敬敬地躬身作偮,为的,是蒋先生从前那般照顾小若;为的,是蒋先生现在愿意陪他一同前往。无论这件事到底是成还是否,这份心意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蒋先生闻言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深沉了许多,深沉得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威武侯府颇得圣心,赏赐的府邸自然是最靠近皇宫的地方,自然与这普通百姓所住的妙医胡同相差甚远,绝非几步路就能走得到的。况且,蓝宇成现在只能靠着轮椅行走,如此贸贸然地在街上出现,未免太引人注目了些。不想太过张扬,蒋先生便让义楚去巷口瞧瞧可有马车路过。

    义楚到了巷口,等了许久都不见踪影,便走到了不远处的酒楼里,想向小二打听打听附近可有什么人做马车生意的。小二得了些赏钱,笑眯眯地便将义楚领到了马棚里,朝着里面的一人喊道:“哥哥,生意来了!”

    说着,便看见那人转过了身来。义楚仔细一看,此人不是那日将他们送进京都的人吗?当真是赶了巧了。

    义楚倒还没说上什么话,那人却已经几步走到了义楚的面前,伸出他那只类似熊掌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义楚的肩膀之上,大声地笑呵呵着说道:“原来是兄弟你啊!。”

    义楚不过是个学医的,手无缚鸡之力,被这么一拍,就只觉得肩膀那处酸酸麻麻的,可也不好板起脸来对着人家的笑脸。义楚苦笑着揉了揉肩膀,道:“正是在下,那日多亏了您才那般便宜了。”站在义楚对面的,正是他们第一日进京时遇到的大汉,也正是和城门口的茶寮老板吹牛的大汉。

    “无事无事,你们不是都把了钱嘛!哥哥我也就有这么些气力没处使,哪里说得上什么谢不谢的。”大汉爽朗地笑出了声。

    “今日倒也要麻烦你了,我家兄弟想去个地方,只是你也知道他行动不便,还要劳烦你一次。”义楚点了点头,便直接向大汉说明了来意。

    “好说好说,你在此处等等,我去将我的马车牵过来。”说着,大汉便转身朝着马棚而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悬疑

    大汉接了蓝宇成和蒋先生,问了去处,便赶着马车朝着威武侯府行去。因是早市,路上行人颇多,马车的速度便也慢了下来:“咱们也算是有缘的了,竟是在这京都两次碰上。”大汉粗犷地回头朝着马车里面的两人笑着说道。

    蓝宇成不语,脸上微微有些笑容,稍微点了点头。

    大汉丝毫没有因为蓝宇成的反应而减少一丝的热情,继续道:“公子你应该是第一次到京都来吧?平日里你这般容貌的公子倒是少见的,若是见过,我必定记得。”

    “的确是许多年不曾回来了。”等了许久,这一句听起来颇为悠远的声音才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

    “公子是京都人?”大汉有些惊讶地回头瞧了瞧,继续道:“真是稀奇了,三郎从他爹爹那辈起,便是在城门处做茶寮生意的,他从小跟着他爹爹做生意,怎么就没见过您?竟是一个劲地在那边说您必定不如那洛亲王世子长得好。哼,我瞧着这世上就不会有比您长得还像仙人的公子了。”

    大汉想起那三郎的嘴脸,便是满脸的不服输的模样。若非不顺路,他现在真想架着马车将这位公子送到三郎面前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他说的洛亲王世子更像仙人,还是他马车里的这位公子更像仙人!

    这还是蓝宇成第一次从不认识的人口中提及“洛亲王世子”五个字,颇多的感触从心底的最深处涌了出来。蓝宇成笑的有些凄凉,原来还有人记得从前的洛亲王世子。

    “你也未曾见过洛亲王世子,又岂能如此肯定?”蓝宇成没有发现,他说话的语气,竟多了一丝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调侃意味。这是自从从前的洛亲王世子在那一日死掉之后,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便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便将大汉给噎住了。也对,他也没有见过洛亲王世子,怎么就肯定自己才是对的?可是想起三郎那副样子,大汉就是明知道自己可能错了,也不肯认输,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道:“我就知道!”

