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香消玉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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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水波澜不惊的盯着江容婼，直到江容婼后知后觉的看出了些什么来。</p>

    “沈秋水，你说句话啊！”</p>

    “容婼，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回楚家吧。”</p>

    江容婼一脸风雨欲来，那表情说不出的扭曲与难堪。</p>

    “你和这个贱婢究竟是怎么回事？”</p>

    “她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评论，大清已经亡了，还什么贱不贱婢的，你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小姐。”沈秋水白了她一眼，转过身不再理会她。</p>

    “呵……呵呵……哈哈哈哈……”江容婼如颠似狂的倒在地上，似乎又像是在笑：“沈秋水，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对不对？”</p>

    沈秋水抽了口气，上前去扶她：“你先起来。”</p>

    江容婼满脸泪痕，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秋水：“你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爱过我？你说话啊。”</p>

    看她因执念而痛苦的模样，我竟有些不忍的别了脸去。</p>

    “你们聊吧，我回房间。”</p>

    外边隐约传来细细的哽咽声，我也没心情听他们说什么，合了衣服，拉过被子睡下了。</p>

    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没有了动静，我理了理头发，翻身起来。</p>

    走到大厅，借着月光，只见沈秋水一个人还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了杯茶，也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p>

    听到脚步声，转头将寂寥的眸光落定在我身上。没想到他竟还在这里没有离开。</p>

    我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声来，问他：“她回楚家了？”</p>

    沈秋水深吸了口气，轻应了声：“哭着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回没回楚家。”</p>

    我埋头想了想：“这事儿，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若是对她没有心，为什么还要招惹她？”</p>

    “你对没心，还不是招惹了我？”</p>

    “你……”我为之气结：“我哪里招惹你了？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你呢？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沈秋水，你会后悔的。”</p>

    “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他起身步步朝我逼近，我警惕的盯着他，退后了两步。</p>

    “你别过来！”</p>

    “禅心，刚开始，我确实对江容婼有那么点意思。后来相处之后才发现。我与她很多想法背道而驰，一开始对她并不是没有感情，全然是利用。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走到了今天。”</p>

    我抿了抿唇说：“所以，你就不要给我拉仇恨，放过我吧，我可不想成为你所有小情人的众矢之地。”</p>

    听罢，沈秋水放声笑了出来：“有时候我发现，你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有点伤人。”</p>

    “那只是针对性的。”</p>

    “所以你在针对我吗？”沈秋水严峻的眸光，不肯放我丝毫。</p>

    我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不敢轻举妄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推开了他：“我没这么无聊。”</p>

    “禅心！”他猛的拽过我的手腕：“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p>

    “你知道的，我心里没有你。”</p>

    “我还有许多时间与你耗下去，你最好做好准备。”</p>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警告，我不在意的笑了笑，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p>

    碧落黄泉，我只相随那一人，若是他离开了，我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p>

    所以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所有似乎都释怀了。</p>

    在被沈秋水囚禁了十来天后，我终于求到了一次探望楚南棠的机会。</p>

    再次见到楚南棠时，虽然才相隔十天，但仿佛已经历经了一个世纪般漫长，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让人觉得难受。</p>

    见到我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他面前，楚南棠露出了久违的笑。</p>

    只是那笑苍白而无力，我也悄悄舒了口气，沈秋水嘴上说着狠，到底还是念了旧情。</p>

    “南棠。”我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p>

    他伸手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他没有为难你吧？”</p>

    “没有，我很好，倒是你，这地牢湿气很重，我带了些保暖的毯子给你。或许到了晚上还能抵些寒意。”</p>

    他笑笑，拉过了我送来的毯子，轻叹了口气：“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出去。”</p>

    “沈秋水真的会那么容易放你离开？”</p>

    他废尽心机好不容易将楚南棠抓了进来，只怕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p>

    楚南棠低垂着眸道：“不管他耍什么花样，对我造成不了实质性的损害，只是你，如果有选择离开的机会，就离开吧。”</p>

    我沉默了会儿，扯着嘴角笑了笑：“今天好不容易过来看你，别提这些，聊聊天吧。”</p>

    “好啊。”</p>

    我坐到了他的身边，倚着他，说是聊天，结果彼此一直沉默着谁也没有先说话。</p>

    直到不知不觉的时间悄悄流逝，我才道：“如果一个月后你出不去，该怎么办？”</p>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p>

