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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花辞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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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捻花辞 作者:未知

    捻花辞第22部分阅读

    ,还是一个圈套呢?

    无暇顾及,所以只能一头栽进。安排好手头的事,直接上了远赴图卢兹的飞机。可是那茫茫前路是否有你在等待。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一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一章  刑离在两个小时前打了电话过来,说人已带到了图卢兹城郊的“魏玛别墅”。“魏玛别墅”是童擎在图卢兹购置的私人产业,原本耿于怀是准备和花语婚后度蜜月时,在此歇脚用,所以和童擎要了钥匙,可是没想到此刻居然变成了“劫后相逢”的地点。

    是劫后吗?

    车子已在晨曦中滑入那条私家公路,晨光不如骄阳浓烈,却是一天中驱走黑暗与寒冷的第一道光明,光芒隐动在法国梧桐的枝隙叶间星星点点,不太刺眼,婉约璀璨。风动梧桐,摩擦出沙沙的轻响,在静谧中传递着一丝迫切,一缕渴求,一抹期待。

    花语!

    ~耿于怀在阖起的眼帘下,已隐约可见她灿然明媚的微笑,她依赖而专注的凝眸。手指间似有似无已抓到那久违的温度。

    花语!花语!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不要跑了!我也会累的,请你相信我!只怕是一次!就这一次也好!

    车子在转了一个弯后,已隐约可见路尽头的“魏玛别墅”那白色的木栏和两层高的建筑体。

    晨曦中,淡淡的山间雾气袅袅绕绕,有些模糊,有些不确定,司机降下了车窗,迎面而来的不是清新怡人的山间气息,而是满鼻游游荡荡的烟火燎烧。耿于怀防备的睁开了眼,才见越来越靠近的建筑体居然泛着浓烟和火光。心头一抽,一股寒气从背脊直窜心窝。大声命令司机提速。心里那块原本放下的石头又重重压在了心头。

    须弥车子已冲到木栏前,还未停稳,耿于怀已飞奔而下。眼前的火势早已控制,刑离背对着大门,正在指挥调度。听见刹车声,霍然回首……

    夜色玫瑰之城~图卢兹!

    它的名字,不是因为满城玫瑰而得名,法国并不盛产玫瑰,虽然它以精油和香料的制作闻名,亦是全世界香料的主要产地之一,可是它的原料大部分是从国外进口的。全世界真正的最大玫瑰产地是保加利亚,保加利亚所产的玫瑰油质地纯正、香气浓郁,最高年产量为2吨,出口量一直居世界第一位。

    那图卢兹为什么被称为“夜色玫瑰之城”呢?

    涟漪扶着简风亦找了一棵背风的法国梧桐靠坐,他明明浑身是伤,这一路却一直眉目专注,嘴角含笑的斜睨着她。

    “我们真的不下山吗?他们追来怎么办?”

    “我们似乎是出来旅游的,不是浪迹天涯的逃命。”他笑的很痞子,有些邪恶有些轻蔑。斜倚在树干上的身子轻轻移动着坐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涟漪也坐下。

    涟漪摇了摇头,挨着他的身子,也靠坐了下来。他们挑的这个位置还很不错呢,举目远眺,图卢兹的全景居然都纳入了眼底。天色渐渐由黑转成了淡淡的青灰色,山下的景致依旧有些模糊,偶亮的灯火如突坠人间的星子逃兵,疏疏落落的分布在尘世里,偷听着万家的纷纷扰扰。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他们在圣赛尔南广场被袭击的时候,没有人帮忙;他在那山间别墅被人狠揍时,没有人帮忙;当两人被关进地窖时,却有人出手相救;明明那些人救了他们,为什么简风亦连谢谢都不说,甚至还想了办法甩掉他们;为什么他们甩掉了那些人,不赶快下山,却滞留在山头;还有袭击他们的人为什么言语间充斥着如此巨大的仇恨……

    她心里现在有几千个问题想问,她脑袋里全是疑惑和问号,可是应该怎么开口呢?他不会老老实实的告诉自己答案,他不会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涟漪感觉自己似乎很了解他的为人。虽然他表面不羁,甚至放荡轻浮,可是他其实是一个心思缜密而深沉,善于算计,甚至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她知道!

    因为清楚,所以反而问不出口。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再怎么纠缠,他给你的答案也不是事实。那么“问”又有什么意义?