    蓝宇成觉得有些好笑,微微摇了摇头,便道:“记得那年我走之时,京都里到处都张贴着洛亲王世子的画像,这次回京倒是不怎么瞧见了,你就没去瞧瞧那张贴的告示?”

    赶车的汉子拉了拉手中的缰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像我这般的,打小就在田里和泥巴玩,哪里会识半个字哩?那告示写的什么我也看不懂,我只敢赶好我的车,日后赚了钱回家盖房子,老婆孩子都跟着有饭吃就行了,哪里管什么世子不世子的管我啥事呀!”

    最最粗显的道理,偏偏却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蓝宇成垂下了双眼,不再说话。他自从回了京都,便一直呆在屋里很少出门,就怕周围的人认出他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却从来未曾想过,世子什么的,与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百姓只要能吃上饭,能盖上被,根本就无所谓上面的管着的人是谁。

    “也许,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百姓,才是最少烦忧的。”这一路上许久都不曾说过话的蒋先生突然开了口。

    望着这车外越来越熟悉的白墙碧瓦,他有多少年没有到这个地方来了?他还以为他那一日走出了威武侯府的大门,便与这府中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兜兜转转,他竟还是回来了。

    蓝宇成抬眼看向蒋先生,只见满脸的落寞之感,迷惘的眼神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虽然不知道蒋先生到底是什么年纪,只是待小若如女一般。若是当真能有幸与小若共度下半生,他与小若定待他如父一般。

    马车在威武侯府的大门处停了下来,即便是白日门也是从来不开的,想来也只有皇帝亲临时,才会见威武侯府的大门大开迎接。

    赶车的汉子将那绑在扯上的轮椅取了下来,又将蓝宇成背到了轮椅上坐好。想来有了上次的经验,汉子做起这事来,倒是轻巧的很。只是蒋先生自从站定在威武侯府的大门前开始,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有些泪水出现。

    蒋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朝着大门走去,他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哭的小毛头了,又何必要让自己这般悲天悯人?

    大门打开了一个只容得下一人的缝隙,一个年纪偏轻,长相还算清秀的门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蒋先生躬身问道:“请问您是?”

    蒋先生看见来人,先是愣了一下,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全叔也已经不在此处了吗?”

    那年轻的小门房听到此言,也是微微怔了下,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蒋先生。他父亲倒是名字里倒的确有个“全”字,府里的人也都爱管他父亲叫全叔,从来不因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房而看轻了他。只因从前父亲可是追随过老侯爷上过战场的人,光是这一份体面,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可小门房又怕自己自作多情猜错了,他可从来没见过父亲有这样一位朋友。如此想定,便再次问了一句:“此处是威武侯府,不知先生有何贵干?”从正门来,必定不会是来寻府中下人的。

    蒋先生犹如梦中惊醒一般,看着小门房的脸,好似能从这张年轻的脸上,看见另外一个人:“从前威武侯府的门房全叔与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爹。”小门房被这话问得一愣一愣的:“如果先生要寻我爹,应该去偏门那,让那守门的帮忙叫一声就是了。”

    蒋先生闻此言便知全叔仍旧健在,便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支精美的桃木发簪递了过去:“麻烦你将此物送到老侯爷的面前,若是他不愿意见我,也请将此物带回来。”

    小门房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为难地抓了抓脑门,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发簪。平日里老侯爷是不得见的,就算有大官前来,最多也是侯爷招待的。这发簪瞧着也不过是桃木雕琢的,虽是精巧的很,却也不值几个钱,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要将此物送到老侯爷的面前。

    小门房抬眼看向了蒋先生,想到此人好似还与父亲相识,应该不会是什么打秋风的穷亲戚,便道:“好吧,那你在此处等等,我去送试试,但是我不能保证定然能送到老侯爷的跟前。”说着,小门房便伸手拿走了蒋先生手里的发簪,再次关上了大门。

    蓝宇成付完了车钱,便一直在旁看着蒋先生。从那一支发簪出现,他心中的疑惑便更深了。那一支桃木发簪分明就是女子的旧物,蒋先生从小若小时候起便一直与义楚两人生活,想来这发簪很早便已经在他的身上只是蒋先生为何这般肯定,蒋老侯爷看见了这支发簪便会见他?