    “可是……”</p>

    此时狱卒过来通知道：“时间到了，走吧！”</p>

    “南棠，你放心吧，一个月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p>

    楚南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未说。</p>

    待我离开牢房时，只见沈秋水正在外等候着。</p>

    见我出来，一脸失落的模样，讥讽道：“怎么？很遗憾自己没有和他一起蹲大牢？”</p>

    我径自向前走去，没有答话。</p>

    沈秋水追上来道：“上车。”</p>

    “我不坐你的车，你回去。我想一个人先逛逛。”</p>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一个人悄悄逃跑？”</p>

    我撇了撇嘴，无奈的看着他：“沈督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你根本不会给我逃跑的机会。”</p>

    沈秋水挑眉，没有否认，只道：“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现在外头这么乱，放你一个人，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p>

    “真要发生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是福是祸，听天由命。”</p>

    沈秋水见我坚决，点了点头：“我再阻拦，你又要不高兴了，那你去吧，但是太阳下山之前，你一定要回来。”</p>

    “我知道了，南棠在你的手里，我不会一个人走掉的。”</p>

    沈秋水冷哼了声，对我的这句保证并没有多开心。见他上了老爷车，我才暗暗舒了口气。面对他时，总觉得太过于压迫了。</p>

    闲逛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街角那边掠过，我心头一紧，追了上去。</p>

    “默香？！”</p>

    追了一段距离，果真是她，知道有人跟着她，她加快的步子，我一直跟着她到了郊外的小树林里。</p>

    “默香！”</p>

    我跑上前拽过了她：“是你吗？”</p>

    默香愤愤的将我的手甩开，还耍小孩子别扭，低着头也不看我。</p>

    见她平安无事。我总算是放下心来。</p>

    “你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回的小镇？怎么也没有来找我？”</p>

    默香一脸别扭：“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我找不找你，重要吗？”</p>

    “那些说的都是气话，你莫要当真。”我拉过了她的手：“我们和好吧。”</p>

    “谁要和你和好了？！”她倔犟的退后了两步，与我保持了距离。</p>

    “那你想要让我怎么做？”</p>

    “你答应过我，再也不见沈哥哥，你根本说话不算数，我还能怎么样？”</p>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如果可以，这辈子我也不想再看到沈秋水。”</p>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p>

    “默香，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我心头一凉。也许有些感情一旦发生了裂痕，便再也修补不回来了。</p>

    默香冷笑了声：“那就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特别不想看到你，特别讨厌你。”</p>

    见她往深林的方向走去，我担心的跟了一段距离：“现在天晚了，你还是别往那边走了，林子里会有危险。”</p>

    谁知，话音刚落，一道弓箭从暗处射了出来，如果不是我上前及时拽了她一下，那弓箭可能就穿过了默香的心脏。</p>

    箭比一般的弓箭短，像是弩的箭。危力十分惊人，将一颗树杆给穿透了。</p>

    我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拉着默香就跑。</p>

    “怎么回事？”</p>

    “不知道，大概有敌人埋伏在这里，想将我们杀了。跑！不要回头。”</p>

    跑得太急，林子深处又很暗，默香被树滕绊了一跤，结实的摔倒在地。</p>

    手掌都擦破了皮，疼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p>

    “好疼，姐姐，我跑不动了。”</p>

    “不行，默香你再坚持会儿，沈秋水的救兵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在他们来之前，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p>

    我扶起默香，只是她真的再也跑不动了，这样下去，那些人很快就会追上来。</p>

    我看了看四周，拉过默香，让她藏在了草丛里。</p>

    “姐姐？”</p>

    “你躲起来，也许他们只是冲我来的，我将他们引开。”</p>

    我跑向与默香相反的方向，谁知那些人竟埋伏在四周，将我的前路堵个了严实。</p>

    见四周都是这群神秘人。而且看穿着打扮，估计只是一群土匪，拿了钱办事的。</p>

    我尽量的想着拖延时间，深吸了口气道：“我只想在死之前，知道究竟是谁派你们过来的？”</p>

    “即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p>

    这道声音！我猛然往后看去，江容婼从暗处走了出来：“禅心，你真的太碍眼了，为了得到我的幸福，我不得不将你杀了。”</p>

    “江容婼，你究竟花了多少钱，请了这么多人来杀我？”</p>

    “总之。是你这辈子都付不起的钱。”江容婼扬着下巴开始往后退。</p>

    “等等！”</p>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p>

    我想了想说：“是关于沈秋水的秘密，你要听吗？”</p>

    “什么秘密？”她开始上勾，表现出浓厚的兴趣。</p>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好这样说出来，你再靠近些，我只告诉你一个人。”</p>

