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3 章

    情倾天下之梦枕红袖 作者:万俟碧落

    第 33 章

    相信他也知道继续追寻自己的后果会是如果。他可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何时放弃会更加有利于他的棋局。至于星陨，请你好好地对待月影，只要月影得到幸福，那么我也会幸福。因为我们可是真心地爱着你。

    从此之后我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请你们将我遗忘。司徒山庄是不是可以继续存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相信司徒日映绝对会让世人记住司徒山庄。

    恐怕这一切自己都没有机会看到了，因为自己不会踏足中土半步，自然也不会去打听任何的事情。这一次真的断绝了所有的关系，再也没有艳罗刹的存在。

    “夜饮，为什么要逃避？”归海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边。“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们。”夜饮轻声回答他。归海，人如其名，他不是中土人士，而是住在一个远离陆地的小岛上。正因为如此他才难以和夜饮见面。

    平时两人大多数都是以传信联络，所以没有人会知道归海竟是艳罗刹的知心好友。“即使你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也必须面对不是吗？我所认识的夜饮可是一直都是那么的勇敢，没有事是可以阻止她。”归海也学着她那样依靠在岩石上。

    她的心还留在中土，没有随着身体来到自己的身边。至于她的心为什么会留在中土，自己可是十分的明白。她还是那么的喜欢星陨，哪怕他已经被设计成为月影的夫君。而且还是她亲手将两人送做一对。

    “夜饮，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拱手让人。”归海有些无奈地说道，“幸好我的妻子不像你，不然的话，我真的要像星陨那样糊里糊涂被卖了也不知道。”

    真的替星陨悲哀，连自己和谁定下婚约也不知道，甚至还被自己的未婚妻狠狠地摆了一道，娶走未婚妻的妹妹，还以为自己娶对了人。

    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实在是太幸运自己的妻子没有一个孪生的妹妹，也不想夜饮有着吓人的城府，不然的话自己真的变成第二个星陨。

    夜饮顺手给他一记，“早知道就要嫂子将将你卖了。”语气虽为平淡但是眼中却有着难以解说的情感。他以为任何人都可以看着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去和别的女子一起建筑家庭吗？

    当天那中心痛的感觉，直到现在还可以清晰地记得，若不是极力地压制着，恐怕就会破坏月影的婚礼。虽然不舍得却不得不放手，只有放手才让他得到幸福。那时自己无法给予的幸福，满手血腥的自己已经没有幸福可言。

    在自己的身上还有未完成的誓言，这一切都让自己无法跨越界限，放开顾虑的人和事去爱他。既然自己无法做到让他幸福，还不如让月影代替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还在死守着当年的承诺吗？”归海问道。真想将她的脑袋敲开来看一看，为何她非要如此的死脑筋。那只不过是一个对死人的承诺，过了十年还不够她偿还一切吗？他们的骨头都可以用来打鼓了，她也应该为自己的下半生计划一下不是吗？

    结果她却躲到这里来，非要一个人静静地生活。非要用一生的寒冷来陪伴自己。她可是很害怕寒冷的人，难道她就不怕被冻成冰吗？

    “归海，无论他们怎样对待我，他们始终是我的亲人。我曾经许下的承诺必须完成。”夜饮幽幽地说道，“在他们的眼中，我什么事都可以轻易做到。”完全不懂得表达感情的自己可是他们眼中的怪物。

    世上没有事是怪物不能做到的，所以她也必须做到。即使在他们的眼中从来没有自己的存在，也不得不去完成。“你也是一个人，为何非要答应他们嫁给死人？”归海生气了，十年来她一直穿着嫁衣去杀人，去保护他们在乎的东西。

    连自己的喜好也没有，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完全不知道何时会被敌人杀死。更加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什么样子。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好期待的？若不是她的功力深厚，恐怕早就被人砍死，去见她那个不知长什么样的夫君。

    嫁给死人也算了，为什么非要将她的姓氏也夺走，让她成为一个没有姓氏的人？“归海，我都可以接受，为何你不接受？”夜饮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的生气？答应这不公平条约是自己不是他。还是说他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存活在世上。

    “夜饮，接受幻遥吧。他是真的喜欢你。”归海知道自己的生气也是无效。因为夜饮绝对不会为她自己着想，更加不会明白自己对她所遭遇而心痛。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世上，找一个人来陪伴着她，让她的心重新温暖起来。

    “幻遥可是逍遥侯，不能让他和我在一起。”夜饮摇摇头，不能让幻遥身败名裂。这一生已经不想再亏欠任何人。十年来的负担已经够自己承受，现在的自己只想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慢慢地离开人世。

    “夜饮，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绝对不会为了那些无聊的事去葬送自己的幸福。”归海看着不远处的海，“他们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的议论，等时间久了自然就不会那么的热衷。”时间会让人改变一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艳罗刹，为什么还要害怕那些过去的事？

    “归海，有很多事不是你说过去就可以过去。当我是艳罗刹的时候，可是杀了无数人。你可以保证他们的后代在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时候不来报仇？”夜饮拍了拍衣裙，没有人可以预料未来的事，一切的伪装终归有破裂的那一天，到时候所有的平静将会不复存在。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还不如独自承受未来的惩罚。“错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圣零天瑜，他才是最可恶的人。”归海再次气得大吼出来。一直在幕后操纵夜饮的人是当今的天子，圣零天瑜。

