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 章

    （鼠猫现代）心理医生系列 作者:玖末/玖末月良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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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现代] 《心理医生系列——油和米》玖末/玖末月良

    雨下得很大，铺天盖地的。白玉堂从公交车上下来，快脚走到路边的站台下避雨。虽然只有短短几步路，但还是被雨水淋湿了。他抖开手中的雨伞，那是今天早晨出门前展昭硬塞在他手里的。

    “哪那么麻烦，车站离医院几步路啊，还带伞。”白玉堂挥挥手，挡住展昭送上来的雨伞。

    “预报说了今天有雨，让你带上就带上。”展昭将手中的雨伞狠狠塞在白玉堂手里，“要不你开车走，我带伞。”

    白玉堂无奈的撇嘴。展昭将白玉堂推出门后准备转身，就在这时白玉堂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偷一个吻。

    “死耗子你干吗！”伸手拍掉白玉堂拉住自己的手。

    “唉——你一走就是两天，没动力啊。”展昭仿佛看见他头上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噗哧——”

    出门的时候雨还没有落下来，虽然天阴沉得可怕，谁知道坐上车没多久，大雨就一发不可收拾的下了起来。

    白玉堂紧了紧衣领，走进雨幕中。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虽然周围有很多行色匆匆的路人，但白玉堂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那是个全身裹满了黑色的女人。

    她应该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皮鞋，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近了，白玉堂还看见那女人带着一双黑色的手套，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在这个南方城市的秋天，这样全副武装的打扮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当然，引起白玉堂注意的不仅仅是她怪异的打扮。那女人撑着伞，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双腿机械的脉动，没有撑伞的左手麻木的晃动着。特别是那双眼睛，一片死灰没有丝毫光彩，就好像脸上镶嵌了两个黑溜溜的石头。

    女人从白玉堂身边擦身而过。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女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带着一片死寂走进雨幕中，直到消失不见。

    “或许是病人的家属吧。”白玉堂耸耸肩，回头继续向前走，“在医院这种地方，总是不能避免的呢。”

    走进门诊大楼的大门，白玉堂还来不及收起不停滴水的雨伞，背后就有一个人扑了上来挂在自己身上。

    “白玉堂，今天怎么走路过来，你老婆呢？”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看到对方被雨淋湿的肩膀，顿时眉开眼笑，“不会是跟人跑了吧？”

    “哼！”白玉堂用个鼻音表达了他的不屑，“你以为谁都和丁二少一样，追个人追了三年除了牵手什么都不敢，出息！”

    四周一片窃笑声。

    “白、老、五！”丁二少——丁兆蕙涨红了脸。

    白玉堂的老婆是一辆白色的别克（参见《心理医生系列——被遗忘的凶杀案》），现正在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奔跑在高速路上，坐在驾驶座上的是展昭，他要去临市参加一个会议。

    前面出现了拥堵，展昭放慢车速，跟着车流向左边打弯。右边的路面管制了，现在是单道双通。隔着中间的隔离带，展昭能看到右边封闭的路。路面上停着一辆货车，拖着长长的刹车痕迹。再往前看去，货车的前面还有三辆车撞在一起，最前面也是一辆轿车，车头已经打横，撞在隔离带上，车头和驾驶室已经完全撞毁。而后面是一辆货车，被两辆大货车夹在中间的，是一辆37座的客车，已经被挤压变形。地上满是玻璃碎渣和暗红色的血迹，到处都是处理事故的工作人员，消防、交警、医护人员，急匆匆的在周围跑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起严重的多车相撞的车祸。

    跟随着阻塞的车流缓慢的向前滑去，展昭抬眼看见就在离车祸现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指示牌，上面写着“长下坡，请注意控制车速并保持车距！”

    手机响了，一接通里面就传出一个担忧的声音。

    “展医生，您现在在哪里？”来电话的是会议举办单位的工作人员，大概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车祸的消失，于是来确认一下展昭的安全。

    “我还在高速路上，怎么了？”果然一听到展昭的回答，那边明显松了口气。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说AC高速路上发生一起很严重的事故，您没事吧？”

