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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缘啊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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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有缘啊 BL 作者:许赦

    嘿,有缘啊 第11节

    他从谢风那知道了,他的妈妈对他们的关系算是默认了,安嘉一直很感激她。反而是自家这边,还没有头绪——他想等考完试再和父母详谈。

    谢风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安嘉,白色的短袖向上掀起,露出一截细白的腰来,头发散开在浅色的床单上,他睡沉了,呼吸悠远绵长,那个样子半点不设防,看的安嘉心中一动,有点口干舌燥。

    谢风这几天一直忙着复习,越到最后关头他越觉得自己不会的还很多,一直学到深夜,焦头烂额的,今天又忙着整理考场等等,实在是累坏了。

    安嘉看谢风脸上还有未干的汗珠,就拿过遥控器把空调打开,调到合适的温度,又抽了一张shi纸巾温柔地把他额头上的汗擦干净,最后把他的衣服拉下来,自己转身出门去浴室冲凉。

    片刻之后,他围着浴巾出来,把吹风机cha上电源,偏着头一手cha在头发里来回翻动,另一只手拿着机器吹着,机器的轰鸣里他瞥见灿烂明媚的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里宣泄进来,光是看着就觉得热。

    也许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睡觉呢,安嘉不着边际地想着。

    头发一会儿就吹干了,他回到了卧室,轻轻地把门带上,坐到书桌前摊开英语练习册,做完了两篇阅读理解,对过答案之后就把笔放下,书收了起来,现在做题不在再追求正确率,主要是保持手感。

    安嘉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鼻尖是自己洗发水的味道——阿道夫,这也是谢风的味道。

    他突然觉得有点困,就爬上床躺在了谢风身边。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还是被外面汽车的声音惊醒的,家就在一楼,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一清二楚的,听熄火的生音,安嘉就猜到是自家的车。

    他睁眼,穿上拖鞋,准备下床开门,路过客厅,他看了眼万年历,已经是九点多了。

    他走到门口拧开把手,正巧对上正打算掏钥匙开门的老爸,他揉揉眼睛道,“回来了?”

    安江点点头,看到了儿子有些迷蒙的双眼和乱翘的头发,“嗯,这么早就睡了?”

    他拿着公文包进来,郑晓琴跟在他背后也进来了,一边换鞋一边问安嘉,“吃了没有?”

    安嘉点头又摇头,“下午就回来了,有点困就睡了会儿,还没吃呢——谢风也在家里,看他有点累,就没让他回家,已经跟阿姨说过了。”他转身去厨房,“你们吃了吗?我去给你们下碗面?”

    郑晓琴和安江交换了个眼神,“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俩吃吧。”

    郑晓琴是知道他们的事的,不过她一直是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她刚开始认为这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不想放在心上,等他们长大自然而然就懂了,但是经过她的观察,安嘉表现出来的认真又让她有些头疼,然而马上就要高考了,她也不敢说什么让儿子分心,这让她十分矛盾,于是她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丈夫。

    而安江的想法一直和她初期的想法一样,他又不经常在家,不知道安嘉的状态,自然无法理解儿子对谢风是怎么个好法,足够让妻子用那种担忧的语气说出来,俩孩子从小感情就好,安嘉做事一向都有分寸,他对郑晓琴的态度一直不置可否,如今正好可以观察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教物理的大学教授,亲眼观察求证下结论已经是职业本能了。

    里屋的门响了一声,谢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安嘉……谁来了?——叔,你们回来了?”

    安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了谢风出来打了个招呼,“小风啊,睡好了吗?”

    郑晓琴去切了盘西瓜端给谢风,“安嘉在煮面呢,吃点东西再睡觉。”

    她偏过头,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她在谢风脖子上看到了一片片稍纵即逝的暗红色的细小的痕迹,竟然是有点像……吻痕。

    如果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她心下狐疑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递给他一块西瓜,“今天刚买的,还挺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

    谢风有点不好意思地拿了块西瓜,“谢谢阿姨。”他一想到安嘉妈妈知道他俩的事了,就有点拘谨,站在原地有点无措。

    正好安嘉在厨房里叫了他一声,“谢风,醒了?过来看看面条。”