    “你想问什么?不要憋着,皱得象一张老太婆的脸难看死了。让你问一个问题。”简风亦淡淡的笑着,瞅着她的眼睛也如从天幕逃走的星子一般晶亮。他看她的眼神从来都带着需索和占有,可是自从两人被袭击以后,他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很朦胧,很飘渺,一闪而过,似乎抓住了,凝神猜测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抓住。很象得意,可是又不全象。

    “我问你,你就会老实回答?”

    “问吧!你再啰嗦两句,问了也不答你。”舒服的靠在树干上,简风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居然有要睡觉的意思。

    “那些人救了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左思右想,好像这个问题比较困惑。至于袭击他们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是最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简风亦和他们有仇。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二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二章  眼睛是闭起的,简风亦略略沉吟了半晌,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东靖盟”和自己的纠葛在她看来居然没有后者更让她好奇?。看来她虽然丢掉了以前的记忆,却没有丢掉错乱中把握关键的本事。无论样貌如何改变,骨子里的聪慧和精明倒是从没离开过她,如影随形。

    “困难中伸出的手,并不见得都是‘雪中送炭’。”既然答应给她一个答案,就不想欺骗。可是这样的答案她是否能理解,就不是他愿意负责的了。

    这是答案吗?

    涟漪吊起了半边眉毛,斜睨着吊儿郎当一脸轻浮的简风亦。他的答案说了和没说真是没有多大的区别。有些气恼的随手揪了一把乱草朝他撒了过去,因为重量太轻,半途就纷纷坠落,大部分还很不给面子的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被他看到,脸上的笑就更可恶了几分。

    抬起的拳头还没挥出,安静的黑暗中突然有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咕……!”涟漪脸上的恼意顿时化成了僵硬的半羞半恼。一股热浪很快就窜烧到了耳根后,红到了脖颈下。

    简风亦喷笑出声,戏谑的眉眼里全是调侃。

    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涟漪突然又听到一声:“咕……”。这次唤作简风亦可恶的笑意僵在嘴角。

    “哈哈……我还以为某人是不会饿的。”涟漪伸手搡了一旁的简风亦一把,很恶意的拍了拍他的肚子:“原来某人这里饿的时候也会唱歌。”

    调侃他的代价是在下一秒,敲击的手指就被握入强劲有力的手掌,手腕用力,毫无防备的身子已被拉入温暖的怀抱。他的额抵着她的额,他的鼻尖暧昧的轻轻碰触着她的鼻尖。

    她双拳用力的撑住身体间的距离,却没办法撑住他逐渐靠近的双唇,手上更使了几分力,触到他受伤的肩胛,不禁让他皱紧了双眉:“你还真忍心……”渐重的压迫稍微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吃了痛的肩膀却没有退后的打算。

    “我想吻你。”他不知廉耻的直接宣告。

    脸颊在黑暗里滚烫出妩媚妖娆的霞色,涟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太狼狈的躲闪他的亲近。

    “涟漪,你也许现在还不爱我,可是最少你并不讨厌我是不是?”

    告白来得太直接,让涟漪忡怔当场,失去了伪装平静的能力。不是在谈论肚子饿的话题吗?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去了。脑子有些纠结的凌乱,心脏沉重的声响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在呼吸上。

    “涟漪,为什么我被攻击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冲过来想护住我。”他步步紧逼,努力勒索,不想再让她找到逃避的借口。他和她从来就是同一种人,只要找到取胜的机会绝不轻易放弃。

    她看着他,长而微卷的睫毛在晶亮的眸子上闪烁着坚定而浓烈的琉璃光色,幽深的眸子亦倒影出自己都解释不了的慌乱和狼狈。她为什么要慌乱?她可以告诉他,因为他们是一路人,所以在危机到来的时候,很自然的相互扶持,很自然的同甘共苦。

    狼狈?

    她为什么觉得他的问题让自己备感狼狈呢?是因为被猜中了心事吗?是吗?她对他有了感情吗?

    “我被刑离揍的时候,你心疼吗?”他的唇缓缓靠近,有些泛凉的唇瓣轻轻压在涟漪呆怔的嘴角上。轻轻的吮吻,舌尖带着诱惑描绘她的唇线。而她依旧无法回神的,在一片迷茫离乱里努力想看清造成自己慌乱和狼狈的原因。她一直笃定自己并不爱他,可是为什么看到别人攻击他的时候,她会紧张,看到他被伤害,心会疼痛。

    为什么?