    只是还未等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打上一个转,那刚刚关上不久的大门便再次敞开。这次,不再与刚才那般,只有容得下一人的缝隙,而是完全敞开。

    “真的是你!”一抹墨绿色的长袍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

    蓝宇成抬眼望去,来者竟然是威武侯爷。此刻蓝宇成心下更加不解了,这蒋先生到底是何人,竟能让威武侯爷如此失态地疾步走出,而且两人分明就是熟识的。

    威武侯爷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许多年不曾见到,让他曾经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察觉到旁边还有一人,转身看了过去,没曾想,竟是洛亲王世子。

    “侯爷,别来无恙。”蓝宇成见威武侯爷看了过来,脸上挂起一抹疏离的笑容,拱了拱手。

    威武侯府是澄亲王的中坚力量,自然也是洛亲王府的政敌。那一年洛亲王死在太和殿中,其实威武侯府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却不是他们追究过去的时候。

    威武侯爷朝着蓝宇成回了礼,却未曾答上一句,而是再次转身看着蒋先生道:“你母亲的发簪我已经让人送上去了,想来父亲应该很快就会见你。”

    那支桃木发簪竟是蒋先生母亲的发簪?!蓝宇成闻言,心中一动,莫非蒋先生是老侯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只是转眼,蓝宇成便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

    蒋先生的年纪看起来,分明比威武侯爷大上了许多,时间上根本对不上。若蒋先生是威武侯府中的小妾生下长子,那为何从不见有人提及?而且瞧着威武侯爷的样子,脸色虽说不上多好看,只是对蒋先生的态度却颇为敬重,没有半点嫡子对庶子的优越感。

    “多谢。”蒋先生闻言,也只是颇为疏离地对威武侯爷拱了拱手,便转身走到了蓝宇成的身后,不再多说一句。

    威武侯爷叹了一口气,只是看见蓝宇成和蒋先生站在一处,脸上的纠结和矛盾之色便更深了一些,闪烁着的眼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书房

    书房之中未曾点上熏香,除了檀香木制造的博古架上微微散发的香味,整个屋里都透着一股子的清爽。许是蒋老侯爷重武轻文,案几后面并未如同平常官员府中一般设了书架,而是一副刚劲有力的字—武,瞧着颇有些摄人心魂的味道。左侧的墙上还挂着一把有些年头的宝剑,想来此物对蒋老侯爷来说是一件心头之好,否则也不会郑重地放在书房之中。

    威武侯爷得了蒋老侯爷的知会,便直接将蓝宇成和蒋先生领进了书房之中。朝着案几前的老侯爷躬身行礼之后,未曾言语一句,便直接转身离开,此时的面上,已不瞧不见在大门口初见时的矛盾,纠结。

    随着“吱嘎”声响起,书房的门已经被离开的威武侯爷带上,只留下三人在屋里说话。随着屋外脚步声的远去,蒋先生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垂着眼睑,什么也不说;而蓝宇成和蒋老侯爷则都在细细打量着,要说不同的地方,那便是蓝宇成打量的是蒋老侯爷,而这蒋老侯爷打量的,却是蓝宇成身后的蒋先生。

    那一支先前蒋先生在大门前拿出来的桃木发簪此时正被蒋老侯爷死死地攥在手中,那盯着蒋先生的目光也是说不出的感觉。若说是激动,却也不是;若说是锐利,却好似眼神之中包含着些意味不明的感情。

    “今日在下冒昧上门打扰,还望老侯爷莫要见怪。”沉默紧张的气氛总要有人打破,蓝宇成微微一笑,便看着蒋老侯爷拱手行礼说道。

    蒋老侯爷慢慢收回了放在蒋先生身上的视线,转眼将目光移到了蓝宇成的身上,看得颇为仔细。就在蓝宇成的笑快要僵硬在脸上之时,蒋老侯爷才开口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想来聪慧如世子,心中应当最是了解才是。”

    蓝宇成笑容一滞,他没有想到蒋老侯爷竟然一开始便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当,倒让他事先准备好的话只能重新咽了下去。既然对方如此明明白白地直来直往,那他再说些引诱哄骗的话,便只能是小人了:“老侯爷戎马一生,为兰朝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宇成从小便是相当敬佩,父王未曾能得您相助,也甚是惋惜。在下与您立场不同,本不该前来叨扰,若非蓝士康逼人太甚,在下也绝对不会求见老侯爷……”