    他有点紧张,小声说,“那我去厨房看看?”看到那俩大人点了点头,他就转身逃似的进了厨房,应着“哎,好。”

    厨房空间不大,安嘉系着围裙,搅着锅里的面条,两个瓷碗里放着配菜:切成丁的腊肠和白煮蛋,细细切过的葱花和香菜,还有一把翠绿的小白菜,一碗的活色生香,都是谢风爱吃的。

    谢风看着砧板,小声说,“一想到你妈知道咱的事,我竟然有点紧张。”

    安嘉余光看着谢风,抽空摸了摸他的手,安慰他,“没事,有我呢,要打也是打我,怎么会碰别人家的小孩。”

    谢风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感动,“会安慰人吗你。”

    安嘉笑了笑没搭话,谢风看了一会儿就自发地去剥了几颗蒜,捣蒜汁去了。

    安嘉看他有事做了,就回头继续搅着锅,面条又一次沸腾了,他抓了一把小白菜扔进去,翻腾的白浪平息下来。

    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片刻之后,安嘉把火关了,端起锅把面条捞进两个碗里,然后倒醋和辣油。

    谢风已经在旁边捣好了蒜,放完了调料,把蒜汁浇了上去,安嘉拿起一碗用筷子拌了拌,递给谢风,“你先吃,等会儿去洗个澡,早点睡,明天可以晚点起床。”

    谢风接过碗,转身去小餐厅,“这话听着舒服,可以起晚一点。”

    安嘉摸了摸他的头发,“后天也可以。”

    客厅的两位成年人,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却竖起来听这边的动静。

    安江起身关了电视,半搂着妻子往卧室走,“我听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就很平常的对话。”

    郑晓琴此时脑子里晃得是谢风脖子上疑似吻痕的痕迹,她叹了口气,“但愿吧。”

    安江话锋一转,“你说建国他们也知道了?”

    回到了屋里,郑晓琴坐在床上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昏暗的床头灯下,平时眼角有几丝不太明显的皱纹也丝毫毕现,“静静是知道了,建国我还不知道。”

    安江把搂过妻子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头发,帮她放松,“那小静怎么说?”

    郑晓琴靠在安江的肩上,“静静说这不算问题,本来我们两家最开始也是想当亲家,我不敢苟同——你呢?万一安嘉真的是……同性恋,你打算怎么办?”

    安江沉吟了一会儿,“我会找他谈谈。”

    郑晓琴又往安江怀里缩了缩,这个向来强势的的女人,在面对这个问题上,显得前所未有的无助,前面是舆论的压力,后面是儿子的幸福,做母亲的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她不是周静静那种跳洒脱的性子,毫不在乎,她想得更多,顾虑也更多,做不到可以坦然接受儿子是个同性恋。

    最终她疲惫不堪,只能向这个相伴了多年的男人寻求安全感。

    两个人吃完了饭,一块站在洗碗池边洗碗,安嘉问道,“这两天有安排吗?”

    谢风正拿着布擦碗边,想了想说,“嗯……睡觉?”

    安嘉颇为无奈,“怎么老想着睡觉?”

    “在学校又睡不够,回家还不让睡?”

    “好吧,败给你了……不过我想的是咱们一块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好啊,”谢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乐了,“我们老班说不让我们去网吧迪厅ktv,你可别带我去那地方啊。”

    安嘉失笑,“要带也是你带我去吧,我可没去过啊,你就造谣。”

    “哈哈,你打算去哪玩啊?”

    “爬山。”

    谢风洗过澡,俩人躺在一张床上,已经睡过一下午了都不太困,就盖着被子聊天。

    谢风把胳膊伸到安嘉脖子下面,搂着他,“我想起来,我过生r,i你也带我去爬山,那破山是不是神山啊,每到重要的日子就去拜一拜?”