    是他用司徒山庄来威逼夜饮成为他的棋子，为他背负了一切的罪名。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是多么的震惊，堂堂的天子居然将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人，借着夜饮的手将他们铲去，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的牢固。

    苦的人是夜饮，为了保护山庄，保护月影成为了别人的杀人工具，背负着一身的骂名，成为天下人的公敌。为了可以平静地生活，不得不诈死来躲避一切的追杀，险些连生命也丢了。他凭什么要夜饮为了他付出那么的多？

    如果自己有与他相比的权力，必会为夜饮讨回公道，还她清白。“归海，不要再想下去。所有的事已经成为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它。我也不想改变它。”夜饮转身离开海边。手上的血已经洗不掉了，即使将事实公诸于众也未必有人会相信。

    天瑜是他们心中的神，为他们带来安定的生活，繁华的盛世。而自己却是一身罪恶的艳罗刹，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杀手。两人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天与地，云和泥的区别。

    不想让归海为了自己而招来杀身之祸，他可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知己。绝对不可以让他有任何的伤害，否则自己真的无法面对他的妻子，那些接纳自己的人。

    “夜饮，我们都不想你一个人承受那一切不属于你的罪孽。只要你点头，我们随时可以帮你讨回公道。”归海在她的身后说道。只要她愿意，他们绝对会为她做到。

    夜饮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归海，你还不明白吗？在我答应他的那一天，公道就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我的人生注定要承担起所有的罪孽。哪怕那些罪孽根本就不属于我。”只要可以保护月影，让她和星陨得到幸福，即使要自己成为万恶不赦的人也在所不惜。

    他们是自己唯一所牵挂的人，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就心满意足了。说起来自己非常感谢天瑜，如果那时候没有遇见天瑜，恐怕自己就无法保住山庄，更加不能够守着月影，让她快乐无忧地长大。

    更加不用说自己可以天天看到星陨，虽然他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但是那也知足了。归海无奈地看着走远的人，“知道吗？正因为你这样的不计较，我才会感到上天的不公平。”

    ☆、四十五 绯红山谷

    紫魄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停止跳动了，趴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却无法碰触他的手。为什么他们始终不肯放过夜饮？为什么非要将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要破碎？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出眼眶，滴落在鲜血上，绽放出凄美的水花。

    破浪，你不是说要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的吗？你可是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可是为何你却先一步离开了我？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独自去那个世界？我一个人是无法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为什么要先我离开将悲伤留给我？

    “破浪，为什么不等我？”紫魄努力地试着要爬向他的身边。但是重伤的身体根本就不听从她的指挥，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原地蠕动。“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在哪里。”天瑜看着垂死的人，心中的怒火不断地上升。

    夜饮居然欺骗了自己，她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计划好，要从自己的身边逃离。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否则自己就会把整盘棋局毁掉。绝对不会让自己被棋子牵着走，所以他趁着山谷办喜事的空隙潜进来，让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得到应得的下场。

    紫魄艰难地抬头看着他，唇边泛起一丝笑容，“如果让爱戴你的子民看到你这一面，是不是会引起更大的波动？难怪夜饮一直不和我们说那个人是谁，原来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害怕我们知道之后会受到你的迫害。圣零天瑜，你真的不是一个仁君。”

    如果自己不曾失去武功，那么破浪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山谷里的人也不会被他残忍地杀害。对不起，夜饮，我无法保护你在乎的一切。现在恐怕连我也要离开你，我不可以让破浪一个人独自前往那个世界。

    相信你会原谅我们的不告而别，毕竟我们是新婚夫妻，应该有更多的两人空间，不是吗？手无力垂下，再也无法握住所爱之人的手。

    “不。”一道低低的声音在天瑜的身后响起来，随着是物体落地的声音。天瑜满脸阴霾地转身看着地上的人，“喜欢这样的迎接吗？艳罗刹。”挺有毅力的人，还以为在自己屠杀一半人的时候她会出现。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熬到最后一个人断气才出来。

    自己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耐性。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成为自己最得意的棋子，没有任何的棋子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为什么要这样做？”夜饮低着头问道，泪水滴落在衣裳，地上。

    看着满目刺眼的红色，衣服逐渐被红色所吞噬。再怎么冷情她也是人，也会有伤心落泪。当归海的妻子告诉她有不幸要发生的时候，她就立刻想到山谷，挂念着山谷的众人的安危。

    不顾一切地赶回来想要阻止一切的发生，却没有想到已经来不及了。不幸已经降临在山谷里，昔日欢声笑语的山谷已经成为修罗场所，一路走过来都是破碎的尸体，鲜血成为最艳丽的色彩，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踉跄的脚步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向前走，心中渴望着还有一丝的生机，自己还可以阻止悲剧的继续发生。可是连紫魄和破浪也倒在血泊之中，山谷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或动物，连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守护不了吗？

    那么自己还配被称为艳罗刹吗？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家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悲伤？“如果不是你要逃离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在这里。他们全是你害死，你是真正的凶手。”天瑜对她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她留有喘息的机会。

    夜饮微微一愣，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如果自己真的死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可以继续在山谷里生活，而不是被人无情地夺取生命。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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