    蒋老侯爷广袖一挥,直接阻了蓝宇成接下去的话:“洛亲王府与皇上之间的事,老夫根本无意搀和。只是威武侯府从来都是按皇命办事,世子说再多也是如此。若非是他带了你进来,老夫是绝对不会见你的。”

    如果是蓝宇成独自求见,蒋老侯爷虽不至于诛杀蓝宇成,却也根本不会让他踏入威武侯府半步。若说老侯爷今日见的是蓝宇成,倒不如说,蓝宇成身后的蒋先生才是他想见的人。

    蓝宇成闻言心思微微沉了下去,他来之前便知这条路不好走,眼下却是比他所想更是难了许多。虽心中忧虑重重,只是蓝宇成的脸上半点不显,再次扬起一个淡笑,道:“老侯爷想错了,在下自知老侯爷不会助我一臂之力,来之前便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打算。老侯爷敬重蓝士康,只因他现在是当今圣上,只是若非是他暗地里的小人行径,今日这皇位,本该是我父王的才是。”

    老侯爷粗犷的大手不自觉地轻抚着手中的发簪,垂下双眼道:“向来都是成王败寇,无论之前如何,起码现在你父王已经不在了。老夫知你这些年有些机遇,若是你愿意就此退去,想来皇上应该也没有十成把握拿下你的性命。你还未到而立之年,此生路途且长,又何必为了一些过往赌上你下半辈子的性命。”

    蒋老侯爷这是在劝蓝宇成离开京都这个是非之地,也是在间接告诉蓝宇成,他根本无意为难他。若是蓝宇成愿意就此放弃心中的国仇家恨,他说不定可以帮忙送他离开。

    其实蒋老侯爷这么做,并非完全是替蓝宇成着想。而是担心蓝宇成身后的那人,也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

    蓝宇成一双剑眉皱了起来,道:“不报父母家仇,是为不孝;不遵先皇之命,是为不忠;此等不孝不忠之人,根本无脸苟活于人世。况且,今年各地大旱,无数灾民流离失所,早有官员将此事上报朝廷,只是蓝士康却未曾肯大开国库,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此不能体察民情之人,如何能做得一国之君?”

    “你既知我不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又何必来此一趟?若只是为了让皇上与威武侯府之间沉声隔阂,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老侯爷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沉了许多:“待你走后,老夫自会向皇上上书请罪,说明缘由。想来这一点,皇上还是会看在老夫的面上,原谅一二的。”

    自己的小心眼完全被摆在了明面上,只是蓝宇成的脸上却不见一丝尴尬。他的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来,只是既然进了这个门,自然也为自己筹谋更多才是。既然明面上的说不通,蓝宇成略略想了想,便试探道:“威武侯府一直都是蓝士康明面上的力量,不知老侯爷可知蓝士康暗地里的手段?”

    突然老侯爷一改刚才低沉的声音,抬眼看向了蓝宇成,冷笑了一声道:“我虽不知你的双腿为何会残废,只是林府的那位三小姐不是刚从皇上手中为你偷到千枫的解药吗?如此红颜知己,你当真是有福的。”

    蒋老侯爷的态度一瞬间改变,一股威压正面朝着蓝宇成而来。只要稍稍想想,蓝宇成便已知蒋老侯爷为何会如此。

    既然蓝士康已经知道小若的身份,自然已经将蒋如月死于何人之手告诉了蒋老侯爷。威武侯府多子却少有嫡女,蒋如月当初便是被蒋老侯爷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如今小若杀了蒋如月,蒋老侯爷自然已经将小若恨上了。

    只是他看得出来,蒋老侯爷与蒋先生的情分匪浅,蒋先生又不可能看着小若身处险境而不闻不问。就是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至今蓝宇成都没有打算蒋先生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不想让蒋如月的事情引起蒋老侯爷的盛怒,蓝宇成当即便转移了话题,说道:“蓝士康手中的千枫五十位杀手,想来必定瞒不过蒋老侯爷的耳目。只是有一事,老侯爷必定还被蓝士康蒙在鼓中。”

    见蒋老侯爷渐渐收了威压,蓝宇成继续说道:“蓝士康手中还掌控了另外一帮势力,其中大部分都来自于江湖之中。并非是他们愿意听从蓝士康的指示,而是他们不得不做。只因他们尽数都成了蓝士康手中的活人偶!”