    “涟漪,你心里有我的。”轻轻的叹息,他直接给了她答案。温软的声音象远古呢喃的咒语,一遍又一遍的萦绕耳畔。舌尖终于撬开她的唇齿,狂野的展开情欲的诱惑和掠夺。环抱的手臂渐渐收紧,就算疼痛也不忍放开那娇柔香软的身子。

    涟漪!

    ~这是为他重生的涟漪啊!

    逐渐加深的吮吻,带来灵魂深处的战栗。身子慢慢从僵硬变成了依赖的虚软。是的!或许她是爱上了他,什么时候爱上的不知道,可能是从他有问必答的教授她种下一株株茉莉花枝,可能是从他一次次执着的专注凝眸,可能是从他每天吃饭都讲一个笑话为她解闷的小小心思。

    动心!

    ~原来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顺从的合上了眼帘,被动的亲吻开始回应他激狂深切的需索,记忆里有些微熟悉的感觉在缓缓蔓延。那么执着的逼迫和需索,那么浓烈的依恋和珍惜。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双深邃哀伤的眼眸,混乱的迷障里,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心底泛滥开去。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三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三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浓稠的迷障里,划过如雷电般轰鸣的巨响。迷恋的温情从云霄直落深海,纠缠的舌自情欲的诱惑里抽出,细细的牙齿慌乱中收缩抗拒,双手使力的捏住他受伤的肩胛猛力一推。涟漪终于狼狈的挣脱他的钳制。身子失去平衡重重撞在背后的树干上。

    他深蹙着眉头,不知是因为她的推拒还是伤口的疼痛,眼底居然划过一丝痛楚。她不敢看他一眼,他却如鹰隼深沉凝眸。她居然还是推开了他。心里有些不甘,却终究无法对她下重手。早就明了和她交手,要狠下心肠,可是原来知道是一会事,实行又是另外一码子事。她不是用来满足情欲的女人,她不是单纯用来利用的女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不愿意真正强迫。可是他的温情和体贴感动不了她,他的温柔和宠溺依旧敲不开她紧闭的心门。

    明明没有以前的记忆,却处处对自己防备使然。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无意识的呢喃着这样缠绵的语句,却狠狠推开他的怀抱。涟漪,你心里的锁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记忆里和你“恩爱两不疑”的男人吧。

    恩爱两不疑?

    简风亦突然摇头轻笑出声,好个“恩爱两不疑”,原来他的对手一直不是她,而是他。他怎么会幼稚的以为,失去了记忆的她只是矜持和迷茫,所以不能接受自己。很好!他倒是要看看一个记忆里留下的残破影子,如何与他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相比。

    扭头看着山下,天际远山一道明灿的光华缓缓升起,金赤浓华。这是一天的开始,就如老天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般。

    “涟漪,快看。”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简风亦用手指着山下的图卢兹主城。

    “夜色玫瑰之城”不是因为种植了大面积的玫瑰,而是因为全城的民居大都是用红砖所砌,随着日照变化,全城也会产生奇妙的光色转换。黎明时它是玫瑰色的,正午时它是淡紫色的,黄昏时它是红色的。美丽的图卢兹,此刻仿若晨曦里绽放的艳色玫瑰,在静谧和典雅中缓缓盛开。

    “主上,你先回去,我会带人继续搜索的。”刑离看着挂断电话紧皱着眉头的朱雀,双眉也蹙在了一起。花蕊小姐又犯病了,n市的电话越洋而至。他无权对朱雀的行动干预,亦无权对朱雀的决定质疑。可是花家的确是朱雀的拖累。

    走了一个花家的大小姐,又来了两个小小姐。朱雀就象是卖给了花家一般。如果花家的姐妹给朱雀带来的是欢乐亦罢了,可是现在看来麻烦和痛苦只怕更多。朱雀也是人,不是机器。这边还没安顿下来,那边就已几个电话追逐而至。

    “刑离。”耿于怀疲惫的闭上眼:“你见到她了是不是?”

    “恩。”

    “她好吗?”

    好吗?