    安嘉躺在谢风的臂弯里闭着眼蹭了蹭,“是啊。”

    谢风也闭上眼,恶作剧似的一下一下地拍着安嘉的肩膀,嘴里还呢喃着摇篮曲。

    安嘉笑了起来,横过胳膊抱着谢风,不知为什么,每当安嘉抱着他的时候,都给他一种竭力拥抱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张开双臂,把他抱得满怀,就像是……想把自己献给他一样。

    每当意识到这点,谢风就想做点什么疼疼他,于是接下来就会是一个火热绵长的吻,不过都是在楼梯间,在天台,又或者是在小花园的深处,在床上的,除了那次在酒店这还是第一次。

    谢风这次吻得很急,甚至带上了噬咬,他近乎粗暴地□□着安嘉的唇,安嘉搂着他的脖子专心回应着,竟有点招架不住,从唇舌交缠的空隙里泄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黑暗里酝酿的不只是暧昧了,而是少年青涩懵懂而浓烈灼热的情,欲。

    谢风轻吻着安嘉的脖颈锁骨,他的吻越往下越重,到安嘉的胸膛,他几乎在吸吮了,还低笑道,“还不穿衣服,嗯?你说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安嘉听着被窝里那人传出的声音,和胸膛上嘴唇的触感,只觉得双腿发软,微微战栗,他下意识地轻轻抓了抓谢风的头发,“你……别说话……”

    谢风偏不如他的意,一边摸遍了安嘉全身,一边汇报工作,“我猜猜啊,这个地方应该有颗痣,是红色的……这儿是个疤,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的,我还记得你当时一下子摔傻了,张着嘴哭都不知道哭……”

    安嘉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谢风隔着内裤握住了他要命的地方,一下一下厮磨着,仿佛那是什么值得盘一盘的玉器,谢风从被窝里露出头来,仔细观察着安嘉的表情,忍不住说起了下流话,“看这个——怎么反应这么快?嗯?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安嘉说不出话来,快感上涌,他紧闭着双眼,攀着谢风的肩膀,嘴里颠三倒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嗯……别说了……别摸了……啊……”

    谢风手上真的慢了下来,坏心眼地逗他,“宝贝儿,叫哥哥,忘了吗?”

    安嘉快要登顶的快感戛然而止,被欺负得眼角shi润,他睁开shi漉漉的眼睛,把头埋到谢风的肩窝,小声道,“哥哥……再快点……好不好……”

    谢风顿时也不想逗他了,只想让他高兴了,舒坦了,自己才算是圆满了,他加快速度,安嘉很快释放到他手心里。

    完事之后两人相拥着微微喘息,谢风借着小夜灯的灯光看到安嘉额头上都是汗,就帮他擦了一把,恶意地顶着安嘉的大腿,

    “怎么办?这儿的民生问题还没解决,领导就打算走了?这工作态度怎么带领国家奔小康?”

    安嘉的脸色在灯下显得格外红润好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我帮你。”

    真正安嘉帮他的时候,谢风就一句s_ao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俩人的手法都不是很熟练,对这事也懵懵懂懂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这发自内心的,原始的爱恋更让人为之疯狂。

    不熟练有什么关系呢?以后总有很多机会学习的。谢风抱着谦虚的求知态度这么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有点晚,学校有点事,就冒着危险开了辆粗糙的车,球球jj不要封我

    我这么努力还没有资格得到宝贝们的一条龙吗!!!qaq!!!嘤嘤嘤嘤嘤嘤!!!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翌日安嘉父母都去上班了,谢风听到关门声就醒了,透过朦胧的晨光,他看到安嘉缩在他怀里,这才意识到两人相拥着睡了一晚,空调的温度正合适,不冷不热,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谢风想起来洗漱一下,给俩人弄点吃的——他虽是个厨房杀手,但一直对做饭却抱有奇特而持续的热情。

    他轻手轻脚地刚掀开被子,安嘉就搂住了他的腰,闭着眼睛口齿不清道,“……去哪?”

    谢风一看就知道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就揉揉他的头发,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去弄点饭吃,乖。”

    安嘉睡衣尚浓,闻言只哼了一声就没了声音,手也松开了,等谢风掀开被子下床之时,瞥见了安嘉身上昨晚的留下的痕迹,顿时觉得心有余悸,才意识到这还在家里呢,对门就是安嘉父母,他们俩这一晚上荒唐……

    谢风头疼得拍拍脑袋,跟安嘉在一块太受影响了,连要考试都险些忘了,竟然还在这要紧的关头做这等事……

    谢风脑子里乱七八糟。

    只恨自己美色当前控制不住心性,被人惑得一塌糊涂。

    谁让美人太美,自己又喜欢得很呢?

