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8 章

    信马由缰 作者:山河青杨

    第 8 章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时候，狼也可以为了食而亡，只是这食要十分美味。

    当桃七下楼走到大厅的时候，小玉和唐十一正为了最后一块肉骨头怒目相对。

    “哎哎，看好你的狗，”唐十一对桃七叫道，“也不说是谁给它买的肉吃，还要和我抢。”唐十一这句话说完，小玉更生气了，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裤腿上，最后，唐十一不得不以最后一块肉骨头换回了他的腿的自由。

    庄木喝了一口茶，悠哉的对方格说道：“早就告诉他，不是狗，你说他怎么就不长记性。”方格深以为然。

    众人吃饱喝足后，坐在客栈的房顶上，晒着太阳，吹着春风。

    “阳春三月的春风，真是温柔啊！”唐十一叫道。

    众人深以为然。

    “庄木、桃七和我都是丐帮的，方格是不是也要入我大丐帮？”唐十一看着方格问道。

    方格看了看众人，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是丐帮弟子，”唐十一接着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唐十一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想等着众人“说呀，快说呀！”的催促声，可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一个人说话。“你们真是没劲透了，”唐十一不甘的说道，“你们以为，你们表现出这个样子，我最后还是不得不说是吧！告诉你们，你们错了，我今天上午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在众人吃午饭前，方格去丐帮做了个入帮登记，从此正式成为了一个丐帮记名弟子，从此，几个人便全部都是丐帮弟子。几个无名小卒的入帮，在庞大的丐帮自然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大海总是在狂风暴雨之后，才发现，原来海里有这么几尾巨大的海鱼。

    刚吃完午饭，众人照例在客栈的屋顶晒太阳。

    “好吧，既然大家都在，”唐十一终于憋不住他的□□消息，“那我就告诉你们，这端州分舵马上要选新的分舵主，你们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没兴趣”。唐十一话音刚落，桃七便回答了他。他们进丐帮不过是为了丐帮弟子的身份，好用来掩人耳目，丐帮的这些事务她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你们对这些俗事没什么兴趣，”唐十一说道，“但你们总要有个途径打探消息什么的，还有什么比帮众遍天下的丐帮探听消息更好的地方吗？所以你们不和丐帮帮众搞好关系，难道还指望你们需要的时候他们随叫随到？”

    不得不说，唐十一这句话到真的击中了他们这帮人的软肋，庄木是个江湖边缘人，桃七、方格都是涉江湖不深，别说什么探听消息的渠道，就连朋友，也不过刚交的这几个。

    “有些道理。”庄木惜字如金的说道：“那我们就走上一遭。”庄木一锤定音，不知为什么，桃七和方格对庄木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几人说走就走，三天后赶到了端州，此时距分舵主选举大会正好还有三天的时间，唐十一要利用这段时间打听消息，并给四人都报名了选举大会。

    庄木发现端州的丐帮弟子忽然多了起来，并且这些人都穿的很干净，身上并没有什么补丁，像他和桃七穿的乞丐服，反倒特别醒目。于是趁着大会还没召开，他、桃七和方格又赶着做了几身丐帮弟子穿的衣服，忙忙碌碌中，大会也到了召开的时间。

    永泰国十六州，每州一个分舵主，由丐帮七袋弟子担任；每两州一个舵主，由丐帮八袋弟子担任；每四州一个总舵主，由丐帮九袋长老担任。帮主一个，副帮主两个。

    端州这次选的就是端州分舵主，大会定在端州丐帮分舵举行。端州丐帮分舵位于城外城隍庙旁边，庄木几人沿着官道朝着分舵走去，旁边熙熙攘攘的都是丐帮弟子。

    “几位看着面生的很，”一位丐帮弟子热情的打着招呼，“你们都是记名弟子吧，记名弟子都是一袋弟子。”他指着庄木他们身上挂的一袋说道，“记名弟子还没有投票的资格，不过你们来开开眼也不错，做我们丐帮弟子收入还不错，至少吃穿不成问题。”