    刑离想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都不能确定那个女子就是要找的人,容貌可以改变,可是爱恨憎恶也能改变吗?如果朱雀亲眼瞧见她是如何维护简风亦的话,那他还会那么笃定这个女子就是耿茉吗?莫名的想起那鲜血淋漓的血肉,莫名的想起朱雀悲痛绝望、痛彻心扉的呼喊,莫名的想起那嵌在朱雀手臂上至今没有取出的锋利硬币。

    朱雀对她的感情只怕更甚于自己的生命。

    “她很好。”如果能给朱雀一个希望,如果能让朱雀不再自残,如果能让朱雀不再自苦。那他愿意欺骗。

    “袭击你们的人,查到蛛丝马迹马上通知我。”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可是并不确定。一切才开始,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好,找到耿小姐,我会直接送她回n市的。”拖延!刑离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给朱雀一个希望,却不能真的让他见到那个“希望“在自己的眼前破灭。

    车子送走了朱雀,手下的眼线已经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在山脚的公路,看到正在寻找的两个目标乘车朝主城方向而去。

    刑离皱眉,千万思虑自心头划过。

    杀!简风亦现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连威胁都算不上。如果直接杀了两人是不是能永久守住这个秘密。

    第三卷 忆殇 第十四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四章  图卢兹的光影色变是城市的一大特色,图卢兹如蛛网纠结的街道也是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之一。在这里蜘蛛网般的小巷把城区分成了很多三角形的的区域。条条小巷却又奇异的相互连通着,无论怎么走都可以奇异的又绕到同一个地方。

    这里对于游客仿若半个“迷宫”,没有向导还真容易迷失方向。

    看着浑身是伤的简风亦,涟漪很想让他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嘴角开裂,眼角青肿,额角破皮,肩胛上肯定是有伤的,左腕至肘有划伤,两只手的手背也全是狰狞伤口,这还只是看得见的伤痕,至于衣服下其他的伤,因为看不到,所以更不知道还有多少。

    可是看他一脸很痞子的样子,想起今天一早野蛮的掠夺……哎!还是算了。多关心一句,不知道他又要说出怎样调侃的字眼,而且他还有力气戏弄她,估计大部分还是皮外伤。

    “要说什么?”简风亦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很自然的靠近把胳膊压在涟漪的肩膀上,让她分担一部分身体的重量。

    有些条件反射的想推开,可是看到他一脸促狭又无辜的笑意,只有先借个肩膀给他靠一下,毕竟他是真的受了点伤:“肩膀可以借你靠,你安分一点哦,不然我就……”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几转,四处的瞄了一下。在街道左侧正是流经图卢兹的多隆河,涟漪甜蜜微笑,恶劣威胁:“你不安分的话,我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

    斜睨着涟漪,简风亦轻轻笑了起来:“很好,很没创意的威胁。不过我喜欢,是在和我撒娇吗?”

    狠狠用手肘撞了一下简风亦的腹部,引得简风亦一声闷哼。涟漪冷笑:“是不是威胁你自己看着办,有部电影叫《尼斯湖水怪》,据说尼斯和这里也不是太远。而且……”故意用额头撞了一下他开裂的嘴角,后面无需言语,已清楚提醒当事人现在只是弱者,如果不乖乖顺从,那么吃亏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有些丧气的苦着一张脸,简风亦重重叹气。看来弱者的确是做不得的,要是以前,他一定让她知道威胁自己的下场,可是现在……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身体朝涟漪的方向更倾斜几分。

    “你不是吧……”突来的重量让涟漪没有防备的身子一歪,险些摔翻。

    “我受伤了。”明明的一脸的无辜,明明是可怜兮兮的语气,可是为什么涟漪在他眼里会看到恶劣的报复一闪而过。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难缠!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圣赛尔南广场,“东靖盟”都敢公然动手,那么简而言之,“东靖盟”对当地政府的顾及只怕也不多。所以酒店肯定是不能回了,联络的手机在被制时已被搜去。让涟漪扶着他在多隆河旁的小巷里找了一个公用的电话亭,简风亦拨了电话。二十分钟以后,有人送了一个提包过来。里面手机、现金一应俱全。

    拿了一个手机丢给涟漪,戏谑的交代:“拿好!如果在这里迷路了,就拨手机里的第一个电话找人来接。”

    涟漪坐在河边的凳子上,一手轻巧接过,一手撑在凳子上,歪着脑袋疑惑的盯着简风亦,看他把现金和手机放到裤袋里,然后转身直接把提包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这样熟练的动作让人不疑惑好像很难。

    对着涟漪轻松的耸了一下肩膀,简风亦笑着走到涟漪身边坐下:“有钱了,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了。很饿!”

    涟漪皱了皱鼻子,他有本事让人给他送钱过来,居然没有让人给他送套衣服过来,他有本事让人送了手机过来,却生生在广场给人那样的狠揍。他还有多少秘密隐藏在暗处?就算是陪她出来旅游,似乎也有其他的目的。虽然只是感觉,可是却让人极度的不舒服起来。

    潜意识里,她似乎排斥这样的算计。

    “欧夫人是谁?是她给你送东西过来的?”这样的旁敲侧击能不能问出一点什么?