    这么想想便怨不得谁了。

    早饭吃完了,俩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去爬山的路上。

    安嘉还沉浸在煎糊的ji蛋和培根,还有冷硬的面包中无法自拔,思考了半天才挑了句顺耳的夸他,“牛奶热的不错。”

    这夸奖和“你烧的热水挺好喝的”“煮的泡面真好吃”的性质一样,谁料谢风还坦然接受大言不惭地自夸,“是吧,我在家也是每天给我妈热牛奶的。”

    安嘉一路瞧着路边的早市上的小摊小贩,说是清晨,夏天的热息还是早早地就充斥在空气里,心里一直有股说不出的燥,然而一切又因和身边的人在一起变得很美好,安嘉笑道,“真羡慕啊。”

    谢风揽着安嘉的腰,一步三晃,那模样做足了一个流氓相,“以后哥天天给你热。”

    安嘉心下笑他承诺的幼稚,嘴上却嫌弃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走路啊?”

    谢风横他一眼,“你嫌我?”

    “是啊。”安嘉忍笑道。

    “我管不住我自己,你管我一辈子我就改了。”

    安嘉一怔,这话听起来如此熟悉,细细一想,却正是自己午夜梦回,萦绕心头,缠绵不绝而又不敢开口的永远。

    一辈子。

    被谢风用这样平淡的口吻说出来,他恍惚间竟觉得也许,如果是他,真的会是一辈子吧。

    安嘉握住他的手,“我管你一辈子啊。”

    谢风不言说,却用力地回握他的手,继而十指相扣。

    这山也不是什么高耸入云的名山,也没有悬崖绝壁,讲句不好听的,说它是山都恭维了它,就是做人工堆的小山脉,不过六百余米,然而政府夸下海口,大笔一挥命名曰凌云峰——这山凌不凌云倒是不知道,只在冬天凌个雾霾还是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这小破山头担这么大个帽子有没有受宠若惊。

    话虽这么说,此山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游人络绎不绝,半山腰处政府还斥巨资建了微型的游乐场,大多是海盗船,碰碰车,7d影院之类中规中矩不温不火的项目。

    说起刺激好玩的不外乎鬼屋了,这小山头鬼屋建设倒颇为一绝,里面工作人员扮鬼扮得敬业不说,还和玻璃迷宫相连,迷宫整个伸出山体,建在玻璃栈道上,往下一看就是三四百里的高度,而且道路重重阻碍,出口处直接上地震体验机。

    玩过一轮就算不被鬼吓到,后面这两个项目也足以让人腿软,这时如果男生带个姑娘来玩简直能占尽便宜,甚至能直接本垒打——当然是两厢情愿的情况下,强上我们是不提倡滴不提倡滴。

    虽说谢风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来鬼屋找吓不就是闲的没事才干的吗?所以他跟随他们的小团体倒是来过几次——要不常诚和孔歌怎么能那么快好上?那些个扮鬼的工作人员简直就是爱情的见证者。

    谢风和安嘉却是没来过,因为安嘉他怕鬼,还有点幽闭恐惧,谢风怕真吓着他,就没来过。

    此刻俩人已经爬上了山顶,吹着不大凉快的山风,静静地看着山下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谢风薅了跟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尝它底端那一点点清甜的味道,“我想起来去年冬天咱俩上山来的时候了。”

    安嘉正拿着拍立得找角度拍他,“当初挺意外的?”

    谢风斜眼看他,安嘉却正好抓拍了那一瞬,“你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地偷拍吧?”

    安嘉把照片甩了甩,拿给他看,“都光明正大了,怎么还是偷拍?你语文老师不挑你病句的吗?”

    谢风看了一眼就把照片揣兜里了,“别贫了——还别说,真挺好看的。”

    安嘉揽过谢风的肩膀,“那以后做我的专属模特啊。”

    “好说好说。”

    晚上安嘉打算列个明天学习的时间表拿给谢风看,后天就要上考场了,手生是大忌,所以一定要保持手感。

    谢风趴在安嘉背上,看他写字,“我跟我妈说了,这两天都在你这待着。”

    安嘉低着头写字,还要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心下叹气,感叹生活不易,“嗯?阿姨怎么说?”