    蒋老侯爷闻言顿时抬起了头来,这是自从蓝宇成进书房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此话当真?”

    蓝士康将手伸到江湖中去,这件事他心知肚明。最早的千枫,还是从他亲自挑了年小的孩童,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只是活人偶一事,他半点不知,可见这么多年了,蓝士康仍旧是在防着他的。

    其实威武侯府对蓝士康可以算得上忠心耿耿,否则当初也不会让蒋如月嫁了过去,现在又将蒋容华送进皇宫。如此一番打算,不过是想这能让出身威武侯府的皇后照拂一些,想着让威武侯府能昌盛地持久一些。

    “若是蒋老侯爷不信,自可去妙医胡同周围的客栈之中寻那些江湖中人一问。皇室与武林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从前千枫只为钱财便罢了,现在却已经引起了江湖中人的愤怒。蓝士康想将武林掌握在手中,却没有想过,这些江湖中人不比平民百姓,水的确能载舟,不过更能覆舟!”

    蓝士康如此一说,不光是要告诉蒋老侯爷他自认为蓝士康对他的信任根本没有多少,而且还要明明白白地让蒋老侯爷清楚,他手中有能够与蓝士康一搏的力量。

    蒋老侯爷无言了,望着手中的桃木发簪发着呆,好似发簪会告诉他答案一般。许久之后,书房之中才再次悠悠响起蒋老侯爷的声音:“世子可以回去了。”

    这一句,便已经是明明白白地逐客令。蓝宇成也无意做什么死缠烂打的事情,拱手便道:“那在下就告辞了,还望蒋老侯爷选择一条对您,对威武侯府都好的路。”说完,蓝宇成便伸手搭上了轮椅两边的转轴,准备离开。

    “我儿,你这么多年不曾归来,就不想再与为父多说会话吗?”说话之人,分明还是蒋老侯爷,只是那戎马一生的将士气度已经全数褪去,坐在那里的,分明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老垂暮的老父亲。

    蒋先生原本打算随着蓝宇成就此离开,闻言顿时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只是片刻便恢复道:“我欠林三小姐的生母一条人命,她临终将此女托付于我,此为其一;其二,若非蒋如月欺人太甚,林三小姐也绝对不会对她下手;再者,光靠嫁女,老侯爷觉得能让威武侯府继续昌盛多久?”

    蒋先生语气生硬布说,甚至没有称呼蒋老侯爷为父亲,只是蒋老侯爷竟也未曾再有半点言语,就这样眼看着这个分离几十年的儿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第二百八十八章 被召

    出了威武侯府的大门,蓝宇成虽未曾开口说话,脸上的惊讶之色却也是明摆着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蒋先生会是蒋老侯爷的儿子,只是后来因为年纪的关系,便直接被他自己推翻了。现在蒋老侯爷的一句“我儿”,一句“为父”却在告诉他,他之前所想完全是正确的。

    可蒋先生明明看起来比威武侯爷大了许多,若他是长子,威武侯爷的位置自然应当由蒋先生来继承,可偏偏他这个从小周旋在名门的世子,却从未听说过威武侯府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嫡长子的存在?

    若说蒋先生只是威武侯府的小妾所生的庶长子,那为何威武侯爷见了蒋先生,却是敬重的很,半点瞧不见嫡子看庶长子的那种俯视之感?要知道,越是显贵的家世,对嫡庶之分犹为看中才是。威武侯爷根本没有半点需要对庶长子另眼相看的必要。

    “你不必再猜了,我的确是他的儿子,只是那都是在他摇身一变,成为威武侯爷之前的事情了。”说到此处,蒋先生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在那人还没有成为威武侯爷之前,他的确还有他这个儿子,只是在那之后,他这个儿子便不存在了。