    “一个在这里的朋友。”

    “那为什么不用银行卡提款?”

    简风亦暗自皱眉,这样的涟漪有些尖锐。她总是轻易看到事情的关键。的确用卡很方便,可是用卡无疑会在银行留下记录,这是最简单的追踪方法。以前逮人都是用这套系统,现在自己做了“老鼠”,自然不会愚蠢的留下这样的尾巴给他人追踪。

    而且“东靖盟”的人逮到涟漪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是“柏氏”逮到涟漪,那涟漪还能有命活下来吗?幽晚这步棋走的真狠,居然是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可是他简风亦难道又是任人捏弄的角色?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五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五章  “涟漪,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他瞅着她淡淡的笑,眼里却没有笑意,冰冷的仿若冬天在湖面上凿开的幽寒深邃。

    涟漪侧开头:“我也不喜欢你一直瞒我很多事,我不是猴子。”

    “猴子?”一抹笑意这才融进了眼瞳。“我没戏弄你的意思,也不是刻意隐瞒,很多事太复杂,我们是出来旅游散心的,我不想让这些事扫了我们的兴。你对我那么上心,莫非有点喜欢我了?是关心?”

    涟漪咬唇,红晕上脸,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说了什么是不是都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霍然抬头,他正促狭的调笑,她却浑身冰冷。这是他的方法吗?为了躲开她的问题,所以就丢出这样暧昧的困窘。想到此处,却不自觉的又甩了一下头,她为什么会这样以为,他对她总是不错的,为什么自从遭遇袭击以后,总是用卑劣去分析,用防备去抗拒。

    “涟漪。”她眼底的防备让他心里莫名一抽,为什么会这样。他已经尽量打开自己的世界去接纳她了,为什么感觉她却离他愈来愈远。

    “我们去吃东西。”僵硬的挤出一朵笑花,涟漪扶起简风亦。她不想再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的凝眸含义太多,她怕分析下去,全化作自己身上尖锐的芒刺。她不该与他如此敌对,就算没有爱情,最少应该是朋友。

    图卢兹有很多诱人的旅游名衔,奥克语地区的古都;法国第二大大学城;欧洲宇航中心;西南美食胜地;口音滑稽的诗人之乡;永不落日的玫瑰色之城!

    图卢兹的“玫瑰色”涟漪已经见识过了,美食却到此刻才真正接触。饥饿让玉米浓汤和可丽饼变得异常美味,让一向喜爱中式饮食的涟漪,亦吃的津津有味。

    “这里的‘法拉费’亦很出名,尝一下吗?”简风亦看着涟漪快扫荡干净的盘子,提议着。

    涟漪抬头:“好,你以前来过图卢兹?怎么好像你对‘迷宫’一般的街道和饮食都那么熟悉。”

    “来过。”简风亦淡淡的笑应着,唤来侍者又点了两份“法拉费”。眉目间神色自若,心底却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以前是和简如一起来的,甚至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之久。就在他们现在坐的这个位子。她对他说:你要对我好哦,因为我爱你,不可以辜负我。可是最后是他亲手把她从半山亭推下去的。现在涟漪无意间又选了这个位置,而她是他从半山亭追逐而来的。如果他对她更好一些,那她能爱他一点吗?心里有些苦涩,或许他不该选择这个记忆里的殇城作为他和她之间的起点。

    可是有些不甘,当年他只能被动的接受和跟随,现在他能够顺从了自己的心,难道不能洗去过去种种吗?

    玫瑰!

    ~他心里的玫瑰终于有了想给的人!所以他带她来,他想用她的爱抚平以前煎熬狰狞的心殇。可是她愿意把她心里的那株玫瑰给他吗?