    谢风道,“说让我别老麻烦你,谁不知道她已经做好有俩儿子的准备了?还惦记着考完试让咱俩陪她逛街炫耀一把。”

    安嘉听着这话,心里又是苦又是甜。

    和自家父母可不想像这么简单了,势必是个硬仗。

    安嘉心里想得这回事,一点也没耽误手上的东西,在最后还写了一句俗里俗气的“高考必胜”

    谢风拿过笔添了个爱心又在后面写了一句“祝安嘉同学金榜题名,谢风同学早日上状元。”

    真是伟大理想,我们祝谢风同学早日成功。

    距高考还有2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好多事啊

    还有,没人催稿的感觉真好嘿嘿

    话说这是我深夜码出来的字,回头再看竟然没有一点印象……是我太困了吗……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又是艳阳高照。

    高三年级要先到学校集合,然后理科生要跟着本校安排的车去别的学校看考场,一时间校门口又是车水马龙。

    人挤车,车挤人的盛况仿佛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政府专门给三个考点,也就是三所高中配了用来接送考生的专车在校门外一字排开,一眼望不到头,颇为壮观。

    因为考场已经整理好了,看完了还要封起来,所以学校分好了临时复习的地方。给理科生分的在了实验楼,文科生则在了实验楼对面的礼堂。

    谢风和安嘉在实验楼下分开,安嘉转身进楼,谢风去了礼堂,这么一来,估计再见面就到考试之后了——看完考场就中午了,中午所有人都回来吃个饭就要午休了,然后到各自的班级复习,复习的课表也很满,领导也是如临大敌,早早的说好,已经排好了班,整个晚上都是校长级别的人物亲自巡楼。

    谢风到了礼堂,人很多,又很乱,他千辛万苦地找到了自己的班,位置则是自己挑的,谢风也没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把东西放着占好了座位,就准备去外面教学楼上找考场了。

    刚出礼堂,就见到外面很多穿外校服的人学生已经来了,估计安嘉也已经走了吧。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熙熙攘攘像个菜市场。

    实验楼和礼堂中间就是升旗广场,中间立了个大展板,上面是考场分布图,谢风费劲巴拉地挤进去看,标准考场有九十几个,瞅了半天才瞅见自己的考场,在高二楼上,又费劲巴拉地挤出来,真心觉得再多来几次真给挤死了,不禁感慨祖国人口基数真大。

    松了口气,一路溜达着去了高二楼上,主要是去看看自己位置的桌子凳子有没有问题,晃不晃,有没有涂涂画画之类的。

    很快就完了,谢风又没事了,下了楼,到了大厅里,抬头看了眼表,离集合时间还早,就想着回去看看书。

    刚一抬脚准备走,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一个男生笑问,“同学,53考场怎么走?”

    谢风一怔,53考场,正是自己的考场,“我也是53考场,在中楼三楼——没看前面展板吗?”

    那个男生笑道,“真是缘分啊,我刚刚看人多就没去挤。”

    谢风也没多说什么,轻轻地笑了声,“考试加油啊。”说完就要回礼堂去了,那那人却叫住他,“同学,这么有缘,留个联系方式呗。”

    谢风轻微地皱了皱眉头,这才仔细打量过去,这个人五官虽然不错,长得也挺高,目测比自己是高个一两厘米,眉宇间却无端有股“一看就是渣男”的气息,再仔细看,他就发现这人耳廓上还有几个耳洞,尽管没有耳坠什么的,他也有点反感。

    不是轻视,而是单纯觉得男生戴耳坠有点……怪怪的,再加上他首次见面就这么直白地要联系方式的行事风格,更让谢风觉得轻浮。

    谢风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笔,“……好吧,写哪。”

    那人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叮当猫图案的便签本,“写这上面吧。”

    谢风随便编了一串数字,“qq,不过不常玩。”

    说话间,似乎是那人的朋友过来了,和他打了个招呼,看了看谢风,那人低声飞快说了句什么,他的朋友就收回了目光,继而那人冲谢风笑了笑。

    那人一笑,便能看到一边的虎牙来。

    换别人这个笑法,谢风可能没什么感觉,或者感觉可爱,这个人或许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也或许是他的朋友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这样笑却让他喜欢不起来。

    谢风兴致缺缺,本就是个陌生人,他也不怎么喜欢自来熟的,就敷衍道,“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谢风走开,那人的朋友才开口问道,“怎么?”