    这件事要从许多年之前讲起。

    蒋老侯爷从前也不过是一个偏僻小村里的小伙子,家里也替他娶了一个同村的姑娘,只是婚后不久,十八岁的蒋老侯爷便被征兵的给带走了。那时,蒋先生的母亲肚子便已经有了他,蒋老侯爷走时,也是知道的。

    十八岁的小伙子,跟随着军中将士打了无数次的仗,不知有多少次都差点回不来了。蒋老侯爷随着军功的积累,又有幸得了领兵大都督的赏识,一步一步朝着大将军的位置爬了上去。直到他得命还朝之时,就已经是三十五岁的年纪。

    边疆战乱数年,终得捷报,圣心大悦。朝堂之上,君臣同饮杯中之酒,先皇欣然赐婚。蒋老侯爷正是念着家中妻子和从未见过的儿子,这才在战场上苦撑了下来,又怎么可能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

    一朝酒散,蒋老侯爷顾忌先皇颜面,借机暗下说出家中已有妻室,不敢高攀。只是君无戏言不说,若是收回成命,又要将那赐婚的女子的名声置于何地?先皇面上已是不悦,却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硬要蒋老侯爷抛妻弃子的昏君。几番打算,便委屈了蒋老侯爷家中妻子为平妻,并赏下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算是补偿。

    到此一步,便已是退无可退,蒋老侯爷只得跪地谢赏。只是待他回到家中,幼子已经十七岁的年纪,妻子更是因为常年伺候两位老人,操持家务,生生得苍老了许多。那女子本就只是乡野村妇,身边的也都是务实的人,自个都养不活,自然不会去寻什么小妾来给家中添口。得知自己苦守十七年的活寡,却等来丈夫带着比自己小了许多的正妻进门,蒋先生的母亲郁结攻心,未能想享受半点,便丢下唯一的儿子一命呜呼。

    这便是为何蒋先生说蒋老侯爷成为威武侯爷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蒋先生这个儿子。这也是为何,知晓来龙去脉的现任威武侯爷见到蒋先生时,一脸纠结,矛盾的神色的由来。只是这一切,蒋先生未曾明明白白告知蓝宇成。只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算是一个交代。

    既然得了明确的答案,又能肯定蒋先生绝对不会因为蒋老侯爷而起二心,蓝宇成也不是那等喜欢揭人伤疤之辈,自然也没有再深入地问下去,两人默默无言地回到了妙医胡同。

    “事情办得如何?”刚进屋内,义楚便急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着刚回来的两人问道。

    蓝宇成神色微微暗了暗,微微摇了摇头。不得不说,除了给蓝士康添堵之外,今日之行完全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活人偶的事情,的确让蒋老侯爷心中的某个地方略微松动了片刻,只是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所以蓝宇成对此事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蒋先生临走之时的三点,却是针针见血。现在也只能希望蒋先生这个嫡亲长子的话,能够真正影响到蒋老侯爷做出的最终决定。

    得到这个答案,义楚原本就异常焦急的心,此刻彻底沉了下来。所有人知道二日后的大婚,会是决战的日子,这战的确不可避免,可是如果能将威武侯爷说服,让他坐壁观战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毕竟无需彼长,单是此消,就够他们笑的了。

    屋外仍旧是艳阳高照的的天气,碧白如洗的天空不见一丝的白云,火辣辣的太阳就这般直射在大地之上,到处都像极了蒸笼一般,热气蹭蹭地冒着。

    今天是第二日,到现在,也就只剩下半日了。加上明日一天的时间,这一天半,便是他们最后的准备时间。蓝宇成坐在院中,从这四方的天地仰望上空,还有一日半,他就能见到小若了……

    李府二门处,一个面带惶恐之色的婆子慌慌张张地朝着里面跑去,突然“嘭”地一声跌倒在地,顿时飘起无数被烈日晒干了的泥灰。只是慌忙爬起之后,也顾不上那满身的脏,直接爬起来,继续往里面跑去。

    蒋清华眼见着婆子这样闯入了屋里,顿时秀眉一拧,厉声言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婆子也顾不上告罪,直言道:“大少奶奶,大门处来人了,是皇宫里的公公,身后还跟着几个禁卫军,老爷不在府中,大少爷已经去迎了。”