    “吃完,你最好还是处理一下伤口,换套衣服。”低着头,涟漪仿若不经意的开口。他的伤总是让她心绪不宁,虽然找了水源简单清洗了血迹,可是那些青肿总是让人感觉有些碍眼的不舒服。而且他们俩这样狼狈的装扮是不是也太引人注目了。就算不是逃命,也没必要这样“血迹斑斑”的招摇过市吧。从走进这家餐馆,已经引来了很多不必要的注目礼了。

    简风亦讪笑,应了一声好。

    他从小是被揍大的,对于挨揍自有心得。刑离的拳头虽然很硬,却无法真的对自己照成太大的伤害。可是他不要给她说,他想她多担心一些,他想她时刻都在想,他受伤了,他痛吗?他的衣服破了,是不是应该换件新的?他的嘴角裂了,吃东西的时候会不会被热汤烫到?他要她想,每一秒都想着他,脑袋里全想着他,不再有时间,有空间去想那个残破的影子。或许这也是恶劣的,卑鄙的,可是他从来不是良善的人,他只要他想要的。至于手段,那不是他想在意的。

    他的世界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乎无聊的过程,这个世界从小到大,只教给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法则。过程只是傻瓜才追寻的,他只要结果。他只用自己的方式获得他想要的结果。

    第三卷 忆殇 第十六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六章  图卢兹的商业区并不太集中,蛛网般的巷道里每间隔几步之遥就有家小店开门营业。吃完了东西,已是午后,淡紫色的“玫瑰城”有些悠闲,有些慵懒。路上行人不少,不过各种肤色的面容显然还是游客居多。

    涟漪扶着简风亦游游荡荡,终于走入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服装卖场。挑了一套鹅黄|色的连衣裙,涟漪进了试衣间去试穿。简风亦就靠坐在一旁的沙发里耐心等待。他不是第一次陪女人买东西,可是只有这次有些迫切的想看涟漪穿着各色衣物在他面前旋转的样子。

    “这件好看吗?”

    “这个颜色和我陪吗?”

    “袖子是不是短了一些?”……

    这是和他一起的女人经常问的句子,他总是敷衍的带过,可是他的涟漪会这样问吗?期待的看着试衣间的门,嘴角慢慢挂起一个淡淡的若有所思的微笑,他的答案可绝对不会敷衍了事。

    身上的手机突然有了震动,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嘴角的微笑已变成冷冷的讥讽,真是片刻不得安宁。手指按下接听键,简风亦慵懒开口:“你还真是勤快。”

    电话里传出如蔓藤般柔软的声音,却让简风亦讥诮的嘴角多了一份厌恶:“找你还真不容易呢!”

    “不是找到了?”

    “你这边答应了我,那边又带着小丫头跑那么远去玩。你不是真的舍不得她吧?爱上了?”

    简风亦瞥了瞥嘴,身子后靠进沙发却并不回答,他讨厌做无谓的解释,更讨厌这样笃定的试探,他的决定从来只对自己交待。

    电话里的女声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答案,只是轻轻笑了两声,转而声音更显柔媚,似乎可以从那柔软的声音里渗出水来一般:“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她的记忆我只是封存了半年,再过两个月,如果没有施行第二次‘音惑’,你知道后果。我也知道你的手段比我高明,可是你能猜出我‘音惑’里下的‘契机’吗?能吗?”明明是威胁,电话里的声音却全是浓浓的笑意。

    握着手机的手指已下意识的收紧,手心里的愤怒全化作一片湿漉。手指轻轻一摁,已切断通话。幽深的眸子里深沉沉的压着黑暗里最深沉的怒焰,威胁!在他的生命里,从来只有他能做到。而幽晚,你试探我底线的后果可曾想过?

    通话的对象对于突来的拒绝,似乎并不满意。居然再次敲响通话的大门。手指移到关机键,微一停留,已果断按下。

    涟漪出来的时候,黯黑的眸子已重新晕开灿然的笑意。

    她也冲着他笑,可是笑意淡然,眼底的犹豫和防备象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了他走近的脚步。

    “我好了,我扶你去挑衣服好不好?”

    她疏离的态度甚至不如普通朋友的相约购物,可是简风亦还是伸手顺了一下她因为更换衣物而凌乱的发丝,平静的应了一声好。

    如果她想慢慢来,那他如了她的意。太急的脚步,似乎更容易让她排斥。

    走到了男装区,下意识的拿起一件鹅黄|色的t恤,这是她今天挑的颜色,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这个颜色,却想有个机会可以和她穿同样颜色的衣物。

    “这件不错。”

    “恩,那我扶你过去换。”

    “不用,几步路还是可以走的。只是瘸了,不是断了。你在外面等我。”顺手招来售货员,挑了一条深灰色的裤子,说了自己适合的码子。简风亦慢慢朝试衣间走去。

    涟漪亦转身朝休息区走去,顶上的射灯慢慢把交叠的黑色身影拉长,最终分成了两个,各奔东西。

    简风亦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穿了新换的衣物。安然走到涟漪所坐的位子前面,他带着询问淡淡微笑:“这衣服怎样?”