    那人看着谢风不算挺拔,微微弯着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你不觉得他很好看吗?”

    他朋友很冤,“大哥,我倒想知道人家长什么样,是你不让我看的!”

    那人自顾自道,“啧,腰还挺细。”

    他朋友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哟,这就看上了?也不打听打听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呸,那就是个弯的,有个屁的女朋友。”

    谢风回到班里,来的人没几个,他坐到位置上,拿出数学笔记,没有桌子,他就翘起二郎腿把本放在腿上低着头看,还从包里拿出一沓演草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班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大礼堂里人声喧哗,礼堂的椅子还是丝绒面的,谢风后背不禁觉得有点热,就直起身子拿起本子扇了扇。

    常诚在后面正巧看到他,就跟他打招呼,“风哥!来来来,坐这儿!”

    谢风回头看过去,常诚挑的座位正好是过道边上的,正好问题也方便,应了声“好”就收拾了东西坐了过去,一过去可不得了,孔歌白欣,陈凛陈然一个不少,坐了一排,见他过来纷纷打招呼。

    谢风有点想打退堂鼓,这几个人坐一块还不得闹翻天了,怎么学习?

    常诚看出了他想什么,招呼陈然过来和他坐,“得了,让你们坐一块行了吧,瞧你那张晚娘脸——叫你过来是我们这有风扇,咱们班离空调太远了,就你那个身子骨,再闷出个好歹。”常诚指了指孔歌正拿着吹的连着充电宝的小风扇,孔歌见状把风扇往谢风那边偏了个角度。

    谢风顿时心里一热,常诚此人自打交了女朋友,就对身边的人无差别输出爱心,变得愈发体贴,还老说点r_ou_麻的话,不过这和他散发出来的圣父光辉相比不算什么,谢风也习惯了,“好兄弟,下辈子还做兄弟。”

    中午饭间,几个人吃过饭去了超市买了点凉贴,撕开贴到额头上颇为解暑,超市大妈还念他们是考生,又多送了几个,临走还塞了一把薄荷糖,笑呵呵地叮嘱他们好好复习,几个人纷纷道谢,满载而归。

    一下午多亏了常诚的小风扇,两个女生更是别出心裁地拿了小喷壶在风扇前面喷几下,风扇吹过时别提多凉快。

    在闷热的礼堂里,枯燥的复习也因为这些奇思妙想不大无聊了。

    晚上礼堂的灯打开,白炽灯惨白的灯光打下来,谢风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老师在旁边转着巡视,不时有人站起来问问题,礼堂偌大的空间里多是翻书声,和低声谈论的声音。

    明天都要上考场了,大家的心里多是惴惴不安,对未知的紧张和恐慌,今天晚上又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呢?

    常诚一手帮孔歌扇着扇子,小电扇此时正在白欣手里,刘海被她撩起来,拿着电扇吹,陈凛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睡觉,头上脸上贴着凉贴,陈然还在默背知识点。

    他心中突然生出浓浓的留恋,这才清晰地认识到高三真的要结束了,这些人,也真的要分开了。

    短短的一年,对人长长的一生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但是有些人一辈子可能也就能相处这一年的时间,以后各奔东西,再相见又是何年何月?

    和他们在一起,多是开心的回忆,谢风默默地想,也许会记住他们更久一点吧。

    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很足——二高一向重理轻文,从分地方复习就能看出来了。

    安嘉翻着课本,看着那些给谢风讲过的定理和公式,觉得冰冷的公式也变的可爱了,想着谢风,他嘴角不禁翘起了一个小弧度。

    他的心很静,仿佛明天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周考。

    只要想到他的谢风,他就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渣男出场~撒花庆祝~~

    今天穿着汉服和室友出门,感觉很奈斯~

    希望大家都能喜欢传统文化鸭~

    今天也熟悉的跪求一条龙呢!!!!!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又到了一年高考季,每当这个时候社会各界仿佛有种奇特的默契,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避免不了的谈起它。

    那谁家孩子今年要高考了,可得好好好复习,今年人这么多,分数线肯定要高不少啦!