    “敢问这位兄弟大名？在下唐十一。”唐十一真诚的说道，几人中唯有唐十一擅长与人打交道，这种与人沟通交流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出面。

    “我叫张小东，你们叫我小东就行了。”张小东答道。

    几人边说边走，没想到越说越投契，不得不说，唐十一很擅长与人打交道。

    “你们看，这方圆二百亩都是我们丐帮的土地，”张小东指着脚下的地说道，“这只是刚开始，以后我们还要买更多的田地，种地收租，这样收入会更稳定。”张小东充满憧憬的说道：“这才是我们丐帮在这江湖上立足的根本。”

    在分舵周围的空地上，用棉布围了大大的一圈，中间搭了看台，旁边都是座椅，并且座椅层层递高，中间最低，最外围最高。庄木不禁感叹，这还是丐帮吗？那个曾经都是叫花子的丐帮，如今看着，怎么似乎还挺有钱？

    唐十一刚到这里，就去找他认识的弟子了，没有和他们一起。几人便选了中间的位置坐下来，不一会，周围便坐满了人，桃七注意到，竟然有约三成的女弟子，没想到丐帮发展迅速，连女弟子现在都不少了。众人呼朋引伴的时候，大会终于开始了。

    大会共分三个步骤，第一步：由引荐人介绍参选者，每个舵主可推荐一个候选人，端州年老荣养的分舵主洪明山有一个推荐名额，故共有九个候选人。；第二步：候选人亮相，毕竟长相还是很重要，长得好，天生就能取得人的好感；第三步：武功比试，都是江湖儿女，前面说的再好，还是要在拳脚上见真章，若是功夫不行，其他条件再好，也难以服众。所以，这第三步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庄木心道：做为分舵主，要应付各种麻烦，武林中最常见的便是砸场子，若是武功不行，镇不住砸场子的人，那这个分舵如何在江湖中立足？所以归根结底，江湖中的事，拳头硬还是硬道理。

    庄木正走神间，大会已经开始了，先由各个舵主代表介绍自己的候选人。

    “我甲舵推选的是六袋弟子赵青松，赵青松年四十五，自十五岁入丐帮以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参与抓捕采花大盗20个，其中包括采花大盗杨点凤；协助官府剿灭子州四十悍匪，剿灭东湖八十水匪，剿灭其他匪盗若干；帮助海沙帮诛灭叛徒张无功，帮助清风山庄捉拿内奸，帮助……” 一个白须老者林林总总说了一串，然后话锋一转，“赵青松担任子州甲三片区负责人，去年一年，寻猫123只，寻狗56只，送信2567封，寻人50个……”

    桃七“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旁边的方格也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即便庄木这个自认为早已看遍江湖事，已经没什么新鲜的能刺激到他的人，此刻也表情呆滞的看着台上。

    “呵呵，”旁边张小东笑了一下，“你们定觉得这介绍万分奇怪，因为你们是新弟子，未曾参加过这选举大会。你们听着这介绍的好像很可笑，这实际是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张小东笑着说道：“你看这寻猫、寻狗这些其实都是他的业绩，你要知道这寻猫、寻狗、送信等等都是要收费的。需知我们丐帮本来穷得很，原来都要靠要饭为生。三年前，不知哪个高人提出了一个“以小存大方案”，简单的说，就是替人干些寻猫、寻狗、送信等的小活计，以便挣些小钱养活自己、存续丐帮的方案。一开始，我们也不过抱着试试的想法，谁知道，这一试，发现收入竟然还不错。除了能养活自己以外，慢慢的竟然还能有了结余。依靠着这些收入，你也看到了，我们丐帮发展到了今天。”张小东接着说道：“你们刚入帮，这些还不熟悉。你们听到的是一件件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们听到的可都是银子入袋的声音。”张小东做出数银子的陶醉的样子，感叹的说道：“那位提出“以小存大方案”的兄弟，真是我们丐帮近几十年来最有才华的兄弟，他是我的大神。”

    随着张小东的叙说，台上的介绍也到了第三位，基本都是先介绍英雄事迹，再介绍业绩情况。这次庄木、桃七和方格终于明白了这介绍的重点。时间很快过去，桃七和方格啃了一堆瓜子壳后，终于介绍到了第八位。