    歪着头,涟漪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有些调侃的笑道:“不错,红色和黑色一直都适合你。”

    淡淡的微笑在言语间无声的僵掉,很快却又换上另一抹戏谑的微笑:“老穿黑色和红色,也会有些腻是不是,我们再看看其他颜色的衣服好不好?”

    涟漪顺从的点头,起身扶着他往购物区去。

    简风亦拿起一件暗红色的t恤:“灰色的怎样?”

    “太老气了吧。”

    又拿起一旁绿色的t恤:“黑色的呢?”

    “就身上这套吧。看习惯了,换了颜色反而不适应了。”她缓慢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却成功的让简风亦停住了去翻找其他衣物的手指。回头脸上是温软的笑意,放下衣架的手指却不能控制的开始轻轻颤抖。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七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七章

    半山亭上,她眼内泣血,他震惊心痛。

    此刻想来,她看不到颜色只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知道他素来喜爱红黑搭配的衣物,所以笃定他的选择只有红与黑。却没有想到他会因为她选择了其它的颜色。

    多可笑,他居然带她到光影色变的“夜色玫瑰之城”图卢兹,他居然想让她看一看自己心底玫瑰的样子。

    玫瑰色?淡紫色?红色?

    她看到了!可是只怕除了黑白,只是一场苍白的、华而不实的视觉盛宴。

    ~她失去了“看”的享受。就如同她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一般。

    她离开那个男人,居然就阻断了她看这世界的眼;她离开了那个男人,居然就放弃了爱的能力。她是拒绝他吗?只怕她是拒绝所有的男子,只除了他。

    从没有的恨意在胸阙里颤抖发酵,从没有的怒焰在血液里烧灼疼痛。这个世界如果有他一日,只怕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一寸属于他的位置。这样的认知泛起的苦涩和无奈象一颗有毒的种子播进心底那原本慢慢松软的泥土里,生了根,发了芽,迅速的伸展出黑色冰冷的枝条,紧紧纠结住那原本已温软的心房,勒紧、收缩直至渗出灿然血色。

    沸腾的血液渐渐失了温度,纠结的肌肉慢慢僵硬成石。眼底惊涛骇浪只是一瞬,须弥间全化成了自嘲和愚弄。兜兜转转,犹犹豫豫原来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

    人有多少无奈?

    一点一滴收敛起无形里迸射的极寒殇恨。心底一片寒芒滟潋全化作嗜血凶残,杀意已起,决定已下。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心已冰封,脸上却晕开温软凝淡的笑意,多隆河的水在身边缓缓流淌,欢快里又有多少忧郁和哀伤,简风亦缓缓侧过脸庞斜睨着涟漪:“涟漪,如果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愿意帮我吗?”

    有些怔然的停住了脚步,涟漪疑惑的抬头,他一直隐藏着,躲避着,为什么突然又主动愿意告诉她?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她是关心和疑惑,可是并不想逼迫。而且此刻他盯着自己那软软的目光过于深邃,深邃的让人不自觉从心底泛起了寒意。

    “我以前不想你担心,可是如果这样的隐藏让你把我隔在心门外,那我宁愿你为我担心。”轻轻抽出被涟漪搀扶的手臂,他微转身子与她对视。身后是绵长的多隆河,河畔古桥袅袅婷婷跨河而过。傍晚的夕阳,照红了“夜色玫瑰之城”的火红妖娆,也映红了多隆河惨烈的哀伤。天际一丝白云游游荡荡的漂浮着,象苍天看着世人的眼,冷漠而平静,淡然的静谧几近冷酷。

    耿于怀疲惫的回到卧室,倦怠疲乏如潮水涌来。守着惊恐的花蕊需要相当的心力,她排斥所有靠近的陌生人,包括花聆有时候也会成为她犯病时的攻击对象。

    从国外请了著名的神经科专家来汇诊,结论是花蕊有中度“强迫心理症”。

    ~既是在特定物件或刺激出现时,就会让患者脑中不断重复一些思想或意念,驱使患者不断重复和无法停止某些行为。而花蕊的行为就是攻击,如果没有攻击的对象,就会攻击自己以达到平衡心理的目的。