    哎呀,去年我儿子考了xx大学,挤破头才进去的呢……

    呀!那可是双一流呢!

    周而复始,津津乐道。

    这两天出租车都可以凭准考证免费坐,考点外特警持枪看守,救护车严阵以待,以防突发情况,还有志愿者在校门口搭起小凉棚免费送水,或者给考生家长提供等待座位。

    ……

    高考不再是单纯的人才选拔的考试了,已经上升成了国家的一项政治活动,每年的这个时候,几乎是各个阶层的人们都会把目光聚焦到这群十七八岁的孩子身上,他们不仅是家庭的明天,更是国家的未来。

    这考试的日期还有令人会心一笑的谐音——

    6月7日,6月8日。

    录取吧。

    市中心的大屏幕下,许多人驻足观看,新闻主持人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本省作为高考大省,今年参加高考的考生逾九十万,又创历史新高.

    祝各位考生考试顺利,金榜题名。”

    百万大军过大江,事实上是很残酷的。

    然而真正考试的时间却又过得很快,想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一天也没有变成48小时,也没有那么度日如年。

    而这代人的青春落幕之时,可以ji,ng确到最后一场考试,广播里的女声说道“考试结束,停止答题,把笔放下,全体起立。”的那一刻。

    只是这两天的煎熬,欢喜和痛苦大概会被大部分人铭记很久很久。

    它标志着,这天之后,就要真正长大了。

    考试完的那天下午下了一场小雨,然而气氛却没有变得沉重,马路上还是车水马龙,高三要离校,而离校的高一高二赶着高三的脚后跟返校,两处人潮撞个正着,路况很是不乐观,塞得满满当当,颇为热闹。

    从此再也不用在牢笼里数着手指过日子了,这个被学生戏称为“市直第二高级监狱”的地方,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谢风拉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雨帘密集,二高不算宏伟的校门在雨中显出一分别样的肃穆。

    人潮拥挤,隐约还能看到刻着校训的大石头已经被水淋shi,红色的大字却更加清晰“完善自我,追求卓越。”

    要走了,这每天都能看到的校训居然陌生起来。

    老爸的车停在后门口,人比较少,他转头拉着箱子挤进人群,往前走去。

    谢风找到自家的车,把行李箱塞到后备箱,坐上副驾驶。

    老爸看见了他半shi的头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道,“没带伞?”

    谢风关上车门,抓了抓头发,“嗯,反正也该洗了。”

    车子缓缓驶出车位,老爸看着前方,打着方向盘,走上大路,“累不累?”

    谢风想靠到椅背上,突然想到头发还是shi的,又直起身,“还好,没什么累的,就是做题。”

    老爸笑了一下,“你靠吧,你一上车,车就shi完了,不差你那点水了。”

    谢风乐了,顺手把旁边的小抽屉打开,把手机拿出来玩——他上学不带手机,一般都放家里,如果是老爸来接他,就会记得把他手机拿到车上,要是老妈,估计就不会记得了。

    老爸开车不爱说话,像个初学者似的谨慎,谢风没打扰他,往后靠,拿了手机打开qq,就看到置顶的对话框——安嘉的专属位置,显示两条未读消息,谢风点开。

    是安嘉十几分钟以前发来的两句“走了吗?”“找到你爸爸了吗?”

    谢风几乎能想象出安嘉说这话的表情,一定是又关切又让人窝心,他笑了笑,手上飞快打字,“我走了,你呢?”

    安嘉一直拿着手机,却没干什么事,一直锁屏再划开,再锁屏再划开,一直在等谢风的消息。

    他又想谢风没有拿手机,说不定要到家了才能看到消息。他把手机关了,不一会儿又忍不住拿到手上,两天都没见了,考试时一心做题倒没多大感受,考试一结束,思念就翻涌上来。

    实在想的慌,他不禁想谢风会不会用别人的手机和他联系呢?