    “我很安全，刚刚经过出事地点，现在交通很拥堵，可能不能按时到达。”展昭回答。

    “没关系。事实上我正要想您说明，本次会议日程会有变动，原定于今天下午召开的见面会延后到明天早晨举行。与您同样来自C市的庞昱先生（是这个字么？）——原定在今天下午的见面会上作重要发言，因为遭遇车祸，现在已经送回C市接收治疗。”

    展昭回过头去看那辆撞得惨不忍睹的轿车，心下有点恍然。

    庞昱，他和白玉堂大学时代的同学，与他们一样是S医大的应用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他的父亲是全国有名的心理学大师胖吉，与自己做研究生时的导师是死对头。当然这或许只是旁人的误解，毕竟对于展昭的导师来说，他和庞吉只是学术上有分歧而已。而庞昱，也许多多少少受了这些言论的影响，将展昭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总想逮着机会给他难堪。

    “庞昱这个人，功利心太强，像他这样，是不可能称为一个好心理医生的。”这是白玉堂对庞昱的评论。不过白玉堂从来不会说得这么客气，他的原话是——徒有其表，求功心切，其艺不精，贻笑大方。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回去之后，还是去探望一下吧。展昭这样想着。

    一整天，急诊科都很忙。AC高速路上的车祸，让不少人受伤，而展白所供职的C市第二人民医院则是离车祸地点最近的大型医院。没过多久，急诊科就挤满了人。虽然有人维护秩序，可那些因为出于担心而不肯离去的家属们还是将急诊科围了个水泄不通，再加上想采访的记者，不停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现场状况混乱不堪。

    “老五！急诊那边人手不够，调你们科的过去。你看调谁？”还在走廊上，就听见韩彰的大嗓门。

    “唔……”几乎想也没想，白玉堂伸手一指，“就她好了，赵琳！另外还有那个谁……”

    正在整理病人档案的赵琳一听，恶狠狠的甩了个白眼给白玉堂，正要说不去，韩彰才不给她这个时间，拖起她就往外走。

    白玉堂和赵琳互相看不对眼，这是整个心理咨询科都知道的事。原因么，早就把展昭视为自己的人，当然受不了别个人来抢食。同样是S医大应用心理学学生的赵琳比展昭白玉堂小两届。当时已经是大三学生而且是系学生会成员的展昭和白玉堂是大一新生的学生指导员，展昭刚好负责赵琳所在的班级。展昭相貌俊美为人正派性格温和体贴，让赵琳狠狠的花痴了一把。虽然最后两人一直把感情控制在兄妹情的范围内，但曾经很亲近的事实还是让白玉堂把赵琳恨了个彻底。本以为大学毕业后就可以离赵琳远远，谁知道兜兜转转这些年，不仅没得离得更远，反而更近了。

    两年前赵琳刚来市二院的时候，刚科室主任包拯领着第一天来报道的赵琳走进白玉堂的诊室，乐呵呵的介绍说这是新来实习医生赵琳的时候，白玉堂分明听见自己把后槽牙锉得直响。

    倒不是白玉堂小气，只是他和赵琳斗法这么些年，早就不是为了输赢。自从展昭回应自己的感情之后，这些事就不曾入过白玉堂的心。但是，对一个曾经是敌人的人示好从来就不是白玉堂的范儿，所以，只要有机会就狠狠欺负一把，特别是这种展昭不在的时候。除了展昭，没人能管得住他。

    下午四点过，赵琳和几个调过去支援急诊科的护士像几抹游魂一样回来了。现为展昭助手的赵琳还是实习医生，没人自己单独是诊室，但是展昭不在，她也不想一个人在诊室里呆着，想了想，晃进了隔壁白玉堂的诊室。一进门，就摊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看看你那坐相，啧啧啧——”从资料堆里抬起头白玉堂瞥了她一眼扔了这么一句。

    “白玉堂，你给我记着——”

    “这话听了几千遍啦换个新鲜点的。”白玉堂抢白，不过还是起身给赵琳倒了杯茶送过去，“真有这么累？”

    “换你去试试！”喝了口水，总算觉得有了点精神，“也算我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病人。五哥你不知道，这个人啊，比你的毛病还多。”

    “怎么说话呢！”

    “不！我的意思是说啊，我今天遇见个这个病人，真难伺候。”接着赵琳布拉布拉的说了一堆。白玉堂知道她不过是在病人那里受了气想发泄一下，也由着她，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到就是。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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