    这是一个可怕的病症,专家的建议是送到精神病医院进行完全的隔离治疗,以免伤人伤己。可是对于耿于怀来说,送到精神病院就如同是放弃治疗。精神病院的环境或许对于花蕊来说是安全的,可是亦是残忍的,一旦进入亦等于终身幽禁。这无疑辜负了花语在坠崖时郑重的交托。不!他无法淡然放手,任花蕊自生自灭。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承诺。

    而在他看来花蕊的情况并没有当时猜测的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的治疗,只要不用反光的东西刺激她,一般情况下,她是安静而无害的。情况好的时候还能和花聆说上几句话。吃饭也渐渐能够不再匍匐在地捂耳进食。虽然依旧排斥陌生人的靠近,虽然不能适应大声的说话。可是面对耿于怀,已慢慢能够坦然。最好的一次,甚至愿意接受耿于怀给自己包扎伤口。这对花蕊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对于耿于怀和花聆来说也是一抹希望。

    花蕊毕竟年纪不大,美国的神经科专家也说过,在一个良好的治疗环境下,配合药物花蕊不是没有康复的可能。

    这是希望!

    ~而希望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第三卷 忆殇 第十八章

    第三卷 忆殇 第十八章  把自己重重抛到深海蓝的大床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耿于怀闭起了眼睛,。努力的让身体不停的奔波在花蕊和“柏氏”之间,努力的让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回忆花语那坠崖时悲决的“放手”。这个身体已快耗尽所有精气。可是却依旧没办法阻止空掉的心一次一次疼痛。

    放手?

    不!他不会放手!他从来没有放手,他不承认花语真的就这样从自己的生命里走出。刑离找到了简风亦,刑离见到了与她相似身形的女子。简风亦从那么高摔下去没有死,那他的花语也不会死,虽然只是一抹薄如蝉翼的希望,可是他宁愿抓住这希望,站在原地等她归来。

    会的!她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白色的窗纱在幽柔的月色下轻柔飘荡,袅袅如清烟,淡淡若水晕涟漪。窗栏上的茉莉花绽出娇嫩的白色芬芳,恍惚间仿若她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清香缓缓靠近。

    闭起的眼一瞬有些朦胧,有些挣扎。这样的香味过于飘渺,四肢居然在香气里慵懒到渐渐无力伸展。倦怠的眉头警觉的抽紧,这不是茉莉花的香味,虽然相似,却清雅不足,腻甜有余。猛的睁眼,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四肢发软的越来越明显,却深知头重脚轻并不是睡眠不足引起的。一个不慎的踉跄,吃力的稳住身体,才发现屋子四周已站了约十个黑色的影子。

    还没有完全清楚的看清这些黑色的身影,致命的寒芒已同时从四面八方翻涌而至。

    本能的后退、倒翻,右脚旋既踢出,顺势带翻了一抹首先攻到面前的黑色的身影。右臂伸出挡住避无可避的一片致命寒芒,臂上一痛,已见血光。淋漓的血色晕开狰狞腥热,突来的刺痛反而让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落地,没有思考的余地。右侧和前方又扑来两道黑影,矮身、出拳、扫下盘,逼刀锋,手指扣腕,一个使力,关节已挫断,闷声的痛呼却让耿于怀感觉那手指下的关节过于细致,那呼声隐带娇柔。

    来袭击他的居然都是女子?

    侧身又躲过一个扑来的身影,脚下一带,手腕用力一拉,那断了手腕关节的黑衣女子已被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恰好阻挡了飞扑而至的一寸寒芒。寒芒一闪,血光乍显,那持匕攻击的女子居然不顾同伴的死活,腕上翻转使力,匕首透体而过,直向耿于怀刺来。

    意识是清明了,可是四肢却渐渐难以聚力。一时之间,耿于怀居然被那破体之力逼退了两步,匕首尖端一寸已刺入腹部。狠狠咬牙,使力推搡开身前的两个女人。脚步踉跄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才勉力稳住了身子。

    抬眼一扫,屋内躺下了四名黑衣女子,还有六名以层进之势合围在身前,而他立于床侧的内墙角,离门较远,离窗亦有十步之距。而落地窗处亦站着一名黑衣的女子。

    这才注意到这些女子的身高、体型居然……居然与花语都有几分相似。

    这一认知,让耿于怀清明的神思重重的一震。这些女人都用黑纱裹面,仅仅露出寒凉眼眸,带着杀意凝眸专注。

    ~好歹毒的计谋!

    这次袭击只怕是冲着他耿某人的命而来。手指捏握成拳,调整了自己的身形和脚步。?br /

    捻花辞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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