    江容婼冷嗤了声：“你以为我会上当？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p>

    看来她比我想像中的聪明得多。</p>

    “你要是真的把我杀了，他会恨你的。”</p>

    “他的心已经全都在你那里，恨不恨我都无所谓了，你以为我会容忍你留在他的身边？你别做梦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p>

    直到她退后安全区，挥了下手，那些人已经架好了弓弩。看来我这次真的要被射出马蜂窝了。</p>

    千均一发之际，四处传来枪响，架好弓弩的人一眨眼间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p>

    见此情形，我拨腿就跑，江容婼哪里会这么容易放我离开，一个猛扑，将我扑倒在地。</p>

    “今天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p>

    她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就朝我的心窝子扎去，我猛的扣过她的手腕。</p>

    “江容婼，你疯了？你现在放了我，到时候沈秋水追究起来，我还能替你说上两句好话。你再这样执迷不悟，到时候我也不会再念及任何情面！”</p>

    “贱人！你以为我稀罕你念及什么情面？谁要跟你这种低贱的人，有任何交结。”</p>

    她养在深闺，虽然现在拼尽了全力，发了狠，但力气始终不及我。</p>

    我也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卯足了劲儿将她狠狠一推，爬起来想着去找默香。</p>

    “默香！默香！！”</p>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这林子很深，走着走着很容易迷路。</p>

    “默香你在哪儿？回答我！”</p>

    默香听到了我的声音，从草丛里站起了身，朝我招了招：“姐姐。我在这儿。”</p>

    “默香！”看到她平安无事，我放心了笑了笑，跑了过去。</p>

    她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不断的抽泣着：“我害怕……”</p>

    我拍着她的后背，不断的安慰着她：“别怕，现在沈秋水的人已经赶过来了，正与那些人周旋着，我们趁现在赶紧离开吧。”</p>

    “嗯。”</p>

    这次默香没有再反抗，只是乖乖的任我牵着手，朝树林外走去。</p>

    才刚走了几步，默香大叫了声：“姐姐，快闪开！”</p>

    那一瞬。她将我推开，藏在暗处的杀手，射出一道短箭，正中默香的心口。</p>

    血液好像降到了冰点凝固了般，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感知不到。</p>

    眼里只剩下默香倒在血泊中的情形，她瞪大着双眼，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一箭会结束了她的性命。</p>

    殷红的血在她的胸口漫延开来，仿佛一朵盛开在黄泉的彼岸之花。</p>

    我无措的上前将她紧抱在怀里：“默香！默香……”</p>

    她还留有最后的神识，眼珠转了转，落定在我身上。</p>

    “姐姐，默香……默香不想死……姐姐……默香。其实……其实没有真正的……怪过你，只是，只是在……在和自己，生气。”</p>

    那一瞬我放声哭了出来：“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是姐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变成陌生人？”</p>

    默香露出了一抹浅笑：“姐姐，你……你对默香，最好了。默香……下辈子，还做你的妹妹……”</p>

    “好，下辈子，我还照顾你，默香……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p>

    默香的瞳孔渐渐涣散，呢喃低语：“沈哥哥，再也看不到他了。”</p>

    “默香！！”无论我如何悲伤，绝望，不舍，她都不会再醒过来了。</p>

    “哈哈哈哈哈……不杀了你，我们就拿不到另一半的钱，去死吧！！”</p>

    愤怒将身体里的血液点燃，那一瞬身体里好像有着无穷尽的力量，眼前的杀手满是惊恐之色，青色之焰将百里之地焚烧，那人惨叫着在青焰之中化成了灰烬。</p>

    我也不知道这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想起那日从悬崖掉下毫发无伤。</p>

    只是此时过于悲伤，已容不得我去想其它的，只是紧抱着默香的尸体，直到沈秋水亲自带着人赶了过来。</p>

    看到我时，没有让人靠近，只是站在远处轻叹了口气。</p>

    直到天光破晓，见我情绪稳定了些许，才缓缓走了过来。</p>

    “禅心，默香已经死了，应该入土为安。”</p>

    “我不想看到你。”我低垂着眸，疲惫万分。</p>

    “默香的死，与我没有关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对我有半分仁慈？！”</p>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从眼眶滚落：“你虽没杀默香，默香却因你而死……不，归根究底，是我害死了默香，如果我没追上来，如果不是因为得罪了江大小姐，默香也不会冤死了。”</p>