    他正发呆的时候“叮咚”一声,有消息进来,引得开车的老妈都往他这看了一眼,安嘉注意到她往这边看了,就悄悄把手机开了静音。

    郑晓琴皱着眉转头看着路况,刚才安嘉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余光里儿子那一点坐立不安和手机响时的那一点欣喜,都让她心里一痛,她当然知道那是谁发来的。

    那种小心翼翼、藏也藏不住的喜欢,多么美好。

    但有多美好,就有多残酷。

    她这么想着。

    两人聊了一路,也不知道整天就两天没见面哪有那么多话说,可能恋爱就是“谈”出来的吧,不论说什么,有没有意义,只要是那个人就行,哪怕在一起发一天的呆也是甜的。

    老爸把谢风送到家,就又去单位了,他本里就是借职务之便、又听说东西太多一个人拿不回来去他放学的,这时要回去工作的。

    谢风把热水器打开,收拾着一行李箱的书,手机放到一边,有安嘉的消息进来他才拿起来看一眼,回复他。

    他整理东西喜欢把东西都铺出来,再一点一点收拾,富贵又来他身边对着一地的书嗅嗅闻闻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窝到谢风身边看着他整理。

    谢风揉揉他狗头,坐在地毯上,把那么多的课本,笔记,资料,试卷,又一本本,一页页地翻过去,他翻到某张试卷,他记得这是休温书假前的那天上午,丁老师还在讲的,当时还没讲完。

    再也没有机会把它讲完了吧?

    还有那些没有弄懂的题,就算想再问问老师,也没有机会了吧?

    真的不用再周日下午赶着人满为患的公交去学校了吗?

    再不会从爸妈的手机上看到老高每次返校前都要叮嘱一遍的,“不要让孩子带手机去学校”的校训通了吧?

    心里突然就有点难过。

    也不会和常诚在c,ao场上散步、斗嘴,看他说不过自己的样子,还有他和孔歌没天上演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小剧场,还有白欣,再也见不到她带领着姐妹们在教室里追着陈凛打他的英姿了,陈凛笑着,和他们打打闹闹,陈然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时不时还补一刀……

    这些鲜活的记忆似乎还在昨天啊,怎么就突然见不到了。

    还有安嘉。

    那些记载着两人“罪行”的楼梯间,开满八重樱的校道,风声烈烈的天台,都留在了记忆里。

    他一想到这个就有点想要流泪的冲动。

    天色渐暗,他听到电话响才猛地回过神来,刚站起来就摔在了地上,腿都麻了,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他忍着刺麻费劲地拿过手机,看到是安嘉,就接起来,“喂?”

    安嘉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谢风?你没事吧?”

    谢风做到沙发上,把腿伸直,腿上的刺麻更甚,像是有虫子边爬边咬的感觉,他不禁轻轻“嘶”了一声,不过麻归麻,很快就能消下去,他揉着腿道,“能有什么事,腿坐麻了。”

    安嘉松了一口气,“我看你不回我消息,还以为你又去做饭害人害己了——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感冒了?”

    谢风揉了揉鼻子,翻着安嘉发过来的消息,自动忽略掉他最后一句话,“去你的,刚刚收拾东西了,忘记和你说了。”

    “我们连麦吧,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好啊,一会儿离开老公就寂寞了?”

    ……

    和安嘉说了几句话心里那股惆怅消下去不少,还剩下一点也在疯狂地lū 了一会儿狗之后烟消云散了。

    这点情绪还不至于让安嘉帮他排遣,人们分开又团聚,人之常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安嘉听到了他这头的动静,笑着说,“你别欺负富贵了。”

    看着富贵顶着一头乱毛一脸茫然看起来颇为呆萌无辜,谢风顿时开心了,正巧水也烧好了,他对着手机说道,“我要去洗澡,想要直播吗?”

    安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直觉上他就在脸红,“你不怕进水吗……”

    谢风坏笑了两声,正想说点什么撩撩他,手机又一声“叮咚”,谢风奇怪地问,“……你又给我发信息了?”

    安嘉更奇怪,“我跟你说着话呢,发什么信息。”

    谢风切换了页面,看到是一个新的好友请求,“奇了,有人加我。”

    他点开,一个叫“你老公”的人请求添加为好友,他啧啧称奇,心说这人好不要脸,他点了同意,发了个问号过去。

    嘿,有缘啊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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