    “目前为止，第三位最有实力。”张小东颇为老道的说道：“他去年的业绩最好。不过，一般来说，刚卸任的分舵主推荐的候选人应该更有优势，因为，毕竟他对端州和他的手下都更为熟悉，对谁更适合这个位置最有发言权。”

    张小东刚说完，就见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上了台子。“这就是马上要荣养的老分舵主洪明山。”张小东介绍道，“没想到他还亲自上台介绍，说明他对这个候选人很看重啊！”

    “我推选这个弟子名字叫做唐大坤，”台上的老人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的说道：“唐大坤五岁入我丐帮，现年二十岁，为丐帮六袋弟子。”

    “咦，这个唐大坤是什么人？没听说过啊！”张小东说道，“我虽然不是这端州的弟子，但我因为经常来这送信的缘故，对端州这些稍有名气的弟子都知道，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这个唐大坤，还是如此年轻的六袋弟子。”

    洪明山的话引起下面一片哗然，下面坐着的虽然也有其他州的弟子，但大部分还是端州弟子，不过显然，没人知道这唐大坤究竟是何许人也。

    台上洪明山接着说道：“唐大坤自幼心善，三岁时，就怜我帮弟子辛苦，无偿为其提供食物。四岁开始，每年为我丐帮捐银五百两。自费修建遮雨棚，为我丐帮弟子提供棚子遮风挡雨……”台上，洪明山说了一大顿唐大坤做的善事。

    台下的桃七、方格又一次震惊了，就连庄木，今天也算是开了两次眼。“这画风到是清奇，”张小东也终于不淡定了，“我参加了几次选举大会，这样的介绍到是第一次听到，甚是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洪明山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唐大坤的善事，最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忽然提高了声音，“三年前，唐大坤开创性的提出了“以小存大方案”，”这句话一出，本来嘈杂的场子瞬间安静了，洪明山接着说道，“这个方案让我们这个原来连饭都吃不饱的帮派，重新焕发了生机。如今，我们走到了今天。只要有他在，我相信，我们会走的更远。”

    洪明山说完，就慢慢的走下了台，台下的弟子却很振奋，“没想到我崇拜了很久的大神今天要来参选，”张小东激动的说道：“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我的大神了，这么年轻有才华的六袋弟子，我的大神一定能当选。”

    “你这么激动，这个唐大坤可什么英雄事迹和经营业绩都没有，”桃七说道：“你觉得支持他的人有吗？”

    “这你就不懂了，”张小东说道：“这金蛋虽然吸引人，但会下金蛋的鸡更值钱。你往下看，只要这唐大坤长得不太难看，这前两轮，铁定是他最得人心。”

    张小东话刚完，第二轮就开始了，有了第一轮的酝酿，大家对第二轮都是无比期待。当九个候选人一溜站在台上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丐帮各个舵主的审美都是差不多的，或者说，能当选丐帮分舵主的人，有一个基本的长相要求，浓眉大眼，国字脸。一般来说，有这两个特点的人，看上去都比较忠厚正直。因此，这九个候选人，至少前八个，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虽然都是浓眉大眼、国字脸，但在脸部其他的方面有所不同，一样的浓眉大眼，不一样的长相，一样的仪表堂堂。第九个候选人，长相与他们不同，他站在那里，自己就站成了一道风景，他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中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么年轻，那么阳光，那么朝气蓬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咦，这不是和你们一块来的那个兄弟吗？”张小东说道：“原来他就是我的大神，他长得可真帅啊！我的大神果然长得像神一样。”

    庄木、桃七和方格无语的看着站在台上的唐十一，怪不得唐十一极力鼓动他们来参加这评选大会，原来是他要参选。他们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唐十一的长相，原来，唐十一长得这么……漂亮。“还是比我差一点。”桃七心中暗想，但却没有说出口。“长得好很占便宜。”方格默默的把这条记在了他心里的小本子上。

    “不管怎么说吧！”张小东总结道：“这前两轮，我的大神可谓是压倒性的胜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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