    蒋清华闻言一愣,自从姑姑死后,她便没有再进过宫,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公爹也已经叮嘱过最后少出门为好,所以她与李言旭一直都呆在府中,就连容华的添妆,也准备到她出嫁的那日再去。

    皇上突然派了人来,到底想做什么?蒋清华心中满是疑问,只是却也没有忘了招呼丫鬟们替她梳洗换装。

    待客的花厅之中,主客入座,上好的碧螺春已经送上,李言旭笑容满面地与下手所坐之人虚与委蛇,只是心中也是大惊。或许宫中来人,还不值得他如此,只是此刻与他一同饮茶的,却是蓝士康身边的张公公,那就不一样了。

    “不知李少奶奶什么时候能出来?”张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李言旭客气地说道。

    见说到面上,李言旭仔细思量后,告罪道:“女子见客自然要比男人麻烦一些。”见张公公不提他父亲,却单单问蒋清华,李言旭挑了挑眉,道:“不知皇上是有什么口谕特地让公公您跑上这一趟?”

    “李公子客气了,这口谕,还是待李少奶奶到了才宣读吧。”张公公滴水不漏,垂目静坐等待。

    李言旭端着茶盏,想来想去也想不透为什么。现在父亲正在宫中,若是皇上又口谕给他,想来也不会让张公公到李府来;若是口谕是给他的,那又何必在这等清华?所以这口谕,必定是给清华的!

    掩下满脸的心思,李言旭见张公公也无意再说其他,便陪坐着静静地喝着茶水,一时之间花厅里静默无语。

    “劳烦张公公等了许久,当真是清华的不是!”人还未进厅,告罪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眨眼间,便看见四个丫鬟簇拥着蒋清华走到了花厅之中。

    蒋如月还在世时,蒋清华经常入宫。与蓝士康身边的大太监张公公自然是熟悉的,也没少给过他好处,说起话来,自然比李言旭要熟悉几分。

    “老奴不敢当。”张公公见正主已到,连忙站起身来,朝着蒋清华躬身行礼。站直身后,便直言道:“皇上有口谕给李少奶奶,既然奶奶已经到了,那老奴便要传皇上口谕了。”

    李言旭和蒋清华闻言,纷纷于张公公跟前跪下,行伏拜之礼:“威武侯府二房嫡女蒋容华将于后日进宫,念往日蒋清华常伴先皇后左右,熟知宫中规矩及皇后礼仪,特宣蒋清华即可入宫准备日常事宜直至大婚结束。”

    说完,张公公上前一步,伸手虚扶起李言旭与蒋清华起身,道:“皇上口谕已毕,李少奶奶收拾收拾,随即与老奴一起进宫复命吧?”

    李言旭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宫中自有教养嬷嬷与先皇后身边的老人,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做得不妥当,自有他们在背后提点,不知皇上为何会让清华入宫?”

    张公公退后一步,垂目道:“回李公子的话,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老奴虽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却不敢随意揣摩圣意,还请李公子莫要为难老奴了。”

    李言旭不死心,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被蒋清华轻拉了下袖子,对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便看着张公公道:“既然要进宫,那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清华总要准备准备随身的衣物。”说完,便朝着张公公福了福身,带着来时的四个丫鬟,出了花厅。

    第二百八十九章 目的

    要说此刻坐在花厅里的李言旭,当真是那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坐都不安生了。他原本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主,肚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他总觉着,蓝士康这次让人来召蒋清华进宫,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可父亲仍在当值,母亲又是个懦弱不管事的。若是让母亲知道了,指不定会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算来算去,家中也只有他和蒋清华两人能撑得起场面。

    可就算再有急事,也没有将上门来客仍在花厅之中,两个主子都跑出去不见了的道理。不说礼法上能不能过得去,但是蓝士康那边,就该心存不悦了。

    茶水饮了一口又一口,这上好待客茶水在口中也淡得没有了滋味。就在李言旭踌躇着要不要想个说法溜回房中的时候,蒋清华一脸笑容地回到了花厅之中,身后的四个丫鬟已经变成了两个,且手里都拿着包袱,瞧着倒像当真是回去收拾换洗的衣物的。

    蒋清华跟张公公告了声罪,便走到了李言旭的面前,福了福身道:“夫君,妾身离开这几日,家中琐事就有劳夫君代劳了?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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