    “这是默香的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推。”</p>

    沈秋水朝我伸手了手，我下意识将他伸过来的手挥开：“我说过，别碰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p>

    “好，我不碰你，究竟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p>

    “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眼前，沈秋水，别再来烦我。”我将默香背起，她的血将我背后浸染湿透。</p>

    我也不知道背着她要去哪里，只想着远远逃离沈秋水就行了。</p>

    可沈秋水死活也不肯离开，一直跟在我身后，从早上一直走到了正午。</p>

    我背着默香累极，再也不支一起跌倒在草地里。沈秋水上前扶过我：“你没事吧？”</p>

    “走开！！”现在对沈秋水，完全厌恶至极。</p>

    “好，我不靠近你。”沈秋水又退了两步，见我沉默了下来才说：“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到江容婼会下这种杀手，也都怪我，自以为是自个儿的地盘，没有多派几个人手保护你。”</p>

    “禅心，跟我说话啊，你别不理我。”他语气里竟带了几分祈求与无奈。</p>

    我抬起眼皮，恹恹的瞧了他一眼：“默香喜欢你，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快乐。”</p>

    他低垂着双眸：“她喜欢我，那是她的事情，我只喜欢你。”</p>

    “我不要你的喜欢，你的喜欢，只会给我带来灾难，只会让我觉得很悲伤。”</p>

    “我就那么让你无法忍受？”</p>

    “沈秋水，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累了。”</p>

    他悲伤一笑：“如果我让你离开楚南棠，你会吗？如果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放开你。”</p>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他的视线落定在默香身上。</p>

    “入土为安，我们先替默香找个地方，埋葬了，禅心，我欠你的，会还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p>

    我已经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p>

    之后，他帮我安葬了默香，没有葬礼，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p>

    我亲手帮默香刻了墓碑，累得再也走不动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p>

    “快天亮了，禅心，从昨天到现在你也没吃什么东西，我们先回去，好吗？”</p>

    “别管我。”</p>

    “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禅心，也许你不相信，我不是因为嫉妒楚南棠，才喜欢你。</p>

    或许从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嫉妒，才注意到你，可是后来，也是真的喜欢你的善良还有纯真。禅心，楚南棠是个将死之人，你跟他没有未来。”</p>

    我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他不知道，楚南棠若是死了，我也会跟他一起离开。</p>

    “沈秋水，我和你不可能的，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不会喜欢你，或许这些都是早已注定的，哪怕我早遇上你。”</p>

    “没关系，我有时间，也会让你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p>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不会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与时间没有关系，你应该明白的。哪怕你再浪费一百年，也无济于事。”</p>

    “我不相信！”</p>

    有时候他的固执让我有些动容，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心软，很快会将这种动容抛之脑后。</p>

    “随你信不信，反正都不重要了。”</p>

    我闭上眼，脑子昏昏沉沉的。</p>

    “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就睡吧，我会保护你。”</p>

    身体已经透支了，昏睡了过去。</p>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原来的房间里，睁大着眼睛看着帐顶，仿佛做了一场噩梦。</p>

    我躺在床上不敢动，不敢说话，直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p>

    “禅心，你终于醒了。”</p>

    沈秋水声音打破了沉寂，我才微微转头，视线落定在他身上。</p>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人要追杀我，后来默香为了保护我，她……”</p>

    沈秋水轻叹了口气，坐到了床沿：“禅心，那不是梦，是真的。”</p>

    “真的？”鼻头一瞬间泛酸，泪水涌上了眼眶，哽咽着：“为什么要跟我说那是真的？明明只是个噩梦，你知道……默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p>

    “我知道，我知道……”沈秋水将我紧拥入怀中，拍着后背：“别哭，禅心，你还有我啊，我以后就是你的亲人，你的依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p>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放开我沈秋水！”我拼命的想要将他推开，可我越是用力将他推开，他反倒抱得越紧。</p>

    “我不放！禅心，我现在也只有你了！你知道吗？别再把我推开，我只要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